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的温柔攻势立马凑效,江枫聪明得紧,这样的好还不收的话日后难不成是不想再得好了吗?

  他满面都是笑意,那笑一直深入到心底,看得连一旁的人都会忍不住跟着他开颜。说话间,却是没再有半点的拖拉,从怀中取出一条用金蝉丝串着的小珠子出来。

  “这是避毒珠,从现在起你要随身带着,这些天不少人围在你身旁,我不方便总离你太近,有这个在你身上,我会放心一些。”

  江枫边说边将身子往沈悦儿那边倾了一些,直接伸手替其将避毒珠给带到了脖子上。他的动作十分自然,沈悦儿也没有矫情什么,默默的允许着,直接让他给自己戴好。

  “果真是个土豪,什么好东西都有。”她嘴上这般说着,但心里却暖洋洋的,有一种东西比任何贵重稀罕的宝贝都要珍贵,那就是用心。

  江枫又是一笑,当然听得出沈悦儿这话里头的真实意味,这会两人挨得很近,近到突然间满鼻子都是沈悦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体香,一时间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呃…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留着。”他忍着心头泛起的涟漪,微不可及的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丫头现在还太小了了呀,还是得赶紧长大呀!心中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亦变得微微有些怪异起来。

  沈悦儿自是将江枫的细微变化看在眼底,心中偷笑了两下后故意装做不知情,还不动声色地点头问道:“那你还有哪些好东西呢?”

  “这个呀,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江枫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很快便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外头凉风一吹,好一会后心头的那股欲望这才渐渐退去。想起先前沈悦儿目光中闪过的那一丝捉弄之色,却是不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从容消失不见。

  而此刻,沈悦儿望着江枫离开的方向,嘴角亦浮现出一抹温暖无比的笑意,眨巴了几下眼睛后,亦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这才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清早,荷风便替沈悦儿洗漱梳妆完毕。今日怎么说也是祭天大典之日,仪容服饰这一块自然也不能过于随便,最少前些天沈悦儿自个随手一抓用丝巾束上的粗糙发式可是不能在这种场合出现。

  这个环节中,沈悦儿并不需要特意做什么,与其他人一样跟在一旁看着就行,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场景,虽然还没有现代人搞那些炎黄子孙祭祖的仪式一般规矩宏大隆重,不过整个过程却是极其的繁琐、神圣而庄重,俨然是以前她所看到过的那些形式主义完全不能比拟。

  虽然她基本上什么都不必做,不过整个过程跟着站下来却也是极为不易的事,整个过程结束之后亦不由得跟着松了口气。

  一切似乎都还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应该有的意外之处,而皇帝在祭天结束之后并没有再在昆山久做停留,第二天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昆山回往京城。

  皇帝将接下来九天的祈福之事全全交给了太子在此看护,严密防护落霞寺,以确定江枫与沈悦儿的安全,顺利完成祈福之事,化解灾祸。

  皇帝一行走了之后,江枫与沈悦儿便开始了这九天的祈福之旅,祈福的地点被安排在落霞山的观星殿,也并非如沈悦儿之前所想象的那般费力气,沐浴焚香之后,每天只需在固定的两个吉时时辰内去观星殿诵经便可,相对于繁琐的祭天仪式来说的确简单得多。

  不过,两个吉时加起来也整整每天差不多四个时辰的样子,光是在那里打坐也是一种极为考虑人耐力之事。好在前些日子有过不少的经验,在齐云山泡温泉打座念心经的日子里,哪一天都要比每日四个时辰久得多。

  除了沈悦儿育经以外,江枫显然也没有闲着的理由与资格,比起沈悦儿来,他所做的事情更为具体,在每天同样的时刻中抄写大悲咒,越多越好。

  祈福之时不宜被任何外人打扰,以免冲撞到势运,所以倘大的观星殿内这会再次只剩下了江枫与沈悦儿两人,太子自然不可能九天时间时时亲到陪伴,而连皇帝所安排留下陪同的张传业也只能够在殿外头等候。

  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沈悦儿并不太清楚,这会她正专心专意的诵经祈福,全然没有理会其它。而江枫手中的笔却渐渐的慢了下来,大悲咒的内容也慢慢的中断了下来。

  手停笔落,他的目光落到了正中央蒲团上的沈悦儿身上,每每看到这个丫头认真做事的时候,便更是让他觉得有种特别的美感。

  “悦儿,别诵经了。”他含笑的出声打断着沈悦儿,示意其可以停下来不必再老老实实的诵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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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大功告成

  突然听到江枫出声,沈悦儿这才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睁开眼,见其又不似开玩笑,自是很疑惑地问道:“为何?”

  “那些不过是个说辞罢了,诵不诵经的完全没有必要。”江枫到了这个时候了这才终于揭开祈福一事的真相,“你按我所教你的那一套心法掌控训练内力便可,这九天正是祭天后气运最强的时候,利用这些天地之气于你的内力吸引有着极大的益处,九天之后,你那一身的内力便完全可以收放有度,运用自如了。”

  听到这些,沈悦儿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半天这才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原来,福星一事果然是你编造出来的,祈福什么的也压根只是一种借口罢了?”

