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打听清楚了。”

胤禛早就让高福去打听消息,起码得知道两家为什么打起来的,才好救场...不对...是调解。

高福擦了擦额头汗水,打听消息也不容易,说什么的都有,他不敢糊弄主子,主子最是容不下欺瞒,每个敢于欺瞒的主子的奴才,下场都不怎么好。高福好不容易找了个从头看到尾的人,打听到确实的消息,这才赶回来回报,耽搁了些许的功夫。

“是裕亲王世子格格出游,按照车驾仪仗,舒穆禄夫人是避让一旁,后不知怎么陪着那位格格的亲兄弟看见了舒禄禄姑娘...”

高福敏锐的感到胤禛眉头一挑,压低声音道:“奴才以为他不是看上了姑娘,是瞧上舒穆禄夫人...言语不敬...又说不过舒穆禄姑娘,便仗势欺人的打算动手,那姑娘也是个不让人的,舒穆禄夫人发话...后来就打起来了。”

胤禛紧了紧马缰绳,瞧上志远夫人更可恶,都没长眼睛?舒瑶不比志远夫人好看?胤祉在旁卡巴卡巴眼睛,看了一眼瓜尔佳氏,又看了看舒瑶,“有眼光,还别说舒穆禄夫人端视明艳动人,其女太娇小了,瞧着如同孩童儿,没长大..”

胤祉裹紧了大髦斗篷,怎么突然冷了?轻声解释着:“四弟不了解女子,丰满些抱起来是享受,似她那般...其实...嗯,长大了就好了。”

在胤禛冰冷的视线下,胤祉聪明的改口了,胤禛挑了挑眉::”我还不知道三哥好这口?”

“不...不...”胤祉连连摆手,”四弟别误会,说笑说笑而已。”就算是喜欢知情懂趣比他年长两岁的女子,也不可能看上瓜尔佳氏,是重臣妻子不说,年纪也太大了些,被皇阿玛知道,胤祉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在。

饶是瓜尔佳氏指挥出色,时间久了,慢慢的落于下风,况且王府这边不断有侍卫敢来加入战团,胤禛看着有些揪心,松开缰绳翻身下马,避开打架的人,来到马车近前,“舒穆禄夫人。”

舒瑶将袋子倒扣,“没了,额娘,没珠子了。”

“没事,下次我多给你准备些。”

“嗯。”

胤禛太阳穴隐隐作痛,看向瓜尔佳氏眸光里带着一分控诉,舒瑶长成这样,都是你惯坏的,瓜尔佳氏跳下马车,屈膝道:”四阿哥。”她柳叶眉眉梢一挑,我就是宠着了,怎么着?舒瑶就锦衣玉食宠着长大的,就是没受过委屈,你待如何?

胤禛后退半步,眼里带着些许的不服气,他怎么后退了呢,气场强大的瓜尔佳氏可不是十四岁的胤禛能抗衡的,瓜尔佳氏气场全开之下,见胤禛之后退半步,她勾了勾嘴角,四阿哥...不错呢。

舒瑶这才看见胤禛,皇子阿哥在近前,不可能在坐在车上,舒瑶也跟着下车,弯了弯膝盖,“四阿哥安。”

“舒穆禄夫人停手吧。”胤禛劝道,“闹大了,不好。”

“四阿哥,你可知那混账口吐侮言?”

“皇阿玛会有决断。”胤禛提醒瓜尔佳氏可以去告状的,“爷估摸着一会裕亲王世子便会赶到。”

再打下去,有理也变成没理了,真如果惊动了那位格格的胎气,是**烦,她们母女人单势孤,会吃亏的,胤禛真的是好心,可瓜尔佳氏从来就不是胤禛能想得明白的。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胤禛抬眼看去,是裕亲王世子保泰带人敢来支援,胤禛回头再想要劝解瓜尔佳氏时,却见她已经站在了马车上,胤禛微微仰着头,瓜尔佳氏含笑道:”四阿哥,有些事可忍得,有些事绝不可退,须知他今日惹你,你让了,明日他更会肆无忌惮,一味的退让隐忍,夫君如何立足官场朝堂之上,忠勇公爵府——舒禄禄一族就没忍辱投生谄媚于权贵的。“

