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太灿烂,照不到她的心里,让她的心里一片阴郁,再也亮不起来。

开着车子,她毫无目的游荡,两三个小时过去,天色暗下来,失去了开车的兴致,将车停在路边,眯着眼睛看着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光,全身懒洋洋的,没有想做什么事的冲动,恨不得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过去黎明的到来。

她看到行道树的枝叶在动,索性摇下车窗,倚着车窗,夜里的凉风吹拂她的脸,波浪卷的长发微微飘起,依旧是眯着双眼。

“于姐,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不能来了呢?”

于胜男有些讶异地睁开眼睛,抬头瞅着外面,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停在“天涯海阁”的前面,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嗤笑。

“原来是吱吱呀。”她沉默了一会,明明跟沈科放过话,不会再来这里,她到底还是从心里头记挂着,有种秘密让人揭穿的尴尬,可面上仍旧是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什么来,“想待在这里吹吹风呢,挺不错的,到是叫你发现了,我先走了呀。”

话说的很客气,可到底是让吱吱觉得有些生疏,吱吱在“天涯海阁”里待的不算短了,从一开始的土气小姑娘到现在千娇百媚的吱吱,甚至是葛姨都有意让她来顶班,她早就从沈少那里晓得这位是不会再来“天涯海阁”,猛一看见还以为这位反悔了。

看着车子离去,吱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嘲讽很淡,几乎让人看不出来,那笑容太娇媚,掩盖住她所有的嘲讽。

有的人就是命好,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不像她,生下来就是个让人唾弃的命,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蜜色的肌肤,光洁细腻,却不知道是枕过多少个男人。

武烈一整天都待在医院里,心里特别急,又不好打电话去催人,只能等在医院里,要是真能出院,他早就跑出去找人了,哪里用得着在医院自己急死自己。

他是看着天色暗下来,别说是晚饭,就是午饭也没有兴趣吃,恨不得把自己饿死在这里,看不到她的身影,他觉得天都塌下来一样,完全没有安全感。

他知道自己没出息,这样子全身心都围着她,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可他乐意,一直乐意,恨不得霸住她所有的时间,让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晚饭吃了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立即坐起来,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没有,午饭也没吃。”

这是护士的声音,他听得出来,不由心花怒放,不管是不是要面对她的责备,她来了,总是让他想要把所有多余的想法都扔到九霄云外去。

果然,病房门被推开,他忍住内心的雀跃,绷着一张脸,朝她不善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饿死了!”

那样子,让那护士看了都觉得意外,明明武团长一直盼着嫂子来,现在到是板起脸,冲着嫂子发火,让她忍不住一哆嗦,赶紧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

于胜男到是不发火,就是双臂环抱着自己,居高临下地睇视他。

那样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他就是陌生人,与她毫无关系。

这种感觉一下子就涌入武烈的脑袋里,让他有种快要抓不住她的感觉,索性直起身体,试图抓住她的手臂,要她张嘴之前,“你不要说,不许说,于胜男,我不许你说…”

她淡定地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颓然地倒回床里,一条腿还吊着,那个姿势真不太容易起来,“以前都是你说的,现在还是由我来说吧…”

“不,不许说…于胜男,你要是说了,我永远不原谅你…”武烈粗鲁的将他自己的腿放下来,嘴里大声嚷嚷,恨不得立即起来堵住她的嘴巴。

可惜现实总是与他的意愿相违背,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腿勾住被子,让他的动作变的迟钝,尤其是盛怒之下,动作变的极不谐调,再加上打过镇定剂,难免有点后遗症,倒在床里极为狼狈,怎么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定。

她看着他被床单缠住,没有半点想帮忙的意思,仿佛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离婚吧——”她说的很轻,黑亮的眼睛一丝温暖都没有,像在说最后的宣判。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来了,这章是今天码的——

我回来了,好像都没有一个人欢迎我的呀——

好伤心——

我泪奔了鸟——

捂脸跑走——

030

武烈不挣扎了,瘫在床里,两眼瞪着她,没皮没脸的威胁她。

这种威胁,于胜男听在耳里,眉头都不见皱一下,目光到是冷了些,上前一步,冲着他的脸,就是“啪”的一记,仿佛是不过瘾,一记不够,手没收,再给他一记,左右两边脸各一记。

“你德行?”她简直是气坏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这样逼她,还拿死来逼她,让她气的七窍生烟都有,恨不得将他打个半死为好,“要死要活的,你以为我能心软?”

