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胜男不相信这话,这个表弟,她向来看不太透,总觉得这张美丽惑人的脸下面藏着让所有人都看不清的东西,那后面全是谜,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探究,最后探究的人却是陷进去,再不得抽身。

“最好只是说说。”她笑了,放开他的衣,推开车门下车,“还是谢谢你送我吧…”

她关上车门,眼角的余光瞄见一个身影,让她的尾音都消失在嘴里。

连澄的车子后头停着一辆车,黑色的卡宴,正是于胜男的车子,车窗摇下,里头坐着的正是武烈,他脸色很黑,双眼冒火地瞪着她,几乎是要吃人了。

她回头看连澄,责怪之意一点都没有掩饰。

“大姐,你刚才不让我说话。”连澄一派无辜。

这一派无辜,简直是闪瞎于胜男的眼睛,她看着武烈推开车门下来,大踏步地冲她过来,也就没有几步的事,她人一动,已经让他扛在肩头了,都不及跟连澄算账。

“武烈,你放开我!”她捶打跟蛮牛一样的武烈,眼角的余光还看到“天涯海阁”的员工,都站在外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更窝火了,“你搞什么?”

武烈不回答,把人往车里一丢,迅速地关上车门,自己再绕到另一边上车,把还没有熄火的车子开走,“我没搞什么,我应该问你,你在搞什么?”

他的声音冒着火。

让于胜男听在耳里,不止是冒火,更是吼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她下意识地想要双手捂住耳朵,临了,还是把手缩回来,目光触及自己落在车里的手提包,看着手提包已经被打开过,不由得冷了一张脸。

“你翻过我的包了?”她不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质问他。

这种态度绝对是踩到武烈了,他瞪向她,瞪着她的冷脸,从鼻孔里恨恨地“哼”了一声,视线再度看着前方,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提包抢过来,从里头翻出一样东西丢到她的面前,“这是什么东西?”

一板白色小药片,字样是左炔诺孕酮片,这个是通用的化学名称,要是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毓婷”,紧急避孕药。

这种药出现在她身上意味着是什么,不言而明。

她伸手拿起那板药,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捏在手心里,一点都不想跟他辩解,“你这个习惯不太好,武烈,不能总翻我的东西,我手机还有我的包。”

他的反应是把她的手提包往后车座扔去,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我老婆背着我吃避孕药,我还不能问了?”

她手抚着额头,被他的重吼震得脑袋里一跳一跳,试图安抚他的脾气,“你怎么跟在车后头,也不叫我?”她侧向他,几乎是靠着他。

可是,他侧开身,不让她靠,浑身散发着怒火,轻易不肯收起来,“要是我不跟着你,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快就上别人的车了?”

他一想就更怒了,车子一开走,看着她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他就后悔了,当时回去拉不下脸,索性从旁边绕开点,等他从巷子里把车子开出来,就见到她上了连澄的车,这简直就是让他怒从胆边生。

“他就是路过,截我一程。”她歪靠在车里,神情有些蔫蔫。

他哪里能信,话一下子就戳着她来了,“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我一走,他就来了,是不是你们说好的,谁知道呢?”

她知道他是吃醋了,可谁叫她信用不良,今天把他撇开一回去看沈科,本就是想闹闹他,让他以后别不管不顾,刚才闹也闹了,总不能现在还僵着。

也没得办法,她只能是安抚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唇去,亲吻他的脸,“谁跟谁约好了?你要不要再说一次?”

那一吻,跟蜻蜓点水似的,哪里能叫武烈满意,他猴急猴急地把车子停在路边,双手捧住她的脸,就要倾头下来,让她的双手给挡住,眼里的不满很深,“怎么都不让我碰了?”

她不慌不忙,扬眉瞅着他,“你要不要再说一次,谁跟谁约好了?”

