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科赶紧闭嘴,生气的女人不能惹,这话是再对不过,他默默地退到一边去,也不再上前,让外头的人替于胜男打开包厢的门。

没等一会儿,武烈就出来了,出来的样子不太雅观,是让于胜男揪着耳朵出来,整个人都没站直,弓着腰,跟着她的脚步出来。

他的块头,比起沈科来还要壮些,现在却是乖巧的让她揪着耳朵,没有半点生气,到是脸上全写着讨饶的神色,让人觉得那画面颇具喜感。

外头站着好些人,都不敢笑,想笑又不敢笑,生怕笑了自己的工作不保。

“你帮我开车,送我们回去。”于胜男放开武烈的耳朵,拽住他的手臂,往外走,走过沈科的身边,把话丢下。

沈科觉得他这是躺着也中枪,与武烈的目光一对,那家伙迅速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让他一口气差点堵在胸口,又想着他总归是欠于胜男,便痛快地跟在后头,要把这对夫妻送回去。

他一个人在前面开车,他们两个人坐在后头,真把他当成司机了,沈科觉得他都快要吐血了,他哪里有帮人做过这个,也不顾顾他才失去女人的心情,都是些什么人呀,没人性!

“老婆,你还记得不,我第一次喝醉的时候?”武烈心花怒放,他整个人都靠着于胜男,她来一接,足够让他兴奋的了。

于胜男没好气地推开他的脑袋,“不记得了——”

真是不记得了吗?

015

于胜男是记得的,那一次,他喝醉了,是高考后,估计是太高兴的缘故。

她跟朋友一起,一堆人挤在一起,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喝酒的喝酒,一堆女的聚在一起,都不顾什么形象,都是出来开开眼界,还让“公主”全出去,包厢里全部是长相清秀的“少爷”。

于胜男酒量不错,喝了大半支酒,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到是沈墨青就喝了一小杯,整个人都迷糊在那里了,还抓着人家“少爷”乱喊名字的,这还是轻的,还有就是直接对“少爷”上下齐手,看样子活脱脱就是个久旱的女人。

她看的都头疼,这帮女人,跟狼一样,要是再醉下去不太像话了,她赶紧结账把人都弄走,等她想起自己的包包还落在包厢,她就往回走,那包包可是连澄送给她的,她平时都当宝贝似的,不是价值有多少,而是心意。

她赶得急,没太注意到前边走过来的人,让人撞了下,脚下有点站不稳,险险地倒向旁边包厢合着的门,只是——

那包厢门是合着的,没有关,她这么一倒,肩膀就把门撞开了,她整个人差点失去重心,眼睛瞪得老大,人一惊,双手就胡乱挥舞,惊险地抓住门框,借由门框才算是站稳身体。

她才松了口气,手赶紧地拍拍胸口,让她自己镇定一些,想对包厢里的人说声“抱歉”,可是,她一转身,面对的是沉寂的包厢,一点声音都没有,里面有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这不是最重要的。

不像她们刚才在包厢里那些女人也就只敢吃吃“少爷”的豆腐,可这里完全不一样,年轻的男人们不止是吃“公主”的豆腐,那种程度都不值一提,他们都开始真枪实弹了,比真枪实弹更让她受刺激的是还有两个人把一个女的夹在中间。

看到这里,她的心都一颤,赶紧把视线收回来,里面光线太暗,她都没看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就知道男女,鼻间还能闻到那种让她发怵的味道。

“不、不好意思——”她一开口,舌头都有点打结,好不容易抡直了舌头,她一边说话,一边就迅速地将包厢门拉上,转身就冲向隔壁的包厢,拿起自己落在那里的包包,就要往外跑出去。

可是——

她明明是远离那包厢,还是被里头冲出来的人影紧紧地抓住,她一惊,眼前的所见的是光着的上半身,都没去看那人是谁,赶紧挣扎起来,手指全用,包包使劲地砸向来人的头,脚更是踩上他的脚,“混蛋,敢碰你,你死定了!”

她的声音很尖锐,叫的很大声,能穿透人的耳膜。

那人块头很大,明明才十八岁,可他的块头,谁都不会认为他才十八岁,他抓着于胜男,还没开口,脑袋就让她砸了好几下,疼的那脸都黑了。

到底是男人的力气大,他很快地用双腿夹住她的双腿,不让她乱踢乱踩,双手更是制住她的双手,一脸黑的凑到她面前,“大姐,是我呢,你干嘛?”

