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爷好长时间才过来,自己总算放下了心,爷最宠的还是自己。可爷没等在床边坐下呢,他的贴身侍卫苏培盛送来了一封信,爷看了以后,带着笑容就要走,任凭她怎么撒娇都没有留下来。自己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派人一打听,原来又是那个新来的贱人!先是让耿氏和钮钴禄氏来坏自己的事。让二哥弄了一条毒蛇,没毒死她,倒咬了弘昀一口,也不算赔本,谁让李氏老跟她作对?却没想到反让她出了风头,把小崽子救活了。现在又是那拉氏,不行,自己千方百计才挣得的宠爱,决不能让给别人!想到这,她吩咐自己的心腹丫鬟绿柳:“去找二哥,务必让他进府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商量。”

作者的话:今天是周末,我会争取多更一章,以答谢各位亲们对小冰的支持。

第二十六章笑容后面的杀机

京城的冬天真冷!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桂花树枝,受不住西北风地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若洁一边朝手上哈着气,一边把最后一个水仙雕刻作品完成好,错落有致地摆放在了红木做成的椭圆形花架上。

这是为那拉氏准备的、送给她婆婆德妃娘娘的寿礼。

这不,前些天那拉氏来了,愁眉苦脸地问她:“妹妹,额娘(德妃)寿辰快到了,送什么礼物好?你快帮我想想。”

若洁忍不住想逗她,“这种事你干嘛操心?你家爷那么喜欢年糕,让她去想办法呗。再说了,堂堂的雍亲王府什么宝贝没有?干吗来问我一穷人?”

那拉氏急了,“哎呀!你不知道,这寿礼是每个人都得送的。每年都送那些古玩玉器,一点新意都没有。再说了额娘本就偏爱十四弟妹,这要是送的寿礼没有她的好?我又得看额娘的脸色。好妹妹!你就再帮姐姐一次吧?”

都得送?那米送啥?若洁正在寻思,就听那拉氏惊奇地赞道:“哎呀!这水仙花真漂亮!是妹妹你养的吗?怎么和我屋里养的不一样呢?”

一样才怪了,这可是自己自己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花了多少工夫啊。

那拉氏这一喊,倒提醒了若洁送什么礼物了。她高兴地说道:“那我就送这盆水仙花了。”

那拉氏沉默了两秒钟,然后,遗憾地对她说道:“妹妹送这个恐怕不行?它这么特别,一下子就能被人发现。到时候,爷问起来,我怎么说?”

若洁一听懵了。对啊!咋没想到这点呢?那我送啥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那拉氏接着说道:“妹妹,这样好不好?我给你找一柄玉如意当寿礼,既不引人注目,又拿得出手。这水仙花呢?就当着是我的寿礼吧。只是,这一盆有点小家子气了,要是多弄几盆就好了?”

只要自己不被冰四发现就成。若洁一高兴脱口而出:“那就弄六盆,代表六六大顺。”

那拉氏马上高兴地接口道:“哎呀!那可太好了!那就麻烦妹妹了,我明天就把玉如意拿来给你看看,保证你满意。”

看啥看?能糊弄过去就行了。若洁立马说道:“不用了,到那天姐姐你一起送过去就是了。倒是你这个礼物我还得要几样东西。”

她拿过一张张,写写画画,不一会就把需要的花器和花架写好画好了,然后递到那拉氏手里。

“就这些,要快啊!水养成型得有一定时间的。”

这以后,她模仿在网上看到的一箭客水仙雕刻作品,选了“一帆风顺”、“冰清玉洁”、“福禄双全”、“如意吉祥”、“四喜花篮”、“寿”六个作品。开始把水仙雕刻好;然后,又分别选了白色方瓷盘、寿山石、青色菱型瓷盘、白瓷笔筒、紫砂浅器、青花瓷浅盘,做花器,水养成型,摆在了做好的花架上。

耶!终于完成了!看着满目创痍的手,若洁欲哭无泪。可怜的她,都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再说那拉氏在宫里给德妃庆祝完寿辰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这些天和爷的倍极欢爱;想着今天在宫里德妃第一次对她露出的赞赏的笑容;想着爷在自己离宫时温柔地对自己说今晚还要过来的话;摸着自己这些天按若洁说的、保养地细滑的肌肤;摸着因穿了胸罩、而变的坚挺的乳房,露出了得意而又满意的笑容。

这肖若洁还真是自己的福星!看来,自己帮她是帮对了。幸好,她没有争宠的心,不然,哪有自己的今天?

