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男人带着势在必得的淡笑，静静地对着窗户抽烟。
这夜，女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摸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睡意全无…但是，他的做法在她眼里太诡异，或许是韩陌言的行为刺激了他，男人总不愿意自己手头的猎物被他人窥窃。总之，在她没看到令人完全放心的真心之前，她不会再次敞开自己的心扉。
因为，再坚强的女人，也怕受爱情的伤！
**
日子似乎没什么改变。
上班，下班，她对他沉默，他不以为意，有时候有意逗她说话，晚上仍然分房而睡。
过了几天，韩陌言的妈妈来到B市，桑妈妈也被接到韩家休养。
桑柔虽然不愿意什么事都向原哲报告，但是当她决定独自前往韩家时，仍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会去看望妈妈，美云阿姨来了。”她简单地说，并没有邀请原哲一同去的意思。
“你不打算让我陪你一起去吗？”原哲迟疑了会，声音异常低沉。
“我想…有些不方便吧。毕竟那是韩陌言的家…”是了，韩陌言的家，正因为如此，妈妈从医院被接出来的时候，桑柔也矛盾了好久。嘴上没有反对，心里却是有些不愿的。
原哲几乎要吼出一句“你也知道那是韩陌言的家！”，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隔着电话声音更加低沉：“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下班就打的过去。”桑柔很快挂断了电话，不知怎地，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她与他只是契约婚姻，她不是已经对他们的感情看开了吗？不是可以把什么都当作无所谓了吗？只要妈妈好，妈妈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啊！她又不是去做坏事，对韩陌言也没其他意思，为什么要感到心虚呢？
狠狠晃了晃头，桑柔走进化妆间，把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千头万绪，纷乱复杂，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那就是她今天晚上要见到将自己当女儿一样的美云阿姨。
原哲收起电话，对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沉默了许久。桑柔的意思，他听得分明，在这个问题上，他本想帮助她找更好的地方疗养，不过很显然，他知道得太晚了。如今事已定局，就算他再怎么不乐意也暂时无法改变什么。
韩陌言，韩陌言,你想做什么？现在你明知道她是我老婆，还想打什么主意！
我不会放手，更不会让你得逞！
(今天第一更)
102 放不开
久违的温暖的气息，那是属于家人的味道。
大家围着火锅边吃边聊，火锅冒着白气，热腾腾的。青菜萝卜一放进去，汤底立刻“孳孳”地响。桑柔将烫熟的羊肉片夹在妈妈碗里，细心地替她沾上配料，递到她手上。懒
桑妈妈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脸色很正常，甚至有抹淡淡的笑容。
“小柔，你就放心吧。阿姨我反正早年就下岗了，在老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会一直照顾到你妈妈痊愈为止的。”韩妈妈心疼着看着这对母女，打心眼里喜欢现在成熟懂事的小柔。
小柔眼中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强笑道：“谢谢你，美云阿姨。我妈她…她就麻烦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呢？”韩妈妈坐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肩头，眼中也难掩悲色，“傻孩子，咱们两家早就像一家人了。真没想到…唉！”
可言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道：“哎呀，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大家热热闹闹的，你就不要说难过的话题了。小柔是无敌的，坚强的，阿姨也很快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来，看这个肉丸子，就献给我们最最可爱的小柔了，嘿！”
一个圆滚滚的肉丸子夹进桑柔的碗里，桑柔连忙抹抹泪水，笑道：“你们放心，最艰难的时期可以度过了，现在有你们帮我，我想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妈妈也会比以前更坚强。”她朝又兀自陷入沉思的妈妈看去，将全部的忧伤迅速收藏起来。虫
