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上一章:第 35 章
  • 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下一章:第 37 章

方嬷嬷闻言起身笑着将那绣架收起,又取掉慧安腰后垫着的大引枕,这才道:“姑娘也快睡吧,这天色可真是不早了,莫要再伤了眼睛才好。乳娘瞧着姑娘这绣的已是像模像样了,明儿冰月丫头做好鞋样儿,姑娘就往上绣花吧,赶巧能跟上后日二舅少爷离府。”慧安点头躺下,闭上眼睛,方嬷嬷这才放了床幔,用灯罩压灭了屋中灯火,只留了床头的一盏昏黄羊角灯,轻步出了屋。

两日后,慧安和沈峰一家送走了沈童,慧安只把那双做好的鞋子包了起来叫沈童带去军营,却只字片语都未曾给关元鹤带。倒不是慧安抹不开面子,实是这事非一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慧安想了又想,只希望关元鹤瞧着那双鞋子能明了她的一番心。此刻离大军开拔还有半个月,兴许他消了气会回京一趟,或是叫人捎话回来也未可知。慧安抱着这样的想法,倒是平静地等待了起来。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眼见已临近大军开拔之日,慧安料想关元鹤这次是打定主意不原谅自己了,心中虽是难受、无奈,但她慢慢也灰了心,强迫着自己不再记挂着此事。

自那日侯府宴客之后,事情果真都如慧安预料的在发展。一夜之间凤阳侯府便成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名种关于侯府的传言风起云涌,当然,这些议论皆是有利于慧安的。那些言官们也纷纷站出来弹劾孙熙祥,孙熙祥几乎三两日间已臭名远扬,被人不耻和鄙夷。

父亲谋害亲生女儿,这到底是家丑一件,慧安又是为人子女的,故而在此时并不适合再抛头露面。故而自侯府宴客之后,慧安便装起病来,并以生病为由,推掉了所有欲来拜访的客人。这倒使得众人对孙熙祥的谴责更加厉害,而孙熙祥那日被慧安气得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回去后便一病不起。如今外面尽是谴责他的流言蜚语,形势愈发对他不利,加之慧安已向他透露出要查明沈清之事的意思,孙熙祥心中是又害怕又无能为力,这又气又急,又怕又怒之下病情却是一日比一日重了起来,如今已然昏昏沉沉不能起床,更别说理事了。

孙熙祥的倒台使得侯府形势大变,而慧安装病在家却也没有闲着,而是紧锣密鼓地整顿起凤阳侯府的内务来。那些以往唯孙熙祥之命是从的,欺慧安年幼的,偷奸耍滑的统统发卖了出去。这些人慧安早已叫方嬷嬷使人暗中留意了,如今清理起来倒是干脆利落的很,几日功夫侯府中就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这些事慧安是不便亲自动手的,一来她恐将来被人拿“孝”字说事,再来慧安如今还在“生病”,自是不能出头的。故而这事慧安央了童氏代为出面,方嬷嬷从旁协助。三两日功夫侯府便清理了尽半的下人,没冤枉哪个,也没偏袒哪个,待童氏又将空出的管事、采买等位置补上新人,一时间众人是彻底服了。而缺出来下人的位置也是要填补新人的,此事慧安却也是早有准备,她先前便叫竹名为她买了不少下人调教着,如今正好赶上得用。侯府虽是大换血,却换得有条不紊。不仅没弄得人心惶惶,反倒很快就恢复了秩序。现今侯府焕然一新,井井有条地步入了正轨,这叫人不得不感叹主事者的精明能干。而这些事情虽慧安从头到尾都未曾出面,但侯府下人们心中都是明镜一般。童氏才到府上多少日子,又岂会将下人们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故而众人也知道这事背后主事的还是慧安这个小主子,此番事情处理的漂亮啊,漂亮的叫他们心生敬畏,自此是再也不敢小瞧侯府这个小主子了。

慧安连日忙这些事情,倒是累得无力多想关元鹤之事。这日夜过三更,侯府中除了守夜的下人外都已入睡,本就是隆冬时节,夜晚冷得空气都似凝结了,半点声息都没有,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棂上,清冷而幽静。屋中,慧安早已睡下,羊角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洒进莲青色的棉纱床幔,柔柔地漫过大床,抚摸过床上人儿微皱的小脸。却于此时,外间的窗棂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迅捷地闪了进来,划入屋中的月光在来人面上一晃而过,照过他峻冷的眉宇,幽深的眼眸和因抿唇而显得异常刚毅的面部曲线,却正是关元鹤。

他入了屋,见碧纱橱后的暖炕上并未有丫头值夜,不由挑了挑眉。在原地站了片刻,抖了抖身上的大麾, 待衣服上的冷意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脚步轻浅踏入内室。行至床前,他缓缓探手,修韧的指头挑起床幔,目光灼灼地瞧向那窝在被子中的人儿。床上,慧安规规矩矩地仰脸躺着,被褥整整齐齐地压在脖颈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关几鹤目光微闪,细细打量她。只觉她原来丰盈的面庞似清瘦了不少,脸色在灯光映照下尤还显得苍白憔悴,虽是沉睡着但她的两道秀眉却微微蹙着,像是很不安,眉目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色。关元鹤本还有些锐利的目光在触及这张小脸时,不由得便柔和了一些。他想着沈童的话,又见慧安这般模样,由不得心中一紧,鼻翼闪动了一下,隐约透出一声叹息来。

却于此刻,床上躺着的慧安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就坐起身来,本盖在被子里的手上不知何时竟已握住了一把发着寒光的匕首,那匕首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直逼床前黑影刺去。她这动作来的太快也太突然,关元鹤一时沉在思绪间,竟在那匕首发出的妖冶冷光如闪电般迫近心窝时他才猛地侧身避过,接着一把抓住了慧安的手腕。只静夜中却传来一声衣衫破裂之音,竟是那锋锐的匕首堪堪刺过关元鹤的上衣,在其上开了一道一寸见长的口子!

慧安一击不中又被来人钳制住了手腕,由不得一惊,抬脚便又欲往关元鹤腰间踢!关元鹤却也是恼了,拽着慧安手腕的右手一个用力,慧安吃疼轻呼一声手上脱力那匕首便自掌心掉落。

而关元鹤抬脚一接,匕首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慧安只觉一阵心惊,尚未反应过来!就感眼前一暗,床脚的羊角灯忽而熄灭,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她的身子发出一声闷响,被大力推倒在床上,与此同时,一个重重的身体压下,来人竟用他的双腿死死夹住了她欲踢打的两腿!

“你竟在床上藏刀!”

慧安瞪大了眼睛,心中发紧,便闻面前传来一声压抑却饱含怒气的男声,接着她便瞧见了关元鹤那双幽沉无底的眸子。只那一双眼阵在黑暗中似燃烧着熊熊火光般,熠熠间分明写着恼怒!慧安一愣,透着朦胧夜色去瞧关几鹤,见他眉峰紧蹙,一张俊脸铁青一片,目光似要将她穿透,她不由一阵心虚,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关元鹤见她沉默不语,冷哼了一声,抬手便捏住了慧安的小下巴,怒道:“哑巴了?说话!”慧安被他一吼,吓得身子抖了抖,吞了吞口水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匕首是她在重生后就藏在床里的被褥下的,许是心中没有安全感,放把匕首在身边倒是能睡的安宁一点,尤其是在和孙熙祥撕破脸后,她每夜入睡前总会摸下那匕首,确定它触手可及,这才能闭上眼睛。只是这话她都不知该怎么和关元鹤说,只怕哪个男人也不会愿意娶个在床上藏了刀的女人…

第111章 前嫌尽释,临别情深

慧安不说话,用力偏了偏头,就瞧见那把被关元鹤打落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床边的木板上,正发着寒冷而清锐的光,慧安心中就酸涩了赶来,倔强地抿着唇越发不愿开口。

大辉虽不甚注重男女大防,但不代表不要求女子谨遵礼数教化,三从四德。在这个标榜女子应贤淑温婉、柔弱谦恭的世界,一个大户闺阁小姐休说是藏刀了,怕是瞧着这种凶器都要白了面孔,而她却在床头藏着匕首,只怕任谁都会觉着不可思议,哪个男子又愿意娶这么个心思阴暗的女子回家?可难道她就愿意这样?若非心中难安,她又岂会整日和凶器为伍?时刻都准备和人搏斗?