爷那天回来,打量她的眼光就和大婚之夜一样。当她听到爷用温柔的声音,叫着好久他都没有叫过的自己的名字时,自己感觉都要幸福死了!可爷晚上还是去了年晚艳那里,自己没有办法,只好豁出脸,按照若洁说的去做了。

她说在男人的心里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又说女人要始终给男人一种神秘感和新鲜感;她还说女人在床上一定要像“妖精”。

她说的全对了。当自己让苏培盛送去“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的情诗;唱着她教给自己的歌曲“落花”;穿著她送给自己的性感内衣;含泪叫着爷的名字:“胤禛,我爱你!”;第一次主动亲吻和抚摸着爷的敏感地带的时候。

爷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冲撞着,亲吻、啃咬、吸允着自己的乳房,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带上了云端。

云雨过后,自己躺在爷的怀抱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过以前那种独自流泪、独自神伤的日子。一定要把这幸福抓在手;谁要是来破坏?“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一念至此,那拉氏的眼中露出了阴狠的目光。她不知道,此刻,年氏和她一样,也暗自下了杀机。

年羹尧去年升任四川总督,这些天,正好回京述职;听到妹妹有急事相商,哪有不来的道理?

年氏一见到自己的哥哥,就泪流满面地说道:“二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除掉那个贱人。”

年羹尧慌了,他最怕自己这个娇滴滴的妹妹哭,忙问道:“艳儿,谁欺负你了?告诉二哥,二哥帮你出气。”

只见年氏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新来的那个贱人和那拉氏。她俩合起伙来欺负我。”

年羹饶有些吃惊。上次她妹妹说起这个太子送给爷的、姓肖的妾氏,暗中帮钮咕禄氏和耿氏来争爷的宠,让他想个办法整治整治,他还没太在意,让人放了一条毒蛇在那个女人的院子里。咬死了,算她倒霉,咬不死,吓吓她也行,看她还敢不敢多管闲事?没想到没弄死她,倒是更活跃起来,怎么还和那拉氏勾搭上了?钮咕禄氏和耿氏家世不行,还可以不放在心上,那拉氏可不行,她可是内侍卫统理大臣费扬古的女儿,那要是再生个阿哥,自己的妹妹岂不…?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可一个商人的女儿,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于是,怀疑地问年氏:“你确定是她在兴风作浪?以前你不是还说她长相粗俗、呆头呆脑不值得你去提防。怎么突然就…?

还没等年羹尧说完,年氏就气急败坏地说道:“哎呀!我们都被她骗了。以前请安时,碰见她总是打扮成俗不可耐的样子,长得又丑,谁知…谁知是装的。而且,我让绿柳去打听了,下人们都在背后议论,说是她长得比我还要好看,这还不说,钮咕禄氏、耿氏还有福晋都是和她走近以后,才得了爷的宠。这要是让爷发现了,还有我的好?”

