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胤禛的动作和若洁的笑靥刺痛的,还不止胤禩和胤祯,老康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阵妒忌。这个老四,也不避讳点,当众秀恩爱也不能这么个秀法?

他们的心理,若洁不知道。她兴致正好,对着老康娇笑道:“老爹,您怎么也出来了?”

“朕是踏歌而来。不过幸好出来了,不然岂不错过了这天籁之音,辜负了这秀丽景色?”老康的口吻竟然有点轻浮,不仅让三位皇子和李德全一惊。

若洁又岂能听不出来?不过她装疯卖傻的功夫向来一流。只见她转过脸,眺看着远处的景致,感叹道:“是啊!我也是被这秀丽的景色所陶醉,忍不住才唱歌的。怜之,我们再唱一首《历史的天空》吧。”

说完不再理老康他们,换了一种浑厚、圆实的声音唱道:“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著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兴亡谁人定,胜衰岂无凭,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聚散皆是缘,离合总关情,一页风云散,变换了时空。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若洁把这首歌唱的大气恢弘,荡气回肠。引发了所有、有英雄情结的、人的共鸣。

第二百零一章重逢宋妈

轮船顺江北下,昼夜不停。老康归心似箭,路过他的发小——曹寅居住的江宁,都没停下来去看看。

不过他倒也不寂寞,有若洁、怜之陪着他,不是下棋、打扑克、打麻将,就是唱歌、唱戏、讲故事,他开心的很。如果不是因为准葛尔的战势吃紧,太后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他还真不愿回到宫里。高处不胜寒啊!

一直到了扬州,若洁向老康提出要回肖府看看,轮船才停靠了码头。此时的若洁并不知道胤禟把肖府整垮的事情,那天晚上她和胤禟单独会面,胤禟本来想告诉她的,可得知若洁不能和他在一起之后,极度悲伤,把这事给忘了,等后来想起来,既没找到和她独处的机会,又兼之想给她个惊喜,所以就什么也没说。若洁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萌发了想回去看看的念头。

这时胤禛却阻止道:“洁儿,你的家已经没落了,家人不知去了哪。我曾经派人找过岳父,可没有找到。”

家?家人?他们哪是我的家人?若洁冷笑一声:“自从我母亲去世,那里就不再是我的家。亲人吗?除了奶娘和小蕊,再也没有别人。我回去看看,是想告诉母亲,我很好,让她放心。”

老康见她脸色不愈,哪还忍心拒绝?赶紧下旨让胤祯、昊然和他另一名侍卫护送前去,好保护她。

若洁拒绝道:“有昊然保护我就行了,胤祯和额图珲留下保护您吧。”

老康一挥龙爪:“让他们去吧,朕不放心。”

若洁暗自摇摇头,看来想低调都不行了。坐车来到肖府门前一看,门匾已经换成了白府,修缮的还挺新,她不由愣住了,嗯,竟然是位姓白的人家买了这府邸,还真是巧合。没想到声名显赫的肖家,就这样垮了,自己本该高兴啊,可为什么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痛苦的表情看在胤祯和昊然的眼里,料想她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齐齐来到了她的身旁。

“洁儿,我会想办法找到他们,让你亲手收拾他们。”胤祯自告奋勇地说道。

昊然并不知道若洁以前在娘家所受的委屈,听胤祯这么说,气的握紧拳头,“院长,需要属下做什么?”

若洁摆了摆手,“你上去叫门吧。”

“谁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大门被打开,出来了一位50多岁的老者,一看到门前的四个人,愣了一下。看衣装非富则贵,难道是主子的朋友?“您们找谁?”

此刻的若洁正在四下张望,听见他问话,慢慢地转过了身,谁知这老者一看,如同见鬼一样,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姐,奴才…知道您死…死得冤。可不该奴才…的事啊!您千万…别来…别来找奴才算…算账。”

胤祯见他把若洁当成鬼,不愿意了,上前呵斥道:“老家伙,胡说什么呢?再胡说八道,小心爷割了你的舌头。快叫你家主子出来见爷,爷可没这耐心…”

“胤祯,你别吓他。”胤祯话还没说完,若洁就阻止了他。回头和蔼地冲老者笑道:“老人家,您认识我?”

