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看的老康震惊不已。这些老百姓见洁儿要走,就像有人盗走了他们的宝贝一样,是捶胸顿足,有的竟然嚎啕大哭。

他不知道,在广州老百姓的心目中,若洁就是那无所不能的、观音的化身。要知道没有她,就没有广州现在的一切。有了她,人们仿佛什么都不用担心,天塌下来,她都能顶着。可如今,护佑他们的神灵要走了,他们能不激动伤心吗?

车队走出老远了,还有人跟在后面。老康激动鸟!有这样的女子当皇后,何愁大清不盛?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洁儿是既得民心,又有满腹才华,更是爱国爱民。哈哈!是个真正的宝贝啊。

若洁则看着原来越远的广州,泪流满面。

“别了,广州。”…

第二章完结了,撒花!多支持冰愠,精彩在后面。

第三篇回宫篇第一百九十四章遇刺

一旦离开广州,老康是归心似箭。若洁担心他的安全,所以和司机、昊然轮流开车。车速很快,大部队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到了两湖地区,由于路不好,车速慢了下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11.36才到了武汉。

满丕已经升任了两湖总督。因为从广州临行前和若洁说好了,所以早都叫探马看了好几次了。听说快到了,早已帅两湖官员及夫人等在了总督府衙前。

若洁的车一路开到衙门口,官员们及夫人一看被雷的是目瞪口呆。幸好衙门前早已被差衙用牌子拦住了,老百姓只能远观,不然,估计这辆车非得被人包围了。

为了保密,老康进到府内,满丕才率众官员及家眷跪下三呼万岁。

待老康叫起,这时,若洁刚要给满丕和他福晋行礼,却被满丕福晋拦住了:“主子,可使不得,礼不可废。”

还没等若洁说话,满丕领着一干人已经跪下给她行礼了:“臣满丕及两湖官员、家眷见过四爷、固伦公主、八爷、十四爷,四爷、固伦公主、八爷、十四爷吉祥!”

因为若洁现在是固伦公主,身份和胤禛的亲王一样珍贵,比胤禩和胤祯还要高出一级,所以见礼时,官员们把她排在了胤禩、胤祯的前面。

看着自己眼前,黑压压的顶戴花翎和旗髻,若洁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人千方百计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终于意识到,从现在起,自己正式属于皇家的一份子,已经不能像在广州一样,时刻都得遵守规矩。

“起吧。”她端庄地说道,瞬间显露出的威仪和气场,让老康、皇子们和满丕暗自点头称许。

两湖官员及其家眷早已从前任总督石文晟和满丕嘴里知道了这位传奇主子的一切。还有不少人,是若洁在武汉开的分厂的股东,每年的分红,比自己的俸禄多了好几倍。

此刻一看到若洁,穿着一身玫灰色相间的格子衣服,那衣服样子从未见过。上身的衣服翻领,露出了白色的衬衣,脖子上还系了一条黑色的飘带,(后来才知道,那叫领带)下身穿了一条同色的裤子,上宽下窄,脚上套了一双的靴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黑亮黑亮的。满头乌发绾了一个低簪,戴了一顶鸭舌状的帽子。上衣的扣子没有系,能看见腰间宽宽的腰带上,右侧别了把火枪,右侧别了把短短的、黑黑的棍子。(电棍)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且不说那倾国倾城、飒爽英姿的外表,就是那从容淡定、不怒而威的神韵和气度,连宫中那些娘娘都赶不上。难怪前任总督要和她结亲家,现任总督要认她做干女儿。

若洁此刻一本正经地端着架子,看老康和那些官员寒暄,已经郁闷死了。满心盼着老康特许她离开,拿眼睛一个劲冲老康使眼色。

看的老康和胤禛、胤禩、胤祯,忍俊不禁。最终,老康宠溺地说道:“丫头,想和你干额娘说体己话了吧?去吧。”

“谢皇上!洁儿告退。”袅袅娜娜地施了一礼,退了下来。动作潇洒风流,人过处,留下一阵醉人的幽香。

那些官员的目光尾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还没把头转过来。

皇子们看得很不爽,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咳了一声,官员们这才意识到失态了,赶紧把头转了过来,

胤禛气的恨不能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冰山脸更冷了;胤祯不耻地哼了一声;连一贯微笑的胤禩,都板起了脸。

前面发生的事,若洁当然不知道。刚到后堂,她就一头扑进满丕福晋的怀里撒娇:“额娘,我好想你。”

