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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便点了头,也跟着进了屋。屋中关元鹤右手拇拈和食指间正捏着慧安妆奁盒中的一支流苏蝴蝶钗转动着,慧安迈步进来他便瞧了过来,仔加瞅了瞅便将那钗插在了她的脑后。那钗正是被他顺走一只的那对,慧安一愣,不觉抬手去取,笑道:“都不搭呢,爷什么眼光啊!”

慧安这会子就穿着常服,头发随意挽着篆儿,只带了两只白玉梅花簪,通身极为朴素,这钗插上去却是显得极突兀了。

关元鹤却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看,只觉慧安的容貌本就艳丽居多,极具侵略性,有些女子用了华美的衣饰非但不会显得好看,反会显得庸俗,叫人感觉她压不住那些华丽首饰。只慧安这般容貌却是极适合华丽斐然的首饰和衣着的,会令她整个人都散发出夺目光彩来。关元鹤瞧着便抚了抚慧安的面颊,挑眉道:“爷眼光甚好,极好看。”

慧安听他这么说,但是不再坚持了,放下了手,正准备侧身照照镜子,门帘被扯开却是绿蕊躬身进来,福了福身,道:“太太,膳食在厢房已经摆好了,请爷和太太移步。”慧安闻言只瞧了她一眼便点了点头,接着就和关元鹤一道进了厢房。

慧安一进厢房便见屋中挤了六七个打扮精致的丫鬟,个个都是水蛇腰,小俏脸,见他们进来纷纷行礼,那小腰送的恨不能扭断,那屁股翘的恨不能飞上天。慧安不觉瞧了关元鹤一眼,却见他目光锐了下,显得那张冰脸更加冷了。

慧安便道:“都起来吧。”

丫头们这才扭着身子起了,偷眼往慧安两人面上瞧。晚膳并不丰富,关元鹤早上便没叫慧安伺候,如今落座后就瞥了她一眼,又瞧了下身边的位置,慧安便笑着坐下,由着红鸾给她奉上清口茶。这一顿饭用的很不安宁,身后丫鬟们纷纷挤着上前伺候,一会你撞上她,一会她挤着你,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慧安却似毫不在意,像是没看到一般,只埋头用膳,吃的还格外律律有味,红鸾伺候着倒也用心,但凡慧安瞧上一眼的菜色下一刻便能被她送到面前,慧安不由赞许的瞧了她一眼。

关元鹤却早已有些不耐烦,只慧安不吭声,他便也不言,他倒是要瞧瞧慧安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可没坐片刻他便受够了,将箸一扔,站起身二话没说便扬长而去。

屋中静了一刻.慧安只抬眸瞧了关元鹤一眼便再度埋首用起膳来。吃的饱饱的,这才净手漱口出了厢房,带着秋儿和一堆红红绿绿的丫头出了院子,去给定国夫人请安。

定国夫人身体不好,又不喜热闹,早晚膳却是不用崔氏过去立规矩的,慧安今日过去敬茶姜嬷嬷便吩咐叫她好好在院子里伺候关元鹤便成,等一个月后再晨昏定省也是不迟,慧安嘴上应了,但岂敢真呆在棋风院不去请安。

秋儿见慧安一路走的极快,便挥退了跟着的丫头们劝道:“姑娘慢点,晚不了。”

秋儿在四个丫头中最是个矮,慧安见她迈着小短腿使劲跟着,极为吃力,不由扑哧一笑,这才放慢了脚步,秋儿才顺了一口气道:“姑娘也真是,也不坐骄子,这刚用过膳,岂能这样快走。”

慧安闻言便笑,居高临下她斜瞥了一眼秋儿道:“没走的快啊,我只是迈开了步子而己。”

秋儿便气哼哼地跺了下脚,恼道:“姑娘就打趣奴婢吧。”言罢又瞥了眼身后跟着的关府丫头们,不悦的道:“还是世家大族呢,这么没规矩,姑娘为何非要放着她们碍眼,寻个错处发落了多好,也眼前清净。爷一定不会怪姑娘呢,奴婢瞧着爷极厌这些人呢。”

慧安闻言便笑,道:“这就发落了你家姑娘的戏却是没法再唱呢,且由她们再闹上几日才好。”

如今关元鹤已经不小了,且他房中连个通房都没有,那些丫头们削尖了脑袋想往上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嘛,何况这些丫头多数还是有心人刻意送进来的,争不争也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这些丫头们是要清理的,但却不能现在就急不可待的清理,得等时机。另外清理就要一次处理个干净,要不然,今日打发两个明日再发卖两个,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更何况关府的女主子们都还没才动作呢,她岂能现在就先发落了这些丫头。得借着这些丫头将事情闹大,为自己争取来更多的时间才成。

慧安想着只勾了勾唇,秋儿见慧安这般便知她自有主意,不由埋头苦思了起来。

片刻慧安到了福德院,定国夫人己用了膳,几位夫人正在屋中陪着她说话,巧萍站在廊下吩咐小丫头将院中的盆景挪着位置,见慧安过来忙笑着迎了上来,道:“太太来了。”

慧安笑着问了定国夫人晚膳可用的好,都用了什么胃口可好,这才进了屋。屋中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还有一个身着素兰色百子刻丝小袄,葱绿撒花稠裙,挽凤鬓的女子站在榻边,正棒着一盏茶微笑着同定国夫人说话。

见慧安进来,定国夫人便笑着道:“你这孩子,立规矩非是一日两日的事何必急在这一时。不是都说了不叫你来回的跑,怎就不听。”

慧安福了福身,这才笑道:“祖母疼爱孙媳,却也不能阻了孙媳亲近祖母之意啊。”

众人闻言皆笑,二夫人便道:“瞧这一张嘴甜的,这往后我们在母亲心里的位置可都要往边儿上移了。”

