“当然有!你这个混蛋!老子有了!”

第六章

第六章

戴宗儒听完单叶的话后神情稍稍一变,可还是半句话也没有说,过了一会神色也很快恢复如常。

单叶哪能受得了他这样,气得眼眶都红了,几步走到他桌子前,一拍桌子指着他的脸道,“好,戴宗儒你好样的,你是要离婚还是怎么样我都奉陪,我他妈现在就怀着你的种跟你去办手续!”

他这时从椅子上起身,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子边不徐不缓地开口,“不急,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好了。”

科室里静得连半点声响也没有,她浑身冰凉,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根据法院判的财产分配来办,我没有任何多余的要求,小胖现在人长大了,他想跟着谁听他的,如果你觉得第二个孩子你没法照料好,那就我来带。”他条理清楚,语气认真严谨,“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让你按照我的意愿为我怀了孩子,也是我对孩子们的不负责任。”

这六年换来的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如愿以偿。

而是你的心有不甘。

单叶怔怔地看着他,朝后退了几步、腿一软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地板冰凉,从脚趾、腿骨蔓延及她的全身,如同眼角无知无觉的眼泪一般彻入心肺。

她从小就自傲于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老爸百般宠着脱线的老妈,记忆里无论童年还是成长,所有的片段都是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而后来她自己也有了家庭,每天下班回家,晚上全家一起围坐着吃饭,开着电视机边扒着香喷喷的饭听着儿子叽叽喳喳地说话,眼里还有他耐心温和的笑容。

他以惹她生气为乐趣,却也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多,她现在脑中关于他的所有,早就已经全部是他对她这样无声而浓重的呵护与宠爱。

他是此生除父母外对她最好的人。

他是给了她从小最向往的安稳生活的人。

可他不要她了,她曾经以为她再对他肆意妄为,他都不会舍得离开她。

戴宗儒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模样,终究还是隐忍地道,“……你先起来,地板凉。”

“你还管我做什么?”平时那么活力冲天的人双手抱着膝盖,眼泪“啪踏啪踏”不断往下掉,“你说走就走,说离婚就离婚,你不要小胖,不要新的宝宝,所有和我有关的你都不要,那你就走啊!”

面前的人蜷成一团缩在地板上,哭得头一点一点,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他怎么还能舍得走?他本来还想法设法建立起来再对她狠狠心的念头,全部都片片瓦解了下来。

单叶哭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半响只感觉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体在地板上坐下,伸手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在了膝盖上。

“……你凭什么说走就走?你把小胖当成了什么?小胖的爸爸是你,我现在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也是你,你想赖账吗?让他们其中一个或者全部从小都失去父亲,你怎么做得出来?”她一巴掌挥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的鼻子道,“那你就把六年还给我,你把我黄花大闺女的身体还给我,你还得了吗啊?戴宗儒你这个混蛋!”

天下唯女人最难养也,自己老婆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现在还怀了孩子,戴宗儒怎么还说得出一句重话,被她这么怪力乱神的话语一搅和简直哭笑不得。

“我还不了,可是你有选择的机会。”某个人继续表现极佳的演技,平静地抱着她,以一副将要被人抛弃的样子对着她说,“单叶,强取你的时光我还不了,小胖也塞不回你肚子里,我只能放你走。”

“谁他妈要你放了?!”进了圈套的人义愤填膺,眼泪鼻涕一大把全往他身上抹,急急道,“法律规定你要对我和我儿子女儿负责的,你让我走哪里去?留宿街头睡阴沟洞里吗?!”

“没有爱的家庭维持不了幸福,你对我没有感情,强留下来维持也没有意义。”某人循循善诱。

“谁说我对你没有感情了?!”单豆丁鼻孔朝天,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你休想给我找小三我告诉你!”

