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弘昀真的很坚强,疼的紧咬着牙,眼泪直流,硬是没有喊叫,只是虚弱地点点头。

刀口一切开,紫黑色的血就流了出来。若洁鄙视地看了李氏一眼说道:“你不是想救儿子吗?那你帮他把毒吸出来吧。”

李氏尴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若洁冷笑了一声,喝了口盐水漱漱口,毫不犹豫地对着伤口吸了起来。

她吸一口吐一口,又让高管总放松一下丝巾再扎上,渐渐地血液变红了。这时太医才刚刚赶到。其实,此刻弘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放心地站起来,把弘昀交给了太医,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那拉氏到访

回到自己的房间,若洁疲惫不堪地躺在了床上。越想越觉得今天发生的事绝不简单,这个季节蛇都快冬眠了,怎么会出现在花园?再说,花园里经常有人收拾,即使有蛇,也该发现啊?想想李氏,想想年氏,再想想冰四其她的女人,她觉得真可怕!哎!头好晕啊!帮弘昀吸毒,可能多多少少残留了一点下来,得让小蕊去跟太医抓两副解毒的药。还没等她吩咐小蕊,就听到她在外间说道:“奴婢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接着就听见那拉氏说道:“起吧,你主子呢?她有没有事?我让刘太医过来替她瞧瞧。”

“奴婢谢福晋,主子一回来,就嚷嚷头晕,然后就上床躺下了。”

这是就见小蕊把门帘一掀,那拉氏领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太医走了进来。

若洁忙撑着身体要坐起来。那拉氏一见,上来阻止道:“妹妹,你不舒服,就别动了,快躺下!让刘太医给瞧瞧。

“若洁给福晋请安,谢谢福晋了。”若洁依言只好躺下不动了。

刘太医给她行礼后,在她的手腕上放上了一块厚厚的垫子,然后才认真地号起脉来。

牛叉啊!在这么厚的垫子上,还能号准脉,真是佩服。若洁看着那厚垫子直感叹。

足足有七八分钟,刘太医才收起厚垫子,对那拉氏说道:“启禀福晋,肖主子可能吸进了少量的毒液,所以才会感到头晕。待下官开两副解毒的方子,赶快熬了喝下去,就会没事的。”

若洁忙笑着对他说道:“麻烦您了,刘太医。”然后又让小蕊取来十两银子给他,真诚地对他说:

“刘太医,这点银子您收下,这不是赏银,这是若洁的一点心意。”

刘太医拼命推迟,用赞赏地眼光看着若洁说道:“肖主子能舍命去就救人,下官做这么点事算得了什么?这银子是万万不能收的。今天若不是肖主子处理及时得当,还不知大阿哥会怎样呢?主子您医术高明,医德更是高尚!不知师从那位高人?”

若洁一听就急了,“请刘太医无论如何都要帮若洁隐瞒此事,就说是您治好的大阿哥。若洁在此谢过了!”边说边不停地对刘太医作揖。

这一下,把刘太医弄懵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那拉氏也讶异地看着若洁问道:“妹妹这是为什么?”

若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那拉氏,低声下气地说道:“福晋,若洁求求您了,您先让刘太医答应若洁的请求。一会,若洁把什么都告诉你。”

那拉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刘太医说道:“刘太医你就回禀爷,你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有人把毒吸出来了,至于是谁?你也不太清楚,剩下的我自会跟爷禀告的。”

刘太医对着那拉氏行了个礼,“嗻,下官遵命。下官告退”,然后退着走了出去。

若洁正考虑怎么应付那拉氏呢?只见那拉氏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秀外慧中,蕙心纨质才是真正的你吧?”