三夫人笑着瞧了崔氏一眼,勾着唇道:“要不怎么说大嫂眼光好呢,瞧给我们三爷选的这门亲,娶的这媳妇,不光人长得好模样,嘴也巧,还是个旺夫的,这将进门没一天圣旨便来了,直接封赏的爵位,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想来用不了多久大嫂便能抱上白胖孙子了。”她言罢咯咯一笑,见崔氏面色僵硬,不觉又道:“等我们七爷娶亲时,我可得多向大嫂取取经。”

崔氏闻言捏了捏手,这才有些咬牙切齿地笑道:“到时候我定然会不吝赐教。”她说着瞧向慧安,道:“这漂不漂亮,旺不旺夫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娶回来夫君喜欢才成,要不这日子却是没法过的。像我这媳妇,别的不说,只三爷就宝贝的紧,今儿早上小两口可是一路瞧景走着过来的,啧啧,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瞧着丫头们都红了脸。这正室得宠,嫡系才能旺,弟妹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夫人多年不得宠,自进门便屡遭三老爷厌,如今多年不育,三老爷更是不待见她,虽谈不上宠妾灭妻,但到底一个月有大半月都在姨娘房中,其它时间却是自己在书房安置,三夫人因无所出.腰板也硬不起来,却最是痛恨人家提起这事,如今崔氏的话句句如针扎在她的心里,她脸色当即就难看了。

慧安在一边儿瞧着抿了抿唇,崔氏方才那话却是连她也绕了进去,拿她说时倒还罢了,偏说早上她和关元鹤一起过来丫头们瞧见怎样怎样的,这话不清不楚,明里暗里就指的是她沈慧安行为不端。

慧安正想着怎么回上两句,定国夫人便冲她招手道:“过来祖母这边。”

慧安忙行了过去,那站在榻边的女子这才忙福了福身,道:“见过嫂嫂。”

慧安见她梳着凤鬓,额前系着一根银链,发中插着凤钗,衣裳素朴,便猜定是二房五少爷孀居的妻子宋氏,见她行礼忙扶了下。两人寒喧两句,慧安这才在定国夫人身边坐下,定国夫人就握着她的手笑道:“得宠确实是好事,锦奴那么个挑剔人,又是个拧性子,也就得娶个能拿捏的住他的。”

说着又拍了拍慧安的手,这才瞧向崔氏几个,道:“行了,都散了吧,我如今年纪大了也经不住热闹。都各自回去伺侯爷们吧,在我老婆子这里争风吃醋济个什么事,没得叫小辈们笑话。淑媛留下陪着我老婆子便成,都回吧。”

慧安见定国夫人瞧了眼在旁边立着的宋氏,便知这淑媛定是宋氏的闺名,瞧着她却是极得定国夫人之心的,瞧着是个极温婉的女子,听说还茹素念经…

慧安正想着,定国夫人已瞧了过来,道:“你也回去吧,今儿只怕也累着了,早点安置,明儿还得进宫谢恩。”

慧安便也不多留,只又关切了几句便起了身,宋氏将她送了出来,笑着道:“本该早去瞧嫂嫂的,但我总归是个不祥人,怕冲了喜气,嫂嫂莫怪才好。”

慧安见宋氏笑容温和,便拉着她的手道:“什么祥不祥的,我不信这个,我是个爱热闹的,你往后得了空可常去寻我作耍才好。”

宋氏笑着点头,慧安见崔氏还站在院子中,心里想着难道她还等着自已跟她过去立规矩?便冲宋氏辞了别,行至崔氏身边福了福,崔氏却只瞧她一眼,便道:“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身边拘着了,老太君都舍不得你立规矩,我可不敢支使你。”

她说着便坐上了轿子,慧安听她语中带刺,却也不计较,反倒美美一笑,福了福身,道:“媳妇谢母亲垂怜。”言罢,果真连客套的推辞一下都没,扭腰便带着丫头们走了。

定国夫人都没叫慧安伺候,崔氏自也没法子立婆婆的威,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正经婆婆。崔氏心里虽没想着真叫慧安往祥瑞院伺候,但却觉着有必要敲打两句,好歹得叫慧安知道知道自己是她的长辈,以后行事说话多几分顾忌,可她没想着慧安竟会如此!见她扬长而去,崔氏直气的手发抖,盯着慧安的背影瞧了两眼这才猛的将轿帘扯了下来。

经这一趟,慧安回到棋风院已是落日熔金,屋中关元鹤正躺在窗户边的罗汉床上瞧着一叠文书,外头的金色阳光落了进来,洒在他俊美的面上,那面容被笼上一层金光,显得越发英气逼人,更是平添了几分温润。

他的襟口微微散开,露出雪白的中衣和一小片篷勃的胸肌,阳光洒在上面,将那肌肤染成了蜜色,散发着金光,极为诱人的模样,慧安瞧了眼心便漏跳了一拍。不知怎的,在他瞧过来时便慌乱地将视践避了开去,接着就匆匆忙忙地又转身出了屋。

关元鹤瞧见她落荒而逃,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目光又移回那文书上,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想着自己本就瞧不进去东西,坐立难安了,她出去也好,再半个时辰,嗯,兴许不用那么久他便叫丫头们准备热水。

慧安到厢房问了问方嬷嬷明日进宫谢恩的事,又细细询问了下关府下人们的月银,年节时主子赏赐多少红包,四季怎么添置衣裳等琐事,见天色暗了下去,这才回到正房,谁知她刚走上台阶,便听里头关元鹤唤了一声:“备水!”