那些贵妇人看的那叫一个羡慕!嗻、嗻!人家这干闺女认得,既有钱、又有势、还能干,皇上和皇子们还喜欢的紧。

“哎唷!早听过公主的事情,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说中的人不及真人的冰山一角,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位年近五十的贵妇人一脸献媚地笑容。

“这位是湖南巡抚的夫人。”满丕夫人冷淡地介绍道。

若洁知道满丕夫人不愿和这些虚伪的贵妇人打交道,于是安慰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对那些贵妇人真诚地笑道:“各位夫人好!认识您们很高兴。我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没有大家说的那么邪乎。您们都坐吧,希望您们把我当朋友,不用那么拘谨。”

那些女人愣住了。她们万万没想到若洁这么平易近人,怀疑她是装的,可看着她真诚的微笑,又不像,犹犹豫豫地不知该怎么办。

若洁看在眼里,觉得好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坐啊!难道非要我说赐座,您们才坐吗?”

贵妇们这才坐了下来,可只坐了小半截椅子。一位十六七岁的,长得挺妖娆的女子娇羞地开了口:“常听老爷说起公主有多了不起,没想到主公这么年轻美丽,这么平易近人。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

“这是湖北布政使大人新娶的八夫人。”这次满丕夫人更是面含鄙视,其她那些正牌夫人,也是用看狐狸精的眼光看着她。

看来这位小妾颇为受宠。按理说,这样的场合是不应该带小妾出席的,这位布政使真是色令智昏。这位小妾可能也是被宠的胆子大了,这样的场合竟然敢抢着说话。若洁存心想逗逗她,故作讶异地问道:

“哦?那八夫人莫非以为我是个心狠手辣、鹤发鸡皮的老太婆?”

这话一说,那位小妾果然尴尬万分,坐不住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住口!主公面前岂能容你胡说八道?在府里依仗爷宠你,骄纵跋扈,在外还敢放肆。”这时一位四十五六岁的夫人,出言训斥道。估计是那位湖北布政使的正夫人,平时对老爷宠这位小妾,甚为不满,当着若洁的面,就发泄开了。

若洁用可怜的眼光看着她们,感叹道:一群悲哀的女人,为了争得男人那点宠爱,互相怨恨、互相倾轧,也真够衰的?懒得再和她们周xuan,于是赶紧说道:

“夫人,您别说八夫人了,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额娘,我想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满丕夫人也懒得和这群贵妇应酬,赶紧站了起来:“走,我领你去。”

若洁站了起来,抱歉地一笑:“各位夫人,不好意思,失陪了。”

那些贵妇人看若洁要走,赶紧站起来相送。等若洁走远了,才小声议论道:“听说公主曾经是被雍亲王休弃的小妾唉!可人家咋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但能重获雍亲王的宠爱,甚至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到广州来接她。你看皇上对她那叫一个宠爱,看着她满脸是笑。”

“人家得宠也是应该的。听我们家老爷说了,公主不但才华横溢、能歌善舞,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刚刚咱们也看见了,对咱们多和蔼。”

“就是。长得那么漂亮,别说男人了,我看着都喜欢。”

她们的议论,若洁当然不知道。此刻她站在淋浴器下面,边惬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温度适宜的水流,带给自己的舒适,边暗自摇头。

今天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接受百官跪拜哎?滋味也不怎么样吗?真不知那些人是咋想的,这么一本正经的,哪有快意江湖,来的自由逍遥?

等若洁出来,午饭已经准备停当了。男女有别,若洁、怜之、满丕夫人和那些贵妇在一个厅堂用餐,老康他们在另一个厅堂用餐。

这顿饭吃的若洁很不爽。那些贵妇战战兢兢的,她也慢慢地、文雅地、小口小口地吃着。现在就这么遭罪,到了宫里还不知咋样呢?想到这,她更恨那些害了赫勒、吴叔他们的凶手。如果他们还活着,自己不但有一个温暖的家,可能早已到英国享受生活去了。哼!我是医生,自然不能杀人,可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吃完饭,遣散百官,老康小眠了一会,起来后,若洁跟他请示,要到集市去采购些生活用品,他竟然来了精神,要一起去。

若洁有些担心,这里不是广州,治安情况好不好,她心里没有一点数。满丕又刚刚接任总督一职,要是出点什么事,该咋办?

