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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忙转向风岚,立刻看呆了神。

“你这儿可有辛辣的菜式?”

小二不答,继续出神中。

风岚有些不快地皱皱眉。一旁的夜九冷气直逼小二,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这-这位爷,我们这儿的泉水鸡可是远近闻名,保准辣得过瘾。”

风岚沉吟片刻,将我眼馋不已的神情尽收眼底。“来一份吧。不过只需微辣即可。”

“是是是。”小二得令,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小夜,你可把他给吓坏了。小心他待会在菜里掺泥巴。”看见夜九冷冰冰板着个脸的样子,我便忍不住想逗他。

他却似有些惊讶。

风岚的眼中闪过些异样的光。“七七,你想起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他摇摇头,似有些失望,又似松了口气。

“你以前便这样称呼夜九。还以为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吗?大概是直觉。我一见他,便想这么叫他。”

伶橙接了话去:“宫主,小姐的记忆好像在慢慢恢复了。”

风岚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菜很快上了桌,再加上一壶陈年佳酿。淡淡的桂香充溢鼻腔,让我很是怀念。

“各位客官,现在正逢春夏之交,是喝桂花酿最好的时候。请慢用!”

春夏之交?为何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似乱了一拍,又生出些淡淡的忧伤?

“夫君,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该在春夏之交做的事情?”我拉了拉风岚的袖子。

他浅红色的凤眸里结上冷霜,刹那之后又散了去。

“没这回事。”

夫君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快,我还是别碰钉子了。

吐吐舌头,开始小口小口地啜饮杯里的桂酿。

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楼下又上来几位客人,其中有两人颇为惹眼。走在前面的一人着紫衣,手执纸扇,形容潇洒,一双桃花眼里精光暗敛。另一人着蓝衣,眉清目远,明秀隽永。

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城镇还能遇上如此的人物,真是藏龙卧虎。

我一时好奇,便多看了几眼,没注意到一旁夜九百年难得一遇的紧张神色和风岚微微绷紧的嘴角。

那蓝衣的少年抬眼,便与我对了个正着。

只见他一脸震惊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便要奔来。

“深深!你果然在这儿!”

离我们这桌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夜九身形一动,便拔剑挡住了他。

那蓝衣少年一惊,看了看他身前一脸不善的夜九,仍不放弃地对着我,一脸恳切。

“深深!你可知道,四殿下找你找得快疯了!”

夜九身上寒意更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跟深深在一起?”

“迦落,你还看不出来?这位是九宫夜使,而那位应该就是九宫的宫主大人了。”蓝衣少年身后的紫衣男子上前,一边说话,一边紧紧盯住我。“我说的没错吧,深深?”

“九宫?”蓝衣少年有些疑惑。“深深,你怎会和九宫宫主在一起?快和我们回去吧,四殿下他——”

我身旁的风岚终于开了口。“夜九。”

“是。” 夜九应诺,拔剑出鞘。“你们若还不离开,勿怪在下剑下无情。”

蓝衣少年有些着急地转向紫衣男子:“城主,这——”

紫衣男子却仍是盯着我。“深深,你真不和我们回去?难道你忘了和四殿下的婚约?”

风岚身上冷意顿起。夜九身形一动,便要向他们攻去。

“小夜,等等!”我实在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夜九身旁。

“两位公子,你们是在和我说话么?”

听闻此话,蓝衣少年神色惊愕。“深-深深,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云迦落啊!他-他是白石,白城主啊!”

我抱歉地对他笑笑。“不好意思,你们怕是认错了人。我的名字并不叫深深。”

蓝衣少年云迦落呆了一呆。“怎么可能?城主,这——?”

那位紫衣的男子眉头紧锁。“你当真不认得我们?”

“是。所以你们是认错了人,大家误会一场罢了,何必动手?”我回到座位上,拉了拉面色不佳的风岚的手。“夫君,你就让小夜回来吧,不过是认错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我的话,那两位男子不约而同像见鬼似的表情。

“你-你叫他夫君?”

“是啊。这是我的夫君。所以我怎么会是你们口中的深深?”

蓝衣少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紫衣男子止住。

“既然如此,看来的确是我们认错了。实在抱歉,请各位海涵。”说罢,他向蓝衣少年做一眼色,一行人匆匆离开。

被这群人一打扰,我们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匆匆用完之后,便回了宫。

春夏之交

夫君最近似乎很忙。每日的朝会总要开到下午才能回来,还时不时被小夜请走。

所以我便有些无聊。自从上次出宫遇到哪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后,夫君便也不提要带我出宫的话。偶尔我向他要求,也被他搪塞过去。

“凤星,我们以前是朋友,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什么?”凤星捧了肚子,喝下一口我为她准备的安胎汤。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比如——有什么我曾经说过要在春夏之交做的事儿么?”这个问题,自从那日从齐镇回来,便困扰了我多日。可又不敢冒着惹夫君生气的危险再去问他,想来想去只有问凤星最为妥当。

凤星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果然是有么?快告诉我。”我心急地拉了她的手臂。

她垂下眼,抽出手臂,端起安胎汤又喝了一口,这才不慌不忙地拿星眸正视着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日我们出宫,无意间听人说起这个词,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凤星,你就跟我说说罢。”

她的眼里闪过些狡黠。“的确是有。”

“哦?”我立刻振奋了精神,竖起耳朵。

“岚哥哥的生辰便是春夏之交,正是几日后的五月初八。你失忆之前总念叨着这个,说是怎么也不能忘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些日子总觉着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肯定就是这个了。夫君的生辰,我竟然也没能记住。”说着说着,又有些惆怅。

夫君待我是极好的,虽然我一场大病忘了以前的事儿,他也从未抱怨或是不满过,总是耐心极好地告诉我以前的事儿。难怪提到春夏之交时他的神色有些不快,想是因为我连他的生辰也忘记了。

“凤星,你说我这记忆,怎么老是恢复不了?”叹了口气。

她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魂合之后影响记忆是很正常的事儿,过段时间自然会渐渐想起来,你不必忧虑。”

“魂合?”