胤禛眸光一凝,再看向舒瑶时,她手里捧得是什么?弓箭?忠勇公爵府簪缨世家,弓箭也随身携带吗?舒瑶将弓箭递给瓜尔佳氏,”额娘,给。”

瓜尔佳氏欣慰的轻笑,女儿养得贴心,不用她说,就知道该做什么事儿,瓜尔佳氏接过弓箭,慈爱的摸了摸舒瑶的额头,“看着。”

“嗯。”舒瑶点头,终于又可看见额娘的英姿了,舒瑶热血上涌,额娘,彪悍吧,小宇宙爆发吧,惠州城上射死海盗算神马,一箭震惊整个京城,才是女中豪杰。

瓜尔佳氏有看了一眼胤禛,将硬功拉开,搭上利箭,“辱吾即辱吾夫。”

“停手,停手。”

保泰赶到,大喊停手,此刻一箭飞过,正中那位格格的亲兄长额头,他就倒在保泰的马前...所有人都停手了,呆呆的看着瓜尔佳氏,好利落的身手,箭术精湛得紧那。

ps看得爽不?欢乐不?瓜尔佳氏彪悍不?舒瑶可爱不?胤禛悲催不?求粉红,求打赏,小醉保证,这样的场面以后经常会发生滴,欢快爽文,憋屈死那帮子宗室亲贵。

第一百六十一章 碰撞

第一百六十一章 碰撞

寂静之后是一声女子的高声尖叫,坐在马车里裕亲王世子的格格见兄长额头中箭,满脸是血,尖叫一声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出门没看黄历,碰到煞星了。因世子保泰的宠爱,她何其嚣张啊,没想到对面那位夫人打群架输了,还敢众目睽睽之下射箭?她也不是眉间过朝臣夫人,哪个敢给她脸色看?如何今日就碰见一个女煞神呢。

在裕亲王世子面前射箭,保泰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倒地不知声色的男人,眼底划过厉色,即便他有错,也不是旁人能教训的,是折辱裕亲王府的面子,保泰望去,瓜尔佳氏跳下马车,站得高才好射箭,不容易误伤旁人。

”瑶儿,你换了弓弦?“

瓜尔佳氏无视裕亲王世子的目光,她既然敢于当面射箭,就不怕保泰找麻烦,瓜尔佳氏拉开弓箭时,明显感觉弓弦偏软,因此那侮辱她的纨绔子弟还有口气在,除了舒瑶外,瓜尔佳氏想不出别人。

舒瑶抓住瓜尔佳氏的袖口,仰着笑脸,“额娘威武,额娘威武嘛。”

胤禛移开了目光,真没见过这么狗腿的人儿,不过在胤禛的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舒瑶比她额娘好——冷静。狗腿?舒瑶瞥了一眼胤禛,她还没撒花跳扭腰舞呢,这不过是一般般罢了。

舒瑶本质上说是有着现代的灵魂,更为重视生命,侮辱自己和额娘的人是犯了错,但罪不至死,何况那人再混账也是裕亲王世子小妾的哥哥,按照大清律例瓜尔佳氏不可当街射杀,为防止出人命,舒瑶才换了弓弦,给他留了口气。

同舒瑶不一样,从大唐反穿过来的瓜尔佳氏一直是世家贵女,为女帝出谋划策,身上的骄傲尊严即便在清朝也不容许任何人冒犯,瓜尔佳氏前生亲手斩杀了许多的人,因她的计谋也死了很多的人,男人,女人都有,人命在瓜尔佳氏眼里是最不值钱的。瓜尔佳氏在大唐完全凌驾于律法之上,舒瑶却曾经生活在是法治健全的现代人,因她们所处的时代,出身经历不同,造就了她们在处理事情上的本质区别。

“瑶儿。”瓜尔佳氏凝眉:“你是担心我?”