一句话,把她惊得汗都流了出来。因弘昀的事,事发突然,她完全忘了因为冰四出公差,自己没有化妆的事情,还穿了一件银灰色绣粉色荷花的掐腰旗袍。难怪刚刚在花园时,所有人的眼神都怪怪的;难怪李氏的眼光像是要杀死自己。可事情已经到了隐瞒不下去的地步,只能去解决它了。

第一招:装疯卖傻。若洁故着害羞地笑着说道:“姐姐是在夸我吗?哎呀!我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第二招:拍马屁。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那拉氏,接着说道:“其实您才是这府里最美丽的女人。以色事君岂能长久?容貌再美的女人老了以后,都会变丑。只有气质超群,从内而外地透着美,那才是真正的美。而您就是这样的女人。”

那拉氏苦笑了一下说道:“真要是如妹妹所说,还至于…”

这句话说了半截她打住了,接着又自顾自地说道:“妹妹是这么多年来爷的女人中我第一个看不透的人。其实第一天见面,我就觉得你并非如外表那么粗俗不堪;你态度谦逊,却并不卑微,从头到尾都没有称自己奴婢;装傻充愣中透着机智幽默;后来你每次来请安,都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就像你说的,一个人的气质和神韵是无法掩藏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位才女,而且,这一段时间,钮钴禄妹妹和耿妹妹的受宠,都和你有关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可去帮别人?自己却不去想法得到爷的宠爱呢?如果你想,恐怕年氏都不是你的对手。”

若洁是发自内心地佩服那拉氏啊!除了每日请安,自己再鲜少和她接触,连冰四都被自己瞒过去了,却没能瞒过她的眼睛。知道瞒不住了就坦诚相告吧。

她真诚的看着那拉氏,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地说道:“因为无爱;更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心沦陷在这深宅大院中,和众位姐姐一样,整天为了争夺一个男人,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着。至于为什么帮钮姐姐和耿姐姐?因为她们是我的朋友,我不忍看她们伤心;同时也看不惯小年糕的张狂样,想给她点教训,正好也帮您出出气。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那拉氏彻底傻掉了!在她眼里胤禛简直就是天神一样的人物,是众多女人爱都爱不及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封了亲王的皇子?这雍亲王府更是别人打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可眼前的这位女子竟然不想要。放在平常,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可现在,看着若洁清澈透明的眼眸,从容淡定的神情,她知道,这位女子没有撒谎。考虑都没有考虑,“为什么?”这句话就突口而出。

第二十二章痛哭的那拉氏

一点都不意外她会这么问,像她这种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女人,怎么会明白自己的所想所做呢?看着她比实际年龄显老的面容,想着她在人前的不动声色,若洁突然间就觉得她也是一位可怜人。

她看着那拉氏,理解而疼惜地拉过了她的手,把声音放的很温柔,“福晋,嫁给四爷的这些年您幸福吗?”

那拉氏看着眼前这位女子真诚、理解而疼惜的眼神,不仅愣住了。是的,她在心疼自己。这种眼神自己只在阿玛和额娘那里看到过。连自己的兄弟和爷都没有这样看过她,即使弘晖走的那些天,她的心在滴血,但又怕爷过度伤心,还装着坚强去安慰爷,爷也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但她从未抱怨过,就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可没有人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枕孤眠、泪湿双巾!

瞬间,那拉氏就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眼前的这位女子倾诉,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放下了心防。

若洁没想到自己的言行会给那拉氏带来那么大的震撼!只见她神情仿佛飘出老远,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喃喃地说道:

“有弘晖的那几年是幸福的吧?晖儿是爷的第一位阿哥,爷很疼他,也经常过来,后来,爷从江南带回了李妹妹…”

那拉氏边说神情边黯淡了下来,想都不用想,冰四肯定从那时开始,就冷落她了。

她像被催眠一样继续喃喃地说道:“再后来,又抬进来不少女人。但爷除了上李妹妹院子里多一点,其她的都差不多。爷来我这的次数少了,可我有弘晖。”

说道弘晖,那拉氏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面带微笑,对着若洁自豪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的晖儿有多可爱!有多聪明!又有多懂事!他的眼睛和爷一样,也是黑黑的、亮亮的,看着你的时候,就像能看到你的心里去,晖儿三岁就能背好多唐诗了,每当看到我流泪,他都会用他那胖胖的小手边给我擦眼泪边说:‘额娘,你是不是很难过?那晖儿背唐诗给您听。’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背唐诗,我都会高兴地笑。我的晖儿啊!你知道额娘有多想你吗?嗯…”

说到这,那拉氏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着哭了起来。

若洁也止不住泪流满面,伸出手把那拉氏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姐姐,你痛痛快快地哭,把你这些年的辛酸和委屈都哭出来吧!”