  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如她原来所猜测的一般,什么福星化灾呀都只是一个说辞罢了,这个江枫还真是够疯狂!

  见状,江枫也不着急,耐心解释道:“福星一事并不假,你的确是这次化解大盛国灾祸的关键所在。这一点我自然不可能造得了假的。只不过,我稍微增设了祈福一事罢了,为了也不过是借用祭天之后所特有的气运替你打通经脉,消化那颗内丹,不然的话,凭你自已实际的底子,没个几十年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这样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呢?”沈悦儿当然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更何况此事中真正的受益者是她,江枫千方打算也是为了她,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呃,应该不算吧,你这福星千真万确,因为你的缘故改变了大盛国的运势。无形中已经起到了化解灾祸护佑大盛的真正效果。这可是大功一件,什么样的奖励都是应该的。祭天之后的气运流转本就是天生地出之物,也非任何人都能够归为已用,咱们最多也就是顺便罢了,不用放着不也是浪费了吗?”

  江枫倒是一脸的理所应当,不过也的确如他所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抓到这些气运,也不是谁都会如何利用的。

  “悦儿,祈福之后,你将要面临的危机只会更多不会减少。所以现在得尽可能的积蓄力量,这次借这九天的气运不但可以替你打能经脉,完全消化掉那些内力。同时这份气动还能够助你化解一些不可预知的劫难。”

  说到这些,江枫脸上的神情自然凝重了不少,“悦儿,日后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在你身旁,许多时候你还得靠自己去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所以我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得到最大的自保能力,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沈悦儿的命运根本无法预算,这是江枫心中最大的担心之处,所以他才得想方设法的替她争取到尽可能多的运势与自保能力。从闭关前开始,他就已经算到了悦儿真正到来的时间,所以才会这样安排这一切。

  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太多。许多事情现在也不适合让悦儿知晓,总之,他会让这丫头明白。不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就足够了。

  沈悦儿听后,心中再次动容不已,任她再笨,这会也已经能够看明白所有一切。福星也好。祈福也罢,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江枫早早的便为她而设计好的。为的不过都是她好。想起先前的种种,想起江枫时不时所显露出来的那抹深情到几乎偏执的情爱,她的心中不禁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却又带着一份温暖的甜蜜。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对于沈悦儿来说更是如此,此刻即使再说更多的言语也只会显得有些多余,她温顺的点了点头,用实际的那种认可与遵行表明着心中的态度,按照江枫所言专心的练起真气内力来。

  江枫目光如水,看向沈悦儿好一会之后,这才收拾好心绪静心再次抄起大悲咒来。悦儿这边祈福诵经可以应付了事,不过他这里自然还是得拿出些实在的东西来才能够完好的交差。

  一连好几天,沈悦儿每天都会按时在观星殿内“以公谋私”,不过却并没有任何人知晓实情。太子偶尔会过来瞧上一瞧,却也不敢违背江枫的话擅自进入观星殿里头,只不过是在门外往里察看一二罢了。

  一开始每天都还会过来瞧瞧,但每次看到的总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国师专心致志的在那抄写着大悲咒,而沈悦儿则在蒲团之上静坐祈福,两人各自融入在各自的世界,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到他们一般。

  而后几天太子也就懒得再多跑了,虽然不敢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不过在落霞寺里头四处转转也好过干坐在外头这般无聊。更何况观星殿外一直有张传业守着,祈福的最后一层安全交到张传业的手上,太子自然是完全放得下心的。

  相较于太子的安心,张传业明显要操心得多,越是到祈福后几天,他便愈发的细致谨慎,就连每日送进去给沈悦儿的饭菜茶水,也都会亲自一一检查,直到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才会自行送入。

  张传业的举动已经极为小心,不过有些事情还真是防不胜防。就好比这会的这顿午膳,在如此严格的检查中竟然还出了问题。

  下毒之人当真是挖空了心思,竟然将毒抹到了饭碗碗底,实在是隐藏到了无法言喻的程度。好在江枫提前给了沈悦儿那颗避毒珠发生异样,让沈悦儿逃过了这一劫,不然的话后果实在是不敢想象。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无孔不入,我还是大意了!”张传业看到这情况,显然也吓了一跳,一想到沈悦儿差一点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给害死,当下脸色都变了。

  沈悦儿见状,倒是没有任何觉得好责怪的地方:“这不关你的事,实在是这些人太过狡猾。”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下毒之人,杜绝掉可能出现问题的任何渠道。”江枫早就料到了这种事情是防不胜防的,因此也没有太过在意,提醒张传业道:“还是先去将所有接触过这个碗的人都控制起来查询比较重要。多耽误一会下毒之人便有可能逃脱或者再次隐匿起来侍机做其他的勾当。”

