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佟府本来以楚楚不上不下的身份,也是很难对待的,不过还好有三位阿哥同来,所以佟府大开中门迎接,楚楚被四阿哥抱下车,扶着苏嬷嬷的手站定,打量眼前的佟府,高大的红漆铜钉大门,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门上方悬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大匾上书“赦造佟国府”。

令楚楚不禁想起了黛玉初进荣国府的段子,四阿哥倒是没多停留,只交代了十三十四几句又细细叮嘱了楚楚半天说是明儿一早就去,就不来和楚楚辞行了,和出来迎接的佟国丈寒暄了几句就回府去了。

佟国丈在一边瞧着心道:

“这丫头好大的派头,三个阿哥护送着,阿哥的奶嬷嬷伺候着,看刚才四阿哥那个不舍劲儿,自己险些以为那不是冷面冷清的那位爷了呢”。

细细打量这丫头,到也没看出哪儿好,暗暗奇怪,一身浅粉的旗装,打扮的还是未出阁的样子,五官很一般,硬说的话只那一双眸子很是出色,流转间既清澈又妩媚,神色很从容,进退得体,丝毫没有为奴的卑微,论气质倒是比各府的格格要在其上。

进了府门楚楚就和十三十四就分开了,他们随着佟国丈去了右面,楚楚却被迎进了左边的后院,刚进后院的穿廊,就有几个体面的婆子丫头恭敬的等在那里,接过大妞手上的包裹,迎着楚楚到了一处暖阁。

这佟府倒是令楚楚颇为讶异,外面还不大显,进来发现虽然比不得阿哥府威严肃穆,却自有一种江南园林的精致秀雅,比苏州的那些名园也不差不了多少,亭台楼阁,假山回廊,庭院深深,竟然显得比阿哥府还大了不少,

到了暖阁的抱厦外。一声通传一个俏皮的小丫头打起湘帘,楚楚低头走了进去,迎面一阵浓浓的檀香飘来,转过寿子插屏,就是一个不算小的暖阁,迎面的暖榻上靠着一个的富态老封君,银发白面,慈祥富贵,眼光很亲切。

侧面依次站着些衣着华贵的媳妇,年龄不一,下首是一些伺候的丫头婆子,服饰也是不俗,苏嬷嬷悄悄在楚楚耳边说了几句,楚楚急忙下拜,一个瞧着很贵重的中年媳妇,亲自扶起楚楚道:

“这可使不得,格格可是万岁爷的弟子,哪能轻易下拜呢”

说着仔细端详了楚楚片刻,亲自送到老太太的身边,扶着楚楚做到塌上笑道:

“可是呢,好个体面大气的模样,瞧着就贵重”。

老天太握住楚楚的手,也细细瞧了半天道:

“瞧着倒和咱们府的女孩差不多,怎的就那么有本事呢,别是神仙托生的吧,到让老婆子开了眼”。

众人一阵大笑。苏嬷嬷道:

“老太太说的格格不好意思了呢”。

众人见楚楚果然,双颊染上了些许绯红,却使得本来平常的眉眼顿时妩媚了起来,老太太暗暗点头,心道:头面虽然一般,但是从内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很罕见。

楚楚被安置在老太太住的寿月堂旁边的临风苑和翠竹轩比邻而居,这翠竹轩苏嬷嬷和楚楚说过是佟府的长房长孙舜安颜的居所,楚楚顿时一愣心道:记得现代时曾经看过一篇公主的祭文

“尔公主秀出紫微,祥开银汉,爰从襁褓即育慈闱。爱每笃于兴居,日无违于左右。弱龄受教,聪慧夙成,性自悦乎诗书,行每谐于箴史。谓诞膺夫景福冀永享,夫修龄作聘元舅之家,仰慰慈亲之恋”

