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若洁当然明白,他带人上山不就是要抓人吗?可面对这样的情况,又不知该怎么办了,最起码他明白抓了人,就是不给自己面子,怕得罪了自己老爸。这些官场上人滑头着呢!想到这,若洁语气谦和地跟他商量道:

“江大人,我知道他们当过土匪,可那都是被逼的,有谁放着好日子不过愿意去当匪徒?您能不能卖我个面子?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您看,地震后,百废待兴,重建家园需要大量的人手不是吗?您让他们戴罪立功,去帮您干活,劳动改造他们。至于那些被抢的商家吗?让胡勇带着手下的弟兄,挨家去给人赔罪,等我在这里的分厂建成了,让他们挣银子包赔那些受害人的损失。江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一番话说完,她看江知府在那犹豫,赶紧又对胡勇说道:“胡大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快向江大人认罪,求他饶恕你,给你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说真的,听说了胡勇的事,若洁非常同情他。那种情况下,他就是报官,也不会有用,那老财主的弟弟,正是胡勇他们那里的知府。

胡勇看着若洁期盼的眼神,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这是为我、为这剩下的一百多位兄弟和乡亲着想啊!经此一创,伤的伤,病的病,都没好利索,那还能和官府对抗?再说了,她说得对:

“胡大哥,你得为你的妻儿和弟兄们的家眷考虑考虑,总不能当一辈子土匪吧?好,就算你能当一辈子土匪,那你儿子呢?女儿呢?也跟着你当土匪?你难道想让他们跟你过一辈子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辈子窝在这深山老林中?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精彩,你就不想去看看?你去过广州,亲眼看到过那里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就不羡慕?就不想让你的儿女也过上那样的日子?”

“哎唷!怎么不想?可广州咱们进不去啊?”当时自己急了,深山老林中的土匪生活和大都市人们那种神仙一样的生活能比吗?选择前者的不是傻瓜是什么?

“胡大哥,只要你放下屠刀,重新做人,我跟你保证,不久的将来,你也会过上那样的生活;我会帮助你们把这里建设的和广州一样,让你们都过上神仙一样的日子。”

在山上的这些日子,她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不顾自己的安危,救治得了传染病的兄弟、村民、妇女儿童,自己如果还不醒悟,那还是人吗?

一念至此,他冲着江知府磕了个头:“大人,草民有罪,愿意伏法。只是求大人放过其他人。”

江知府看着胡勇,心里对若洁是佩服不已啊!厉害,没用一兵一卒,就让自己费尽力气也没收拾得了的土匪头子放下刀箭,跪在了自己面前。

他在那感慨,其他见证了若洁高尚品格的人,也是嘘吁不已,陈浩宇和昊然更是敬佩不已!

这就是所说的大爱无疆吧?在山上的这些天,面对一个个伤口坏死,流着黄绿色脓液,臭不可闻的伤患,她没有嫌弃,拿起手术剪刀,一点点替患者清理坏死的肌肉;那难闻的气味,熏得他们一阵阵恶心,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本不用这么麻烦,做截肢手术就可以了,那样,她可以省去不少事;可她对每一位患者,都是反复检查,认真分析病情,她是这样说的:

“尽力保住他们的肢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截肢手术,得为他们的未来考虑。”就这样,她把辛苦都留给了自己。

还有胡勇的儿子和其他几位患了痢疾的的病患,因病情太重,传染性强,她不让别人靠边,亲自治疗护理,整日整夜的守护在病人身边,端屎端尿,有时患者把呕吐物吐得那都是,她毫不嫌弃的清理着那些污秽…

这些事情别说她贵为白氏集团的灵魂人物,广州医科大学的校长和广州两家最大医院的院长,两广总督的干女人,一位特爱干净的千金小姐,就是普通人也难以做到,除了病患的亲人,谁有这样的情怀?

