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趁着顾南希出差,想从她身上下手么?

不过他们倒也是深藏不露,设计了昨场戏码,于今特异给她些面子,以她如今的身份,就算不在政界,但毕竟也是顾市长的合法妻子,别说是这刘局长,就算是凌家,也得给她几分薄面,看她几分脸色。

一切都置办的这么顺理成章,如若不是昨晚那位顾南希暗排的人提醒,或许连她也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破绽。

“怎么?刘某给季小姐你的面子,季小姐现在连点薄面也不愿赏我?”见她不说话,刘局长再度笑着说。

“倒也不是,只是”季莘瑶从容的淡笑:“不太巧,我正好约了产院那边,半个小时后要去做产检,刘局长你应该也是已经做父亲的人了,应该知道,像我这种第一次当妈妈的人,万事都谨慎着呢,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医院检查一次,所以,真是不太巧呢~”

“季小姐就不好奇,安越泽为凌局长谋事的真正原因?”他忽然道。

季莘瑶一顿,凝眸看他一眼,心头仿佛有什么划过,眼光落在刘局长那只依旧握在方向盘的手上,再又慢慢的抬起眼,笑意不变:“刘局长,谁没个过去呢,当初第一次采访你的时候,我确实有欠了安检察长一次人情。那时我与安检察长还是大学的老同学,有点旧情,不过世事变迁太快,那些旧人旧事现在与我没多大关系,刘局长您也是过来人,可别为难我这年轻人呀~”

说罢,她便又微笑的对他点点头,直接转身走开了。

之后莘瑶接到顾家的电话,是何婕珍说老爷子有事要找她,莘瑶便准备直接回顾宅。

在开车回顾家之前,车子还没离开市区,莘瑶想起顾南希在上海似乎很忙,但因为G市这边暗地里风起云涌,忽然很担心他的安危,便直接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

结果刚拿起手机,便注意到手机居然没电了,她一滞,回头瞥见路边有个公用电话亭,刚想下车,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下车,直接将车开向了通往顾宅所在外郊的公路。

到达顾宅时已经是傍晚,莘瑶进门后跟王妈打了声招呼,因为心里始终不安,于是便匆匆拿起客厅的座机要给顾南希打去电话。

拨号时瞥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只奇怪的盒子,她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这边电话通了,莘瑶心下顿时放松,心头一喜,忍不住直接对着电话柔声开口:“老公,你那边一切顺利吗?什么时候回来?”

“哎,老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恶心至极的让人顿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你老公我马上就到哈,你别急~”

那淫荡的声音让季莘瑶一阵反胃,顿时一怵,猛的直接对着电话骂道:“死变态!急你奶奶个头!”

那男人不无猥琐的笑起来,笑声都让人直犯恶心:“是你叫我老公的,你不就是我老婆了吗?你这么急,你老公我哪里舍得让你着急嘛,宝贝儿,等着我马上就到哈~你在哪个酒店?我这就来!”

“无聊!变态!”季莘瑶愤愤的骂他一句,重重挂上电话,低头便看了一眼刚刚拨出的号码,不由的叹了口气。

居然刚刚因为桌上的那个盒子而分心,不小心拨错了一个号码,一想到自己在口头上吃了个大亏,再加上这两事情,心头顿时便堵的难受,却更是担心起顾南希来,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将电话拨了出去。

在响了四五声后,电话通了,这一次莘瑶谨慎的看了一眼电话上的号码,还没有开口,那边便传来顾南希清越沉稳的声音:“什么事?”

听见他的声音,莘瑶心下骤然一暖,但是听他这语气,听起来应该是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她,毕竟这是顾宅里的座机,她不由的笑了一声:“南希~”

这时顾老爷子正好进门,看见莘瑶正坐在那边打电话,听见她的话后,便杵着拐杖笑着走过来:“是南希?”

莘瑶下意识的点点头,结果电话就被老爷子直接拿了过去:“正好我有事找他,电话给我。”

季莘瑶汗了汗,万分不舍的将电话递给老爷子,老爷子接过电话时,瞥见她那表情,隐隐笑了笑,拿起电话后,直接说:“南希,S军区那边出了点事情,你抽时间安排个人过去帮你爸解决一下。”

之后顾南希不知了说了什么,老爷子似是同时迟疑了片刻:“那你打算怎么做?”