慧安只觉他那声音中含着压抑的喜悦,不由心就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登时就感觉廊下应声的丫头们瞧向自己的目光挺叫人别扭。她红着脸进了屋,也不看关元鹤便坐在了床上,取了本书捧着看。

丫头们动作极快,片刻就备好了水,慧安听到关元鹤进去,又听到他挥退了下人,这才放下书抬了抬眸子,只觉屋中静的叫人坐立难安。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瞧瞧,便听净房中传来关元鹤的唤声:“慧安。”

慧安心一跳,却有些胆怯起来,还没想着应是不应,便听关元鹤又道:“进来伺候我沐浴!”他的声音是命今式的,绝对的理直气壮,慧安被喊的心一提,也心知今晚躲不过,更没想着要躲,就是想着昨夜的种种,反倒心中羞涩更胜,磨蹭了一会,怕他再喊叫丫头们听到,这才硬着头皮进了净房,心里想着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转过屏风,就见关元鹤坐在大木桶中,水汽弥漫,他英俊的面容都隐在了氤氲的迷雾中,只那浸过水的眼眸却越发黑亮的,像是发着幽光一般明晃晃地盯着她。慧安咬着唇才没叫自己移开日光,心一乱,脚步反倒是快了。

站到水桶边瞧向关元鹤,但见他的长发已经散开,淋了水,尽数散在脑后,露出宽阔而饱满的额头,鬃角如刀刻般锐利。有那出几缕粘在了脸颊边,趁着那飞入发鬓的眉,那原本冷峻的脸一下子便妖绕了起来。

慧安椰了挪目光,这便又瞧见了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手臂,似积蓄着蓬勃力量的胸膛,还有那藏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双腿。

慧安的脸没出息的发热,忙绕过木盆从水中捞出布巾,抹在了关元鹤的肩头,她的手不经意触到他的肌肤,立马感觉到他身体一紧,而她自己也如同触电一般,轻轻一颤。

关元鹤勾了下唇,这才抬手将背后的头发尽数往身前撸,露出宽阔的背来,那黑发拖过他古铜色的肌肤,水珠在上面滚动着,发出莹莹光点,慧安瞧着就觉着呼吸越发不通畅了,给他擦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绵软无力。

关元鹤本意就不在擦背上,只觉她那一双小手在背上四处游动,撩的心痒难耐,感受到慧安的害羞和紧张,他心里反倒越发雀跃,耐住回头的冲动,微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空气中也带着她身上的那股暖暖的甜味。

慧安见他如此越发紧张,忙开口道:“这些伤瞧着都有些年岁了,都是当年在南方和夏国军打仗时留下的吗?那时候很辛苦吧?”

关元鹤的背上和臂脖上仔细瞧便能看到不少旧伤疤,如今已是不太明显了,但纵横交错,瞧着却也触目惊心。

关元鹤听慧安的声音有些涩哑,便笑着道:“多数是那时候留的,那时候年妃小,又刚进军营,心气胜,总想着上阵杀敌就要做前锋,就要不怕死,多砍一个是一个,倒似这头上的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他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慧安的更沙哑,说了两句这才好起来,接着道:“其实即便如此,到底出身在那里放着,真是那凶险万分的战役,也是不会叫我去的。你莫怕,这些年已很少受伤了…”

慧安听他前头的话颇有几分自嘲意味,便笑着道:“没有人会嫌自己出身好,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关元鹤轻笑出声,这些年他在前线打拼,能挣到一份地位,不光是天赋使然,也是他的出身高贵,若然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休说是出人头地,只怕所有功绩都会被人吞下,早已被啃的不剩骨头,如今大辉历经两代,官场之中早已不复清明,寒门子第想要出头太难了…”

所以他便是再恨,背负的关姓却是不能丢弃的,身上流着的关家的血也是不能更名换姓的!

慧安不知关元鹤想到什么,只觉他的身体一僵,明明方才还笑的愉悦,片刻整个人都隐着暴戾之气,她微微一惊,忙探身去瞧他,用手抚了托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轻声道:“怎么了?”

关元鹤回过神来,正对上慧安一双剪水瞳眸,那茶色的眸子里写着关切,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让她的目光更加柔和如同一汪春水,一缕暖风瞬间便平复了他心头的戾气。关元鹤做出本能反应,一把扣住慧安的手腕,便哗的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扭过身来。

这一下他精壮的身体便尽数展露在了慧安的眼底,水珠沿着他宽阔的胸膛往下流,慧安的目光也不觉跟着向下走,那完美的倒三角身躯,结实而勃发的肌肉,被水润过泛着光泽的肌肤,窄而紧驰的腰身…

慧安只觉头脑轰的一声炸开,却又不得不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又像是看到了漫天闪烁的星光,她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都臊热了起来。

关元鹤却只瞧着她,接着猛的用力将她禁锢在了怀中,死死抱住,不停收着一双铁臂,在她耳边呢喃,道:“慧安,既嫁了我,便永远别想着离开我,背叛我。记住我这话,不然我不知道会对你做些什么!”

慧安一愣,只觉他那话中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方才的旖旎一下子尽消,她心一颤,接着才觉着被关元鹤困的有些呼吸不过来。只她也分明感受到了关元鹤此刻情绪的波动和那隐藏在他心底的一丝不安和无措,跪弱和犹如困兽般的挣扎。

他这样一个人…

慧安的心便痛了起来,不明白他方才到底想到了什么,却也不想在此刻多做探究,只缓缓抬手搂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膘上,低声却肯定的道:“只要你不丢开我,我便永远不会推开你!”