“额娘教过的,震慑比取人性命更为重要。”

瓜尔佳氏想了想,更觉女儿贴心了,她说了如此多还是怕自己会吃亏,裕亲王府不容易对付呢,瓜尔佳氏摸了摸舒瑶的脸颊,笑嗔道:”鬼丫头,拿我的话来堵了我?“

”额娘。”舒瑶瞳孔清亮,“你不取人命也威风嘛,我不喜欢闻血味儿。”

胤禛瞥见舒瑶皱着的小眉头,她不喜欢血味儿,更是担心额娘,否则以她没心没肺的性子,死个把个人又算得上什么?胤禛笼在袖子的手握紧,一人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的倨傲,“舒穆禄夫人,主子让你带着她去马前回话,主子脾气不好,你小心些。“

马前回话?胤禛手握得更紧,裕亲王府世子爷么?作为平头皇子阿哥的胤禛在爵位上比保泰差得远了,到现在胤禛还没任何爵位,所以保泰明明看见自己就站在舒瑶身边,也敢让人来叫舒瑶马前回话,连个姓氏姑娘都省略了?胤禛抿紧了嘴唇。

”世子爷是宗室亲贵,我是礼部侍郎之妻,不适合见世子爷。”

瓜尔佳氏向胤禛点点头,轻笑:“四阿哥,您回避的好,这浑水你...不用趟的。”

胤禛抬眸同瓜尔佳氏对视,瓜尔佳氏一字一句的说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的身份不适合管此事,我既然敢射出那一箭,便不怕裕亲王府。”

瓜尔佳氏抱舒瑶上了马车,自己也重新上去,隔着车帘道,“等步军同领衙门的人再叫我。”

将方才倨傲般传话的人晾着了,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的随从呆呆的看着公爵府的马车,胆子可真大,连主子的面子也敢拨,唇边勾起一丝冷冽的狞笑:“舒穆禄夫人...”

“你也想挨一箭?”

记起方才瓜尔佳氏那一箭的风情,随从哑了,不敢再多说话,回去找主子告状去了。胤禛垂着眼,盯着地面,身份?不适合?他除了是皇子阿哥之外,又有什么身份管这事?不是不合适,是不能管,保泰爵位比他高得多,瓜尔佳氏的体谅,让胤禛尤为的难堪。

‘...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继皇帝位...’

如果...如果...梦是真实的,眼前的一切怕会逆转,胤禛的自尊心有些伤到了。舒瑶射出的珍珠滚到胤禛脚边,温润的珠光闪烁,他即便无法像梦里一样成为雍正皇帝,也要成为亲王,光赚钱怕是养不活她,舒瑶看似慵懒什么都不在意,但差一点的地方养不好舒瑶,养不活她那一家子个性独特的亲人,胤禛能看出舒瑶最在意的便是父兄额娘。

‘蹋。’‘蹋。’‘蹋。’马蹄声响,胤禛抬眸时,一身藏青色袍挂,腰中缠着黄带子的保泰骑马走近,似没看见胤禛般,“爷亲自来见舒穆禄夫人。”

马车帘动了动,瓜尔佳氏淡淡的道:“世子爷,您有话说?“

“我以为你应该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您府上出门的是格格吗?我恍惚记得她并不是过了选秀,宫里赏给给您的吧,这般大的阵势,我都让了,可她的兄长,口吐污秽,我不过是少惩而已,不是没取他性命?”

车帘撩开一道缝隙,那双冰冷至极的眼眸让保泰差一点在马上坐不住,舒穆禄志远夫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气势?保泰本来对志远就心有怨言,他大婚成亲的仪式全都按照规矩来,让保泰很没面子,今日志远的夫人又射箭行凶,俗语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保泰感到被轻视了,裕亲王府虽然不是铁帽子王,但是公认的宗室第一王府,阿玛福全是康熙皇帝的兄长,如果不是那句愿为贤王,皇位指不定是谁的呢。

“裕亲王世子。“

胤禛出声了,他始终无法是光看着,保泰见胤禛,他再倨傲也只能翻身下马来,拱手道:”四阿哥且稍后,带我处理完此事再同你详谈。”

康熙皇帝曾有严令,皇子阿哥不许结交朝臣勋贵,胤禛此时说话并不妥当,况且四阿哥一向跟着太子,没什么势力,保泰也许会给大阿哥面子,但四阿哥...现在火候不够。

保泰直接命令道:“下车。”

胤禛又被忽视了,车帘挑开,舒瑶探出了脑袋,保泰微微怔神,“世子爷,还是等到步军统领衙门再细数说吧。”舒瑶对保泰用了异能选项中的有错不罚,虽然点数并不多,但足以让他没那么生气,到时也好过关。

舒瑶对保泰笑得很甜,保泰摸了摸下巴,“你是..”

