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抗争(二)

此刻,用两句成语来形容若洁的心情再恰当不过,“怒火中烧!义愤填膺!”怎么杀个人像捻死一只蚂蚁似的,那么随便?

她大喊一声:“慢着!敢问雍亲王爷,大清律例和你王府的规矩那一条写着,奴婢贪图主子的东西就该处死?”

冰四本来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听到她的话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用冰冷而又藐视地口气说道:“哼!府里的规矩是爷定的,爷说谁该死,谁就该死!”

什么狗屁话?气得若洁差点泼口大骂!在现代时她妈妈就说她的性格像一根钢针,宁折不弯!整个一位吃软不吃硬的主。有一次,仅仅因为和同学打架,把那位同学打哭了,老师不问理由处罚了她,她就气得冲到教室外面,抱起一块石头咬了下去,结果把石头咬得直冒火星,自己的牙都断了一截,把老师都吓坏了。更何况现在冰四要处死小蕊?

“哼!”她冷笑一声,粉刺地说道:“噢?原来堂堂的雍亲王爷——大清朝的四皇子,就是这样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那么小蕊,这个冤我们不喊也罢。黄泉路上姐姐和你作伴;阴曹地府姐姐同你一起到阎王面前告状!既然阳间没有公道可讲,那我们就到阴间去伸冤!雍亲王爷,你就等着大清亢旱三年、六月飘雪吧!”

若洁这番话一出口,冰四“嗖”地一下子,转过了身,一屋子的人也傻傻地注视着她。只见冰四一步、两步、三步慢慢走到她面前,伸出两只手指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双凛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要把她射穿。

若洁没有胆怯,高傲地仰起头,勇敢地和他对视着。

胤禛真是没想到!他贵为大清四皇子,又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雍亲王。谁敢挑战他的权威?更不用说这么挖苦讽刺了。平常除了皇阿玛,连太子二哥都给他几分面子。现在,被一个分位最低的侍妾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质问!如此顶撞!他倒要看一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又哪来的一身傲骨?他非得把她的骄傲打垮!非得让她匍匐在他的脚下求饶!

走上前去,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盯住她。胤禛想连朝廷的官员都害怕自己如炬的目光,不信这死丫头不怕。

可是,这一看,让他愣住了!眼前的小女人,不但不怕他,竟然还敢和他对视。只见她“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虽然太阳穴那颗痣还在,却掩盖不住那如花的容貌;虽然一副怒气冲冲地样子,可丝毫不减她那绝世的风华!这…这还是那天晚上那个自称胆小的丑女人吗?

该死的!竟然敢欺瞒爷!竟然敢把爷玩弄于股掌之上!胤禛先是觉得被愚弄了,电光闪石间又想起了太子和她妹妹的事。于是,疑心顿起。

难道是太子派她来祸害爷子嗣的?不然,为什么不把比她妹妹还要漂亮的死丫头留下?

难道死丫头心里喜欢的是太子?想为太子守身如玉?不然,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讨自己的宠爱,反而特意扮丑?

这一想,让他杀机顿起。任凭你是西施在世,王嫱再生,只要你帮助别人来危害爷,爷都留你不得。可她又是太子送来的,杀她必须得有个充足的理由。好,爷就让你再苟活一会,把事情问明白再杀也不迟。到时,看太子还有啥可说的。可瞬间又觉得惋惜,论容貌、论胆色,要是你一心一意做爷的女人,爷难道还能亏待了你?

若洁和冰四用眼光打仗,一心想着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根本没注意到冰四眼神的变化。只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过一会,不怒反而笑了,这一笑,更如修罗在世,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谋害皇家子嗣,不但要杀头,还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唆使你的丫鬟在年侧福晋的药里下益母草和麝香,谋害爷的阿哥。爷杀了你都是轻的。”

TNND,就这么一会,自己和小蕊都被他定下了谋害皇子的罪名,还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TMD忘了,你也在我的九族之内。岂不连你自己都要杀?若洁心里把冰四的祖宗问候个遍,可她现在懒得和冰四争论这个问题,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只想为自己和小蕊辩护。

她毫无惧意地看着冰四,连声问道:“敢问王爷,谁亲耳听见我唆使小蕊给年侧福晋下益母草和麝香了?还是谁亲眼看见小蕊亲手在年侧福晋的药里下益母草和麝香了?作案要有动机、方法、时间、地点和工具。那么敢问王爷,我的动机是什么?方法和工具又是什么?我和小蕊从未踏出过这府们一步,益母草和麝香又是从哪买来的?”