在山上的这些天,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夜就睡两个时辰的觉;她不顾因天气热,穿着厚厚的隔离衣,汗水经常浸湿一背;她忍着伤口迟迟不能愈合的疼痛,不顾满身起的痱子,一直坚持工作。

每次伤口换药时,她都呻吟出声。可在伤患面前,她始终笑靥如花,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她就是这样,赢得了所有人,包括这群对富人恨之入骨的土匪们的尊敬和爱戴。

好多土匪私底下跟他们说道:“兄弟,放心,我们一定会劝大哥不再做土匪的,这要是再不听白院长的话,咱们还是人嘛?”

眼前跪满草坡的这些人都是被她人格的魅力和她的爱心感化的啊!

“好吧。本知府看在白院长的面子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尽快把伤养好,然后下山和大家一起重建家园吧。不过,你们要先取得那些被你们抢劫的商家的原谅,他们撤状了,本官才能不抓你们不是?”

江知府终于下决心地说道,心想,做个顺水人情,再出事,我就推到你白观音的身上。

可不一会他就为自己的龌龊心思汗颜了。那些昔日的土匪,欢呼着冲上来把他抛了起来,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江大人英明!江大人英明…”

第一佰四十二章学校扬名

广州的九月是最适合旅游的季节,也是最美的季节。

慕名而来旅游的观光客人多,慕名报考《广州大学》和《广州医科大学》的人就更多。两所小学门前,更是被领着孩子报名的家长们挤得水泄不通。

这是因为今年四月杏榜提名,若洁他们《广州大学》参加科考的六个人,全部命中,文武状元、武榜眼、文探花、文第五名、武第四名,文武考试,他们大学的弟子全都名列前茅。

而参加童试的二十七名学生,都通过了院试,既得中了秀才。其中,还有两名是小学生

白亦寒当即就被召回京城面君。若洁听她老爸回来讲,老康对他这几年的政绩,是大为赞赏,用之乎者也一通表扬,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

“赵爱卿这几年干得不错,在洪灾和地震面前,经受住了考验,没向朝廷伸手,而是自己积极想办法搞募捐、搞援助、搞自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个倡议提得好!‘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个说法非常令朕感动!好啊!好啊!教育也抓得非常出色,大大出乎朕的意外,这《广州大学》是谁创办的?怎么朕以前不知道?办得好啊!得中的前十名学子中,竟然有六名是这所大学的人,朕非常想见见这位校长,宣他进京,他为啥抗旨?”

他最后一句话,把若洁老爸的冷汗都吓出来了,连忙解释:

“皇上英明!她一介草民哪敢抗旨?实在是她来不了啊!她不但是《广州大学》的校长,还是《广州医科大学》的校长,刚考中太医院的薛景和马安泰就是《广州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她还是广州医院的院长,去年云浮地震,她带领救援队伍…”

若洁老爸把自己女儿在云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道:

“她累过劲了,加之伤口感染,身体一直不好,经不起车马劳顿了。微臣来京之前,她流着泪拜托微臣:见着皇上要替她多磕几个头,多请几声安,多多谢罪。等她身体好了,一定亲自来向皇上请罪。”

老康一听竟然连声说道:“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如此舍己为人的大善之人,朕怎么会怪罪他?弘灿,你替朕传旨,让他养好身体,多多为朝廷出力。哎呀!也难为他了,这么大岁数,还要亲临灾区一线。”

老康愣把若洁想成是一位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学究了。当时她老爸差不点喷笑出声。

就这样,若洁开办的两所小学,两所中学和两座大学,从赔钱到开始盈利了。这其中的艰辛,若洁现在想想还感叹不已。

首先是生源不足。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到什么私塾读书,参加完院试,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然后他们会到官办的府、州、县学读书,入学后经过学政的选拔,便可以参加下一级乡试。成绩特佳的生员,有机会被选为贡生,成为国子监的学生,那才有可能参加科考。

而她的学校刚刚创办,无名无声,学的又不是什么八股文章,他们当然担心,所以这几年,除了她收留的孤儿、家道中落,以前读过书,现在上不起学的落魄秀才,想跟她学医术、学技术的郎中、农民、渔民、小商小贩,还有白氏集团的家属子女,一些渴望得到尊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女子:如妓女、戏子、穷人家的子女来报考、入学以外,总之,有钱人家的子女不多。