年羹尧一听,沉思了三四分钟,然后靠在年氏的耳边嘀咕起来。

好一会,年氏才笑了出来。然后说道:“这要是还不行,我就学武则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你上次带来的郎中都说了,这胎可能还是女的。”

年羹饶连忙说道:“这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毕竟太伤你的身体了。”

年氏点头应道:“知道了,二哥。那妹妹等你的好消息。”

第二十七章暗箭(一)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太早。天空早早就拉上了黑丝绒幔,如钩的弯月闪着幽暗的光亮,外面的风呼啸着,发出了野兽般的嘶鸣。

好冷!若洁摸着冻得冰凉的手脚,腹诽着冰四真不是个东西!一样是人,却差别对待。像她们分位低的妾氏,房间里是没有地龙的;受宠的妾氏还能分到一些好的木炭,既肯燃,又无烟。她是不受宠的,木炭烧起来烟多火苗还小,怕一氧化碳中毒,早早灭了,就上了床。

小蕊本来想找那拉氏去要,说是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怎么连好的木炭都不给咱们?被若洁阻止了。施恩不图报,何况自己帮那拉氏的事,那拉氏肯定是不愿被别人提起的。冷就冷点吧,反正又冻不死人,多穿点,多盖点呗。

可苦了她那双白皙细腻的双手,调刻水仙时,划伤的地方,因为天冷,久久不爱愈合。裂开的口子,一沾水就疼,把小蕊和夏红心疼坏了!一个劲抱怨她只为别人,不为自己。

冻得若洁干不了别的,早早上床看起了医书。在现代时就觉得中医学博大精深,特别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她爸爸出车祸,脑出血没抢救过来,因此学了西医,很可能她就学中医了,也可能会听从父母的话,报考艺术院校。但是眼睁睁看着父亲没抢救过来,心痛之下,她毫不犹豫地学了西医,本来是学脑外科的,可实习时,被妇科教授看中,听从了导师的劝说,成了导师的研究生。分配到医院以后,因爱摆弄花草,和中医科主任结成了忘年交,他见若洁喜欢中医,主动免费当起了她的导师,本来已经学了两年了,基本理论已有所掌握,现在,看到“肖若洁”外公留下的中医书籍,她更是如获之宝!正好这些天,那拉氏来的也少了,加上天冷,不爱干别的,所以给了她潜心研究中医的大好机会;除了看书,给自己针灸,还经常拿夏红和小蕊当病人,给她俩号脉。

这晚,若洁正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的跟个北极熊似的看书呢,就听见门“咚”地一声像是被踹开了,然后紧接着,就听见夏红和小蕊说道:“奴婢见过爷,爷吉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门帘一掀,带进一阵冷风,冰四已经闯了进来。

若洁吓的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轱辘到了地上,连被子都扯了下来;全身哆嗦、声音打颤:“奴…奴…奴…奴婢见…见…过爷,爷…吉祥!”

“哼!你们姐妹倒是好手段。一个入了太子爷的府,一个入了本王爷府。你还有几个姐妹?还想嫁给哪位皇子?”

他周身冰冷的气场和冷森的语气,让若洁打了个冷颤,感觉房间的温度“嗖”地一下就降了下来。

“爷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都没仔细看过的女子,胤禛只觉得一阵羞恼。

起因是昨天年羹尧跟他谈完公事以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四爷,有件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胤禛因为年氏的关系,所以对年羹尧很和蔼。“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说吧,老年。”

年羹尧心中暗自高兴,忙凑近胤禛耳边小声说道:“四爷,您知不知道太子爷送给您的肖主子,她还有个妹妹是太子爷的妾氏?”

这件事胤禛是真的没有听太子说,所以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年羹尧一眼,没有回答。

年羹尧一看胤禛没反应,立马又接着说道:“那四爷您知道肖主子来京城以后是在太子爷府里待嫁的吗?”

胤禛一听就说了:“她本来就是太子爷送给爷的,在太子爷府里待嫁,又有什么不对?”

年羹尧看胤禛火没有烧起来,接着浇油:“可奴才听太子爷府里的人说,肖主子来京城的那天,太子不但和她妹妹一起见了肖主子,还说了好长时辰的话,听说太子爷还反复叮嘱肖主子要经常去太子爷府,把咱们雍亲王府里新鲜好玩的事说给他听听。”

只一下,胤禛有些气着了。心想,二哥啊!二哥!八弟他们整天跟你作对,我为了帮你,把他们都给得罪了,你还如此不相信我,竟然把细作(间谍)都派到我枕边来了。幸而我早有防范,到现在还没有和她圆房,不然的话…?