她刚想避开,听得他说话,才注意看他,一看之下竟是武烈,心立即就放下来,刚才的紧张感与惊惧感一扫而空,听着他说话,还能闻到浓重的酒味,薰的她的脸一下子了。

“你才想干嘛呢,吓死我了,还不快放开我!”她还是头一次受到惊吓,声音难免有点收不回来,怒吼他,待得他放开她,手到是毫不留情地拍向他的肩膀,“你这小子,是干嘛呢,玩什么呢,都堕落了,是不是?”

武烈让她一拍,那力道可不轻,虽说是不太疼,还是有点疼,哪里知道她会在这里,想的是刚才让她看到那一幕,神情不由得有些讪讪然。

“大姐,我真没有,我真没有——”他试图为自己撇清,神色有些纠结。

她哪里明白他的纠结,双手推拒他的胸膛,感觉到有凸起物顶着她的手心,她迅速地收回手,脸已经涨的通,鬼使神差地让她想起那回在医院里她不小心含住的事。

偏过头,她没去看他,就怕对着他的胸膛,心里暗恼自己怎么就想起那回事,

拉着他手臂,她低头把他往包厢里推,嘴上还说着,“谁管你做了什么,真是的,大白天别出来吓人成不?”那时候的于胜男还是个“小清新”,她真是有点吓到了,一直让家人保护的好好的,头一次受到这样的惊吓,最后一看原来是自己人。

武烈有点郁闷了,他的解释,她根本没听进去,天地良心,他真是没让人碰他一下,他的人全是她的,只是,他的眼神暗了暗,放开手,“大姐,真不是那么回事,我真没、真没有…”

于胜男不在意他的解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那一帮女人还在她的车子里,等挨个的送回家去,没空跟他在这里说个“没有”还是“有”的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走了——”

她嘴上说着,人走得飞快,像是撇开什么要命东西似的,恨不得早早的离开。

“哎,武烈,真是大姐来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手搭在他的肩头,不是没听见外头的声音,还以为是武烈看上哪个“公主”,这手段激烈的让他大吃一惊,没曾想是于胜男。

武烈心情可郁闷了,不止是一点点,是非常郁闷、是很郁闷,他一把挥开来人的手,没好气地冲着他,“得,全让你们搞砸了,一帮见着女人就往人家的□里钻的混蛋!”

这话可严重了,包厢里的人都抬头看着武烈,瞬间都沉默了。

只是,沉默是暂时的,爆笑声才是真实的,几乎是轰堂大笑,冲着武烈过来。

尤其是站在武烈身边的沈科,这帮人中谁不知道武烈对于胜男的那些个意思,比起他们来,十八岁的武烈还是个处,简直是他们中间的异类。

沈科一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也不怕他会再度给挥开,“瞧见了就瞧见了,干嘛恼羞成怒的,不是你自己说要出来见识一下,好叫以后让大姐快乐的嘛?”

要是开头,武烈觉得这话还是好的,现在一听,觉得这话挺不是滋味,她离开的那些话,哪里有半点相信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敷衍他。

他心里像是让蚂蚁在咬一样,钻心的难受,脸色很难受,看着包厢里头还没有停歇的玩乐,他也不顾,自己拿起酒来就喝,真想醉死在酒里,也不用想她是怎么想他了。

沈科坐在他身边,“就是你,大姐刚才都没看清里面是谁,你干嘛出去?”

武烈一听这话更难受,也不把酒倒杯子,自己对着瓶就往嘴里灌,灌了大半瓶后才觉得稍稍冷静一点,刚想说话,已经让另一侧的人打断。

那人提着裤子,整个人透着斯文的劲头,明明就是提裤子的简单动作,他做起来到是一派优雅,像是一幅画一样叫人觉得赏心悦目,他就是廉谦,见武烈刚开口就插话了,“得了,他不是心虚的嘛,一看到人,就觉得大姐发现他了,还不赶紧去解释。”

这话还真是说对了,武烈闷闷的喝着酒,可不就是心虚的嘛,见她撞进来,当时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到是没做什么事,就是“公主”跪在他两腿间倒酒,就是这个动作,让他一下蹦跳起来。

“自作自受呗。”沈科很干脆地下个结论,拉过为她倒酒的“公主”,双手就不老实地往她双腿间探过去,一摸那里是湿的,神情明显有些得意,拍拍自己,“怎么做,你晓得的吧?”