被唯一称聪慧的那位温宪九公主就是嫁的这位舜安颜,据记载是皇家很少见的天作之合。只可惜那公主很早就殇了,楚楚倒是对这个未来的额父很有兴趣。

佟家对待楚楚很周到恭敬,轻易也不打扰,只拨了四个体面的婆子在临风轩伺候,楚楚本来也不是个喜欢规矩的,这倒更自在了不少,十三十四两个,送她来后不久就被康熙爷召回去了,使得楚楚很是无聊了两天。

这夜楚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得起来绕过外面值夜的大妞,走了出去,这临风苑其实是个很雅致的院子,院中没有旁的妍丽花卉,只有两株很茂盛的西府海棠,正值花期,迎风峭立,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楚楚围着那两株海棠走了半天还是没有睡意。

随着风从隔壁飘来一阵隐约的箫声,在静夜里很悠长、恬静,楚楚出了临风苑,隔壁的院门倒是没关,箫声果然是从翠竹轩传出来的,楚楚想了想,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风华霁月舜安颜

进得院中,布局却迥异于一般的院落,两侧竹篱圈着千竿翠竹,和四阿哥书房的竹子不同,要高些细些,一丛丛的,像倒插的凤尾,颀长的叶子在风中“沙沙”地摇曳,中间是一个木制小桥,映着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照见桥下缓缓细细的流水,很美。

穿过小桥是更大片的竹林,竹林掩映隐约可见几间房屋的飞檐,中间留了黑石子的小径,楚楚顺着小径走了进去,一阵风吹过,有细细的龙吟声。

楚楚蓦地想起红楼中描述的一句

“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这里的翠竹,比之四阿哥府里更多了一番风流别致的情态,记得有人形容芭蕉,

“早也萧萧,晚也萧萧,”

现在的情境,楚楚认为“萧萧”二字只有这里的翠竹才诠释的更加贴切。小径的尽头,是一个三间的厢房,门前有小小精致的抱厦回廊,一个身着的白衣男子正侧靠着廊柱,吹奏洞箫,大概是刚沐浴后,只穿着宽大的袍子,头发松松的披在背后,迎风而立衣袂飘飘。

有一种飞升成仙的感觉,楚楚静心听着,是一首缠绵悱恻的“空山忆故人”,箫声委婉,情感真挚,大概这人确实在回忆故人。

渐渐的箫声沉寂,那吹箫的人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楚楚,楚楚顿时惊艳无比,大略诗经中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就是形容眼前的男子也不为过,年龄大约二十二三和十三年纪相仿,俊美挺拔,比八阿哥还要温润秀美几分,趁着月色显得如珠如玉,眼神很差异,盯着楚楚的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丝笑意道:

“你是隔壁的佟格格”?

楚楚被他突然一笑,也回过神来,歪歪头道:

“你是舜安颜,”

他点点头:

“看来今夜难以入眠的不止我一个”,

“然也”

“既如此,不若烹茶对坐共赏月色”

楚楚点头答应,对着这样一个美男的邀请谁也拒绝不了,那舜安颜也没有招呼下人,只回屋片刻,端出一个小泥炉和两个琉璃的敞口杯,置于廊下的石桌上,楚楚和他对坐,一刻钟边上的红泥小炉上的水就滚了。

舜安颜熟练而优美的冲茶,徐徐茶香弥漫,映着两侧的凤尾细细,廊下的宫灯摇曳出一院的竹影,楚楚暗叹:这个人的生活简直诗意的不真实。

端起杯子,细细品了,竟是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著称的洞庭碧螺春,眼前的男子实在不大像豪门的贵重世子,倒像逍遥隐居于洞庭仙山的高洁文士。

舜安颜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本来这佟府的嫡长孙是有些怪癖的,向来不喜人多,京城世子圈里没有不知道的,凡是聚会游乐均不会邀他,邀他也不会去.因着在工部挂了个闲职,虽不用每日点卯,但是对外面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对楚楚的了解,也是从工部的刘老头和他的几个弟子那里知道的,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有这样不俗的技能,他一直认为是四阿哥请人捉刀的,所以很不以为然,到了后来竟是自家的亲戚,也只是依着玛法应酬差事。