“没有,你们是碰巧遇见的。这行了吧?”武烈吻得很投入,那吻就像吃人似的,巴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辗转啃啮,探索着她的口腔内壁。

她配合着,要是不配合,指不定他还得生多长的气,勾搂着他的脖子,眼里有些笑意。

他离开她的唇瓣,满意看着唇瓣肿得娇艳,有些成就感,抓过她的手,从她手心里拿过药板,递到她的眼前,警告地瞪着她,“以后不准吃这个。”

她靠着他的肩头,“我本来就没吃,这是上次给吱吱买的,她后来也没用上。”

008

武烈相信她,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对他说话,没吃就是没吃,瞅着她微肿的唇瓣,眼神染上渴望的火光,粗砺手指按捺不住地抚上她的唇瓣,警告她:“以后不能走,你得在原地等我。”

于胜男从来不碰这种药,不是她吃没吃的问题,是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念头,孩子的事,都已经结婚,有孩子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她顺其自然。

听他说的话,简直是霸道的没有道理,她用手拨开他作乱的手指,一手还勾着他的脖子,下巴微抬,眼神带着几分警告,“你要是再敢给我不用你的脑袋说话,以后也别回家,听到了没?”

武烈闻言,人立即蔫了,刚才警告她的神气劲头一下子不见,双臂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整个人的重量都倾在她身上。

“老婆,我就是拎不清一点,不用这么狠吧?” 他还有意地挤向她,坚硬的胸膛挨着她的胸前,有意无意地挤压,“老婆,没有我,你晚上睡得着吗?”

她一把将他推开,脸冷凝的跟冰块一样,扬眉冷瞪着他,“怎么着,你一年才几天假,没有你在,我就不用睡了?”

一听这话,他眼睛幽幽,伸手拉着她的手,试图往自己这边拉,“你就不能叫我高兴点,叫它也高兴点,就不能跟我说,没有我,你就睡不着吗?”

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又敌不过他的力气,索性斜眼睨他,“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注意点形象成不?”

他那点想法,可不就是让她摸透了,这一手拉的,就是朝着他的双腿间过去,要是摸不清他想干嘛,她就是白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打从他十八岁就把自己脱光了往她被窝里钻,叫嚣着让她给生日礼物,她就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个不要脸的。

“你是我老婆,难不成警察叔叔看见了,还把我们带去做思想教育?”他说的理直气壮,有几天的假,对他说那是容易的事嘛,“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这万一憋久了,不会立正了,就是你的损失了。”

他爱给自己找理由,找的还是“冠冕堂皇”,说的是直白到底。

于胜男瞪着他,这眼睛都快瞪酸了,脑袋里一时转不过来,把话撂出一去,“谁让你憋着了,昨晚折腾的人是谁?”

话一出,她的脸就了,简直没处躲了,摆出来的冷凝之色一下子让这脸洗了去,尴尬不已。

他乐了,笑得像个偷吃腥的猫一样,抱住她的腰身,得意地亲吻她泛的脸颊,“老婆,晚上我们去洗温泉怎么样?”

洗温泉?

她推开这个得寸进就的男人,冷静地坐回去,手指一下下点过自己的脸,有点烫,都是让他给闹的,“洗你的大头,你还想叫我去丢脸吗?”

“你就知道说我丢脸。”他不乐意听,就硬着脖子,眼里聚集火气,不满地为自己辩解,“哪里有给你丢脸了,像我这样的男人,进得床里,下得厨房,带出去到哪里都有面子的好不!”

她无语,不想搭他的话,把他晾在那里。

因为有他,这辈子她都不要去洗温泉了,尤其是跟他一起,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污点,任他在那里自吹自擂,认识他后,她的神经已经非常粗,一般的人还不能让她发脾气,就是他,只有他!

“我们回家吧,今天我给你做饭。”他知道见好就收,连忙扯开话题,敛去眼底的火气,兴奋地提议道,“现在去超市吧,做你最爱吃的菜?”他不是嘴上说说,一说完就要把车子开走,反应很麻利。

她摇摇头,拒绝道,“送我回去,我还有事没弄好,一早上的什么事也没做成,你以为你是休假,我也有假呢?”

武烈的主意被驳回来,才下去的心气又来了,双手在方向盘上有些用力,“我这么几天假,下次假也不好说是几时,你就不能抽点时间陪陪我?”

她瞅着他,终是有些心软,想着他们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他有假,想到这里,她的脸都缓和许多,“也算了,我打个电话交待一下,”话说到这里,她去他的身上掏手机,“手机给我。”

她的手机就放在手提包里,那手提包让他丢在车后座。

“老婆,你吃我豆腐!”