胤禛听到这,越发觉得杀了这丫头太可惜了!试想,谁能在危及到生命的时候,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头脑和思路?还能如此镇定地找出案情的可疑之处?一般男人面临怎样的情况,都得惊慌失措吧?他起了惜才之心、爱慕之意。心想如果不是你害的艳儿,你又不是太子派来的细作,待爷收收你的野性子,降服你以后,让你做爷的女人,肯定必有一番情趣。想到这,他真来了兴致,想看看若洁如何为自己开脱了。于是带着作弄的语气说道:

“爷看你是不见棺材,来人,把绿柳带来。”

“嗻”。有奴才应声而去,不一会,绿柳带到,跪在了冰四面前。

“奴婢绿柳见过爷、福晋,爷、福晋吉祥!”

冰四用手一指若洁,对绿柳说道:“绿柳,你把你们主子流产的事,从头到尾,说给她听。”

绿柳一听,马上哭倒在地:“是!爷,都怪奴婢眼瞎,没有看出别人的歹心。那天,奴婢在花园里看见小蕊和夏红在哭,就好心问她们怎么啦?

她们就告诉奴婢,说是跟李侧福晋要点牛奶给肖主子,不但不给,还把小蕊给打了。

奴婢见她们哭的怪可怜的,就说,别哭了,以后,就把俺们年主子的牛奶匀点给她们,反正,俺们主子也喝不了,倒了怪可惜的。

于是就让小蕊和夏红到年主子的院里来拿牛奶。奴婢害怕给别人看见不好,就让夏红在院门口盯着点,小蕊跟奴婢进去拿,可又不敢让小蕊进屋,就让小蕊在厨房里等着。

谁知,年主子晚上喝了汤药,夜里肚子就疼了,还见了红。主子怕惊扰了爷,就没让禀告,又喝了一次汤药,谁知…谁知,早上,就产下一位成型的阿哥,只是…只是…嗯…可怜的小阿哥啊!这些人心肠咋这样歹毒啊!”

若洁一听绿柳的话,暗忖:真是TMD漏洞百出,先不说别的,就年糕?没事都得找事缠着冰四,何况出了流产这么大的事?

可还没等她说话,冰四就冷笑着问她:“你还有什么话说?”好象人赃并获似的。

哎?历史上说他挺英明的?怎么我看他比猪八戒他二姨还笨?若洁鄙视地瞪了冰四一眼,然后问绿柳:“绿柳,你亲眼看见小蕊在年侧福晋的药罐里放了益母草和麝香啦?那么你一定认识益母草和麝香是什么样子喽?”

绿柳看了冰四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若洁笑了,敢陷害我的人,给你点厉害瞧瞧!

她气定神闲地看着冰四和那拉氏说道:“请王爷和福晋治绿柳的罪。第一:她明明知道熬药的地方严禁外人出入,不但领小蕊进去,还放任小蕊单独呆在熬药的地方,已经犯了规矩。第二:她既然认识益母草和麝香,又亲眼看见小蕊往药罐里放了益母草和麝香,为什么不阻止?不禀告?此乃玩忽职守。第三:她不但不禀告,还把药熬出来给年侧福晋服用,导致年侧福晋早产,用心险恶,其罪当诛。”

若洁话音刚落,绿柳就吓得马上喊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没有亲眼看见小蕊往药罐里放益母草和麝香,奴婢也不认识益母草和麝香。只是厨房里再没有别人进去过了,所以…所以奴婢以为…以为是小蕊。”

若洁看着冰四和那拉氏说道:“王爷和福晋听清楚了吧?那么就请王爷查出真凶,为年侧福晋和小阿哥报仇,为小蕊和我平反昭雪。”她气急了,所以称呼不再用奴婢,全变成了我。

第二十九章抗争(一)

打开房门,呼啸的寒风夹带着鹅毛大的雪花迎面扑来,打得若洁几乎站立不住,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使出全身的力量,脸如刀割般的疼痛,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抬起胳膊,挡住脸,艰难而坚定地向前走去。

到了厅堂,只见小蕊被两个小厮按着,一个小厮正在打她耳光。她的脸已经肿了,嘴角流着血,涕泪交流。

“住手”。若洁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推开了正在打小蕊的小厮。

小蕊见她来了,口齿不清地喊道:“主子,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那拉氏一听小蕊喊冤,忙大声喝道:“住口!你这贱婢,难道爷会无缘无故冤枉你?”