所以这三年多来,她的学校都是在赔本运行,好多教室空出来,做了员工宿舍。

如果不是这样,若洁怎么会舍得让自己花银子,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参加科举考试?怎么会舍得把自己养大的孩子,拱手让给老康?想想她就心疼,怕是吃云南白药,都弥补不了她心灵的创伤。

不过,想到以后自己的学校可以挣钱了,她又开心起来。老天还是挺眷顾自己的,随着自己白氏集团和海外的生意越来越多,老外员工家属和天佑、小花在国外给力的宣传,外国来报考他们大学的学子也增多了,不但有英国的、法国的、意大利、葡萄牙的,还有朝鲜、日本、印度的。

对老外收取学费,若洁是毫不客气,而且,一旦发现是人才,她一定会不择手段地留下他们,就像对那些科学家一样。她说这是物质和精神两手抓,两手还都要硬。

《广州大学》和《广州医科大学》坐落在一起。校园内,都有宽广平坦的道路和操场,造型各异的草坪、花坛、人工湖、小桥、凉亭、假山、人工瀑布。花坛里桂花、大丽花、美人蕉、米兰、茉莉、珊瑚豆、夹竹桃、叶子花等竞相开放,争奇斗艳。红的艳、白的雅、黄的嫩、粉的娇,道路两旁种着木棉和松树,翠绿葱郁,亭亭玉立;假山上流下的人工瀑布,远远望去,如烟似雾,透过阳光,可以看见一道七色彩虹,真是好看极了。

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黄皮肤、黑发、黑眼的,金发蓝眼的,还有棕发褐眼的;有穿着旗装的,有穿着汉装的,有穿着西装的,有穿着朝鲜服装的,竟然还有穿着印度服装的。不知道,还以为到了联合国呢。

《广州大学》校门口竖立着两面旗帜,一面是蓝色的校旗,上面写着白色《广州大学》,字体上方画着一个圆圈,中间用隶书写着《广州大学》,最外面的一圈写着努力进取、自强不息,里面一圈用英文写着这八个字;一面是黄色的龙旗,没办法,谁让大清没有国旗?若洁请教了一下自己老爸,就挂上了大清的龙旗。得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啊!

《广州医科大学》校门前也竖立着龙旗和校旗,不同的《广州医科大学》的校旗是橄榄绿色的,左上方用白色画着一圈橄榄枝,中间是一位白衣天使。

今天上午和明天上午,《广州大学》和《广州医科大学》将在各自大学的礼堂里,举行《广州大学》和《广州医科大学》1716届的毕业典礼。

其中,若洁作为校长,要参加典礼,要讲话,要宣读应届毕业生名单,要宣读应届毕业生表彰决定并颁发优秀毕业生荣誉证书,还要颁发毕业证书。

下午,还要忙着到温泉旅游度假村,植物园和森林动物园,去现场指导。

一系列工作把若洁忙的像个陀螺转个不停,这个累啊!不过,累并快乐着,看到那么多岁数比自己大的学生、园林设计师、建筑师,都用崇拜、尊敬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心里那个自豪和骄傲,真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得了的。

上午参加完毕业典礼,回去吃点饭,准备小睡一会再去温泉旅游度假村看看施工的情况。

吃过饭,嬷嬷和天佑的娘午睡去了,女佣非常识趣地到别处忙活去了,若洁和她的宝贝妞妞在客厅说笑了一会,竟忍不住疲劳,在沙发上睡着了。

妞妞看着妈妈睡梦中慈祥的笑容,懂事的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妈妈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背上书包准备上学。

陈浩宇进来正好看见蹦蹦跳跳准备上学的妞妞,不由笑了。这个孩子越长越像吟荷,除了那张带点婴儿肥的苹果脸不像吟荷,那双乌溜溜、充满着灵动和淘气的大眼,两排忽闪忽闪的、卷卷的长睫毛,小小的、挺直的琼鼻,花瓣似的小嘴,无一不是吟荷的翻版,连吟荷可爱的神情,都学了个十足十。

