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提醒过她多次让她防着些那个腾妾,楚楚很不以为然,对自己和四阿哥盲目的信任,很可笑,那天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被康师傅圈在身边,给他讲西洋的几何,到了很晚康师傅还弄不明白,后来楚楚才知道,这哪是不明白,是他们父子加上德妃定的一条拖刀计,大概是觉得生米煮成熟饭把事情做实了,她也就只能认了。

那天深夜楚楚告退时,康熙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

“丫头凡是要有容人之量,方是大家风范”

楚楚很纳闷的想了想不明白什么意思,摇摇头出了金帐,谢绝了李德全目光闪烁的相送,自己散着步向四阿哥住的帐子走去,距离康师傅的金帐不远,大约四百百米的距离,刚走近帐子就见高毋庸站在外面,看见楚楚的身影先是一愣,仿佛看见鬼一样,很是慌乱了一下,楚楚没在意,和他打个招呼就要进去,高毋庸季,急忙拦住楚楚期期艾艾的道:

“格格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

楚楚刚要问为什么,就听见从帐子中隐约传出来的呻吟和粗喘声,楚楚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脸色一变,瞬间脑子里像过电一样闪过了许多镜头,四阿哥的欲言又止,德妃的嘲弄眼神,十四的愤愤不平,十三的愧疚闪躲,以及今天康师傅那句容人之量大家风范,,,,,,如今都明白了。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不是说丈夫出轨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枕边人吗,果然是至理名言,甩甩头暗暗握紧手掌,告诫自己冷静冷静,这都是你相信爱情相信男人的下场,自己怎么就会沉沦成一个愚蠢的为情所困的女人了呢,已经失去了尊严不能再失去了骄傲。

想到此,看了高毋庸一眼,眸子里的冷意令高毋庸暗暗心惊:

“这位格格自己接触的时间不短了,虽然说自家爷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般的女人到了这阵也就认了,毕竟自己还是最受宠的一个,不过闹一阵别扭就算了,可是这位瞧这意思够呛,脸色瞬间惨白过后竟然是淡淡鄂笑意,令高毋庸很是胆战心惊”。

楚楚含着讽刺的笑意道:

“高公公放心,奴婢不过进去瞧瞧,拿些东西不会让你难做”

高毋庸哪还敢拦她,楚楚一步就迈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气味令楚楚不觉作呕,帐中侧面的床上四阿哥和张格格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已经停止了继续纠缠,四阿哥侧坐在床头,丝被滑落露出□的上身,上面一些胭脂的粉色异常明显,盯着楚楚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愧疚最后剩下的是虚伪的急切慌乱,那个女人整个躲在四阿哥背后,只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看着楚楚的眼中却充满了恶意的嘲讽,楚楚倒是微微笑了道:

“原来四爷是找找了合意的佳人了,早说不就好了,何必废心思的隐瞒奴婢呢,爷累奴婢也累”

说着也不看两人,走到边上的箱子里,简单的拿了自己的小包袱,转身就走了出去,后面一阵窸窸窣窣伴着四阿哥的大喊:

“站住楚楚你给爷站住,听爷的解释......”

楚楚才不理会他,快速的牵了帐后的一匹马,翻身骑了上去,一夹马腹冲了出去,把后面追出来衣衫不整的四阿哥远远甩在了身后。

疗情伤楚楚游蒙古

昏暗中楚楚不辨方向的一通瞎跑,天色蒙蒙亮时,已经到了附近的承德县城,这时的承德一点儿也不繁华,避暑离宫还没开始筹建,所以很普通的县城,楚楚冷静了许多,牵着马进到城里,摸摸随身的包裹,还好自己有随身带钱的习惯,自己暂时不想见那些人,找个地方待些日子也不错。

这里离蒙古各旗不远,很多贩卖马匹和毛皮的商人在这里打尖,楚楚本来想在这停下休息一阵的,又怕四阿哥他们追过来,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恶心的男人,于是迅速的卖了马匹,搭上了一个内蒙古的商队向北去了,那个商队的领头是个很朴实的蒙古大叔名叫巴根 ,楚楚叫他巴大叔,很爽朗热情的人,虽然好奇楚楚一个单身女子要去科尔沁干吗,也没有仔细问她。