关元鹤微微一震,接着却猛地抬起头来,扣住慧安的后脑便将唇压了上来,灼热又急切的吻横冲直撞的舌,男人浑浊的气息瞬间强势地压了过来,直逼的慧安一阵头晕目眩。

她的身子尚未柔软下来,人己被关元鹤一个大力捞进了木桶,哗的一声木桶中的水便立即溢了出去。

慧安的身上顿时便湿透了,紧跟着她便被一个炙热的胸膛压着禁锢在了木桶边,关元鹤的吻越发加深,慧安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抚膜着他肩背处清凉湿润又张弛有度的肌肤,似包容又似顺从地游动着。

察觉到她的动作,关元鹤越发难以控制,嘶吼一声,便将慧安身上湿掉的衣裳粗鲁地扯了去,扔掉小袄,那下头水红色的纱裙便荡了起来,铺了一水面,映着她纤弱雪白的腰身,玲珑优美的胸部曲线,叫人目光越发深沉。

他的手还扣在她的脑后,插在她的头发中,她不得不微微扬着小脸,那美丽的面庞酚红一片,丰盈红润的唇辨张着,像是开在他手掌中的花儿,等着他去采撷。

关元鹤急切的去拽慧安的裙带,目光触及她盈盈的双眸却是浑身一震,拉扯那腰带的手便僵住了,接着他浑身散发的暴躁慢慢消退,插在慧安脑后的手也缓缓松开,改而摩挲着她的发,目光透出一丝歉意和温柔,低头再次吻上了她微启着的唇,却是带着无限的缠绵和怜惜。

第136章 新婚,蜜里调油

关元鹤吻得极为认真,仿似慧安是件易碎的瓷器一般,每一下都小心翼翼,饱含着疼惜,慧安的心跳越来越乱,有些不能抑制地在他怀中颤抖,抚在他肩头的手也不知是因为水气弥漫,还是因浑身的酥麻越来越攀扶不住,不住地往下滑,最后落在关元鹤的腰间,立马就觉着他颤抖了一下。

慧安心中一动,睫毛抖动着,手指又在那里撩动了几下,关元鹤的呼吸便沉重了起来,缠绵的吻变得又急切了起来。手也不老实地在慧安身上走动,沿着那湿漉漉的肚兜抚着,极慢的用指腹兜着圈儿往那饱满处移。

感受到慧安颤抖,他才结束了这个令两人都喘息不过的吻,目光黑沉沉地瞧着她,慧安没有躲避,美眸流转也回视着他,可她的心却怦怦地跳得厉害,全身更是像被火烧着一般,发起热来。

关元鹤瞧着慧安,只觉这样子的她真美。

娇羞的面颊,微湿的长发,如蝶翅般颤抖着的两扇黑色睫羽,清透润湿得犹如琥珀般的美丽瞳眸,还有那贴着透明肚兜,半遮半掩的冰肌玉肤,那如花般在她胸前盛开的粉红蓓蕾因她娇躯的颤抖随之在水面上起伏着,似还滑出了两道水纹,每一处都叫他心悸不已。

慧安被关元鹤盯着,只觉这一方天地越来越热,浴盆中的水没有凉去,反倒越加温了,她身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水,粘着散落的头发贴在脸上,让她越来越燥闷,非常不舒服。而关元鹤离她是那么的近,她甚至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每一缕男性气息,那气息似受到热气的蒸腾更加浓烈了,将她包裹在其中退无可退。

他俊美的五官在水雾下更显性感,双眸如一汪深潭,清晰地倒映出她绯红的脸庞,慧安只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要在他这样专注深幽的目光下炸开了,只这次她却不想退让。她迫使自己和关元鹤对视,抚在他腰间的手便又轻轻滑动了两下。

慧安这简直就是在点火,关元鹤当即便闷哼了一声,俯首埋在她小巧精致的颈窝处,沿着那凸起的锁骨用舌头描绘着她的纤弱。而他的手也四处游动了起来,另一只手探到了盛开如花的纱裙下有些强硬地摸索着。

慧安无力地躺在他怀中,靠着他光滑的胸膛,只觉一颗心浮浮沉沉,他动作间时而舒缓,时而急切,一下慧安就被他揉弄到趣处,只觉一股酥麻袭上来,叫她险些尖叫出声,咬牙忍下却是差点落下泪来。

慧安颤抖着环上关元鹤宽阔的肩头,在他颈后打了个结,微微抬起身子将唇凑了过去,在他下巴处落下吻,沿着刚毅的面部曲线落向他脖颈和胸膛。

她诚实的反应叫关元鹤瞳色更暗,指间的紧致湿热更是叫他浑身血脉奔腾,慧安的回应立马换来了他更热情的抚弄和爱触,他的唇也沿着慧安的脖颈往下滑,在耳边停留了好一阵,才辗转到已湿透的身前。

慧安吃不住,只觉一股电流击得整个人都颤栗了,通红着脸,半挂在浴桶壁上呼呼地喘息着,半眯着眼睛瞧着同样面色潮红的关元鹤。

瞧着他埋在自己身前,犹如膜拜般亲吻着,慧安只觉那每一下吸吮和咬噬都叫她情不自己地颤抖,叫她渴求更多。

关元鹤亲吻了一阵,实在忍受不住身体的疼痛难耐,这才猛地拦腰将慧安抱起,跨出木盆大步往内室去。

慧安的身体软得犹如无骨,只能吊在他身上,她的光洁的背脊泛着淡淡的粉色,那透明的肚兜湿漉漉地贴着叫人垂涎的身躯,绽放的嫣红从松垮的兜兜中俏皮的探出头来。

关元鹤低吼一声,一面将慧安往床上放,一面将头埋了下去,慧安禁不住头无力地向后仰,关元鹤余光瞧着,只见她早已歪掉的发髻散开在脖颈处,黑与白的对比出惊人的美来。

他就势便抽掉了慧安头上的发髻,那一头青丝波浪般迤逦下来,关元鹤目光越发迷离,慧安半眯着眼瞧见他脸上的惊叹,不由嘻嘻地低低笑起来,搂住关元鹤身子也微微抬起柔柔的贴了上去。