慧安想着这些,又见关元鹤怒气冲冲他对自己发吼,她想着这些时日关元鹤的离去和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慧安心中那点酸涩和难过就越荡越大。一发不开收拾起来。加之这十多日来侯府发生巨变,她虽一直都处在上峰,费尽心机地设计孙熙祥钻进了自己做好的套中,但她心中难免也是忐忑压抑的。如今形势便是再好,那孙熙祥便是再可恶,终归却是她的父亲,用各种手段来对付自己的生身之父,不管出于何因,慧安心中怎会一点都不难过?

这连日来忙于整饬侯府内务,虽有童氏在旁帮忙,但到底她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大事小事还是慧安自己揽下的多。这十多日来,慧安虽面上不显,但实际身体和心神都已绷到了极限,早就有些承受不住。孙熙祥就罢了,可关元鹤是慧安在乎的人啊,如今连他都对自己这般,这叫慧安心中怎能不伤心难过?听他吼自己,还捏得她手腕生疼,慧安就觉着这人定是后悔了,定是厌恶了,登时一股子委屈和怨气涌上心头,压都压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故而慧安猛的就发起狠来,挣扎着便欲踹开身上压着她的关元鹤,两脚死命地踢打,两手挥舞着不管不顾就往关元鹤身上又抓又扯,又捶又砸,口中更是没个遮拦地叫喊着:“你放开我!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当初在瑞门我能一鞭子将那东姜人的喉咙戳穿,你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我就是阴险,就是个残虐嗜血的,我连生身父亲都能算计,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藏把刀在床上怎么了,你不喜欢,想要那乖巧柔顺的、谦恭贤淑的就别进我的门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不是生气要走吗,干嘛又回来欺负人!你走啊!”

慧安连撕带打,但到底还存了些许理智,声音虽是吼出来的,但却是刻意压低了几个音儿。倒是关元鹤本见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言语,哪里能想到慧安会突然发起狂来?当即就被她挣脱了钳制,接着慧安便连踢带踹,连抓带捶地招呼了上来,关元鹤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子?竟是生生愣住了,由着慧安在他身上发狠地折腾。

而慧安捶打半晌,这才发现关元鹤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回过劲儿来一瞧,正见关元鹤坐在床上,一张俊美面孔青黑一片,蹙着眉,正目光锐利地瞪着她。而他的头发本是用一根发簪固定着,如今竟也被她扯得落了几缕碎发下来,碧玉簪子斜着插在发上,身上的衣裳更是歪歪扭扭,那方才被匕首划开的衣服破口也给她扯得又长了几寸,一直裂到了腋窝下,露出一大片里衣来。

慧安瞧见他一身狼狈全然没了以往的优雅高贵样,一惊之下也来不及分辨关元鹤眼中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她倒抽一口冷气,想也未想腿往外一迈,身子就顺势滑下了床,狼狈地扑下床也来不及汲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瞬间人就溜出了数步远,眼瞧着便要窜到外间去。

关元鹤被慧安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见她如闯了祸的老鼠般砒溜溜地就逃到了数步外,这才回过神来,忙探身去追。慧安那小腿怎能抵得过动作敏捷又怒气冲冲地关元鹤,人还没出内室便被关元鹤自身后死死钳住了腰身。

其实两人这般状况,慧安又只着单衣,能跑到哪里去?且不说跑出去会冻个半死,只她的闺誉就甭想要了!慧安哪里能不知这些,可她瞧见关元鹤被自己折腾成那般,就本能地想着要跑,如今被他从身后死死抱住,慧安亦是吓得面色一白,只想着完了,也不知小命会不会就这么断送了!

关元鹤将慧安自后搂住,禁锢住她的腰,便欲弯腰去抱她。慧安本能挣扎,却于此时外头响起一阵趋近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停在门外,那外头的人竟似要推门而入。关元鹤听到那脚步声,当即便对着慧安的小屁股狠狠一拧,慧安两眼睁得老大,一下手就老实了,这才听到外头的响声。

关元鹤自小失母,后又和父亲闹得水火不容,年纪小小就离家出走,过着虽不能说是刀口舔血、吃穿无继的日子,但到底也不算上悠闲自在。偏他是个心气高的,又早慧的很,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出人头地上。人人都说饱暖方思淫逸,他这会子却是刚刚算得上饱暖了,只他性情冷峻,生活历来自律。在军营中自是不提,回到京城后也因习惯,未如京城贵介公子那般玩丫鬟,逛窑子,这就使得他年纪不小了却是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加之他性格冷峻又身处高位,和同龄人便也相交不多,使得他更没机会接触什么女子。这样他和女子交往就被限定在了一个圈子里,皆是那些和关府相好的世家大族的姑娘们,而这些女子都是自小就受良好的女德教导,行事皆讲求一个淑女风范,一极一眼的,在关元鹤这个粗人眼中还真就分不出个两样儿来。故而他本就是不了解女子的,偏又瞧上了慧安这么个性子拧的,这会子他还真不知慧安接下来能做出什么来。他只觉压根就不能将慧安和那些个名门淑女等同起来,她连他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所以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想着慧安今日的失常,关元鹤心中还真拿不定慧安会不会突然大叫,弄的他无处藏身!到时候被人瞧见他深更半夜地在慧安闺房之中,两人又都这般的衣衫不整,慧安自己的闺誊且不提,只他这颜面就别想要了!考虑到这此,听那外头之人欲要推门,他非但没放开慧安,却探臂毫不客气地沿着慧安的下摆,将右手探进了慧安的衣襟中,一把就抓住了她胸前的丰盈。在慧安欲呼之际,他埋首就对着她莹白的脖颈咬了一口。

慧安被他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一颤,纵使脑子空白一片,也知道害羞啊,当即便大喊一声:“别进来!”她心急之下,那声音颤抖着越发显得尖锐惊惶,外头登时便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冬儿惊异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

慧安这才忙顺了顺气,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回道:“冬儿吗?我没事,就是口渴起来吃茶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你快回去睡吧,别进来了,仔细带了冷气。”外面片刻无声,接着冬儿才回道“是,奴婢这就走!”