若洁没有理那拉氏,抽出丝巾擦了擦小蕊嘴角的血迹,心疼地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然后才转过身给那拉氏行了礼,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问道:“若洁见过福晋,福晋吉祥!敢问福晋,小蕊犯了什么错?要把她打成这样?”

那拉氏见若洁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神情有点慌张,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借故低头喝茶避开了若洁直视她的目光,然后说道:

“妹妹,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年侧福晋的孩子早产了。太医看过以后说是她喝的药里有益母草和麝香。可年侧福晋从怀孕后,爷就下令,不经爷的同意,不准任何人到她的院里去。因此,就不明白这益母草和麝香怎么就进了年妹妹的药里了?她的丫鬟绿柳也说了,年妹妹的药都是她亲自经手、亲自煎熬的;这熬药的厨房里除了年妹妹院里的人,也没有别人进去过。可突然又说了,就前天和昨天小蕊进去跟她要过牛奶,还说,这事夏红也知道,因为,每次小蕊进去拿牛奶,夏红怕有别人发现,都在院门口望风。还说年妹妹昨天喝了汤药以后,就感觉到肚子疼,夜里就见红了,赶紧又喝了一碗保胎的药。谁知,不但没保住,还在今早产下一个男婴,已…已经没气了。爷气怒交加,让我严审此事。姐姐我也是奉命行事,所以,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还是劝劝小蕊把这事认了吧,不要连累了无辜的人。”说完,还递给若洁一个眼神。

这番话把若洁给气着了。就凭绿柳一面之词,不顾小蕊连连喊冤,什么都没问呢,就把人打成这样,还要人家认罪伏法,什么狗屁玩意!姑奶奶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审案的。她这一生气,再加上看到小蕊受伤,既心疼又着急,根本忘了这是三百年后的封建王朝,更忘了自己的身份,对着那拉氏,言辞犀利地质问起来:

“哦?那么王爷和福晋是仅凭听了绿柳的一面之词,就要小蕊认罪喽?嘿!我从来还见过这样审案的。敢问福晋,小蕊为什么要害年侧福晋?绿柳只是说前天和昨天小蕊到过年侧福晋熬药的地方,她有说亲眼看到小蕊在药罐里放药了吗?就是有,怎么知道小蕊放的就是益母草和麝香?难道绿柳认识红益母草和麝香?”

那拉氏说不出话了,心里那个纠结!平心而论,她不相信这事会是小蕊做的,跟年氏无冤无仇的若洁就更不可能去做了。可既然爷发话了,她如果不按照爷的话去做,岂不会招来爷的怀疑?所以,只好先处置了小蕊,又让夏红给若洁带话,就是不想让若洁为了小蕊出头。可她没想到若洁真的会为了个丫头跑出来不依不饶,不是让夏红给你带话了吗?就算这丫头是你从扬州带来的,牵涉到谋害皇子子嗣的事情,不死都得脱层皮,你又何苦为她出头?

再说,平时,处置奴才的时候,哪用费这么的心思和这么多的口舌?奴才吗?连爷养的狗都不如,只要有点怀疑,轻的打板子,重的处死。谁会在意?就是牵连到主子,倒霉的也是奴才。可偏偏现在若洁非要问个明白,自己偏偏又欠若洁的情,就是不考虑还情,也得考虑自己的隐私啊!自己想办法“勾引”爷的那点事她可都知道,这万一要传出去?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有,这件事不是她那拉氏做的,谅李氏也没有那个胆量,那么这件事只能是年氏自己做的。一定是知道了若洁帮自己的事,所以既想害了若洁,又想给自己一个打击,还能借机夺回爷的宠爱,真是一箭三雕。好毒啊!自己都自愧不如,活生生的一位阿哥啊!真下的去手。

可是,这话爷能相信吗?在他眼里,年氏那就是个美丽的、善良的、娇弱的仙女,怎么会做这样恶毒的事?这就和当年的武则天害死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若洁,为了救你,只能牺牲小蕊了,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我可是为了还你的情才这么做的,换其她人,哪能让她如此放肆?想到此,那拉氏走到了若洁面前。

那拉氏心里那么多的念头闪过,若洁哪能知道?她还是直盯着那拉氏,等她回话。

那拉氏走到她面前,放柔了声音劝道:“妹妹,不过是个丫鬟,再说,爷正在气头上,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奴婢和爷叫劲呢?”