韩陌言看着几个女人，体贴地将菜一一夹进大家碗中，羊肉片送到桑柔面前时，没忘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各中感情，可言并没有错过哥哥眼中的爱恋与疼惜。她不由地在心中感叹道：哥哥啊哥哥，难道你还不放弃么？就算没有原哲，小柔也不见得会接受你啊！
人世间的感情就这么奇妙，错过了就是错过。
有时候错过了一分一秒，或许就是错过了一生一世。
假若当年韩陌言会珍惜桑柔，以桑柔的性子，也不会投入到原哲的怀抱。假若桑柔和原哲没有在天桥那一分钟的重逢，他们的历史也将会改写。
可惜，人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老天爷算计好的，什么时刻遇到谁，什么时刻失去谁，都是早已安排了结果。
这顿火锅晚餐让人眷恋起家的味道，悲伤被人抛在脑后，桑妈妈到最后也满脸挂上了笑意，满室的其乐融融。
若非桑柔的手指间多了道璀璨的晶芒，或许连可言也会忍不住想象，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嫂子该多好…
韩陌言每次注视她的目光都格外深沉，桑柔怎能感觉不到？那种如火灼的感觉其实会让她忍不住落荒而逃，然而那时应允妈妈来到这里后，现在的局面无疑是骑虎难下，她只能尽量能避就避。
***
晚餐后，美云忙着收拾残局，桑妈妈竟也有了反应，会静静地帮着她收碗。
桑柔惊在眼里，喜在心中。无论如何，今日才是第一天，妈妈表现得真的很让人欣喜，看来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姑娘家爱聊啥就聊去吧，我们两个老家伙来洗碗筷就好了。”
话才说完，桑妈妈很自然地接了下去：“是啊，我和美云来就好了。”
“妈…”桑柔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妈妈开始忙碌的身影，昔日在家熟悉的感觉回荡在心间。
可言拉过桑柔，凑近她的耳朵：“你就放心吧，这是个很不错的开始，不是吗？走吧，我们去房间聊天去。”
韩陌言望着这对姐妹花走进一间卧室，深黑的眼瞳里滚动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的情景就像是许多年前在老家一样，妈妈们在厨房忙碌，两个女孩子叽叽咕咕躲起来聊天，他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是的，因为少了两个爸爸在下棋。有时候为了一枚棋子相争不下，他是最重要的那个裁判官…
多么温馨的回忆，多么遥远的往事。
韩陌言注视着卧室紧闭的门扉，心里头难抑感慨。他怎么没早一点感觉到这样的幸福呢？如果当年…
他握紧了拳头，如果当年他不那么自信，不那么自私地让小柔等他，他们就不会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说不定他和小柔早已结了婚，有了孩子…
可是现在，他一直爱着的女人竟然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那枚戒指的光辉直直煞进了他的心，刺得他发痛。
小柔，你是为了治疗阿姨的病，才嫁给原哲的吧？
他可以给你的，我韩陌言同样可以可你！
如果我现在重新追你，应该还有机会吧？
**
两个两姐妹在卧房里谈心，一个趴在床上，一个靠坐在床头，一如她们从前相处的方式。
“小柔，你的心事越来越重了。”可言不客气地指出来，看到桑柔不自觉皱起的秀眉，忍不住学她的模样，“你再这样下去，我保管你会迅速成熟五岁。”
桑柔不觉撇撇嘴角，一个抱枕扔了过去：“你在笑我比你老得快吗？”
“哈，我是提醒你，老是皱着眉头容易长皱纹，而我呢，就青春永驻，到时候你嫉妒我啊！”可言一翻身同她一样趴在床上。
两个人，四只脚，一起在半空中轻轻摇晃。
“可言。”桑柔降低了声音，眉头再次皱起，“你说对了，我真的有不少心事，唉！”
听她长叹，可言努努嘴：“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烦。”
桑柔没做声，只是苦恼地看着她。
（第二更）
103 两个女人
桑柔没做声，只是苦恼地看着她。
“第一呢，你担心阿姨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跟从前一样。”
“是，可是我知道…就算妈妈完全康复，也不可能跟从前一样了。她和爸爸结婚二十多年，日子平淡，感情却很真挚深厚，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不愿意接受现实。”桑柔说得很客观，却也无限落寞。懒
可言用一只脚踹踹她：“好啦，至少你要比阿姨更勇敢地面对现实，我会永远支持你。我猜的最大的烦恼可能还不是因为阿姨，是不是…因为原大帅哥？”
桑柔的双脚突然在半空中定住，然后软软地落了下去。她抓起一只抱枕垫在头上，侧过脸认真地注视着可言：“你也觉得我跟他之间…有问题吗？”