老者此刻从惊吓中,总算缓过点神。对啊,这是大白天,怎么可能有鬼?那这位和小姐长得好像的女子是谁呀?难道不是小姐?对啊,小姐活着应该比她大,而且小姐也没她好看,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对啊,宋妈看着小姐长大的,让她来认认。他掉头就跑进了府,若洁以为他叫管事的去了,就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不一会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连声地问道:“小姐在哪里?小姐在哪里?”随即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和刚刚那位老者。

若洁一看那位中年妇女,心怦怦地乱跳起来。“奶娘、奶娘,真的是您吗?”她转身扑到了宋妈的怀里,泪如泉涌。

宋妈摸着若洁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会,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边流泪,边喃喃自语:“神灵保佑!大小姐保佑!把小姐又还给了老身,我苦命的小姐,奶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唔…”

胤祯和昊然看见两人相抱痛哭,不仅为之动容,又见过路之人,好奇相望,于是走过去劝道:“洁儿、(院长),别哭了,进去再说吧。”

他俩提醒了宋妈,宋妈赶紧抹抹眼泪,对胤祯和昊然说道:“你看,我光顾高兴了,慢待了客人。快,老于大哥,快请客人进府。”

说完,边往府里让着他俩,边紧紧拉住若洁的手,好像一松开,若洁就会消失一样。

一帮人进入府内,有两个小丫鬟赶紧上茶,若洁跟胤祯和昊然说了一声:“胤祯、昊然、额图珲,你们在这坐一会,我和奶娘到后院看看。”说完,就挽着宋妈的胳膊,走了出去。

“我陪你去吧?”胤祯满心想陪着她,赶紧站起来说道。

可若洁有满腹疑问要问宋妈,并不想他知道,于是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和奶娘想单独呆一会。”

“奶娘,您怎么会在这?不是说肖家垮了吗?难道是两位哥哥所为?”刚走到胤祯他们听不见她俩说话的地方,若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妈听若洁这么说,以为胤禟还没找到她。再想到胤禟所做的一切,不由感慨。长叹了一声:“唉!此事说来话长,你那两位没用的哥哥,哪有这个本事?多亏了九爷啊!要不,咱们娘俩今生怕是见不着了。”

胤禟?若洁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是他,可一经证实,心中还是不免感动,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他近日来忧郁落寞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痛。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后院,若洁居住的地方。若洁一看,房间里的一切干净整洁、依然如故,连古筝和书籍,都摆放在原来的地方,好像她从未离去过。

宋妈见她眼中含泪,也嘘吁不已:“这些都是九爷布置的。他住在这里,天天打听你的事情,连你小时候生过几次病,平常老爷和姨娘是怎么欺负你的,你喜欢什么、不喜爱什么,都问的清清楚楚。要说男人负心的,奶娘见过不少,可像九爷这么痴情的,奶娘可没见过,当初小姐要是嫁给他,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宋妈说着说着又流泪了。

“奶娘,您们是怎么遇见他的?当初没有离开扬州吗?我在京城一直等着您们的消息,可直到我遭人暗害,也没等着,可是出了什么事?宋爹和两位哥哥呢?”若洁担心地问道,心中隐约感到不安。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着宋爹?难道病的很重?卧床不起了?

她这一问,宋妈又哭了起来。“你宋爹他走了。你出嫁那天,我们一家就匆匆向南走,可刚到杭州,他就病重不起了,你给我们的银子花了一大半,也没能留住他。等把他后事料理完,去京城找你,才知道你已经…于是,我和你两个哥哥回来,准备找老爷算账,要不是他混蛋,大小姐和小姐哪能遭这么多的罪?一到扬州,这才知道肖府被人整垮了。一看肖府的门牌换成了白府,还以为是你娘亲——大小姐的家人替两位小姐报仇来了。敲门一问,就遇到了九爷,九爷一听老身是小姐的奶娘,二话不说,就留我们住下了,让我当了府里的管家,还让你两位哥哥到他铺子里干活。要说,九爷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人也长得俊,要是小姐跟了他,奶娘也就放心了。只是小姐,到底是谁要害你这么好的人啊?问九爷,他也不说,只会拼命喝酒,吓得我们以后再也不敢问了。他总跟我们说,不相信你会…让我们把你房间里的一切,都弄干净整齐,说总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他要是知道小姐真的回来了,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小姐你还没见着他吧?”宋妈一会哭、一会笑,说起胤禟,更是喜欢的很,就像他是若洁的丈夫一样。

