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心中嘲笑了两声,贤亲王妃竟然将这种事情说得如此的通透,只不过这王妃貌似避重就轻得厉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对你有防备心有成见的男人的心哪里又是那么简单的事。

  当然,这一切与她并无什么真正的关系,她反正没打算真去替贤亲王府做这样的勾当,也没吱声说什么,只是一副受教了的神情稍稍点了点头。

  见状,贤亲王妃盯着沈悦儿又细看了两眼,片刻后却是若有所指地说道:“你最近当真是性情完全改了,如此简单的装束,脂粉全无,但这般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却是显得格外的吸引人。你的转变十分聪明,我想以张传业的性子,必是喜欢你如今这样的无疑。”

079 自讨没趣

  贤亲王妃的话让沈悦儿不免升起一阵恶寒,不过贤亲王妃似乎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反倒是继续说道:“之前我还有些不太明白王爷为何要送你进安阳侯府,现在看来还是王爷有先见之明。张传业不缺貌美如花的女人,缺的是能够走进他心的人。’

  “悦儿,你当知道此人对王爷的重要性,能不能够将他收服为王爷所用,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紧亲王笑得格外的富有深意,“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对吗?如今你的本事可是不小,竟然能够让皇上钦点参加宫宴,迫使张家大大小小不得不去云溪别院请你回侯府,当真连我都得对你再次另眼相看起来。”

  沈悦儿知道贤亲王此话是在试探,因此面不改色清清淡淡的说道:“悦儿的本事都是王爷与王妃教的,再如何在你们面前完全算不得什么。”

  她即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件事情是她出手而为,反正那次去王府便同贤亲王妃当面讲明白过了,她如何行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而听到这话,贤亲王妃果然也没有追问,满是亲切地说道:“放心吧,我不方便多说我也不会多问,只要你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莫让王爷失望便行。王爷知道你现在懂事了很是欣慰,继续努力,日后王爷回来了定会好好嘉奖于你的。”

  沈悦儿这会已经对这贤亲王妃说不出来的厌恶,不过面上却依然没有半点的变化,略微点头应了一声:“悦儿明白,王爷交给悦儿的几件事,悦儿都会尽力去完成。”

  贤亲王妃倒是并不在意沈悦儿略显清冷的态度,又闲说了几句,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领着人慢慢往宴席地走去。

  御花园最大的一处空地此刻被宫人巧妙的布置了起来,皇上与后妃座位归为一区,而后下头王侯权贵众重臣及女眷分列两侧男女宾客区,中间还留出了足够大的空位,以便歌舞表演。

  贤亲王妃落座之后,不时有命妇贵女过去示好搭话,应酬得不亦乐乎,沈悦儿的位子离贤亲王妃不算太远,但也隔了好些个座,所以倒是不必再去应对那女人。

  她右手方坐着的正是五小姐张画媚。至于侯爷夫人显然离贤亲王府的位子更近一些,所以也是妨碍不到她的。随着她的入座却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当然却绝不是什么友好良善的。更有甚者还当面目露不屑,若非贤亲王妃总归还在不远处,只怕早就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了。

  沈悦儿没有理踩这些人,自顾自的喝着茶,并不因旁人的成见而生半点的闲气。与周边人与事都完全不相为融合。却偏偏又生不出半点不协调的感觉来。

  “沈悦儿,你刚才跟我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快,一旁的张画媚却是忍不住质问了起来。她向来不喜欢这个讨厌的女人,而后来因为母亲被这女人欺负的关系,那种厌恶更是不言而喻。

  “五小姐这话可真是怪了,我与你大哥是夫妻。我们之是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吧?”沈悦儿侧目看了张画媚一眼,好笑地说道:“若不是知道你是我小姑子,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你跟我夫君有别的什么关系。”

  “你怎么说话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画媚一下子被沈悦儿给顶得厉害,顿时火冒三大,声音亦不言自主的大了起来。

  “五小姐注意点形象,让三皇子看到你这般粗俗无礼,只怕一会歌舞再好也难让人留下什么印象。”沈悦儿懒得在这里跟这五小姐斗嘴。因此声音不大不小的直接扔出了这么一句,警告着这自以为是的女人最好莫自讨没趣。

