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急着赚钱?”他阴着脸满是讽刺地问。

她垂着头,微微偏向墙角的某一处。

他走近她,用指尖儿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我会照顾你,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好,可你为什么非要急着去陪酒卖笑?”

小丫头只是紧抿着嘴,一脸倔犟地仍是把目光定在屋子的一角。

指腹间略一有用力,她的下巴传来一阵刺痛,眼泪涌上了眼眶。

她缓缓抬眼把目光转向那抹凌厉,没有温度地笑了笑,两颊的小酒窝也象是盛满了冰冷:“叔叔,您也算是我的老师,您不会不了解这个专业本来就是要牺牲色相的,我提前体验世间的百态有什么不好?”

长本事了!他从来不知道小丫头还这么伶牙俐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大手在她的脸颊和脖颈间揉搓,这才发现她这段时间瘦的厉害,细细的脖子皮肤白的透明,隐约可见血管:“你就这么急着出卖你的色相?嗯?”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邪佞的笑。

童童内心里是有些害怕陈晋南的,尽管知道他宠她。但是今天这样的陈晋南让她感到了一丝丝危险,从脚底透着一股冷意。可是,酒店里和他并肩而立的丽影刺痛了她的双眼,那盼顾余波间的一丝不屑更是伤的她血肉模糊。她也仅余这一点点自尊了,她不能退缩,不能。

轻咬红唇,淡淡的笑意中波光闪烁,似不在意他话语中的轻蔑:“至少明码实价,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罢,她很坚决地挣开他的怀抱,转头间,顺手抹去脸上的水迹,蹲下身子拣起被他扔在地上的书包和那一叠纸币,还有那只手机盒子。

她的第一只手机就是他送她的,是别人给他试用的样机。他是天之骄子,自有人把他需要的不需要的都送到他的面前,而她的今生只有一个爱她如生命的母亲,所以她不在乎卖笑陪酒赚钱来回报她。

把书包里的棉T恤和牛仔裤拿出来,再把钱和手机放进书包,然后她抱起衣服走向卫间。

“这么说,你为了赚钱竟可以不择手段?”他盯着她,一手扯下颈间的领带,话语间更是透着阴狠刻薄。

“无论我叫您叔叔还是市长,这都和您半点关系没有。所以不管我是卖笑陪酒还是出卖色相您都不必在乎。”她回眸一笑,弯起来的眼睛里全是冰冷。轻轻转身,进到卫生间,她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呵呵!她竟然说没半点关系!推得可真干净!这小丫头今天好象哪里不一样了,竟然敢这样和他顶嘴!他是不是太纵容她了!怒意填满他的胸膛,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

瞬间,童童只觉得身子被腾空举起,随后便被抛入大床的中央。接着便见他甩掉西装,那高大的身躯猛地压向娇小的她,粗暴而灼热的吻接踵而至,令她窒息。

小小的身子在他的重压下,剧烈地扭动着,急欲逃离他的掌控。

“不!”女孩儿惊恐地用力推拒他的胸膛,捶打他的肩胛,他哪里容得她反抗,两只小手轻易被他的大掌捉住,压向头顶:“要钱是吗?我给你!”他狠声道。那双凌厉的眼眸此刻变得阴鸷而愤怒。

他用另一只大手撩开T恤的下摆,在她后背游走捏弄,紧实的皮肤细腻而光滑,玲珑的腰线只有盈盈一握,圆而翘挺的小屁股像是在向他发出邀请,让他欲罢不能。

“没良心的小混蛋!”他一边粗暴地吻着她,一边低声怒骂。女孩儿细嫩的肌肤被灼热的吮吻烙上了玫色的印记,像是在宣示着主权。

十八年前的那个粉嫩的小婴儿让他牵挂至今,他只想珍惜她,带引她。可这小丫头竟是这般难以掌控,表面乖巧柔顺,可骨子里全是反叛,时而让他心惊胆战,时而惹他咬牙切齿,可又,让他疼入骨髓。