可言一手拍拍她的脑门：“桑柔，你不知道吗？纵使你表现得再成熟，我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好姐妹啊！你这么都年都不拍拖，不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就连在广州时，我大哥对你百般呵护你都不屑一顾，我就知道了——你心里肯定住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把你的心充得满满地，容不下任何空间让别人进驻…喔，我用脚趾头随便一想，你桑柔的生命里除了原哲，还会有别人吗？”
桑柔一对细致的眉毛几乎要拧了起来，忍不住将脸埋进枕头：“完蛋了！我完蛋了，可言…听你这样说，我觉得好可怕…”虫
可言很正经地拎起她的耳朵，直言不讳：“没错，真的很可怕！你爱惨了他！但是，我之所有这样提醒你，是想告诉你其实你也很幸福，能跟自己这么深爱的男人结婚，多么幸福啊！”
幸福吗？桑柔心间悄然划过苦涩，不过苦涩只是刹那，很快一点点触动人心的温暖蔓延开来。她想起了原哲近来的温柔体贴，关心的话语…似乎真是很幸福。
“小柔，知道吗？即使是契约婚姻，也说明你们俩在乎彼此。否则你不会选择原哲，原哲也不会轻易选择你。可惜…哥哥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跟我说，你很可能是因为给阿姨治疗的几十万手术费用，才突然嫁给了原哲。”
“什么？”桑柔蓦然又侧过脸，睁大眼睛，脸色有些发白，“你刚刚说陌言说什么？”
“我哥说——你和原哲闪电结婚的理由不是因为真心相爱，而是因为手术费。这样说，你明白了吧？”可言一字一句说着，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现在本大小姐要问你，你和原哲到底相处地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将契约婚姻变成长长久久的夫妻？”
契约，这两个字曾经像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痛过她。但此时再听人提起，桑柔并未感觉那么多疼痛，大约在那夜看到原哲亲手烧毁了契约书，坚定地对她说“她永远是他法定的妻子”时，她的伤口奇迹般地在愈合。
“总之，我跟你哥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他怎么想，怎么猜，你都要帮着我。”
“哼！为了你，我早就是胳膊往外拐的叛徒了！”可言突然抓起她的手，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之前没见你戴上，为什么突然拿了出来？这是不是表示你和原哲有着新的进展，你们终于敞开心扉面对彼此了吗？”
桑柔抬起眼，望进可言乌黑的眼瞳里：“你觉得…他也是真心爱我的吗？”
可言狠狠地撇撇唇，支起指头往她额头上一敲：“桑柔，你是笨蛋吗？我承认原哲跟七年相比，变得又冷酷又深沉，但是爱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啊！你天天跟他在一起，难道感受不到吗？”
“心？”桑柔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如果一颗心被反复折腾，一会天堂，一会地狱，恐怕心脏也会变得麻木吧！每次我以为自己很努力地快要接近天堂时，又被狠狠地摔了下来…可言啊，我承认，在爱情上我变懦弱了，我不能再承受一点点失败了，知道吗？”
可言眉头比她拧得还紧，沉默了会，严肃地说：“我不认为原哲还会让你承受什么，他爱你。”
“是，他可能是爱我，但是有多爱？能爱多久？是爱得纯然，一如当年？还是因为心有不甘，为了尊严和报复来爱？”桑柔边说边自己摇着头，嘴角荡开苦涩的笑，“可言，我是完美主义者，纵使在社会上打滚这么多年，已经不相信什么狗P真爱了，但是我仍然在梦想自己可以得到纯然而不含杂质的爱。我希望一个男人只是因为是我，而爱我。不是因为同情、可怜、好胜或不甘来得到我，你明白吗？”
可言也对她摇摇头，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啧啧道：“桑柔，你也知道俗世红尘里很难找到真爱，你为什么还要做梦？啧啧，我真同情你，别忘记你和原哲可是从校园时代开始恋爱的，那就是纯然的爱啊！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某人在我面前念经——曾经有一份真爱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桑柔坐起身直接拿着枕头压了过去：“有时间在这罗嗦，为什么不去赶你的二零零八年第一场雪？到时候青扬哥哥走了，你可别在我面前哭诉——曾经有一份真爱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
“该死的女人！”可言笑着扑过来捶她，“你敢笑我，下次我可不帮你了，我那叫爱情战略！战略，明白么？我默默守侯了那个男人八年，八年也！活该他为我等等啊！”