谁知年羹尧下面的话更让胤禛又羞又气!

“听说,太子爷本来想把她两姐妹都送给四爷的,谁知,肖主子病了,她妹妹先来的京城,谁知让太子爷看上,竟然给留下了。奴才们还说肖主子比她妹妹要丑多了,现在太子府里的人都把这当笑…”

“别说了!”胤禛突然大声喝道,把年羹尧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胤禛接着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连艳儿都不要说。”

然后转身就向外走去。年羹尧看着胤禛暴走的身影,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胤禛本就疑心很重,哪经得起年羹尧如此搬弄是非?寻思了一夜,今天下了早朝就去了太子府。心想,我也没让你送女人给我,不管你怀着什么目的,也不能把自己挑剩下的给我吧?看来真得给你提个醒了,否则,当我胤禛是个软柿子随便捏。

谁知到了太子府,寒暄完公事以后,他还没有开口问,太子倒先说话了:“怎么样?四弟,和二哥送给你的新弟妹过得好吗?啊,忘了告诉你,她还有个妹妹在二哥的府里。你得空常领她过来走动走动,这嫁过去好几个月了,还一次没来过,她妹妹兰儿一个劲念叨。”

说完,没等他答话,就对太监说道:“去,把兰主子叫来,见见她姐夫。”

那个兰儿来了,竟然没给他请安。对着他妖娆地一笑,嗲嗲地说道:“哎呀!姐夫,你怎么不把姐姐带来,人家都想她了。”说完,还冲着太子飞过去一个媚眼。

这把他给气的!啊,合着把妖媚动人的留下给自己,却把丑八怪送给我?这还不算,还要当面羞辱我?可偏偏这股肝火他还没法发作,所以,才有了晚上拿若洁撒气这件事。

若洁哪知道这里面有那么多的肮脏事?只能装着害怕地低着头,小声回道:“回爷,奴婢无话可说。”却腹诽着:TNND!冰四你抽什么疯?老娘呆在后院又没招你、惹你。

冰四冷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哼!你妹妹想见你,让你明天去太子府。明天你收拾一下,爷让人送你过去。”

哦!这一下,若洁才恍然大悟。要不是在太子那受了气;要不就是知道了太子把原本送给他的若兰留下来的事,伤了自尊,跑自己这撒气来了。哼!鄙视你,这种“有尿只敢对着自己女人撒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若洁心中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可又不能反驳,只好装作低声下气地说道:“请爷恕罪!明天奴婢不能去太子府。奴婢天生胆小,见不得大人物、大场面,否则,就会晕倒。”

“哦?”冰四怀疑加嘲讽的说道:“大婚那天你们不是见过面吗?你晕倒了?怕是被太子爷的风采迷晕了吧?”

嘿嘿!若洁在心里偷笑,看来是被若兰的事刺激着了。她拼命忍住笑摆着手说道:“没…没看着,就看到眼前黄呼呼的一片。然后,眼前就…就一阵发黑、天旋地又转,奴婢就赶紧把头低下了,没敢再看。”

“嘿”!若洁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冰四发出的好象是闷笑声,“所以你不敢抬头看爷?也怕晕过去?”

若洁赶忙答道:“是,爷。”心想,你赶快走吧!