先是那个师兄天天接送她回家,看着一双年轻而有生气的身影让他嫉妒而自卑,那大男生脸上的款款深情更让他害怕。

当今天晚上他看那个胖子的咸猪手搂着她的纤腰时那猥琐的脸,简直让他怒不可遏,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楚弥漫他的全身。

如果这一切是个错误,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而不是这种猜忌和折磨。

小丫头两眼蓄满泪水却仍是咬紧牙关不语,身体扭动的更加厉害。却不知道这样只能让男更加疯狂的掠夺。

“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出卖色相!什么叫明码实价!”他发着狠,粗鲁地抚上了胸前的挺立,浑圆而坚实的手感让他浑身一颤,身体瞬间膨胀起来。

“说!你的价码是多少?!我今天就要了你!”仍是不顾她眼里涌出的泪水和紧咬着唇无声地挣扎,对着那两粒娇艳的粉红轻咬了下去,引得身下的女孩儿闷哼一声和一阵剧烈的战栗。

女孩儿本就瘦弱的身体在他高大的身躯下如一尾待宰的鱼,只有身体徒劳地挣扎着,眼里迸出屈辱而绝望的泪花。

略带薄茧的大手滑过胸前,顺着小腹一路向下,来到了女孩儿的神秘地带,毛茸茸的手感让他血脉喷张,留恋半会儿终是轻轻探进了那温湿的花蕊。

“叔叔!”女孩儿终是忍不住哭喊出声,战栗着,张着惊慌失措的泪眼在他的身下瑟缩成一团。

他浑身一震,松开摁住她的双手,搂起她的肩颈,含住了她的唇,把呜咽吞没。动作也变得轻柔下来,用舌尖儿挑开她的牙关,探进她的口中,深入地吸允着她的芬芳。舌尖上的探寻卷起巨浪,把她淹没在迷醉之中;大手寻着她花蕊中的那粒神秘的珍珠,轻轻地揉搓着,带给女孩儿一阵阵汹涌的颤栗。小丫头在他熟练的逗弄下渐渐地柔软下来,慢慢地从两颊到耳朵、脖子,最后连前胸都染上了红色,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女孩儿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身体异样的反应让她迷醉,迷蒙中两只小手不觉搂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发出一阵痛楚的嘤咛声。

他诱哄着,用唇深吻着她的小巧的耳垂,细颈,然后是胸前的两颗娇挺的粉红,唇齿交替深吻轻咬,指腹间稍微加快揉搓,直至她呜咽哭叫着瘫软在他怀中。

陈晋南只觉得喉咙干的厉害,身体的压抑让他痛苦地皱起了眉。看怀中的女孩儿委屈的泪珠儿不停滚落在两鬓的发间,他痛惜地吻着她的双眸,似要吻干她那里的眼泪,低喃着柔声哄着,仿若她是最珍贵的玫宝。“丫头,我的小丫头!”他似叹息,遏止住心中的渴望,捧起她被泪水和汗水打湿了的小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

似有软软的,轻不可闻的声音在叫着“叔叔”。这声“叔叔”仿佛十八年前婴儿的小手般,轻轻地挠在了他的心尖儿上。

终是不忍现在就要了她。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之前金融圈有名的冷血杀手,近日则被称为铁腕市长的他怎么就在这小丫头面前硬不起心肠。

“别和我闹了,好好读书等着,相信我,嗯?”把她软软地,被汗水浸湿了的小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大掌在她后背轻轻爱抚着,似哄婴儿般轻柔。

