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百万两差不多”

“有这么多,那我岂不是个有钱人了”

九阿哥等几个男人不觉莞尔,十阿哥道:

“你十年前就已经是个有钱人了,直到现在外面还传说你能点石成金呢”

九阿哥沉思了片刻道:

“给大妞的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我给了你的朋友约翰,就是那个洋人船长,他说你在英吉利买了庄子,于是我让他用这些银子继续扩大,去年他来时倒是说经营的很好,说是照你的意思把庄子所辖的土地包给了当地的农夫,有很好的收益,如今你已经在英吉利有了五座规模不小的庄子了,除了第一个其他四个的地契文书都在我哪里,回头让老萨给你送去”

楚楚大惊道:

“你说我在英国还有产业吗”

大妞点头道:

“第一个庄园的地契在奴婢手里”

楚楚不觉抑制不住的嘿嘿傻笑半天才道:

“这样说来我是个跨国大亨了”

十阿哥道:

“什么是跨国大亨”

楚楚摸摸自己的刘海含糊的道:

“就是财阀,就是想九爷一般的超级有钱人”

八阿哥不觉松了口气,这么一大笔银子若是现在直接给了这丫头,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四哥吗,看来九弟迷恋这丫头之余,还是有些理智的,那个英吉利远的够不着,倒是没什么影响,楚楚现在是越看九阿哥越顺眼心道:此人真是人才啊!人家在自己死了以后依然给自己分红,这点就说明此人诚信度相当高啊。

遂凑过去道:

“不如咱们继续合作,搞个有意思的怎样”

十阿哥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道:

“你都有这么多银子了,够你八辈子也花不完的干嘛还折腾”

楚楚白了他一眼道:

“过程懂吗,就如同你们打猎一般,要的就是那个狩猎的过程,难不成你们每年和师傅去围猎都是想吃肉了才去的吗”

十阿哥被她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舜安颜心道:这丫头真是个不省事的,如今毕竟是四爷的福晋却和八爷党谈合作,真真荒谬的可以,遂出声道:

“你还是消停些好,过些日子皇上就要去木兰秋狝了,到时你肯定的随驾那有时间折腾别的”

楚楚想:对啊康师傅对她还是很新鲜的,估计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跟着去的,遂有些失望不过跟着康熙去塞外也是不错的机会,大妞见时间不早了遂小声道:

“格格咱们该回了”

楚楚望望外面的天色,见不知不觉中半个下午都过去了,遂站起身道:

“好了各位爷我先告退了,对了,九爷那个约翰再来了一定差人告诉我,我找他还有事儿”

说完微微一幅下楼去了,九阿哥走到窗子处等了一会,见那个神采飞扬的身影渐渐消失了,才转过身对舜安颜道:

“原来十年前是你帮着这丫头躲过了四哥层层搜索的,怪不得四哥如此恨你”

舜安颜苦笑道:

“当年也是阴差阳错遇上她的,那时她不愿意跟着四爷,我怎能坐视不管,况且......”

“况且她不仅挂着佟家的姓,还是你心上的女子对吗”

八阿哥犀利的一言点破,九阿哥眼光沉沉的盯着舜安颜,舜安颜倒是很大方的道:

“是啊我喜欢楚楚,不过在十年前我因为佟家没能跟着她去,如今早就没有了倾慕她的资格了不是吗,再说我始终认为她心中还是喜欢四爷的,虽然她现在想不起来,可是他们两人的联系十年了最后不还是纠缠在了一起吗,可见他们大概是上天注定的”

九阿哥道:

“我相信人定胜天,四哥哪儿还有资格独占她,在十年前那些事情发生后”

几人都沉默不语房间一时寂静非常。

楚楚回去倒是看到了很平静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四阿哥,楚楚不觉瘪瘪嘴心道:这位爷可是个掩耳盗铃的高手,吃晚饭时楚楚想了想还是和四阿哥道:

“明天我让大妞把她的孩子和李卫的儿子们都接来住,你那个师爷也跟着住进来吧,对了那个师爷姓什么来着”

大妞忙道:

“邬!姓邬”

楚楚眼睛一亮道:

“不是叫邬思道吧”

“你怎么知道?”