胤禛这会反被眼前的小女人引起兴趣了,心想,言行倒是挺有趣的,不知长的怎么样?还没仔细看过呢?于是说道:“你起来吧,抬起头让爷瞧瞧,看你会不会晕倒。”

TNND!还有完没完?若洁边问候他家祖宗,边回道:“奴婢不敢,奴婢容貌丑陋,怕吓着爷。”

“哦?那就看能不能吓着爷。”冰四说完,一只手已经抬起了若洁的下巴。

他一看,心里有些失望。还真是和她妹妹不能比,咋这么粗俗?本就因白天的事窝火,再一看若洁的长相,他立时又气恼起来。蔑视地看着若洁,嘲笑地说道:“长得是丑,都说扬州出美女,原来美女是这个样子。”

接着又恢复了冰山样,冷冰冰地说道:“守好自己的本分,没有爷的吩咐,不准踏出府里一步。”说完,转身朝外走去,撩起一股冷风。

作者的话:今天我会更两章,请亲们别忘了跟文。后面更精彩,看暗箭射来,若洁如何保护自己和小蕊,和冰四抗争。

第二十八章暗箭(二)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又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天气,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好象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冰四那晚走后,若洁好一阵大笑。把两个丫头吓坏了,夏红忙劝她说:“主子,您别太伤心了,爷是没发现您的好,要不奴婢把实情告诉他吧?”

若洁边摆着手,边笑道:“我没事,我是觉得你们爷太滑稽了!哈哈…哈哈…你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诉他,否则,我就把你赶走。”

“哦。”夏红和小蕊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心想爷这么对您,您不怒反而笑得这么开心,不会是气疯了吧?观察了她好几天,见她照样能吃、能睡、能玩,才放心。

自从那天晚上冰四来过以后,又有七八天了。月桂院好象被人遗忘了,连那拉氏都没再来过。

也难怪,应该避嫌,毕竟冰四回来了。再说,她想学的、想要的,若洁几乎都满足她了,连她的那盆水仙花都让她拿去孝敬了冰四,“真是蝗虫过后,寸草不生。”理由还很充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水仙花是你弄得,你这屋里特别的东西都得让我拿走,还有,爷现在回来了,你还是谨慎些,把自己打扮成刚入府时候的样子吧,不到爷睡下了,不要卸妆。”

于是,若洁屋里但凡她看上的东西,全拿走了,幸好她对吉他不感兴趣,否则,若洁都不知能否保住。要拿古筝,若洁死活没让,这是“肖若洁”的娘留下的,坚决不能拿走。

那拉氏一看她态度坚决,只好妥协。“那妹妹以后可千万不要弹了,找个地方藏起来吧。”说完,带着女仆扬长而去。至此人没再来过,连答应每天给她的一点牛奶也没了踪影。

这还是若洁告诉她的保养皮肤的方法:把牛奶、蜂蜜和珍珠粉和在一起,搅拌均匀,敷在脸上,时间长了,可以让皮肤又白又细滑,还可以用来泡手和泡澡。可蜂蜜和珍珠粉还能买到,牛奶却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弄来的,那是只有爷、福晋、侧福晋才能享受到的奢侈品。于是,那拉氏自告奋勇地说,以后她会从她的那份里匀点给若洁的。可是现在…

不想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本姑娘天生丽质,皮肤就像是剥了皮的鸡蛋,又白又嫩又滑!要不是为那拉氏雕刻水仙把手弄坏了;要不是天天化这倒霉的妆;要不是经常刮风,我那用这么作皮肤护理?若洁自嘲而又无奈地笑了。

幸亏小蕊和夏红每天想方设法给弄点来,说做面膜要不了多少,少一点,主子不会发现的。所以这几天皮肤好多了,她也就不让她俩去到处要了,因为这些天她老是觉得心慌,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可她俩说,昨天已经跟人说好了,今天去拿来就行了。

她俩走后,若洁拿出了让李婶跟李叔要来的小木片,准备做一艘小木船,给弘昀做新年礼物。可做了有一会了,还不见夏红和小蕊回来,她心里越发不安了,正想让李婶去看看,只听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夏红哭着跑进来说道:“主子,您快去看看小蕊,她被打了,您快去救救她吧。”

什么?小蕊不是夏红,原就是冰四府里的人,还能认识些别人。她可是自己从肖府带来的,连院门都很少出,几乎和其他的人没有交集,怎么会挨打?