胤禛手握得更紧了,指甲几乎扣进手心里,舒瑶道:”奴婢是...”

“裕亲王世子,你打算对爷师妹做什么?”懒散的声音传来,舒瑶闻声看去,雅尔江阿骑在黑马上,手还悠闲的抚着马匹鬃毛,“你把我简亲王府的客人堵在道上够久了。”

师妹?舒瑶纳闷了,何时她成了雅尔江阿的师妹了?阿玛不是没收他吗?缩回了脑袋,舒瑶看着气定神闲的瓜尔佳氏,悄声道:”是简亲王世子。”

“让他多事。”瓜尔佳氏放下茶盏,叹了口气:“瑶儿,我原本打算得挺好,却打算出头的四阿哥,已经出头的简亲王世子,和正快赶到的巴尔图贝勒搅和了,最可恶的是你这傻丫头,那么冷静精明做什么?白白让他看了去。”

瓜尔佳氏戳着舒瑶的额头,舒瑶委屈的瘪瘪小嘴,“都看到额娘的英姿好不好?谁能看到我?”

看额娘的意思不是指早到的四阿哥,那是谁?谁能看到她?瓜尔佳氏叹道:“命该如此...瑶儿,你选秀的事儿可是越来越有趣了,曾经同你说过,遇事冷静,得看清楚四周形势。”

“嗯。”舒瑶连连点头,“我记着呢。”

瓜尔佳氏抚了抚舒瑶耳畔的流苏,“裕亲王世子爷也比不过皇上,瑶儿,下车。”

皇上?舒瑶更不解了,但还是扶着瓜尔佳氏下了马车,雅尔江阿同样下马,巴尔图果然如瓜尔佳氏所料,飞骑赶到,见舒瑶无恙,才长出了一口气,顷刻传遍京城的热闹,他怎会不知道?听了消息,急忙赶来,见保泰面色不善,当然会站在明显在为舒瑶撑腰的雅尔江阿身边了。

“师妹?雅尔江阿,我竟不知你拜师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师娘不过是射杀了口出狂言的人...”

“咳咳,咳咳。”舒瑶笑眯眯的提醒,“世子爷,他没死。”

雅尔江阿看宠溺的看了舒瑶一眼,手心又疼又痒,没被师傅打过,却被她打了一顿,雅尔江阿拉长声音,充满了可惜:“没死?师母手下留情了,侮辱重臣之妻,他就该死。”

雅尔江阿上前一步,直接同保泰对上,“何况他侮辱爷的师娘,更该死。”

“雅尔江阿。”

“似你宝贝的爱宠,爷改日给你送个十个八个去,绝对比她会伺候人,她兄长仿佛是爷旗下的?”雅尔江阿轻笑,“来人,打死侮辱舒禄禄夫人之人,以儆效尤。”

“嗻。”

“且慢,且慢。”就在此时,一人走到几位闹事的人身边,低声道:“皇上召见,几位,请随奴婢来。”

ps雍正皇帝气场很大,但现在的胤禛真的真的啥都木有,他比较悲催郁闷啊,可怜的四四,哎,为啥小醉写得如此欢乐呢,下一章康熙皇帝初次对决额娘瓜尔佳氏,明天更新,小醉今天好忙滴说,明天争取两更。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面君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面君

皇上召见?方才对峙的裕亲王世子保泰,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康亲王府四贝勒巴尔图全都愣住了,一直被‘无视’的四阿哥胤禛同样有点发傻,不过因他不被人注意一向冷静自持,看不出在发愣震惊,瓜尔佳氏瞄了一眼四阿哥,暗自点点头,四阿哥虽然稍显的稚嫩,可处变不惊,就是真经也看不出。