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老康却自信地摆摆龙爪:“丫头,你担心什么?咱们人虽少,可武功高强、装备精良。朕又是微服出游,没几个人知道,不会出什么事的。”

若洁一听,只好和怜之回屋换上了一身棉布的丫鬟服装。两人走出来,老康他们一看她穿的是淡绿色印白花的,怜之穿了身粉色印桃花的。两个人虽没有锦衣玉簪,倒也清雅俏丽,别有一番韵味。

一行人来到街上,竟然看到一个杂耍班,在当街表演走钢丝。班主在那吆喝“有钱捧个钱场…”等老掉牙的套词。

怜之蠢蠢欲动,若洁来古代也没有看过杂技,见怜之想看,就和她挤了进去。

老康他们一看,宠溺地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刚看了不到十分钟,侍卫队长昊然走过来小声说道:“院长,赶快离开,我觉得不对劲。”

若洁一听警觉起来。她知道每个人都有第六感觉,昊然武功高强,这方面的感觉肯定不会错。她问都没问,就跑到老康面前说道:“老爹,走吧。人太多了,不安全。”

老康一看她面色凝重,朝儿子们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外走。

就在这时,就听人大声喊道:“狗皇帝!拿命来。”整个杂耍班拿起刀剑就冲他们杀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挡剑

哇靠!真是怕啥来啥,还真遇上刺客了。若洁暗骂一声,对站在自己身边,时刻护着自己的昊然小声说道:“保护好皇上和怜之,带着他们先走。”

昊然没有放声,但是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若洁不能有事。皇上也好、皇子也罢,他们的生死都与自己无关;可若洁,她是自己心中的女神,他这一辈子,只效忠她一人。

说话间,有十来个刺客已经冲了过来,抡起刀剑奔着老康、皇子们和若洁就招呼了过来。

若洁早把如何使用电棍教给了胤禛他们,可惜他们没机会试验,这回可找到活体标本了。几个人本来就会武功,避开刺客的刀剑,电棍就招呼了过去。高端武器显神通了,第一批冲过来的刺客瞬间就被电得躺倒在地、抽搐不已。

其他二十多个人一看慌了!这黑乎乎的棍子,是什么玩意?咋这么邪乎?那十几个人武功可不弱,咋一招不到,就躺在地上了,还抽的连屎尿都出来了。哎呀!都说那位白吟荷是活观音,别是真的吧?要不咋这么厉害?

刚才吆喝的那个五十一二岁的男子,好像是个头,小声地跟身边的四五个人商量了一下,那几个人分别领着五六个人成合围之势包抄了过来,把若洁他们团团围住了。

这帮歹徒倒也有些头脑,知道电棒厉害,攻击中,高低不让电棒碰到自己。

这下若洁他们有些吃力了。老康的两名侍卫加上若洁的司机、昊然及三位皇子,一共才七个人,既要对付攻击自己的歹徒,还要保护老康、若洁、怜之和李德全,而对方足有二十七八个人,手中不是大刀就是长剑,俗话说:“好汉不敌双拳,”本来七个会武功的人,是把老康、若洁、怜之和李德全围在中间的,但很快就被杀手冲开了。

若洁一看情形不妙,对寸步不离自己的昊然厉声喝道:“昊然,服从命令。快点带着老爹和怜之他们走,不然以后你就别呆在我身边了。”

昊然目呲俱裂,边打倒了两个杀手,边带着怜之和老康向外冲去。

三位皇子一看昊然离开了若洁,齐齐想甩开缠着自己的杀手,朝她靠过来。

若洁却冲过去,把电棒弹出了一截,拦住了企图追杀老康他们的杀手。她还真是好样的!不会武功,但是她会舞蹈和瑜伽,身体柔软、灵活,连跳带翻,敌人不但没伤到她,反而叫她电倒了两个。

可就在这时,有一个杀手,躲开她,抡起大刀,朝跑得较慢的、怜之后背砍去。若洁情急大叫:“怜之,小心啊!”