楚楚嘿嘿一笑道:

“猜的猜的”

四阿哥脸色很奇怪,这个丫头十年前就有些怪异,现在想起来那个李卫田文静,都是她一见就好像知道似的,还有这个邬思道,去年才被自己延揽进府,如此冷僻少见的名字姓氏如何能随口猜到,莫非这丫头早就知道这一切,就如那些能预言未来的术士一般,不过哪有她这么嬉皮的术士,四阿哥想了半太没有结果,不过经过了早晨的事情,她还可以如此轻松的和自己说话,自己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呢。

想着不禁暗暗叹息抬头对高毋庸道:

“让鄂其泰把临近融月居的几个小院收拾出来,给几个孩子和邬先生住不可怠慢了”

想到念楚那丫头四阿哥不禁一笑瞥了楚楚一眼道;

“田文远的大丫头倒是聪明的紧,邬先生和我讲过几次了,如今是邬先生的得意门生呢”

大妞不由的有些自豪道:

“邬先生抬爱了,文远说比起格格还是天差地远”

四阿哥点点头笑道:

“你告诉文远他特意的严厉了些,若真像楚楚一般,将来够你们两口子头疼的”

大妞和高毋庸都不觉发出低低的笑声,楚楚道:

“女子就要有些个性才不至于吃亏”

说着拍拍大妞道:

“你放心,把你的丫头交给我,保管不出几月还你一个满意的闺女”

大妞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四阿哥不禁莞尔,第二天楚楚亲眼见到大妞的闺女小念楚时,还是不觉大叹老天爷的恶作剧,大妞固然长的不赖,可是田文远可不怎样,人家这闺女愣是如花似玉且自由一股娴静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很体面出色的小丫头,用田文远的话说,自己长得不好看可是自己的弟弟皮相可是不错的,自己闺女大概是随了自己的弟弟。楚楚不禁暗叹此人脸皮厚的可以。

小念楚虽然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可是行动做事却比楚楚还要老成些。令四阿哥不禁暗笑,楚楚很喜欢念楚和几个小子,给他们讲些现代的故事如小叮当啊如葫芦娃把几个秃小子迷得五迷三道,整天追着楚楚膜拜的望着她,楚楚心理上获得了极大满足,后遗症就是每天被缠的快疯了。

这天午后念楚带着几个小的围坐在暖阁中,几个小子缠着楚楚讲故事,楚楚心想天天讲,都讲的快枯竭了,想了半天经不住几人的痴缠道:

“好好今天就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话说有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和爹娘哥哥一起到森林砍柴,突然间下起雨来,可是他们只带了一 把雨伞。爸爹将雨伞给了娘,妈娘给了哥哥,哥哥又给了小男孩。小男孩问道:"为什么爹给了娘,娘给了哥哥,哥哥又给了我呢?"他爹回答道:"因为爹比娘强大, 娘比哥哥强大,哥哥又比你强大呀。我们都会保护比较弱小的人。小男孩左右看了看, 跑过去将雨伞撑开来挡在了一朵风雨中飘摇的娇弱小花上面。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真正的强者不一定是多有力,或者多有钱,而是他对别人多有帮助。责任可以让我们将事情做完整,爱可以让我们将事情做好”。

几个小子不满意的道:

“这个故事不好听,我们要听小叮当,继续讲小叮当”

楚楚不禁尴尬的轻轻咳嗽几声可怜兮兮的道:

“真的不好吗,这个故事很有道理耶”