若洁一听那拉氏这话就更气了。生命是多么宝贵,尊严又何容随意践踏!当即大声说道:“丫鬟怎么啦?丫鬟的生命和尊严就可以轻践?王爷在气头上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地冤屈别人吗?”

“住口!你这个贱人!”一声喝骂,伴随着一股冷气,冰四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奴才、奴婢、妾氏见过爷,爷吉祥!”屋里的人都跪了下去。若洁也只好跟着气哼哼地跪了下来。

冰四冲到若洁面前,阴森森地骂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把爷府里的规矩当什么啦?就凭这个贱婢贪图主子才能享用的东西,就该责罚,你不但不管束,还敢对福晋如此放肆。来人,把那个贱婢拖下去打死,肖氏管教下人不严,不尊重福晋,重打十大板,禁足半年。”

“嗻”。奴才们应声而上。

其实,胤禛此刻倒是还没怀疑小蕊就是害年氏的凶手。他是因为看到一个成形的男婴就这么没了,本就心疼的要命;再加上年氏刚刚哭的犹如梨花带雨似的:

“嗯…爷,艳儿对不起您!没把阿哥保护好!我可怜的儿啊!是谁这么狠毒?你在额娘的肚里才这么点,就要害你?嗯…爷,您不知道,前个早上他还在妾氏的肚子里动呢?现在就…现在就…”没哭诉完,人就晕过去了。

这把胤禛给后悔的!越发觉得对不起年氏!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天他光顾着和那拉氏去享鱼水之欢了,对年氏确实关心不够。

他的这些妻妾在床上除了李氏和年氏还能娇媚些,(此处删去十四个字)其她的基本上都循规蹈矩,像个木头人似的,(此处删去七个字)所以平常他宠幸年氏和李氏要多一些。可这次办差回来,那拉氏像变了一个人。打扮的漂亮多了不说,在床上更是主动热情,竟然…竟然放下身段,(此处删去六个字)这把他给刺激的!有点欲罢不能,就对年氏淡了。

可他那知道会出这事?以前,年氏也丢过两个孩子,他也怀疑过有人动了手脚,所以这次他才下令不准任何人、包括那拉氏没有他的准许,都不准去年氏的院里。谁知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他又疼又急,哪有心思去思考、去分析?就觉得心里有把火,必须发泄出来。没人犯错,都想找人撒气、找人给他儿子陪葬。现在正好还有这么个疑犯,倒霉吧!

作者的话:二十九章被退稿了,经修改后,重新上传的。所以和第三十章顺序颠倒了,请亲们见谅。谢谢你们对小冰的支持!

第三十一章还击

厅堂里鸦雀无声,下人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和爷顶嘴的,吓得都低着头,噤若寒蝉,生怕冰四的怒火会蔓延到他们身上。

那拉氏此刻看着胤禛,心里暗暗吃惊。呀?爷怎么能容忍她如此放肆?这要是平常,不要说敢这么顶撞、责问爷了,就单论欺瞒主子这一条罪,爷都不会轻饶。可现在不去安慰“伤心欲绝”的年氏,却在这和肖若洁没完没了地磨叽。难道?爷对她上心了?这…这可怎么好?别前门还没赶走狼,后门又来了虎。爷要是迷上她,哪还有自己的好?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肖若洁啊!肖若洁。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是你不听我的劝告自找死路的。

李氏看着胤禛,也是心乱如麻。有肖若洁这样一位劲敌和年氏对抗,与她是有利的;可万一爷宠爱她超过宠爱年氏?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天才听了那拉氏的话,把她救弘昀的事给瞒了下来。看爷今天对她的态度,这种万一很可能变成一万。那我该怎么办?福晋怎么也不说话?

钮钴禄心里也是很矛盾。说实话,她不希望若洁被爷发现,留在爷的身边。因为她知道若洁的魅力有多大。如果说一开始她接触若洁,就希望得到若洁地帮助,那可是有点冤枉她;她只是觉得若洁很有趣,才爱找她的。等后来熟知若洁的一切,自己曾经暗自庆幸,若洁没有和年氏一样争宠的心思,否则,只怕,全府的女人加一块,都不是若洁的对手;可自己又不希望爷处死她,毕竟她对自己恩重如山!毕竟她把自己当成亲姐妹,自己也确实喜欢她。哪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先看看爷怎么办再说吧。

耿氏倒是急坏了!心想肖妹妹啊!肖妹妹!你怎么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那爷也是你能顶撞的?没见福晋见爷都像“耗子见猫”吗?她恨不能冲上去捂住若洁的嘴,可又不敢,只好在心里祈求佛祖保佑爷不要处死妹妹!