她嗤笑,眼神一点暖意都没有。

武烈哪里舍得死,就是那么一说,要是她真敢,他也能来个“寻死”的戏码,这种事,他不是没有过准备,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自然是不能胡来,当然,他一贯是个脸皮厚的,上一秒那么威胁人,下一秒就已经是一脸的笑意。

笑,是挤的,他是故意挤的,一脸痛苦再加上笑意,看上去叫人不忍,他要的就是这个不忍,而且是屡试不爽,自然得拿出来再试试。

“那也得等我好了吧。”他说的很吃力,自然是放慢了语速,一说话,那汗还是挺合她心意的从额头滑落下来,让他的痛苦看上去很逼真,“大姐,你总不能现在就让我拖着这么条腿就跟你去办手续吧?”

于胜男看着他,不是没看见他吃力的样子,那么大的块头,嘴唇有些发白,额头渗出汗,精光油亮,看的是清清楚楚,让她忍不住移开视线,心里像是被什么割开一样。

有些疼,说不出来的疼,微弱的疼,钻入她的身体。

如果他一直是柔弱的模样,说不定,她看多了,早就麻木了,可现在,瞅着他难得痛苦的模样,她心里五味杂陈,酸的涩的都有,晶亮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让一个声音给压下去——

“大姐,你也在这里呀?”

这声音清冽,仿佛是山涧里落下的清泉,让人的心沁凉,极为舒爽。

武烈眼神一下子暗下来,脸色更暗,像墨汁般,浓的化不开,瞪着推出病房门进来的连澄,那张脸,永远是最好的状态,站在病房门口,成为焦点。

于胜男下意识地松口气,微垂下墨睫,试图掩盖自己心里莫名的想法,也许,她真是没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知道,她差点儿、差点儿…

她的手抚过自己的额头,装作抹去汗意,“你先睡吧,我走了。”从连澄出现到她走出病房,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连澄一眼。

她走的很快,脚步都有些乱,让连澄看在眼里,漂亮的眼睛有几分不满,看着狼狈地倒在病床里的武烈,他让护士进来收拾。

“你来干嘛?”

武烈很难给他好脸色看,说话都是**的,那脸色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想着他刚才可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全都让这个人出现给搅黄了,有好脸色对连澄,他就不叫武烈了。

连澄像是脑回路都比别人慢,也不懂看别人的眼色似的,看着护士们将武烈重新安置好,慢条斯理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我来的刚是时候,恐怕大姐就得跟你拜拜了…”

这话让武烈差点被他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了,他满脸通地瞪着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男人,明明是他使出哀兵之态已经快要驳得自家老婆的心软,偏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出现,让他的如意算盘全打了水漂。

“嗯,你来得真好,我还真得谢谢你。”武烈两眼翻白,全不领情,“滚吧,给我滚,我这里小,容不下你这个大庙。”

他自小就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男人嘛,长的那种德性,还是男人嘛?

像他这样的才算是正港男子汉才对,长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偏就是现实太残忍,像他这样的男子汉就是没人懂得欣赏,女人都奔着小白脸过去,让他真是不甘心,这世上的女人都喜欢连澄,他一点都不反对,只要他老实别往这个小白脸靠过去。

连澄脾气贼好,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外加嘲讽的话,那是一点都不生气,坐的稳稳,没有要起来的半分意思,“你要是跟大姐离婚了,老于家恐怕又得不安生了——”

“滚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武烈这个暴脾气,就抓起床头柜子的杯子就砸向连澄的脸,还加上一句震天惊地的暴喝声。

杯子当成暗器,连澄闪的很快,冷静地看着那杯子掉落在地,里面的水都溅出来,还溅得他裤腿沾上几点湿意,“大姐不是我大舅的女儿,你们还想瞒着我多长时间?”

这话跟毒蛇的信子一样,让人觉得森冷,武烈还没有怕过谁,长到这么大,一直就知道往前冲,不要命的往前冲,就是追着于胜男,也是不管不顾,不管她乐不乐意,总归是要跟她在一起。

可现在,他冷了张脸,连澄从来不是个花架子,他一直明白,那样的话从连澄的嘴里说出来,让他不由感到森重的危机感,警告地瞪着连澄,“就瞒你了,你想怎么样?”

他问的理所当然,像是把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手里,起不了波澜。

明明是笃定的表情,落在连澄的眼里,到是不成气候,他笑了笑,似夜里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带着几分俯瞰天地的慈悲,尤其是对武烈。“我是不能怎么样,大姐还算是跟我挺好,你觉得我能不能让她下决心跟你离婚?”