所以当四阿哥和十三十四带着侍卫追到承德的时候,只拦截到了楚楚卖出的马匹,三人以为楚楚必定会回京,做梦也不会想到楚楚又回头绕过围场进了内蒙古草原,四阿哥本来想连夜回京,却被十三拦住道:

“没有皇阿玛的谕旨,随扈阿哥是不能随意回京的,这等同于抗旨”

十四满脸讽刺的看了十三和四阿哥一眼道:

“爷就是抗旨也要找到那丫头”

说罢上马疾驰而去,四阿哥紧紧抿着嘴唇眼中一片灰白,自己本来想快刀斩乱麻,加上皇阿玛和德妃娘娘逼得紧,才一咬牙半推半就的和那个张氏......可是没想到这一切被楚楚撞破,扪心自问,自己也是难以开口直接和楚楚说的,所以才有意的顺着皇阿玛和德妃的意思这样做了,觉得既成事实后,不过大闹一场,自己放下身段,好好哄哄楚楚仔细明白的阐明自己的意思,以楚楚的深明大义,就是不会支持自己,也不会做出如何出格的事情来。

可是楚楚进来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后悔了,那冷淡讽刺的笑容,没有愤怒没有责问,更没有嫉妒,比自己刚见到她时还要冷漠,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亲手摧毁了得来不易的感情,他后悔的想立时就死掉才好,只要回到那个纷乱的夜晚之前,让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可是没有后悔的余地,楚楚也不会 给他忏悔的时间,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四阿哥知道如果现在放她走了,自己将永远失去她也说不定,所以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可是自己的嘶喊最终也留不住楚楚离去的身影。

他们这边一阵乱,惊动了金帐中的康熙,实际上康熙也是坐立难安的,虽然这样算计楚楚那丫头,自己认为没什么错,康熙把这作为一种□,他认为作为皇帝和皇后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情,凡事超然于感情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才能成大事,以前的楚楚就不错具备一切的资质,可是最近的一年,却变得感情用事起来,不仅束缚了自己更束缚了四阿哥,所以康熙才顺着德妃的意思安排了这场事情敲打楚楚。

可是从感情角度上康熙还是很担心的,对楚楚的性格没有把握的,她迥异于所有的女人,不知道这样一来会怎么解决,康熙也怕,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所以当四阿哥那个营区一阵乱传来,急忙赶了过去,帐门大开,十三和十四两人在帐子外动起手来,场面很混乱,康熙命侍卫拉开十三十四,进到了帐子里。

张氏衣衫凌乱的跪在一边,四阿哥有些发愣神情恍惚,却不见楚楚的影子,康熙急忙问高毋庸

“那丫头哪去了”?

高毋庸急忙回禀了说:

“格格一会儿也没有停留,骑了一匹马向南边去了”

康熙点点头倒是放下了大半的心,既然是向南估计是回京了,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京里那个赚钱的度假村是楚楚割舍不下的,楚楚绝对会回去的,不过闹一闹,自己相信冷静下来的楚楚会想明白的,康熙目光扫过边上的张氏暗道:

“自己需把这事做实了,让那丫头不得不吃这个暗亏,其实这也是为了她们将来好”

想到此道:

“老四这个张氏就抬了做庶福晋吧”

那张氏本来早就退却了得意,见四阿哥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就是个挡箭牌罢了,被惊痛暴虐的四阿哥一把甩开很是害怕了一阵,怕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把命丢了,没想到万岁爷倒是升了她的位分,仅次于李氏的庶福晋,从今天起自己也是进了皇家玉蝶的女人了,将来如果生个阿哥,母凭子贵抬成侧福晋也是不远的,遂高兴的急忙谢恩,谁知四阿哥听到这儿,突然回过神来跪倒康熙面前道:

“皇阿玛您这是要儿臣的命还是怎样,如果这个张氏抬了福晋,楚楚情何以堪,儿臣情何以堪,儿臣已经后悔了,儿臣就是不要子嗣也不能不要楚楚啊”

康熙看着眼前从来没这么失态过真情流露的四子,叹了口气扶起他道:

“你要了解朕的苦心,朕这是为了你们好。难道朕不喜欢楚楚吗,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听到此四阿哥清醒了很多,暗想:是啊皇阿玛一向很疼楚楚的,不会想着害她的法子,说着站起身来道:

“请皇阿玛恩准儿臣去追楚楚,她一个单身女子,儿臣实在放心不下”

十四这时呸的一声道:

“你这样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康熙瞪了他一眼道:

“你跟着掺乎什么,回你的帐子中去”

十四却是气哼哼的道:

“皇阿玛儿臣想去追楚楚”

想到十四向来和那丫头交好,康熙也就没多刁难沉吟了一会道:

“好你们三个向南追到承德,若追不到必须返回,明天蒙古各旗的旗主就来了,你们不能离开围场”

三人这才带着侍卫追到了承德县,所以才有了后来拦住了楚楚卖的马,十四不顾谕旨打马回京,四阿哥确实想了很久,以他估计那丫头向来是骑不惯马的,估计是卖了马雇车回去了,吩咐暗卫迅速回京追查,自己和十三就转回了围场。

却说楚楚随着巴大叔一行人走了二十几天的路,终于在第一场雪降临前,到了巴大叔的部落,巴大叔所属的部落处在哲里木山脚下,就是今天的通辽一带,四面环山所以并没有楚楚想象中的寒冷,甚至楚楚觉得比北京还要温度高些,这里楚楚是知道的。

曾经看过一部科尔沁的游记,说过哲里木系蒙古语,意为马鞍吊带,因清代内札萨克十旗会盟于哲里木山而得名。简称哲盟。地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大部地区无霜期,所以应该算是科尔沁水草最丰美,地产最丰富,气候最宜人的地区,巴大叔隶属哲蒙的扎鲁特旗,在哲里木山最右侧的山脚下聚居,就是几十个大帐棚和木栅围的牛羊等组成一个像村落的的地方。

巴大叔是这个部落里地位很高的一个人,由于这里许多关里的皮毛商人,总是来这里聚集,这里的人们又都醇厚朴实,热情好客,所以一些比较富庶的人家都有专门招待客人的穹庐,就是今天的蒙古包又称毡帐、帐幕、毡包,和楚楚在围场住的帐篷很不同 。

巴大叔分给楚楚住的是一个很小的蒙古包,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三层围毡,里挂帘子。伞形顶上盖的厚厚的羊毛毡,四周有扣绳,夜间盖成正方形,白天揭开呈三角形,颜色都是白色的,装饰着醒目的民族图案,很民族,正中央为炉灶,北面置床桌,东面置竖柜。靠南侧设个很厚的毡垫上面是简单的被褥等寝具,干净精致。

楚楚从包袱中拿了一百两的银票给巴大叔,巴大叔一开始死活不肯要的,是楚楚说想在这里住一阵子,要麻烦巴大婶每日准备三餐,权当是饭钱了,八大婶这才高兴的收了,说每日的饭菜定会做好,让巴伊斯玛送到楚楚的帐子里,让她安心住下。

巴伊斯玛是巴大叔的小女儿,今年只有十岁,扑闪着毛茸茸的大眼,浅粉色的脸颊,梳着一根单辫,以小粒的珊瑚为头绳,扎于辫发的根末两端,辫子垂在背后,走动时左右甩动,很活泼可爱,最难得的是会说官话。

巴大叔说是和每年来这里游历的一个陈少爷学的,说道陈少爷那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譬如陈大哥比她见过的各旗的贵族台吉都有气势,在那慕达会上得了多少美女的青睐等等,说的楚楚好笑不已,倒是冲淡了许多胸中的抑郁之气,楚楚很喜欢这个天真的蒙古小姑娘,一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和她在一起玩耍。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冬季的第一场雪,飞飞扬扬的鹅毛大雪,半天的时间就把天地都变得洁净雪白了,这里没有踏雪寻梅的意境,却被小巴伊斯玛拉着去了不远的西拉木伦河去寻沙棘,沙棘,是属于科尔沁的一种阔叶树,果实很可口,当然现在他们只是来欣赏雪挂在沙棘枝上的样子,很美的风情,至少令楚楚暂时忘记了京城的情伤,回归自然,心情愉悦了不少。

却说回到围场的四阿哥焦急的坐卧不宁等着消息,却在第二天的夜里等来了满面风尘的十四,十四一回来就冲进四阿哥的帐子,眼中的焦急令四阿哥心惊,十四只说了一句话:

“楚楚不见了,那里也找不到”

然后恨恨的看了四阿哥一眼,转头出去,到了门口停住身形道:

“早知道这个结果,不若当初......”