瓜尔佳氏察觉女儿舒瑶敬佩...是敬仰简直要把她当佛祖菩萨拜的目光,低头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舒瑶对瓜尔佳氏太崇拜了,额娘怎么会知道康熙皇帝微服私访呢?是从射箭就知道的?舒瑶佩服得五体投地。

胤禛瞥了一眼舒瑶越发狗腿的娇俏小模样,晶亮的黑瞳堪比星辰璀璨,被她那般看着会...胤禛甩掉脑子里的画面,他不会感到恶心,反而很窃喜。

她明白什么了?比刚才狗腿得多,莫非...胤禛嘴唇抿得越紧,志远夫人,她额娘,早知道皇阿玛亲临?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记起方才瓜尔佳氏成足在胸的冷傲模样,她嘴唇边勾起的笑意,胤禛后背绷紧,这份敏锐,这份冷静,落在女子身上?胤禛有些许的心寒,但见舒瑶笑得甜美,驱散了那股子寒气,幸好..不像她。

“四阿哥,万岁爷让您也一起去。”做普通随从打扮的内侍特意压沉着往日尖细的嗓音,有此看出康熙皇帝并不想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知道他出宫的事儿。

雅尔江阿挽着袖口,道:“敢问万岁爷可曾说过留人的话?”

“不曾。”

“遵旨。”

雅尔江阿一挥手,“打死不论,爷要看看往后谁敢再欺辱爷的师娘。”

“嗻。”

保泰再宝贝爱宠,此时也想着面见皇上该如何说,爱宠车驾不符合规矩,其兄长更是调戏重臣之妻,舒穆禄志远很受康熙皇帝宠信重用,又是能言善辩,御史都怕了他,朝野上下都说志远是茅坑的石头耿直的要命,但却说不出志远别得错处来。

保泰赶来不是为了找茬,为个宠妾不值当,可瓜尔佳氏却当着他的面射杀小妾的哥哥,裕亲王世子也是京城横着走的人物,如此不留情面,保泰年轻气盛,才会有了方才的冲突。

原本说几句软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过去了,偏偏闹出如此纷争,太不值当了。简亲王世子一向霸道惯了,何况对旗下人,生杀大权都握在旗主王爷手里,虽然赶不上刚进关时旗主王爷的权柄,但处置个犯错的旗下人还是能做到的。

保泰要脸面,雅尔江阿偏就不给,怎么着?保泰自诩聪明人,不同雅尔江阿计较,今日的事儿在御前指不定什么结果,小妾再会伺候人也没世子之位来得重要,裕亲王能请封世子,康熙同样能废了他世子之位。

“简亲王世子。”

瓜尔佳氏出乎意外的开口,“震慑比杀人重要,瑶儿不喜欢血味儿。”

胤禛阖眼,拳头握紧,雅尔江阿看了看瓜尔佳氏母女,眯着眼,瓜尔佳氏笑盈盈道:“让他活着。”

方才射杀也就射杀了,但现在因一个纨绔子弟,裕亲王府,简亲王府,康亲王府,四阿哥都掺乎进来,事情闹得太大了,康熙皇帝也会头疼,瓜尔佳氏深知,康熙皇帝不想各家突旗主旗主王爷抱团,可也不会看着宗室亲贵四分五裂,满清是外族统治中土,旗主王爷,旗人是根基,康熙习汉学不过是方便统治汉人罢了,在康熙心里,旗人地位永远比汉人高得多。

雅尔江阿洒然一笑:”师母给畜生求情,死罪免了,打三十板子。”

“嗻。”

瓜尔佳氏含笑点头,雅尔江阿...不是浑人,他应该想明白了,回去是不是让志远收了他?不成,瓜尔佳氏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遗憾,还有外蒙的阿扎滚黛福晋,再加上简亲王府,康亲王府,志远的地位是巩固了,难保康熙不会猜忌,纯臣可做,权臣不能做,瓜尔佳氏最怕的是舒瑶嫁给太子,瓜尔佳氏对太子这个称谓很反感,前辈子就没看见有顺利登基落得好处的太子。

“世子爷,师母两字不许再提。”

雅尔江阿微怔,瓜尔佳氏轻笑:“您受不得拘束,老爷劝您几句可行,但却教不得简亲王世子。”

胤禛皱眉听出瓜尔佳氏话里的弦外之音,雅尔江阿叹道:“拜个师傅如此之难,舒穆禄夫人就不能帮爷美言几句?”

