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甥女记下了。”

李芷卿忍着屈辱离去,她在甥女这词上加重语气,是提醒瓜尔佳氏辱得是亲外甥女,姑表亲打折骨头连着筋。舒瑶看着笑着的瓜尔佳氏,“额娘,表姐怕是没安好心。”

“不给她的彻底死心的机会,总是上蹿下跳的,更麻烦,李芷卿往日高傲着呢,今日肯受这般委屈,所图不小,瑶儿,四阿哥...”

舒瑶迷茫了,“您说。”

“这会儿还看不出,瑶儿,同行时离四阿哥特和李芷卿远些。”

“嗯,我一定躲得远远的。”

舒瑶点头,被女皇影响的瓜尔佳氏岂会在乎外甥女的死活?不重要的人,就算是亲人瓜尔佳氏从不在意,女皇陛下可是亲手杀了女儿,逼死了儿子,瓜尔佳氏做不到那般心狠,但对李芷卿,她就没同情心。

紫禁城中,康熙皇帝吩咐:“把蒙古王公觐见请安的折子递上来。”

“嗻。”

内侍递上了请安觐见的名单,康熙皇帝看见一个名字舒心的一笑,“传旨,命舒穆禄志远携家眷随行。”

“遵旨。”

康亲王府,巴尔图终于得了阿玛恩准皇上出巡,很是高兴,逗弄着挂在屋檐下的鹦鹉,吩咐道:“去,买几笼兔子,书逸的小妹箭术不好,到时爷也能她一把。”

“嗻。”

ps加更送到,继续求粉红,最后一天了,小醉不想倒在终点线上前,大唐贵女见到了,现在该蒙古彪悍女出场了,也算解开志远的身世。将来还有出色的汉女,总之很热闹,很有趣。

第一百零六章 痴恋

第一百零六章 痴恋

定下同舒瑶一家一起随康熙皇帝出巡后,李芷卿被老太太和生母好一顿埋怨,太子留在京城监国,李芷卿主动送上门随志远一家出京,二姑太太劝了李芷卿几次未果后,老太太想通了去就去吧,也许能得万岁爷另眼相看,抬些身份,老太太虽说盼望李芷卿伺候太子,可也希望李芷卿有个名分,太子侧福晋是不用想了,公爵府外孙女没这脸面,追其原因是李芷卿生父地位太低,老太太一想到此处对二姑太太就没个好脸色,话里话外让二姑太太难受。

二姑太太爱慕虚荣了些,但李芷卿是她亲生,她对李芷卿疼爱之心,并不比瓜尔佳氏对舒瑶弱,因她年轻时的任性耽搁了女儿李芷卿的前程,二姑太太比谁都要难受,背着李芷卿抹泪后悔不迭。舒瑶看得出来,李芷卿却不在意,最近李芷卿越发的忙碌,上文化课时,大多心不在焉,舒瑶异能突然失灵了,看不出李芷卿的想法,舒瑶私底下推测是不是李芷卿忙着做给胤禛服用的药呢?

舒瑶没事的时去空间种田除草除才虫,李芷卿已经能炼丹制药了,舒瑶很难保持不嫉妒,遂舒瑶不厚道对老天祈祷,李芷卿炼药不成功,或者药效出问题了,舒瑶有点同情胤禛,可更愿意看好戏,胤禛你就娱乐大众吧,等乌拉那拉语容姐姐给你当嫡福晋,舒瑶就不会盼着胤禛中招了,此时胤禛对舒瑶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舒瑶很好奇药效问题。

公爵府除了李芷卿异常外,另一人反常之人是老爷子,听说皇上命令志远携带家眷随行后,老爷子沉默了好半晌,又问在礼部做侍郎的志远哪位亲王郡王面君,志远在礼部是看过名单的,一五一十的告诉给老爷子知晓,老爷子低声道:”志远啊,替阿玛看看她。”

志远一脸的狐疑,她是指谁?“您所说的是哪位王公亲贵?”

老爷子张了张嘴,摆手道:“你先回去,当我没说过此事。”

“阿玛,有话您就说,总是憋着多不舒坦?”志远劝解老爷子,“是您当初的故人?”