戴宗儒抱着她的手猛地收紧起来,眼睛灼得发亮,嘴角渐渐隐上了笑意。

不枉六年,终于听到了他这辈子最想听的话。

感情无法敌过时间的侵蚀,日久天长已深入骨髓,所以这六年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人输得肝肠寸断?

爱情其实全无章法,只要她已经愿意跨出这第一步,那么无论多久,他总能带着她走到最后。

本来冷战中的两个人就以孕妇大人的方寸大乱、无意表白为终。

下班之后戴宗儒就在全医院的众目睽睽下云淡风轻地搂着眼睛肿的像兔子思维混乱的单叶扬长而去。

戴宗儒打开门的时候戴小胖那胖乎乎的身子正趴在桌子边鬼鬼祟祟地接电话,嘴里认认真真地说着,“爸爸妈妈才不会离婚呢!”

听到开门的声音,小胖才猛地回过头来,看见是老爸老妈一起进来,眉毛都要跳起来了,忙转头得意洋洋地对着电话道,“我就说爸爸妈妈会和好的吧,他们今天都一起回来了!舅舅你输了,下次你要请我吃十个冰淇淋,耍赖的人是小狗!”

单叶今天一天又哭又叫地耗了太多体力,摆了摆手就直接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相反戴宗儒心情舒畅,这时走到小胖身旁,揉了揉儿子的头伸手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是傅矜南,小渣这些天本来就被老婆的孕妇脾气整得快跪了,刚刚又被坑了十个冰淇淋,声音十分郁闷,冷冰冰地道,“搞定了?”

“嗯。”戴宗儒神清气爽,“她怀孕了。”

傅矜南在那里一顿,听明白了单家又有了二胖,声音又瞬间幸灾乐祸起来,“欢迎加入奶爸阵营。对了,三个月要自力更生,戴医生千万稍安勿躁。”

单叶生头一胎的时候自己一直坚持工作到后几个月才在家休息的,可这次不知道戴宗儒是怎么想的,说什么也要让她从头到尾都休息在家。

戴小胖现在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都要趴在老妈肚子前研究一会,单叶觉着这小家伙压上来是越来越重,不耐烦地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到一边玩去,小胖顿时很委屈,扁着嘴可怜兮兮地道,“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啊。”这三个月在家呆得越来越舒服越来越懒的单豆丁摇了摇头,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妈妈只是有点想睡觉。”

“妈妈,你一定要生个小妹妹出来!”小胖很严肃地握了握拳。

“嗯?为什么?”她有了丝好奇。

“第一,妹妹就有爸爸去喜欢,妈妈还是喜欢我的;第二,妹妹吃得少,不会和我抢,我还是可以多吃许多。”小胖振振有词。

单叶听了笑出了声,低下头用力亲了他一口。

戴宗儒这时正巧下班回家推门进来,看到妻儿在沙发旁眼神愈加柔和,小胖也是极喜欢爸爸的,过来抱着他的大腿撒了会娇便自觉地回卧室去,他走到单叶身旁蹲下来,低声问,“今天难不难受?”

“好得很,现在可以出去打个架……”单叶打了个哈欠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脸一红,“戴宗儒你别老是那么肉麻行不行?不就怀个孕吗?”

他蹲在原地看了她一会,这时突然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直接往卧室而去。

单叶吓了一跳,忙勾住他的脖颈紧张地问,“……你干嘛?!”

做了三个月和尚的戴哥很淡定,伸手松了松衣领,“不打架,上个床。”

第七章(完)

第七章

就禁|欲这件事情上,戴宗儒这三个月表现堪称楷模。

当初傅小渣第一次体验自给自足的生活时,近乎痛苦得抓心挠肺,而他是早怀了心思让单叶有第二胎,也当然是料想过会再体验一次头三月的。

单叶最近甚至产生了他身为一名妇产科医生竟然还是有节操的认识,这三个月他也根本没逼她帮忙解决某些问题,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明白此人的本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改变的。