所以楚楚住进自己隔壁的临风苑两天了,也互相没有见过面,今夜,正值以前挚友的忌日,故吹箫还念,却引来了这位格格,初见说实话令舜安颜蛮意外的,一个十六七的少女踏着夜色而来,静静聆听的样子,如同一幅最美最静的写意仕女图,和着竹林的沙沙声,皎洁明亮的月光下,少女微微抬首盯着他,浑身沐浴着竹影月光,修长的颈项,窈窕的身姿,令舜安颜感觉自己心中的女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需要妍丽如花却要灵气逼人。

两人对坐品茗,过了片刻楚楚放下杯子,抬头问道:

“这样缠绵悲伤的箫声是在怀念故友,既然怀念不如相聚岂不更好”

颜轻轻叹口气道:

“故友已逝今日正是忌日,所以才以此曲祭奠”

暗想:“他才二十几岁光景,其友年龄也大不了多少,竟然已经过世了,确实很遗憾”

舜安颜这时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缓缓吟诵道:

“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楚楚觉得他吟诵的词很耳熟,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纳兰词的“采桑子”啊,难道他的故友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纳兰容若,和舜安颜的身份倒是蛮搭调的,想到此蓦地站起有几分紧张的道:

“这可是故友所作”?

安颜转身道:

“故友之作”

“这么说你怀念的故友,竟是饮水词的纳兰容若了”。

颜倒没想到,只凭一首小令,就让眼前的少女猜出了出处,不由诧异不已道:

“饮水词”,没听过,这首是收录在冬郎的《侧帽集》里的,怎么格格也读过,”

不等楚楚回答,有幽幽的道:

“那时常在冬郎的别业渌水亭相聚,品茗谈诗,好自在的时光却一去经年了”

楚楚猜道:渌水亭大概是纳兰容若的住处,可是冬郎是谁,问了舜安颜。

言倒是笑了道:

“因他生在腊月故小名冬郎,这个倒是很少人知道的,只因和我自小就投契,所以我称呼他冬狼”

楚楚点点头叹道:

“虽履盛处丰,抑然不自多。于世无所芬华,若戚戚于富贵而以贫贱为可安者。身在高门广厦,常有山泽鱼鸟之思”。

舜安颜惊道:

“想不到格格倒是冬郎的知己,你这两句正是他的写照”

暗想这哪是我说的,是后世人最精炼的评论当然经典准确了,月色中两人侃侃而谈,越来越自在投入,直到天色有些蒙蒙亮了,楚楚才告辞回去,舜安言亲自送至临风苑门口,瞧着楚楚进去才回转,这一夜的时间,使舜安颜对楚楚起了欣赏知己之感。

觉得楚楚内涵深蕴,大方从容,大异于自己接触过的满汉闺秀,涉猎的书籍广杂,且说话生动有趣,和她交谈,令人舒适轻松如饮清泉,同时又大有收获。时而划过眼眸的顽皮,更显的诙谐可爱。

两人都感觉意犹未尽,所以在以后的几天里,楚楚和舜安颜频繁接触起来,有时在翠竹轩品茗,有时在临风苑赏花,在夜色初上时,点上满园的烛火,照亮院中的西府海棠,去寻找诗中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柱照红妆”的意境。

嬷在一边看着暗暗忧心,无人时也曾婉转的提点过楚楚:

”记得自己的身份,虽是亲戚毕竟是外男,四爷知道了不大好”

楚楚挥挥手:

“有什么不好,不过交一个情投意合的朋友罢了”

苏嬷嬷暗道 :

“这个丫头是个粗心的,你当人家是朋友,可是两人年龄相当,爱好相同,每日处在一起,难免就生出些故事,瞧着那佟府的嫡长孙,平日也是个孤僻冷淡的性子,房中连个通房伺候的丫头都没有,这样长了那还成,”

苏嬷嬷正着急的时候,十三十四待着口谕来了,说皇阿玛要去江南走走,命楚楚随行,楚楚得了这个公费出游的机会,当然高兴的不行暗自计量:

“江南富甲之地,若是在哪里开个度假村分店,岂不更是财源滚滚”