关元鹤的身体一瞬间便被点燃了,大手往她半湿的发间探,唇便就势压上,吞下了她似嘲弄又似得意的嬉笑声,急切地吸吮起来。

慧安试着回应他,也因这美好而越来越大胆,抚在他肩头的手也热情起来,关元鹤骤然睁了下眸子,眼中如星石一般熠熠闪光,接着他粗大的手才颤抖着去扯慧安的下裳。

“慧安…”他离开她的唇,醇厚的呢喃在慧安的耳边蛊惑着,那热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叫她敏感地颤抖起来。慧安没有压抑自己身体的反应,娇吟出声。

关元鹤便低低地笑了起来,手握住她的细腻曼妙,吻上她的耳珠,慧安闭上眼睛,听到自己急促而动情的喘息声。

那声音落在关元鹤耳中他只觉一颗心都被激动的情绪填补得满满的,他越发温柔地吸吮着慧安软绵红润的耳垂,哑声说着:“就这样,小宝贝用声音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关元鹤的声音醇厚蛊惑,慧安禁不住睁开眼睛瞧向他,灯光下他深邃的五官光影闪动,贲张的胸膛,光滑紧致就陈展在她面前,慧安凑上唇去吻,娇滴滴地唤他:“夫君…”

那声音透着无尽的情意和渴求,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妙到让关元鹤下身都颤抖了起来,耐性总算告罄,将腰猛地一沉冲了进去。

慧安浑身一抖,因那不适应感微微僵硬着,关元鹤耐着性子抚摸亲吻着,在他和风细雨的爱怜下,慧安身子越来越汤,双腿软软地抬起缠在了他的腰上,关元鹤不由低低哼了一声,动作猛烈了起来。

慧安放松身子迎合他的动作,将头抬起去亲吻关元鹤的耳侧,换来他更加奔放的动作,慧安喘息着,勾起了唇,目光中净是迷蒙的媚光,瞧着关元鹤动情地娇吟。那声音,那目光,那迎合的姿态无不叫关元鹤仿若置身梦中,他的气息越发粗重,动作也越发用力放肆。

慧安发出愉悦的娇吟声,吻顺着他的耳畔滑向脖颈,胸膛,待碰到那胸前的小珠果,关元鹤猛地抽了一口气,托着她腰下的手紧紧一收,慧安微痛地惊呼一声,接着便觉他的动作又重了几分,简直已陷入疯狂。

慧安不由用舌头挑弄着他的小珠果,在他发出浑浊的闷哼声时用贝齿重重一咬,关元鹤身子一颤,接着便低声笑了起来,猛地抬起身来,将慧安用力翻过去,一手握着她光滑的肩头,一掌狠狠压着她的腰,从后面扑了进去。

这感觉太过刺激,慧安整个身子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禁不住轻声哀求:“你轻点…”

关元鹤俯下身亲吻她优美的背脊,细细的密密的,待她重新软下身子,这才舒缓地动作起来,直到渐入佳境,那动作便迅猛了起来,压在慧安腰上的手也颤抖着从腰侧滑下去抓住了她胸前的柔软,撩动着她那处的樱红。在那拨弄下,慧安颤抖起来已是情动至极,关元鹤自觉心都酥了,动情地俯下身,在慧安的耳畔轻声道:“宝贝,再等等,一起…”说着便发了狠地动作起来,慧安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就像漫步在云端,被那酥麻之感不停地往上顶,她眼前一片迷蒙,只能大口吸着暧昧横流的空气,身子也轻飘飘的,有些无意识地伸手抓住关元鹤握在肩头的手,却因他的动作没能抓牢,指间滑过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长串抓痕。

关元鹤却猛地低吼一声,一个更猛烈的沉腰,一股让人疯掉的快感涌上,他只觉眼前一片金光四射,像夜间燃放的烟火,绚丽多彩,极致的愉悦间他扑在慧安身上,紧紧搂住她,这才倒在慧安身上不动了。

半晌,直到慧安被压得喘息不过来推了推他,他才闷哼了一声,低声道:“真舒服…”真美妙,就是有些太快了,他还是太过急切了,下次兴许还能再慢些,要细细地品尝才好…

关元鹤想着又吻了吻慧安的耳垂,才侧躺在她身边,将她拉起来搂在了怀里。瞧着她绯红的面颊,微微颤抖的睫毛,轻声道:“累了?”

慧安没吭声,将小脑袋往他怀中拱了拱,关元鹤便低声而笑,抚摸着她的发丝,叹息道:“真是娇嫩的小人儿,我叫人备水伺候你洗洗可好?”慧安只摇了摇头,抬手搂住关元鹤的腰,轻声道:“我想和你待会儿,说说话…”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依赖,关元鹤闻言面上划过愉悦的笑,大掌在她肩头抚摸了下,轻声道:“好,都依着你,今晚我不再闹你了,我们好好说说话。”

慧安听他语气中含着疼爱和餍足,不觉笑着微微抬头,两人对视而笑,慧安才轻声问道:“我不知道你曾去宫中请过婚旨…”

慧安在青屏山遇刺那夜从李云昶那里得知李云昶曾进宫请贤康帝赐婚过,只当时情况也不容她多想,后来她倒是想过此事,只觉着既是最后没有旨意下来,那便当是贤康帝没同意。

可她倒不想今日敬茶时竟会在崔氏口中听到关元鹤进宫请旨一事,慧安当时不及细想,后来却越发觉着此事不对劲。瞧当时关白泽吃惊的模样,只怕也是从不知晓此事的,那崔氏就应该是从皇后那里得知的。如今再和李云昶请旨一事联系起来,慧安心中就有些明了,只她却也因此担心了起来,关元鹤这么和皇帝的儿子抢人,难道就没问题吗?她生恐这中间再牵扯出什么事来,所以自早上起便想将此事问个清楚,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问罢,见关元鹤不说话,慧安不由抬了抬头,却见关元鹤的面容隐在阴影中。

