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就这样被轻易带走。

孟建军:“你拉倒吧,就你这样的能找到男朋友吗?”

向琴痛心疾首地附和:“女朋友也行。”

孟微雨:“……”

屋里热闹极了,孟微雨心情不太好,她撇了撇嘴,“既然你们看我这么不顺眼,我就上楼了,咱们眼不见为净哈。”

借此,她趁机拉着岑岁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陆宴迟也以要回去备课的借口走了。

回家之后,孟微雨拉着岑岁:“我怎么有种,许教授要撮合你和尘墨哥在一起的错觉啊?”

岑岁:“自信点。”

孟微雨:“啊?”

岑岁:“他就是在撮合我俩。”

“那你怎么想的啊?说实话,我突然觉得尘墨哥也挺好的。”她越说越来劲,“你看过日漫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天降和竹马,你选择哪一个?”

岑岁的语气有些郁闷:“日漫里的天降和竹马都喜欢女主,现实里,天降是我在追的人,竹马是分开好多年再见面就成了最陌生的熟人,你让我选哪一个?”

沉默三秒。

岑岁语出惊人道:“我觉得他俩挺配的。”

孟微雨:“……”

感受到手机震了下,岑岁拿出手机。

陆宴迟:【函数饿了。】

岑岁:【我过来。】

自从函数来了之后,岑岁兴之所至地每天给函数做饭,导致函数对猫粮都不感兴趣了,只喜欢吃岑岁给它专门制作的营养猫饭。

岑岁收起手机就往外走,甫一打开门,却看到站在门外的许尘墨。

岑岁:“尘墨哥。”

许尘墨收回放在半空中的手:“你有事要忙吗?”

岑岁看着他,“你找我吗?”

许尘墨的语气很淡,“想找你出去走走,很久没回来了,感觉变了不少。”

就在岑岁纠结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开了。

看到站在楼道里的二人,陆宴迟缓缓开口:“你俩站在这儿干什么?”

许尘墨:“来找红豆,想让她陪我出去走走。你呢,怎么突然开门?”

岑岁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陆宴迟淡笑着:“准备问一下岑岁营养猫饭怎么做,不过既然她陪你了,我还是回去在网上搜一下吧。”

岑岁迟疑道:“你可以吗?”

陆宴迟仍笑着,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语气轻佻又散漫地说:“这又不难。”

岑岁:“加油啊,陆教授。”

等到陆宴迟把门关上,岑岁便和许尘墨下楼在南大逛着了。

南大这些年新建了不少教学楼,原先的操场也进行整改,食堂由原先的十个扩增到了十二个,也难怪许尘墨觉得学校改变不少。

许尘墨一如既往的话少,岑岁也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是如此。

路过一家蛋糕店,岑岁买了一盒肉松小贝,许是多年前的默契还在,岑岁拿了一个肉松小贝,刚喂到嘴里,许尘墨就将她手上的盒子接了过去。

岑岁咬着肉松小贝,说:“尘墨哥,你也吃啊。”

许尘墨默不作声地拿了个出来吃着。

气氛太安静,岑岁想着话题,问他:“尘墨哥,我都忘了问,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许尘墨:“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岑岁:“哦。”

“你呢?”

岑岁笑着:“我还能干什么啊,就每天做点吃的然后拍成视频发到网上。”

“挺好的。”许尘墨的声线清冷,但给她一种很温柔的感觉,“至少没有人管着,自由自在,你以前不就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岑岁点头:“嗯。”

刚好在这个时候住在一栋楼的教授认出许尘墨,叫住他。岑岁在边上听他们聊天,百无聊赖之际,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

她掏出手机一看,都是陆宴迟发来的消息。

陆宴迟:【鸡蛋放几个?】

陆宴迟:【直接放锅里炒还是放水里煮?】

陆宴迟:【料理机突然不能运转了。】

岑岁:“……”

你不是说不难吗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

还没等她一一回复的时候,就看到陆宴迟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陆宴迟:【算了。】

陆宴迟:【我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陆宴迟:我也有小名。

岑岁:叫什么?

陆宴迟:绿豆。

岑岁:……

陆宴迟:你看我头上的颜色,是不是很符合我的名字。

岑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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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外面,没有感谢!