分神间,她没看见有个杀手举着长剑,刺向了她。离她最近的胤禛一看,不顾杀手招呼到自己身上的刀剑,疯了一样向她冲去,替她挡住了那一剑。

这一剑刺在了他没有防弹背心保护的右上臂,一剑贯通,待杀手拔出剑再想刺时,若洁彻底被激怒了,掏出匕首枪,射了过去,正中他握剑的手。

再看胤禛,右上臂血流如注,左臂还有两处,衣袖被划开了十几厘米的口子,血液把袖子都湿透了。

若洁脸色一寒。她本不愿伤人性命,所以一早就吩咐昊然他们尽量不要使用手枪的。可没想到,这些人处处想要他们的命。

“TNND!老鼠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昊然、林威,用枪给我射腿。胤禩、胤祯,闪开。”她怒声喊道。

其实胤禛、胤禩、胤祯手里也有枪,可是他们枪法不行,怕伤着打斗中的自己人,所以不敢用。

这手枪可是连发的,很快局面被控制住了。那些没受伤的杀手一看情况不妙,掩护着那个头领,撒腿就要跑,这时满丕带着朝廷的官兵也赶到了。

“阿玛,活捉那个老头。”若洁一边大喊,一边赶紧为胤禛检查伤口。

“洁儿,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着?”胤禛强忍着疼痛问道。

若洁见他刚刚不顾自己的安危,拼命护着自己;现在伤成这样,还在担心自己,心软的毛病又犯了,第一次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你的伤我会很快替你治好的。你是不是很疼?,来,吃颗止疼药,过一会,疼痛就会减轻了。”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止痛片,喂了他一颗,又喂他吃了颗广谱解毒药,才拿出绷带为他包扎。赫勒的事,对她刺激太大,所以,她、海云大师及药物学家研究出来的广谱解毒药,她是从不离身。竟管刚刚胤禛的伤口,不像是有毒武器所伤,可她仍然不放心,喂他吃了颗解毒片

这时老康、胤禩、胤祯都走了过来。“老四要紧吗?”老康面沉如水地问道。

“有三处受了伤,失血挺多的,需要马上缝合。老爹,您有没有事?我们赶快回衙门吧?”

满丕吓坏了。刚刚就磕头请罪了,现在见胤禛受伤,又要跪下来请罪,被若洁拦住了:“阿玛,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赶紧护送我们回衙门再说。”

说完,又连忙查问怜之、胤禩、胤祯、林威等人有没有受伤。昊然却不见了踪影,林威告诉她,昊然追刺客去了。

还好有防弹衣保护,衣服划破了,身上倒没有什么事,只是胤禩左大腿外侧,被划开一个约八厘米长的口子,很深,肉都翻卷着。若洁心疼不已,为他做了同样的处理后,登车打道回府。

回府后,若洁和怜之赶紧为胤禛和胤禩处置伤口。胤禛在道上已经晕了过去,在若洁的针刺下,又醒了过来。

消毒、麻醉、缝合、包扎,消炎,若洁又各自喂他们吃了一颗血丹。这珍贵的二十颗补血、止血的圣品,是白云大师送给她救命的,用一颗则少一颗。她本不舍,思虑再三,还是拿了出来。胤禩对她来说是亲人,而胤禛则是为了自己受伤的,终究还是不忍心。

为胤禛处置完伤口,她刚要走,胤禛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洁儿,不要离开我,我好难受。”

若洁回头一看,胤禛深潭一样的眼睛,无助地看着自己,像一个柔弱的孩子在撒娇,哪还有以往冷面王的样子?

她不由好笑,又想到他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终于俯下身子,把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柔声说道:“我不走,你挂着吊瓶呢,我能上哪去?衣服上都是血,我去换身干净的衣服,马上就回来。”说完,走了出去。

胤禛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看见的笑容。我就不信爷舍命相救,还打动不了你,洁儿,你早晚都是我的。

若洁没有马上去换衣服,而是来到了胤禩的房间,看他睡着了,才换了身衣服,来到了满丕夫人的房间。

“小洁,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刚到武汉,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回你阿玛,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满丕夫人一见她,就红着眼圈说道。

若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额娘,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现在刺客还没审,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您少安毋躁,我先去前厅看看。您多派几个人去侍候胤禛。”

她快步朝前厅走去。边走边寻思,刺客来得好快,完全是有预谋的。只是自己的行程,除了广州那些人,武汉的杀手如何得知?他们怎么知道老康是皇帝?广州除了自己的心腹、家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老康的身份啊?为今之计,只能从此刻嘴里解开这个谜了。不知抓住了那个刺客的头目没有?

她低头寻思,却没注意迎面而来的昊然,差不点撞上。

“院长,我正要找您。”昊然连忙说道。

“昊然,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若洁急忙问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昊然心里暖暖的,却板着脸冷声说道:“我没事。只是以后你别给我下达那样的命令,我不会再听的。我是你的侍卫队长,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独活。”

这家伙跟赫勒一样,对自己绝对忠诚。从把他救过来当了侍卫队长以后,一直像大哥哥一样,默默地关心着自己。就是不像赫勒一样腼腆,老是酷酷的,属于面冷心热类型的。

“知道了。可是皇上要是出事,我不一样活不了吗?对了,那个刺客头领抓到了吗?”