“夏红,怎么回事?小蕊怎么会挨打?。”若洁急了,赶忙问道。

夏红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主子,她们说…说小蕊在年侧福晋的…的药里下了堕胎的东西,害的年侧福晋流…流产了。”

若洁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差一点没站住!定了定心神,一个劲地强迫自己冷静!冷静!瞬间,想到了不该出现在院里的毒蛇。心里已经明白,这又是一个阴谋。小蕊是绝不会给年氏下药的,有人想借这件事来除掉自己。可怎么让他们找到了这个机会?得问清楚,才能想办法救小蕊。

“夏红,他们为什么说是小蕊下的药?你把事情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夏红摸了一下眼泪,气愤地说道:“都怪福晋和李侧福晋,奴婢和小蕊看主子的手迟迟不好,就背着主子去求福晋给些金创药和牛奶。

可福晋当即就冷着脸说:‘牛奶供给是有一定数量的,偶尔用用也就行了,哪能这么长期的满足你们主子?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她的好我记着了,可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完了,叫春桃拿了一盒金创药给奴婢们,就让奴婢们退下了。

可巧这事,让去给福晋请安的大阿哥听到了,大阿哥就让奴婢们每天去他那里拿,说他给您,还让奴婢不要告诉主子,怕主子知道了就不要了。谁知,这事被李侧福晋知道了,不但打了小蕊一个耳光,还骂主子一个贱妾还想喝主子的东西,真不要脸!大阿哥顶了两句嘴,说是他自己要给的,和您无关。李侧福晋就把大阿哥给关了起来。

奴婢和小蕊怕主子知道了伤心,就躲在花园里掉眼泪,遇见了年侧福晋的丫鬟绿柳,她看见奴婢们哭,就问:‘你们怎么了?怎么小蕊的脸肿了?’

先是小蕊不让说,可绿柳又问了:‘可是让你们主子给打了?’

奴婢一听就不高兴了,然后对她说:‘奴婢的主子从不打奴婢们。’

她一听就说:‘真的?那你们主子太好了。我们年侧福晋经常打骂我们。’说完,还把她胳膊上的淤青给奴婢们看。

然后又问小蕊:‘那是谁打你了?’

奴婢们就把李侧福晋的事对她讲了。当时她也挺生气,说:‘李主子也太刻薄了!不就一点点牛奶吗?至于打人吗?’

然后又对奴婢们说:‘以后你们上咱们院里来拿,反正年主子也喝不了,倒也是倒。’

一开始奴婢们还推辞。可她说:‘奴婢是觉得你们主子是个好人,才给你们的,别人,奴婢还不稀得给呢。’

就这样,奴婢们从前个起就上年侧福晋那里拿牛奶了。”

若洁奇怪了,她俩一起去拿牛奶,为什么单单怀疑小蕊?难道…?此时,她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就问夏红:

“那么,夏红你没有和小蕊一起去吗?为什么单单抓了小蕊?而把你放了回来?”

夏红看出了她的疑虑,急忙解释:“主子,是奴婢和小蕊一起去拿的牛奶。只是每次去的时候,绿柳都让我站在院门口望风,说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刚刚爷让他们把奴婢和小蕊都绑了,是福晋让奴婢回来通禀一声,说让主子要谨言慎行,不要救不出小蕊,反把搭上自己。”

天啦!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难怪有一天好长时间没看着小蕊,问夏红说她太累了,让她去睡一会了。醒来时,看她眼睛红红的,自己问她怎么啦?她说是睡觉睡的吧?自己也就没太在意。

我真该死!要什么牛奶?皮肤差一点就差一点呗。现在,连累了小蕊,连累了弘昀。

不行!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让小蕊替我受罪。我倒要看一看,是谁想处心积虑地害死我?这雍亲王府里的深宅大院都有些什么“牛鬼蛇神?”为了亲如妹妹的小蕊,就是死?我白若洁也要和你们斗一斗!