橘色的烛光在他冷峻的面颊上打出一半明一半暗的光影,也将那本就线条刚硬的面部曲线衬得更加充满阳刚之气,只他那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愠色,慧安正不安,他便瞧了过来,舒展了眉宇微微一笑,却道:“那不重要,故而没告诉你。旨意没请到,委屈你了。”

慧安挑眉,觉着他情绪突然有些低沉,像是心中装着事情,便想着他只怕想起李云昶来又心中吃味了,慧安有心逗他,便眨巴着眼睛嘟嘴道:“不委屈!这样更好呢,以后你若是敢欺负我,纳什么小妾收什么通房来气我,我便求太后做主和你和离了,我好回去凤阳侯府住…哎呀!”

慧安的话还没说完,胸前便被关元鹤狠狠捏了一把,直疼得她眼眶一红,险些掉出泪来。她控诉地瞧着关元鹤,却引来他的惩罚性的激吻,慧安但觉放在胸前的大掌突然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到他的怀中。

那灼热的舌尖便撬开她的唇齿带着微怒翻搅了起来,这般的吻带着掠夺,怒意,迫切,惩罚和占有…带着太过浓烈的情感,慧安被吓了一跳,想起他方才在净房的激烈情绪,还有自己答应他的话,这才直觉嬉闹的话说得过了,忙试着安抚地回应关元鹤,唇角也轻轻勾起,心里反倒泛起安心和甜蜜来。

她双手主动环上关元鹤的脖颈,他扣在腰上的手便收得更紧,展开了又一波更为凶猛的攻城略地,炙热的气息充斥唇间,慧安睁开氤氲的双眼,触碰到了关元鹤两道如火的视线,接着他才松开她,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以后这话不许再说。”

慧安只觉关元鹤的黑眸极深,锁着她,那眸子里似隐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瞳仁里仿佛快滴出墨来,沉肃的面庞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硬气。

慧安心中一突,接着却又有些好笑,面上便挑眉,清澈的眼眸盯着关元鹤,笑着道:“真霸道,难道你欺负我,我却只能呆着任你欺负不成?!”

关元鹤便啄了啄她红肿的唇瓣,扬眉道:“我不会欺负你!”言罢,想了想又道:“若是真欺负了,那也是无意的,你不高兴只许和我说便是,却不能耍小孩子性子说什么和离的话。”

他言罢见慧安点头,这才松开她,慧安便想起了在书房时关元鹤说以后自行开府的事,当时她就觉着奇怪,关元鹤是府中嫡长子,按理说将来这关府便应该是他的,他们怎么可能搬出去另住,只当时慧安来不及问,便被那旖旎的气氛乱了思绪。这会子她想起来,不由问道:“你方才说我们以后搬到自己的府邸…嗯,那话是真的吗?”

关元鹤闻言点头,将慧安的长发绕在指端捧到鼻子下嗅了嗅,这才眯着眼道:“你不喜欢?”

慧安怎么可能不喜欢,这关府便是再富贵也有一群碍眼的人,一堆麻烦的事。便是她每日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找事儿的人也不会安生。如今那一院子妖妖娆娆的丫头就还等着她收拾呢,她又不求这份荣华,若是两人真能搬出去住,那才是真正的自在畅快呢。

慧安想着便勾起唇,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戏谑地瞧着关元鹤道:“若是能搬出去哪里用得着另行开府,凤阳侯府如今却是空着呢,难道还不够我们住吗?只是你可是关府的嫡长子,说什么也没去侯府住的道理呢。”

令慧安惊异的是关元鹤闻言竟挑了挑眉,接着却点着慧安的小鼻子,不无认真地道:“想叫爷做上门女婿?”

慧安抿着嘴笑,关元鹤便沉吟一声,接着竟开口道:“倒也不是不可以…”慧安嘴巴便张成了圆形,关元鹤用拇指揉了揉那红艳艳的唇瓣,这才在慧安的耳边低声道:“你把爷伺候好了,也没什么不能应你的…”

慧安心一跳,却也不知是因他的撩拨,还是因他那出人意表的话,只她心中到底觉着关元鹤的话不实际,别说关白泽了,只定国夫人就不可能允他跟着去凤阳侯府常住。但慧安却还是因他的话整颗心都雀跃了起来,她心不在焉,关元鹤却也似想着心事,只啄了两下她的耳垂便抚摸着她的长发不言语了。

慧安又想了一阵,越想越觉着关元鹤方才那话不是开玩笑。他先前叫方嬷嬷给自己避孕,慧安就觉着奇怪,若关元鹤真有心关府,怎么可能不急着叫她生下嫡子来,要知道如今他年岁已经不小,只无后一条便能叫他在继承家业上受尽刁难。今日在书房的话关元鹤也不似随口说说,还有方才在净房中她只是提了一句他身为关府嫡子,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便引得他那般激动。

慧安脑中又回想起第一次到关府來做客时关元鹤和他父亲针锋相对来,还有那高立本贪墨案时沈峰提及的,关元鹤和关白泽在朝廷上的争执。是的,关元鹤方才那话绝对不是说笑的,他是认真的!他竟有心要舍弃关府嫡长子的身份吗?他和关白泽这一对父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竟使得他生出如此之心来!这和她对孙熙祥的感情却又有些不一样,孙熙祥到底姓孙,而自己姓沈,这才使得她当初能狠下手来对付孙熙祥,可关元鹤却是正正经经的关府嫡子啊!