这一下,那拉氏不再压抑自己了,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若洁很同情她!自己唯一的孩子去了,看着深爱的老公一个又一个娶别的女人,没疯掉已经不错了,还得整天装着大度去关心这些情敌,不敢表示出一点的妒忌,有时,还得听李氏和年糕的挖苦讽刺。想到这,更加觉得冰四是个混蛋!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那拉氏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从她怀里抬起了头,边拿丝巾擦眼泪,边不好意思地说:

“你瞧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不舒服,我还跟你讲这些。妹妹你别怪我,也别笑话我。”

若洁抚摸着她的手,关怀地注视着她,“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看到你能对我敞开心扉,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更不会笑话你,我只会心疼你,关心你,佩服你!你知道吗?这样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可是你那么坚强,四爷看不到你的好,是他没有眼光,要是我,我会把你当做宝贝的。

“呸!死丫头,浑说什么呢?可不能这么说爷。”那拉氏含泪轻笑着打了她一下。

真是个榆木脑袋!冰四这么对她,她还维护他。不行!得给她洗洗脑。

若洁气愤地说道:“本来就是。你看啊?你高贵大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懂得勤俭持家,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外工作,啊,就是办差。这样的贤妻良母他不喜欢,偏偏喜欢…啊!先是李氏,尖酸刻薄不说,还不善良厚道,怕自己丢命,连自己的儿子都忍心不救;后是小年糕,更是无病呻吟,无事生非,整天装着病潺潺地样子粘着他,他也不嫌烦。哎,我说姐姐,姐夫他是不是受虐狂啊?”

这一下,那拉氏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在那嗤嗤,怕大声笑出来。还问若洁:“什么是受虐狂?”

若洁忙解释:“虐待你懂吧?就是折磨,姐夫被年糕整天精神折磨,不但不厌倦,还乐此不疲,不是受虐狂是什么?”

“噗”!那拉氏终于破功,笑得捂着肚子在那直揉。“妹…妹,我终于…知道…她们…为什么…愿意…来你这了?哎唷!你可要笑死我了!”

这才正常,不哭不笑岂不是要憋出病来?若洁上前搂住她,“姐姐,这就对了,笑一笑,十年少。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懂珍惜你的人伤心。”

那拉氏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感激地说道:“妹妹,谢谢你!只是,你以后怎么办?爷早晚都会发现你的,你既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恐怕还得早作打算。”

太好了!能把那拉氏拉到自己的统一战线,这事起码要好办一些。只是,她敢替我隐瞒吗?求求看吧。

“所以还请姐姐帮帮我,把今天这件事瞒过去。”若洁央求道。

“可当时花园里那么多人,怎么瞒?单单高总管怕就不会听我的,他可只听爷的。”那拉氏为难地看着她。

是啊!谁敢欺瞒冰四?被他知道了,连那拉氏恐怕都得受责罚。怎么办?

“姐姐,要不?你找个理由把我赶出府里得了。”若洁期盼地看着那拉氏。

那拉氏一听就急了,“那怎么可以?你虽然没上皇家玉牒,可好歹也是太子爷送给爷的,哪能说赶就赶?这不明摆着没把太子爷放在眼里吗?再说,即将入冬了,你一个弱女子天寒地冻在外面,我哪能放心?”

若洁一想她说的也是,即使要跑,也得等到春暖花开吧。没想到,这一犹豫,又引出了好多事。

第二十三章瞒天过海

“乱云低薄幕,急雪舞回风。”

飘飘洒洒的雪花,把大地装扮成了银色的世界。冬天终于来临了。望着满天飞舞的白色的花,想象着花园里“千树万树梨花开”的优美景色,若洁真想跑出去看看。可是她已经失去了自由,被那拉氏“禁足”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和那拉氏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必须把高总管给说服了。那拉氏说:“爷其她的女人并不希望爷能知道你的存在,她们不会再愿意为自己树一个劲敌;下人们只要下了封口令,估计也不敢乱说;可这一切都会让高总管起疑心,肯定会告诉爷,那时,我受罚不要紧,只怕妹妹你?”