然后外头传来越去越远的脚步声,待那声音完全消失,屋中关元鹤和慧安还是没敢动作。又过了一阵,慧安才猛地醒过神来,挣扎了一下。而她动作间免不了叫那被握在关元鹤掌心的绵软肉团子抖动了两下,关元鹤当即便抽了口气。他浓重的鼻息就喷在耳根,慧安一下子又羞恼又尴尬,僵在了那里。

关元鹤是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本就被慧安那一动撩拨的不行,此刻见她竟如此老实,反倒越发嚣张,手中使力揉弄了两下那掌心如缎般柔滑细腻的肌肤,如丝般柔韧又富有弹性的绵软登时便叫他心里蓦地窜起一团火来。

慧安知道关元鹤大胆,可也不知他能如此胆大啊,登时也不知是气还是羞,是躁动还是难受,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却听关元鹤轻声在耳边念叨一句:“女人的胸怎这么柔软,还这么紧弹…”

慧安完全没想到从无所不能、冷峻严肃的关元鹤口中能吐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来,当即便愣住了。而关元鹤已是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松开扣在慧安胸前的手,弯腰将人抱起来便住床边走。慧安这才本能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抬眸间对上关元鹤黑沉沉的目光。他将她放在床上,因俯身的缘故,被她扯乱的额前碎发垂落在慧安的脸上痒痒的,慧安被那发丝搅得一阵难耐甩了甩头,而那股瘙痒感却似挥斥不去一般,一直住她心房中钻,弄的她整个人都莫可名状地微微发热了起来。

而关元鹤将慧安放在床上,只拿被子盖在她腿上便就势在床前单膝跪了下去,慧安吃了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她的一双莲足已被关元鹤握在了掌中。慧安惊得就要收腿,关元鹤却猛地使了力,捏起她右脚脚心一块肉皮便是一拧,慧安当即就不敢动了。

而关元鹤只抬眸瞧了慧安一眼,却道:“脏了,别动。”慧安狐疑地瞧着他,却见他凝眸认真地端详着她的一双小脚。

关元鹤认真端详着,只奇怪这一双脚和他的是那般不同,竟似还没他的中指长,纤巧白皙,握在掌中柔嫩生姿,仿若无骨,更不如他瞧见的任何一双男人的脚带着粗茧,那小脚丫肌肤细滑,包在手中叫他直恨不能把它化进掌中。

慧安被他瞧的浑身发麻,坐立难安,禁不住就绷了绷脚面,那凝若细脂的脚和纤巧玲珑的脚踝登时就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关元鹤目光一闪,心里一动,忍不住就用拇指轻轻掩着慧安的脚背抚了抚。

几乎立刻,慧安心中那点酥麻感更胜,那股躁动也不知是从心头爬到了脚背,还是从掩着他融碰的脚面蔓延到了心中,直叫慧安倒抽一口凉气,忙出声喝道:“你快放开我!”

慧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残破的惊慌,关元鹤闻声抬头,见她面颊绯红,一双眼睛却氤氲闪烁,只以为他将小姑娘给吓着了,便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悸动,板起脸,蹙了眉沉着声音哄道:“别动!这么脏怎么往被子中放!我给你擦擦!乖,嗯…”他那面色虽是极正,只那声音却暗哑低沉,压抑而蛊惑,半点严厉劲儿都没,尤其那最后两声更是完全变了味儿,反倒是夹杂着一股莫可名状的躁动气息。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抚在慧安露在裤外的一截小腿上,叫慧安生生打了个颤。

关元鹤见她这般,倒是耐起性子来,果真拽过下裳垂着的衣摆托起她的脚,用那雪青色的衣襟给慧安擦起脚底的灰来。他的动作极为缓慢,擦拭得也很仔细,不放过每个圆润而小巧的脚趾头。

慧安见他没再乱来,倒是稍稍安下心来,这才打量起关元鹤来。却见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狐皮毛边大麾上竟还沾着水汽,而他那一头乌发更是被外头的霜寒之气侵过,显得有些湿润,也更加黑亮。那西山大营离这里骑马至少也要一个多时辰,如今她坐在屋中尤且觉着寒张,更何况是骑马奔驰了。慧安想着他此番折腾皆是因自己先前的隐瞒,心中由不得一软。又见他跪在那里,神情认真而怜惜地擦拭着自己的赤足,那样子却仍旧不失高贵和优雅,慧安心中就免不了又是悸动又是甜蜜,又是羞怯又是感动了起来了。

关元鹤抬头时正瞧见慧安闪动着的眼眸,那眼睛中写着的却是娇羞和爱慕,叫他瞧着心中一荡。而从这个角度,恰能瞧见慧安垂下的眼睑,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搭在白皙的肌肤上,甚是好看,挺直玲珑的鼻子,柔嫩丰润的嘴唇,微显短促的呼吸和那股隐隐发出的香甜味道。

他深邃浓黑的双眸和她闪动欲躲的眼睛对上,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对视了良久,外面的月华透窗而入,和那轻轻动着的床幔缱绻着,凭空带起些许暧昧气息。

慧安终是不敌,颤抖着睫羽,头一扭避开了关元鹤灼热的视线。关元鹤见她脸庞欲红,却是唇角一勾,低头间身子微动,一缕月光洒在慧安洁白的脚面上,在那牛乳般洗白的肌肤上反射出一层眩目的白光来。关元鹤当即便被蛊惑着,目光一幽,托起慧安的脚埋首便在那脚背上印下一个潮热的吻来。

慧安禁不住一抖,便要缩腿,关元鹤却又握住了她的脚,却是笑着道“瞧,这腿上也脏了。”说着便拿了衣襟胡乱去擦她的脚踝。

慧安扭头却见关元鹤面上闪过赧色,似可疑地还红了面颊,她不由一愣,只道原来这人也会尴尬。可他的话却扯劣的可以,她不过就赤着脚在地上跑了两步,哪里能脏了腿!慧安心道你哄小孩吧,面上却是绯红着,垂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关元鹤能不尴尬吗,他一个大男人如今却半跪在地上亲吻一个女人的脚丫,这种事情只想想都叫他不耻,他接受的教育形成的认知,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此刻他竟做出了这种事!这叫他难解的同时就有些尴尬起来,慌忙掩饰了一下,却还是不舍得松开慧安的脚。

他嘴上说着,手上都还是不老实,借着给慧安擦拭脚踝的功夫便将她的裤管卷了起来,瞧见那雪白纤细的小腿,目光闪动着抬手就沿着那优美的曲线一路摸了上去。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上因终年握刀拉缰绳生出一层厚厚的粗茧,擦在腿上当即便磨蹭出一股酥麻来,叫慧安面色涨得通红,慌忙着弯腰伸手就去捉那在自己腿上肆无忌惮游走的手。

“你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你快放开我…”慧安一张口就后悔了,那声音残破又软糯,合着一股她自己听了都禁不住害羞的甜软,不似严厉的拒绝,倒像是欲推还拒的邀请,像是蛊惑的撒娇。

关元鹤抬眸却正见她盈红的唇瓣在一指开外,她吐出的热气吹得他睫毛一抖。慧安见他目光灼热如火盯着自己的唇,心中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关元鹤就松开了握着她脚踝的手,将身子一抬,如狼般准确地叼住了那块垂涎许久的美味。

慧安只觉男人雄性气息扑面而来,侵略性地压在了她的唇上,瞬间便将她包围。她惊慌地欲喊,却不知这样更是羊入虎口,那两排贝齿一松动,关元鹤的唇就霸道地冲了进去,慧安的喊声化成一声暧昧的呜咽,当即便被他吞进了口中,那属于他的味道肆无忌惮地在慧安的小嘴中冲撞,似要将她吞噬入腹,强迫地叫嚣着欲叫她接受他的侵袭。

慧安本就弯着腰,又被他如此堵着嘴,片刻就被弄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挣扎了下,关元鹤却似恼怒她的分神,更是加深了这个吻。而他的吻技真算不上高超,动作间牙齿碰上慧安的或是不小心咬到她的嘴巴,使得慧安疼得两眼一润,越发挣扎了起来。