念楚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娘却说她只比娘小一些而已,从记事起娘就几乎总是讲她的故事,所以自己在没见到她之前就很熟悉了,自己和几个小家伙一样,不想叫她福晋格格,觉得她亲切自然的就像个姐姐一般,和她接触的时间不长,却深深喜欢上了她,私心里希望自己将来能和她一样勇敢坚强且潇洒快乐。

停在窗外的邬思道缕缕自己的胡子道:

“这个女子却是很不一般呀四爷”

四阿哥笑笑道:

“当然皇阿玛对她比宫里的任何一个格格都好”

说着不禁脸色一暗叹道:

“可是这样的楚楚也是很难把握的,不怕邬先生笑话,如今我是怕的很,就怕他哪儿天又像十年前一样消失个无影无踪”

邬思道不觉莞尔道:

“放心,以我看她是跑不了的,您没看出皇上的意思来吗,如今的咱们这边加上这个分量重的形式已经有利了很多了。

中秋宴上康熙的小阴谋

秋狩之前先过中秋,紫禁城的中秋是个不次于春节的大节日,自古帝玉就有“春祭日,秋祭月”的礼制。《礼记》载:“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以朝,夕月以夕。”清代帝王敬天法祖,相沿成习,每年中秋佳节都会在乾清宫设宴,摆月供祭月。

因为是团圆节,所以这一天所有生了儿女的妃嫔均可以列席和儿女短暂的团圆一下,所以说除了宠妃之外,对宫中常年和子女很少相见的大多数妃嫔来说,是盼了一年的日子,楚楚很讨厌这种团圆节,自己也没什么家人干嘛去凑热闹,无奈康熙爷口谕定要楚楚列席,故楚楚无奈之下千不甘万不愿的随着四阿哥进了宫。

康熙爷也于中秋节前夕回到了宫中起居,既然是团圆节当然一个不能少,无论是那府的,都是全员到齐,楚楚随着四阿哥进了乾清宫时,已经不算早了,偌大的正殿如今已是满满当当的,可见人家康师傅的繁殖能力多可观,记得现代时看过一篇雷文,盘点清十二帝的性能力,这位康熙爷是高居榜首而末代皇帝溥仪当然是垫底,雍正好像也是倒数第二的。

想到此,不觉瞥了一眼四阿哥心里暗乐,这位爷没准真是性冷淡也未可知,毕竟从找到自己到现在都快半年了,也没见她回府去解决生理问题,难道面瘫的四爷实际上都是靠手解决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觉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大殿上虽然人不少,却是分外安静肃穆的,楚楚的一声笑顿时突兀的很,引来了不少目光。

四阿哥转身瞪了她一眼,从上到下打量她片刻,眼中顿时又露出满意的笑意,楚楚今天穿的不是惯常的水红色,却是一件浅蓝的旗装,没有精致的装饰,只在袖口和衣襟边上有些传统的缠枝花纹,头上还是不肯梳两把头,简单的在侧面挽了个发髻用一只简单的簪子别住,露出簪头一颗大东珠衬着浅蓝色的流苏,随着走动轻轻摇曳很雅致,尤其在整个乾清宫都是珠围翠绕的时候,更显得分外的清雅。

九阿哥有些惊艳的望着楚楚,这样的淡色穿在她身上竟然比水红瞧着更艳,所谓‘淡极始知花更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难得的雍亲王府的女眷今日也是全员到齐了,随着楚楚的走近,脸色都是复杂的很,当头是一个雍容的中年女子,福晋的正红旗装,更显得岁月痕迹在她脸上越加的明显,盯着楚楚的眼睛惊讶过后是深深的颓败,年氏站在她右侧半肩的距离,楚楚顿时明白这位大概就是四阿哥的嫡福晋那拉氏,很可怜的未来皇后,短命且无子。