“回去。”

老爷子后背面对志远,手捻动佛珠,时快时慢足以说明他内心的焦躁不安,志远还打算再说,被瓜尔佳氏拽走了,她看出老爷子的不寻常,康熙皇帝亲自下令志远携带家眷随行,在旁人看来是圣宠恩泽,瓜尔佳氏虽然不大确定,但还是能琢磨出点道道,瓜尔佳氏以前就感觉,丈夫志远升迁之路过于顺畅,虽然志远有才学有才才干,瓜尔佳氏也能帮着志远,可总难免有些小人作祟,志远脾气耿直,有时容易得罪小人,但这些个准备兴坏的小人,还没等瓜尔佳氏出主意整治,便坏了事儿,瓜尔佳氏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康熙皇帝照顾志远,那志远的生母会不会是康熙皇帝的故人,就在此番觐见的蒙古王公在中?

瓜尔佳氏问了一遍志远觐见的名单,每位觐见皇上的蒙古王爷都是要提前报备的,瓜尔佳氏圈定了两个人选,志远呼呼大睡,瓜尔佳氏为丈夫掖了被角,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丈夫,浓眉大眼五官深邃些,一点都不像汉女之子,瓜尔佳氏手指划过志远的两道浓眉,如果志远如同想得一样,是她的儿子的话,瓜尔佳氏只有一个感觉,女儿舒瑶更难嫁了。

瓜尔佳氏在志远面前绝口不提此事,一切等见了面再说,瓜尔佳氏对是舒瑶要求更严了些,教导舒瑶时也暗自琢磨,如果真是她的话,怎办会看上志远的阿玛?

”玛法,玛法,在吗?在吗?”舒瑶偷溜进老爷子院落,额娘太恐怖了,给舒瑶留下睡觉的时辰越来越少,舒瑶趁着大伯母来找额娘,完成了一半的功课偷溜出来,向屋子里探进小脑袋,“玛法,给个话嘛,你在不在呢?”

往日守在门口的丫头都不见了,舒瑶感到奇怪,坐在炕上的老爷子见是舒瑶甜甜的笑脸,沉闷,犹豫,思念等复杂的心情好上了些,有争气的志远,贤惠的儿媳,才学出众的孙子,娇柔甜美的孙女,她许是会原谅他一些。

“瑶丫头,进来。”

舒瑶猫腰钻了进去,额娘就算猜测到自己躲在玛法这里,额娘也不会找来的,舒瑶爬上了炕,见老爷子黑黑的眼眶,一副失眠的样子,舒瑶想到自己最近可怜的睡眠,很同情说:“也有人不让玛法是睡觉吗?”

老爷子一怔,自嘲的笑了:“不是不让,是我睡不着。”自从她离去之后,老爷子就没再梦见过她,一句话将老爷子困在京城,论起狠心,她远比自己决绝,可除了让她回蒙古,老爷子还能做什么?休妻老爷子不敢,她也不屑当自己的妻子,当年不是机缘巧合同她相恋,怕是没有碰她的资格。

“玛法这对玉佩...是谁留给你的?”舒瑶看见炕桌上摆放敞开的漆木刻着花鸟鱼的盒子,里面放了一对和田玉佩,舒瑶攥在手里是暖暖的,是难得的暖玉,做工极为精细,一对鸳鸯雕刻得活灵活现,应该是定情之物,不知谁送给玛法的,舒瑶看不上老爷子一点是明明花心,却偏偏表现出一副深情来,舒瑶听额娘说过一嘴,玛法在年轻时有过倾心相恋之人,离别后只能收集容貌相似的女子,以解相思之情。

这是情深?舒瑶可不觉得,老爷子对不住那位离去的女子,也对不住老太太,“玛法,您还想着送你玉佩之人?”

“不是她送该给我的,是我送于她,她离去前将玉佩留下,并狠狠的抽了我一顿,是我骗了她,鞭鞭见血,疼,很疼,鞭伤容易好,可我这疼,一直都在疼。”

老爷子指了指胸口,“情动之时,我哪会记得...”

”玛法,你该抽。”舒瑶看老爷子诧异的看过来,不慌不忙点头确定一下方才你那句该打的话是她说的,“您骗了人家,对不住玛姆难道不该抽?情动之时就能铸下大错?人如果连欲望和脑子都控制不住的话,还叫人吗?”

老爷子咬牙道:“瑶丫头,你说我是畜生?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何时说您是那个...那个...”