“妞妞,上学去吗?妈妈在不在?”陈浩宇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嘘!陈叔叔小声点,妈妈睡着了,小心吵醒她。”妞妞竖起了一根小食指在嘴边,表情可爱到不行。

“知道了,妞妞,我不会吵醒她,你去上学吧,注意安全哦。”陈浩宇小声说道。

妞妞点点头,小声说了句:“陈叔叔再见。”又蹦蹦跳跳地走了。若洁为了锻炼她的自立能力,硬是坚持让她自己上学,不许保姆接送。

陈浩宇走进客厅看着卷缩在沙发上的若洁,不由心里一痛。

她太累了!从地震灾区回来,她肩胛处的伤口还没愈合,满身都是痱子,又黑又瘦,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小蕊、嬷嬷、妞妞和新之她们,全都哭了;别说她们,就是总督赵大人,看到她从山上下来的那一刻,眼睛都湿润了。

她就像屹立风雨中的荷花,绽放在冬雪中的梅花,坚强不屈、自尊自爱;更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把爱和光明带给了大家。

云浮地震以后一年了,这座重建的崭新的城市,洒下了她大量的汗水和心血。地震后的心理疏导,设计城市建筑蓝图,投资建厂,收养孤儿…每一样,她都是亲力亲为。

把云浮地区老百姓给感动的,愣是自发地为她盖了一座观音庙,用云浮山上最好的石材,雕刻了一座《千手观音》像,那位石雕大师花了十个月时间,把观音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吟荷。

海云大师给亲自开的光,开光那天,听老百姓说,祥云满天,有人看见了佛光,有人看见了漫天的鲜花,还有人竟然看见了站在缠满鲜花的龙身上的观音娘娘,说是和吟荷长得一模一样。从那以后庙内一直香火旺盛,香客不断。

第一佰四十三章吐露真情

好舒服!若洁躺在席梦思上,吃着西瓜,看着大彩电。电视里正在播放《雍正王朝》,正演到他虐待年糕那一段,她老妈进来了。

“小洁,你在看什么?”老妈问道。

“《雍正王朝》呗,净瞎编,雍正那么喜欢小年糕,怎么可能虐待她?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呢?”她撅着嘴说道。

她老妈不相信地笑了:“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怎么知道雍正喜欢年氏,你又没见过。”

若洁急了:“我怎么没见过,我刚从大清回来,我还见过雍正和年糕,我…”

“瞎说什么呢?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她还没说完,她老妈就打断了她的话,并顺手关上了电视。

“哎!老妈,您干吗关电视啊?”她跳下床,就要去开电视。谁知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嗯?怎么不疼?地上怎么这么软和?若洁睁眼一看,傻了!自己躺在陈浩宇怀里,陈浩宇躺在地毯上;再一看,明白了,哪有老妈、空调、电视、席梦思?是她做了个梦,从沙发上摔下来,被陈浩宇接住了。这人还在大清呢。

这姿势太暧昧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从陈浩宇怀里站起来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陈浩宇的脸红了。他总不能说:“我早来了,想欣赏美人睡态,结果,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刚才他进得客厅,只见若洁鬓云乱洒、娇慵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玫瑰花瓣一样半透明的朱唇半启,呼吸中散发出醉人的幽香,精致的椭圆形小脸,粉腻酥融娇艳欲滴,可能是有点热,毛毯被她掀到一边去了,露出了皓如凝脂的天鹅颈项和胸前的沟壑,白色绣花的睡衣下,有两座圆润的、娇挺的山丘傲人的高耸着,一双小巧玲珑、白璧无瑕的玉足裸露着,美得难以描述。