年氏的脸色很憔悴,脸上有脂粉遮不住的晦暗,相比之下挺着大肚子的钮钴禄氏和耿氏倒是很平和,那拉氏左侧是一个稍微丰满却很媚的女子,三十多岁却很有风韵,膝下立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瞧着很是怕生,比园子里的几个小子腼腆很多,望着四阿哥的眼中很是惧怕,望着楚楚却是好奇的。几个女眷纷纷给四阿哥见礼,楚楚当然也不能免俗的给那拉氏微微行礼,毕竟康熙不是说了对外规矩还是要的。

楚楚实在别扭的很,和这帮明显排斥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真是度日如年般难受,正在纠结一会儿该做哪里时,三声静鞭声响,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立刻恭敬的站好,康师傅率领着自己庞大的后宫迈了进来,说是庞大其实也就二十几个,因为只有生育了儿女的才有资格参与进来,不过还是令楚楚傻眼,相比之下,下面的儿子们就差多了,十四别看小身后倒是是妻妾更多些,实有乃父之风。

楚楚不禁暗叹,对面的八爷倒是很合楚楚的意,身边只有了一个嫡福晋,在三妻四妾的兄弟中显得鹤立鸡群,楚楚不禁投给八爷一个难得的赞同笑意,这个倒霉的皇子虽说城府极深,不过就这点上来说,实在是个好男人,突然收到楚楚莫名笑容的八爷不禁一愣,随即莞尔,不知自己哪里让她觉得可笑了,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扫了八爷几眼,心道这丫头今天又怎么了,没看出八哥有什么了呀。

九阿哥对着楚楚眨眨眼,楚楚回了个鬼脸,九阿哥不觉轻笑出声,引起身后一种妻妾对楚楚的怒视,楚楚急忙收回注意力。

中秋宴迥异于除夕宴,是允许妃嫔和自己儿女一起做的,故桌子不是长的,是一个个偌大的八仙桌,一家人可以围坐,不过由于皇族的家人数众多,故每家一般都是设了几张桌子,有幸和母妃坐在一起的只有嫡福晋和皇子,别的妻妾即使侧福晋也要坐在另外的位子。

本来坐在哪儿,楚楚是不介意的,反正都是吃饭呗,可是和一桌目光如刀子般恨不得凌迟了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吃饭楚楚可是没兴趣的,且那位首次见到的德妃娘娘,一上来就拉住了那拉氏的手站在主桌位子上,仿佛生怕楚楚抢似地,弄得楚楚哭笑不得,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第一次见这位四阿哥的亲妈,她干吗看自己就这么不顺眼。

四阿哥犹豫片刻,康熙爷已经稳稳坐在了首位上,众人施礼毕,康熙扫过楚楚笑道:

“丫头过来,到朕的身边做”

楚楚和四阿哥同时松了一口气,乾清宫的御座高高在上,有几个宽大的台阶,楚楚随着李德全缓缓踏上台阶,感觉自己仿佛万众瞩目,虽说得以和康熙同桌是很罕见的恩典,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能算是和康熙爷坐在一张桌上大吃大喝,是在康熙右侧放了一个小桌和矮凳,坐下比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要矮上一节的,楚楚不禁暗暗腹诽,这就是君权,高高在上且不可逾越。

楚楚谢恩后落座,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帝的宝座都要设的很高了,坐在上面有一种俯视芸芸众生的优越感,很诡异的感觉,康熙对楚楚的恩宠惊到了整个大殿的贵胄们,八爷的忐忑不安,四爷难以掩藏的骄傲,以及女眷们的嫉妒和德妃眼中的暗淡。