舒瑶困惑的皱了皱小脸,学了两声鸡叫,代表畜生,她就不说畜生两个字,一切都是玛法自己说得,老爷子憋屈得很,和着他主动找骂?舒瑶全然不像是讽刺了老爷子,一切做得十分纯然,仿佛舒瑶说了一句很简答正常的话,老爷子发火全无道理,老爷子越想越气,抬手屈指打算给舒瑶脑袋上敲上一下,却在舒瑶浩然纯粹的眸光中,下不去手,老爷子只能自己调节,鼻孔喷着粗气,“你跟你阿玛一个样儿,不,你比你阿玛还让人你恼恨。”

“玛法,您看额娘如何?”舒瑶没理会老爷子这茬,主动提问。

老爷子回道:“你额娘是贤惠之人,是我这辈子为志远挑选的好媳妇。”

舒瑶对‘无知’的老爷子很同情,印证了那句话无知是福气啊,舒瑶笑盈盈道谢:“多谢玛法。”

“我没夸你。”老爷子糊涂了,他夸奖的是瓜尔佳氏,和经常气得他哭笑不得的舒瑶有关系吗?

“方才玛法说我和阿玛一样,说明我似阿玛,额娘被您称赞为贤惠,我一定是他们的女儿,阿玛让人恼恨,额娘让人喜欢,都集中在我身上,两处抵消,我是好人呢。”

“....”

老爷子捂着额垂头丧气,同舒瑶讲道理,永远都说不清楚,舒瑶的想法同常人就是不一样,老爷子道:“你是好人,是好人。”

舒瑶笑眯眯的点头,“玛法别这么夸人家啦。”舒瑶露出一分的羞涩,“让外人听见了不好,我会不好意思的。“

老爷子咬牙切齿道:“这里没外人,你放心不会有人听见的。“

“是吗?”舒瑶得到老爷子的确定答复后,有些惋惜的道:“算了,只要玛法知道我好就成了。”

被舒瑶这番插科打诨,老爷子全然忘记了他是怎么说起往事的,怎么说到最后,反倒成了称赞舒瑶?虽然老爷子也觉得孙女好,可没这么后脸皮主动要称赞的,老爷子看着舒瑶,她到底像是谁呢?难不成两方相抵有了舒瑶独特的说迷糊不迷糊,说精明不精明的性子?

“姑娘,太太吩咐了,让您回去将太太布置的功课做完,太太让您适可而止。”

舒瑶抖了抖小肩膀,额娘是不会来捉人,但她可让人来抓舒瑶回去,舒瑶知道额娘瓜尔佳氏是为了她好,想着还有三分之一的课业也不算太难完成,舒瑶跳下炕,此行道:“玛法,我先回去了。”

“瑶丫头,这对玉佩你带着,我送于你了,以后见到让你心动的小子就送于他...”

舒瑶截住老爷子的话,问道:“玛法,咱们有仇?”

“无仇。”

舒瑶再问:“有夙愿?”

“无。”

舒瑶看着老爷子,一字一句道:“那你将这对不吉利的玉佩送我做什么?我不要这玉佩,太不吉利了。”舒瑶一步三晃的离去,“痴恋一生,求而不得,不吉利。”

“...”

老爷子看了看么舒瑶,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倒在炕上,费尽心思打造的玉佩被嫌弃了,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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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求助

第一百零七章 求助

舒瑶溜达出老爷子院落,见到玛法的反常,加上他今日所说,舒瑶同瓜尔佳氏一样,此番随康熙皇帝出京会见到阿玛的生母。舒瑶纳闷了是她想多了吗?记得府里人说阿玛的生母是汉女来着,还是个设下神仙局引玛法上钩谋得好处的汉女,舒瑶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是设下了神仙局,玛法这辈子就没出来过,看老爷子痴情的样子,如果不是平时老爷子对舒瑶挺好的,还是舒瑶的长辈,舒瑶都能给额娘递鞭子,再抽他一顿,这么多年还当自己是情圣呢,到底谁不对啊。

舒瑶回到屋里将瓜尔佳氏给她留的功课做完,清朝的米虫也不好当,得学规矩,还得学满语,从接到康熙皇帝的圣旨后,瓜尔佳氏请人专门教导舒瑶蒙语,一点情面都不讲,不学会蒙语不许睡午觉,不许吃点心,舒瑶泪奔,家里只有额娘能狠下心制得了她,舒瑶在学外语上很有天赋,平时懒罢了,一旦下定决心学什么东西,除了文史之类,舒瑶学起来挺快的,蒙语对舒瑶来说并不算太难。

舒瑶想不通的一点是,她为什么要学蒙语,认命的做完关于蒙译汉的翻译,舒瑶伸了个懒腰,终于是做完功课了,额娘会给点心吃吧,舒瑶眯了眯眼睛,“要吃云糕,要吃芝麻花生,要吃...”