若洁怕她担心难过,哪敢告诉她实情?只推说在四爷府里待得烦闷,所以跟四爷求了搬到西郊庄园去住,没想到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土匪,杀人越货,幸亏赫勒和吴大叔一家保护,才逃了出来。自己本来就不想给四爷当小老婆,所以就和小蕊诈死离开了京城,去了广州。这些年自己过得挺好的,比当年的肖府还有钱。皇上听说自己这些年把广州建的挺好的,非要接自己回宫,而且胤禟也到广州,找到了自己。只是自己是四爷的妾氏,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九爷的。长话短说,简单地告诉了宋妈。

宋妈一听,还是伤心了起来。“这可苦了九爷了!那奶娘和你一起回京城,你身边没人照料哪行?奶娘不放心啊。”

若洁搂着她安慰道:“奶娘,你放心。皇上对我很好,有他护着我,您还担心什么?倒是您和哥哥,我想让您们去英吉利国定居。我干爹、干娘、干哥哥他们都在那,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等我在京城把皇上交给的事情办完,我会去找你们的,那时我们再也不分开。”

说完,若洁写了一封信,连同5000两银票一起给了她,“奶娘,拿着这银子,和哥哥们到广州找到漕帮帮主陈浩宇,把这封信交给他,他会安排好一切的。抓紧时间,走得越快越好。现在,您带我去娘的坟上看看,我想给她上柱香,烧点纸钱,告诉她我过得很好。”

“小姐,您忘了大小姐是送回杭州安葬的?”宋妈越发担心起来。小姐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总不能忘了自己娘亲的坟墓在哪吧?”

若洁吓了一跳。真是言多必失,赶紧解释吧,不然宋妈好怀疑自己了。

“宋妈,我落水后,碰到了头,好多事都忘了。”

宋妈一听,搂着她“乖啊!肉啊!的又是一通哭泣…

若洁马上进宫了,求亲们给我和若洁点力量吧!鲜花、收藏、推荐、荷包、钻石等等多多益善。

第二百零二章京城,我回来了!

若洁对宋妈千叮嘱、万嘱咐以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

宋妈满腹狐疑,不知她为啥不让自己对别人说她小时候的事;不知她为啥急着让自己离开扬州。可既然小姐说了,自己就一定得听,小姐总不会害自己的。

若洁刚从肖府出来,迎面就碰上了胤禛。“咦?你怎么来了?”

爷怎么来了?你身边有两只虎视眈眈的色狼,爷不来,能放心吗?皇阿玛也真是的,明知昊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十四更是贼心不死;还让他俩跟着洁儿,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洁儿也是,走哪都带着那个烦人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昊然。胤禛满心不愈,可看若洁好想哭过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关心地说道:“看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我不放心你,就禀了阿玛来接你了。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地方。你没事吧?眼睛红红的,哭了?”

若洁知道有额图珲在,自己和奶娘重逢的事,是瞒不住的。于是揉了揉眼睛,“很明显吗?我是高兴的哭了,你猜我见到了谁?”

说完,不等胤禛猜测,就高兴地笑道:“我奶娘。嘿嘿!看着她和两位哥哥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胤禛见她不复以往那般对自己冷淡,心里高兴,声音越发温柔:“洁儿,你那么喜欢她,我去跟皇阿玛求了,把她接进宫来,和你做个伴吧?”

“谢谢你,不要了。宫里的规矩那么多,万一奶娘不小心触犯了,岂不让皇上为难?再说,她跟我进宫,就见不着两位哥哥了,我不能这么自私。”若洁马上拒绝了胤禛的提议。以上两点固然是她不想让宋妈跟在她身边的理由,可还有最主要的两点就是:第一,宋妈是看着肖若洁长大的,让她跟着自己,自己的变化,骗得了任何人,却偏不了她;第二,留在自己身边的亲人越多,跑路的时候越麻烦。

胤禛点点头,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琢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难以掌控她的无力感。真应该把她的奶娘和她奶娘的两个儿子抓在自己的手里,可自己粘杆处的人,远远地被电瓶汽车和这轮船甩在了后面,自己现在是孤身一人,总不能亲自动手吧?看来回京后,得马上派人来扬州,把宋妈和她的儿子接到京城,并且一定要让她的两个儿子为自己效力。

胤禛回京后,还真的马上派人来了扬州,可惜扑了个空;随即马上启程南下,到广州确实见到了宋妈和两个儿子,只是人家已经在陈浩宇的安排下,登上了开往英国的货轮。

回到船上,若洁没有隐瞒,把奶娘既自己家中现在的情况,还有自己对胤禟的感激,以及自己把奶娘他们安排去广州的想法,都告诉了老康。老康为她的诚实和善解人意,欣慰地点点头。“你这孩子,总是为别人想得多。”

接着若洁又征求他的意见,是走旱路经过山东?还是走水路经运河直达京城?老康毫不犹豫地选择走水路,他觉得水路安全,而且若洁这艘船上,有好几门大炮,有谁敢靠近?