关元鹤这才松了力道,却又猛然起身,高大的身体往床上压来,慧安被他带得不得不仰面躺在床上,关元鹤的身体便再次压了下来,他倒下的同时张开膝盖夹住了慧安的大腿,右手从她腰上环过去,左手却是顺着她夹住他身前的胳膊移到了她的脸上,探到脑后,五指张开插入了慧安的发间,固住了她的后脑勺。绝对的侵略性动作,几乎瞬间便将慧安整个禁锢在了他的掌控下,一分都动弹不了。接着他的吻就再次深入,慧安一惊,只这次他却温柔了许多,封住她的声音,舌头从她微启的唇齿间探入,舔弄,挑逗,灵巧的舌尖细细描绘她娇嫩的唇,或轻或重的引逗,吸吮,反复耐心的纠缠,释放他心中的情愫。

慧安没想到这人的摸索能力这般强,担心害怕少了些,可这下更糟,因为她发现自己在关元鹤的引诱下越发控制不住身心,身子几乎软成一滩水,整个人都在火速的升温。而关元鹤显然也发观了她的变化,探入慧安发间的手缓缓下移,改而去抚弄她小巧的耳垂,环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愈紧,两腿死死夹住她的下身。

慧安被他一触,这才知晓耳朵竟是自己的敏感部位,禁不住便溢出一声娇吟,被关元鹤逗弄着的舌头也跟着动了下,登时呼吸交缠,火花四射。关元鹤卷住她的小舌便细加品尝了起来,在这种撩动和燥热下,慧安忍不住扭动身子。而她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下面也只是一件轻薄的抹胸,她这一动就使得已发育良好的胸部在关元鹤的胸膛上蹭擦了几下。这下境况更糟,关元鹤早已憋的肿胀难耐的下身瞬间就跳动了两下,顶着慧安的小腹戳动两下。 慧安一下子不敢动了,而关元鹤也周身肌肉骤然紧绷,一下子抬起了头,极度不甘地提前结束了这个吻,喘息着用他灼热深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慧安。

慧安已气息不稳地喘着气,本就丰盈的唇瓣被他吸吮过,愈发的红如浸水樱桃,镶嵌在那绯红的面庞上颤抖着,又若一朵与微风中盛开的海棠,吸引着他只欲再度采撷。这滋味真美,她的嘴怎会是甜的,回味着方才那一吻,关元鹤喉结滚动了下,目光再不敢盯着那处,缓缓下移,只这一移便又惹出事来了。

他当即便捕捉到了慧安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那女性特征已发育的极为明显,隔着单衣根本阻挡不住两对美胸起伏的曲线,他的掌心还贴着她娇小纤细的腰肢,他的腿还夹着她修长柔软的双腿,这些都在提醒着他身下的活色生香,温玉软香,提醒着他身下的小人儿早已发育得玲珑有致,如盛开的花朵等待着他的采撷。

这种致命诱惑叫向来自制力超强的关元鹤禁不住想爆粗口,他活了这二十几载倒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滋味,当即胸口便跟着起伏了起来,呼吸声比方才沉重了许多,同时瞪着眼死死盯着慧安胸前饱满的鼓起。慧安感受到他野兽般的眼神和气息,只觉自己就像是被饿狼盯着的猎物,那狼如今尚未动作不是怜惜要放过你,而是正在寻找下嘴的位置,只待时机一到便会扑上来尽情享受大餐。

慧安被这般盯着,一时分不清是怕还是羞,是动情还是气恼,身子就颤抖了起来。她脑子迷迷糊糊,竟在想着,若然关元鹤要进一步,她是推辞还是接受!只因大辉男女大防松乏,男女婚前偷食禁果的虽被人不耻,但却说不上惊世骇俗,关元鹤又是这么个妄为的,慧安还真不确定他会不会真就不放过自己。

慧安这边纠结着,正天人大战,关元鹤却在心中一叹,不停告诫自己,身下这副躯体虽是发育得极好,叫他不能自制,但到底慧安的年纪还太小。慧安兴许不知这其中利害,他却不能不知轻重,两人已然定亲,她早晚都会是自己的,来日方长。若然此刻一个把持不住要了她,吓着她事小,若伤及了身子却是大事,他还指望着这身下绵软的小腹中来日为他多孕育几个子嗣呢。并且他马上就要离开,留给两人的时间本就不多,若然真忍不住出了事只怕又要生出别扭来。这般想着关元鹤一口咬上盯了半晌的起伏,隔着单衣含着那小巧的蓓蕾狠力咬了一口,在慧安的颤抖中他已是猛地站起身,俯身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只睫毛不住地颤抖,对慧安咬牙切齿地道:“还剩两年!”

慧安先是不明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还剩两年她便该及笄了,正常情况下女子及笄出嫁!待明白过来,慧安通红的面颊愈发升温,拽起床上的被子便将自个连身子带脑袋尽数捂在了被子里。

关元鹤瞧见她缩在被中不动弹,轻声笑了下,将洒在床边的床幔挂在铜钩上,这才在床沿上生下,竟弯腰脱了右脚上的鞋子,又用右脚将左脚上的靴子也踢掉,便两腿一迈上了床。慧安听到鞋子落地的声音,掀开被角一瞧,吓得瞪大了眼睛,也不敢再躲着了,登时便将被子一掀裹在身上,蹭蹭地就挪到了床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关元鹤,外强中干地道:“你要干什么?”

关元鹤见慧安这般,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显,抿了抿唇,盯着她道:“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欺负爷好性子?”慧安见他板了脸,瞧了瞧他歪着的发簪心里就有些发虚,咬着唇不出声了。

关元鹤便大手一伸将慧安拽了过来,连人带被的自慧安身后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接着他埋首在慧安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怀中人儿颤抖着欲要挣扎,他这才满足地抬了头,无声而笑,低声在慧安耳边道:“你乖点,我就不乱来。方才若非你撩拨爷,爷又岂会那般待你。你乖点,时间不多,我们说会儿话,嗯?

慧安听罢便有些结舌,怎生还成了她的错,弄了半天却怨她撩拨他了?若是捶打也算撩拨,慧安倒是很乐意在他生气时不理自己时狠狠的“撩拨撩拨”他!慧安虽这般想着,但感受到关元鹤吹拂在耳边的灼热气息,便真的不敢再动了,只闭着嘴轻轻嗯了一声。

可关元鹤方才的话音似还没落,就说话不算数了,他放在慧安身前的手不知何时就到了她的头顶,两支夹住她发间的簪子便被抽了出来。慧安睡觉嫌头发碍事,每每都将它梳着一个发簪,用簪子松松别在头上。方才两人动作间便有不少散发落下来,如今簪子被关元鹤一抽,那一头篷松的大波浪黑发便如瀑布般倾体而下,轻柔的发丝拂在关元鹤的面上,一股米兰暖香扑鼻而来,关元鹤扬了扬眉,一手轻抚着慧安柔软纤韧的长发,愉悦地笑了一声。

慧安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关元鹤却将滚烫的胸膛贴在了她的背上,搂紧她,在她颈边轻声开口,却是问道:“你方才在恼什么?”想着慧安犹如一只发狠的母豹子一般扑上来对自己又撕又扯的,关元鹤就有些郁结。

慧安生恐再扭头会撞上他停在脸侧的唇,便僵住身子不动了,听他问起方才的事情,就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半晌才咬着下唇,瓮声瓮气地回道:“是你先吼我的!”声音中却是充满了委屈。

关元鹤闻言便讥笑一声,探入慧安发间的手微微动了动,拇指在她软玉一般的耳垂处似有若无地拨弄了两下,感受到慧安羞怯地颤抖,这才道:“爷大老远来瞧你反倒差点挨你一刀子,你倒还有理了!”慧安闻言只觉他这是在提醒她先前惹怒他的事,不由心中更虚,闭着嘴巴又不说话了。

关元鹤见她这般,才嗤笑道:“知道理亏了?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撩在慧安的脖子上带起丝丝微痒来,慧安肯定他是故意的,心中郁结却不敢偏开脑袋,只闷着声音道:“先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你不理我,我心里难过。”

慧安的声音极轻,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委屈和乞求。经过方才一番斯磨,关元鹤如今哪里还生的出气来,听慧安主动认错,还服了软,心中便愈发怜爱,因她那句直白的“难过”,他愉悦地勾起了唇。

慧安言罢就闭上嘴又不说话了,关元鹤却将她搂得更紧一点,一手缠着她垂散在身侧的发丝,沉声道:“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最好现在一并交代了,这次念你初犯便饶过你,以后可休想再这出一句话就糊弄了爷!”