女孩儿经过这一个晚上的折腾终是疲惫不堪,在他温柔的抚触下,缩在他的怀里,偶尔抽噎着昏睡过去。

过了好久,陈晋南起身拉过被子,给她掖好被角,起关掉了房间的灯,掩门走了出去。

第36章鸵鸟的幸福

林子叶终于搬家了。

杏林街8号那座小楼一共住着四户人家,有两家已经拿着补尝款早走了。吴奶奶本来是说要和林家选同一处房子,可是前些日子吴奶奶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做主替她在市内最豪华的小区买了一处装修现成的房子搬了过去,还请了保姆照顾她。剩下林家只好选了开发商提供的这处现房。这家开发商提供了两处现房让他们选择,最后林子叶选择了离单位只有一站路的这个小区。小区的物业相当好,又是小高层,带电梯的,房子是一梯两户。只不过房子的面积稍有点大,超过了按规定补尝的面积三十五平米,这部分是要自己要按商品房的面积交款的。林子叶先是犹豫不决,后来童童和以璨知道了,便把这一年多各自打工的钱全部都凑上,才够一多半儿的款,林子叶又咬牙用公积金贷了点这才签了合同。

按说还是他们占了大便宜,搬家那天她听邻居说,这个小区的房价已经二万多了,但是额外多出的面积给他们是按一万算的,林子叶猜测说,是怕他们做钉子户吧,给了他们相当的优惠,迫使他们抢着搬,生怕他们改口。

其实,童童那天隐约听到过他打电话,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那天他回公寓时在书房接电话,她路过门口隐约听到他说,“不行,不能让她知道,如果不要钱那房子她坚决不会要的,你们收成本价就好。”

无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妈妈少吃苦,她都可以忍。

她惨淡地笑,自己都说过明码实价了,还会在乎他对自己的轻薄?虽然她要叫那个人“叔叔”,不过是个男人罢了。连陈豫北都不肯认她,她还会在意什么!

交完了房款办好了手续,林子叶也没有余钱装修房子了,好在房子是带精装修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找了个日子搬了过去。搬家公司的工人累得直说,这家什么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书多,累死了。

这一搬家才知道林家只有书多,林子叶的小屋子里几乎都堆着书,两个女儿的屋子也全是书,林子叶是买了编织麻袋装了二十多麻袋搬过去的。

知道林子叶的身体不好,石头找了两个朋友过来帮了两天忙,把所有的东西打包收拾了。搬家那天林子叶没让童童请假,而是在收拾好了以后,告诉她请石头哥哥周末一起回家吃顿饭。

结果那个周六晚上跟着石头一起回来的还有陈晋南。

童童开门见到他,低声叫了声“叔叔”,便让到了一边。后面的石头进来时却拎着两个大纸箱子。

“这是什么?”林子叶惊问。

“陈市长说,我们总来吃饭,给您换套好用点锅。”石头憨笑着解释说。

林子叶笑着摇头:“以前的锅尽够用的,使着也顺手。”

“嘿嘿,这个锅大点,要是我们一起来吃饭,您就不用做两锅了。”

这倒是真的,有时候石头跟着陈晋南一起来吃饭,她们家的锅就要做两锅米饭才能勉强够吃。

陈晋南在屋子里外转了转,百来平米的房子比以前宽敞了许多,家俱全是以前家里的,没有一件是新添置的,林子叶自己一间卧室,双层小床仍摆到最大的一间,只不过多出的一间做了书房。以前的书柜根本不够用,仍有一大半的书堆在地上,码的整整齐齐占了很大的一块空间。

“叶子姐,您搬新家我送您一组书柜吧,明天让石头带着小丫头去挑一组,这书堆到地上会损坏的。”陈晋南看着那一地的书说。小丫头真像林子叶,爱书如命。

“不用,书柜又不是急着用的东西,慢慢再买就行,书这样放着又不耽误看。”林子叶当然不同意。

陈晋南便也不再说什么。

林子叶今天很高兴,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给陈晋南烫了壶米酒,给石头和童童榨了鲜苹果汁。

新家让童童很欣慰,虽然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觉得自己终于能从外婆家回来之后的压抑之中透出一口气来。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只有林子叶在和石头说一些动迁或是房子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事儿,陈晋南会偶尔问一声。