“老爷的事儿,我一向不过问。只是看着他罢了。”

舒瑶冷汗淋淋,哪件事额娘不知道?阿玛很有福气的,不知不觉中瓜尔佳氏将前路都铺好了,偏就阿玛看不出,又不损阿玛自尊心,看着这个词用得多好?

“如此便算了,志远大人的脾气...哎,爷服了。”

雅尔江阿带着些许遗憾,看来志远不可能收他做徒弟了,瓜尔佳氏的顾虑,雅尔江阿没想得太通透,但瓜尔佳日暗示明白几分,况且雅尔江阿是找个借口给舒瑶撑腰,真拜师志远,他会很头疼的。

“是不是得去觐见皇阿玛了?”

胤禛看不得雅尔江阿宠着舒瑶,同瓜尔佳氏用眼神交流,雅尔江阿吃惊的瞥了一眼胤禛,胤禛身姿挺拔,面容冷峻,雅尔江阿又看了看视线几乎黏在舒瑶身上的巴尔图,事情好像...无比的热闹啊...

内侍笑呵呵道:“不急,不急,万岁爷吩咐了,他就在上面看着。”

道路旁是一处茶楼,康熙一身宝蓝色袍挂,带着一顶小帽,安坐于窗前,含笑注视着下面的动静,得,一切都被他看个一清二楚,舒瑶握紧了瓜尔佳氏的手,有些紧张,康熙皇帝的笑意不同那日进宫时,当皇帝都有病态心理。

在前生现代共和国,消灭了等级制度,公务员是人民公仆,说是人人平等,可以舒瑶的出身,见个军长司令员都很紧张,现代人同样也会也会畏惧位高权重的人。

舒瑶就不信李芷卿在现代见到国家主席啥的不紧张,是常见到国家领导人,但那是电视上,报纸上,而不是面对面,她不是很理解李芷卿曾经脑子里的想法,清穿女特别的一点,是将皇子阿哥当成了普通人,会让皇子阿哥们自在亲近。

舒瑶偷偷看了眼四阿哥,他是普通人么?从小培养起来的皇子威仪,怎可能希望别人将他们当成普通人?没了皇子的架子尊严,舒瑶不信他们会觉得高兴,皇子的骄傲同样会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胤禛感觉到舒瑶的目光,不管她是因什么在看他,总归是看了,没看雅尔江阿,没看保泰,没看巴尔图,只看着他,胤禛学聪明了,决不去想舒瑶为什么看他,注重结果就好,研究过程的话, 一定会让他无比的郁闷。

瓜尔佳氏腰杆挺得很直,她能感到康熙皇帝大半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瓜尔佳氏一点都不觉的紧张,反倒血气上涌,心潮澎湃,多久了,多久没这种感觉了?不得不说瓜尔佳氏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女子,能同皇帝对峙,瓜尔佳氏会觉得兴奋。

一直握着额娘的手的舒瑶,惭愧的垂头,她离着额娘差得太远了,额娘是凤凰,她是丑小鸭,呜呜...她其实也想当凤凰的,只是...当不了啊,哪有额娘本事,有些事学是学不来的。

瞥见舒瑶苦恼的皱着小眉头,胤禛眉间阴郁,谁欺负她了?舒瑶展开眉间,笑得越发的得意,不做丑小鸭,要当就当凤凰...别误会是在被凤凰照耀下的米虫...舒瑶笑得甜啊。

随着内侍的脚步,众人登上了楼梯,整座茶楼的二楼都被清空了,茶楼老板,活计,哆哆嗦嗦缩成一团,舒瑶见老板不停的向天祈祷,显然是知道了楼上那位尊贵的客人身份,舒瑶抿嘴笑了,实在是太有趣了,老板害怕之余,竟然想着让康熙皇帝提个字,好座位传家之宝,也可招揽客人,茶楼老板的生意经很厉害嘛。