他言罢,埋头就在慧安的肩头上咬了一口。慧安吃疼得抽了口气,暗道这人怎如此喜欢咬人,嘴上却再不敢期满欺瞒,张了张嘴,道:“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嗯?”关元鹤搂着慧安,只觉怀中柔软含香的身躯不停刺激着他的神思,如今听闻慧安的话便只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只那声音却愈加低哑,凭空生出一股性感来。可他这声音慧安却没听进耳中,因为慧安这会子正想着事情。

如今侯府的事情眼见已能脱手,她早已想好,待孙熙祥出了府,她便将侯府托付给方嬷嬷,自己想到柳州去寻那兽医。可这事她实不知关元鹤会不会答允,先前一来不知自己设计孙熙祥的计谋能不能成,再来也是没想好要不要去柳州,故而这事她谁都没提。可这会子她已然打定了生意,加之关元鹤此刻又问起,慧安免不了要提上一提。她虽不知说出来关元鹤会不会答应,但却知道这次自己要是再先斩后奏,只怕关元鹤真会不饶她。

慧安思忖了一下,便道:“你也知道,太后春上要到东都去修养,我想跟着去,陪在太后身边,你答不答允?”

关元鹤不过一提,没想到慧安还真有瞒着的想法,闻言他那面色就黑了。太后离京到东都去修养,怎么着也要个一两年。关元鹤想着若他不问,这丫头就无声无息地跑了,他只恨不能将慧安倒提起来拍她屁股。

慧安感觉到关元鹤的怒意,忙扭了扭身瞧向他,又怕他生气又怕他不答应,当即就急着道:“这事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实在是最近才决定,你放心,在你凯旋前我一定回来,绝对不会耽搁了大婚的!”她说着便撒娇地摇了摇关元鹤的手臂,绯红了面颊。

关元鹤瞧她态度极好,又觉她的话还算受用,便瞧着她挑眉道:“不会耽搁大婚?”他那表情分明写着,原来你也急着嫁给爷啊!

慧安被他瞧的面颊红成一片,低头便道:“我不是那意思…”

关元鹤见她害羞便也不再逗弄她。说起来他这次能消气,一是和慧安闹了别扭他心中也不舒坦,本就只是想着凉慧安几日,也叫她知道下厉害。再来也是因为沈童告诉他,慧安的母亲沈清之死和孙熙群的关联,他心生怜惜,这才早了两日赶回来,如今听了慧安的话,他想了想,道:“那孙熙祥,你欲如何?”

慧安听他问起孙熙祥,一愣之下瞧了关元鹤半天,才瞪着眼,狐疑地道:“你都知道了?”

她指的自然是母亲被害一事,关元鹤怜惜她抚了抚慧安的头,这才道:“他既做下那事,定然早毁灭了证据,若是送交官府只怕便是开棺脸尸也难以定罪。此事关乎侯爵,若翻扯出来,左不过要经三司。这案子是死的,审理期间却是猫腻颇多,你想要个什么结果?可需我活动一二?”

关元鹤那眸中分明写着杀机,慧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半晌才摇头,道:“我恨他,在我恨意未消时不想他死的这般干脆!”

慧安言罢却是有些不敢去看关元鹤,只怕他心中觉着自己狠毒,可半晌不闻关元鹤支声,慧安便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却瞧见关元鹤一脸平静地瞧着自己,眉梢甚至高高的挑起,隐约却是一丝飞扬的得意。

慧安一诧,半晌才张了张嘴,道:“你不觉着我这般对生养我的父亲太过阴狠?”关元鹤却是讥笑一声,道:“他何曾养过你?”言罢见慧安瞪着眼睛,不由屈指弹了她一个爆粟,道:“是爷的女人!”

慧安听了他的话只差没将两个眼珠子突出来,心中一定,却也感叹这人喜好的奇怪。半晌又想起方才他瞧见自己床上藏刀而起的恼怒来,这会子却觉出不对来,不由狐疑地瞧着关元鹤,道:“你方才为何恼我?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将利器放在身边就是。”

关元鹤却似刚想起此事来,目光锐利瞧着慧安,却道:“可是有人闯进过这屋?”

慧安愣住,半晌才明白过来,感情关元鹤方才根本就不是因她藏刀而恼 !却是她想岔了!慧安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只他这般念着她的安危,这般纵容着她,接受她的一切不合情理、不合时宜,这却叫慧安心中暖暖,触动中便生出一些急于表达出来的喜悦来。而这份欢喜表现在动作中,却是叫她羞红着脸主动抱住了关元鹤的腰,贴着他平稳跳动着的心窝,轻声道:“我这闺房哪里就那么好进了!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

话到底处却是消弭在了唇齿间,关元鹤被她一抱当即便抽了一口气,他本就忍得难受,慧安竟还敢主动点火!他身上刚消退的燥热登时便蜂拥而起,低头间却瞧见慧安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看着她因扭身而露在外面的纤巧锁骨,感受着怀中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关元鹤舔了舔微干的唇,心中却道,怀中小人儿分明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先前欺他心软回来寻她,她便敢拿刀子捅自己,后来更是敢扑上来母老虎般撕扯。如今见他灭了心火,分明就是怜惜她年幼,这便又来撩拨人。这若再不给小丫头点教训,她便真敢爬到自己头上叫嚣了!

想着这些,关元鹤自将手往慧安的衣襟中探,低下头,用他低哑而饱含男性气息的声音,轻抚着慧安的耳垂,道:“不如我什么?嗯?”

第112章哄小萝莉吃禁果

关元鹤的唇在慧安耳边若有若无地扫过,他说话间带动的热气犹如一只小虫子直往慧安的耳廓中钻,一直钻进了五腹六脏,在慧安的心头爬啊爬的,弄得慧安浑身酥麻难耐,不安地动了动,接着那脸上的红霞便又艳丽了几分。

她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难道叫她说别人万没关元鹤这般无耻无赖吗?她想要推开关元鹤偏又不敢,生怕自己的反抗再引来他更嚣张的反击。慧安如今也算有些了解关元鹤这人了,他就是个霸道性子。不管什么事情,不管你有理没理,你最好先顺着他,若是逆着毛捋他一准得叫你后悔。

慧安不动,关元鹤半埋在她脖颈边的头便微微昂起,勾起一抹笑来打量起慧安来,这一瞧却是叫他倒抽一口气。但见慧安躺在那里,黑暗中她的面部线条比以往要显得柔和,美丽的小脸,精致的五官,那凝脂一般的脸蛋儿上绯红一片,好似一朵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成。她那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着,泛着光泽的双唇也微微抖动着,叫人瞧着便心生怜惜。

关元鹤心中暗叹,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可他历来就不是个心软的,却是全然没有放过这可怜小东西的意思!当即他那目光便幽深了起来,因为他从来不知,将头发散下来的慧安会这般美的惊心动魄。