童童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地吃完了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摸着那双层床,想起以前的小院,竟恍然若梦。童年的点点滴滴又像是回到了眼前。小时候妈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苦,小楼没接煤气以前,家里是用液化气罐的,林子叶一个人用自行车推着去换罐是一项艰巨的工程,差不多需要大半天时间;屋子里没有暖气,冬天生炉子双手沾满了煤灰,两个拇指顺着指甲缝裂开的口子和小孩儿嘴似的,稍一用劲儿就淌血;夏天住一楼有点潮,妈妈风湿严重,半夜疼的睡不着,会坐起来用风湿油搓半天贴上膏药才会好点。小院杂草重生,蚊子多,她和姐姐睡觉不老实,腿脚总会伸出蚊帐外面,咬的全是包。妈妈会半夜起来几次到她们房间点蚊香赶蚊子,把露出来的腿脚拿到帐子里面。

快十八年了,在那个小院子里,她的生命中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门口的两棵高高的银杏树见证了她们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一切,那里永远都是记忆中的家。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陈晋南吃完了饭走进来,看到她手摸着床栏,眼睛红红的,轻声地问。

“没有,就是有想以前的小院子。”她垂着头,“我和姐姐出生以后,妈妈就带着我和姐姐来到B市,我们一直住在那里,总觉得那里才是家。”小楼没了,像是家也没了,心里有种空落落的不适。生命中总是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

“不过这里很好,离妈妈单位近,小区物业也好,刮风下雨都不用担心屋子漏雨,妈妈上班也不用挤公车了。”从这里走路去妈妈单位只要十几分钟,非常方便。

脑子里全是小院的回忆,可是新家能让妈妈少受苦她的负罪感会减轻些。

“叔叔,麻烦您费心了。”终于,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客气地道谢。

陈晋南身体一僵,脸色变了几变,转瞬便淡笑了一下:“小丫头。”他宠爱的用指尖儿碰碰她的脸,笑容却未达眼底:“喜欢就好。”

他手尖儿温热的触感划过她的脸,身体不觉泛起轻微的战栗。她后退半步,背靠在小床的立柱上,僵硬着身子,垂着眼看着脚尖儿。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剑眉微蹙。什么时候小丫头这么怕他了?

这段时间他确实太忙,忙到顾不上问她好不好,顾不上理顺一下他的情绪,年底在即,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这顿饭还是他推了两拨接待京城来人的饭局才过来的,他想小丫头了。哪怕只是吃这一顿饭,见见她的面也好。可是她为什么这么不开心?整张脸上瘦的只剩下了两只大大的眼睛了,是不是他忽略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什么,便有电话打到石头的手机上,问他什么时候回市府,有两份紧急电报需要他回去处理。

轻叹一声,揉揉她的头发,走了出去。

第二天,还是扭不过陈晋南的坚持,石头带着童童去家俱广场挑了一组书柜让家俱公司送货上门。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宽大的写字台和高高的靠背椅。

家俱公司的人走后,童童帮助妈妈把书一本本分门别类排好放到书柜里,这组柜子站了整整一面墙,直达屋顶,浅褐色的实木组合,结实而厚重,塞满了带着墨香的书籍看着让人心里踏实舒服。

林子叶在石头走后,拉过童童在书桌前坐下,有些不安。

“最近怎么瘦成这样?”林子叶满眼的担忧,却是分担不了女儿的心思。孩子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是一个苛责的母亲,无论是以璨还是童童,她都希望女儿能得到最大的庇护,有更自由的发展空间。

“妈妈,我没事儿的,最近作业多,你也知道,我总想做到最好的那个,所以就睡的晚了。”童童搂搂妈妈,撒娇的笑着。

“童童,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和妈妈说出来。”

“妈妈,我们不是越来越好了吗?我怎么会不开心?”她搂紧妈妈,把妈妈瘦削的肩抱在怀里。“您再坚持二三年,我和姐姐就都毕业了,到时候妈妈就可以不上班了,在家专心写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您看,客厅那个大阳台,您可以摆满花盆儿,种上您喜欢的花花草草。每天在家做您喜欢的事情,我和姐姐养您就成。”让妈妈不再上班,不再看别人的脸色,不再伺候那些官僚的嘴脸是她和姐姐一直的愿望。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他走进自己的生活,家里有了改变,妈妈的笑容多了,自己心里也像是有了依靠,无论好坏,遇到事情自己总是会想到他。至少,在妈妈生病的时候,再也不会慌张的和姐姐抱着哭,再也不会因为刮大风层子顶上的瓦片翻滚而晚上不敢睡觉,爬到小床的上面和姐姐相拥而泣。这个人,不管他是谁,不管将来怎么样,他对自己来说,毕竟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