霎时,他的心乱怦怦地狂跳起来,呼吸急促,全身像是被雷电击中,酥麻难忍,下腹热胀,就觉得血液全部串涌上来,一阵阵燥热使他鬓角和手心直冒汗。,

自己刚想上去偷吻她,她却做梦,掉下了沙发,自己怕伤着她,就给她当了肉垫。娇躯落入怀中,就觉得芳馨满体,柔若无骨,又引起自己一阵慌乱和躁动。

其实也难怪,自从他爱上若洁,就没再进过妾氏们的院里。经过人事的正常男人,你让他守节,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有时候生理有需求,他是活生生忍着。为此,他的妾氏们找到他娘是没少哭诉。他娘也不敢逼他,因为一逼急了,他就说:

“娘,您要再逼我,我就把她们都休了,出家当和尚。”

为此,她娘一次又一次地在若洁面前叹息:“闺女啊!我儿子可怜啊!他都要为你出家当和尚了,你叫为娘的怎么办啊?”每当这时候,若洁就落荒而逃。

这地震时期,两人的关系刚刚往前迈了一步,他哪敢如此孟浪?吓跑了佳人怎么办?于是笑着说道:

“看你睡得那么甜,不忍心叫醒你。”

若洁看着这位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满心都是深深地歉疚。这五年多的时间,他为自己付出太多了。且不说震中他和昊然用血肉之躯为自己挡住巨石,就是在事业和生活上,他也是关怀备至,鼎力相助。可以说,自己今天的成功,军功章有他的一半。

为此,他老爹——漕帮的老帮主,没少骂他是个吃里扒外的孽子。

也那怪陈老帮主会这么骂他,若洁建造船厂,他把帮里最好的造船师傅借给若洁;若洁建远洋船队,他更直接,干脆把漕帮里最好的船老大和有多年跑船经验、经受过风浪的船员让给了若洁。

“吟荷,新招的人我不放心。我帮里的这些师傅,都是多年在海上、水上跑的,见过大风浪,有他们压阵,你的远洋船队错不了。”

知道若洁爱吃各地的风味小吃,每次漕帮运货回来,他都会让兄弟们用冰块冰镇住带给若洁,搜寻来好玩稀罕的东西,肯定有若洁一份。

为此,每年分红,若洁都会多给他银子,每当这时,他就会失望地看着若洁:

“吟荷,非要和我算的这么清吗?”

如果他送来的东西若洁不要,他更伤心。表面上若洁看不出有什么,他依然对你一如既往;可细心点若洁会发现,他越来越憔悴,一追问他贴身家奴,才会吞吞吐吐地告诉若洁:陈少帮主几乎每晚酗酒,怕若洁闻到酒味,第二天又会泡澡,又会喝醒酒汤…还不让家奴告诉若洁。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洁就是块石头,这么长时间,也被他的温柔之水滴穿了。就这样,他一点一点地走入了若洁的心里。有时她想到胤禟,她同样很内疚,觉得自己滥情、不专一。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份感情,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像一叶在大海上漂泊了很久的小舟,看到了港湾,忍不住想停靠、休息、安顿下来。

不知如何是好,越想越烦躁。若洁终于甩甩头,决定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大哥,我想到温泉度假村看看,你想不想去?”

这建温泉度假村和森林动物园、植物园的园艺师、建筑师,也是他从苏州给若洁找来的,据说全部是闻名全国的园艺大师和建筑大师。

果然名不虚传,若洁画的那只有自己才看明白的设计图,经人家一改,马上清清楚楚,立竿见影;再加上若洁从国外聘请的两位建筑师,以及他们各自带领的能工巧匠的超凡手艺,她这一村两园,估计在春节前就能完工了。

“好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去了,肯定又变样了。”陈浩宇确实想去那全国独一无二的地方看看,何况还有她相伴?

“那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若洁飞快地朝楼上跑去。

看着若洁身轻如燕地上楼去了,陈浩宇又感叹起来。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的花样,非要弄个什么温泉度假村和森林动物园、生态植物园。

你说那洗澡还能在外面?度假还用跑你这里?有钱人家,谁没有几个园子?那动物还能活捉来,放一起圈养?那些树啊花啊的谁家花园里没有?可是等她把图纸画出来,跟那些国内知名建园林、盖房子的大师一讲,把人震惊的无以复加,一个劲嚷嚷:

“这样的设想从未听过,这样的格局也没见过。白院长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佩服佩服。”

“陈大哥,我们走吧。”娇莺初啭打断了陈浩宇的遐思,他抬头一看,又被雷住了!