那一头蓬松而黑亮的大波浪长发乌压压地铺展在慧安的身下,映着她小小的脸蛋儿,圆润的小肩膀,散在猩红色的缎子被面上,妖娆又充满蛊惑意味。慧安本就相貌艳丽,略显深邃的眉眼间自来就带着一股子妩媚风情,如今映着这一头狂野的大卷发,虽是年岁尚小,却也散发着妖冶的艳光,叫关元鹤瞧得心都瘙痒了起来。他从不觉着自己是个视觉动物,但此刻心头却窃喜起自己的眼光来。

关元鹤目光闪了闪,便将目光从慧安的小脸上移开,转而瞧向她优美纤长的脖颈,瞧向她脖子下面稍稍露出来的精巧锁骨,再下面…看不见了!那交领的素白单衣将下面的风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瞧见因慧安急促喘息而被带的一起一伏的饱满胸部。慧安身上那件单衣本是宽松型的,只现在那衣裳似乎在慧安身后被绞住压在身下了一些,故而慧安的胸口处,单衣紧紧包裹着那处的两片浑圆,关元鹤甚至能瞧见那曲线顶端的可爱小果子。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瞧着瞧着,就觉那裹着胸部的单衣真真碍事。

慧安虽闭着眼睛,但他那视线根本就是无处不在,她觉着自己若然再不开口说些什么,只怕会在他的目光下被烧得体无完肤,故而慧安抿了抿唇,却道:“你…还不走吗,天…天就快亮了吧…”

她这不说还罢,一说关元鹤瞧了眼床边的沙漏,就蹙了蹙眉,心里那股猫抓的感觉越发厉害。他只想着若这般离开,这一身的火气可如何压下?自己这风尘仆仆地赶了一路,自是要收获越丰盛越好,何况他眼瞅着慧安是个好哄的,就这么一只傻愣愣的兔子在你嘴边蹦哒,你若不多咬几口那也对不住自个儿不是?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关元鹤想着这些便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凑近慧安低声道:“是该走了,这一别少说也要一两年,你就不想睁开眼多瞧瞧我?”

慧安知道关元鹤是个冷面阎王,从识得他,她见到的他多数时候都是冷漠、凛冽而严肃的,甚至说话还有些刻板,行事又总爱拐弯,想从他口中听句直白点的话却是不容易。而今夜的关元鹤直叫慧安结舌,只觉着他今日异常耐心,亲切又温柔,言谈间直白的叫她脸红心跳,方才那话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亲昵,这样的他叫慧安心中早已甜成了一坛蜜,闻声那心就颤了颤。想着他果真就要走了,这便生出了几分不舍来,闪动着睫毛睁开眼睛瞧向关元鹤。她氤氲的眼眸迎上关元鹤含笑的眸子,只觉那一双眼眸幽深深黑沉沉,仿若其中有个漩涡要生生将她卷进去。

慧安正瞧着,关元鹤却猛然压在了她身上,目光却锁着她一瞬不瞬。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偏慧安又着迷似的视线和他胶着在一起怎么都移不开,只他压在身上,慧安却不由全身颤栗下,在他灼热又温柔的目光下登时身子发软,似羞似怯的喊了一声:“你下去啊…别…”

被压在身下的娇躯早已绵软而无力,早已化成了一滩水密密实实贴在他的身上,关元鹤哪里能没有感觉?随着慧安喘息,她那突兀有致的曲线,还有自她身上散发而出的少女幽香…这些无不叫关元鹤留恋,这会子叫他下去却是不能的!

他感受到慧安的颤抖,心中窃喜她的敏感,面上却毫不变色,依旧神情温和亲切地笑道:“乖,我就要走了,你别怕,我就是想抱你一会。就一会,嗯?别动,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慧安听他又说马上要走,当即就红着脸不说话了,只垂在身侧的手却动了下,勾了勾关元鹤的右手拇指。

关元鹤当即便抓了她的手,似感受到她心中的依赖和不舍一样,他笑了笑,轻轻揉捏着她的手,然后却猛然用力,突然五指侵略性地挤入她的指缝间,狠狠一握。

登时十指交缠,掌心相烫!这般极尽缠绵的动作瞬时便叫慧安的心缩了缩!

慧安本就被他那醉人一笑弄得眼前炫目,只他突然的动作叫她心脏猛缩之下当即就瞪大了眼,接着身子迅速升温,羞涩地侧了侧头。只她余光却瞧见关元鹤用他那空着的另一只手竟迅速地解了身上的大麾,一把便扔下了床。

慧安一吓,还未来得及质问,关元鹤便道:“你身上真软和,我抱着眯会儿。”

慧安一愣,想着他大寒夜的来回奔驰,心中就软了起来,嗯了一声任由他抱着自己将头埋在了她脸侧的发间。

慧安本就被单衣缠着,又因关元鹤的靠近燥热难受,喘息已极为困难,如今关元鹤死死压在她身上,又埋首在她颈边,慧安更是呼吸不畅。她想要推推关元鹤,叫他躺到床边儿去,见他似很疲累地趴在自己身上 一动不动,不由就开不了口,满心的心疼,这便只能张嘴喘息着。偏她鼻翼间全是从关元鹤身上散发出的男性气息,身上压着的身躯刚劲而挺拔,存在感太强了!耳边又被关元鹤的呼吸抚弄着,慧安头脑便有些晕眩。

而关元鹤却于此时微微抬头,道:“是不是压着了衣裳,可是喘息不过来?我帮你把衣裳散散可好?”慧安早就闷得不行,闻言便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几乎在点头的同时,腰间单衣的系带便被关元鹤灵巧地挑开,然后他微微抬了下身子,那单衣便松散了些。

慧安立马觉着好受一点,只她胸前微微一凉,登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惊慌地瞧着关元鹤。

却见关元鹤似并未瞧向下面,竟又埋首在她颈边像是真要眯觉,慧安心中怦怦乱跳,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她便是再傻也知道不能提醒关元鹤她的衣带开了,这样不行。于是她便手指摩挲着想去找解开的衣带,偷偷再把它系上。

谁知她手一动,关元鹤却于此时拉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绕了绕,却道:“你的头发怎生的如此好看。”

慧安闻言又愣了下,便羞地禁不住勾起了唇角,而关元鹤那手却松开那缕头发顺着长长的发丝抚摸,只他抚到发尾却突然改而摸向慧安盈盈一握的腰肢!

那单衣已然散开,里头的抹胸根本盖不到腰肢,他粗砺的大掌登时便紧密地触上了慧安腻如凝脂的肌肤,爱不释手地来回滑动两下。慧安被他滚烫的手掌吓得一哆嗦,禁不住就瞪大眼睛挣扎了下,关元鹤却就势从她身上翻下,侧躺在床侧,松开扣着她手的右手支起身子,目光发亮地瞧向慧安。

单衣散开,那里面葱绿色的抹胸松松垮垮根本就挡不住什么风光,精致的锁骨下隆起的曲线暴露无疑,半遮半掩的抹胸下两团丰盈俏生生起伏着,白花花的一片瞧得关元鹤抚在慧安腰间的手当即便是一抖。他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肌肉便紧绷了起来。只他那目光却如狼般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团白生生的嫩肉,恨不能扑上去一口咬住。

可便是这样,当慧安惊呼着抬手要去拉衣襟时,她的手却还是被关元鹤迅捷地抓住,接着他万分不甘地将目光迎向慧安,却道:“让我好好瞧瞧你,别怕,我不会乱来的…”他那声音仿似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许多,慧安迎上他温柔如风的眼眸,身体便似被点了魔咒,登时就发软无力不能动作。

关元鹤却再次失言,对慧安纤巧的锁骨窝便重重的吻了上去!而他那放在慧安腰间的手更是迅速地往上攀爬,握着那挺翘的胸部爱不释手地揉捏着。

慧安能清晰地感受到关元鹤修长的手指,和他霸道不容拒绝的力道,他的头还埋在她的肩窝处,那颇具侵犯性的雄性气息一直往鼻子里钻,慧安的身体开始越来越燥热!

