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虐不虐的问题,欣欣向荣解释一下,肯定会小虐一下的,但是女主一开始就设定为比较理智冷漠的人,所以不会有缠绵不绝的苦戏,欣欣向荣一向俗的可以,所以结局肯定是大团圆地,有道是没有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心意冷咬牙绝后患

被几乎气急的四阿哥扔到融月的榻上,四阿哥定定的看着楚楚,眼中有思念,有怒气,更有几分无奈,把自己搞的异常狼狈的丫头,看的出来过的还不错,不过和他对视的眸光却很是怪异,仿佛挣扎的很.

四阿哥低叹一声,低头去寻找楚楚的嘴唇,楚楚微微皱皱眉头,脸一偏躲避过去,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激起了四阿哥囤积了几个月的怒气,伸手抬起楚楚的下颚,望着她的眼睛咬牙道:

“怎么你一走了之,现在才回来,还不让爷碰了”

楚楚眼睛扫过四阿哥腰间,挂着的那个很古怪的荷包,脸上闪过一丝脆弱,手无意识的从小腹划过,推开四阿哥的手很勉强的笑道:

“奴婢不过待得烦了,出去溜了一圈”

看着楚楚从没显露过的脆弱,令四阿哥升腾的怒火瞬间熄灭,暗想本来就是自己先对不起她的,应该好好哄哄她才是,怎能如此急躁呢,深深叹息一声,揽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道:

“是我的不是,我不过想要一个我们两人的孩子罢了,想着你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我怕皇阿玛和额娘难为你,那个张氏地位不高,若是生了孩子,抱在你身边也没什么威胁,才顺了皇阿玛和额娘的意”

楚楚心中瞬间划过了几个想法,想要不信,不屑,可是理智的想想,四阿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子嗣对于封建王朝的统治者来说,是一种另类的力量,皇家向来崇尚多子多孙多福气的原则,最好的例子就是千古痴情种子顺治皇帝,董鄂妃一死,他就生无可恋誓死相随,可是也没挡住他别的妃子孩子一个个的生,若是感情和身体始终专一,那来的康熙。

可是一想到那夜的情境,楚楚就不觉有些反胃,为了孩子暂且忍耐一时吧,楚楚暗暗安慰自己半响,开口道:

“你想过如果以后我有了孩子,那包养的这个该怎么办了吗”

四阿哥道:

“这有什么?皇家哪有只有一个孩子的道理,你看我们兄弟几十个不止”

楚楚暗暗腹诽:所以才有以后的九龙夺嫡的乱局,楚楚正想着该如何定个合约保障自己以后和孩子的生活时,外面传来一个个清脆娇柔的女声:

“高公公你让奴婢进去回四爷,庶福晋肚子疼的厉害呢,都见红了”

高毋庸满头大汗心道:这才是,什么主子什么丫头,瞧着那个张氏就是个有心计的,果然前脚佟格格刚回来,后脚就来找岔子了,可是人家肚子里,真真的皇家子嗣,自己也不好过分阻拦,若真有个好歹,自己也是兜不住的,可是那佟格格的性子实在是不好把握,若见了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楚楚倒是一愣,心道她的融月居何时有了什么庶福晋了,眼光一闪,瞥了眼四阿哥,高声道:

“高公公让她进来说,门口嘀咕什么”

那张氏的丫头叫秀儿不是个省事的角色,许多事情上比张氏的主意还多,张氏封了庶福晋后德妃赐的,是上届下三旗的秀女,被派来服侍一个汉女,一开始是满心的不愿意,后来想着借着那个张氏自己没准会被收了房,所以才尽心的给张氏出主意。

原本以为那个佟格格不会回来了,以后融月居就是自己和张氏的天下了,可是今儿得了信,那个佟格格随着四阿哥回来了,这才和张氏商量着来刺探下这个声名远播的佟格格,好做对策。

高毋庸听了楚楚的吩咐,拉住要进去的秀儿低声道:

“不要说杂家没警告你,少说些有的没的,对你们主仆没坏处”

秀儿心道:

“听声音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的丫头,有什么可怕的”

不在乎的转头,脸上瞬间换成一副眼泪汪汪,惹人怜惜的表情,迈步进了暖阁,行礼后,抬头正好对上四阿哥怀里揽着的楚楚,楚楚扫过这个进来的丫头,二十左右的样子,这么大了还没配人的,不是主子不舍得,就是自己有些攀高枝的想头耽搁了,楚楚猜这个丫头应该是后者。

脸如银盆,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转,不是个安分守纪的女孩,眉梢眼角自带一种勾人的媚意,尤其盈盈半蹲见礼,眼眸若有若无的在自己后面的四阿哥身上流转,四阿哥咳了一声,警告的瞪了一眼这不知进退的丫头,低首对打量秀儿的楚楚道:

“这是张氏的丫头,因为因为......”