“也好,我老了,有些事情不方面插手。”

老爷子又说了几句后,便再瞥了一眼季莘瑶,然后笑道:“莘瑶很想你,那丫头在旁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要是再不把电话给她,估计她要开始吃我这个老头子的醋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季莘瑶嘿嘿一笑:“我哪能吃您的醋啊!”

谁说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她明明很淡定的坐在一旁来着

不过老爷子把电话一递给她,季莘瑶便顺手接过,抬眼看看老爷子,结果老爷子老神在在的笑了笑,杵着拐杖坐到窗边听评了。

莘瑶拿起电话,一边看看那边的老爷子,一边用着很无辜的声音道:“爷爷说的太夸张了,我真的没有想你!”

顾南希低笑一声:“这样啊?那你有什么事?”

听他那低低的笑声,季莘瑶心头一甜,便小声说:“很忙吗?我怕你那边太忙,怕打扰你工作,所以一直都没有给你打电话。”

顾南希沉吟了半晌,道:“莘瑶,我会尽量缩短出差时间,早些回去。昨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方有心设下陷阱,你万事小心,日暮里和顾宅都是他们无法触到的地方,他们不敢太露锋芒。”

“我知道。”莘瑶勾了勾唇:“对不起,我没想到建设局那边已经跟凌家和检察院完全串通一气,差点圈套,害你担心了。”

“傻瓜,许多事情连我都始料未及,何况是你,你没吓到就好。”他柔声安慰。

莘瑶笑笑,她倒是不至于吓到,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确实如他所说,完全的始料未及,但此刻听见他清越淡然的声音,心下所有的不安和波动便也随之被抚平。

“南希,无论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千万不要再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太多,这样我会更担心。不要为了保护我而隐瞒我太多,好不好?”

季莘瑶其实感觉得到,顾南希终究还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她,但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太担心,在理解之余,终究还是不想这样被保护在身后,她没有那么脆弱,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想和他一起面对。

她握着电话时,掌心稳稳的握着话筒,眼眸清亮而坚定。

电话那端似是沉吟是片刻,须臾传来顾南希淡然的轻笑。

莘瑶这话已是点到即止,她不会说太多,但他自然明白,无论他答不答应,都不能阻止她想要与他共进退的决心,他们是夫妻,她季莘瑶也不是甘愿被保护在身后的弱势群体,至少,无论何时何地,她都甘愿站在他身边,与自己的丈夫共风雨。

无论任何事情!

“好。”

季莘瑶吸一口气,她忽然有点想哭。

顾南希要说出这句话,很难吧?

而她似乎总是在为难他。

鲸鱼的一位至亲于昨里因故逝世,但是家刻意隐瞒我,今鱼才听到噩耗,整个人心乱如麻,本来晚上只码了3字就再也无法集力写进去,打算只更3字,但后来又心下不安,怕亲们等了一看见3字太失望,所便赶忙又继续写到字只是鲸鱼现在的心情很乱,不知道明不能保证稳定更新,希望明这个时候,鲸鱼的心情已经平复了,鲸鱼不喜欢断更,尽量保证不断更。很感谢亲们在评论区的支持和鼓励,谢谢。

第193章 【5000字】

这时莘瑶听见他那边似是有苏特助和其他人在说话的声音,由是问:“南希,你那边很忙?”

顾南希轻声说:“还好,马上要去处理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似是感觉到莘瑶的不舍和想念,柔声道:“最近几得空闲瑕时,都已经是深夜,知道平日那些时间你都已经睡了,所以没有给你打去电话,老婆,你是不是在埋怨我?丫”

“我哪有那么多的埋怨啊,你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又怎么会出差这么久,就是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也没有打电话,今是忽然特别担心你,才媲”

他低笑:“我尽早回去,你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嗯?”

季莘瑶笑着应道:“嗯!”

挂断电话后,起身注意到顾老爷子虽是坐在躺椅上听评目光却是正看着自己,莘瑶想到之前何婕珍打电话来说是老爷子找她有事,便走过去,拿过一条薄毯轻轻放在老爷子腿上。

“爷爷,妈说您有话想和我谈谈?”她轻问。

老爷子点点头,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看她:“贼丫头,爷爷想问你关于修黎的事情。”

季莘瑶眼皮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是静静的看着老爷子。

“修黎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身世的?”