  所幸张画媚还不算太愚蠢。至少顾忌着自己的脸面,特别是对面那边正坐着心上人,又哪里敢在此处因为与沈悦儿争斗而自损了形象呢?更何况,她心中也是知道如今沈悦儿的厉害,莫说这一句就让她沉不住气险些丢脸,再说下去怕是只有更大的亏吃。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多大,可是周边不少人都听到了,顿时不少的目光都朝张画媚看了过去,显然都已经从刚刚沈悦儿所说的那句话中听出了一些八卦味道来。

  张画媚更是感觉到了一瞬间投注到她身上好奇而带着探究的别样打量,一时间心中又气又恼,却还真是不敢再跟沈悦儿斗嘴,又下意识的朝对面男宾区那边看了一下,而后却是恨恨的朝沈悦儿哼了一声,憋着脾气不再言语。

  对于张画媚的“识相”,沈悦儿满意的浅笑一声,人都是这样,有所求必有所虑,对付这种人,一针见血便可,省时省力得紧,无畏浪费精神。

  周边之人眼见一场张家内部冲突还没开始便熄了火,倒是不免觉得有些可惜,没有热闹可看自然也就没有谁再时刻关注这边,不过这沈悦儿的厉害劲倒是再一次的得到了佐证。

  女宾席这边没有谁愿意搭理沈悦儿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论是原主以前故意显露出来的骄纵不讲理,还是沈悦儿如今在侯府对长辈显露出来的强悍不留情面,显然都是于规矩不合,于礼教不融的,所以她这样的人注定是不可能受到这些人的认可,甚至于在这个古板的圈子里头完全就已经是臭名远扬了。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人全都用那种瞧不起、鄙视或者嘲笑的目光打量她,沈悦儿悠闲自得的喝着茶,虽然并没有刻意去看,但男宾区那边不少好奇新鲜的目光打量也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三皇子也已经在对面属于他的位子上入坐,他的目光如风般的从沈悦儿身上拂过,不见丝毫波澜,但却并不掩饰的多了一抹细微的温暖。

  张传业也早已经落坐,清清淡淡的应付着不时过往之人,偶尔也会抬眼朝沈悦儿那边看上几回,只不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回都避开了沈悦儿的目光而已。

  另外,还有一道目光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沈悦儿,丝毫不曾掩饰,正是贤亲王暗中支持的二皇子。贤亲王虽然厉害,不过当今圣上却也并非庸才,心计手腕亦是一等一的强势,所以贤亲王就算野心再大却也没有直接打当今圣上的主意,所以退而求其次,扶植一个完全可以控制的皇子上位。

  沈悦儿很快便找寻到了原主中关于二皇子的记忆,这个出身不高二皇子赵洛明有着比外表看起来更冷酷的心。其实他也完全明白,贤亲王暗中支持他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但人的野心与欲望却容不得他放弃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光靠他自己的话,争储根本占不到一丁点的优势,至于其它的,自然日后再解决也不迟。

  见沈悦儿注意到了他的打量的目光,二皇子亦大大方方的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沈悦儿做了个请的动作,脸上带着示好的笑,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悦儿只是略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而后便移开了视线,神情亦不曾有半点的变化。她心中清楚二皇子不是什么善茬,越是像二皇子这种可以为了达成心中欲望不惜一切忍辱负重之人越是心理容易扭曲甚至变态,所以这种人留待日后与贤亲王相互疯咬便可,她自是不会主动沾惹。

  “沈悦儿,你可真是不知道妇德为何物!”一道嘲讽不已的声音顿时响起,紧接着,一名黄衣少女满是不屑地朝沈悦儿这边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训斥道,“忤逆婆婆、顶撞夫君,容不下妾氏,败坏门风,如今跑到宫里头还敢这般嚣张的刁难小姑子,像你这般无德无仪的无耻女人哪里配得上传业哥哥!”