慧安心中正乱,便听关元鹤轻声道:“祖母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慧安心一颤,只觉他那话的意思是,如今他会置身在关府之中完全是为了定国夫人。

慧安不由睫毛轻扇,抬臂搂住关元鹤,劝慰道:“你放心,祖母心宽仁厚,老天必定会保佑她老人家长命百岁的!我瞧祖母虽身子骨稍显弱了些,但气色却好,并且也没什么大毛病。如今你又娶了亲,祖母放下了心事,这一高兴,身子定然就会越养越好。你不在家,我会好好代你尽孝的,你放心便是。”

关元鹤闻言轻笑,心里暖融融的,只觉着她的话像在心窝处放了一把火,将他整颗心都捂热了。从来没想着有个人能代自己尽孝,是啊,夫妻一体啊!关元鹤想着,便一手支起头来定定瞧着慧安,直瞧得她红了脸,这才道:“我极放心!”

慧安便笑了起来,接着却瞪着关元鹤轻声道:“我在家为你操持,你却不能在外面花天酒地,若是偷着抬了小妾,养了女人,回来我可饶不过你!”

关元鹤见慧安挥舞着小拳头,一张脸上写满了厉色,不由失声而笑,包裹住她的小拳头,将她的胳膊压在身下,接着遍埋头在她胸前一阵舔舐,感觉慧安身子柔软若水,这才咬着她的耳垂道:“不饶过我?便叫爷死在你身上好不好?”

慧安听他说起荤话来,面颊发烫,却不知是气是羞,还没弄清楚就听关元鹤又道:“放心吧,爷不会在外头花天酒地的。”

慧安闻言目光亮了亮,关元鹤已是眯起眼想起之前筹谋叫慧安在太仆寺挂职的事情来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竟也忘了叫丫头们进来伺候沐浴,也不知何时慧安已是躺在关元鹤的怀抱中沉睡了过去。

待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慧安却又突然被关元鹤搅醒,她朦朦胧胧之间只觉身下潮热得难受,又被一个火热的东西顶住,刚嘤咛了一声,耳边就传来了关元鹤低低的笑,接着他便放纵地在她身上动作了起来。然后是她动情的吟声,和他餍足的喘息声。

“你说了今晚不闹我了的…”

“慧安,我在床上和你说的那些话什么时候作数过…”

第137章 新婚进宫谢恩

慧安翌日醒来,只觉光线落在眼中异常刺目,她欲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上搭着一双铁臂,将她困得死死的,而那臂膀尽头的大掌此刻更是正抓着她胸前的丰盈。雪白的肌肤和男人铜色的粗壮臂膀形成鲜明的对比,阳刚和阴柔的交缠相依,叫慧安立马想到了昨夜的荒唐来,登时面颊一红,又闭上了眼睛。

“醒来了?”耳边传来关元鹤微带笑意的声音,慧安埋在他肩头的小脑袋点了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挣扎着便要坐起来:“糟了!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关元鹤瞧着因挣扎而露出更多美景的慧安,不由目光加沉,将人一把拽了过来,搂在怀中,细细抚弄着她的玉背,笑着道:“放心吧,我叫方嬷嬷到祖母那里予你告了病…嗯,时辰还早,我们再躺会…”

关元鹤说着便去亲吻慧安的耳珠儿,慧安被他灼热的呼吸一抚,浑身就微微颤了一下。他的话倒是叫她松了一口气,只也红透了脸,告了病…这下定国夫人哪里能不知她告的是什么病啊!

真丢人!慧安想着只觉浑身发酸,腰部更胜,偏关元鹤又在四下点火,慧安勉强挣出手臂来,用手去堵他火热的唇,他却就势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口中吸吮着,慧安挣扎着想要去抓丢在春凳上的衣裳不得不露出线条优美的腰线,他便在那处落下一串轻吻,慧安想穿上衣裳,他却一把又将那衣裳夺了去,丢在了一旁,转身便又压了上来…

这天都大亮了,再不起来她今儿也没脸出去露面了!

慧安被他再次黏上来便彻底恼了,抬起手来,十指分开抓住关元鹤的头发便是一阵揉弄,片刻功夫他尽数散落在身上的柔顺乌发便犹如鸡窝一般乱糟糟了起来。

关元鹤正埋头在慧安的胸前一阵啃食,哪里能想到慧安会如此动作,他一愣之下还没来得及抬头便听到慧安咯咯地道:“爷这会子和雁州府的傻丫好像哦。”关元鹤闻言面前就闪过了傻丫那张流着口水的脸,他的动作又是一顿,还没回过神来,慧安已快速地推开他放在腰间的手,犹如兔子般跐溜一下滑下床,汲上鞋子,一面套衣裳,一面往净房跑去。

她跑动间尤且露出两条优美的腿来,关元鹤目光落在阳光下跳跃的双腿上,不觉目光幽深着叹了一声,接着才撩起被慧安揉弄得落了一脸的乱发,勾起唇笑了起来。心道这女人果然不能宠,真真是越发大胆了,只这般胆大点好似也不错,昨儿夜里她那般热情、大胆地迎合他,那滋味可真美妙啊…嗯,兴许他该再宠着她点,再大胆些像梦里一样…

关元鹤那边心弛神荡地想着,慧安在净房已唤丫头们准备了热水,她泡在水中这才觉着通身舒服了许多,那股酸软的感觉也在慢慢消退。只春儿在旁伺候,瞧了一眼慧安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就红着脸再不敢多瞅,只她心中却着实为自己姑娘高兴。姑娘得宠着呢,这样就好。

慧安从净房出来,关元鹤也已收拾好了,正坐在榻上吃着茶,慧安见他一头黑发已梳成了发髻,插着一根白玉簪,不由戏谑地瞧了他一眼,见关元鹤恶狠狠地瞪来,慧安才嘻嘻笑着坐在了梳妆台前。

秋儿给她挽了个篆儿,关元鹤便放下茶盏走了过来,挥退了屋中的丫鬟们,亲自从妆奁盒中选了一套赤金镶嵌五色宝石的凤尾头面来给慧安别上,那流光溢彩的珠宝在阳光下映射出光芒来,和慧安那张娇媚的小脸相映成辉。

慧安不觉晃了晃沉甸甸的头,嗔了关元鹤一眼,道:“爷可真真是个俗人!”