德妃明白这是康熙给自己的警告,意思是这丫头朕是罩定了,你要掂量着不要找她麻烦才是,德妃的心思很复杂,从自己的地位出发,四阿哥的侧福晋如此受宠,自己实在应该高兴的,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欢那丫头,虽然十年前没见过,不过十年后见了面依然不喜欢,觉得反常既为妖,一个女子能十年丝毫不变,这本身就是妖孽,再说因为她的关系,自己两个儿子如今势同水火,分为两党明争暗斗,自己如何能喜欢她,扫了一眼同桌的那拉氏不禁暗暗叹息,恐怕在这丫头身上这个以前很精明的媳妇没少吃亏,不然不至于十年来如此的沉默,余光瞥到钮钴禄氏和耿氏的肚子,德妃才欣慰的松了口气,至少那个妖孽还没所出,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康熙摆摆手,李德全才迅速的吩咐摆供桌,清宫的月供,与民间一样,也是临时性的。供桌上摆月宫符象,还有一个直径五十五公分、十斤重的大月饼。月饼上印有“郁仪宫”字样及玉兔捣药图案。大月饼左右,各摆一个三斤重的月饼,还有各样小月饼数盘,酒、茶数盅。另外还有些应时鲜花鲜果,月供摆毕,燃香,康熙为首依次行礼,礼毕才切开月饼给每桌分食。

楚楚看着眼前一块不小的月饼暗自运气,心道这中秋宴不是就吃快月饼了事吧,遂哀怨的望了望康熙,康熙不禁一乐,低低的笑了几声,很快楚楚就眉开眼笑起来,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依次呈了上来,虽然几乎都是凉的,不过多少比月饼好吃,反正大不了回去再吃些,本来打着如意算盘的楚楚却是失算了,为什么,因为康熙爷命李德全呈上了楚楚最喜欢的洋酒。

康熙瞟了一眼楚楚道:

“这个在酒窖里存了很多年了,原是那年法兰西使节送来的,一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酒,今天朕突然记起来你这丫头是这里的机灵鬼,所以才让李德全寻了出来,来!过来你瞧瞧可曾见过”

楚楚站起身走到康熙桌前,见是一个很大的黑色木匣,匣子很精致,边缘处有小朵的金边玫瑰花雕刻,也是黑色的但是很有质感,楚楚打开匣子,是黄绢衬底,左面是一个很剔透的瓶子,上面的外国字大概是法文楚楚不认识,不过里面明亮的浅黄色液体楚楚估计是干邑白兰地系列的,右面是几个很有角度的水晶杯,不是高脚细腰的杯子,普通的短直样式但棱角分明,宫灯下折射出分外璀璨的光晕。

楚楚不禁如获至宝,心道这要是在现代估计比路易十三还要贵数倍不止,遂勾起了楚楚腹中饥渴很久的酒虫,算起来上次喝酒还是在穿越前的小酒吧里,伸手提起盒中的洋酒对康熙笑道:

“喝这个要有冰快才成”

“噢!”

康熙缕缕胡子道:

“已经入秋了,这时候还要喝冰的吗”

楚楚点点头道:

“这种洋酒就是要和冰掺在一起才有味道”

“李德全去拿些冰块来”

楚楚急忙道:

“李谙达要不大不小的,这个杯子能装进去的才好”

李德全似笑非笑的道:

“成了奴才知道了”

很快李德全提着一个小木桶过来,里面果然是不大不小的冰块,楚楚拿起盒中的启瓶器转了几下碰的一声瓶塞拔了出来,康熙道:

“倒是和那个酸酸的红酒有些类似”

楚楚道:

“不过这个要煭很多”

拿起一个酒杯放上几块冰块,缓缓倒入很少的洋酒递给康熙道:

“师傅尝尝如何”

康熙接过杯子在灯下细看,酒很少刚刚没过冰块,浅黄的酒液和冰块混在一起越发的显得晶莹剔透,且叮叮当当的伴着清脆的撞击声,很悦耳,康熙浅浅抿了一口道:

“不如咱们的酒香浓,来李德全给他们都尝尝”

楚楚翻翻白眼心道:你的儿子、闺女、媳妇、女婿如果每个人都尝尝,这一瓶哪够,正想着下面一阵响动,楚楚一看不禁莞尔,原来这样的酒还有十几瓶,想也是,只送来一瓶的话,法国使节也忒吝啬了点,显然这酒不和康熙爷和众贵胄们的品味,均是浅尝过后放在一边,楚楚却是很喜欢,故一杯接一杯,一瓶酒基本全入了她的肚子。

所以当乾清宫宴结束,康熙爷留了几个皇子去御花园赏月时,楚楚已经有些微醺了,站起身来不禁觉得有些浑身发软,十三在下面悄悄凑近四阿哥道:

“四哥您瞧那丫头有些醉了吧!”