楚楚急忙亲自回了佟府老太太,要辞行,佟府本来也是有些担心的,因这几日自家的嫡长孙和这个佟格格走的有些太近了,也怕弄出不好的事情来,将来不好收拾,反正这次康熙爷出行也是带着佟贵妃的,倒是自会见面叙话,所以也就忙忙的答应了。

舜安颜听到这个信,呆坐了半响,对随身的小厮幽幽的道:

“六子,你说她走了,我还能再见着她吗”

小六子本来就是个机灵明白的主,自家世子的心思哪有不知道的,那位格格虽是瞧着还是闺阁少女,可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她是四阿哥心尖上的女人,就是最终不跟了四爷,还有十四爷在后面盯着呢,自家世子左右不过一番空想罢了,早早分开到更好些。

遂道:

“世子爷想开些是正经,佟格格早晚是皇家的人,不然大老爷能这么尽心的张罗,要小的说,不见更好,也省得世子更放不下”。

过了良久,舜安颜低低喃喃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冬郎现在我才明白了你当时的心情,这最伤人的竟不是别离,大约初见就已注定了结局”。

在佟府的最后一夜,楚楚和舜安颜没有见面,楚楚也不是懵懂少女,舜安颜的心思,自己还是能猜出一二的,悄悄问过自己:

“如果先遇到的是舜安颜,自己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可能会很惨也不一定,以佟家的势利门第之见,自己就是先遇见的是他,也注定是个悲剧,”

风华如月的舜安颜的确令楚楚有了一丝心动,可是想到这些,那刚刚燃起的火苗就瞬间灭的死死的连一丝火星都没了,所以楚楚也没去和舜安颜辞行,只是搬了把圈椅,坐在海棠树下,听了隔壁一整夜的箫声。

转天楚楚就回到了融月居,稍事休整,就进了度假村的大门,还没踏进办公的小院,就被九阿哥的大管家萨克达拦住了去路,说自家九爷请格格前去有事协商,楚楚翻翻白眼心道:

“你个妖孽九,田文远早就给她回了,这个九阿哥打进了村,就折腾个不亦乐乎,今儿个要看度假村开幕式的舞蹈,明儿要吃高丽的烧烤,后要听楚楚给戏班提供的新曲词,总之那叫一个能折腾”

楚楚也是很佩服他的,就他和十阿哥加上八阿哥这十几日的消费,绝对算的上巨贾阶级的有钱人,消费额度接连十几天都名列度假村的榜首,估计早让人盯着自己呢,要不一进村就差了萨克达来拦她。

算了,看在他给自己创收的面子上,去瞧瞧吧,于是随着萨克达进了清馆的大门,清馆当初设计时,楚楚原打算做个公共的表演场所的,所以,里面是一个圆圈的中空设计,中间靠后是个精致的舞台,对着舞台的一面分三层楼都是栏杆围的看台,主看台设在二楼,穿过主楼,后面还有一个简单的四间厢房,才是可以住宿以及泡温泉的所在,楚楚进来时,是下午时分,主楼没有人,只在穿堂后的回廊处,立着几个随身的小厮,东侧厢房里传来一阵清越的琴声,悠远古朴,正是幽兰操。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名字的修改,想说两句,很多朋友都说欣欣向荣的文,名字太浅陋,没有内涵,无奈想了一夜故改了此名,请大家担待,继续之处本文,谢谢。

妖孽九和楚楚的潜规则

跨进东厢房,楚楚打量了几眼,见房中已经添了许多私人的用品,例如一把一看即知不是凡品的古琴,满满半架子的书籍,和书案上的几本黄皮折子,以罗列的厚厚的账本,要说这位妖孽的花美男九阿哥,和账本实实的不搭。

就是现在,跪坐在炕塌上,身上是一件很宽松的浴袍,前掩襟处微微有些敞开,露出比女人也不差多少的嫩白肌肤,案上燃着缕缕的幽香,低首抚琴,比魏晋时期的名士还要风雅几分,可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超凡脱俗的美男,却和楚楚一样是个大大的俗人,不禁令楚楚莞尔。