只见她上身穿一件由国外进口的酒红色薄呢料裁剪的非常别致的紧身掐腰骑装,耀眼的金色扣子,挺直的腰线,里面衬着一件白色的高领蕾丝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高腰的黑色马裤,脚蹬长筒皮靴,头戴黑色檐帽,一双玉手被黑色的皮手套紧紧包裹着,手拿马鞭,显得她是英姿飒爽、威风潇洒,更具一种独特的魅力。

若洁见陈浩宇在那发愣,就知道他被自己的骑马装形象雷住了,不由有点羞涩,只好再次说道:

“陈大哥,今天我们骑马去吧。路还没修好,坐车怕是不行。”

其实此时她已经拥有一辆全世界唯一的一辆电瓶车了,只是性能还有待考证;而且这个时代,男女共乘一匹马,都遭人非议,就别说是电瓶车了,还是低调点吧。

这边说低调,那边陈浩宇就说话了:“好啊。只是我有点害怕,怕和你这样的仙女并驾齐驱,遭了别的男人嫉恨,把我给吃了。”

他很少开玩笑,也很少这样露骨的夸若洁,所以,若洁又被他雷了一下。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害怕了?那你就做我的小跟班,跟在我的后面呗。”

“甘之如饴。吟荷,只要你愿意,我愿做你一辈子的跟班。”他声音低嘎,目光深沉,充满了诱惑。

若洁内心充满了矛盾,不知怎么回应他。嫁给他是不可能的,最起码目前不可能,自己还没为赫勒和吴大叔一家报仇,那惨烈地一幕,每当午夜梦回,就让她泪湿枕巾、痛断肝肠。

可不嫁给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岂不是害了他?有人关心,有人疼爱固然好,可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啊!

突然间她下定了决心,不能这样暧昧不明地下去了,这样对他太不公平,还是把真相告诉他吧。

一念至此,她抬起头,极其认真地说道:“陈大哥,先去温泉度假村吧,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道路太不给力,一路策马奔驰,还是花了一个多时辰。看来自己花大把大把的银子,来修市内到温泉度假村的路,是修对了。若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高兴。

到了两园一村一看,若洁是大感欣慰。真的不是盖的,中国古代的能工巧匠太多了,最起码在建筑工艺方面,绝对不输于国外,难怪能把圆明园和畅春园建的那么好。她想,要是机械工艺能达到建筑工艺的水平,那我就能生产汽车了;可惜,还达不到。

一高兴,加餐,给师傅们改善伙食。晚膳的时候,若洁向几位中外园艺大师和建筑大师敬了好几杯酒,并承诺如果他们能提前完工,在原有工钱的基础上,再加一成。把那位苏州最著名的园艺大师夏师傅高兴的都唱起了评弹。

大伙尽兴而归。若洁和陈浩宇各自去泡了个温泉、洗了澡。出来以后,两人坐在菊花馆里,若洁依旧泡了一壶功夫茶,见状陈浩宇笑了:

“吟荷,你还记得当年在秦淮河的情景吗?当时你也泡了一壶功夫茶。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都五年多了,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而我都快变成老头了。”

是啊!他也是奔四的人了,却到现在还没娶妻。想到这,若洁心里更内疚了。满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大哥,都是我拖累了你。”

陈浩宇没想到他一句玩笑话,会让若洁这么难堪。看着她在那泫泪欲滴,他心疼的握住了若洁的柔夷,软言慰予:“傻丫头,我都说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

“大哥。”若洁打断了他的话:“听我讲个故事好吗?以前有个大商人家的女儿,被她利欲熏心的父亲,送给皇帝的儿子当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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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复仇女神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秋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无边无际苍穹像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浪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菊花馆里,紫色的、白色的、黄色、粉色的、还有绿色的各种类种的菊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显得更加美丽迷人。