“大概是我刚上大学的那一年,在我的印象里,修黎是在那一年开始一些行为方式有了少量的变化,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确定。”

顾老爷子眯起眼,转头望向窗外,似是有些愁绪,低低的以着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那他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吗?”

莘瑶一愣,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老爷子,他竟然会跟她提到这些本不愿意提及的人和事,这倒是让她惊讶。

“爷爷,修黎虽然是和我一起长大,但他所走的路,包括他的世界,始终都很单纯,最开始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这些的,但是我想他这些年,应该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与他母亲有关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见老爷子那眼神,终究还是轻声说:“我听南希说过,修黎的母亲,二十几年前因为神智不清得了疯病,被送到美国去疗养。”

老爷子顿时看了她一眼,似是惊讶于她竟然知道,而她却始终没有提及过这事,炯亮的眼由的多了些什么,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笑了笑,声音里难免添了几分对她的提醒:“贼丫头,既然你知道,老头子我也不刻意瞒你,不过这些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但是老头子我现在怀疑一件事情。”

“爷爷怀疑什么?”

“你说修黎这孩子从小就和你生活在一起,他的世界应该很简单,包括他身边所接触的人,也该与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无关,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顾老爷子的语气停了停,须臾继续道:“当然,前几日我曾与修黎促膝长谈,这孩子能接受顾家子孙的这一身份,肯留下来陪老头子我颐养我很开心,他也说过,关于身世,他是在Y市季家老宅的一位老佣人口概得知,之后也只是他自己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些,但这些年始终都不确定,所以也没有将这件事捅破。”

季莘瑶一边听着老爷子的话,一边将他腿上的薄毯向上提了提,没有插言。

顾老爷子继续说:“虽然他这翻话合情合理,但我最近派人去查过,他所说的那位Y市季家老宅的老佣人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而且是在你十七岁离开季家的那一年过世,也就是说,修黎所谓的在你初上大学那一年从那人口知身世这件事,是他有意隐瞒,借着已逝的故人圆了一个谎,而若我无心去查,也许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贼丫头,修黎的身世,他绝对不是在那个佣人口知,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这点正常推理还是有的,你告诉爷爷,那一年修黎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季莘瑶一听老爷子这些话,也陡然心惊了一下,她根本没怀疑过修黎对身世是如何得知的,也没想查过什么,而且修黎素来都在她身边,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为人她都知道,当然也不会去多想,可老爷子这些话却让她实实在在的心头直接悬了起来。

见季莘瑶这隐隐诧异的表情,顾老爷子睨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连你也不知道?”

“爷爷,也许只是修黎记错了时间。”莘瑶轻声说着,至少她从不觉得修黎会有什么事情刻意隐瞒她。

但说完这话后,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日暮里小区门前,他曾说过的那些话。

顾老爷子又看了看莘瑶的神色,没有再问她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贼丫头,你也不必多想,爷爷只是太关心修黎这孩子,毕竟想要填补二十几年的亲情和空缺,爷爷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既然你不清楚,那也罢了。”

不知怎么,季莘瑶竟觉得老爷子这话里有话,似乎如果她太清楚修黎的事,反而会让老爷子不开心,而她对这些事知道的不多,老爷子倒像是放心了。

难道是上次温晴在年夜饭上说的那些话,老爷子终究还是记在心里了?

“哟,这是什么啊?”

何婕珍这时从楼上走下来,先是看见莘瑶,对她慈爱的笑笑,当即眼神便瞟见桌上放着的那只精致的盒子,不由的直接一边走下来一边问道。

季莘瑶站起身,也朝桌上看了一眼。

“莘瑶,这是你带回来的?”何婕珍走过去,拿起那盒子,放在手量了一下,直接打开看了看,见里边竟是分成了九格的香熏膏:“还挺香的~”

“妈,我回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拿,这盒子刚刚我进门时就看见了。”莘瑶笑着走过去,也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香熏膏。

这种精致的盒子分成九格的香熏膏,闻闻这味道虽然香,但却似乎是外国的东西,莘瑶很少碰这些,倒是有几分好奇,不由的也低头闻了闻。

然而她刚要闻,何婕珍就忽然把那盒子向旁边移开了一些,谨慎的说:“等等,莘瑶,这些带香味儿的东西你可不能乱闻,万一有麝香可怎么办?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但这些年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也看了不少,这些香料里啊很可能就有麝香,会导致人流产的。反正呀,你现在怀着孩子,这些东西你别闻,免得对身体有影响。”