后面的话四阿哥没有听清,只觉得脑中像炸开了一般的乱,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想到楚楚来时的诡秘不可查,四阿哥觉得天昏地暗,不敢想如果楚楚就这样消失了,带着对他的恨意就这样消失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将情何以堪。

四阿哥再也坐不住,急急冲进康熙的金帐,康熙正在接见蒙古的一个一等台吉,见四阿哥迥异于平常的神色,遂匆匆的结束了接见,四阿哥焦急的道:

“皇阿玛请恩准儿臣,即可出去寻找楚楚”

康熙心里咯噔一下问道:

“难道她没回京吗”

“度假村,融月居,甚至佟老汉夫妇的小院都没有她的影子,十四弟和她向来是玩惯的,都没找到她,儿臣怕她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康熙来回走了两圈,暗道这个丫头难道真的就一走了之了吗,这样可不成,回身道:

“老四你速速去围场附近的洲县,暗中寻访不可大肆寻找,恐有不测”

四阿哥得了谕旨飞快的领着侍卫出了围场,四阿哥暗中想了又想,觉得楚楚负气出走,定然不会回京等着他回去,反方向就出了关,以他对楚楚的了解,她向来不喜欢太冷的地方,应该是绕路南下了,遂顺着官道向南奔去,于是当楚楚在西拉木伦河畔欣赏沙棘时,四阿哥却反方向南下了。

抱希望楚楚回京城

四阿哥马不停蹄的找了一个多月,没有楚楚的丝毫线索,眼见接近年关只得匆忙回了京城,先去乾清宫见了康熙,才回了融月居,一踏进融月居,脸色就越发的阴沉起来,怪不得刚才门口有府里的马车,看了鄂其泰一眼,鄂其泰急忙回了说:福晋侧福晋们从半个月前就住进来了,胤禛皱紧眉头。

刚进了二门,就见那拉氏带着女眷婆子在院中候着,见四爷进来纷纷行礼,四阿哥微微扫视了女眷一圈,压抑的道:

“谁准许你们住进来的”

那新进的张氏娇声道:

“德妃娘娘命奴婢们住进来的,说是不能便宜了别的狐狸精......,”

话还没说完,卡的一声,四阿哥手中的马鞭被他撅成了两截扔在地上,四阿哥转头对高毋庸道:

“福晋那拉氏管束不利,回府禁足一个月,张氏既然愿意住庄子,送到房山的庄子上住着去吧”

那拉氏面色一僵,自己在说什么也是白搭,不过瞧这意思,那个丫头爷没寻回来,这倒是利好的消息,毕竟只要那丫头不在,自己有德妃娘娘的支持,以后有的是机会,并且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发配了那个趾高气扬的张氏,正和她的意思。

那个张氏以前还是很安分的女人,长的也不是很出挑,是自己一直很放心的女人,所以她才让她和李氏随着德妃去了围场,谁想竟真的上了爷的床,抬了庶福晋,回来再也不是那个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应声虫了,猖狂的很,自己正想寻个理由教训她一下,爷到先出手了,她明白四爷这是迁怒呢,把那个佟丫头跑了的账,算在了张氏头上,也是她活该。

那拉氏的主意打得很正,可是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张氏也不是个善茬子,她的贴身丫头这时急忙道:

“回四爷庶福晋如今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恐怕不易挪动了”

四阿哥一愣眼睛扫过张氏的腰间,脸色复杂难言,有悔不当初也有一丝丝欣喜,毕竟这么久了自己还是没有一个子嗣的,这也是皇阿玛安排这些的最终目的,若是个阿哥养在楚楚膝下也是件好事,即使楚楚一走了之,自己还是要为她谋划一二,低低叹了口气,眼中扫过那拉氏有些莫测的面色,眼中划过一丝冷意道:

“张氏就暂且在融月居修养吧,鄂其泰收拾了后面的小院给张氏,差两个有经验的婆子细心看护着”