今天感谢一下投雷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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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爱评论的各位!谢谢大家的喜欢!

☆、第十二吻

岑岁盯着这两条消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把手里的肉松小贝都塞进嘴里,咸香酥脆的肉松在口腔里和奶油糅合在一起,虽没有卡仕达酱带来的口感猎奇美味,但唇齿中都充斥着满足的幸福感。

她舔了舔沾在唇角的爆浆,尝到甜腻的滋味。

或许是她想太多,总觉得在“我投降”这三个字里,也尝出了一丝甜味。

岑岁低着头,指尖微动回他消息:【投降什么?】

陆宴迟:【不做了。】

岑岁:【那函数怎么办?】

陆宴迟:【老老实实吃猫粮。】

岑岁:【可是它不吃啊。】

陆宴迟:【这个简单。】

岑岁:【?】

陆宴迟:【小孩不吃饭,打一顿就好了。】

岑岁:【?(当我发问号的时候,不是代表我有问题,而是代表你这个人很有问题)。】

岑岁用指腹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回他什么。

等到许尘墨和隔壁的教授聊完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岑岁低头看着手机,微垂着头,眉头微微皱起,双唇抿成一道冷淡的线,脸上的情绪怎么藏也藏不住。

许尘墨问她:“怎么了?”

思考了一会儿,岑岁吞吞吐吐地说,“我可能不能陪你逛学校了。”

许尘墨:“你有事要忙吗?”

岑岁点头:“嗯,我有点事,得先回家。”

许尘墨:“回你自己住的那边?”

“不是,就……”岑岁心虚地撒着谎,欲盖弥彰地解释,“回舅舅家,工作上临时有点事要我回去处理。”

许尘墨也没多想:“那先回去吧。”

好在许家住在楼下,到了那一层之后许尘墨回家去了,临走前他突然提到他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于是二人又互加了微信。

到了楼上,岑岁敲响陆宴迟家的门。

里面没什么动静,岑岁拿出手机给陆宴迟发消息:【你是在家暴吗?】

陆宴迟:【?】

岑岁:【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岑岁:【我的函数它还活着吗!!!】

很快,房间里响起脚步声,门随之被人从里拉开。

陆宴迟的身影隐在光弱之处,室内晦涩的光影给他的脸上增添一分隐晦难辨,他挑了挑眉,似乎很惊讶她的出现:“不是陪许尘墨逛学校吗?”

岑岁往他的身后探去,看到函数懒洋洋地趴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像是想要确认函数是不是还活着。

陆宴迟看到她这个举动,眉心一跳,好笑又无奈地说:“没打。”

岑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函数吃了吗?”

陆宴迟侧过身,让她进屋:“没。”

岑岁:“猫粮呢?”

陆宴迟的视线落在函数的身上,冷淡地嗤了声,“被你惯坏了,不愿意吃猫粮。”

岑岁倒是很开心,蹲在函数的面前,笑的眉眼弯弯,声音也显得细软:“函数呀,姐姐给你做饭吃。”

背后,陆宴迟的眉梢一扬,似乎并不赞同她的叫法:“姐姐?”

岑岁:“对啊。”

他在沙发上坐下。

岑岁起身,视线扫过去,就看到他微微扬起的眉眼,脸上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对视几秒之后,就听到他声调懒洋洋的,说:“是阿姨。”

岑岁:“……”

-

岑岁给函数做猫饭的时候脱了大衣,手机也放在餐桌上。

她套上围裙进了厨房,看到厨房流理台上摆满了处理好的食材,岑岁探出头来,笑眼弯着:“你都处理好了呀?”

陆宴迟:“嗯。”

岑岁回到厨房,边分离着鸡蛋边和他说,“鸡蛋放两个,只要蛋黄不要蛋清,蛋清你不要扔了,可以做舒芙蕾或者是饼干,或者你想吃双皮奶吗,我可以用蛋清给你做个双皮奶。”

陆宴迟把笔电放在餐桌上,边备课边心不在焉地回她:“你想吃哪个?”

“我想吃双皮奶哎。”

“那就做双皮奶。”

就在岑岁忙碌着做猫饭的时候,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岑岁:“是我手机响还是你手机响?”