  沈悦儿抬眼一看,却见那黄衣女子一袭华服,满身珠光宝气,晃得人眼睛都有些适应不过来。本来长得还算娇柔的面目倒是活生生被那一身俗不可奈的妆扮减去了好些分,再加上那份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与无知,更是让她觉得面相都无端难看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彩灵郡主。”沈悦儿不怒反笑,一副旁观者姿态从容而道,“我配不配得上自家夫君,此事倒是不麻烦郡主操心,反正都已经嫁为正妻了,旁人就算再气不过,不也是白搭吗?至于你张口便加的罪名,我还真是不敢受,若当真那般不好的话,早就被安阳侯府给扫地出门了,哪里还能在这宫宴上被郡主莫名怪罪呢?”

  “沈悦儿,你还真是不知羞耻两字怎么写了,谁不知道你用尽了卑鄙的手段才强行嫁给了传业哥哥,如今竟然还有脸得意不成?”彩灵郡主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怒目圆睁的瞪着沈悦儿,那模样好像要把人给活活吃掉似的。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甚至于连男宾区亦是如此,两边隔得本也不是太远,这么大的动静完全也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格外分明。

080 收拾贱人

  这么好的戏码自然一下子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在座之人谁不知道彩灵郡主一直心心念念的便是安阳侯府的大公子张传业呢,只不过却是被一个还没及笄的沈悦儿给抢了先去。贤亲王出面指赐,侯府纵然再不情愿也还是在贤亲王出征前不得不先让沈悦儿进了门占去了大少爷正妻之位。

  如今这两个女人撞到一起立马便是针尖对麦芒,如此热闹的场面当然比起先前安阳侯府五小姐与沈悦儿那没怎么正式开始便直接宣告结束的内讧要好看得多。

  “传业,你说你成天板着张脸冷冰冰的,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喜欢呢?”二皇子偏头语带调侃地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呀,也不知道一会闹得厉害了,你是帮沈悦儿那丫头呢还是会帮彩灵郡主呢?”

  二皇子的话引起了一旁附近几人的附和,张传业的性子向来不太好接近,今日倒是难得碰上件可以拿出来说道的,这些人自然不会白白错过良机。

  三皇子赵洛其倒是没有吭声,只是从二皇子开始与张传业说这话时便一直盯着张传业瞧,不动声色的想要从这男人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似的。

  张传业抬眼望朝沈悦儿那边看了一眼,却是没再多瞧,漠不关心地说道:“女子间打嘴仗我没有兴趣参和,二皇子想多了。”

  “先前看着你牵着沈悦儿一路而来,还当如今你对她却是有所不同了。”二皇子一听,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这么说了一句,“如今看来,这悦儿丫头倒还是得继续加油了。”

  张传业听到这话,神情没有半丝的变化。如同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压根不再搭理二皇子。

  对于张传业的态度,二皇子赵洛明也没半丝不高兴的,见从他这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继续朝那边事发人之间瞧了去。

  其他人见二皇子都吃了个闭门羹,自然也没谁再不知趣在张传业面前说道什么,转而亦都将注意力都放到对面去了。

  唯独三皇子赵洛其的嘴角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些人呀,一个个都觉得沈悦儿一无是处而痴情于张传业,殊不知那仅仅只是那姑娘愚弄世人的面具罢了。等日后他们渐渐见识到这姑娘的光芒之际。得多羞惭于自己的无知呢?

  另一边,彩灵郡主正大义凛然的训斥着沈悦儿,又一口气陈述了其好些“可耻”之事后。见其一进并不再吱声沉默了起来,只当是被自己给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更是气势大增,得意不已。

  “怎么样沈悦儿,你无话可说了吧?像你这样的女人。被人当成了笑料还不自知!我要是你,从此往后将自个关在屋子里再也不会出门了,省得丢人现眼,还现到宫里头来了!”她哼哼着又是一番攻击,越说越是觉得解气,而一旁的众人亦个个都是配合不已的嘲笑着。就连不远处的贤亲王妃看到了也不曾出声说什么。

  沈悦儿有些无聊的看着说得口水横飞的彩灵郡主,严重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智商是不是被狗给吃了。堂堂御花园皇上的寿宴,哪怕皇上现在还没到。却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撒泼放肆的地方呀,这女人竟然主动跑来找事,就算今日真让她丢了颜面又如何,难不成人家当做笑话茶余饭后说道时会将彩灵群主几个字给省掉?