若洁此刻既不知道冰四这些女人的想法,更不知道冰四此刻的想法。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反而放松了。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老子,噢!不,老娘又是一条好汉!瞬间,她脑子里冒出了这句经典台词。可是,TNND的冰四!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在这磨叽什么呢?我的膝盖都快疼死啦!

胤禛在磨叽什么?他此刻看着若洁跪在那里,身体轻轻晃动着,眼睛里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膝盖一定很疼!他也肯定,害年氏的不会是若洁。为什么?姑息不论证据不足,单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看若洁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犹如一泓清泉能照见人影!坦坦荡荡、镇定自若地望着你。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歹毒的心?害了人又怎么可能不慌不忙呢?若光看她和绿柳的表现,绿柳倒更像是凶手。眼光闪烁不定;说话漏洞百出。看着若洁在那痛苦的样子,他很想马上放了她;可是就这么赦免她,自己又觉得没面子;再说,有一个疑团,始终没解开,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扮丑?是想躲着他?可为什么要躲着他呢?他犯了难。这件事怎么解决好呢?罚她?轻了,怕是众人不服;重了,自己又舍不得;问,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开口?这种话是应该留在调情时侯问的。他此刻希望有人站出来劝劝他,给他一个台阶下。然后他再装装样子轻轻惩戒若洁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她的性子以后自己可以慢慢约束。他还不相信有他胤禛征服不了的女人。大不了,哄一哄她呗。想到这,他朝那拉氏看去,夫妻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那拉氏一看胤禛的眼神,就明白丈夫的心思了。她急啊!正想把若洁对高总管说的那番谎言告诉胤禛,却不料李氏按耐不住,先开口了:

“呀!我说肖妹妹,你说来说去也证明不了这打胎的药就不是你的丫鬟放的呀?”

这个死女人!如果她不是弘昀的额娘,真想抽她两大嘴巴。害我多费口舌不说,膝盖还得遭罪。好歹我也救过你的儿子,不但不帮我,还落井下石。“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若洁气的不再对她客气,开始还击:

“李侧福晋,看来你耳朵有问题。我刚才说了,我和小蕊、包括整个月桂院的人,从我来了以后,没有踏出过府里一步,那么,这益母草和麝香从何而来?”

“那还不简单,你可以叫别人买,也可以从家里带来啊。”李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若洁嘲笑地看着她,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笨吗?”

李氏气的脸都红了,刚想回嘴。“你敢骂…”

若洁理都没理她,没等她说完,接着说道:“胎儿最容易流产的时间,是在怀孕前三个月内,我不挑在那个时间动手,偏偏要在现在?还有,你既然怀疑益母草和麝香是我找别人买的,那更好办。府里谁都去过药房,查就是了,买整服药里带益母草和麝香,药房里的人不一定注意,可是,要单买益母草和麝香,药房的人,一定有印象;如果你们怀疑是我从家里带来了红花和麝香,那我肯定不止就带一次的药量,一定还有剩余的。那就到我屋里去搜吧,麝香的味道那么大,应该不难搜到。再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年侧福晋早产的时间,正好是在小蕊去过她院里以后,这就等于告诉别人药是小蕊下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只有你能干得出来,我是绝不会干的。至于动机吗?我就更不具备了,我为什么要害年侧福晋?

李氏气的七窍生烟!哪有人敢这么嘲笑她?爷和那拉氏都没有,如今被个妾氏当着这么多下人连骂带讽。她一气,也忘了形象了,马上把姿势摆成了茶壶状,“你为什么要害年妹妹,你心里清楚。你大婚那天爷去了年妹妹那,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冰四啊!冰四,你都看上些什么女人啊!我都替你愁得慌!若洁不由自主地用同情地眼光看了冰四一眼,然后无奈地对李氏说道:“这个问题福晋和其她姐姐都可以作证。大婚第二天,我去给福晋请安。是你一直在对福晋抱怨,年侧福晋仗着怀孕、身体不好,一直霸着爷,太不象话了,让福晋管管。当时,我还劝你说,都是爷的女人,谁侍候都是一样的。是吧?福晋。”

李氏一听急了。敢跟那拉氏说那些话,是自己知道那拉氏有多恨年氏。可那些话哪能让爷知道?爷最恨府里的女人为了争宠,不和睦相处。所以马上反驳道:

“那还不是听你说的,你大婚之夜爷是在年妹妹那歇着的,可怜你,才说了两句同情的话。可我从来没想着去害年妹妹。哪像你表面上装着不在乎,却嫉恨地尽在背后使阴招,我可没你那些花花肠子。别说我了,这府里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爷的宠爱?当然啦,除非她不是女人。”说完,眼波流转,深情地看了冰四一眼。

这大厅里就听若洁和李氏,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再也听不见别人的动静了。

为什么?下人们看是不敢看的,就觉得听,都比听了一场大戏还有意思。所以,也聚精会神地在那仔细听着。

那拉氏正愁怎么劝说胤禛放弃若洁呢,恰好李氏蹦跶了出来,所以也不阻止,一心想让若洁把胤禛惹火了,好除掉若洁这个劲敌。

胤禛看着若洁连讽带刺把李氏气的跳脚,觉得有趣,也忘了阻止。再看若洁用同情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又高兴了一下。心想,难道是气自己没有和她圆房?才如此火大的?后来李氏的一番话和那个眼神,又让他的自豪和骄傲得到了空前地膨胀,自信满满地等着若洁能说出他盼望听到的话。

第三十二章气晕冰四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淖陷渠沟。”

“看着那拉氏冰冷的表情;看着李氏得意的笑容;看着冰四嘲讽而又藐视的眼神;看着一屋子带着各种各样“面具”的人,若洁不由想起了林黛玉的葬花词。

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招谁惹谁了?这么处心积虑地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肮脏、黑暗的地方!怎么会容得下纯净和阳光?是想打碎我的尊严,再毁灭掉我吗?那好,就让你们看看我白若洁钢铁般的意志!

她看了看小蕊、夏红、李妈心痛而又担忧的眼神;看了看耿氏欲语还休、焦急地模样,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毕竟还有亲人和朋友。她对她们点了点头。转身站了起来,看着冰四他们,清澈而又响亮地说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关在这深宅大院,等着男人来宠幸,也许是你、还有这府里其她众多女人想要的生活,但不是我肖若洁要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是一只大雁,可以在蓝天上翱翔;宁愿是一条小鱼,在大海中飞跃;也宁愿是一匹骏马,在草原上奔驰;更愿做一位游子,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沙漠平原!”想到自由,若洁不仅露出了向往而又渴求的神情。

胤禛是越听越沮丧;越听脸色越难看!本想她能承认,是因为想得到他的宠爱,所以嫉恨年氏,那自己也就小惩大诫、大事化小过去得了。没想到…没想到,这个死丫头根本不领情!你听听,她都说些什么?爷的府里就这么放不下你?,还是她想到更大的皇宫里?胤禛的疑心瞬间又起,霎时,只觉得妒火攻心!把自己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我叫你飞、叫你跃、叫你奔、叫你踏!我非得…

理智彻底淹没,一步一步走到若洁面前,面如阎罗、声如夜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谁让你起来的?你给我跪下!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得到爷的宠爱?”

除了耍淫威,还能干吗?若洁更加鄙视冰四了。她面带微笑,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他,自始至终都骄傲地挺立在那。

冰四被她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好疼!半边脸先是火辣辣地痛,然后又麻木地失去了知觉。TNND!死冰四!竟敢打我的脸?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打过我,嫁到你这府里,整天过着提心吊胆地日子不说,你瞧不起我不说,怀疑我不说,现在竟然为了你别的女人来打我。呸!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若洁的理智,她鄙视地看着他,冷笑着说道:

“雍亲王爷,我从来就没想要过您那分到众多妻妾那里少的可怜的宠爱。佛家有云:众生平等。枉您整天潜心佛学,竟然没有悟透佛理!您以为您是皇子就了不起吗?是,您身份比我高贵,可每个人无论富贵、还是贫贱,经过坟墓都将同样地站在佛祖面前,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超喜欢简爱的台词,借用并改变了一下)您可以打倒我的身体,却打不垮我坚强的意志;您可以夺取我的生命,但是您永远控制不了我的思想,毁灭不了我不屈的灵魂!”

胤禛气的是“娇”容三变、手脚冰凉、胸口一阵阵发闷!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她难道真的不怕死?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还是仗着有太子撑腰,才敢如此无法无天?一想到太子,他更是怒火中烧!平常万万不会说的话,此刻却脱口而出:“哦?你不想得到爷的宠爱,那你想得到谁的宠爱?太子爷吗?不想呆在爷的府里,想搬到皇宫里吗?”