季莘瑶一听,心头也不免有了几分谨慎,嘿嘿笑道:“妈您毕竟是过来的,我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

“你这孩子第一次怀孕,果然还是要我们这些老人盯着才行~”何婕珍笑着摇头。

这时老爷子开口:“那盒子是温晴托刚刚从印度回国的朋友给她捎来的,今上拿回来的时候我还担心这香膏里会不会有什么对莘瑶和孩子不好的成分,特意叫陈医生过来检查看看,我这一番检查倒是把那丫头给气坏了,把这盒子往这儿一扔,一个人跑上楼把自己关房间里跟我赌气,说是老头子我不相信她!”

“陈医生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会导致流产的成分,只是一些印度的安神香,现在像小晴这种年纪的小姑娘们啊,都喜欢这些国外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回倒是我错怪她了,估计这会儿还在房间里跟我生闷气呢!”

“那就好,小晴毕竟也是在顾家长大的,最近实在是任性了些,不仅仅是老爷子你会考虑的多一点,连我都忍不住谨慎,怕那丫头看莘瑶不顺眼再闹出什么乱子,这香膏既然没事,一会儿我就叫王妈给她送上去。”何婕珍笑笑,又闻了闻那些香膏,把那盒子递给莘瑶:“你看,这里边有九种颜色呢,闻起来味道也是五花八门的,怪不得现在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些~”

莘瑶正要接过盒子看看,结果这时楼梯那边传来一道夹着怨气的声音:“季莘瑶,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的东西!”

她手一顿,猛地转头,便只见温晴穿着一身睡衣走下来,头发有些散乱,似是刚刚睡了一下午的觉才醒过来,直接怒冲冲的快步走来,从季莘瑶手里把那只精致的盒子抢了过去,像是什么心爱的宝贝被人侵犯了一样的抱在怀里,鄙夷的瞥着她:“爷爷和干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任性,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不过就是托朋友从国外拿些小礼物给我而己,结果现在全家人为了你,都对我千防万防的,连这么一盒印度香膏都要找医生检查一遍!你倒好,你凭什么碰我的东西?我告诉你,以后我的东西,你都离的远一点!”

季莘瑶淡淡的凝着温晴眼里那真真实实存在的委屈,目光一顿,再又看看她抱在怀里的盒子,暗自在心里叹了叹,虽然有很多事情都无法释怀,但是因为一盒香膏就被医生严格检查这样的事情,温晴的委屈和气愤也是情理之莘瑶便也没想和她争执什么,只是勾了勾唇,大而化之的轻声道:“抱歉。”

“小晴啊!爷爷这样做不还是为了你好?你任性惯了,爷爷是怕你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伤害莘瑶的事情来!怎么,你现在对莘瑶大小声,其实是想骂爷爷是吧?”顾老爷子站起身,肃然的斥了一句。

温晴冷冷瞪着季莘瑶,然后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看向老爷子:“人家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阵子这么安静,可你们都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心里有气,我确实不能对爷爷您吼,难不成我对我讨厌的人发泄两句,爷爷你就心疼她了吗?她身上又没有掉一根毫毛,凭什么!”

“那你回头了吗?”老爷子怒瞪着她。

温晴咬唇,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冷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转身便小跑着上了楼。

一边跑一边不停的说:“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们所有人都看清楚季莘瑶的真面目,她有多龌龊,多恶心,让你们看清楚,她这种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南希!总有一们会看清的,你们会亲自赶她走的!我发誓!”

“温晴!你”

老爷子气的用力将拐杖杵在地上,那边温晴却已经蹬蹬蹬跑上了楼,早已没了身影。

她这翻话倒是没有人放在心上,季莘瑶也是笑了一下,转身去扶着老爷子:“爷爷,今事儿我知道你们是怕温晴记恨着我而做出什么事来,但那个盒子里的香膏毕竟也只是她国外的朋友回国时给她捎带来的礼物,这样被严防检查着,她心里的委屈多过于气愤,她说我两句,我笑笑就过去了,您别跟着生气。”

“这丫头最近看起来安静,没有离开过顾宅一步,但谁知道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老头子我就是疼了她太多年,宠着她饶过她也已经成惯性了,但她这孩子最好别再做出任何让我发火的事,她要是再敢乱来,我顾家绝不再容她!”