若洁只好遵旨,却犹豫着要不要把六年前在山东看到的情形告诉他,毕竟是六年前的事了。

老康见她邹着眉头,忍不住问道:“丫头,还有什么为难的事?你说出来,朕替你办了就是,邹着眉头干啥?”

若洁感动。这小老头自刺客事件以后,不知是不是内疚,对自己越发宠溺,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她不再迟疑,走到老康对面坐下,娓娓道来,最后陈诉道:“三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老百姓如果有活路,怎么会去干那刀头舔血的营生?都是被逼的。老爹,女子不得干政,您别怪我,这两天晚上,我把如何严防、严惩腐败,写了几点不成熟的想法,您要看看吗?”

老康听后,更是老怀宽慰。她敢这么跟自己说,那想法又怎么会不成熟?当即点点龙头,“朕不会怪你,你大胆呈上来就是。”

老康也是认识到了贪污腐败的危害性了,所以已经下了决心,要严打了。

若洁不成熟的想法,果然没让老康失望。看着她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对贪污腐败必须采取四严措施严防严打严管严惩。文中提到了:造成贪污受贿腐败的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权力的大小,也不是贪官们的贪得无厌的欲望,而是因为没有有效的监督制约机制。没有有效监督的权力必然产生腐败,这是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客观规律。提到了民告官所设的种种历法,所造成的贪官的有恃无恐。提到了经济违法、违纪处罚条款太少、太宽松,给贪污腐败分子和那些想贪污腐败的分子们预备了太多的后悔药,根本无法震慑这些贪污腐败分子和想贪污腐败的分子,反而是在姑息养奸!必须制定严厉的、具体的、完善的经济处罚和行政制裁实施细则…

老康看完后,把文稿递给了皇子们,摸着胡子欣慰地笑道:“字好,文章更好。大清有这样满腹经纶、心怀社稷的女子,何愁不兴?”

胤禛、胤禩、胤祯看完,也是暗暗心惊。这也就是个女子,要是个男人,哪还了得?看皇阿玛的意思,大清未来的国母,非她莫属,把她争到手,皇位也就等于到手了。

皇子们各怀鬼胎,琢磨如何把若洁弄到手,可时间太短,没等他们的攻势展开,轮船已于四天后的下午一点十五分到达了京城。

若洁看着码头上迎接老康的、黑压压的文武官员,想到自己离开京城时的惨状,不由百感交集、眼含热泪。京城,我回来了!

老康见此情形,赶紧拍了拍她的小手,“丫头,放心,万事都有朕替你担着。去更衣吧,随朕下船,接受百官朝拜。”

他刚说完说完,李德全就赶紧吩咐提前来到船上的宫女:“还不侍候固伦慧祥公主更衣。”

若洁看到那高贵华丽的、象征固伦公主身份、正反面各绣一条正龙,两肩给自绣一条行龙的朝袍,顶镶嵌八颗东珠的朝冠,以及朝裙、朝褂、龙褂、金约…吓了一老跳!开什么玩笑,这些都要穿上、带上,不热死,也得累死。赶紧跑了出去,找到了正在换龙袍的老康。“老爹,打个商量行不?我可不可以不穿那公主的朝服?”

老康看她一脸的不情愿,小嘴噘得老高,不由想笑,最终忍住了,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是你第一次接受百官朝拜,哪能不穿朝服?”

“那您是说,今天过后,我就不用穿了?吔!太好了,老爹万岁!”若洁抓住了他话里的语病,赶紧欢呼道,还冲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没等老康反应过来,转身又跑了出去。

老康和几位皇子、李德全、额图浑对她雷死人的言行,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可那些刚上船的侍卫、太监、宫女哪见过?被雷得想笑不敢笑,齐齐在那筛糠。

那些宫女都是李德全亲自点派的,本来就极有眼力见,见若洁对她们挺和蔼,此刻又见皇上如此宠溺她,哪有不巴结的道理?