问舒瑶怎么知道的,亲,别忘了舒瑶的异能啊,从进茶楼开始,舒瑶将异能全开,一直舍不得加的升级点数,一股脑都加在犯错不罚上,舒瑶知道一额能对心智坚强的人作用不大,比如说康熙皇帝,但有点算一点。

舒瑶紧张之余,同样很兴奋,期待已久的好戏要上场了,额娘pk康熙,谁会占上风?舒瑶决定押宝在额娘身上。为了让瓜尔佳氏胜算更大些,她才如此加点数。

“奴才叩见万岁爷。”“臣妇拜见皇上。”

看戏皇帝将茶盏敦在茶桌上,“四阿哥,巴尔图起身。“

”嗻。”

胤禛和巴尔图站在康熙身侧,胤禛担忧的看了一眼舒瑶,皇阿玛仿佛生气了,舒瑶耳边的流苏一晃,胤禛心中暗叫糟糕,舒瑶抬眸,问出了让所有人吃惊的话:“奴婢也向您请安了,万岁爷安。“

瓜尔佳氏勾了勾嘴角,女儿最要命的一点,总是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越是复杂她想得越简单,反倒让康熙郁闷,果然康熙愣了一瞬,“朕在生气。”

“哦,皇上息怒。”舒瑶低下脑袋。

ps今日双更,扭动求粉红支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暗战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暗战

康熙明显没胤禛受够教训,舒瑶不问了,老实乖巧的跪得笔直,康熙合该被气死,多嘴的问一句:“老实了?”

胤禛盯着地面,不把地面看出个洞绝不抬头,他发现皇阿玛和舒瑶遇到一处,自己总爱盯着地面,心底深处有多了些跃跃欲试,似为舒瑶加油鼓劲一般,这是不是不孝呢?胤禛眉头纠结在一处,不孝吗?应该算不上。

瓜尔佳氏同样低头,实在怕见到康熙悲催的龙颜,其实瓜尔佳氏真的真的期盼康熙问自己,被舒瑶憋屈的话,瓜尔佳氏还怎么弄?舒瑶抬眸确定康熙再问她的话,板着小脸一整言辞的说道:“奴婢阿玛教过,侍君以诚,万岁爷既然生气,有无法消气的话,奴婢跪着让万岁爷解气是应该的,奴婢不觉得委屈。”

你是不委屈,康熙委屈啊,和着康熙成了因为气不顺而乱发脾气的帝王?舒瑶却是忠君?康熙尽量维持着平静,在场的所有人的头都低垂着,守在旁边的内侍嘴角微抽,康熙平淡的问道:“憋得慌就出茶楼。”

‘噗通。’‘噗通。’内侍跪地,“万岁爷息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舒瑶恍然道:“原来万岁爷再同他们生气?”

康熙端起茶盏轻抚上面的茶叶,“朕一直好奇一点,瓜尔佳氏,你寻常如何同你家丫头说话的?她总是如此?还是在朕面前故意装糊涂?”

康熙越过舒瑶直接找上了瓜尔佳氏,果然是学聪明了,再同舒瑶计较纠缠下去,康熙会忘了为什么将他们叫上茶楼。舒瑶向旁边挪了挪,将舞台让给主角,诚实的说了一句:“奴婢从来不会装糊涂。”康熙看到清亮清澈的眸子,继续扶茶叶,即便对舒瑶有几分怜惜,并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

瓜尔佳氏不慌不忙的道:“回万岁爷的话,臣妇之女确实不会装糊涂,她性子随了老爷,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朕看她同志远不像。”志远也很气人,但舒瑶不是让人生气,是感到憋屈,从这点来说舒瑶比志远还可恶。

瓜尔佳氏嘴角翘起,“万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是臣妇没教好她。”

明明恭顺的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别扭?康熙眉头皱紧,“瓜尔佳氏,抬头。”

“遵旨。”

瓜尔佳氏扬头同康熙四目相对一瞬,康熙就见瓜尔佳氏重新低头,方才在茶楼上,康熙眼看着瓜尔佳氏射箭时的英姿,围场时也见过,依稀有印象,志远夫人是位美人,但远不及方才的惊鸿一瞥。康熙喝了口茶,美人见多了,康熙深知不是惊艳,而是...康熙有几分糊涂了,欣赏?他竟然欣赏起瓜尔佳氏?