“行行！你那是战略，我这是是现在没心情理会感情这事，有妈妈和新工作已经够＊＊＊＊＊心的了，感情的事，押后再说…”
或许，此时的桑柔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深爱的男人也是爱着自己的，但是她真的无暇同时顾及那么多。
104 委婉的拒绝
爱情，她最重视的爱情，自然需要小心翼翼竭尽全力地去守护，所以，等她忙完这段时间，有着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时，她会再次向她的爱情挑战。
原来蓦然回首处，那个叫“烦恼”的东西已经悄然远去，行色匆匆的人群中，自己苦苦寻找的人其实一直守护在身边。懒
总有一天，桑柔和可言都会明白，人生里处处有着值得珍惜的情，即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却原来每一场遇见都会是一段令人留恋的缘。
可言没有一起送小柔回家，她想有的话该由小柔亲口对大哥说出来，自己在场的话，可能会有伤大哥的自尊。
一个小时后，韩陌言开着车回来了。
兄妹俩挺有默契，在两位妈妈休息后，不约而同地来到阳台上。
夜幕里的星子若隐若现，微寒的风飘荡在空气中。
可言穿着厚厚的棉睡衣，手里端着两杯暖暖的咖啡，看到哥哥挺拔的身影隐没在暗处，偏着头笑眼弯弯：“让我来猜猜，哥哥现在有什么心事？”
韩陌言接过咖啡，脸上的神情有些黯淡，他看着她：“小柔今天跟你说什么了？”虫
可言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眼中仍是明朗的笑意：“应该我问哥哥吧？刚才你送小柔回去，她可有跟你说什么？”
想起小柔说的话，韩陌言锐利的眸子飞快地闪了一下，语气低沉：“她问我看过83版的《射雕》没有？”
“哦？”可言狐疑地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小柔的意思，“当初和小柔一起偷看《射雕》，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哥哥你只顾着努力学习，根本对这些电视剧不敢兴趣啊！我记得很清楚，妈妈和阿姨都催着我们向你学习，不准看电视，所以好些日子，我和小柔都是偷着看呢，第二天到学校再交流剧情。嘿…”
想起往事，可言自己都觉得好笑，大约人就是这样，越不让你去做的事情就越是想做。不过，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偷看《射雕》的日子真是很难忘。
“不过，小柔突然问你这个做什么？她明明知道你没看过。”
韩陌言拍拍妹妹的脑袋，扯动唇角：“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过？那时候学校图书馆也有金大侠的《射雕》，只是缺了一本，我还是去书店租来看的。”
“哥你…”可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连忙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她以为一直立志出人头地的哥哥根本没时间看这些，她更猜不出小柔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你真以为哥是书呆子吗？”
“不不，哥哥从来都是我和小柔的偶像，人帅、学习棒、球技好，哥哥绝对不是书呆子。”可言说完，眼珠转了好几圈，皱起眉头，“但是，小柔说完《射雕》后又说了什么呢？”
韩陌言抿起唇，开始正色起来：“她说，小时候看《射雕》，觉得那就是完美的作品，连作梦都想着，完全的着迷。过年后，看了各地不同的版本重拍之后，再次回顾83版的…已经找不到昔日的感觉。”
“哥…那…你明白了小柔的意思了？”可言试探地问，她想大哥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是明白了。在小柔眼里，大哥就是那部83版的《射雕》，是一个时期的渴望与追求。纵然可以堪称经典，但多年后再回味却是别样滋味。所以，感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感觉稍舜即逝，该抓住时没有抓住，错过之后，余下的便是遗憾吧！
韩陌言轻晃动手中的咖啡，黑眸里凝聚起深邃的坚定：“我怎能不明白？但是我不会放弃。可言，大哥一直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无论用什么办法来弥补当年的过失，我都愿意。”
可言轻咬着唇瓣，低声道：“可惜…《射雕》被多次重新包装之后，即使演员阵容强大，布景华丽绝伦，也已经找不到最初那种让人心动的感觉了。哥…”
“哥这么多年，心底就只有小柔，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韩陌言肯定地说道。