其中一位好像是大宫女,边给她梳头,边啧啧称赞:“公主,奴婢在宫里也有四年了,说真的,漂亮的主子,也见过不少,可像公主这样的姿容、身段、气质、神韵,奴婢真是从未见过。”

若洁从她刚刚拜见自己时,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瓜尔佳*赛云珠,见她虽然姿色平平,倒也聪明伶俐,暗想李德全可能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她到自己跟前服侍的。那既然跟了自己,也是缘分,不管她是真心夸自己,还是故意讨自己欢心,自己都得提醒她一下。也趁机立立威,让这些自己还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太监、宫女知道,自己这个没有皇室血统的公主,不好欺骗。

于是她面带威仪,轻轻一笑,“赛云珠是吧?以后这样的话,到宫里千万不要再说,免得遭了别人的嫉。我倒没什么,倒是你,万一我不在宫里,照看不到你们,只怕遭殃的是你们。你们其她人也都记着我说的话,不要因为皇上对我们好,就目中无人,做人一定要低调。知道吗?”

宫女齐齐跪倒:“奴婢谨遵固伦公主教诲。”赛云珠本来在宫里也是万万不敢说这番话的。此番一见若洁这么说,更是懊悔不迭,跪在那一个劲磕头,“奴婢该死,不该胡言乱语,请公主责罚。”

若洁见她吓得如惊弓之鸟,忙让自己的丫鬟扶起她,责怪地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何时说要罚你啦?快起来。”

打一巴掌该给个甜枣吃了,若洁转过脸又对其他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也都起来,以后在咱们自己的寝宫关起门来,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膝盖不疼吗?这些规矩做给外人看看也就是了。”

四名宫女爬了起来,打开妆奁,拿出胭脂水粉就往她脸上招呼。看着镜子中,如同吸血僵尸一般惨白的脸,喝过血一般的樱桃小口,若洁大喊一声:“停。”然后冲进了洗手间。

出来后,她对四位宫女说道:“以后我不用你们化妆,你们只负责给我穿衣服就行了。”心想,这繁杂的衣服,我不会穿,不然连这我都不会要你们帮忙。

四名宫女一听吓得又要下跪,若洁拦住她们,吓唬道:“再跪,我就要李总管换人。”

四名宫女一听不敢跪了,看着若洁从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精美的小盒子。打开来众人一看,里面分了好几个装了各种颜色脂粉、稀奇古怪小刷子的小格格,盒盖上还有一面水银镜,能照见人影;又见她拿出几只从未见过的小棒子(眉笔等),好奇的面面相觑,愣在了那里。

第二百零三章入宫

等若洁化好妆,转过身让太监们退出去,宫女们换朝服时,所有人全部成了呆头鹅。

肖若洁的五官,本来就无可挑剔,现在经过若洁的妙手,白氏集团美容师精心研制出来的、高端化妆品的打理,她呈现在大家面前、那精致的妆容,让那些见惯浓妆艳抹的宫女和太监都没办法形容了,就觉得用美丽这两个字,已无法表答自己的感受。

再等她换上华贵的固伦公主朝服出来,老康和皇子们又直眼了。不是没见过女子穿朝服,每到重大节日和节庆时,公主、皇子的福晋都得穿,可没有一个人有她这么有韵味。这是他们新近跟若洁学的新名词,老康和皇子们直纳闷,这同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咋就这么不同呢?

老康做出了一个雷死所有人的举动,左手搭着李德全,右手拉过若洁就要走出船舱。

三位皇子在他们身后是心惊肉跳,若洁心中先有一丝顾虑,后来索性从老康手里把手抽了出来,没等老康诧异,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笑着说道:“老爹,还是丫头扶着您吧,这是下船,不是在平地上,李公公老胳膊老腿的,我可不放心。小心点,来,我搀着您慢慢走。嘿嘿!这回我可要狐假龙威一把了。”

说完,在一票人的注目下,从容淡定地朝前迈去。其实大家谁都不知道她此举真正的原因,那就是那双花盆底,完全和高跟鞋不同,她怕摔倒,所以才挽住了老康。

看着俯伏在自己脚下的王公大臣,那些数不清的顶戴花翎,再感受一下老康那傲视天下,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场,若洁终于有些明白那些皇子,要死要活的要争夺那把椅子了。

三呼万岁后,李德全拿出了一道圣旨,宣读道:“皇天承运,皇帝诏曰:典崇鳌降,帝女戒以钦哉,诗美肃雍,王姬咏其礼矣…”啰啰嗦嗦一长段,若洁听明白了大体意思:咨尔白氏女若洁,德敷柔顺,容蔚贤和。图史之规堪奉,美溢乎彤管,仪表闱范于外,质呈淑贤其里,着册封尔为固伦慧祥公主,居钟粹宫。