“士可杀不可辱”!死冰四我叫你污蔑我。若洁一气之下,言辞更加犀利:“您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想嫁给你们皇子吗?告诉您,如果不是父亲以我亲如母亲的奶娘性命相要挟,别说您这王府、皇宫,就是京城我都不想踏进一步,我宁愿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想和您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有瓜葛!”

胤禛都快气爆了,就觉得太阳穴炸开似地痛,每喘一口气,胸腔都在疼。他一向为自己高贵的血统自豪,为自己皇子的身份而骄傲,现在却被一个身份最低下的小妾如此轻视和折辱,今天,要是不把她打的跪地求饶,爷就枉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若洁虽不知冰四在想啥,可一看他嘴唇哆嗦,已经没了血色;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知道他被自己气的不轻。突然间,又有点害怕。别真的把他气死了,岂不要改写历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

就听冰四说道:“来人,把她给爷捆了,拖到外面,活活打…”

“不!”没等他说完“活活打死,”弘昀推开众人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四面前。哭着说道:

“阿玛,求求您!不要打肖姐姐。上次孩儿被毒蛇咬伤,是她把毒给吸出来的。她为了救孩儿,自己的命都能不顾,怎么会害年姨娘呢?阿玛,孩儿求求您,不要打她;要打,您打孩儿,孩儿不娶她做嫡福晋还不行吗?”

李氏看弘昀冲进来,就骂了一句:“哎呀,你个小混蛋跑进来乱什么呀?”还没等吩咐人把弘昀带出去,听到弘昀后面的话,立马指着若洁骂道:“哎呀!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大的勾引不上,就来勾引小的。我说你怎么那么好,舍命为大阿哥吸毒呢?”

这么丑陋的事,若洁不想让孩子看见,她马上对弘昀喊道:“弘昀,你快出去,姐姐没有害人,所以不会有事的。”

胤禛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既感到悲哀,又感到挫败。这府里是怎么啦?为什么都背叛了他?这么大的事!竟然所有的人都瞒着他。是肖若洁能耐太大,把所有的人都蛊惑啦?还是有别的他不知道的阴谋?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指着那拉氏、李氏、高总管等等…颤抖着说道:

“好啊!你们…你们竟敢都背叛爷?”这一下,那拉氏,李氏、高总管和一屋子的人又都跪了下去,磕头声、求饶声、哭泣声响起一片。

那拉氏和高总管说道:“请爷恕罪!妾室(奴才)该死!不该瞒着爷,可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容妾身(奴才)一会跟爷解释。”

李氏更绝,把责任一推干净:“爷。不是妾氏要瞒您,是福晋不让妾氏告诉您的。”

她万万没想到,冰四一听就火了:“来人,把李氏带下去,关在院里禁足,没有爷的话,不准出院门一步。把大阿哥带下去看好,不准跑出来。福晋和高总管罚去奉银三个月。所有奴仆,不准把今天的事透出半句,否则,仗毙。把肖氏绑了…”

没等说完,耿氏哀求道:“爷,您消消气,不能处死肖妹妹啊!她是…”没等耿氏说完,钮咕禄氏也说道:

“是啊!爷,刚刚走了小阿哥,不能再见血光,得为小阿哥积德呀!”

那拉氏和高总管也说道:“爷,您要怎么处置她都可以,可是也得把事情跟太子爷讲明后,再动手,不能让太子爷挑理啊!”

冰四坐在椅子上,脸色灰暗,挥挥手说道:“把她送到西郊别院去,没有爷发话,不准出院门一步,永远也不准她踏进府里,爷不想看见她。”

“哼!谁稀得进你这金丝笼?以后你八抬大轿抬我…”若洁小声咕哝着。

可尽管她声音很小,冰四他们还是听见了。小耿忙跑过来捂着她的嘴,那拉氏则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还没等来得及说话,就见冰四指着她:“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就从凳子上滑下来,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休弃

用胆战心惊!魂飞魄散!足以形容若洁见到冰四晕过去以后的心情。天啊!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杀我不要紧,可还得诛九族,这得牵连多少人啊?这还不说,历史被改写了,那不乱套了?