“说说方才的事儿,朕看着有些糊涂,如何就吵起来了?”

瓜尔佳氏说道:“些许小事,不过是一纨绔子弟仗着裕亲王府生事罢了。”

“朕看着可不是小事,礼部侍郎之妻当街射杀纨绔子弟,好大的威风,朕是不是该称赞你一句?”康熙语气不善,茶盏敦在了桌子上,“引得两家王府世子当街对峙,成何体统?还有她...”

康熙一指尽量舒瑶,“她竟然用珍珠,朕竟不知道舒穆禄志远府上如此富庶?珍珠如土?胤禛,你来说,侍郎多少俸禄?”

胤禛说了个数,多说一句:”皇阿玛息怒。”

康熙瞥了一眼胤禛,茶室里寂静无声,舒瑶冒出一句:“珍珠不是奴婢的?奴婢是用来串手链,还是用来做弹弓,不能做主?”

‘啪’康熙拍了桌子,“朕是问珍珠哪来的?”

舒瑶理直气壮的道:“阿扎滚黛福晋给的啊,皇上不是知道吗?”

“滚黛福晋给你是让你养白虎...”康熙停住口,怎么又同舒瑶较劲了?

“小金小黑的主人都被欺负了,少吃一顿没事。”

“...”

舒瑶射出的珠子是小金小黑的口粮?康熙胸口发闷,主人被欺负了,白虎少吃一顿是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这项认知,让康熙更为难受,瓜瓜尔佳氏道:“危机关头,哪会像多想?珍珠是死物,人是活的,一纨绔当街欺辱朝臣女眷,不给教训的话,有损万岁威严。”

瓜尔佳氏直接将帽子扣在了康熙头上,她们母女不是打群架,是为了维护康熙的尊严,康熙道:“朕就没瞧出他占上风,是你所说危急关头。”

虽然瓜尔佳氏跪着,但胤禛同样没看出康熙皇帝占据上风,瓜尔佳氏淡淡一笑:“万岁爷圣明,正是有了珠子,他才没占得上风。”

舒瑶不是最愁人,瓜尔佳氏比舒瑶还...还让人感到憋屈,舒瑶是天真,瓜尔佳氏是淡然,康熙又看了胤禛一眼,瓜尔佳氏轻声道:“今日他欺负在臣妇面前,臣妇是二品侍郎之妻,明日他如果欺辱寻常百姓,百姓只能忍让?背后除了咒骂纨绔之外,对万岁爷怕也是诸多怨言,遂臣妇当街射箭,为得是一证万岁爷治下的朗朗乾坤。”

瓜尔佳氏语气越说越重,康熙眉头皱紧,手指敲着茶桌,“你有话要说?”

瓜尔佳氏忍不住赞叹,康熙皇帝确实很精明,”臣妇说得是万岁爷所想,八旗子弟近些年来不成样子,没个震慑的话,怕是会失祖辈儿的骑射,臣妇一介女流射出的箭,他竟然都躲不开,也太不中用了些。万岁爷高瞻远瞩,想必看得比臣妇明白。”

话不用多,点到即止,再往深里说,瓜尔佳氏的身份不合适,康熙在瓜尔佳氏似有似无的引导下,想得更为深远些,八旗锐气丧尽,谁来平叛?乾坤不明,百姓怨言,对康熙成就明君之名是有影响的。不用瓜尔佳氏提醒,康熙清楚今日换个百姓的妻子,这亏吃定了。

康熙缓了缓面容,“瓜尔佳氏,舒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