他的语速很慢,仿佛是炫耀。

要是平时,武烈早就跳出来,不管不顾送他一顿老拳,现在他不是不能,而是起不来,腿给吊得高高,就是想动一下也是难事,护士们早就是退出病房,他都没个帮手,碍于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他不能让连澄看扁了。

“行呀,你要不要现在就去呀,我到要看看你连澄在她心里还有几分。”甩嘴皮子,他也会,动手更行,等他好了,定要叫这个小白脸尝尝什么叫作“祸从口出”的结果,想撬他墙角,也得看看他是谁。“你还要不要跟我老婆说说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她的谁?”

在于胜男的面前,武烈可以毫无坚持,甚至是毫无节操可言,在别人的面前,完全是咄咄逼人之态,更不懂什么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那在他的词典里根本不存在。

连澄摇摇头,一脸遗憾模样,“大姐不想跟你过了,这叫强扭的瓜总是不会甜…”

这话戳的武烈浑身都疼,恨不得将这个嘴贱的男人兼情敌给人道毁灭,这辈子,他想他就输在这长相上,谁让他没有人家那小白脸的长相,可是这长相是爹妈给的,他也不能回炉重铸。

“谁不跟谁过了?”他就是嘴巴上硬着架子,心里头可不就是慌了神,又不是没长眼睛没长耳朵,一直是他用“离婚”的事来增加情啥趣的,现在轮到她把“离婚”两字丢到他面前,惶恐的不得了,“你别听风就是雨,大姐哪里舍得下我,你看着好了,没多会,我们就好了,那些个看着我们不好的人,都是烂命啥根子的…”

他说的挺毒,这揍不了人,嘴巴还是长着的,怎么毒就怎么说。

连澄晓得他性子,最爱在这种事上逞性子,也不揭穿他的天真想法,当作给他保留几分颜面,“大姐不在沈科那里了,我想让大姐做我的经纪人,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一听这个主意,武烈差点蹦跳起来,终是没能如愿,那手指着连澄,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太气了,太愤怒了。

但没一会儿,他到是镇定下来,收回自己的手,枕在脑后,“做梦也不待这么做的。”

“是不是做梦,你自己心里有数。”连澄不多说,话到点子上就成,人站起身来,瞅着武烈那条吊着的腿,“这腿伤的真是时候,你说是吧?”

还没等武烈回答,他人已经走出病房,留下武烈一个人在病房差点气的半死,想着她可能去做连澄的纪纪人,他的心就仿佛在火上烧烤,那种煎熬让他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她会不会真的去做连澄的经纪人?

会?

还是不会?

他眼神阴暗,天平狠狠地倾向第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让他太不高兴,牙齿紧咬,恨不得咬断牙根,想出一个叫他安心的答案来。

一想到她答应,他心中的火更窜起,烧的他躺不住,想挣扎着爬起来,动了一会,还是躺回去,拿出手机,拨通她的手机。

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她一直没接,让他的心愈加不安,面前总是出现她与连澄站在一起的画面,那叫俊男美女,简直跟画一样,而他就成了路人,这种画面,让他按手机屏幕的力道都重了些,控制不住。

终于,她接了电话,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不太耐烦的声音,他根本顾不得什么的就命令道:“不许你去做连澄的经纪人,听到了没?”

这声音很重,几乎是吼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西班牙与意大利的比赛

真不知道支持哪个队好

最终是一比一

我也不用纠结了

等会还有法国与英格兰

031

“不让我做是吧?”她咬咬牙,就下了个极狠的决心,脸上到是笑的灿烂,“我还偏就是要做了。”

这话才出口,她就捡起手机,重新开机,按下熟悉的号码,“连澄,我现在没有工作,你不是缺个国内的经纪人嘛,觉得我怎么样?”

接到电话的时候,连澄才从武烈的病房走出来,刚巧听完武烈不一般的咆哮声,就等着手机铃声响起,果然是让他连一分钟都不用等,手机立时就响了,听见那头传过来的声音,不由笑开一张脸。

那脸本就是造物主的恩赐,再加上一笑,迷花了护士的眼睛,恨不得把自个儿的眼睛都贴在他的身上,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两眼睛里几乎全成“心”状。

麦人杰倚在车身,鼻梁上架着夸张的墨镜,大黑的夜里不怕看不见东西,眼神还是不错,还能看清过来的是连澄,“哎,你得手了?”

他问的没头没脑,可他知道连澄懂他的意思,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这套在美国那地方行得通,在中国这块儿,人人都讲的是含蓄。

连澄心情挺好,愉快地点点头,“人要是来了,还得你带着熟悉一下,不会太麻烦吧?”