说罢,顾老爷子便推开莘瑶的手,杵着拐杖转身走了。

“爷爷,最近刚刚入春,外边风大,您还是别出去了!”见老爷子要出门,莘瑶忙走过去劝道。

“没事,我去祠堂坐一坐,平日里跟你们这些小一辈的孩子们生气,老头子我发再大的火也没用,习惯了一个人在祠堂安安静静的坐一坐,你不用管我!”说着,老爷子直接从门前的衣架上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便出了门。

“可是”莘瑶倒是不知道老爷子平日里有这个习惯,想要说什么,老爷子人却已经出了门。

“莘瑶啊,别担心,老爷子素来都是这脾气,现在是傍晚,晚上开饭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就回来了。”何婕珍说。

莘瑶点点头,也知道老爷子有时候很固执,便也只好做罢。

之后季莘瑶去了雨霏的房间,雨霏因为上一次在家车撞到花棚后,陈医生便让她静养,这段时间雨霏整个人都很安静,没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莘瑶也只能去她房里陪陪她,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嫂子,你不用给我削苹果,我又不吃,你白费功夫。”雨霏瞥着莘瑶手里的苹果。

莘瑶手水果刀未停,继续削着苹果,嘴里同时说:“我削好后,咱们两个一人吃一半。南希可是时常叮嘱我,孕妇要注意营养均衡,苹果可是水果里最万能的了,这一个我吃不了,你帮我吃一半也好呀~”

雨霏一顿,忽然瞥了一眼莘瑶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没来由的轻声说了句:“我哥对你,是真的好。”

莘瑶削好了苹果,放下水果刀,笑看着她:“南希对你不也是一样的好吗?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难道你还要跟我这个嫂子吃醋呀?”

雨霏撇嘴:“我跟你吃什么醋?我只是忽然想起单萦,那时候我哥和单萦都还在美国的时候,我也在美国,我以为那时候我哥对单萦的关怀与包容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了,甚至那时候我以为这个世上除了单萦之外,他不会再对任何女人那么好。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错了。我哥对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现在单萦多么懊悔多么痴缠的想要他回头,恐怕一切也真的只是她的异想了。”

第194章 【5000字】

难得听顾雨霏主动提起单萦,莘瑶将切好的苹果一边细心的摆在盘子里,一边咧嘴笑笑:“雨霏,我们都是真真实实活着的人,不是,也不是琼瑶剧,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憧憬也都只是幻想而己,也许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被暗藏住的角落,住着一个过去的人,但是只要我们看清现实,把握住眼前的幸福就够了。”

说着,莘瑶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递给她,雨霏接过,只咬了一小口,便转头笑了一下:“这么说,嫂子你心里也住着一个人?是谁呀?秦慕琰吗?”

季莘瑶一滞,看了一眼雨霏,见她眼无太多情绪,才由衷的摇头:“不是。媲”

秦慕琰再怎样好,就算是青梅竹马,在那些懵懂的年纪,错过了,也就是真的错过了,无论现在如何的深情以对,都与她心里所藏的往事无关丫。

其实也不该说是心里仍旧住着谁,或许,即便懵懂的年纪不小心爱错过一个人,那种铭心刻骨也是难忘的吧?尽管,那个曾经她用一颗诚挚的心爱过的男人,为了平步青云,利用了她,想拿她来做垫脚石,尽管此后再相见她都是冷漠以对,甚至口出恶言,但她心里明白,四年的感情,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只不过是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而顾南希是她生命场不可预知的温暖和惊喜,她不愿错过,由是倍加珍惜。

顾雨霏却是看了看她,一边小口的咬着苹果,一边若有所思。

“怎么了?”莘瑶也吃着苹果,眼着笑。

雨霏放下牙签:“嫂子,想不想听我哥和单萦的故事?”