心疼、气极加着急,使若洁完全忘了近几天因皮肤干燥、嘴唇干裂,没有涂抹脂粉、没有画眉、也没有擦唇膏,只在太阳穴化了一颗痣,在嘴唇上抹了一点甘油加蜂蜜。然后,拉着夏红就冲了出去。

冰愠牺牲休息时间更新,亲们怎么不捧场呢?唔唔…伤自尊了!

第二十九章抗争(一)

打开房门,呼啸的寒风夹带着鹅毛大的雪花迎面扑来,打得若洁几乎站立不住,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使出全身的力量,脸如刀割般的疼痛,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抬起胳膊,挡住脸,艰难而坚定地向前走去。

到了厅堂,只见小蕊被两个小厮按着,一个小厮正在打她耳光。她的脸已经肿了,嘴角流着血,涕泪交流。

“住手”。若洁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推开了正在打小蕊的小厮。

小蕊见她来了,口齿不清地喊道:“主子,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那拉氏一听小蕊喊冤,忙大声喝道:“住口!你这贱婢,难道爷会无缘无故冤枉你?”

若洁没有理那拉氏,抽出丝巾擦了擦小蕊嘴角的血迹,心疼地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然后才转过身给那拉氏行了礼,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问道:“若洁见过福晋,福晋吉祥!敢问福晋,小蕊犯了什么错?要把她打成这样?”

那拉氏见若洁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神情有点慌张,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借故低头喝茶避开了若洁直视她的目光,然后说道:

“妹妹,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年侧福晋的孩子早产了。太医看过以后说是她喝的药里有益母草和麝香。可年侧福晋从怀孕后,爷就下令,不经爷的同意,不准任何人到她的院里去。因此,就不明白这益母草和麝香怎么就进了年妹妹的药里了?她的丫鬟绿柳也说了,年妹妹的药都是她亲自经手、亲自煎熬的;这熬药的厨房里除了年妹妹院里的人,也没有别人进去过。可突然又说了,就前天和昨天小蕊进去跟她要过牛奶,还说,这事夏红也知道,因为,每次小蕊进去拿牛奶,夏红怕有别人发现,都在院门口望风。还说年妹妹昨天喝了汤药以后,就感觉到肚子疼,夜里就见红了,赶紧又喝了一碗保胎的药。谁知,不但没保住,还在今早产下一个男婴,已…已经没气了。爷气怒交加,让我严审此事。姐姐我也是奉命行事,所以,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还是劝劝小蕊把这事认了吧,不要连累了无辜的人。”说完,还递给若洁一个眼神。

这番话把若洁给气着了。就凭绿柳一面之词,不顾小蕊连连喊冤,什么都没问呢,就把人打成这样,还要人家认罪伏法,什么狗屁玩意!姑奶奶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审案的。她这一生气,再加上看到小蕊受伤,既心疼又着急,根本忘了这是三百年后的封建王朝,更忘了自己的身份,对着那拉氏,言辞犀利地质问起来:

“哦?那么王爷和福晋是仅凭听了绿柳的一面之词,就要小蕊认罪喽?嘿!我从来还见过这样审案的。敢问福晋,小蕊为什么要害年侧福晋?绿柳只是说前天和昨天小蕊到过年侧福晋熬药的地方,她有说亲眼看到小蕊在药罐里放药了吗?就是有,怎么知道小蕊放的就是益母草和麝香?难道绿柳认识红益母草和麝香?”

那拉氏说不出话了,心里那个纠结!平心而论,她不相信这事会是小蕊做的,跟年氏无冤无仇的若洁就更不可能去做了。可既然爷发话了,她如果不按照爷的话去做,岂不会招来爷的怀疑?所以,只好先处置了小蕊,又让夏红给若洁带话,就是不想让若洁为了小蕊出头。可她没想到若洁真的会为了个丫头跑出来不依不饶,不是让夏红给你带话了吗?就算这丫头是你从扬州带来的,牵涉到谋害皇子子嗣的事情,不死都得脱层皮,你又何苦为她出头?