就让她做一只鸵鸟吧,握住暂时的一点点温暖,不想以后,不管将来。

第37章不是你的温柔

前段时间,唐梦歌的父亲给她打电话,含蓄地问她和陈晋南的关系进展的怎么样了。唐梦歌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告诉他说:“还好,我们经常见面。”

这话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他和他的秘书更是经常见面。

唐家对于和陈家联姻是很期待的,特别是唐家老爷子很看好陈晋南。他很希望与他的老战友做亲家。虽然几个月前陈家老爷子来B市时说出让他们俩个人订婚的事儿,但是陈晋南却以时情多,没时间回北京给推了,而唐梦歌打过两次电话约陈晋南,却根本不是他本人接电话,要么是他的那个大秘徐光忻接的,要么就是他的另外一个秘书接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在开会。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圣辉企业集团的搬迁改造案子,他听过两次包括她在内的企业高层汇报,但是他的态度真是让人心凉,不冷不热,倒是不叫她唐小姐,而是叫她唐律师,那眼中的冰冷和凌厉让她不敢放肆。

她来B城三年。三年里,她一直在追逐着那个身影,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一切场合,想所有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如同着了魔。这本该是她年华中最灿烂绽放的时刻,她的一往情深都如同表错了情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所有的尊严都被他踩在脚下践踏,满腹柔情都被他眼里的冰冷给凝滞了,在不知不觉中做了怨妇。

那个私生女他护得倒挺紧,什么朋友的女儿,是他的学生倒是真的!他居然想搞什么师生恋!也不看看她唐梦歌是什么人,她早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上次的BBS事件只是她给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虽然让他给压下去了,没有掀起什么更大的波澜,但也足够让那小丫头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根本不配和他站在一起,更不配做自己的对手。Z省是她唐家老爷子的地盘儿,盘桓这么多年,谁敢动她!

她怎么会甘心这样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别以为她唐梦歌是对市长夫人的角色有多热衷,其实她只是爱他,从三年前见到他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她是中了一种叫陈晋南的毒。

唐梦歌并不是笨女人,她不是没有试着救自己,但是,那个聂顺远,想起上次和他见面的情景她就不由得一阵反胃。确实是有三代才能培养出贵族这一说的,即使全身贴上再多的名牌标签也会露出暴发户的痕迹。而一个男人如果抱有太强的目的性跟一个他所仰望的女人交往,是会阳萎的。

她是天之骄女,不想太委屈自己,看惯了来来往往的逢场作戏后,她更欣赏那个男人了,霸气无畏,甚至他的冷峻。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让她想要的发疯。唐梦歌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有貌有才,有家世有背景,她不信多年的守候会毫无对果,她会为自己努力,不惜一切,终有一天她会让自己成为那个角色。

今天她将代表四海企业参与搬迁谈判,这是她的工作,当然,主要还是她还可以在那儿遇到那个男人,在公事上能和他有交际也算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唐梦歌今天打扮的很得体,脸上是精致的化妆,利落的短发,一身深色的套装勾出她玲珑的曲线,外套一件同色系的凯斯米大衣,端坐在会议室里显的高贵大方。

秘书小姐很会看眼色,一屋子的人都是矿泉水,只给唐梦歌煮了咖啡。并笑着说是自己的私藏。实情是她不想再看到唐小姐为这点小事儿拉脸子别扭,要是再让她和董事长念上一句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晋南这段时间更是忙的连轴转,想坐下来舒服地喘口气都难得。一转眼就是十二中旬了,换届选举在即,他的时间表总是排的满满的,今天上午他去了环保局听取关于全市企业治污情况的汇报。下午要到圣辉企业集团研究搬迁方案,本来想在晚上听取财政局那边关于下一年度的预算报告的讨论,但是因为晚上有一个邻市的政府考察团到B市,因为对方是市长带队,所以他必须要参加,这是对兄弟市的尊重。官场上的这些规矩他也必须尊守,不能因为他是谁的什么人而特殊,这点他还是明白的,因为说不定哪天他们会转到一起共事,也说不定那天哪个人又会成为他的上司。