伺候笔墨的墨雨在旁边偷笑,“桃子姐姐说过了,太太将点心都给姑娘备下了,就等姑娘做完功课。”

舒瑶眼睛眯成一道缝隙,“额娘最疼我了。”抓着翻译无误的宣纸,去向额娘显摆,你闺女还是听聪明的,短短几天蒙语学得似模似样,都听得懂,也会说简单的对话。

“姑娘安。”守在房门口的小丫头正在回廊下给绿毛鹦鹉喂吃喂水,几个小丫头逗着鹦鹉学舌,鹦鹉被然调教过的,一教就能重复,“姑娘安,姑娘安。”鹦鹉学舌,原本很乖巧的鹦鹉突然拍动翅膀,不是拴着脚环,早就飞走了,鹦鹉一阵乱飞,羽毛掉了几根,好像它将要面对致命的危险,鹦鹉的反常,让小丫头们不所错,方才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暴躁了?

舒瑶路过看着拍打着翅膀的鹦鹉,绿毛红嘴到是挺好看的,舒瑶想伸手去安慰鹦鹉见鹦鹉啄她的手背,舒瑶忙收手,问道:“它是谁送的?”

“回姑娘,听四爷说是康亲王府的贝勒爷给的,是专门逗趣的,怎么偏偏...”

“哦。”

舒瑶松了松肩膀,道:“是吃多了,饿它两天就老实了。”

“...”

小丫头们互相看了看,姑娘这主意挺好,饿死了能不老实吗?按说鹦鹉不应当如此反常啊,康亲王府贝勒爷送的,都是极品,听说原本是打算给姑娘送去解闷的,太太不让留了下来,还训了四爷一顿呢。

舒瑶走近门口,听见隐隐的低泣声,凝眉轻声问道:“大伯母还没走?”

”回姑娘的话,大太太还在。”

舒瑶估算了一下,有两个时辰了,多少的话还没说完?舒瑶撩了帘子进门,大太太正用帕子抹眼泪,眼眶红肿,坐在瓜尔佳事旁边的绣墩上,“二弟妹...我是个没福气的...也是个没用的...就生了舒玉在这么一个,她是我的命啊,我...我如何都能看着舒玉走上歪路。”

“怎么对我都无妨,可我的舒玉...我不能不管她...”

大太太性格懦弱可欺,又没了丈夫,在公爵府一向没什么地位,有些脸面的婆子管事都敢给她脸色看,在老太太跟前是端茶倒水,唯命是从,就算是这般都没换来一声好来,老太太说发作一顿就发作一顿,大太太连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逆来顺受的连以米虫为目标的舒瑶都看不过眼儿,大姐姐舒玉有这样的额娘,想也知道性情懦弱木讷。

大太太双膝一软,跪地道:“二弟妹,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看不上我,可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帮帮舒玉吧,三老爷有打算将舒玉送于人...”

“大伯母,你且起来,地上凉。”舒瑶发话,硬是将大太太搀扶起来,道:“大姐姐还没选秀呢,谁敢做主配人?况且大姐姐即便落选撩了牌子,她的婚事您是亲生额娘还做不得主?大伯母,咱们家可是堂堂忠勇公爵府,大姐姐是长房嫡女,谁敢小瞧去?”

舒瑶结合瓜尔佳氏平时的教导,说出这番话来,瓜尔佳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女儿不糊涂,瓜尔佳氏不知道的是舒瑶一手额娘语录,一手额娘攻略,有今日的表现非常正常。

舒瑶扶着大太太重新坐下,走到瓜尔佳氏身边,屈膝道:“额娘,女儿功课做完了。”

“你且坐到一旁。”瓜尔佳氏接过舒瑶手中的宣纸,大概的扫了一眼后,放在炕桌上,舒瑶乖巧的坐在旁边,坐姿十分的标准,大太太看了舒瑶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坐卧行走,心里越发感觉对不住女儿舒玉,同样是养女儿的,她给不了舒玉舒瑶的待遇。眼泪沿着消瘦的脸颊滚落,砸在手上,大太愧疚不已。

瓜尔佳氏叹了口气:”大嫂子,有句话母为子强,你疼惜舒玉,怎舍得将她教成如今的模样?性子定了,就再难改了,咱们当额娘不图女儿大富大贵,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她,看着她憋憋屈屈的活着,要懂得自强,这次我帮了舒玉,下次呢?须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过是舒玉的婶娘,哪有事事插嘴的道理?”