四阿哥有些犹豫,不知怎么解释后面的事情,楚楚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张氏,不会是哪个和四阿哥在围场滚床单的张氏吧,推开四阿哥站了起来,转过身子面对四阿哥,略带苦涩讽刺的笑道:

“爷不会把你的张氏弄到奴婢的融月居来了吧”

四阿哥目光有些闪烁,张了张嘴,还没来的及解释,哪个秀儿就忍不住了,心想原以为外面传的呼风唤雨的神仙格格,是个多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的样子,一身粗糙的蓝布蒙古袍子,头上包了一个蓝布头巾,这哪里有外传的风华绝代,简直和她进宫前住的村子的村姑样的土气,且五官平常的很。

遂更是很不放在眼里,这时听到两人的对话,眼角扫了楚楚一眼道:

“我们家庶福晋是万岁爷亲赐的,肚子里怀着皇家的子嗣,听说融月有地热,养胎是最好的,四爷才接了庶福晋......”

话还没有说完,四阿哥一声“放肆”呵住,看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的四爷,那秀儿呐呐的住了嘴,楚楚回身跌坐在一边暗道:自己真是蠢的可以啊,还犹自抱着一线希望,想如果以后哪儿还有什么以后,人家根本不是一时冲动的出轨行为,而是深思熟虑有计划有目的,这不连小三都接来了这里鸠占鹊巢。

大约如果自己再晚几个月回来,就会看见人家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情境了,这就是女人的致命弱点,总是心软,总是抱着不现实的希望,看来自己回来的大错特错了,秀儿看四阿哥和这个佟格格半天不说话急忙道:

“爷去瞧瞧福晋吧,刚才突然肚子疼的厉害,都见了点儿红了”

楚楚这时冷静了下来,脸色平静的抬头看着四阿哥道:

“爷去瞧瞧的好,不为了大人,也为了孩子不是,奴婢有些累了想小憩片刻”

四阿哥心里有些着急的,毕竟说不准是自己第一个阿哥,仔细端详了楚楚的脸色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遂站起身道:

“好你歇会儿吧,大妞如今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子了不方便再服侍你了,我给你差两个婆子来吧”

楚楚道:

“明儿再说吧,现在奴婢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四阿哥欲言又止瞥了眼一边的秀儿,伸手摸摸楚楚的脸颊凑近她的耳边软声道:

“等着我,我心里没有别人的,你要相信我”

说完抬腿出去,楚楚不禁冷笑,心里只有我一个,却去看怀着他孩子的妻妾,这种男人向来是楚楚最鄙视不屑的一类,自己竟然爱上这么个人,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个封建的古董王朝哪里的爱情可以期待。

四阿哥出去,不一会儿,高毋庸就进来,给楚楚见了礼,站在一边面露难色,楚楚看了他一眼道:

“四阿哥有什么吩咐吗”

高毋庸呐呐的道:

“四爷让奴才来拿格格的包裹去去......”

楚楚明白这是四阿哥怕自己再跑的辖制手段,不等他罗嗦完,脸上微微一笑,顺手拿起边上的包裹全部抖在地上,一沓银票就掉了出来,楚楚拿起塞给高毋庸道:

“给,这下成了吧,想必四爷知道我是从来不会随身放银子的,交你的差去吧”

高毋庸有些胆战心惊,暗暗观察这个不大对劲的佟格格,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平静明白才是。高毋庸拿着银票出去,四阿哥并没有进后院,不过在院中等着高毋庸,见他拿着银票出来,脸色放松了一些道:

“命暗卫盯着点格格,爷总有不大好的预感”

说着瞄了眼边上的秀儿冷声道:

“你回去告诉张氏,别依仗着有了爷的子嗣,就打些没用的主意,还有你再要说些有的没的一律杖毙滚”

看着眼前有些狰狞的四阿哥,秀儿害怕的退了回去,高毋庸道:

“您这样让格格一个人呆着成吗”

四阿哥低低叹了口气道:

“这是她早晚要面对的事情,爷不解释就是想让她自己想明白透彻,爷可以以后只宠她一个,其实爷心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可是这些她还是必须要面对的局面,提前适应,想明白对她最好。”

看了一眼连着后院的月洞门道:

“找王太医来给张氏瞧瞧”

说着迈步进了前面的书房,楚楚独自靠炕塌的角落里,全身都仿佛瘫软无力,想着自己的可笑,孩子,自己的孩子算什么,只要有女人就有数不尽的孩子,想到自己从小被扔在孤儿院的经历,孤苦无依的童年,后来自己就想过一辈子不结婚,即使结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不能要孩子,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重复自己的悲剧。

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运她觉得比自己的还糟糕,想到自己连腾妾都不算的身份,想到四阿哥的身份,想到那些府里的女人,甚至后院的张氏,可以预见以后还有无数个张氏,对了还有历经十几年专宠的年氏,自己算什么。

想到此心灰意冷,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楚楚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低低的道:

“你不要怪妈妈狠心,妈妈一定要离开这里再也不想见这些龌龊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与其让你成为一个单亲的孩子,不如重新投胎比较好,生在皇家并不是幸运的事情,以后找个平凡而温馨的家投胎吧”

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坚定,打定主意后,楚楚没露声色,她想了一个完全的主意,以后的几天楚楚很安分,不是泡温泉就是恹恹的躺着,楚楚知道自己的胎儿本来就不大稳的,大概是怀胎之际情绪起落太大,且大部分时间都在骑马坐车的赶路,在进京时就有些见红了,四阿哥以为她月事到了,所以对她的拒绝房事也没在意。

楚楚很明白温泉里的硫磺有一定的活血作用,所以楚楚想到了这个法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疼的厉害,她还是尽量忍着不露痕迹,为了掩盖有些惨白的脸色,破天荒的上了些脂粉,所以大妞第四天来看她时,一开始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楚楚很高兴能再见大妞一面,从她越发圆润的脸庞和偌大的肚子来看,就能知道田文远对她不错,至少表面看起来很幸福很满足,觉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急忙忍着打发了大妞回去,把四阿哥安排的两个婆子遣出去,自己缓缓靠在炕塌的角落里,抱着一个靠枕压着自己的小腹上,可是自己没料到这么难受,疼到极限楚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一个婆子进来上茶,见楚楚昏倒在炕塌上,下身流了一塌的血,不禁吓了一跳,明白这是小产了,也没听说这个佟格格怀了孩子,怎的就无声无息的就小产了,这可坏了,急忙一边叫了另一个婆子进来收拾了,一边去回了鄂其泰,鄂其泰听了觉得脑子嗡一声炸了,急忙差了人快马去进城去找四爷。

融月居康熙救楚楚

走在宫道上的十三,暗暗打量了满腹心事的四哥几眼,楚楚回来了他是知道的,可是四哥却严禁他和十四去融月居探望,为这个十四已经生了几天的气,以他猜测,那丫头定不会吃这个暗亏的,记得那个俏皮的楚楚,记得那个活灵活现的楚楚,记得那个度假村开幕式上光彩夺目的楚楚,记得那个直隶山东呼风唤雨的楚楚,也记得那个策马而去毫不留恋的楚楚。

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仿佛亲手扼杀了那个活的恣意快乐的楚楚,自己和皇阿玛,德妃娘娘以及四哥合起来,把那个随意潇洒的女子,拖到了这个烂泥坑里,想想自己也是有一些龌龊心思的,看着她对四哥付出真心,自己有些阴暗的嫉妒,希望她不爱上任何男人才好。

眼看着到了神武门,十三呐呐的道:

“四哥楚楚还好吗”?

好吗?说实话自己也看不出来,楚楚很安静很安分,安静安分的有些不寻常了,自己总有很不好的预感,在她拒绝了自己的求欢后,问了贴身伺候的婆子,说是月事来了,自己才松了口气,可是楚楚仿佛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对于后院的张氏不闻不问,对于自己一手建立的度假村也不闻不问,甚至不提去见佟老汉夫妇,这就有些不对头了。

每天除了泡温泉就靠在暖阁看书,从来没有什么要求,也不是吵闹,每日晚间自己揽她在怀里也是很乖的缩在自己怀里,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但是脸色仿佛越来越差了些,大概是气血不调的缘故,回去命太医好好给她调理才是,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楚楚吗,自己有些弄不清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十三,融月居的奴才一见到他的身影,就焦急的扑过来道:

“四爷佟格格小产,昏过去了”

十三大惊,四阿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忽冷忽热,拉过那个奴才骑来的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十三急忙打马追了出去,四阿哥不要命一般的往融月居赶,一路上他把楚楚这几日的行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回来那天的脆弱刺探,和后来几天的不言不语,这么说来,她就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才回来的。

可是这么巧的却见到了张氏,以楚楚的性子向来是不愿意和别人争什么的,不是不愿,是骄傲的不屑,回来时的刺探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该死的自己竟然忽略了这点,可是她也不应该用他们的孩子,作为报复他的祭品,这不是太残忍了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期待了多久的子嗣,是皇阿玛期待了多久的皇孙吗。

他狠狠甩了一下马鞭,马儿吃痛更是疯狂的向前冲去,四阿哥目眦欲裂暗道:你狠,找遍整个大清也没有一个女人有你这么狠,可是你别想就这样解脱了,我不允许。

四阿哥很快就冲进了融月居,楚楚已经被挪到了寝室,脸色惨白的仿佛死人,边上两个伺候的婆子见四阿哥齐齐跪下请安,四阿哥的脸色狰狞可怕,也不管哪两个婆子一把抓过请脉的王太医道:

“怎么会,怎么会小产,为什么小产”?

王太医急忙道:

“格格本来千里奔波,就动了胎气,加上......”

“加上什么”?

四阿哥大力摇晃他几下厉声质问,王太医战战兢兢的道:

“加上听说格格每日都泡温泉,那个温泉里面含有大量的硫磺,有活血的作用,不适合孱弱的孕妇泡,很容易滑胎”

四阿哥一把甩开王太医,冲到床边伸手就要拽楚楚,被随后赶来的十三死命拦住,拉出了里间,十三道:

“四哥你冷静些,你已经失去了孩子,难道连楚楚也不想要了吗”

四阿哥沉痛的望了一眼里面道:

“你知道吗,她真的是故意的,故意不要我的孩子,这一路我多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可是竟是真的,她真的恨我到,连孩子都舍得不要,这是什么女人啊,这是多么铁石心肠的女人啊”

王太医跟出来这时才磕磕巴巴的道:

“回四爷格格不大好。大出血虽然止住了,现在还没有清醒,奴才怕”

四阿哥上前抓住他道:

“你说什么?告诉你给爷保住她的命,要是她有个好歹,爷要你全家的命,她必须醒过来,她欠爷一个阿哥,她欠爷一个孩子”。

十三看四阿哥有些失去理智了,和高毋庸两人合力把他扶到太师椅上做好,抬眼看着王太医道:

“王太医,事到如今你也掂量掂量,这个佟格格可不止是个四哥的女人,她是我大清的功臣,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弟子,若果有个万一......”

说道此,严厉的眸子一闪,王太医急忙跪下哆哆嗦嗦的道:

“现在还有一个法子,宫里太后处有一株千年灵芝,碾碎了给格格服下也许有救”

十三急忙把四阿哥交给高毋庸道:

“四哥您就别动了,弟弟进宫去见皇阿玛,定会求了来”

说着转身急急奔了出去,四阿哥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在椅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楚楚不仅不要他的子嗣,她是什么都不想要了,自己难道错了吗,错了吗”

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康熙的圣驾就到了,后面跟着八九十十三十四几位阿哥,康熙原来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他错估了楚楚的坚决,没想到楚楚何以决绝到到,连自己的骨肉都舍的不要,康熙头一次领略到心痛了,为了那个没来得急出世的皇孙,那个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孙,那个楚楚这样不俗女子出的皇孙,可是自己怎么就忘了事儿有利弊,这样的女子也比一般的男子还要狠厉决断的。

他终于明白了,楚楚要不全要,要不不要。想到此,不禁暗恨,说不清是喜欢是遗憾,可是这丫头的命是一定要保住的,为了将来,为了大清她不能死,所以他亲自求了太后的灵芝,带着太医院的院使胡太医赶了来。

融月居一片忙乱,后院的张氏和秀儿暗暗祈祷:这个佟格格千万别活过来,不然瞧这阵势,比外面的传言还要厉害,何曾见过万岁爷亲自来守着那个小产的儿媳妇,何曾见过着这么多皇子焦急等待样子,又何曾见过这么颓败的四爷,如果那个佟格格活了,要找她们的麻烦,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直到华灯初上,楚楚才睁开眼睛,看着一屋子的人,不觉皱皱眉头,每个人都殷切的看着她,当前一个中年男子,楚楚看了他许久,沙哑的说了一句话,众人大惊:

“你是谁?”