这一动手,就有点不太能控制,裤袋什么的,她都是亲自去探过,把手机掏出来,还碰到他的大腿,让他皮皮地开起玩笑来。

她很无语,这种自以为他自己很风趣的话让她真是没功夫理会,最好是冷处理,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压根儿不理他,自己抽回手,拨电话给葛姨,交待完一些事后,把手机握在手里,看着不远处,提醒他道:“超市就在前头。”

“真是不解风情。”武烈看着她下车,一直都没见她回头,嘴上喃喃地念着,再看一眼被她丢在座位的手机,摇摇头,黑亮的眼睛带着宠溺。

他拿起手机,跟着下车,从后面追上人,长臂一伸,就把人揽住,亲亲热热地走入超市,“老婆你点菜,想吃什么都成。”

“那也得你会做才成吧?”她不是看不起他的手艺,指着手推车,指挥着他推车往卖场里面进去,“我最近学会了做酸菜鱼,你要不要试试?”

武烈推着车,听完她说的话,胃一阵打鼓,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脚步停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新鲜鱼,怎么都不想往前走了。

于胜男先是没注意到他停了脚步,难得有想做菜的念头,走着走着,等她发现身边的人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到他两眼求饶似地瞅着她,那样子甭提有可怜,让她一下子笑了。

踩着细高跟,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她走起路来完全没有压力,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搂住他壮实的腰,“怎么了,不想试试我的手艺?”

他自然不敢回答说“是”,那样的下场可想而知,于是,他拼着博老婆高兴的劲头,准备把自己豁出去一回,总之不会食物中毒就成了。

“没有的事,我已经等不及了。”态度是重要的,他认为,做什么事不管成功与否,态度决定一切,“我帮你一起挑鱼,你做的,我都会吃完的。”

“你做的,我都会吃完”,这句话,把她从现在带到过去,想起他躺在医院里的情形。

春日的午后,阳光从格子窗帘缝隙间,悄悄地落进来,落在于胜男身上,她手里拿着样子简单的圆珠笔,塑料笔头已经让她咬的留下牙印,为再一次参加高考,她星期日都没有出门,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投身到习题的海洋里。

“大姐?”

她听到那个声音,整个人立即站起来,满脸的笑意,看着门口的人,“连澄,你怎么来了,你们学校不补课吗?”

连澄就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入她房间的意思,浅笑盈盈,“大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武烈,我们一起去。”

他们?

她一下子就知道是谁,还不是那几个人,都是大院里的人,一说想看武烈,她的心一下子就虚了,这几天除了去学校,她哪里都没去,天天窝在家里,就是往武烈家门口走过,都不敢看他家一眼。

武烈到底是怎么样了,她都不敢打听,怕让别人知道是她一推窗,武烈才从窗口摔下去,这几天廖碧阿姨都没有找她,估计是武烈没有说?

她这么想的,可是防不住心里很忐忑,把圆珠笔夹在书里,她脆生生地应了个“好”。

一行五个人,沈科、廉谦、喻厉镜、连澄再加上她一个,四个人挤入于家老爷子的车里,由警卫员开车送到军区总医院那里。

武烈躺在病床里,穿着病号服,盖着被子,看不出来是哪里伤着了,廖碧陪坐在病房里,手上织着毛衣,颜色还是粉嫩的那种,应该不是给武烈的吧。

“你们都来了呀?”廖碧笑容满面,指着正睡着的武烈,压低了声音,“武烈睡着了,刚睡着的。”

几个人都没有大声,生怕把武烈惊醒了,更没有走入病房,都在外头,看着廖碧放下手头正织着的毛衣,从里面走出来。

没待别人先开口,已经往病房里探头过好几回的于胜男怎么也憋不住,把声音几乎是压倒嗓子眼底,“廖阿姨,武烈几时出院?”