季莘瑶拿着盘子的手微微一滞,手指在白盘边缘微微扣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雨霏。

而顾雨霏看见她表面上似乎完全不介意不在乎,可握在白盘边缘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其实很在意的心思,不由的一笑。

“我哥十五岁的时候就被破格录取进了哈弗,而单家自从二十几年前迁移至美国后,就定居在波士顿,于是单萦凭借家境与优越的成绩,很自然的在十七岁的那一年考进哈弗,那时候我哥已经十八岁了,他们是那几年美国哈弗大学的两名被喻为‘来自东方的神话’的传奇,至今在哈弗校内仍有关于他们两人的传言。”

“那时候顾单两家本也是世交,不过我哥和单萦是在波士顿初见,单萦从小心高气傲,但确实有不可多得的才识,咱们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叫一山不容二虎,单萦唯我独尊惯了,从小都是万众瞩目的,走到哪里都被第一个夸赞的单家小姐,忽然有一一个叫顾南希的人在各个方面几乎都超过她,掩盖住她的锋芒,若非她是那时哈弗女学生翘楚,她连跟我哥并列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她从那时候起经常跟我哥做对。”

“不过那时候我哥已经快毕业了,他在波士顿一手建起顾氏机构,顾氏初具规模,他只偶尔在一些必须的课程上才会去学校,直至毕业,不过那时候单萦就开始缠上他”

“其实那些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后来去美国的时候,在秦慕琰口道的一些大概,不过想也能想得到,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又都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哥也一样是个骄傲的人,但他没有单萦那么犀利的锋芒。”

“两个骄傲的人,一个肆意纠缠要拼个高低,一个忙于学业和公司整日根本就没有闲心,于是处处避开她。”

“大概过了一两年吧,单萦开始收敛了许多,不再胡闹着纠缠,而是在我哥的公司帮忙,可能那时候她就已经很喜欢我哥了。那时候顾氏机构面临过一次很大的危机,险些倒闭,在我哥最困难的时候,几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时,单萦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哥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单萦的心思他看得出来,单萦很优秀,只是有一些大小姐脾气让他很无奈,所以两个人一直也没有确定关系,但经历过那一次公司的危机后,单萦始终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然后他们两个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顾雨霏看了一眼季莘瑶的表情,见她很平静,才放心的继续说:“不过单萦从小就被宠惯了,单和平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加上单家的声势过大,她那种骄傲的性子除了我哥之外,没人能压得住她。”

“我哥虽然平日忙于公司的事,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对单萦也是真的好,那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我亲眼看见过,单萦很娇惯,我哥对她的疼爱和纵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只不过我哥不善于过激的表达,他时常太平静,甚至单萦发起小脾气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着包容着她,从不和她争吵。”

“后来,单萦毕业后没有去顾氏工作,她主学金融,她想自己闯出一片,不过她也确实厉害,两三年的时间就在美国创造了那么多金融分析案例的奇迹,只不过”

“单萦有一次被敌对公司盯上,险些遭人暗害,我哥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他们两人在地下仓库被关了一夜,若不是我哥在赶到之前预料到会有陷阱,直接在外界做好了准备,否则那一晚,单萦和我哥绝对活不到第二”

“之后我哥悉心劝她把脾气收敛一些,太过锋芒毕露的话这些杀身之祸只会越来越多,他虽有能力护她周全,但不代表时时刻刻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的脱离险境,他要她自己从根本上收敛脾性,可单萦不喜欢他那种仿佛尊尊教导的语气,还说她刚刚脱离危险没多久,他不仅不哄着她护着她,居然反过来教训她,她没认为自己错,然后她和我哥吵了一架,之后她就故意在我哥面前失踪,整整三个月”

雨霏说到这里,季莘瑶陡然抬起眼,想起顾南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而顾雨霏的表情又是那样带着真切回忆的叙述,季莘瑶低下头,沉默的放下手盘子。

季莘瑶轻轻的说:“南希的劝告才是真正爱她的方式,这样听来,单萦确实是小姐脾气撒的太过了,可若不是她笃定了南希对她是很在乎的,又怎么会这样任性的胡闹,当一个女人会毫不避讳的在一个男人面前胡闹任性发脾气的时候,那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知道这个男人深爱着她。”

雨霏顿了顿:“或许嫂子你这样说,也没错,可单萦她失踪的那三个月,我哥虽很生气,但也不希望她因为胡闹而有什么危险,派人四处查探她的行踪,在确定她是去了纽约而且很安全后,才没再管她。即便向来对她纵容,但那一次的事情我哥很坚决,毕竟如果再这样纵容下去,以单萦这种性子迟早会出事,他无非也是为了单萦好。可单萦发现我哥没有找她,居然还淡然如常的在顾氏忙着公司的事,终于有一回来,而且是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她说我哥不爱她,不在乎她,那她就找一个爱她在乎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