他说的话很客气,到让麦人杰太意外,别看这位主儿长得跟画儿般,那性子,他可是清楚,简直生来就是个磨人,偏就是别人都不知道他恶劣的性子,还当他的性子跟他的长相一样美好。

这世上不仅是名声清白有用,长得好看也是有用的,更何况长的还不是一般的好看,这点麦人杰深有体会,他觉得有人得倒楣了,不过没问是谁,总归是他不急,明天会晓得。

“你这么客气,我真是习惯不了。”他的中文说的很溜,就是口音听上去有点怪,谴词用句什么都是挺到位,“你要找的人别给我添麻烦就是了。”

他也有底线,什么都不懂的人过来让他带着,也是会很累的,他不是保姆,是经纪人。

连澄无动于衷,他向来不太表达自己的意见,就算是不说出来,也会认真地将事情朝着他所期望的那样进行,当然不只是进行,一切都得如他所愿。

“你自己回去,我想自己开车。”

连澄对麦人杰这样说,没有丝毫的内疚之色。

麦人杰摇摇头,对他的喜怒无常早就是了然于心,没有多说什么,一般他不跟这位财神爷多沟通,做好他份内的就是了。

黑夜无边无际。

于胜男头一次觉得这栋房子太空旷,明明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家里,在跟武烈说了“离婚”后回到这房子里,她竟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大的让她感觉到自己很渺小。

电视播着新闻,她没有心思看一眼,脑袋里全是乱麻般的东西堵住,让她厘不出头绪,前面的路堵住了,后面的路,更是拥堵的厉害。

“…”

那是门铃声,她再熟悉不过,眼里染上一丝疑惑,赤脚走向门边,靠近猫眼,看着外边的人,她怕是武烈来了,没敢靠的太宾,明明还隔着一堵厚实的门,她还是有种怕他能破门而入的感觉。

外面的人,不是武烈,是连澄!

她想起自己冲动之下打的电话,现在后悔都已经来不及,只能是硬着头皮打开门,将人迎进来,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连澄心想就因为这么晚来找她,才显得他有诚意,谁让他不好过了,他也得让别人不好过,总不能跟包子似的,让人平白算计了去,“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武烈那性子——”

他说话很有艺术感,说了一半就止住嘴,不肯再说下去。

于胜男是最讨厌有人讲话讲半句,揪起人家的好奇心又不讲了,真让她暴躁,面对连澄,她觉得他就像是最精致的画,怕自己动静一大,就把这幅惊着了。

“武烈与我有什么关系?”她问的很镇定。

闻言,连澄笑了,张开双臂给她一个拥抱,“欢迎回家。”

这拥抱很突然,就算是淡定如于胜男还是有些受惊吓,两个人贴的毫无缝隙,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清爽味道,像来自原始森林的气息,没有染上一点世俗。

她却是慌了,年少时的那么一点暧昧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忙不迭地推开他。

许是她用劲很大,连澄被迫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眼里蓄满惊讶,不明所以地瞅着她,“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是呀,她这是怎么了?

胜男也想问自己是怎么了,他是她表弟,她用得着这么惊慌失措的推开人吗?简直就像是吓坏的小姑娘,不像她于胜男!

“没怎么呢,要是你的粉丝看到你这样子,估计得把我活剥了。”她露出笑意,故意打趣道,装作没事人一般,努力地想将刚才的失态抹过去,“都大半夜了,你还有精神出门?”

她走过去,将他身后的门关上。

连澄离开门边,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遥控器没有目的地按着频道,抬起叫人着迷的眼睛瞅着她的一举一动,“大姐能做我的经纪人,我高兴的睡不着了。”

胜男回到沙发边,坐在他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拿过遥控器,动作极为自然,比起面对武烈时的镇定自若,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走在悬崖边。

是她太敏感了?

总有种不对的感觉。

但她找不出那种不对的感觉来。

“你别嫌弃我笨就行。”她笑眼回瞅着他,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将脸凑近他,笑的别具意味,“我的表弟,你说,你都对武烈说了什么,让他没头没脑地冲我喊,叫我别去做你的经纪人?”

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当然,有时候,她是个坏心眼的家伙,乐意看着武烈在那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般,这纯粹是种享受,她放弃不了的享受。

连澄漂亮的眼瞳一缩,所有的东西仿佛都让她给看透了,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畅行无阻,弹出世间最动听的乐音,却是架不住她的犀利,仰起下巴,凑到她的鼻前,闻着她的味道,神色间有些眷恋。

“大姐,总是看的很透。”他不否认,道行不够深,叫人看出来,那是他的失误,神色一正,将自己的手递到她的面前,“那么大姐现在是反悔了吗?”

如花般的男人,就在她的面前,她的眼里全是他的身影,仿佛只能看见他一个,眉眼间全是笑意,像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的,像是不会再放开,“没有的事,我做的决定,恐怕是十头牛也难以拉的回来——”

这完全表明了她的态度,即使知道他在惹武烈,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