“二弟妹说得是,我一定改,一定改,再不敢让舒玉像我般命苦。”

瓜尔佳氏看了看表决心的大太太,“你先回去,这事我记下了,老爷在礼部,选秀还能让府里的姑娘吃亏?你放心,我会给侄女打点的,不见得能走到最后,但也不能趁小人的心意,初选就落了牌子,不是丢舒玉一人的脸面,是整个公爵府都面上无光,下次选秀时,瑶丫头她们会被人笑,我闺女,这辈子都受不得委屈。”

大太太对瓜尔佳氏异常的佩服加信服,她从旁看明白了,世上就没瓜尔佳氏解决不了的事儿,听她的准备没错,只要能过了初选,舒玉就不会被三老爷算计了去,过了初选的姑娘,再有公爵府的名头,舒玉怎么也能找个殷实旗人家小子,大太太犹犹豫豫的开口:“二弟妹肯帮忙,我感激不尽,好人做到底,诵佛送上天,二弟妹知道我不爱应酬,总是在府里见得人也少,见识短,能不能劳烦二弟妹帮着舒玉看看人选?”

舒瑶看着大伯母,有些好笑,她挺会顺杆爬的,额娘长了一双慧眼,相看的人选都不错,瓜尔佳氏冷然道:“你是舒玉的额娘。”

瓜尔佳氏不是不肯帮忙,而是大太太太不成器了,方才口口声声说会为舒玉强硬,转瞬怕就忘了,怒其不争就是说得大太太。

“好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落泪,我会帮你看着点,最后的人选,还得你定,舒玉没阿玛本就吃亏些,正经人家看大嫂子这般,做亲不容易,女婿敬得是岳母,不是婶娘。”

大太太连连点头,“二弟妹,我会记得。”

千恩万谢后,大太太才离去,舒瑶一下子扑进瓜尔佳氏怀里,一改方才的淑女模样,娇嗔道:“额娘,我嫁出去,你不许泼水,你如果泼水,我就不嫁了,让额娘养我一辈子。”

瓜尔佳氏按着舒瑶鼻尖,舒瑶不依不饶,“谁说女婿额娘管不得,我要嫁就嫁听额娘的话的人,额娘,你可不许扔下我不管啊。”

抱紧瓜尔佳氏的大腿,混吃等死舒瑶必生所愿,瓜尔佳氏被舒瑶磨得止不住笑了,“我方才那话是说舒玉,我怎能不管我的瑶儿,额娘这辈子最疼瑶儿,女婿将来敢给你委屈,我来对付他,不过...”

瓜尔佳氏低头撞了撞舒瑶的脑袋,“额娘调教出来的女婿,是不敢欺负瑶儿的,瑶儿好好练习蒙语,到塞外时用得上,哄得她开心,咱们就可向皇上求下免选的恩旨,额娘行事也更便利些,准保给瑶儿选个一心一意的好人。”

“额娘。”舒瑶向瓜尔佳氏怀里拱了拱,舒瑶其实不是很想免选,她还没看额娘同康熙皇帝对上呢,舒瑶转念一想,免选也是康熙皇帝和额娘另类的对决,重臣之女好像就没听过会免选的,舒瑶就是想看高高在上的康熙皇帝吃瘪,舒瑶就没想过额娘会输,舒瑶道:“一定会免选吗?”

瓜尔佳氏仔细想了想,叹道:“瑶儿啊,圣心难测,万岁爷的想法,额娘猜不准,况且她如今在蒙古的地位,免选是最好的结果,可额娘也没十足的把握,你还得做好选秀的打算。”

“哦。”

舒瑶问道:“大姐姐怎么了?大伯母仿佛走投无路的样子?”

“瑶儿,你且记得千万不可被逼得走投无路,敢于算计你的人,都得除掉。”

“嗯,我听额娘的。”

从瓜尔佳氏的口中,舒瑶得知三房老爷不知受了谁的蛊惑,竟然打算让舒玉嫁姓孙的人家当继室,只等舒玉初选落选,孙家就来下聘,那户人家根本就不是善人,嫡妻原配被折腾死了,就想再娶一房继室。

“孙家岂配公爵府长房嫡女?我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于绣莲,她的手到时伸得挺长的,被孙家一口一个姨奶奶给弄晕了头,忘了公爵府是谁做主了。”

ps小醉感谢亲们的支持,粉红能破千,小醉很满足,这个月虽然累,但小醉心里高兴,祝愿亲们新年快乐,新一年继续记得支持小醉,鞠躬道谢。

第一百零八章 亮剑

第一百零八章 亮剑

“额娘打算怎么收拾于绣莲?”