夜是宁静的。陈浩宇的心里,却像大海上刮起了级十大风一样,掀起了滔天波浪。

晚上若洁讲述的故事,把他震惊的从呆若木鸡到心痛如绞。

他万万没想到若洁会有这么一段传奇的经历,一想到她九死一生,所受的苦难和折磨,他这位七尺男儿,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可怜的丫头,难怪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难怪她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难怪她不愿嫁到妻妾成群的人家。不怪她啊!换着是自己恐怕也会这样做的。

陈浩宇非常明白,若洁跟他吐露真情,是不想再拖累他,想让自己对她死心,然后离开她,去娶妻生子。

可他听完若洁的故事,反而更怜惜和爱慕她了。从秦淮河畔遇见她的那个夜晚,到现在已经有1800多个日日夜夜,他的心里再没有装进过别的女人,眼里再没有看见过别的女人,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她娇弱的身躯,在那么多的灾难、困难和打击面前,没有倒下,反而干出了这许许多多惊天动地的事,反而成就了如此伟大的事业,反而一心一义为国为民作想。他就恨不能马上拥她入怀,好好地去怜惜她,心疼她,告诉她:以后自己就是她坚强的后盾,避风的港湾。

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自己用尽一生去呵护和爱怜,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的。

若洁,原来她真名叫若洁,和吟荷一样美丽动听。陈浩宇很想马上就去找到若洁,告诉她:若洁,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嫁人也好,不嫁人也罢,我都会无怨无悔地一直守着你…

秋天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高飞的云雀留下一阵悦耳的歌唱,桂花馆里的桂花,好似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婆娑起舞着,带来一阵阵袭人心怀,沁人肺腑的、甜甜的香气。

若洁在桂花馆里边心不在焉地练着舞蹈,边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晚,她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陈浩宇。说完她逃也似地离开了陈浩宇的身边,没敢去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她一整夜忐忑不安,未能好眠。

怎么到现在他还没起来?不会想不开吧?若洁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温柔亲切、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荷儿,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知为啥,若洁看到他,登时觉得委屈万分,眼泪顺间就溢满了眼眶,哽咽地叫了声:“大哥。”就说不出话了。

若洁的眼泪,如热油,烫的陈浩宇心中疼痛难忍。他走上前,紧紧地把若洁抱在怀里,爱怜地说道:

“傻丫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一个人扛着?”

“我怕把你吓跑了。谁敢和王爷的弃妾交朋友?不要命了?”若洁小声说道。

“我陈浩宇这一辈子还没怕过谁。不管你是王爷的弃妾,还是他的妻妾,我陈浩宇只知道你是白吟荷,一个值得我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又是一位要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男人。陈浩宇的话让若洁想起了赫勒,那位长眠于冰窖中的、为她舍命的好男儿。她不由惊恐万状,厉声断喝道:

“不要!不可以。我不要你为了我去得罪皇家的人,我不要再有人为我献出生命,不要!”若洁抱住陈浩宇,泪如雨下。胤禛是谁?亲兄弟都杀的人,她能不害怕吗?

若洁的哭声和眼泪,让陈浩宇心如刀割。他和胤禛打过交道,总觉得他虽然冷面无私,倒还是个明辨是非的公正之人。可自从他听完若洁那一番痛苦的回忆,对胤禛原有的一丝好感彻底被仇恨和鄙视而代替。怎么能如此对待若洁这样一个好女子?先是让她蒙受不白之冤,后又让她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真是该死。想到这,他不由咬牙暗恨。你是皇子怎样?你是王爷又怎样?就是天皇老子来伤害若洁,我漕帮几万兄弟,也要扒下他一层皮。

“我是男人。吟荷,从现在起,由我来保护你,只要他雍亲王敢伤害你,就是我漕帮几万兄弟的敌人,我漕帮绝不会放过他。大不了,我们去做海盗。”陈浩宇掷地有声。

抬头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和镇定自若的神态,若洁突然间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老帮主统驭下的漕帮发展的那么快,为什么能在他老爹还健在的情况下,成为漕帮真正的统治者。他:一样具有王者的霸气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