刚站起来的官员们,接着三呼千岁之后,就听见凤鸣一样的声音说道:“起吧。”于是满腹好奇地站了起来。

听说这位女子无所不能,把广州及其周围的地区,建的如同天堂一般,造的那些物事,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两广地区不仅深受百姓爱戴,更是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巨富供起来的财神爷,真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看到没,不但几位皇子为她失魂落魄、互相叫劲,这皇上才到广州不满一个月,就封她为固伦慧祥公主,还赐住钟粹宫,谁不知道,那是皇上最喜爱的固伦荣宪公主居住的地方,固伦荣宪公主嫁给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待氏乌尔衮以后,钟粹宫还没让别人住过。

好奇当然就想偷看,明着看是不合规矩的,谁也不敢不是?这一偷看,是呆若木鸡,总算明白,两广地区的老百姓为何说她是观音现身、仙女下凡了。

也难怪,肖若洁的外表,赋予了白若洁的灵魂,加上若洁这几年勤练琴棋书画,以前和现在从没中断过的音乐、舞蹈,瑜伽、模特、芭蕾的训练,再经过商场的洗礼,岁月的沉淀,艺术的熏陶,文化的积累,正所谓“私自满腹气自华”,此时她的身材、气质、神韵以及一举一动,都于别的女子不同,连走路的姿态,都摇曳生姿,美得是难描难述。

直到若洁和老康上了銮驾,一干人还跪在那翘首观望。他们的失态落入皇子们的眼里,就变成了丑态,胤禛恨不能剜出那些人的眼珠子;胤禩和熙的微笑变成了冷笑;胤祯恶狠狠地骂道:“呸!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老康没有回头,当然不知道他那些大臣们的好色样,事实上他此刻正被若洁逗得哈哈直乐。

“老爹,别的狐狸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不过狐假龙威的狐狸,这滋味可不咋样,我是运足了底气,喊得那声起吧,比唱首歌都累。”

老康坐在御撵上,是暗暗称赞。这丫头有一国之母的风范,淡定从容,顾盼之间,自有一番神圣不可侵犯的、高雅冷傲的气质,让人为之震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又颇有勾魂摄魄之魅力,让人不能不魂牵梦萦。

御撵经过的地方,让若洁亲身经历了一次电视剧中才有的情景。想起《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若洁不由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看的老康好笑又好奇。“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

“嘿嘿!太拉风了,小狐狸我一得意,就忘形了。”若洁娇憨地笑道。惹得老康又是一阵乐呵。

御撵旁边跟随的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也都暗自想笑。难过皇上笑声不断,这新封的固伦慧祥公主也太有意思了,尽然把自己比着狐狸。

就这样,一路拉风,来到了紫禁城。若洁望着这座自己在现代去过两次的故宫,恍如梦中。同样的金水桥,同样的天an门城楼,咋就相隔了三百年时空呢?哎,清穿小说里,都说在这里能找到时空隧道,我也想办法找找看,看能不能回去,可扔下老爸又咋办?

若洁是晕晕乎乎、心不在焉地被送进了钟粹宫,宫门前乌拉拉地跪了足足有三十多个人,其中不少还是十三四的孩子。若洁吓了一跳,忙问赛云珠这么多人是干吗的,才知道都是侍候她的。

她立马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看来,得跟老康说道说道这件事,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一个人转,也太腐败了,再说,里面不知有多少眼线,想想都烦。

若洁转过脸满含歉意地对赛云珠说道:“赛云珠,你告诉他们,我的内室,只有你和我手下的人可以进,我的生活起居,也都由你和我手下的安排。其他的事情,该怎么做,就由你去分配吧。对不起,我刚进宫,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告诉他们不要怪我。”

她的坦诚相告和抱歉的语气,不仅让赛云珠一愣,更让钟粹宫总管太监严怀仁、管事嬷嬷袁氏有些意外和吃惊。敢明目张胆怀疑皇上派来的人,她是第一个;而跟奴才真诚道歉的,她也是第一个。

若洁可顾不上他们想些啥,老康还等着她沐浴更衣,拜见皇太后呢,接下来还要和他一起用晚膳,商讨在皇宫、畅春园,改建厕所、厨房,修建沼气池…自己忙碌的日子,估计就此拉开了。