“呃——总之你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就是了。”

“哦。”凤星的话有些奇怪,但我也没去深究,一心都扑在夫君生辰这件事儿上了。

“凤星,你说夫君的生辰,我应该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

她瞅了瞅我,忽然面露诡色,笑得有些算计。

“你就将自个儿送给他得了。”

“啊?”我的脸庞顿时有些发热。“凤星,我是说正经的,你怎么——”

“这怎地就不正经了?你想想,你们现在可是一人住西院,一人住东院?哪儿有夫妻分房而居的?岚哥哥是考虑到你病体初愈,这才与你分开。现在你身子好了,自然是要住到一处。”

我语塞,忽然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但直觉她说的“住到一处”绝不仅仅是同塌而眠,应该还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可越往深处想,心里便像被蚂蚁爬过一般,痒得厉害。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距离五月初八还有六日。

沐浴过后,我懒懒地躺在卧榻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九宫的东西都是夫君的,我怎好借花献佛?想来想去,开始发愁。

一只手握起我长长的湿发。我的唇角上仰,“夫君。”

“我的小七七在想什么?”他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绢开始替我擦干发上残留的水滴。他的力度恰当,从发根到发梢,一缕一缕仔细地弄干。动作熟稔自然,像已做过很多遍。

我惬意地眯了眼,将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夫君,你以前也是这么帮我擦头发么?”

在我头上动作的手略顿了顿,随即继续。

“是啊。我还做过七七的贴身侍女呢。”

“侍女?”我笑开了花,转了头去看他。“嗯,若夫君扮女子,一定没有破绽。”

他勾了唇,似陷入些美好的回忆中去。

“那个时候,觉得只要陪伴在七七身边便好。可是后来,却觉得仅仅这样还不够。”

他放下绢,在我身边侧身躺下,浅红的凤眸柔和地看我。

暗红色的长发静静披散在他肩胛和腰线处,像片极好的丝绸。

我抬手,顺过他的长发,再来到他的脸庞,抚上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的眼睫。他静静地看着我的动作,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视线有些模糊,脑子里划过些不甚清晰的画面。

我似着了魔,不自觉地开了口。“夫君的头发和眼睛,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七七——”他神色有些复杂,有亮光闪过眼眸。“你想起来了?”

我这才回了神,摇摇头。“刚刚好像想起些以前的事情,现在又没了踪迹。只记得你从前似乎有些不同。”

“这样不好看么?”他按住我想要离开的右手,重新放回脸颊。

“好看。我还没有见过比夫君更美的男子。”

他凤眸流光,朱唇仰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七七没了记忆,倒是愈发嘴甜了。”

我咬了唇,垂头揪着衣带,有些踟蹰。

“怎么?”

“夫君,我——我们为何不住在一处?”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很鸵鸟地将头死死地埋在衣襟里,脸如火烧。一面懊恼一面骂自己忒没用,居然紧张成这样。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我有些疑惑地抬了头,正好和一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撞个正着。

“夫-夫君——”

他似笑非笑。“怎么,七七敢说却不敢看我么?”

我赧极反勇,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捧着他的脸便亲了上去,咬住他朱砂色的唇。

临了那一刻,心里还在想,敢情我原来的本质是豪放女么?

他的凤眸微微一惊,随即弯得像轮月勾。舌尖轻送,与我纠缠起来。

这个时候,我的心底却隐约有几丝几缕说不清的不安,悄悄地缠上心扉。

我爱他,他爱我,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夫人,究竟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今晚我便留下来可好?”一吻毕,还带些细碎加快的呼吸声。他凑近我的耳边低语。

我没有说话,却紧抱了他的腰,将脸埋入他带着木质清香的衣襟。

不止是“今晚”。从这晚后,每个夜里他都来与我同眠。但也仅仅是抱了我同眠而已。

原本我有些体虚畏寒之症,总是浅眠易醒,但有了他在身旁,我便睡的格外深沉。我隐隐觉得有些失望,又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么。

然五月初八却是渐渐地近了。

关于要送夫君的礼物,我终是有了主意,只是做起来还有些难度。不过,为了博夫君美人一笑,如何都值得。

我抱着靠枕在院子里一个人偷笑,让伶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首不悔

出云山脚下的齐镇有两绝,一绝是香传沧国的桂花酿,另一绝便是祖传下来的玉雕手艺。

想给夫君一个惊喜,那总得自己偷偷地做才行。

可若要出宫,却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且不说那些复杂的传送和防御阵法,即使我好运地出了阵法,还得要找到下山的路。

总之难上加难。

当我抱了头在九梧殿里团团转的时候,救星却出现了。

“小夜!”我开心地迎上去。夜九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蹦地出现几丝裂痕,很快又恢复原样。

“夫人,宫主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宫里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他午膳就不过来吃了。”

“好,知道了。小夜,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