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

身下和掌中的躯体,那软玉温香撩得关元鹤身子像是着了火,下身早已紧绷的发疼,他竭力控制可那手上的力道也称不上温柔,简直充满了侵略性,叫全身虚软的慧安又羞怯又躁动地颤抖了起来,脑子混混沌沌根本无法思考。

关元鹤见她浑身都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泽,不由为之炫目,沿着她的锁骨便一路吻了下去,待密密实实的吻落到慧安的胸口,那本掩盖在上面的抹胸早已被他褪去。终于确确实实地接触到这垂涎一夜的肥美,关元鹤倒抽一口气,又是怜爱又是把持不住地对着那粉嫩的果实便舔弄吸吮了起来,接着却感受到慧安的挣扎。

慧安那胸部虽已生养的极为饱满可观,但到底仍在发育中,被男人如此揉弄亲吻,她立马便感到一股刺痛,这刺痛叫她头脑登时一清,伸手便去推关元鹤。

关元鹤却果断地抬起了埋在她胸前的头改而去吻她的耳垂,动情地喊了一声:“慧安,小宝贝,相信我…”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难过,慧安被他亲着耳垂,当即就觉酥麻难耐。听着他唤她名字,迷迷糊糊只想着这好似他第一次叫她,他那声音中的难过当即就叫慧安心疼了起来…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腰间是他急切的抚摸,还有这床榻间萦绕的躁动暖意,慧安禁不住颤抖着发出一声娇吟。

这声音被关元鹤捕捉,他的身体悸动着,早已越绷越紧,如今只觉犹闻天籁,更加急迫地去舔弄慧安的耳垂,那留恋在她小腹的手却趁势抚过肚脐,向下滑去!

他那手瞬间便到了慧安的腿根,粗砺的手指在那处留恋了下便往两腿间去,慧安被他亲着耳垂,只觉酥酥麻麻,情欲已然被唤醒,全身骨头像是没了一般软在床上,紧紧贴着身旁的关元鹤,发出断断续续的吟泣声。

如今感受到腿间的侵犯,她头脑一清,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便紧绷着并拢了双腿。只这一下便将关元鹤的手紧紧夹在了那里,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慧安啊的叫一声,犹如触电般忙又慌乱着分开腿,目光中已是含了泪。

关元鹤也抬起头来,慧安泪眼氤氲地瞧他,却见他那目光黑沉沉泛着幽光,里面却分明写着誓不甘休!

慧安一吓,那眼眶中含着的泪便流了下来,关元鹤吻去她那泪,挤开她贝壳般的玉齿,带着那泪的涩意狠狠吻她,勾住她的舌头迫使她和自己缠绵。半晌感觉她不再排斥,身子又柔软下来,这才抬起头来,有些艰难地吐了一句,却是又道:“别怕,一会儿就好…”

他言罢头一移又含住了慧安胸前那颗红莹莹的果实,用舌头不停拨弄揉捏着,那停在慧安腿根的手却也猛然动作着,将手指挤进了她的身体!那里面湿润又温暖,紧致而神秘,登时便叫关元鹤狠狠咬了下慧安。

慧安已被惊地头脑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被自己爱慕的人如此挑逗揉弄,会叫她的身子产生这般奇怪的反应。明明是羞恼的,明明是害怕的,可却也渴望着,不安而难耐地等等着,禁不住燥热,身子酥麻无力,又似难受又似兴奋,叫她禁不住想叫喊出声,想哭泣哀求。可是求他别离开,还是求他放过自己,慧安却是弄不清楚,只觉着下身在他的抚弄下一点点潮热,湿润,在他指头的进进出出间那里也似收缩着裹住了他。

她又羞又无力抗拒,眼睛便氤氲着将头埋在了枕头里,而关元鹤也在慧安的收缩中激动地有些难以压制,少女神秘的所在炙热又滑润,绞动着他的手指极尽缠绵。 他暴躁地将头自慧安胸前抬起,扑上去吻住她的红唇,又果决抽出手指。

慧安不知他又要作何,被他这动作弄的心惊,却又一阵空虚,许是不安许是难耐,她扭动了下腰肢,接着关元鹤便压在了她身上,慧安只觉两腿间被塞了个火热的东西,炙烫地她两腿发颤,而那东西也跟着抖动几下。

她睁大了眼睛几欲惊呼,只那声音尚未发出便被关元鹤尽数吞去,溢出一连串淫(河蟹)靡的娇吟,而下面关元鹤一手扶住自己的火热分身便在慧安两腿间的湿润处磨蹭了起来。

那火热并未进入,只在两腿间摩擦着,可却烫得慧安难耐地想要大喊,身子也跟着滚烫起来,她脚尖绷起,被他磨蹭的地方便慢慢如花盛开,湿的难受,接着一阵触电般的酥麻袭来她便觉身子里有东西喷薄了出来 ,几乎同时身上的关元鹤意乱情迷地发狠吸吮了下慧安的小舌,接着从两人交缠的口舌间溢出一声悠长而餍足的叹息。

然后关元鹤便喘着粗气压在了慧安身上,慧安只觉有什么东西沿着她的两腿流了下去,落在被褥上黏黏糊糊地粘贴着她的肌肤…

那是什么东西慧安岂能不知?登时便羞得无以言表,关元鹤一松开她的舌头,她便挣扎着偏开了头,将小脸死死埋在了枕头中。她的心跳动的像是要飞出来,头脑一片混沌,只感觉关元鹤从她身上滑下,躺在了身侧,接着他瞧着她笑了两声,便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然后他躺在身边,搂住了她。

慧安醒过神来,僵了下,想着他不停说不会乱来,还叫她相信他,结果… 她心中又气又恨,一面怨怪自己不该失了心神,一面又有些初尝禁果的兴奋,被关元鹤抱住却也未敢动作,只慢慢平静下来,那心头的羞意和兴奋便越来越少,倒是不安和害怕越来越大。

她一时想着两人如今这般,虽是没有捅破最后一层,但和入了洞房也无甚区别,一时又想着若是将来这婚事有变,她该如何是好。一时又觉着看走了眼,身边人分明就是个好色的…若然他这两年放荡起来,自己这般却是连个退路都没有。慧安想着这些身子便僵硬了下来,眼眶一红倒是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关元鹤哪里知道慧安这一番小心思,他这会子心中舒服的很,抱着慧安正舒展着眉宇,一脸餍足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见慧安突然身子僵硬地呜呜哭了起来,他一愣之下猛的瞧向慧安,瞧着她露出的脖颈,那里如桃花般盛开的痕迹,还有她凌乱的长发,他面上不由就闪过尴尬和无奈,有些无措地拍抚着慧安的背脊,咳了一声,这才道:“莫哭,我们已经定亲了,这是早晚的事。两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这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好怕的,也莫要羞怯。乖,快别哭了,难道方才你不喜欢?”

慧安听他哄小孩一般说着这话,想着他方才一直说别怕,一直保证不会乱来,结果却连番失信,慧安只觉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早先怎就觉着他是个正直、负责作、绝不食言的男子汉!都是狗屁!他这分明就是披着刻板端肃的外表,实则不择手段,没皮没脸的混蛋!