  “嗯,彩灵郡主口才不真是不错。一口气竟然说了这么大一堆连想都不必想,看来这心里头还真是对我成见太深。”沈悦儿一点怒意也没有。反倒满是体贴地问道:“只是不知郡主特意跑过来,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没有?”

  见沈悦儿被自己这般训斥一番,不但没有半点恼火,反倒还一副悠闲不已的样子如同看笑话似的看着自己,顿时更是气得不行,阴着脸咬牙恨恨地恼道:“你什么意思?说完了又如何,没说完又如何?难不成我还怕了你不成?”

  “郡主那么大火气做什么,被骂的人好像是我,骂人的是你才对,要生气也是我生呀,你这是气的哪门子呢?”沈悦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笑竟是无比的明媚,一时间让不少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可是好意,你若是没说完的话我再耐心等等,等你全说完了再稍微一并做几句解释罢了,可没你想的那般复杂。”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当真好笑!”看到沈悦儿刚才那一抹说不出来好看的笑意,彩灵群主更是莫名憎恶这女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少在这里装模做样!”

  见状,沈悦儿倒是一副听话的点点头,而后收拢起笑容,满是严肃意味地清了清嗓子,对着彩灵郡主,亦是对着所有人一并说道:“好,既然郡主说完了,那么现在就轮到我说了。我心思不灵,口才不好,所以一时间也说不出那么多的东西来。我只知道,不论彩灵群主对我有多大意见都不要这般胡乱指责,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伤了和气可是不好。”

  彩灵郡主刚要冷笑回击,不过沈悦儿却并没有给她那个机会,继续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说道:“我夫君有多好,我有多差劲,是否配得上他,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评头论足,念念不记的惦记着别人的丈夫,难不成是件多么光彩的事吗?看来郡主这女戒学得可也怎么样呀,这般样子还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是否有无妇德呢?”

  “你、你、你胡说!我哪里”彩灵郡主气得脸都黑了,脱口便反驳了起来。

  “我胡说?”沈悦儿一副惊异不已地样子截住彩灵郡主的话道,“难道是我误会了吗?既然彩灵郡主对我家夫君无心无意的话,刚刚那么多妒恨之言又是为了什么呢?”

  “哦,我明白了,”她神色再次一转,压根不给彩灵郡子辩驳的机会,一副恍惚大悟地样子说道:“原来郡主是不好意思了!你不承认不要紧,我这心里可是比明镜还明。你放心,我可不是传言所说的那般小气容不得人,只要我家夫君点个头说喜欢谁,那我立马主动替他去说亲。”

  “沈悦儿你给我闭嘴!”彩灵郡主这会早就已经气得完全顾不上仪态,指着沈悦儿破口大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郡主岂可能为妾,你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我,实在是”

  这话一出,彩灵郡主也算是不打自招,完完全全的将那点众人都知晓的小心思再次无意识的被沈悦儿给激到摆了出来。周围不少人顿时忍不住笑起来,暖意是让那郡主哑了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错了,我可没有侮辱你,”沈悦儿冷笑一声,一针见血地说道,“不过是你自己自取其辱罢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心思前来挑衅,总之你给我记住,张传业在没有休妻之前,只要是他喜欢的,再抬十个八个,二十个进门我都没任何意见,但规矩就在那摆着,进来只可能为妾,谁都一样,可不是身份尊贵些就能任意枉为的!”

  看着彩灵群主早已完全失了颜色的脸,沈悦儿并没有任何好同情的,满足着看热闹众人的好奇心,继续说道:“彩灵郡主若愿意为爱放下身份入侯府为妾,我沈悦儿自当风风光光的将你给迎进门,日后也不会因为今日之事而对你有任何的成见!若郡主无法委屈为妾,那么从此之后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莫再胡乱生事,省得自贬了身份凭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彩灵郡主被沈悦儿这番话给羞辱到了极点,上前一步抡起才就想给沈悦儿一巴掌。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彩灵郡主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动手打人。张传业眉头微眉,三皇子目光一沉,就连二皇子都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

  沈悦儿却镇定万分,她不躲也不闪,冷冷的盯着彩灵郡主只说了两个字:“你敢!”