傲之和怜之虽说是她的妹妹,可现在皇上未册封,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里,也只能以奴婢自居,这让若洁很不舒服。教她们出宫离开自己,她俩又死活不同意。看来,得赶紧在外面建立个根据地,好让我们时常出宫,过上几天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躺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寻思着改建卫生间是首要任务,还有照明,自己可不能忍受味道不咋样的马桶,再次回到晚上点蜡烛的日子。对,马上让宫廷造办处的人过来,抓紧时间动工。

赛云珠站在浴室外间,对这位刚进宫的公主,是又敬又怕。时而和蔼的让你如沐春风,时而又让你觉得她凛然不可侵犯,那一双清泉似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你心里去。

她正在寻思间,若洁头上缠着浴巾,身上穿着浴袍,脚上穿着拖鞋,已经走了出来。赛云珠慌忙地说道:“公主,奴婢该死,不知您已经洗完了,所以没敢进去。”

若洁看着这位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姑娘,目光充满了怜惜和同情。看样子有点文化,可能因为长得平凡了点,家世差了点,入宫四年了,尽然还没指婚。等再有一年放出去,就是个“老姑娘”了,嫁人都难。等有时间仔细问问,把她“改造”一下,让她焕然一新。

“赛云珠,你别口口声声该死该死的。是我不要你进去侍候的,你又没有错,你紧张什么?难道我长了副妖精嘴脸,会吃人?你别怕,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你就把我当做姐姐好了。”

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已经傻了的、赛云珠的肩膀,接着说道:“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了。”说着,她走到了自己带来的箱子前,对赛云珠说道:“你帮我把这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归类。

赛云珠被从未见过的物事,看的眼花缭乱,也听不懂若洁所说的归类,怎么个归法。也难怪,她都不明白这些东西的用途,她如何归啊?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若洁拍了一下脑袋,“哎呀!你看我,你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吗的,怎么归类?来,我告诉你。”

说完,把带电池的吹风机、化妆品、首饰盒、拎包、内衣、…一一告诉了赛云珠,最后还教给了她使用吹风机的方法。把个赛云珠激动地手直哆嗦,你想啊,公主的房间,除了跟随公主而来的人以外,只有她可以进;公主的东西也只有她见识过,现在还知道了如何使用,她能不激动吗?

可若洁下面的话,让她感动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赛云珠,这些护肤品对保养肌肤很有效的,等我的东西全部运来后,我送你一套。”

赛云珠又要下跪,被她拦住了,“以后只有我们俩,你不用下跪,女子膝下一样有黄金。”

说完,也不用赛云珠时候,自己动手吹干头发,化好妆,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道:“赛云珠,麻烦你为我梳头,这旗髻我可整不了。”

赛云珠见她鬓云乱洒,酥胸半掩,香气袭人,娇颜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风风韵韵的犹如那出水的芙蓉一般,被她迷得失魂落魄的。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啊!

第二百零四章艳惊乾清宫

梳完把子头,画完妆,赛云珠拿出了一个好大的珠宝盒和一堆花花绿绿的、华丽的旗装。若洁逐一看完,不由好笑。这老康对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瞧这些珠光宝气的首饰,用江南制造进贡的绫罗绸缎加上上好绣工缝制的衣服,只可惜式样陈旧,花式繁杂,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看来他们还是不明白简单就是美啊!怎么在广州呆了一个月,还没把他们的审美观给改变过来?

若洁拿起一件翠绿色镶蓝边,绣着复杂花纹的旗袍穿上,赛云珠还发出了一声惊叹:“公主,您好美哦!”

若洁摇摇头,她本来带的衣服就不多,加上刚入宫,想低调些,给皇太后留个好印象,所以还真想穿上这些旗装,可现在看来,这些服装实在难以让挑剔的自己喜欢上,算了,反正以后她们还会看见自己穿各种各样的、她们没见过的时装的,就让他们惊艳一下吧。

她打开另外一只箱子,看了看取出了一件水蓝色的改良旗袍,穿在了身上。

赛云珠一见,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天啦!世上还能有这么美丽的衣服?只见这件水蓝的缎子长裙,长及坠地,上半身到臀部以下,紧贴身体,让若洁的玲珑曲线尽显,从臀部向下,衣摆和衣袖呈折叠状撒开,犹如半开的扇子,衣领、袖口,裙边滚了淡蓝色的蕾丝边,通身只用银色的丝线在领子、胸部、腰间、膝部向下的褶皱中间,绣着雪花一样的花纹,雪花中间镶嵌着光芒四射的钻石。再看若洁,把旗髻上花花绿绿、珠光宝气的首饰全部取下,打开自己的首饰盒,拿出一个白金镶钻石的华胜,挂在了发间,又在旗髻上,别了个银色的珠花,然后穿上一双白色的、从未见过的、鞋面同样镶着银色珠花的高跟鞋,从箱子里拎出一个白色的镶满珠珠的小包包,对自己一笑,“把那个药箱背上走吧。”

等她走出去,怜之和傲之已经换上宫里的旗装,等在了那里。她们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若洁,当然不会惊奇,可那些宫女、奴才、嬷嬷,刚刚跪在地上根本没看清若洁的庐山真面目,这下待她出来,全部成了呆头鹅。一直等她上了轿子,这些人还在发呆。刚刚看见仙女啦?