戴宗儒关了卧室门将她抱到床上,也没急着把她的睡裙褪去,就这么把她抱在腿上,细细密密地从眼睛一路往下地亲,咬她嘴唇的时候还吮得极似挑逗。

很快他的唇就逐渐移到她被睡裙裹得格外挺翘的胸|前,也不把睡裙带子解开,就这样把她的白嫩往外从罩|杯里托出,一只手揉着一个,嘴里又低头含着另一个。

孕妇身体本就敏感,单叶很快就脸色潮红,这时咬着牙抱着他的脖颈,水汪汪的大眼睛渐渐蒙了一层雾气,嘴里不由自主地小声喘息着。

“叶叶,来。”戴宗儒手往下一探知道她差不多了,手脚俐落地解开皮带褪了裤子,拉了她的手触到某处,挑着眉示意她。

单叶手心里握着生龙活虎的某物,眼睛不太敢往下看,又做不到大义凌然地让他自己解决,挣扎了一会,便一手撑着他的肩膀,一手就着他的帮忙慢慢往下坐。

六年多夫妻生活,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最偏爱这个姿势,现在她怀着孕本来就对姿势有限制,便正好中了他的下怀。

“嗯…不行了…”她吃了一半都不到,便涨得实在难受,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撒娇,“戴宗儒你自己来…”

某个强装淡定的人已经憋得额头青筋叠起,自己老婆这么酥胸全露,又娇又恼地坐在自己身上,他要是再能任由她这么吊着,估计就能活生生ED了。

他这时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自己一边往上顶,一边让她慢慢往下坐。

下面被渐渐全部充满,身体连一个呼吸都能感觉到被涨得酸涩的感觉,她有些紧张,双手扣着他的肩膀,由着他动作缓慢地上上下下。

一进一出,扎扎实实没有深浅之分,戴宗儒眼前是她咬着手指轻轻哼的样子,这时候她就全然没有平时半分的张牙舞爪,刚刚被他恶意解了一半的白嫩随着他的动

作一上一下地颠,再往下看自己那里又被她吞得分毫不剩,小小的粉嫩口被扯得近乎成一条透明的直线,那场景看在眼里简直能让人发狂。

“嗯…”她很快到了一次,趴在他肩膀难耐地喘,他干脆就这么边揉弄着她的臀,边开始上上下下地捣弄起来。

单叶下面已经一塌糊涂,薄液滴滴答答糊在两腿间到处都是,连带着他两腿也被沾湿,他渐渐收不住力道,那处不断涨的更大,每次抱着她落下的时候下意识地往上顶。

耳边身体间的靡音更响,她渐渐有些受不了,掐着他的肩膀求他,“好深…不要再里面了…”

戴宗儒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她那粉嫩的雪白不住地摩擦在他胸膛上,上下两处都是致命的快感,又想着她肚子里有孩子,无论再怎么不愿意,还是最后再顶了两下,抽了出来射在了她两腿间。

单叶两腿发软,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泪痕,小兔子一样可爱得让人欲罢不能,某个解了一半馋的人此时也甘之如饴,这时把她抱起来,心肝宝贝一样地亲了亲她的眼睛。

单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足八个月的时候已经像吹气球一样了,戴宗儒虽然看上去很镇定,但都几乎连戴小胖都不让接近他娘了。

小胖顿时就很气愤,小脸气得圆鼓鼓的,指着他爹道,“爸爸,你为什么不让我坐到妈妈旁边去?”

“妈妈马上就要生了,你万一一个不小心压到她肚子,该怎么办?”戴宗儒在厨房里洗完碗牵着儿子的手出来,“有了万一,你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小妹妹了。”

小胖扁了扁嘴,虽然觉得他爸说的很有道理,还是忍不住指出道,“可是爸爸,你就一直呆在妈妈身边啊,我上次还看到你压着妈妈呢,那就不会伤到小妹妹了吗?”