“可是哥，我想…你应该尊重小柔的选择，她现在和原哲已经结了婚，我们都该祝福她。”可言走到他面前，仰起下巴直直地望着他。对于大哥，她有着惭愧与同情，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能够勉强呢？哥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真的失去了小柔就无法再爱上别人？
手中的咖啡逐渐冷却，韩陌言摇摇头：“你也明知道小柔和原哲的婚姻有问题。如果他们婚姻幸福的话，小柔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可言，你帮大哥就是在帮小柔，因为我会给她幸福，你不觉得她很适合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吗？”
可言从来没发现哥哥如此固执，她只知道哥哥是那种看准了目标就会勇往直前的男人，所以她从不怀疑哥哥将来在事业上会更进一步。只是对于感情…感情跟手中的咖啡不一样，咖啡冷却了还可以加热，感情冷却了再重新来，还是原来的味道吗？
韩陌言拢了拢妹妹的长棉衣，捏捏她的脸颊：“对哥哥多点信心，胳膊别再往外拐，恩？你都可以打败李青扬青梅竹马的小女友，让他爱上你，哥哥这么努力地争取，为什么就不可以赢回小柔呢？”
可言望着哥哥英俊的脸庞，现在的他的确是个举手投足无不散发着自信的男人。只是，要她怎么说，哥哥才会明白——李青扬身边从来只有一个默默付出的韩可言，而小柔的身边除了哥哥，还有另一个优秀出色的痴心男人哪！
105 梦的追求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陷入了忙碌。
美帝与高氏联手策划一场大型的服装设计新秀比赛，希望能扩大两家合作进军服装界的知名度。说起来，服饰是个暴利市场，只要旗下有几个设计师，创建几个品牌，便可以全国乃至全世界申请专利发表作品，而服装的成本价并不高，要的就是品牌的名气。懒
不可否认，设计新秀大赛原本并不在商场开发案的计划内，只是在做市场调查时，两方的负责人也就是原哲和韩陌言，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服装品牌设计。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这两个男人有着一点共同的私心，他们知道桑柔的理想，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们在合作却也在暗中竞争。
当企划案最后落笔签署上负责人的名字时，两双相似的漆黑的眼瞳里同时迸出幽光。
两只有力的大手握在一起，他们直视着对方，下颌都收得很紧，一个薄唇轻抿，一个嘴角微挑。
韩陌言的笑容不达眼里，紧了紧手指：“合作愉快，但愿新秀大赛顺利圆满。”
原哲动了动轻抿的薄唇，眸底幽寒：“是的，希望一切顺利！”
对于桑柔和可言来说，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两个女子约了逛街，一天下来，竟然走了七个小时，逛了四家商场。事实上购物不是她们的主要目的，真正引起她们关注的是各大商场的服饰品牌风格以及当下流行元素。虫
肯德基餐厅中，桑柔一边吃着她最喜欢的鸡翅，一边抱怨着发酸的双腿，眼神却是兴奋明亮。
可言优雅地搅动着小汤匙，喝着热乎乎的蔬果汤，美丽的唇角止不住飞扬。
两人兴致勃勃地交流着一天下来的收获与发现，对每个牌子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与观点。
“小柔，这次绝对是个大好的机会，你对服装设计很有天赋，加上有原哲和我大哥在背后撑着…”
“停！”桑柔没等她说完，飞快地咽下一块鸡柔，瞪着眸子看她，“前两句话我接受，最后这半句，我很讨厌它！”
可言眨眨眼，明白过来，呵呵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开个玩笑嘛。呵呵，可是，你不能否认后面这句话是个重要因素啊！我们国家什么最发达？关系网最发达。没有关系，你有再强的本事，恐怕也要多费不少功夫。跟你说心里话，我一方面想挑战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还是很窃喜有大哥做负责人，多少比别人多点优势。”
桑柔拿起纸巾抹抹嘴，道：“对我而言，他们两个的存在是个莫大的压力。我宁可失败，也不愿意因为他们而取得成功。”
能重新做回自己的本专业工作，她很欣慰。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真心热爱的事情，总是愿意无条件付出很多。有的人喜欢做某事，是期望获得成功的快感，但也有许多人，在乎的并不是结果，而是奋斗的过程。桑柔完全明白可言的意思，对新秀大赛有着属于梦想般的憧憬，谁都期望成功，但若是凭借那两个人的幕后操作而成功，那她宁可不要。
可言笑着说：“至少有他们在，对于比赛的相关消息，我们可以了解得更多，这就是优势。如果是别家单位举办类似的活动，还要让人怀疑一下是不是有内幕，在大哥和原哲手中，这点可以放心啦。我们可以安心去发挥实力，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