她赶紧跑了过去,推开正在哭喊着:“爷!您别吓妾室、奴才。来人啦!快去请太医!”的众位冰四的女人和奴仆,就要去摸他脉搏。

“你给我闪开,你还想干什么?还嫌把爷气得不够?要是爷有个好歹,我灭你九族。”那拉氏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说道。

这都什么人啦?翻脸比脱裤还快。若洁虽不满那拉氏,可此刻也顾不上和她计较,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救人啦!救不活王爷,您再灭我九族也来得及。”

这时,冰四另一位妾氏宋格格也哭着冲她凶巴巴地喊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爷…”

看着冰四灰白色的脸,若洁急了。一把拉过那拉氏说道:“你再耽搁,可真就晚了!我可不想因为王爷,成为千古罪人。让开!”

她冲上去摸了摸冰四的颈动脉,触不着。天啦!不会有心脑血管疾病吧?那生气真的会气死的。你可别真挂了!咋和周瑜一样,心胸那么小呢?边掐冰四的人中和合谷穴,边急切地对让高总管喊道:“快点把王爷放平,他好象没气了。”

高总管也吓坏了,连忙和另外两个奴才把冰四放躺着地上。

那拉氏慌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在那团团转,边哭边喊:“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若洁此刻那还顾得了他们,解开冰四的领子和腰带,在他嘴上铺上丝巾,立即对他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竟管她有一万个不愿意和冰四间接接吻,可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嗝屁吧?一下,两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冰四的心跳和呼吸开始恢复,渐渐地越来越有力…

她这才放心了,说了声:“抢救过来了。”摸了摸一头的冷汗,就瘫坐在地上。

这时,上次为弘昀治蛇伤的刘太医走了过来,要给冰四号脉。就听那拉氏带着哭腔说道:“刘太医,你可得看仔细啦。爷刚刚…刚刚气都没了。”

“嗻”,刘太医应了一声,赶紧开始望、闻、问、切,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才说道:“王爷已无大碍,刚刚可能是气怒攻心,引发了爷旧的心疾,所以才会没气的。现在经这位主子,给爷渡气,爷已经缓过来了。但还需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吃些补心安神,通络化瘀的药。奴才马上开方拿药,熬了给爷喝上。”

“哇!原来冰四真的有心脑血管疾病。好险!若洁灰溜溜地站在那,后怕地没敢再放声。

刘太医刚要问她话,就听那拉氏呵斥道:“你还杵在那干嘛?还不滚回去收拾收拾,搬到别院去。想再气爷一次吗?”

给那拉氏施了一礼,“若洁告退。”转过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赶紧端起水漱口,吩咐小蕊和夏红收拾东西,然后打包。刚忙活停当,那拉氏冷着脸就走了进来。

小蕊和夏红赶紧给她请安,就听那拉氏阴森森地说道:“你俩都给我出去。”然后,就像是要把若洁看穿一样地盯着她,埋怨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嗯?要不是你帮…别说爷了,我就不会放过你。”

她还来埋怨自己,要不是因为她言而无信,不给自己牛奶,说不定还没有这事呢?难道是她施的一石二鸟之计?若洁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一念头。于是悲怆地回道:“怎么会满意?害我的凶手还没有查出来呢。听你的劝,只怕搭上小蕊的命,我也得变成待宰地羔羊。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一心一意地待你,把你当做亲姐姐啊!”

那拉氏急了,急忙说道:“你怀疑我?我为什么要害你?”

若洁冷笑地看着她说道:“在这深宅大院里,害人还需要理由吗?我整天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是还背上了这个罪名吗?”

就听那拉氏无奈地说道:“你怀疑也好,不怀疑也罢,反正我没有害你。我知道你有恩于我,所以,这次的事我放过你,从此咱俩各不相欠。你和小蕊搬到西郊庄园去吧,那里离府里较远,一般没有人过去。庄上只有五六户人家,都是包衣奴才,管事的叫老吴头,你去呆上一段时间,赶紧离开京城吧。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惹事。”说完,掉头扬长而去。

若洁心里一阵遗憾!真是可怜之人,必又可恨之处啊!枉废了我一片真情。

李婶和夏红听说只有若洁和小蕊到别院去,都哭了。特别是夏红,一个劲地哀求她:“主子,您把奴婢也带走,奴婢舍不得您!唔…”

若洁心里也难受的要命!可看到她们哭成这样,还得安慰她们。拍着胸口嬉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我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是搬到别院去住。又不是推出五门。相信我,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她刚说完这句话,高总管就领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两人一起给她行礼:“奴才见过肖主子,给肖主子吉祥!”

吉祥个屁呀!若洁忙自嘲地笑道:“高总管,我已经被王爷休弃了,再也不是什么主子了。所以您不用再给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