……

做过坏事的戴哥这时脸一黑,第一次词穷了。

晚上单叶躺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便大爷似的朝他摆了摆手,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便躺到她身边帮她按摩起腿来。

“戴宗儒,我现在是不是很胖?”单豆丁鼻孔朝天,有些怨念。

他听了淡淡一笑,想了想特别正经地道,“还好,也就是儿子的三、四倍吧。”

她立刻炸毛,一手猛地掐上了他的手臂,他嘴角笑意渐浓,便听到她突

然又开口,“对了,我警告你,我生孩子的时候你绝对不许在产房里呆着,否则你接下去就一辈子当和尚去!”

生小胖的那次,戴宗儒心里其实也慌得很,虽然心里再不情愿,所以最后还是把操刀重任交给医院里最有经验的老医生。

“知道了。”他面上淡淡,把她往枕头上扶靠了靠,“我在产房外等。”

离预产期没一个星期的时候,单叶就住进了病房,身边还特地配备了两个护士看护。

生产的那天是一个中午,护士当场就在,便以最最快的速度把她往产房送。

单叶疼得脸色煞白,直到到了产房门口还是没有看到戴宗儒,被推进去的时候就疼得眼角都出了眼泪。

意识是清晰的,眼前就是被打得极亮的灯,脑中浑浑噩噩,只听到身边的医生不断地说着“加油,再加把劲”“快了快了,坚持!坚持!”

好疼……真的疼到骨子里去了……

她咬得自己嘴唇都起了血色,死命抓着床沿,不断地配合着医生用劲。

疼痛弥漫到她身体的每一部分,她无力地一声声喊着,突然被人用力地扣住了手,那手心温度灼热又熟悉,还不断地扣着她颤着。

是他吗?

单叶勉强睁开了一点眼睛,朝那双手的主人看去,突然身体一动,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她眼前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过来时早已经是晚上,病房里没有开灯,她隐隐约约能听到门外顾翎颜单景川还有戴小胖说话的声音。

身体一动坐在她身边的人立即就有了动作,从椅子上起身打开了灯。

入目处便是戴宗儒那双布满着血丝的眼睛,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男孩还是女孩?”单叶本来很想中气十足地问一句,这时才发现发出来的声音又哑又轻。

“还是个男孩。”他稍稍回过了神,弯下腰理了理她额旁的发,握住她的手,“还好吗?”

“不就生个孩子嘛!”虽然记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依然摆了摆手,“又不是生一颗原子弹!”

他沉默不语,眼神让人有些心惊。

单叶受不住他这幅样子,这时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你刚

刚是不是在病房里面?”

他依旧不答话,握着她的手收得越来越紧。

“最鄙视说话不算话的人了!”她这时瞪着他道,“叫你在外面等着的,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凑什么热闹!”

戴宗儒仔细盯着她还显苍白的脸色,脑中全是刚刚在病房里的每一幕。

他终于知道她那样坚决地不要他进产房的原因。

那是女人一生或许最最不想让人看到的一面,浑身汗湿,厉声喊叫,双腿打得开开,疼痛是脑中唯一的主宰。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一个孕育十月的新生命平安出生,是忍受拆骨般的疼痛做一场延续。

她这么别扭又有强烈自尊心的人,怎么会想让他看到这一面呢?

“谢谢。”他这时低下头含了她的嘴唇,鼻头微酸,隐忍地说了两个字。

单叶一怔,呆呆傻傻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良久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脊背。

其实六年,脑中不清的人又怎么会只有她一个?是他不够了解她,是他没有更早明白自己对她来说的意义。

她愿意为他生小胖,愿意为他生第二个孩子,愿意十月怀胎,愿意好好爱惜他们的延续。

当初怎么开始又值得什么重要?年轻时那些冲动不服又有什么重要?那些彼此伤害过对方的话语又有什么重要?

重要的只是现在你在我身旁。

重要的只是今后漫长一生,你只是我的妻子,无论艰难,无论酸甜,辛甘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