“抓到了,可我最想抓的那个人却跑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情况的,那个人叫钱三,是我原来那个杀手组织《幽灵堡》三当家的,今天,我就是在人群中发现了他,才让你赶紧离开的。说起来,他和雍亲王还有渊源。六年前,曾经有三路人马买通《幽灵堡》,暗杀雍亲王的一位小妾,就是他带人到雍亲王别院的,最后损兵折将,恼羞成怒,就把别院给烧了。也不知那位小妾死了没有?”

昊然沉痛地接着说道:“就是那次,促使我下决心离开组织的,他们的大当家…”

若洁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会从昊然这里知道杀害赫勒凶手的消息,而且,昊然还曾经是那个杀手组织二当家的。

“白昊然,挖地三尺,你也要把那个钱三给我找出来。”她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地说道。

昊然心中隐隐不安。他从未见过若洁这么可怕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问道:“院长,若洁,你怎么啦?你知道钱三?”

“知道。我就是你们想杀没有杀死的、雍亲王的那位小妾。”她瞪着昊然,一字一字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审问(一)

昊然彻底懵了。看着若洁转身朝后院跑去,立刻追了过去。

若洁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趴在案子上失声痛哭。昊然心痛如绞,推开门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院长,你杀了我吧。”

若洁像一头小豹子冲到了他面前,拳打脚踢地小声骂道:“王八蛋,为什么要成立《幽灵堡》?为什么要杀人放火?为什么不杀了你师兄?因为你的狗屁江湖义气,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你?”

昊然一瞬间的血都冷了。她恨自己了,她不会再理自己了。不怪她啊,万万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妾氏,自己除了以死谢罪,还能怎样?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的,现在就还给她吧,反正离开她,还不如死了。一念至此,他拔出匕首,就要自刎。

若洁一脚把匕首踢飞了,“你想死?你的命是我救得,没有我的容许,不许你死,你给我抓到钱三和你师兄再说。”

若洁发泄完,冷静了下来。不能把昊然的身份暴露,否则,老康绝对不会放了他。

“还有,不许对别人说起你的身份。不然,我饶不了你。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她吩咐道。

昊然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若洁在保护他?看着若洁发泄完,坐在那悲愤万分,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院长,卑职如果不能把许怀远和钱三给你捉来,就死在你面前。”

他师兄把他害成那样,他都没想到报仇,可若洁却提醒了他。不能再留着他们了,那样还会死很多无辜的人的。

老康看着低头跪在自己面前的两湖官员,心里这个气啊!朕在广州呆了近一个月也没事,这刚到武汉就遇到了刺客,朕的身份、行程是谁泄露出去的?难道这些人中间有刺客的细作?

“满大人,你倒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满丕汗如雨下,暗叫倒霉。该我啥事?我也是刚接管武汉,这下属的人脸都没记清,她就出了这码子事。这挨千刀的刺客,爷要不扒掉你们三层皮,爷就不叫满丕。

“皇上,微臣该死!微臣这就亲审刺客,一定抓住他们的首脑人物。”

满丕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监狱。问正在审问刺客的下属:“有没有招供的?”

“大人,抓到了二十三人,十九个人招供了,还有四人怎么用刑都不说。就是绑在这里的四人。”那位三十七八岁按察使说道,他是满丕的亲信。

满丕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刺客,有种解恨的快感。敢行刺皇上,罪该万死!他哼了一声,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么快就交代了,他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皇上来武汉的?”

“禀大人,他们是天地会的。至于怎么知道皇上来武汉的,招供的那些都是小喽喽,他们也不知道。只说领头的是堂主,就是这位,叫马永国。”按察使指了指那五十多岁的位老者,接着说道:“是他和他们的分舵主安排的这次刺杀行动。分舵主没来,这三位是马贼的亲信,他们TND死都不说。”按察使气急败坏地回道,冲那位老头又踢了两脚。

“给我打,给我打,一定要让他们开口。我就不信皮鞭撬不开他们的嘴。”满丕急得乱跳。刺客不交出奸细,自己怎么开脱?