她虽然没说下去,可若洁也明白了。于是,在她耳边这么那么一说以后,她迟疑地点了点头,才下决心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若洁和那拉氏合演了一出戏。高总管来到的时候,就见肖主子泪流满面、直愣愣地跪在福晋面前。要说高总管真不愧是在冰四跟前历练过的,眼里刚闪过一丝讶异,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地给福晋和她行礼。

“奴才见过福晋,见过肖主子,福晋和肖主子吉祥!”然后,就退到一边等候那拉氏吩咐。

那拉氏走过去对他说道:“高总管,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又一直跟在爷的身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高总管忙垂下腰,恭敬地对那拉氏说:“福晋您可折杀老奴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那拉氏故意叹了一口气,“哎!本来,今天肖妹妹不顾自己安危,勇救大阿哥,是应该打赏的;我还寻思着爷到现在还没跟她圆房,等爷回来了,把这事禀告给爷,爷一定也会高兴的。可我一看她今天的模样,哪还是以前的肖妹妹?就问她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扮丑?可你听她是怎么说的?”

高总管也是满脸的好奇,都忘了不能盯着主子看了,抬起头,认真地听那拉氏讲。

就听那拉氏气愤地接着说道:“她…她和她爹,竟敢欺骗太子爷和咱们爷。她说她十一岁娘亲就去了,然后他爹找人给她算过命。说她十一岁克娘、十五岁克爹,要想保住他爹的命,就必须把她嫁给龙子,但是,还不能和龙子合房,否则龙子必有血光之灾。”

那拉氏一口气说完,若洁故意又大声哭了起来,高总管都吓傻了,反复重复着:“这…这怎么会这样,这…这可咋办”?这两句话。

那拉氏为难地接着说道:“是啊!这要是一般的妾氏,打一顿,赶到别院去也就是了。可她偏偏是太子爷送来的,她妹妹还跟了太子爷,这要是让太子爷知道,还了得?”

高总管一听,也忙摇头,“不行,不行。要不把她关起来,等爷回来发落?”

那拉氏赶紧说道:“是啊,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又一想,不行啊!爷向来眼里不揉沙子,要是知道肖妹妹欺骗了她,妹妹和她的一家子还想活命?先别说她妹妹知道了不会罢休,太子爷还不得对爷产生误会?你再替肖妹妹想想,她又有什么错?父命难违,他爹拿她奶娘的性命要挟她,奶娘如她亲娘,妹妹不能不救,也不能眼看着他爹殒命,所以只好嫁了过来。知道不能害了爷,才这么想方设法地隐瞒和躲避着,要不是今天弘昀事发突然,她也不会暴露了自己。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女子!咱们忍心害了她吗?”

高总管看着眼前这位哭的如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一阵惋惜。咋就摊上这样的命呢?这是她没福气?还是咱家爷没福气?自打第一天见到她,就觉得面貌是粗俗了点,可对人和蔼可亲。起先以为和爷别的女人一样,是为了讨好他,可没想到她对其他下人也是如此。再后来在福晋那里碰到她,从来也是落落大方,从容淡定,那通身的气度和神韵真是爷其她女人没有的。还叹息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啊!再看看今天的她,分明就是位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的美人。貌美不说,心灵更美,哪有为了救别人,而不顾自己性命的人啊?连大阿哥的亲娘都做不到,可她偏偏去做了。再看她救人时的冷静和沉着,医术之高明,连刘太医都赞不绝口。这要是让爷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位宝贝,偏偏还不能上手,爷还不得疯了?别人不知道爷,自己还不知道?爷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主子,深情地很。万一为了肖主子,再不顾自己的性命?想到这,他打了个冷颤。对!千万不能让爷知道。可这样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子,连向来心狠手辣的福晋都不忍害她,自己又怎么忍心去伤她?罢了,就做一次欺瞒爷的事吧!爷您可千万不要怪奴才啊?

“福晋,老奴听您的,您说咋办就咋办吧。”高总管思想斗争了老长时间,终于说道。

那拉氏等的就是高总管这句话,马上接着说道:“高总管,这样好不好?从今天起,将肖妹妹禁足,没有我和你的命令,谁都不准探望。弘昀的蛇伤是你高总管救得,其她姐妹哪里我自会去解释、去下禁口令。奴才那里就得麻烦高总管了,一定不能让他们露出一点口风来,否则,杀无赦。等到春暖花开时,肖妹妹说她自会离开王府的。”

那拉氏还是那拉氏,说最后几句话时,那种气势还真是不凡。可高总管一听说蛇伤是他治的,又不干了。“不行。这么大的功劳奴才怎敢冒领?”