  这两字声音不大,可却有种渗入人骨子里头的冰凉,一时间竟真的将彩灵郡主给吓到了,高举的手定格在半空愣是没敢下去。其他人亦被沈悦儿这份说不出来的气势给惊住,还有一些人张大嘴声都不敢动一下,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华王府今日只来了郡主一人?”沈悦儿底气十足,加大音量毫无感情地说道,“再纵容彩灵郡主胡闹下去也不怕将整个华王府的脸面给丢光吗?”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不由得醒悟过来,齐齐朝着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华王夫妇看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少人倒是忘记前一刻还一并敌视沈悦儿来着,这会竟然都下意识的替沈悦儿捏了一把汗,毕竟沈悦儿可是在赤裸裸的打着华王府的脸面。

081 公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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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置身事外的安阳侯几人都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当然,他们并非担心沈悦儿会被华王如何,不过是怕因此而与华王府结上梁子而得不偿失了。

  连安阳侯夫妇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出来打圆场吧又怕让人华王府认为他们护短,更是让华王府加深误会,可不出面的话又会被人解读为纵容沈悦儿的所作所为,总之就是怎么做都是个错,所以犹豫了一会索性还是先看看再说。

  贤亲王妃也没料到沈悦儿竟然会如此直接的朝华王府发难,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更有兴趣的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如今的胆量到底大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张传业面色也不由得微微暗了几分,显然也吃不准接下来到底会成个什么样子,而赵洛其这会却是目露担心而不自知,所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到了沈悦儿那边,并无人在这一刻关注到他罢了。

  华王老脸完完全全挂不住了,拍着桌子径直站了起来,张嘴便想呵斥沈悦儿。毕竟自己女儿再丢人现眼那也只能自已责骂训斥,哪里轮得到一个臭丫头欺负并且还径直打到了华王府的门面上呢!

  可华王话还没出口,沈悦儿却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径直朝着华王又扔下了一句:“王爷还等什么,再托下去是想请皇上也一并看你女儿的这出戏吗?”

  只此一言,却是如同往盛怒不已的华王头上倒了一大盆凉水,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华王也不是愚笨之人,立马倒是明白了沈悦儿话中的意思。虽然这话毫不客气,可却并非没有道理。今日可是皇上寿辰,沈悦儿的确可恶但总归事情是由自个女儿起的头,真让皇上看到对他们没有半点的好处。

  沈悦儿名声本就不好,又倚仗着贤亲王府,压根就是一光脚的,闹出多大事来对她也没太多的影响,可是彩灵与华王府却是不同,自然不值得为了较这么一口气而丢了更大的。

  “彩灵,赶紧给我回去坐好!”华王利弊倒是区别得极快,转眼功夫便先行压下了心头怒火。而呵斥彩灵郡主让其莫再给王府丢人现眼了。

  彩灵郡主哪曾想到如今的沈悦儿竟然这般厉害,半点好处没捞到却是让人三言两语说得颜面扫地,强横着想出手教训一下偏偏还真被人二个字就给唬吓住了。而这会父王竟然也出声训斥于她,当下这眼泪便再没有忍住掉了下来。

  “沈悦儿,你给我等着,今日的耻辱,我迟早会让你双倍奉还!”彩灵郡主一跺脚。极为不甘的扔下这句话后却是掩面离去,完全没有了先前过来找事时的那种气势。

  沈悦儿见状,却是再不理会,重新端起了一旁的茶喝了起来,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众人更是惊奇不已,不由得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更有不少人如今才发现。从头到尾这个让彩灵郡主甚至于华王都恼差成怒却偏偏不得不忍下怒火,而沈悦儿竟然连个身都没起过,那份镇定与从容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这就完事了?”二皇子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件事竟然被沈悦儿三言两语给化解开来,不但化了还赢得漂漂亮亮,如此厉害的手腕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二皇子还想如何?”张传业冷声质问了一句,“你是想看我安阳侯府的笑话呢还是想看华王府的,亦或者两者都是?”

  “这么严肃干吗。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二皇子一笑而过。转头朝另一侧的三皇子打趣说道,“真是羡慕伟业娶了个贴心贤妻呀,这容人心胸可是不小,三皇弟,你觉得呢?”