他们惯常在这里玩,这里的老板可是差点没把人供起,所谓的“公主”都是最好质素,一般“公主”都只是陪陪酒,这里可不一样,都是最好的,只要客人愿意,什么事都成。

武烈看着那长相不错的“公主”跪在沈科的面前,替他拉开裤子拉链,就移开视线,心里那个后悔的,早知道今天出门就得打听她今天在哪里,也不至于弄出这个事来,一想到他在她心中可能与沈科他们同一层次,他就坐不住。

“你们说,我怎么办,大姐不听我解释。”他遇事是最冷静不过,可是面对于胜男,再多的冷静都是跑到爪哇国,怎么都是找不回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

廉谦老神在在,对他的境况是半点同情也没有,“怎么办,凉拦呗。”

武烈恼了,“你们这些人还算是兄弟,看着我倒楣是不是特别乐?”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怕以后弄疼大姐,自己先来亲自观摩一下,我们都让你看了,你这话不是倒打一耙的嘛?”廉谦说话不轻不重,重点决不含糊。

“大姐肯定要认为我跟你们一样没节操了。”武烈恨不得能有个救世主,也知道人家说的是事实,谁曾想就会这么巧,就碰到于胜国也在这里,一切都那么凑巧,就像是上天精心安排的一样。

“喝酒吧,喝的半死最好。”沈科想的馊主意,把“没节操”的话当成赞美听。

廉谦不反对,反而是举起手大拇指,表示赞同,苦肉计有时候就是屡试不爽的老招。

于胜男把人送回家后,已经是凌晨时分,刚想去冲个澡,她的手机到是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廉谦,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事,武烈在那里,估计是他们在一块儿?

她是这么想的,跟着接起电话来,才刚出了个声,就让廉谦的惊呼声打断,她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大姐,你快来,你快来,武烈喝醉了,车子撞上消防栓了,你快来!”

廉谦的声音有别于往日里的一派沉静,听那声音是真着急了,她心里一动,还真以为是武烈出事了,关了水笼头开头,也不打算冲澡了,整个人就往外冲,“你们在哪里,在哪里?”

她冲下楼,让楼下的阿姨看见了,有些疑惑她这么大半夜还要出门,“胜男胜男——”她连叫两声都没有反应,有些发愁了,“老爷子这明天就得回来了,要是明早胜男不回来,我得怎么跟老爷子说?”

于胜男可没想太多,武烈是自小一块儿长大,哪里能知道他出了事,还不过去的?

只是,她真没有想到廉谦那个斯文优雅的人,撒起谎来,更是容易让人相信,要是沈科一说,她肯定还得置疑一下。

016

“大姐,你来了,武烈在里头发酒疯,不肯走,一直叫着你,我是没办法才叫你来。”廉谦一脸苦恼,站在包厢门口,一手拉着包厢门,一手抹过脸。

于胜男刚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就光看见廉谦了,他站在那里,斯斯文文,瞅着让人有种信赖的感觉,“你们灌他酒了?”她走到廉谦身边还能闻到酒精的味道,还有那种叫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的味道。

廉谦注意到她的举动,不动声色地让开,斯斯文文的脸带着几分笑意,“哪里能呢,刚才大姐不理他,他在那里伤心着呢,自己灌酒,我们拦也拦不住。”

他哪里敢说这是他的主意,不管武烈是醉了也好,没醉也好,他咬定主意说他是醉了。

听着这话,于胜男有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那画面,是个人看了都会有别的想法以,她还以为武烈跟廉谦这帮人都浑起来了,再加上她还得送人回家,哪里有空去注意武烈的想法,现在听廉谦这么一说,她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表情。

“得了,别乱开玩笑。”她不太乐意听起武烈那什么的破心事,自己灌酒,还说到她身上来,她往里推开包厢门,一种幽闭的感觉冲她过来,带着浓重的味道,烟味酒味还有别的什么味道,都冲着她过来。

她往后退,没往里走,谁知道这满地的东西都有些什么,她可不想踩着点什么叫她尴尬的东西,“你,把他拖出来!”

“我?”廉谦指着自己,神情惊讶。

“就是你,不然还要我去拖出来吗?你觉得我能拖得动他吗?”她理所当然地反问他,神情漠然,一副他爱拖不拖的架式。

廉谦有些后悔,早知道把沈科那家伙留下来,那家伙块头跟武烈差不多,拖起来应该完全不花费力气,他脚步沉重地走入里头,看着武烈趴在沙发里,似乎人事不知。

“武烈,大姐来了,你怎么睡着了?”他状似弯下腰去看看武烈,其实是压低声音在武烈耳边说话,“再不起来,大姐可要走了。”

他说完话,还得做个样子,双手拖起武烈的双臂,试图将他弄起来。

“大姐”这两个字就像武烈的催命符一样,推开他的双手,整个人跟弹簧一样跳起来,才跳起来,人又狠狠地摔回去,他有些狼狈,眼睛通,嘴上喊着,“大姐,大姐?”