关元鹤却是挑眉笑了,道:“姣若春花,媚如秋月,我瞧着这般极好,爷就爱你这般的俗态…像昨儿床上那样便爱极…”

慧安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只觉这人半点都不甘戏弄,不然他一准更狠地还回来。见关元鹤目光幽幽地瞧过来,慧安是恼也不是羞也不是,直涨着脸在他胸膛上捶打了两下。关元鹤任她捶了两下,这才抓住慧安的手亲吻了两下,在慧安嗔恼的目光下哈哈笑着率先出了屋。

两人用过早膳,关元鹤往外书房而去,慧安便坐在厢房中唤了方嬷嬷来,细细问起棋风院的事情来。

“爷之前也不常在京城,故而别的少爷都是成年之后就搬到了外院去住,爷却一直就住在棋风院。爷平日回京最多也不过十天半月,都是叫小厮长随伺候,只去年才填补上了二十多个丫头,一等的就两个,二等的四个,三等八个。还有一个管事嬷嬷就是那日在洞房伺候的颜嬷嬷,老奴瞧着人倒和气,棋风院本是爷的院子,按规制是没设小厨房,这两日姑娘和爷的吃食也都是大厨房做的,大厨房有三个管事媳妇,两个是夫人的陪嫁,剩下的那个却是二夫人的陪房针线刘采买的儿媳妇。”

慧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一二等的丫环不全是夫人安排的吧?”

方嬷嬷面色便有些沉,点了点头,道:“夫人打发过来四个,那红鸾原是老太君院里伺候的,二等丫头除了夫人给的三个外,还有一个是三夫人给的,那三等丫头里倒是有两个是从二房过来的…”

方嬷嬷言罢,慧安就微微笑了起来,道:“还真全呢…”

方嬷嬷便道:“老奴打听得仔细,二夫人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不是她自己院中的,倒是原先伺候四姑娘的,相貌也是一般,这两日也不见什么动静,倒似老实人。”

慧安心中微暖,二夫人既送的是关礼珍院子里的丫头,那便不是送给关元鹤做通房的,没有收用妹妹丫鬟的道理。二夫人和二老爷感情好,二老爷就只有一个通房丫头,想来二夫人也是知道这其中滋味,但别人都送丫头过来,二夫人却不能独善其身,所以才从四姑娘的院子里选了两个丫鬟送了过来。至于那红鸾,瞧着也不像是个存了大心的,这两日还算老实,既是定国夫人送过来的,只怕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倒是沉稳得很。

慧安想着方嬷嬷已皱着眉一脸担忧地道:“姑娘可不能因此和老太君起了芥蒂啊,老太君送那丫头也未必就是打的那主意,姑娘可莫要再因此事和老太君生分了…”

慧安闻言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发苦,她岂能因此事和定国夫人过不去。定国夫人到底是关元鹤看重的唯一血亲,而且关元鹤如今已经这么大了,子嗣却一个都没,定国夫人着急也是常理。她疼自己这个孙媳,还不全是因为关元鹤,到底关元鹤的子嗣繁茂才是她最关心的。所以这事站在定国夫人的立场上,倒也没错。那红鸾虽是被送了过来,但慧安仔细瞧过,却只是个姿容寻常的,远远比不过崔氏送的绿蕊娇俏活泛。定国夫人的意思只怕是叫红鸾过来帮自己,但是若自己半年一年的还不能生下嫡子,那红鸾会不会被抬了妾,却是不好说的。

慧安想着不觉自嘲一笑,接着她才瞧向方嬷嬷,道:“乳娘放心,老太君只怕也是千挑万选,才旬了这么个姿色寻常,性情老实的,老太君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些日乳娘只叫咱们府的丫头们四处逛逛多熟悉熟悉,院子里头的事到底还是夫人安排的丫头们熟悉,放手叫她们多做些吧。”

方嬷嬷领意,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慧安便觉坐得腰酸,站起身来扭了扭,这才道:“我去书房瞧会书,乳娘一会子空了亲自去趟梅园,从棋风院匀出些冰来给云姑娘多送些去。若是不够用,就叫夏儿回趟侯府,唤乔总管送来一些,这天可真是越发燥热了。”

方嬷嬷点头应是,慧安才出了屋往书房而去。心里想着反正关元鹤也给自己告了病,不妨就在院子里呆上一日吧。

有了慧安的吩咐,方嬷嬷一放松管制,那些丫头们果真更活泛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那目光盯着上房是片刻不离,只恐错过了任何时机一般。这些丫头多是崔氏送来的,只怕早也得了崔氏什么指示,她们不安生,那其它丫鬟也自然有样学样,岂能老实了?

慧安冷眼瞧着倒也不生气,反倒因关元鹤常被那些丫头烦得黑脸而乐和起来,瞧戏一般越发看得津津有味。

丫头们见慧安如此好欺,又觉这关府总归是崔氏当家,慧安不过是个小辈,便捧高踩低,越发嚣张起来。

关元鹤下午就在屋中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进进出出的丫头弄得不耐烦,只他不知慧安在搞什么,便也没发作,倒是拉着慧安在书房窝到傍晚才回,当夜自免不了又是百般的戏弄,只考虑到进宫谢恩和三朝回门的事,待慧安累得睡去便也搂着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