四阿哥不禁低低的一笑,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丫头如今两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很有几分醉意,可不是有些喝高了,不过看来这丫头的酒量也不小,想着看了皇阿玛一眼,心里暗笑,估计皇阿玛这次是有意算计楚楚的,她还没看出来。

楚楚跟着众人来到了御花园,妃嫔女眷们都回去了,只有康熙亲口留下的楚楚是唯一的女子,御花园中有个很高的木质阁楼高三层很宽敞,上面有赏月阁的匾额,登上最高一层楚楚才明白,这里临着护城河,虽说还在紫禁城里,不过由于高的缘故,所以感觉上映着一轮明月的护城河仿佛就在眼前,是个绝好的赏月地方。

众人纷纷落座,楚楚还是坐在康熙身边,不过这次却很近,没有高高在上之感,真的好像很平常的一家子在赏月,阁中灯火明亮和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前面是高一米的围栏,迎面的秋风一吹,楚楚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遂暗暗后悔,自己怎的忘了自己的酒品向来不大好,一会儿找个机会尽快回去是正经。

康熙倒是兴致很高道;

“来来丫头如此好的月色,岂能无诗,你来即兴一首朕来品评”

楚楚满脸大汗心道你真当我文豪啊,可是看着众人皆觉得很应该的脸色,楚楚觉得推脱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想了想,眼前一亮道:

“不如我给师傅唱首洋人的曲子怎样,名字是月亮河,倒是很合今天的氛围”

“你还会唱洋人的曲子。这倒新鲜,月亮河,曲牌倒是很直白,唱来听听”

楚楚轻轻咳嗽一声站起身,走到围栏边对着护城河清唱了一首月亮河,这首还好,没有伴奏也不显得很干涩,且好在这些人都听不明白。虽然听不懂意思,康熙却觉得这首曲子很好,优美动听有一种细腻和恬静的感觉动人心弦,大概即使语言不通,音乐还是没有国界之分的。

一首唱完,楚楚回头微微一笑,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的一笑美丽缥缈,康熙暗道谁说这丫头长的平常,这样的回眸一笑动心的不知凡几,例如自己身后的儿子们,河畔的风吹的楚楚更是有些上头,不禁踉跄了一步险些栽下阁去,四阿哥急忙上前扶住她,康熙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道:

“老四看来这丫头醉了,你先扶她回去吧”

四阿哥急忙告退揽着楚楚下了阁楼去了,九阿哥眼中明灭不定心道:这大概是皇阿玛早就想好的伎俩。

莫待无花空折枝

被四阿哥连扶带抱的弄回圆明园的楚楚,在马车上靠了一会儿,下的车来,秋夜沁凉的风一吹,更是感觉意识渐渐离自己远去了,甚至分不清这是哪里,什么时间,脚步踉跄脑子里迷糊的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气派门楼,不禁咯咯的笑起来,笑声在深夜寂静的郊外显得分外清脆悦耳。

眼看她要撞上门前的石狮子上,四阿哥急忙几步赶上揽住她的腰身抱在自己怀里,温热柔软的身体散发着一股独有的酒香混合着柑橘香,令四阿哥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低头看怀中不算安分的小女子,双颊绯红月色下散发着健康珠润的亮光,眼中朦胧且荡着浓浓的醉意,却更显出一份比十年前更诱惑的媚意。

楚楚笑了几声,指着门楼上的字磕磕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