一曲毕,九阿哥抬头,打量了楚楚片刻,眼中滑过一丝暗光道:

“佟格格回来了,爷以为你在佟府住的正自在,想不起度假村了呢”。

楚楚暗道:

“这个九阿哥可是话里带刺,估计佟府他们的眼线也是不少,大概自己和舜安颜交好的事,他知道了,可是四爷都还没发话,轮得到你酸溜溜的讽刺吗”。

楚楚翻翻白眼坐在一侧道:

“不知九阿哥有什么吩咐,明说就是,奴婢可搞不清你们那套弯弯绕”。

九阿哥倒是哧一声笑了道:

“你这度假村虽说是日进斗金,毕竟算四哥的产业,于你没有什么实在的进益,不若和爷合作一项生意,你出点子爷出本钱人力,利润咱们两个三七分,当然我七你三”。

楚楚算计了一会暗想:

对啊,这度假村说的好听,可是说到底也不是自己的东西,现在还好,若将来四阿哥娶了那位历史上专房专宠达十几年之久的年贵妃,到时枕边风一吹,自己这个旧人早就被丢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去了,这财产银子可都是一场空。

毕竟自己是知道些许历史的,四阿哥好像还真没有一位是佟姓妻妾,自己的命运还不知是个啥样子,未雨绸缪,是为上上策,眼前的九阿哥虽然最后是个倒霉蛋,但是那可是雍正登基之后的事儿了,离现在还有近三十年的时间,自己和他合作赚些体己,也是不错的主意。

想到此问道:

“不知九爷想做什么样的生意,据奴婢所知九爷的生意已经很大了,那个行业基本都有九爷的足迹”。

九阿哥微微一笑道:

“有个最赚钱的行业却是没爷的事儿”。

“哪个行业”?

“青楼”。

楚楚不禁大笑了起来,道:

“大清律好像是不许官员嫖妓的吧,您要是开了妓院岂不是知法犯法”。

九阿哥道:“你这丫头懂什么,大清律还规定不许旗人经商呢,那个旗人门下没有几处赚钱的产业,光靠着俸禄米粮,早就饿死了,现如今四九城最大的妓院,闻香阁就是太子奶公开的,打量谁不知道呢”。

“既然太子已经插手了这行,九爷您虽是皇子也压不过储君吧”。

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幽光道:

“现在京里当然不行,可是江南可是八哥的天下,咱们可以在扬州苏杭开几个像样的,那里的盐商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豪奢好色的主,岂不比你的度假村更好赚”。

楚楚暗想:

“这丫真是个精明有眼光的家伙,就是在现代,这样的人也早晚是个成功人士,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这位九阿哥和四爷那可是真真的死对头啊,如果被四阿哥知道了自己入了对头的干股,岂不惨了”。

正沉吟间,九阿哥暗中观察楚楚的脸色,知道这丫头动心了,不由暗喜心道果然是个钱罐子,估计是惧怕四哥所以犹豫,想到这里九阿哥道:

“放心不用你出面,你只给爷提供像你这度假村一样别致的布置,和管理规程以及节目计划就成了,爷开也开最高档的青楼,不是那龌龊腌趱的窑子”。

楚楚白了他一眼心道:

“还不是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男人进来就直奔主题,一个是先砸了无数银子,强装着附庸风雅一阵,最后再直上本垒,本质上有啥区别”。

想想自己这可占了天大的便宜,于是点头道:

“好吧,不过奴婢明天就随驾走了,顺便考察一下江南的风俗,等回来再给你构建计划如何”?

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

“爷知道,这次四哥可是要留守的,只有爷和老十,以及十三十四一起随驾,倒也便宜”。

楚楚大喜心道:

“没有四阿哥那位婆婆盯着,自己就能痛快自在多了”。

九阿哥打量她明显外露的喜色不禁失笑道:

“怎么把四哥撇下,你就不怕是失了宠”?

楚楚撇撇嘴嘟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