再说,平时,处置奴才的时候,哪用费这么的心思和这么多的口舌?奴才吗?连爷养的狗都不如,只要有点怀疑,轻的打板子,重的处死。谁会在意?就是牵连到主子,倒霉的也是奴才。可偏偏现在若洁非要问个明白,自己偏偏又欠若洁的情,就是不考虑还情,也得考虑自己的隐私啊!自己想办法“勾引”爷的那点事她可都知道,这万一要传出去?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有,这件事不是她那拉氏做的,谅李氏也没有那个胆量,那么这件事只能是年氏自己做的。一定是知道了若洁帮自己的事,所以既想害了若洁,又想给自己一个打击,还能借机夺回爷的宠爱,真是一箭三雕。好毒啊!自己都自愧不如,活生生的一位阿哥啊!真下的去手。

可是,这话爷能相信吗?在他眼里,年氏那就是个美丽的、善良的、娇弱的仙女,怎么会做这样恶毒的事?这就和当年的武则天害死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若洁,为了救你,只能牺牲小蕊了,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我可是为了还你的情才这么做的,换其她人,哪能让她如此放肆?想到此,那拉氏走到了若洁面前。

那拉氏心里那么多的念头闪过,若洁哪能知道?她还是直盯着那拉氏,等她回话。

那拉氏走到她面前,放柔了声音劝道:“妹妹,不过是个丫鬟,再说,爷正在气头上,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奴婢和爷叫劲呢?”

若洁一听那拉氏这话就更气了。生命是多么宝贵,尊严又何容随意践踏!当即大声说道:“丫鬟怎么啦?丫鬟的生命和尊严就可以轻践?王爷在气头上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地冤屈别人吗?”

“住口!你这个贱人!”一声喝骂,伴随着一股冷气,冰四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奴才、奴婢、妾氏见过爷,爷吉祥!”屋里的人都跪了下去。若洁也只好跟着气哼哼地跪了下来。

冰四冲到若洁面前,阴森森地骂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把爷府里的规矩当什么啦?就凭这个贱婢贪图主子才能享用的东西,就该责罚,你不但不管束,还敢对福晋如此放肆。来人,把那个贱婢拖下去打死,肖氏管教下人不严,不尊重福晋,重打十大板,禁足半年。”

“嗻”。奴才们应声而上。

其实,胤禛此刻倒是还没怀疑小蕊就是害年氏的凶手。他是因为看到一个成形的男婴就这么没了,本就心疼的要命;再加上年氏刚刚哭的犹如梨花带雨似的:

“嗯…爷,艳儿对不起您!没把阿哥保护好!我可怜的儿啊!是谁这么狠毒?你在额娘的肚里才这么点,就要害你?嗯…爷,您不知道,前个早上他还在妾氏的肚子里动呢?现在就…现在就…”没哭诉完,人就晕过去了。

这把胤禛给后悔的!越发觉得对不起年氏!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天他光顾着和那拉氏去享鱼水之欢了,对年氏确实关心不够。

他的这些妻妾在床上除了李氏和年氏还能娇媚些,(此处删去十三个字)其她的基本上都循规蹈矩,像个木头人似的,连叫床都不敢,所以平常他宠幸年氏和李氏要多一些。可这次办差回来,那拉氏像变了一个人。打扮的漂亮多了不说,在床上更是主动热情,竟然…竟然放下身段,(此处删去六个字)这把他给刺激的!有点欲罢不能,就对年氏淡了。

可他那知道会出这事?以前,年氏也丢过两个孩子,他也怀疑过有人动了手脚,所以这次他才下令不准任何人、包括那拉氏没有他的准许,都不准去年氏的院里。谁知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他又疼又急,哪有心思去思考、去分析?就觉得心里有把火,必须发泄出来。没人犯错,都想找人撒气、找人给他儿子陪葬。现在正好还有这么个疑犯,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