说着思虑了片刻向前走了几步,到张氏面前道:

“不许走出后院,不然严惩不待”

张氏欣喜的答应,眼光得意的瞟了那拉氏一眼,扶着丫头跟着鄂其泰进后院去了,那拉氏暗暗咬牙心道:这真是老虎还不知道赶没赶出去,又放进来一匹饿狼。自己得琢磨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永远除了这两个祸根。

虽然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是装作喜悦的给爷道了喜。才领着女眷们出了融月居,踏出大门李氏悄悄的靠近她的耳边道:

“福晋就这样便宜了那个贱人了,等到那个佟丫头回来,可就更难处理了”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

“正是那丫头回来才有好戏看呢,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我就在府中等着做渔翁就是了”

李氏点点头,那拉氏眼睛扫过对面的度假村心道:早晚这些我都要痛快的住个够,想着一甩帕子登上马车回城去了,四阿哥异常疲惫的泡在温泉里想这些日子的杂乱事儿,张氏的怀孕说实话早就在他的计划中,不过他低估了楚楚对这件事的态度,四阿哥相信只要自己对楚楚说明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自己甚至可以发誓只要张氏这胎是个阿哥,从今以后就再也不碰别的女人。

其实自己也是很勉强的,他的身体比他的心还要挑剔,除了楚楚的身子别的女人也是不大喜欢的,可是这个丫头跑哪去了呢,皇阿玛说的对,有些地方自己太放纵那丫头了,这次找回来,自己一定要牢牢控制住她的财路,没了银子估计她那儿也去不成了,四阿哥计划着如何辖制楚楚的事情,可是谁想到这一等过了年楚楚的影子也不见一点,四阿哥开始着急起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推移,四阿哥的心也渐渐从柔软变得暴虐,他暗暗发誓只要这次逮到楚楚,就直接把她关起来,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什么时候在放出来。

不说京城的四阿哥暴跳如雷,而楚楚却在科尔沁混的风生水起,哲理木的春天比较早,楚楚和巴大叔一家过了很民族的蒙古新年,就迎来了满地绿芽的早春时节,随着温暖的春风科尔沁仿佛惊醒的姑娘一样焕发出勃勃生机,阳光、微风,山峦、小河,田野、细雨、沟壑、古塔、古榆、花草,道路、羊群等,松散地排列、混合在一起,复杂多姿而充满变幻。

春天最有意义的大概要算祭敖包活动了,楚楚本来冬天时还没太注意,离他们这片蒙古包不远处就有一个敖包,当然这是可爱的小巴伊斯玛告诉她的,楚楚对大名鼎鼎的敖包认识,来源于现代脍炙人口的歌曲敖包相会,以为这样一个浪漫的地方定是很漂亮的,所以当楚楚看见用大小石块累积起来的的小石堆,很失望。

石碓上面插着一根柳枝,小巴伊斯玛说那是神树,挂着五颜六色的一些小旗子,小巴伊玛说按照他们的蒙古习俗,要顺时针绕包三周,同时心中许愿,并在敖包上添加石块心愿就能得偿,很灵验的,楚楚被她逼着也入乡随俗的,做了一次这样可笑的举动,楚楚倒是没想起来什么愿望,脑子中想到的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去狐狸洞时就是这样转后说声开,就出现了一个大门的。

想到此,自己也觉得很搞笑,蒙古人的祭敖包远不是这么简单的,需要先举行赛马,然后摆上供物,请来喇嘛念经行祭,参加祭祀的人们纷纷往敖包上添加石块。事毕,在进行摔跤、唱歌、跳舞等文体活动,有些像个小型的那达慕大会,在来到科尔沁的第三个月中旬,楚楚见到了小巴伊斯玛心心念念的陈大哥,陈子睿。