那酒味太浓了,让廉谦都忍不住皱眉,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大姐在外头等你,你先出去。”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补上一句,“要不要我扶你出去?”

武烈的声音,叫着她,让于胜男的心有种失控的感觉,像是午夜时的低喃,深深地穿透她的心底,她站在外边,还是没有往里走一步,她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了,还真把别人的玩笑当成真的了。

“武烈,快出来,还腻在里头做什么?”她用手轻扣着包厢门,手指与包厢相碰发出清的声音,走廊里灯光昏暗,看不到人影,“都几点了,你不睡,别人也不睡吗?”

她说话之间还打了个呵欠,还没有这么晚出来过,她发困了。

“大姐、别…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她的话音刚落,武烈已经跌跌撞撞地从里头出来,两眼通,看到她就冲过去,也不想想想他多大的块头,只晓得要抓住她,不让她走了。

廉谦是看着武烈冲出去,搭把手的意愿都没有,看着他跟熊一样抱住大姐,不由得闭上眼睛,果不其然,“啪啪”的清脆声音传入耳里,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巴掌声,听得他的脸快要觉得疼了。

于胜男差点让他的力道冲倒在地,勉强靠着墙才站稳,他的身体死重死重地挂在她身上,让她几乎是站不稳,待得她收拾一下力气,手已经朝他的脸挥过去了,“你能耐了,还知道买醉了?”

武烈像是不知道躲似的,整个人都靠着她,任由她往他脸上甩巴掌,醉得跟烂泥一滩般,什么甩巴掌是伤男人的自尊,这个说法在他那里完全没有,“大姐,我不、我不——”

说话间,他的舌头都快捋不直了,谁都听不懂他想说什么。

“不你个大头!”她吃力地扶住他,冲着出来的廉谦命令道,“去开个房间。”

廉谦还为他武烈脸上那鲜的巴掌印生出几分同情,一时间脑袋里还没有转过弯来,诧异地望着她,“开房间?开房间要干嘛?”

武烈跟条大虫般,不安分地把脑袋窜入她的脖子间,炽热的气息伴着浓重的酒味,薰得她的脸发,还有脖子,露在领子外的颈子更。

“他这样子要是回去,还不得被武叔修理一顿?”她没好气回话,双手试图把武烈撑起来,“快点把人弄走,我快站不住了。”

廉谦一想也对,武叔那暴脾气,要是见到武烈这样子还不得上火,他上前试图把人拉起来,帮于胜男一把。

武烈不肯,他死活抱住于胜男,就是不肯松手,这喝醉的人似乎是力气比平时更大一些,他费尽力气都没有让武烈放开她,面上不由得有几分讪讪然,“大姐,你看他——”

他喘着气,手指着武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跟他一起待在这里,等他清醒了吧?”她有些烦躁,早知道就不出来了,最烦的是武烈,到底是喝了多少,才喝成这样子?

廉谦想了想,让人去叫来这里的负责人,找负责人要了个干净的房间。

于胜男整个人靠着墙壁,要是没有身后的墙壁,她几乎是已经倒下去,武烈太重,全压在她身上,醉的跟死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好了没有?我快支撑不住了。”

“好了好了——”廉谦让负责人带路,他自己则走过来,这回是吸取了教训,没有试图把武烈弄开,他就是上前搭把手,让她减轻一下负担。“大姐往这边走。”

武烈很重,重的让于胜男真想把人丢在走廊里,吃力地迈开步子,几乎是脚底贴着地面移动,汗意一下子渗出来,脸涨的通,似被血染色一样,嘴巴没有什么形象的大张,喘着粗气。

“大、大姐,到了,到了,里面就是。”廉谦看着于胜男因力气用的太猛涨通的脸,心里有几分愧疚,当下赶紧让负责人开门,他自己先进去看看,觉得里面看上去还算成,赶紧让于胜男往里走。

她的脚都快动不了,强撑着一口气,脸憋的更,撑着人到床前,还没有碰到床,双腿一软,根本顾不到武烈,整个人都往床里倒下。

可这一倒,武烈也跟着她一起倒下,刚好倒在她的身上,压的她闷哼一声,觉得五脏六腑都让他给压碎了般,差点没吐出两口血以示她的悲剧。

廉谦他们倒下去,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听得于胜男的闷哼声,连他这个没事的人都觉得疼,他刚想上前把武烈弄起来,手机却是响起,掏出手机接电话,还没说上话,就掐断电话。