“我有几日没给于夫人去信了。”

瓜尔佳氏吩咐丫头准备笔墨,舒瑶眼珠一转,为远在江南的于青天默哀,虽然于成龙听了瓜尔佳氏的建议,给了于绣莲一份嫁妆后,就不再理会于她,但每当于绣莲‘惹事’,瓜尔佳氏都会给于夫人去信,让于成龙知道,你义女又不老实了,于成龙每次都会给瓜尔佳氏送礼物,能收到于成龙的礼物之人,除了瓜尔佳氏外,舒瑶就没见过。

舒瑶为瓜尔佳氏磨墨,轻声问道:“额娘看上什么了?”公正的说,于青天也不容易,总是被义女牵连,被额娘‘勒索’,于青天心甘情愿的被瓜尔佳氏勒索,几次交锋下来,于成龙是听见阿玛额娘的姓名就浑身发抖,舒瑶曾听过一则于青天的笑话,于成龙醉酒后,逮到一人便说一句:‘千万别收义女。’抓一人说一遍,有此可见于青天对收义女的悔恨。

“江南有位名士很敬佩于大人,据说除了于大人相邀之外,那人性子怪癖得紧谁都不见,专心在屋里读书习字,所住之地是云林小筑,藏书极为丰富,于大人和你阿玛是至交好友,你大哥最近也没什么人能教导于他,我想让那名士指点一番,想必于大人看在谁得面子上都会帮这微不足道的小忙。”

这拐了好几个弯的说话方式,少一点智慧都听不懂,汉人名士不仅性格孤僻,对八旗子弟多有轻视,于青天得废多少唇舌心思才能请动那名士指点大哥?于大人接到瓜尔佳氏的书信定是敢怒而不敢言,愁眉苦脸的暗想他怎么落到瓜尔佳氏手中了呢,他怎么就如此嘴欠,收了于绣莲当义女?

“瑶儿,告状也得分对时候,我在书信了只字没提请名士教导你大哥的意思,只是同于夫人闲话家常,于大人会回信,主动提出帮我这忙,让于大人去做,和他主动去做,完全不一样。”

舒瑶看了一遍瓜尔佳氏写给于夫人书信,确实没提名士,说于绣莲得事也很少,聊聊几个字概括了于绣脸莲的没规矩和不安分,由于说得不甚详细,全靠于夫人和于大人你脑补,脑补得越详细,于青天就越过感觉对不住瓜尔佳氏,不尽心竭力的为其办事如何能成?

瓜尔佳氏想看一遍无误后,书信装好,盖上火封后,命人送去江南,随后瓜尔佳氏又吩咐王嬷嬷收拾屋子,瓜尔佳氏料想给于青天一个月,如何都能请动他进进京城教导书轩,瓜尔佳氏凡事都有一定之规,走一步看三步,先将屋子预备下,省得到时是手忙脚乱。

“额娘,于秀莲呢?”

“我看她这良妾也做到头了。”瓜尔佳氏嘴角一勾,“原本我给于青天留面子,不想让于绣莲太难看,如今竟然敢算计到到主子身上,她还真当自己也是公爵府的主子?我冷眼旁观她争宠,给你三叔的那两名妾室下绊子,狗咬狗的事儿我全当看热闹了,我也可容忍她给佟佳氏上眼药,佟佳氏自个儿不争气,身为嫡妻拿不住小妾,着实没用了些。”

瓜尔佳氏一凛,“这些我都可容忍,但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毁了我辛苦梳理出公爵府的规矩,不能让她毁了我辛苦经营起来的公爵府声誉,世家亲贵容不得挑事的于绣莲。”

“您是准备骂她一顿?还是让三婶处置她?”

舒瑶很好奇瓜尔佳氏的所采用的手段,瓜尔佳氏道:“她脸皮候着呢,骂一顿她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哭一顿闹一顿,翻过脸去依然如故,我得给她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只要想弄幺蛾子,于绣莲便会觉得疼。”

“瑶儿,去把我马鞭娶来。”

舒瑶怔了怔后,去屋子里找到了缠着红绳子的马鞭,是瓜尔佳氏最喜欢的马鞭,闲暇时会轻抚马鞭,舒瑶想着额娘是怀念马踏长安恣意放纵的大唐生活,或者想着在女皇身边指点江山,笑看天下风云起,每当此时,舒瑶总是格外的乖巧,钻进瓜尔佳氏的怀里,一遍一遍甜柔的叫着额娘,虽然没有前生的生活,但她有自己,有大哥二哥,还有敬重疼惜她的丈夫。

除了舒瑶之外,没人能体会瓜尔佳氏心中的憋屈,曾经多耀眼自己的一人,能将世俗男子踩于脚下,高唱征服,可今生只能安于内宅,男尊女卑的日子,如果没儿女丈夫的话,她怕是过不下去呢,好在阿玛很好,舒瑶有时再瞎琢磨,如果瓜尔佳氏所托非人的话,额娘会不会报复社会?舒瑶打了个冷战,以额娘的眼光怎会所托非人?