若洁来到审讯室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几名衙役在用皮鞭狠劲抽打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四名刺客,刺客中有一名正是那位走钢丝的帅哥,此刻被打的已经没有了人样,低下头昏了过去。有一位三十一二岁的男子,是刺伤胤禛的那位,骨头还挺硬,在那破口大骂:“狗鞑子,打死老子吧,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老三,好样的。不愧是咱们天地会的英雄。”马堂主虚弱地夸道。又引来衙役的一通狠打。

这些都是“反清复明”的顽固分子,鞭打岂能让他们开口?再这样打下去,打死了,线索可就断了。

“住手,别打了。”她大声阻止道。转过脸又对满丕使了个眼色说道:“满大人,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吩咐下去,把他们分开关押,找人为他们疗伤。”

满丕知道她精灵古怪,连皇上都听她的,所以赶紧按照她说的去办了。

等刺客被带走,她套在满丕耳边说了几句,满丕点点头,走了出去。

冷水把李鸿煊的意识,在昏厥中拉了回来,他感觉到全身火辣辣的疼痛,这时,有一只手在温柔地擦拭着他疼痛的地方,清凉舒爽,竟然使他的疼痛神奇般地减轻了。这只手好像是娘亲,娘,是娘回来了吗?他一阵狂喜,挣扎着、死死地握住了那只手,意识也随之恢复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娘,而是那位人称“白观音”的白院长,正在为他处置伤口,见他醒了,没有抱怨、没有谩骂,水汪汪的大眼睛,内疚而又怜惜地看着他,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我来晚了,害你被打成这样。”

李鸿煊在这软言慰予下,顿感委屈万分,刚要说什么,突然打了个冷颤,自己在干什么?不要被她的美色和温柔所欺骗,刚刚就是她下令开枪,咱们的兄弟才会受伤被擒的。他颓然地松开了若洁的手,冷声说道:“你不用虚情假意地充好人。送我回牢房,不用你为我治伤。”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是姐姐救你,你早被弃尸荒野了。”怜之骂道。

若洁摆了摆手,阻止了怜之的喝骂,叹了一口气:“唉!你这是何苦?你在这苦苦支撑,你组织里的人,却早已招供,此刻锦衣玉食、左拥右抱,快活的不行。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要不是我看你年纪轻轻的,长得又一表人才,求了皇上来救你,怕是…”

“我不信,我不信马叔、、祈二哥、祁三哥会招供,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李鸿煊嘴里挺硬,心里已经慌成了一团。

“英雄吗?如果把他的四肢全部截去,挖出眼睛、割去舌头、耳朵、鼻子,只剩一根肉棍,泡在糖水里,引来数以万计的蚂蚁叮咬,偏偏他们还死不了,活的清清楚楚地,体会着万蚁穿心的滋味。你说,他们还会是英雄吗?只要不是傻瓜,都会选择现在这种高官得做、骏马任骑的生活,谁会为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变成肉棍?你会吗?公子,别傻了。只要你脱离了天地会,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

若洁的声音非常温柔动听,可李鸿煊听来,却如魔音穿耳,让他不寒而栗。

可要是脱离天地会,投靠清狗,自己还怎么报杀父、杀母、灭门、毁家之仇?

这个李鸿煊说来也挺可怜的。他出身,在苏州一带,也算是名门望族,可他老爹不知怎么得罪了苏州知府,那知府从他家里搜出一本小册子,说是上面有反清复明的诗词,于是上报朝廷,他李家一族二百多人,杀的、卖的卖、流放的流放。他那年八岁,被他娘亲藏在壁柜里,才逃过了一劫。

若洁本就怜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此刻又见他面露痛苦之色,料定他参加天地会必有苦衷,于是出声问道:“看你是读过书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应该明白啊?你怎么会加入了天地会?”

李鸿煊早就听人说过若洁的事。这次分舵主提出杀老康的同时,要一起干掉她时,他本就极不情愿,还是他的师父兼养父马永国说服了他。他表面上虽然不反对了,可实施行动的时候,他并没有听马永国的话,对付没有武功的她和怜之,而是冲向了皇子。现在见她脸上满是关心和同情,就感觉她和那些清狗不一样,是可以信任的。于是冲她喊道:“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母,灭了你的家族,你会怎么办?”

若洁以为他加入天地会,是误入歧途,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于是更加同情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是皇上杀了你的父母,灭了你的家族?为什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若洁眼神中,流露出的善意和怜惜,让李鸿煊把隐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