怎么说呢很出众的男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五官很有棱角,眸光很深邃,修长的身材有些清瘦,却更显的有一种潇洒飘逸的气质,穿着一件黑色长衫银白色马甲,很倜傥的一个人,不像世俗的商旅,很像世家游历的公子,事实也是如此,初见楚楚时,陈子睿显然一愣之后,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子睿和巴大叔一家熟的很,并且有小巴伊斯玛这样一个狂热的粉丝,时刻围着他转,还拖着楚楚一起围着他转,弄得楚楚很尴尬,那个陈子睿倒是很大方,好脾气的任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跟着他,后来几天楚楚和子瑞熟悉了起来,才了解到陈子睿很有些来历,那天黄昏两人吃过八大婶的爱心晚餐,很难得跟屁虫小巴伊斯玛被她母亲差着,去给一个部落的老额吉送羊奶去了,楚楚才和陈子睿单独的缓缓顺着河边散步。

走了一段楚楚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来,陈子睿笑了笑也坐在了楚楚边上,沉默半响,楚楚才笑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需要察言观色,这样多累”

陈子睿低声的笑了一会儿道:

“你和外面传的太不一样”

“哦!你知道我是谁了,”

陈子睿定定的看着楚楚道: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满大清不知道佟格格大名的恐怕不多吧,在你呼风唤雨之后”

楚楚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道:

“呼风唤雨我还撒豆成兵呢,不过凑巧罢了”

说着脸色有些灰暗,陈子睿道:

“你可知道我其实不姓陈”

楚楚好奇的抬头看着他,陈子睿继续道:

“我的父亲是曾任翰林院编修,十年前乞休归里定居海宁的查嗣庭”

楚楚很惊讶的问道:

“你说你行查”

记得一篇文章里说过查家和曹家有很深的渊源的,后来的曹雪芹曾在查家避难,当然这也是野史,楚楚问道:

“你们家和织造府曹家有什么关系吗”

查子睿看了楚楚一眼道:

“我过世的妻子正是曹寅的侄女”

楚楚恍然看来查家和曹家却是很有渊源。过了半响查子睿道:

“四阿哥为了找你差点翻了整个江南,你却躲到这里来了”

楚楚挥挥手道:

“别提这件事,刚清静了几个月”

“不只四阿哥,九爷的人也在四处打听,甚至江宁织造府的曹大人也接到了万岁的密旨暗暗寻访你,你这清静躲不了太久的”

楚楚随手拿起一个小石子扔到河里噗通一声,低低喃喃的道: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抬头左右打量查子睿半天道:

“我到不明白你一个世家的公子,每年上这里干什么”

查子睿哈哈一笑道:

“和你一样图这里清静自在呗,所以每年来看看,就当散心了”

楚楚嘿嘿一笑道:

“听小巴伊斯玛说,你很受这里姑娘的青睐,不如娶个这里的姑娘,在这里放马牧羊算了,不是一辈子都自在了”

查子睿不觉失笑道:

“是个好主意,如果这里的姑娘有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两人相视大笑大笑,眼前的查子睿太合楚楚胃口了,当然不是男女的那种,两人瞬间就建立了一种心心相惜的友谊,不觉轻松随意起来。以后的日子里楚楚随着查子睿,混在了这群蒙古人里,看着他在祭敖包大会上出尽风头,引来了众多热情蒙古少女的追逐,每当这时,楚楚总是很够朋友的冒充他的爱人,替他挡着这些难以消受的桃花,所以半个月后,楚楚和查子睿俨然成了一对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在楚楚离开将近四个月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大对头了,首先清晨时胃部的不适干呕,楚楚才想起来自己的大姨妈仿佛很久没来了,她自来到清朝,这个就不大规律了,经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所以一开始楚楚才没注意,可是现在的迹象自己明白十有八九是怀孕了。楚楚想了很久,查子睿是个很精明的家伙,看出这件事儿后对她说:

“你应该回去,不为自己,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他毕竟是皇家的子嗣,你自己带着他是不行的,至少给自己的孩子留一丝余地”

也许怀孕的女子本来就是软弱想找依靠的,楚楚最后决定还是亲自回去见见四阿哥,再决定以后的事情,于是在四阿哥九阿哥十四等人和康熙的暗卫找了四个月后,楚楚的身影才又出现在北京城外,当楚楚做的马车刚到了城门,就被飞骑赶来的四阿哥截在了外城,看到四阿哥的脸楚楚倒是没想象中的愤怒,可是四阿哥却是满脸怒意的,直接掳了楚楚上马走了,楚楚小心的摸摸自己还没显形的小腹,一咬牙心道:

“随它去,如果这样掉了,倒是他的好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