陆宴迟:“你的。”

岑岁挪不开手:“你帮我看看是谁给我发消息。”

陆宴迟伸手拿过她的手机,看到发消息的人的时候,他嘴角挑起寡淡的笑意。

等了几秒也没等到他说话,岑岁催他:“谁给我发消息了啊?”

陆宴迟淡声说:“许尘墨。”

岑岁“哦”了下,又问:“他给我发了什么?”

她的手机没有设置过,因此不解锁也能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内容。

陆宴迟的声线平缓在一条线上,不咸不淡地复述着屏幕里显示的消息内容:“你忘了拿肉松小贝了。”声音一顿,他问,“肉松小贝?”

岑岁:“就外面甜品店的,还挺好吃的。”

陆宴迟笑了下:“是吗?”

“嗯,”岑岁懒的回消息,和陆宴迟说:“你和他说,我不要了。”

陆宴迟挑了挑眉:“我回?”

岑岁:“你回。”

他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语气还挺勉强地:“拿我手机回?不太好吧。”

岑岁愣了下,无语:“当然是拿我手机回啊。”

“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岑岁报了个数字。

因为是学数学的,陆宴迟对于数字方面分外敏感,这六位数字似乎是年月日,但想起她之前说过,她只比他小三岁,可这里的年份明显小了十来岁。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出生年月日?”

明显注意到她背对着自己的脊背一僵,很快,就听到她开口,声线微微绷着:“就是一乱想的数字,没什么含义,别多想。”

陆宴迟淡笑着,“没多想。”

打开和许尘墨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有一行清晰的黑色字体,“你已添加了许,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陆宴迟挑了挑眉,今天刚加的。

陆宴迟帮岑岁回:【不要了。】

许尘墨:【好。】

回完消息之后,陆宴迟非常尊重她的隐私,直接把手机给按灭了,连聊天界面都没有退出去过。

没过多久,岑岁就把猫饭给做好了。

她做的有点多,多余的部分装入分装袋放进冰箱冷冻,提醒陆宴迟,函数要吃的时候提早三个小时拿出来解冻,解冻完之后放在电饭煲上蒸熟,或者隔水蒸熟就行。

她中途又用蛋清做了两份双皮奶。

双皮奶上铺上干桂花和蜂蜜,分外清甜。

岑岁舀了口双皮奶往嘴里送,边吃边看向在一边备课的陆宴迟,桌子上“高等数学”的课本在阳光下泛着绿油油的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要不是尘墨哥说,我真不知道我当初借的笔记本是你的。”

陆宴迟正在写着解题步骤,听到她的话,唇角往上扬起弧度,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我还记得他当时说给妹妹借的,没想到是你。”

岑岁笑着:“好神奇啊。”

“嗯?”他抬眸看了过来,隔着眼镜,目光清冷却带着笑。

岑岁说:“就觉得很神奇啊,我大一的时候借的笔记本竟然是你的笔记本,对了,那本笔记本还在吗?”

他表情闲散:“不知道。”

“你知道吗,当时那本笔记本被我们赋予了一个爱称。”

“什么?”

岑岁想起那个名字就觉得好笑,刻意拖腔带调地说:“《征服万千少男少女的心》。”

这个称呼说出来之后,她很明显地看到陆宴迟的眉心一跳,唰唰唰写题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午后阳光微醺,染的他眼眸璀璨带笑。

他往后懒懒地一靠,转着笔,闲闲地说:“那你呢?”

岑岁没理解他的意思:“我什么?”

陆宴迟:“也被征服了?”

“……”

岑岁的面色一僵,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余光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笑的斯文又从容,似乎非常笃定,她也是被征服的那一个。

为了说明自己是不一样的妖艳贱货,岑岁一口否定:“怎么可能,我才没有被这么一本笔记本征服。”

陆宴迟挑了挑眉,“真没有?”

岑岁眼皮都没抬一下,为了加强可信度,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轻蔑地说,“不过就是一本高数笔记本罢了,它在我这里的重要程度和我幼儿园日记本差不多吧。”

陆宴迟轻笑着:“幼儿园日记本?”

岑岁:“对啊。”

“你幼儿园有日记本吗?”

“没有啊,”岑岁眨了眨眼,“所以啊,它在我这里的地位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