康熙急忙道:

“胡太医快过来看看,这丫头怎么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过来请了脉,有伸手小心的拨拨楚楚的上眼皮,很亲切的问道:

“格格记得什么,最简单的你是谁姓什么知道吗”?

楚楚抬了抬手觉得很困难,浑身都痛的动不了,挫败的道:

“不知道,不记得”

就再也不开口了。那个太医回身对康熙道:

“这个症状到像是医书上记载的迷心症,患者往往受了重大的精神刺激,或是从心里排斥某些人或事儿,就会暂时或者永远失去这些人和事儿的记忆”

四阿哥一愣道:

“这个病能治好吗”?

胡太医摇摇头:

“这个还没有治愈的记载,但是有一些,过几年会自己想起来就自然痊愈了,也有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

四阿哥倒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十三扶住他道:

“至少人是救过来了,四哥你看开些”

四阿哥喃喃道:

“她竟然选择忘了,忘了,真是最残忍的报复”

康熙怜惜的摸了摸楚楚的头道:

“忘了也好,朕告诉你是谁,你是四阿哥的侧福晋佟氏楚楚,朕的儿媳,你要记得”

说完转身吩咐胡太医在此待几天再回去,起驾回宫了,康熙的一句话,楚楚成了正式载入玉蝶的皇家儿媳,以后的日子楚楚被康熙送到了琉球馆修养,因为楚楚一见到四阿哥很怕的样子,康熙无奈只得先把她放在琉球馆里,等养好身子再说。

四阿哥锲而不舍的每天都来看楚楚许久,不管她多怕他,四阿哥始终不能相信楚楚不仅忘了他,而且还怕他,十四也几乎每天都来,徐絮絮的和楚楚说些,他们以前一起玩耍的趣事,九阿哥也住进了清馆,隔三差五就来琉球馆,对着楚楚谈上一曲幽兰操,脸上似怀念似不甘。

大妞一开始偶尔来看毕竟快临盆了,她是最不信楚楚这个什么迷心症的,她觉得格格不会这样轻易的就忘了事情的,别人不知道她是了解的,格格是多么坚韧乐观,这样的人怎么会迷心呢,以她的理解,那些心性不坚的人才会迷心,她认为只是楚楚暂时躲起来不愿意面对罢了。

半年后,又是初冬,楚楚隔着琉璃窗望着外面飞扬的雪花,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妞已经生了个女儿,开始每天来伺候楚楚的起居了,大妞已经很习惯望着窗外不说话的楚楚,基本上现在楚楚是不大说话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别人说,大妞依然每天很絮叨的说着她的唠叨:

“外面的雪很大呢,想当初咱们在融月居堆得雪人,就是侧面别着扫帚的那个,您说那是雪人的什么对交通工具,说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会骑着扫帚到处去玩,哄得我半夜还偷偷盯着看呢”。

说到此,咯咯的笑了两声,走到楚楚身边道:

“您想不想出去走走,清馆的梅花开得正好呢,远远的就能闻见香味,您想不想去什么,对,踏雪寻梅,这时文远告诉奴婢的,要说你们这些读过书的就是会说,看梅花就看梅花呗,还非得整什么踏雪寻梅”

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大妞没注意,大妞继续收拾着楚楚的衣物道:

“那个张氏要生了呢,听说就是这两天,如果格格的......”

后面的话楚楚没听清,院门枝桠一声开了,四阿哥走了进来,很久了,楚楚已经渐渐习惯了四阿哥,不像开始时总躲着他,但从来不和他说话,也不看他,任他自己随便说什么,四阿哥走到院中,就透过琉球馆那一大扇琉璃窗看到了楚楚的身影。

半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她已经恢复了红润的脸色,胡太医说身体调养的很好,但是她还是想不起任何事情来,想到此,四阿哥眼中一片灰暗,确切的说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活泼生动,鬼灵精怪的楚楚,再也找不回来了,自己最害怕的是,哪个爱上自己的丫头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四阿哥低低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进来,楚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动不动,依然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飞雪。今天四阿哥没有坐住,很快高毋庸就进来低声回了事情,虽然很低大妞还是听见了,是哪个张氏要生了,四阿哥看了一眼楚楚轻声道:

“我明儿再来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