若洁一听,马上眼泪汪汪地央求道:“求求您了!高总管,哪有让福晋亲自给大阿哥吸毒的道理?您也说了,这么大的功劳!也只有您才配领。您劳苦功高,任劳任怨,舍己为人…”一憋气说了十几个成语,把那拉氏说的憋不住想笑;高总管满脸通红地乖乖投降了。

最后,她感激而郑重地说道:“若洁谢过福晋和高总管的救命之恩!如果爷知道了这件事,请福晋和高总管把一切都推到若洁身上,千万不要为了若洁而受责罚,那样若洁会一辈子不安心的。”

那拉氏一听,也真诚地说道:“放心吧,如果爷知道了,我一力承担就是。好歹我也是他的福晋,爷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自此,若洁就再没有踏出月桂院一步。小蕊、夏红和李婶都为她抱不平,经她解释,才明白过来,小蕊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没说什么,夏红和李婶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嘘吁不已!

下午上传的那章,是在班上牺牲中午休息时间更新的。晚上再更一章,以感谢亲们对冰的支持。

第二十四章毒蛇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盈盈仙骨在,端欲去凌波。

若洁现代的老爸特别喜欢盆景艺术,耳濡目染她也就爱上了。这冬天除了梅花没有别的花卉,唯有水仙在水中凌波绽放。而现代的雕刻艺术,让我们有了将水仙花绰约流韵瞬间定身的宝典。于是,若洁跟李叔要来了水仙,找了一个紫砂笔筒做器皿,把水仙多余的部分去掉,雕刻定型;水养成器,就成了现在这样仙子舞霓裳的造型。

看着案几上凌波仙子暗香浮动、飘然欲飞!若洁真是恨不能自己变成仙子飞天而去。

悲催啊!她被“禁足”以后,别人是来不了啦。可那拉氏几乎是每天都来。看到她这里的东西就没有不说好的,就没有不好奇的,这下好了,自己就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你说她要是按顺序看也行,可人家专挑自己感兴趣的阅读,这下自己让她给“反”(烦)的哟!都快有皮没毛了!可她又不想欠人情不还,加上心太软,见不得那拉氏伤心,所以,才给自己找了一堆又一堆的麻烦。

起因是那天她来了,说起冰四过几天就要回来,高兴而又落寞的神情,让若洁一看,就知道她还没死心。于是,头脑一发热,就安慰她,说要帮她想办法,让冰四和她重拾旧爱。完全忘了弘昀那天跟她说的话。

那天弘昀来找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到了她。

小家伙一见到她,就眼泪汪汪地扑到了她的怀里。“姐姐,你怎么会被禁足呢?你帮我吸毒,有没有中毒啊?”

若洁忙拿起他的手查看,手是不肿了,但还留有伤疤的痕迹。“弘昀,你都好了吗?还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姐姐没有中毒,你放心好了”

小家伙忙站起来活动着给她看。“那太好了!我也好了,可是额娘和他们都不让我来找你,也不许我告诉阿玛你给我治伤的事。为什么?”

唉!这么大的孩子,怎能理解大人的事?还是不告诉他吧。“弘昀,要听你额娘的话,懂吗?还有以后不要到树丛、草深之处、还有水塘边玩耍,这样的地方,会有蛇出没的。”

弘昀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姐姐,蛇是在你的窗边捉到的。”

这一下,可把若洁下的魂飞魄散!“什么?”

弘昀以为她不相信,认真地说道:“真的,姐姐,今天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叫你小心。那天,我来找你,见你门关着,怕你睡觉,就想从窗边看看。可没想到那里趴着一条蛇,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是一条死蛇,因为怕吓着姐姐,所以,就想把它扔掉,可刚刚走到花园,就被它咬了。我都没敢告诉额娘和别人,我怕他们会怪你。”

天啊!是谁这么恨我?我没招惹过她们呀?难道是因为我教小钮和小耿的事?她们知道了?那最有可能害我的就是年氏;李氏也有可能,不会是那拉氏,看她这些天的表现,不像。更不可能是小钮和小耿,她俩应该感激我才是,不会害我的。看来,以后真要小心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真该谢谢弘昀!不是他,被咬的很可能就是我。若洁一阵后怕,抱起弘昀坐在腿上,亲了亲他的小脸问道:“弘昀,为什么对姐姐这么好?”