舒药将马鞭递给瓜尔佳氏,站在一边轻声问道:“额娘打算亲自动手?”

瓜尔佳氏似笑非笑,挥了挥马鞭,划过空中呼呼作响,“其实我从没打算亲自动手抽于绣莲一顿,跟她较劲太**份,可你三婶太不争气了,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挑唆得她什么平等?你三婶又纵了她,最近两年风光得宠得恨,怕是我从前让人教导的规矩都抛到了脑后,以为是个人物了,再得宠也是妾,我今日便让她明白何为妾?”

“可是...额娘,您能插手三叔的家事吗?你总不能替三婶管教妾室吧。”

舒瑶是从心底想看额娘发威,瓜尔佳氏摸了把女儿的脸颊,“瑶儿,行事图个畅快淋漓,瞻前顾后得有何意思?我就没听说过嫡妻还得忍受妾室的,为了个小妾下绊子算计来算计去,直接打了发卖了,男人敢说什么?插手内宅宠着美妾越过嫡妻,他还想不想要前程?”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准保让她们不出一句话来。”

舒瑶握住瓜尔佳氏的手,信服道:”额娘,我跟着你。”

“于绣莲在何处?”

“回二太太,听说给老太太请安呢。“

瓜尔佳氏嘴角上扬,“请安?好,好时机。”

瓜尔佳氏一手提马鞭,一手握着女儿向荣寿堂走去,风风火火的样子,路上的下人全都不敢言语,颤颤巍巍的跪下请安,”二太太安,六姑娘安。”

等到瓜尔佳氏和舒瑶过去,下人们才敢起身对视一眼后,悄悄向荣寿堂打听消息,是哪个不怕死的人敢得罪二太太?公爵府热闹了。

“瑶儿,于人寻是事儿气势得做足,以势压人,有何不可?你千万别信讲道理善良感化,咱没那么多心思去感化她们。”

“嗯。”

舒瑶记下回去丰富额娘语录,今日的事完全值得大书特书一笔,憋屈忍让就不是额娘,额娘可对大事上一时忍让,但对内宅的小妾诸如于绣莲,李芷卿之流忍让的话,太掉价了。

“二太太...安...”

打帘子的丫头,噗通跪地,瓜尔佳氏扯了一丝笑意,“我就这般可怕,把你吓成这样?”

“奴婢该死。”绿盈是老太太跟前得宠得丫头,府里的主子太太都给几分颜面,她从不敢在二太太面前放肆,老太太曾有打算将她给志远,绿盈宁可降为打帘子的小丫头,也不去伺候志远,她实在是对二太太畏惧极了,虽说她也存着为妾的想法,府里仕途最好的就是二老爷,可绿盈从不敢去想志远。

舒瑶瞥了一眼绿盈,将她的心事看得清楚,对额娘所做所为更有了一丝感悟,平时厉害些,会让人心存忌惮,省了许多的麻烦事儿。

荣寿堂屋里飘出欢声笑语,瓜尔佳氏示意让守在门口的丫头们闭嘴,她听得出是李芷卿和于绣莲的声音,说得还是舒玉的婚事,瓜尔佳氏想要听一听她们如何颠倒黑白哄得老太太做主将舒玉配孙家做填房。

“老太太,听说孙家少爷俊俏着呢,人品风流,最会怜香惜玉,大姑娘配给了孙少爷,是寻了个疼惜她的人,老太太也好放心些,孙家说了,大姑娘过门就当家,孙老太太是个慈悲人儿,不会为难大姑娘。”

李芷卿在旁边帮腔,“虽说比大表姐大了十岁,可历尽千帆才懂得疼人,大表姐风华正茂,还不得宠到天上去?等到大表姐芳龄不再,他也上了年岁,和大表姐相濡以沫在这么多年,无力再宠别人,大表姐一生都很平顺,当继室嫁于年岁大些的人是很有好处的。”

“以大姑娘的身份配孙家屈就了些,可孙家也是富贵人家,会更怜惜大姑娘。”

“大表姐早年丧父,只有大舅母,正经的勋贵人家很难看上大表姐,大表姐又是个那样的脾气,外祖母,孙家是不错的选择,你疼大表姐的话,就准了吧。”

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舒瑶感到额娘更生气了,当继室嫁大叔?舒瑶被李芷卿的想法弄愣了,继室听额娘说过,是最最不容易做的,为何再李芷卿心里是好事?舒瑶只有一个念头,额娘总是没错的。

“志成媳妇,你看呢?”老太太能问出这句话来,就有八成的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将舒玉配于孙家是丈夫志成定下的,佟佳氏点头道:“儿媳看孙家还好。”

“就是嘛,外祖母我能坑大表姐吗?”