昨天,他接到消息,海湾广场的项目已经得到国家发改委的批准,这让他很兴奋。这本来是陈豫北看好的项目,但是大哥为了他放弃了,并介绍了一个美国财团来投资。

做为政治动物,是不可以利益与政绩兼得,即使你没有得到,也要防止别人误以为你会得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叫避嫌。他知道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是什么,他不会留下把柄给任何人。

当陈晋南一行匆匆到达四海企业的时候,圣辉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已经在大门口迎候了。圣辉的高层都领教过陈晋南的作风,没有更多的寒喧,一行人来到会议室协调会就开始了。

董事长先是介绍了企业的情况,然后提出了搬迁涉及到的几个问题。一是企业搬迁可能遇到的资产方面的问题,其中分为文化及无形资产和有形资产两大类,但是由于市政府态度明确,所以这一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圣辉的品牌将会保留;二是搬迁可能遇到的公司制度方面的问题,由于市里提出圣辉的搬迁不是简单的“老厂复制”,而是将搬迁和重组相结合,对原有技术和管理系统进行升级改造,利用信息化加强企业集团化管理,使企业及产品全面升级换代;三是企业搬迁可能遇到的劳动用工方面的问题,这也是这次会议讨论的重要议题。

事实上,所有的问题都纠结在一个钱字上。

之前陈晋南代表市政府宴请的美国一家投资公司,就是因为圣辉的技术改造及资金问题搭桥,今天他是来听具体方案的。

陈晋南一直在认真的听,没有插话,只是偶而会提问一个问题。最后,唐梦歌代表圣辉企业,把拟好的搬迁意见书拿了出来,在坐的一人手里已经有了打印好的一份,她只是做了简单的解释,并强调其中可能牵涉到的法律问题。

会议开了大半天,基本方案已经获得了通过。陈晋南最后做了总结发言:“一个城市的发展离不开所有的行业和企业的支持;同样,一个企业的发展更应该和所在的城市发展息息相关。城市的发展有总体规划,因此每个企业都要有大局意识。圣辉是一个污染严重的企业,又占据B市较为中心位置,因此圣辉必须搬。但是圣辉的搬迁决不能只是牺牲,更是要给圣辉一个发展的契机。我代表市政府表态,圣辉的搬迁过程中,要政策给,有底线;要钱给,不多;人员要安排好,这是必须要做到的。这些老职工都是对圣辉做出贡献的老员工,不能无视他们的利益。并且,我强调一点,有关人员按排,我希望不要出现一起上访事件。技术改造和资金注入,政府已经出面接洽了国外最有势力的投资公司在谈判,将对圣辉企业的技术设备进行全面改造,圣辉的产品将升级换代实现跨跃式发展。”

陈晋南这番话让圣辉集团上下从董事长到各位董事都又惊又喜,惊的是,市长的搬迁的决心很坚定,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钱却不会给太多;喜的是,这确是一个发展契机,如果把握好,圣辉就会一跃打入世界最先进之列。

会议讨论热烈之时,陈晋南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唐梦歌不假思索地也起身跟了出去。

这一下午的会议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这让她有些气恼。无论如何,在陈家爷爷已经首肯她这孙媳妇人选的情况下,他总该对自己有些表示的,而不是这种形同陌路。她跟来出原是想找个机会单独和他说几句话,也给人一种大局已定的感觉。唐梦歌从来都是制造暧昧的高手,总能在不经意间留下一些东西让人回味。所以,陈晋南前脚出去,她马上装着很有默契一样跟了出来。