小家伙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喜欢姐姐。那姐姐为什么要帮我吸毒呢?”

若洁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回答他;“因为,姐姐也喜欢你呀。”

弘昀兴奋地脸都红了。“真的吗?”

“嗯。”若洁点了点头。

古代的孩子成熟早,小家伙一听她那么说,起身抓着她的手,恳求地说道:“那姐姐不要喜欢阿玛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我娶姐姐做我的嫡福晋。”

见若洁不说话,小家伙一个劲地摇着她的手问道:“好不好嘛?姐姐。”

看着他可爱的小脸,想想他不久的将来,若洁实在不忍心拒绝,点头应道:“好呀。可昀儿为什么要娶姐姐呢?”

弘昀激动地说道:“因为姐姐在我心中,是最最美丽的女人!比我额娘都要美。”

看着小弘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若洁感动地拿起了刚刚编好的中国结,放在了他的手中:

“昀儿,你记着,不要把姐姐救你的事告诉你阿玛,不然,你阿玛看到姐姐,姐姐就不能嫁给你了,知道吗?还有,以后不要到姐姐这来了,想姐姐的时候,就看看这个同心结,这个同心结就代表姐姐的心和昀儿的心是连在一块的。”

小弘昀含着泪,扑到她的怀里,点了点头。

送走弘昀。若洁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发凉!这也太狠毒!太可怕了!就觉得这是个阴谋,本来以为是针对弘昀的,可没想到是对自己的。这和冰四还没咋样呢?就帮了帮别人,就想用毒蛇咬死我!要是和冰四真的有点啥?那还不得直接把我给咔嚓喽啊?不行!这以后,啥事也不管了,天气稍一转暖,立马走人,她再次下了跑路的决心。

可是,她心肠太软,一看到那拉氏那无助的怨妇样子,就又忘了教训。既然已经说好要帮她,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再说有她做盾牌,起码那些人多少也会顾忌点吧?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那拉氏,后面还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作者的话:后面会更加精彩哦!看看若洁是怎样被陷害的,看胤禛见到若洁的真面目,会怎么样?

第二十五章阴谋于“诡计”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求得一生乐逍遥,把酒当歌趁今朝。”

那天,想着能把那拉氏和高总管都忽悠的为自己欺瞒冰四,若洁心中一阵得意!再想想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到那时我就可以“大雁南飞”了,想着很快就能自由,所以她得意地笑了。冰四,古德拜了,您嘞!雍亲王府,古德拜了!

要说这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她一想,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穿旗装,何不趁现在没有人来她这里,搞个“时装秀”?她设计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没上过身呢?有在扬州成衣铺做的,也有巧手妹妹小蕊做的,此时不穿,更待何时?于是,边哼着歌,边把压在箱底的衣服拿出来,一套一套试穿著。把小蕊和夏红看的眼都直了!直夸“太好看了!”

是挺好看的!因为“若洁”的身体这一段时间发育的特别好,身高串到了165CM不说,乳房也增到了C罩杯。不知是不是和她一直锻炼有关?加上她穿的是胸罩,而不是肚兜,衣服设计又注重线条,真是凹凸有致,性感迷人!

那拉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上身穿着白色绣黄色小花掐腰短款夹袄;八分袖下露出一双纤细无比、柔若无骨的柔夷;白如凝脂的皓腕上,带了一只碧绿无暇的玉镯;下身穿一条翠绿长裙、长长的头发编了一条大辫子,辫稍用黄色的缎带扎了一个蝴蝶结,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看傻了,等到小蕊和夏红和若洁给她请安,才反应过来。若洁忙拉她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

“姐姐怎么过来了?”

那拉氏责怪地笑看了若洁一眼说道:“我要是不过来,是不是就看不到美丽的凌波仙子啦?”

“谢谢夸奖!若洁朝她施了一礼。吩咐小蕊上茶,夏红和小蕊连忙退了出去。

那拉氏见她们都走了,仔细地看着若洁问道:“你跟我说实话,真的不想做爷的女人?”