“那..”

“外甥女这是提谁保媒拉纤,有外甥女在媒婆都不用等公爵府的门了。”

瓜尔佳氏挑帘子进门那一刻起,荣寿堂寂静无声,舒瑶感叹,额娘一出,谁敢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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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拜谢

第一百零九章 拜谢

李芷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脸色也不好看,在清朝保媒的媒婆是下九流,李芷卿是清楚这一点,瓜尔佳氏的嘲讽显而易见,不是在真心称赞李芷卿。换个人李芷卿早就发火了,但偏偏是瓜尔佳氏,尤其瓜尔佳氏来势汹汹,手里还提着马鞭,李芷卿忙起身,屈膝道:“二舅母。”

舒瑶看到李芷卿脸一红一白的,活该,竟然让大姐姐舒玉去当继室,莫不成李芷卿认为继室都是好当的?相差十岁,孙家的男人是有儿女的,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古往今来给人当后妈,是最难的,轻不得个重不得,稍微差一点吐沫星子能淹死你,教育好了儿女是你后妈应当做的,儿女不出息,别的先不说只会说后妈不尽心,舒瑶在现代时看过这等案例,在古代绝对比现代更难些。

瓜尔佳氏落座后,马鞭轻打着手心,一下一下的似落在了李芷卿的脸上,于绣莲原本是陪着老太太坐的,自从瓜尔佳氏进门后就站在一旁,垂手默立,恭敬得很,舒瑶从她微颤的香肩可看出,她心里有多怕瓜尔佳氏,多希望瓜尔佳氏看不到她。佟佳氏心里颇不是滋味,两年来于绣莲就从没在自己面前这般恭敬过,明明于绣莲是三老爷的妾室,在自己跟前碍眼生事,夺丈夫的宠爱,在二房太太面前似避猫鼠儿,佟佳氏好悬绞碎了帕子,暗恨自己没用。

荣寿堂只听见瓜尔佳氏敲打马鞭的声音,老太太先绷不住了,二儿媳妇越让她越得寸进尺,敢提着马鞭上门来,老太太这辈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虽说她喜欢舒瑶,但对瓜尔佳氏是厌恶...,老太太不承认她怕了儿媳妇,窥知老太太心思的舒瑶弯了弯唇角,老太太有时挺有趣的。

在老太太开口前,瓜尔佳氏似笑非笑的说道:“看外甥女说得如此热闹,说给我听听这孙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让我这孤陋寡闻的舅母知道知道这等富贵人家。”

李芷卿脸红的火辣辣的,媒婆不就是东加长西家短的?她是不曾出阁的姑娘家,却落得同媒婆为伍,差点羞得晕过去,瓜尔佳氏笑着追问:“外甥女,说给我听听。嗯?”

一声嗯拉得很长,似一匕首插进李芷卿的胸口处,震得李芷卿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李芷卿抬头怔怔的看着不怒自威的瓜尔佳氏,“二舅母,甥女...甥女...错了...”

荣寿堂的众人心拔凉拔凉的,骨子里冒着寒气,醒悟过来,瓜尔佳氏生气的时候是这般啊,以前她根本就没生气,是不悦而已。佟佳氏不自觉的起身,她没觐见过宫里的贵人,但佟佳氏朴素的认为宫里的太后娘娘怕是有瓜尔佳氏的气势吧,看李芷卿可怜兮兮的模样,哪还有往日清高?

老太太脊背也发凉,她怎么有种面对太皇太后的感觉,是眼花了?舒瑶嘴角扬得更高,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舒瑶没见过老太太忌惮的太皇太后,舒瑶执着的认为,太皇太后不一定能赶上额娘有威势。

“李芷卿,我对你很失望。”瓜尔佳氏直接指名点姓,“你还知道错了?是不是你认为谁都赶不上你?李芷卿,我今日明明的告诉你,你还没去伺候太子爷呢,少摆太子侍妾的架子,此处是忠勇公爵府,就算将来的太子妃也插手不得公爵府姑娘的婚配,你给你自己定下了富贵,就推别人入火坑?舒玉是公爵府长房嫡女,先不说选秀结果如何,岂是贪花好色折磨死嫡妻的人可般配的?舒玉是同你一处长大的表姐妹,你怎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