  赵洛其并没顺着二皇子的话说,而是淡淡的笑道:“父皇与太子一行,应该差不多过来了吧。”

  闻言,二皇子却是微微皱了皱鼻子,不再多说。抬眼正欲再往沈悦儿那边看去,却听宫人高声通报,不是皇上,却是向来极少露面的国师来了!

  瞬间,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目光朝着同一处望去。而沈悦儿亦不例外,目光顺着众人而去,一下子便落到了那个如和煦微风般慢慢走来的男子身上。

  虽然前天晚上,阿大已经将与国师有关的一些资料都汇报于她,可是却唯独没有提到这国师的相貌年纪,也许是以为她知晓,而她亦并没有觉得这个有什么重要的,所以也就没有额外多问。

  可目光触及那道身影时,她原本想象中的中年大叔,并且带着一种诡异神秘的严肃面容竟然被彻彻底底的土坍瓦解掉。

  沈悦儿从来没想到过,能够获得一国上至皇室下至黎民推崇与敬重,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才识与异能,在出任国师不到四年的时间内用一已之力造福过不知多少天下苍生的国师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年轻而长得那般绝美的如玉公子!

  江枫!

  沈悦儿从阿大送过来的资料中知道国师的叫做江枫,也正是因为如此普普通通的名字更是没有任何让她多加去想相貌这等问题。而这一刻,她真的完全明白,定向思维果真容易犯错!

  江枫看上去最多双十的年纪,俊美无暇的面容透露出一股如冬阳般的温暖,让人有种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好感,如同上界仙人落入凡间一般,完美得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浅墨色长袍迎风轻摆,勾罢出高大而匀称的身形,那抹浅墨中和了一小部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比第一眼的虚幻多了几分真实之感。每一步,他都走得无比从容淡然,谦谦有礼的颔首回应着众人不时的招呼与寒暄,明明那般和蔼气没有架子,可偏偏浑身上下散发出来天生的尊贵与优雅,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距离,让人不敢随意亲近。

  看着江枫这么一步步宛如天神般的走近,沈悦儿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几个字——公子世无双!

  她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子,甚至于还有一个云阳亦是长得好看到了极点。但江枫的这种好看的极致还带着一种可以温暖融化人心的东西,哪怕明明骨子里头写着千万远的距离却还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想要接近的那种与生俱有的魔力。

  暗自叹了口气,沈悦儿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女子真心有些悲哀,有这么多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在,这心里怎么能够平衡呢?

  按照阿大所调查的资料来看,江枫为人颇为神秘,平日里无事时一般都呆在国师府很少外出,以往皇帝寿辰宫宴也极少参加,就连皇上有事要找他都得提前招呼。所以沈悦儿心中清楚,江枫今日的出现,估计着与之前太子所说的须再次当面确认化解大灾祸之人一事有关。

  正想着,却不曾想那江枫竟然在走到自己面附近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于她,突然朝她说道:“枫以为,悦儿小姐如今这性子,极好。”

  短短一句话,没头亦没尾,言罢,那张举世无双的俊美面容温柔一点,瞬间有种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般的妙不可言。

  说罢,江枫也不再多做他论,不管沈悦儿及众人的反应,从容抬步继续往前而去。一直等到他落坐于男宾区首位之后,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瞬间对于沈悦儿竟然能够受到国师这一句话的特殊对待而惊讶不已。

  虽然只是如同随兴而起说了一句罢了,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看似平易近人极富亲切感的国师其实并不好接近,哪怕是面对皇上亦只会在有重大事情之际才会主动言语,而如今沈悦儿竟是何德何能,可以让国师区别对待?主动评论不说还道沈悦儿如今这性子极好,所以这也怪不得众人纷纷惊讶不已了。

  也正因为所有人几乎都意外于江枫突然对沈悦儿的主动评论,所以这才让他们几乎都忽略掉了一个极为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刚才江枫对于沈悦儿的称呼并非张少夫人,未曾冠以夫姓不说,还直接唤其为悦儿小姐,似乎有些说不太通。

  沈悦儿自己则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江枫来去都显得太过突然,见状她索性没有吱声应对,反正这会人都已经离去落座了。而其他人心中虽然各种想法错综复杂,可偏偏面对这如谜一般存在的尊贵男子时,下意识的闭上了嘴,没有任何的喧哗,似乎再细小的言语举止都是对这天神般国师的一种不敬。

  “父皇今日大寿,能够邀请到国师出席参加,实在是令人欣喜。”二皇子朝着首座的江枫十分客气地说了一声,而后又转朝一旁的张传业道,“国师乃高人,传业,你那小妻子能够得国师夸赞实在是天大的福气,连我们这些外人都觉得高兴不已,怎么你们反倒都一声不吭的呢?”