若洁看着她肯定地说:“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拉氏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那你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你心里有别人?”这句话她脱口而出。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若洁好笑的说道:“女人打扮不单单是给男人看的,姐姐你不觉得把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心情会很好吗?”

若洁没想到那拉氏一听这话,脸色立即暗了下来:“你倒是心情好了,可我还担心过两天爷回来,怎么跟他说你呢?”

这一下,把若洁弄得难为情了,忙给她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给姐姐添麻烦了。”

那拉氏苦笑着叹了口气:“唉!这要是前些年,我说话爷还能听进去,可现在我就怕年晚艳…”

她接下去话没有说完,可若洁还是听明白了。她这是放不下冰四,想让自己像帮小钮和小耿一样也帮帮她吧?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不帮吗?于是,若洁就成了她的生活指南兼奴婢。可怜啊!本来是迫于无奈,可若洁不但得装出自己在上杆子求她的样子,还要假装没有听懂她的话意,总得给她这个嫡福晋留点面子吧?

若洁揽过她的肩膀,套在她的耳边这么…这么…那么…那么…那拉氏果然立刻阴转晴了,笑着说道:“哎呀!妹妹,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是担心年晚艳她…再说这丢死人了!真要是那么做了,被人知道,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瞧瞧!人家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佩服!若洁只能乖乖地表示,“姐姐,你放心,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小蕊我都不会说的。至于你要告诉谁,我一概不知。”

这下,那拉氏放心了地笑了。转过脸又担心地问若洁:“爷不会骂我吧?”

若洁拍了拍她的肩:“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男人吗?白天喜欢的是仙子,晚上喜欢的绝对是妖精。唉!你不会在和姐夫上床时,还端庄地像个木偶吧?”

这一下,那拉氏不在端她嫡福晋的架子,扑过来就要撕若洁的嘴,“死丫头,从哪学的这些花花肠子?也不害臊?”

打哪学来的?现代电视、网上有的是,想不看都难。可偶不能这么告诉你。若洁只好学着男人的声音,朝着她直飞媚眼:“爷乃狐狸大仙,这位美丽的夫人,和爷回神仙洞府,做一对神仙眷侣吧?”

哈哈…哈哈…两人笑成了一团。

五天后,冰四回来了。若洁的“诡计”得逞,那拉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可她却不知道小年糕都快疯了!

年晚艳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爷回来这些天对她的忽视,把牙齿都快咬断了!一个丫鬟端来的药有点热,被她打了两个耳光,还把药泼到了人家的脸上;一个丫鬟给她梳头时,不小心弄疼了她,让她踹了好几脚。

本来以为爷十几天没回来,还不怎么和她缠绵呢?爷哪次出去,回来以后,不是先到她的屋里?这回可倒好,从第一天到她这里让人叫走以后,每天下朝最多来这坐一会,就心神不宁地走了,回来五天了,竟然还没在她这过过夜。自己虽然怀孕了,不能侍候他,可爷也从来没有这么冷落过自己呀?

最最气人的是,把爷从这叫走的竟然是那拉氏,爷还一连在她那里睡了两晚,昨晚,爷又上她那里去了。这个黄脸婆!爷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例行公事去她那以外,什么时候这么迷她了?

爷回来的那天是下午,府里的人都迎去了。自己一看她就觉得要有事。那天这黄脸婆竟然穿了一件黑色旗装,可又不完全是旗装,因为旗服没有那样的线条美,也没有那么的简单;通身只用红色的丝线,绣了些散落的梅花;立领、斜开襟、扣子也是用红色绸缎盘成的梅花形。外面披了一件红色丝光锻、周边镶黑色貂毛的短披风;头发没有梳成两把子,在头顶盘一个从未见过的发髻,只插了一根红色梅花簪,从发际两边还留了两小缕发丝垂在胸前,倒显得她妩媚了极了,脸上没有像平时浓妆艳抹,画了个淡妆,只是不知道她那睫毛、眼睛和嘴唇是怎么弄得,睫毛又长又卷、眼睛又大又有神,嘴唇是水水润润的粉色,就像沾满露水的花瓣。就这么简简单单,把平时最出风头的自己给比下去了,也成功地吸引了爷和众人的目光。

这黄脸婆,为了显示自己嫡福晋的身份,一年四季都穿红色旗装,什么时候这么会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