乾清宫里,老康虽然正在吐沫星乱喷地和没去广州的皇子们,还有十几位重臣,演讲自己在广州的所见所闻,但显然不仅是他,还是皇子和大臣,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焦急而又期待的神情,让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的李德全,不停地跑到宫门口张望。见到若洁的的轿子来了,高兴地有些失态。“启禀皇上,固伦慧祥公主的轿撵来了。”

他们为啥会这样啊?老康当然是期待若洁带给他更多的震撼,别看他赐了若洁一堆的衣服、首饰,那是在昭告宫里的人,若洁是自己看重的人,而并不是希望她真的能穿上。试想啊?自己的大小老婆,整天穿着那些衣服,它再好看,也有审美疲劳的时候吧,何况,那些衣服,和若洁的那些衣服,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谁不愿看美女啊?老康也是人不是。

皇子们可就各怀心思鸟!今天成年的阿哥,除了被老康关押的老大胤褆,废太子胤礽,十三皇子胤祥,其余的几乎全部到场,一是因为老康离开皇宫一个多月,这回来了岂能不表示一下?而更多的原因,是为了若洁。为啥呀?好奇啊!若洁在广州的事情,已经在紫禁城里传开了,而若洁曾经被胤禛休弃过,他们不知道也如何得知了,这样一位传奇人物,能不想看看吗?当然,这胤禛、胤禩、胤祯,是除外的,他们还真怕若洁惊艳紫禁城,码头上的一幕,已经够让他们上火了,如果再穿上她自己那些漂亮到不行的衣服,那这帮人的眼珠子还不得钉在她身上?

好奇的不仅是那些没见过若洁的皇子,还有那些八卦的大臣。若洁在码头的惊鸿一现,他们还没看清楚,人家已经走了。可就那一现,就足以让他们终身难忘了,再看到那超大的轮船和从未见过的汽车,不想仔细瞧瞧她,那是假的。可还真不是所有臣子都有资格见的;看看这里的十几位,级别最低的也是正二品,张廷玉、李光地、马奇等名臣,都赫然在列。

等若洁一出现在乾清宫,胤禛暗叫一声:坏了!她果然惊艳登场了。再一看,整个乾清宫,除了去过广州的几位,所有人都成了塑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有几个更过分,竟然留下了哈喇子。他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恨不能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抠!抠出来!

李德全一看老康及三位皇子的脸色不好看,赶紧咳嗽了一声,那些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赶紧转过了头。

若洁对这样的注视,早已司空见惯。她从从容容走到老康面前就要跪下,老康笑着拦住了她。“不是直嚷嚷腿跪坏了,不能为朕跳舞了,怎么还跪?”

“这是在宫里,若洁哪敢不守规矩?”她清眸流盼,一笑倾城,让乾清宫里的人,呼吸齐齐一窒。

若洁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老康在所有人面前,给她这个特赦令。她可不想给老康那些大小老婆挨个下跪。

美人当前,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宛如丽质仙娥生月殿,含娇细语、惹人生怜,老康哪还忍心因为规矩,让她受罪?哈哈一笑:“丫头也有懂规矩的时候,难得,难得。”

说完,又宽慰地继续说道“洁儿啊!不要因为进了宫,就变得胆战心惊。朕还是朕,你还是你,咱们在广州时啥样,现在还啥样。”

“遵旨。老爹,我就知道您最好了。以后,您想看丫头跳舞,随叫随到。”此时此刻,说若洁一点不感动是假的,所以,这几句话倒也说得情真意切。

小女儿的娇态表露无遗。皇子们和众位大臣不禁咂舌,还真是千姿百态,百媚千娇,一会功夫,就看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她,先是风情万种、明媚妖娆,后就天真烂漫、骄憨可爱。

老康挨个给她介绍:“这是老三胤祉,这是老五胤祺,这是老七胤祐,这是十二胤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