只差几步,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却不见了陈晋南的身影。圣辉这顶楼的会议室她并不熟悉,以往开会都是在楼下的小会议室,这个大会议室极少用,今天是陈晋南坚持在集团开会,小会议室又坐不下那么多人,才来到这顶楼来开。她试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几步,却看到侧面有一道门,透过半开着的门,发现这里是一个小休息厅,大约是给开会的人出来透口气抽烟用的。她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陈晋南。

“嗯,今天很冷,你多加件外套,......我晚上有个宴请,稍晚一点会接你回家。”

唐干梦歌做梦都想不到陈晋南的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宠溺而温柔。

她的脸色突地变得惨白,眼睛里是绝望的死寂。

第38章再起祸端

每年的十二月份童童都会觉得寒冷难耐。她的身体偏寒,如遇到阴雨天会通体生凉,会从心里往外发抖。

周五的上午没课,她抱着书在图书馆发了会呆,几门课的作业也懒得做,刘珂几个相约着去逛街去了,死活拉着她都拉不动,只推脱着说怕冷不想去。

她从来都不会别和女生一起逛街,因为逛街就要花钱,她和以璨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从来不自己逛街,除非和妈妈一起。上了大学以后,除了宿舍三个女生,她和别的同学交往并不多,虽然别人有事儿和她说一下她都会帮忙,但是总是给人一种孤单落寞的感觉,如果她不住在宿舍,总是一个人独往独来,更增加了她身上抑郁的气质。

手机短信提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是江佚的,要她到他办公室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书,便拎着书包去了艺术学院的综合楼。上了三楼进到江佚的办公室,他正在电脑前忙着什么,见她进来,便用手指了手对面的椅子让她坐。

她还记得在去年那个迎新晚会时,她跑到这里来,给他读那沙士比亚,江佚那欣喜的两眼冒绿光的样子。就是从那会儿开始吧?从那儿以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切,好像都回不来了。

“你最近什么回事儿?”江佚推开了电脑,坐在那儿盯着她的眼睛,探寻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

“没什么老师,我很好。”童童脸上浮起笑意,露出招牌笑容。非语言交流那个老师说,她这个笑容最好看,也最上镜。

江佚摇头:“你这学期有些心不在焉,上课注意力不集中,专业课并不突出。”他毫不客气地指出。在一届学生里发现一两个好苗子是很难得的事,更何况这个学生是他带过的学生中最特别的,聪明,刻苦,天资好,应该是他带的十年学生中最突出的一个,可是最近他越来越多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他只能心痛地在一边看着她那忧伤的眼神而无能为力。

“对不起老师,”江佚不喜欢别人称他主任,而喜欢叫他老师。“我会注意的。”童童垂下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不在状态。

童童知道自己在这一学期她适应的并不是很好,注意力不太集中,学习上没了动力,上课时总是容易走神儿。好在她有强大的记忆系统,所以,她的成绩依然很优秀。但是,她的专业并没有进步多少,这在她心知肚明。她知道江佚很喜欢她,对她的期望也很高,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关爱自己的老师。

“就快考试了,希望你能好好表现。”江佚说,“我们学校每年都会有几名优秀的学生和市电视台签约,我希望你能凭自己的实力争到取机会。”这本来是江佚作为师长提醒和鼓励她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童童的耳朵里却成了讽刺,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同学中的耳语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一直都很镇定,特别是武文嫣事件之后,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了,但是平时看她的略带异样的目光她还是隐约的感觉得到。宿舍三个女生喜欢她,当她小妹妹一样护着,就算听到什么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但是江佚是知道她和陈晋南有联系的。难道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看她了吗?包括这个相当爱护她的老师?

“老师,我会努力学习的。”她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江佚心中一窒,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伤到了这个敏感的小姑娘,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你有什么困扰吗?”他轻声问,好听的男中音听来满是关切。

“没有没有,”童童赶紧摇头,退后一步,“老师,如果没事我去吃饭了。下午有考试。”

江佚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看她,手搭到了她的肩上:“记着,我是你的老师,永远都是,如果有什么问题,希望你能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