082 维护于她!

  因为江枫的来到,所以这会的宴席上安静得几乎没有人交流议论,全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这边来。而听到二皇子的话,众人更是无心再做旁事,比起刚才看沈悦儿与彩灵郡主的那种劲头来可是有增无减。

  张传业没有理会二皇子若有所指的询问,而是径直朝着国师拱手示意,而后出乎众人意料的代沈悦儿向江枫道歉道:“国师见谅,贱内向来是那种性子,对谁都一样,并非有任何不敬之心。”

  张传业这会神情虽然还一发既往的清冷,不过那一声贱内还是头一回公开道出,表明自己承认着沈悦儿侯府少夫人的身份,再加上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却是主动代替沈悦儿向国师道歉,如此言辞还真是令人意外。

  即便先前不少人亲眼看到张传业牵着沈悦儿的手一并出现,但那兴许只是场面上的事亦或者有旁的原因。而现在张传业主动出声维护沈悦儿,自然所代表的意义更是不同了一些。

  正当众人还在意外于张传业再一次反常的态度时,却不料国师江枫同样又给了他们一个更大的意外。

  “小侯爷严重了,枫本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并不是询问什么问题,悦儿小姐自然没有回话的必要。”江枫的话是对张传业说的,不过却抬眼朝着沈悦儿的方向看了过去,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抹醉人的笑意。

  这一笑,顿时看呆了无数人,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现在所看到的——国师竟然再次朝着沈悦儿笑了,而且这一笑是那般的温柔亲切,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江枫是在对着自己心爱的恋人一般。

  沈悦儿也没料到江枫说着话突然间又看向了她,还朝她这般亲近的微笑,如同两人这间并非陌生人。而是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关系似的。

  她愣了一下,不明白江枫为何要这般特殊“关照”于她,虽然原主的记性非常奇怪的欠缺了与这国师有关的任何点滴,但从常理上推断,原主应该与这国师并无任何真正的交集才对,而她这个现代灵魂更是如此。

  头一回,她碰到一个完全看不清、猜不透的人,而且此人身份特殊,若为敌对的话,于她自是极大的不利。她内心难免生出不小的波澜。只不过面上却依保持着特有的镇定,微微颔首示意,算是礼貌性的应上了江枫貌似示好的浅笑。

  这一幕落在不同人眼中。自然而然的便生成了许多不同的猜测,然而事态的发生似乎远远不止如此,当众人的诸多猜测还来不及细细扩散,那多事的二皇子却是再次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插进了一脚。

  “国师应该称小侯爷的妻子为张少夫人才对,毕竟悦儿小姐这种称呼指的可是未出阁的女子。”二皇子满面笑容。一副无害的样子看向张传业,“对吗,传业?”

  经二皇子这般特意的提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前后两次国师提到沈悦儿时都是称其为悦儿小姐,而非张少夫人或者其他。按理说国师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二皇兄,沈悦儿虽然与传业行过了夫妻之礼,但还未到及笄之年。国师唤声悦儿小姐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赵洛其一早便觉得二皇子今日有些过于针对沈悦儿,每每说话都是话中有话的,这会见其又明着想搅浑水,也不再沉默,接口说了句。

  二皇子见自己这三弟跑出来接话。却是笑得愈发的有意思起来,呵呵问道:“我说三弟。你这是帮传业说话呢,还是替国师解释,亦或者是”

  话还没说完,张传业径直质问道:“三皇子说的是理,不存在帮谁不帮谁,二皇子今日似乎对传业与贱内特别关注,不知道有何用意?皇上若是知道二皇子心思太多,怕是不会怎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