她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看着武烈睡着的样子,心跳跟擂鼓声一样,让她安心不下来,咬咬牙,还是果断地问出口。

廖碧瞅着她,儿子从窗口掉下来,也算是万幸,到医院一检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脑震荡,留院观察一下,要说是怎么掉下来,她想只有儿子与这位于家的小姑娘两个人知道。

可儿子非说是他自己爬到窗口,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她这做娘的觉得这个借口真不是普通的烂,这儿子还没大呢,就已经知道护着心上人了,她有点爱屋及乌。

“你们都回去吧,武烈醒来后,我会跟他说你们来看过的,”她说到这里,拉住于胜男,“胜男呀,我先去武烈他爸那里有点事,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看一下武烈?就一会的事,成吗?”

那几个男孩子都是人精,跟武烈熟的不得了,自然知道人家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都没有坚持,都打算回去,都齐齐地看着于胜男。

“好吧。”于胜男回答的很干脆,心虚的人,总是想做点什么当作补偿,看着武烈睡在那里,没有亲眼见到他醒来,她的心都不踏实,“你们不用等我,等会让李叔来接我就成。”

009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落在守在睡着的武烈身边的于胜男身上,已经是奠定基础的脸,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眼睛半眯,下巴用手支撑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

春日好下午,正是午睡时。

于胜男要是不来医院的话,也许早就放下手里的书,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午睡里,可是在这里,廖碧女士没有回来,她得一直守着武烈,答应下来的事就得做好。

“于、于胜男——”

她听到声音,有些疑惑,猛一抬头,差点因动作过猛而把自己的脖子扭了,待得她看清叫她的人是武烈时,那眼里就多了几分欣喜。

武烈没曾想这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真是个大惊喜,等了快一个星期了,就是不见她的影子,让他都不想在医院里待了,恨不得亲自去找她,瞅着她处于迷茫的眼睛,他压下心头的惊喜,装出一副冷淡表情。

“你怎么来了,我妈人呢?”他躺在床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目光扫过病房一眼,没有见到廖碧女士。

他的冷淡,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是热情的,从没有用这种表情面对她过,让她年轻的心有点失落,可又具体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而失落。

她指着门口,“廖阿姨说有事出去办一下,等会就回来,让我照看一下你。”实话实说,她说话不是个添油加醋的,最坦白不过,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露在外面的身体看不出是伤在哪里,“你哪里摔着了?”

她问的时候很小心,甚至是没有底气。

“我全身都摔着了,你没看见吗?”他没好气地反问她,对她的态度真是失望透了,索性收回视线,不看她一眼,“现在还记得来问我呀,我以为你早就把这事忘记了?”

让他这么一说,她更心虚了,本来就是与她有关,要不是她当时去推窗子,在窗子外的他也不会掉下去,可是——

她更觉得冤了,“你躲个什么呀,我又没想你怎么着,你干吗做贼似地躲起来,还躲在那里,掉下去活该!”伸出手在他的面前,她觉得还是把事情说开比较好,“我桌子里的信是不是都你拿走了?”

事情都是有起因的,那会她跑到他家里,就是为了问这事。

武烈可不高兴了,他一直等着她来,等到的却是这个问题,从鼻孔里冷哼一记,不打算理她,自顾自地想撑起身子,去拿白开水。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杯子放的位置不太好,让他拿得有点吃力,手指勾了勾,离杯子还有一点点的距离,再试着往前伸手,手指恰恰能碰到,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

杯子碰不着,她又没能像他想象的一样,他的火气一下子上涌,直接一手用力推过去,手指重重地碰到杯子的杯口,杯子被他的动作弄得“站立”不稳,“哐当”掉落在地,水将病房的地面溅湿。

站在床前的于胜男免不了让水溅到,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溅上水渍,看上去触目惊心,杯子滚到她的脚边,别说是破裂,杯口就是连个缺口都没有,完好无损。

她弯腰捡起来,瞅着他绷着脸的不悦模样,明明他还没回答她的质问,想到他掉下去时的样子,一码归一码,还是分开来算,拿着杯子到病房阳台的水笼头底冲洗一下,再转回来替倒上一杯温开水,拿到他的面前,“喏,喝点水。”

他不理,像是没听见,一动都不动。

于胜男从来不是好耐心的人,做到这地步已经是极限,见他不理人,她本身就觉得医院的味道特难闻,这会儿,觉得更难闻了,把杯子重重地放回原位,“不想喝可以呀,你自己渴死,我也不会再理你。”

她说的很认真,一点都没开玩笑。

他瞪着她,“你让我掉下来,就这么对我?”