关元鹤那话直叫慧安觉着他压根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这么轻飘飘一句正常就算完了,还问她喜欢不喜欢,好似将过错往她身上推一般,这叫慧安如何能不难受,当即便哭的更厉害了。

关元鹤就傻眼了,偏慧安身上的幽香和欢爱过后空气中弥漫着的旖旎气息叫他刚刚平复的身体又躁动起来,抚摸和亲吻只会叫他越做越错,他见慧安哭的伤心,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僵直着坐起身来,瞧着慧发因哭泣而抖动的小肩膀紧紧抿了唇。

第113章 字据,守身如玉

慧安越想越后怕,越怕那眼泪流的就越是厉害!偏她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死死地埋在被子中呜咽。本就因哭泣而气息不稳,这会子闷着头更是喘息不过,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停往外溢,直听得关元鹤的心跟着那打结的眉头揪成了一团。

关元鹤瞧她越哭越声嘶力竭,一点都没停下来的意思,仿似随时都能哭的背过气一般,抬手揉了揉发皱的眉头,面上更是多了几分无奈和焦急。只他从来没哄过女人啊,更是第一回干着愉香窃王的事儿,这会子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瞧见慧安露在外面的小肩膀不停哆嗦,深恐慧安着凉,便欲将她脱落在腰间的单衣扯上去。谁知他手指刚碰上慧安,慧安就是猛的一颤,接着身体便僵硬了起来。

关元鹤苦笑,拿了被子压在慧安身上,这才道:“我不碰你,莫哭了。”想了想,又道:“你这遇事就哭的性子可不好,得改!有什么事不能光想着逃避,擦擦泪,起来我们好好说说话,可好?”

慧安听他说自己性子不好,登时又气又委屈,哭的更加厉害,一下子竟被呛住,顿时就没命地咳嗽了起来。偏她又羞于见人,便扑在枕头上咳的声嘶力竭,瞬间连脖子都哽得通红。

见她这般,关元鹤被吓的不轻,也顾不上慧安那点排斥了,当即便一把将人从枕头里拽了出来,一面帮她顺气,一面哄道:“快别哭了,只你别哭,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慧安片刻功夫已是哭得花容失色,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上面挂满了泪痕,在月光下明晃晃一片,而耳侧头发粘着眼水贴在脸上,映着哭得水汪汪的眼睛越发显得凄惨可怜,伤心欲绝。关元鹤目光触及她那小脸,脸上就黑了一半。

瞧着慧安声嘶力竭地咳,关元鹤那心就跟着揪的不行,拍抚着慧安的手越发轻柔,仿佛她是个瓷娃娃,用力一碰就会碎掉一般。只在他看来,两人既然已经订了亲事,这以后必定是要成婚的。他这些年在军中说一不二惯了,性子也被养了出来,凡事谋定而动,运筹帷幄,认定的,要做的事何曾出过茬子?在他看来,这亲事既定下,这人既认定,便没有二况,慧安早早晚晚都会是他的人!这种认定和占有实际上早先便在他心中生了根,不然他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去设计孙熙祥放印子钱的事。加之他压根也不是个恪守礼教的人,若不然也不会整日里冲他那老子大吼大叫。

这会子一时情动,倒也并非真就克制不住,只是他压根就没想着去克制。一来,他觉着他的女人没有想碰还要强忍着的道理。再来,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便是,要做的事不动心思则已,动了心思,那便在允许的范围内争取利益最大化,只这个利益却是与他自己的。故而既然能摸一把他就绝不会只瞧着,若是能啃上一口你叫他只抱着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加之他本就是血气方刚,抱着喜欢的女子,又是初尝女人滋昧,他也实在想得身体都疼了。又见慧安未曾反抗,虽说这个有他刻意引诱的成分在,但到底她是喜欢的,这就叫他越发嚣张起来。更有,关元鹤是个绝对的务实派,只重结果。在他看,此事的结果是他解了相思渴,慧安也只能认定了他,与他实在是件好事。而只要无人知晓,慧安的闺誊也不会受什么影响,这事儿强压着自己,才是个傻子。他哪里知道女人心里那些矜持和小心思?只此刻见慧安伤心成这般,他也知今日的事做的过了,只怕吓着了慧安。在这种事情上到底女子不比男人,想着慧安是个烈性子,他一时还真怕她再想拧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可即便是这样,关元鹤那心里却也是半点后悔劲儿都没,就是瞧着慧安一阵阵心疼。

关元鹤这些想法慧安自是不知,她就觉着关元鹤欺负人,这会子她就只顾着生气害怕了。可关元鹤方才那话她却也是听进心里了的,他的话说的虽是不中听,但却也是有道理的。这事既然已经这样,她不能光想着哭,哭是半点用都不顶的。

慧安想着这些,待气顺之后便慢慢平复起心情来。她心中气恼啊,只这气恼却也有对自己的,谁叫她一时被迷惑了,这才吃了大亏呢。如今却不能白白吃亏,怎么着这事也得要个说法!这种事她是万没有脸说给别人听的,所以这讨要说法的事除了她自个儿谁都指望不上,只能她自己来争取,

慧安如今担心的不是婚事不成,只两人已经定亲,关元鹤移情别恋或是他要退婚另娶之类的事情慧安倒是不担心。这人虽说死皮赖脸一些,但大事上还是有担当的,慧安虽觉自己看走了眼,但对关元鹤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她所担心的无非是关元鹤在娶她之前寻女人、养小妾,若那样,这亲事她是不愿再应的,所以她现如今抛开心里那些羞意矜持,无非就是怕自己没了退路。方才两人已经那般,自己这脸早叫自个儿给丢尽了,如今再来哭的死去活来、装什么清高烈性却是矫情,倒不如豁开脸面为自己争取一番,赖好将来也不会后悔!

慧安想着这些,干脆将心一横,咬了咬牙,用手抹了把泪便推开了关元鹤。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却道:“你说什么都依着我,可是真的?”

关元鹤正想着劝说慧安的措辞,不想她突然便不哭了,接着竟盯着自己来了这么一句。他愣了下,大松一口气,却是忙点头道:“时辰不多了,我依着你便是。”

慧安听他说时辰不多了,便知他是怕自己再哭个不停,又见他目光温柔中带着安抚和疼惜,想着他好歹还算有点良心,这便心中又定了些,道:“那你说今日之事该如何,若然这婚事不成,我…我是没脸见人了…”

关元鹤闻言便愣住了,他就不明白这婚事怎出可能不成?他不由蹙了眉,瞧向慧安,目光便有些阴沉,却道:“你信不过爷?”

慧安见他如此,反倒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将脸板了起来,哽着声音道:“世上哪里有万全之事?若然你过两年又瞧上了别人呢?”

关元鹤听了慧安那话,当即神情便又严肃了一些,瞧着慧安的目光中却也带上了些审度和狐疑,接着他抬手便捏住了慧安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却是沉声道:“爷要做的事必会万全!”他的话斩钉截铁,倒是叫慧安抽了口冷气。他言罢顿了一顿,这才眯着眼睛,又道:“还是你心中存了他念?”

他捏着下巴的力道着实不小,慧安被他吓了一跳,只觉这人果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她这才刚刚退一步,他倒是先怀疑起她来了。慧安气得结舌,眼眶就又是一红,愤然道:“你吼什么吼!我存什么他念?我若心里真还想着别人,方才就不会依着你!你…怎么这么混蛋!”

慧安说着抬手便去扯打关元鹤,关云鹤拉了她的手,却道:“怎么又恼了,爷只是想告诉你,只要爷活着,这婚事就没有不成的。瞧上别人?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入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