“大姐,我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于胜男反应过来,廉谦已经走的没人影。

待她终于把武烈推开,看着他醉死的模样,双手捂住脸,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湿湿粘粘,好不难受地皱起眉头,看着这房间,看上去很干净,什么东西看上去都像是全新的,这个不是重点。

这里的重点是简直像性/爱工具的仓库,不止是情/趣内衣、各种各样的充气/娃娃、各种大小型号的男/根、五花八门的安全/套,让她看的脸更,连忙避开视线,不敢再看一眼。

她坐在床边,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武烈,整个人让汗弄的难受,又能加上出了那么多力气,虚软的难受,拖着双腿到浴室,伸手拧开水笼头,谁知道水一下子从花洒喷出来,喷湿她全身。

很淡定的关上水笼头,她的背靠上墙壁,有种无语问天的感觉,看看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她想了想还是自己洗个澡先,总归是得等他酒醒了才回去。

脱下身上的裙子,她站在花洒下冲澡,试图冲去满身的疲惫,闭着眼睛,嘴里胡乱哼着走调到天涯海角去的曲子。

忽然,她察觉到浓重的呼吸声,还没来得及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让人搂住,光/的身子落入坚实的怀抱,属于少年的怀抱,浓重的酒味,薰的她几乎腿软。

她奋力挣扎,双腿往后踢,被他一一躲开,她更恼,“武烈,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她惊坏了,哪里有碰过这种事,简直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即使见识过最不堪的画面,也从来没有经历过。

武烈的眼里,她站在花洒下,水顺着她的头顶落下,流过她全身,那一身晶莹的肌肤,最像光剥壳的白煮鸡蛋,真想一口咬下去,咬在她的肌肤间,让那里留下他的齿印,烙下他的痕迹。

他忍不住把自己剥光,赤脚踩着地钻,不动声色地走入浴室,看着她的双手在她身上涂抹沐浴露,恨不得立时取代她的双手。

浴室的灯有些昏暗,透着艳的光,在他的眼里,就如同美神维纳斯,呼吸开始变的浓重,再也克制不住的上前一把将她搂住,面对她愤怒的质问,他将人硬生生地压向墙壁,不肯放开一点,“大姐,你给了我吧?”

017

于胜男一时愣住,他的话简直是像晴天霹雳,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姐,你给我吧。”

只是,武烈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从十六岁等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够好的了,话从开始的询问,到现在的肯定,这就是质的飞跃。

她终于回过神来,举起手,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你浑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很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的情绪已经近乎在临界点,双手用力一推,“武烈,你穿上衣服,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语气生硬,她望着他的目光,完全近乎于在看一个陌生人,与她全然没有关系的人。

这种目光,刺的武烈全身都疼,双手一松,竟是让她推开,失去她的双臂,让他觉得像是失去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看着她冷静地弯下腰,试图捡起地面的湿裙子穿回去。

背对着他,浑/圆的臀瓣似乎是朝着他微微地绽开,让他的目光直视她双腿间的娇嫩花朵,那朵从来没有绽放过的娇嫩花朵,让他全身的血一下子涌上脑门,整张脸都是的。

他果断上前,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从这里走出。

于胜男套着裙子,她自以为自己能做到表面的冷静,一穿裙子,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很厉害,拿着裙子好一会工夫,套来套去,还是没有把裙子套入脑袋。

待她深呼吸一下,终于将裙子套入脑袋,刚想把裙子往下拉,她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穿内衣裤,就在此时,她重新被一双铁臂从身后搂住,搂住武烈的怀里,伴着而来的是他浓重的呼吸声。

“大姐,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不管不顾地吻向她的脖子,“大姐,我都满十八岁了,现在是成人了——”

与其说他的动作是吻,还不如说是咬人,跟一头狼似的,咬向她的脖子,咬得她脖子都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粗壮的手臂,更像是缆绳一般,紧紧缚住她。

她被他往前推,抵着光洁的墙壁,身后是他坚实的胸膛。

前,不能进。

后,不能退。

后背更是让他紧紧的抵住,那种力度,让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微弱的吃痛声。

“喜欢你个头!”她张嘴就骂他,丝毫不给他面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告白而升起几分得意之色,更多的是愤怒,不仅让他看光,还让他这样子,身后抵着的坚硬物事,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哪里还能不知道这身后抵着的是什么东西!

她气的脸更加,哪里有让人这样待过,“你这就叫喜欢了,我不喜欢你,你懂不?”说到这里,她把自己的心里话都捅给他听,“我最烦你了,搞什么天天在的家里还光个上半身的,你以为你自己是卖肉的还是什么的,有什么资格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我就得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