她放在运动裤里的双手一滞,面上有点尴尬,总归是与她有关,戒备地盯着他不太好看的脸色,咬牙问道,“武烈,你想干嘛,别以为拿着这个,就以为我可以不跟你算账的。”

“算什么账?”他问的理直气壮,“是你说不收情书的,我把情书丢了,你怎么来找我算账?把那些破东西都当成宝了?”

说过的话不算数,他瞪着她,脸上全是这个意思。

于胜男没想到他把她随口一说的话都当真,当时被他缠得没办法,她只好口是心非地说不再收情书,可这种收不收的事情,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别人送她,她总不能把信丢到人家的面前。

她伸出双手捏着他的脸,吃定他不能起来,把他绷紧的脸当成面团捏,“…”

“胜男呀,我去建国那里,晚上回来,可能会有点晚,你能陪武烈吃过晚饭再走吗?”

她的话还没说,就让突然回来的廖碧女士打断,一脸的请求对着她。

于胜男还没有开口答应,廖碧女士已经走人,等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回家复习的理由,再跑出去追人,哪里还找得到人影。

“我想上厕所。”

武烈倒在床里,跟大爷似的把双手伸向她。

她瞪他一眼,就他要求多,一会喝水,一会儿又要上厕所,伸手试图将他扶起,谁知道,他太重,她虽说年纪比他长,可一看武烈那块头,她要是能轻松地就撑起来,简直是强力女超人了。

所以,她逞强的后果是整个人都朝他倒下去,狠狠地跌倒在他的身上,还让她尴尬的是她的脸正对着他的胸膛,嘴巴微张地含住他胸前不太显的小果子——

她开始还没有注意到是什么东西,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些乱,很有力,嘴里突然间多了点东西,她下意识地砸砸嘴巴,发现嘴里的小果子有些硬实起来。

于胜男低头一看,眼前全是皮肤,是人家的胸前,她嘴里含着的正是他的乳/头,他的病号服解好几个扣子,“给”了她这个机会。

白皙的脸刹时烧成一片,她几乎是哀嚎出声,强自忍住这种冲/动,她努力地想装作没事人一样,“咳咳——”她咳嗽着,清清喉咙,“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武烈觉得胸前有点湿意,是她留下的,那里让她意外一含,简直就要发疼了,发疼的不止是这里,还有被子底下的小兄弟,跟战斗机一样奋起了,明明盖着被子,还是怕她看出来,他忍不住夹紧双腿。

“我想吃东西。”他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于胜男,我要吃炒饭,你亲手做的。”

于胜男背对他,没敢回头看,怕自己那一脸都露出来,她不是没见过武烈光着上半身,也不是没有见过武烈的全身,可——

她还是觉得脸烫得不行了,索性一股脑地答应下来,“好,你要等着,我就回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跑出病房。

武烈躺在床里,年轻的脸庞,涨得通,掀开被子,双腿间已经是遮不住的高隆,他动作麻利的从床里下地,走入卫生间,拉下裤子,自己用双手解决,眼前全是她的脸,她脸张着嘴的样子,让他闭上眼睛,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等他从高处落下来,整个人算是清醒一点,看着自己手间的东西,像个成年人似的叹叹气,把手洗了洗,他沉默地回到床里,低头看着自己被她含入嘴里的小果子,忍不住用手掐了掐,“真是便宜你了!”

他侧身睡着,情知她不会那么早回来,放心地再睡过去。

已经是晚饭时间,武烈的饭早已经在医院订好,他硬是没吃,还把饭倒入走廊那边的垃圾桶,算是消灭证据,等着于胜男过来。

于胜男从小到大,自己动手做的事还真是很少,就是这个简单的炒饭,等她把阿姨从厨房哄出去,自己按着阿姨所说的法子炒好时,她望着锅里黑乎乎的饭,很是惊讶。

“这真是你做的?”武烈看着卖相不太好的炒饭,没有怎么在意地问上一句,就已经低下头去扒饭,边吃还边说,“还成,于胜男,你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