  听到江枫的提醒,张传业很快回过神来,也不再多言,连忙点了点头,先行按江枫所说的去查处补漏去了。

  没一会功夫,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江枫与沈悦儿两人面面相对。

  半响后,江枫颇为自责的朝沈悦儿说道:“从头到尾,我只想着如何让你增强自身的实力可以更好的自保,却还是有些忽略掉了祈福一事所带给你的危险性。凭白的将你拉到这么危险的境地。”

  沈悦儿听后,却是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世上之事本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不冒险就能得到的好处。若是连这么一点危险都不敢冒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路可是愈发的寸步难行了。”

  她也没有特意的去安慰什么,江枫本就不是什么平庸之人,什么样的道理都心中清楚,不过是一时担心于她才会有此自责,她只需示露出自己的平常心来莫再让其更加自责便足矣。

  果然。听到沈悦儿善意而含蓄的安慰,江枫很快报以轻松一笑,似喃喃自语又似回复沈悦儿,道了一声:“你说得对,我的悦儿果然是不同的!”

  那一声“我的悦儿”实在是说得理所当然得紧,也不见江枫有半点的脸红不自然。沈悦儿心头一紧,却是故意装做没听到,不去理会这个厚脸皮家伙。

  两人很快将江枫那份没有问题的饭菜分食掉。没一会功夫又开始了各自的忙碌。如江枫所言,借着祭天之后的天地之气消化掌控内丹果然效果奇佳,如今不过六七天的功夫,沈悦儿已经觉得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还没与人正式交过手。但她却很是明白自己如今的内力完完全全的已经跻升到了极为厉害的高手水平,那股真气渐渐已经与她融为一体。让她可以得心应手的控制。

  怪不得江枫明知会有这么大的杀身之祸却还要如此高调的让她以福星的身份来独取这一份天地之气,如今哪怕她没有一招半式,光凭着这一身超过一般人几十年的内力都可以拼掉绝大部分的高手,让人无法近身,这对于日后的自保来说当然是一种最大的力量。

  最后剩下的几天,江枫教了一套轻功口诀给沈悦儿,另外还有一本没有名字的功法秘籍,稍微指点了一下便让沈悦儿自行领悟练习。

  如今那颗内丹之力已经基本被沈悦儿所吸收转化成她自己的真气内力,并且完全可以操控自如,如此一来,昆山一行的主要目的也已经达到。至于轻功与秘籍的修练则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巧可以再帮她去取,需要她自己去慢慢领悟提升。

  沈悦儿倒是极为高兴,特别是那一套轻功口诀极得她心,除了心中一直以来对于飞翔的那种兴趣与好奇,另外轻功好的话也是一门最为有利的逃命保命法宝,对于她日后所要面临的强敌与未知的险境来说,当然是最为实用的了。

  观星殿内的闭关祈福时间还剩下不到最后两天的功夫,沈悦儿与江枫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依旧还是如之前一样各自专心致志的做着祈福之事,而最后这两天,江枫也稍微使了些小手段,让整个观星殿越到后头周围越是红气围绕,看到任何人眼中自然都是一幅壮观奇景,祥瑞之兆。

  这让沈悦儿很快便联想到了宫宴那天,白色水晶球跑到她手中后突然所发出的那些奇特变化。再次询问了一下,这回江枫才贼笑的道出了实情。原来那些所谓的异象也都不过是他提前设计的一些小把戏罢了,不过他却是再次强调改变大盛国这场灾祸的人却的确是沈悦儿无疑。

  听到这个答案,沈悦儿倒是不必再追问什么,一切心里都有了底。她重生在原主身上,本来就是一个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所以她的出现必定会打破这个世界许多东西的平衡,同时也会改变这个世界原本的一些轨迹。所以她成为大盛国那场灾祸的改变者倒也并不出奇了。

  只不过,江枫呀江枫。你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你的掌握预算之中,偏偏你却还这般的在意一个小小的我呢?

  沈悦儿心中略微叹息了一声,那种不确定与迷茫之感微微的扫过心房。但只是片刻之间,她却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不再多想那些触摸不到的东西,转而收起心思钻研起那一套轻功口诀来。

  而这几天,张传业更是加强了安全方面的防护。上次给沈悦儿下毒的人找是找了出来,不过很明显他们还是慢了一步,那人早就已经有了准备,知道跑不了。所以在他们找到之前便自行服毒了结,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太子对此亦是重视不已,最后两天也不敢再如之前一般大意。亲自领着人做好最后两天的事宜,以求祈福之事完好收场结束。毕竟这不但关系到自己职责问题,同时亦关系到大盛国国运,灾祸化解出现问题的话,这样的后果可是难以预料的。

  所幸。最后两天倒是没有再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在沈悦儿看来,到了最后几乎已经严密到蚊子都难以擅自飞进来一只,可想而知,太子终究也还是有着独属于他的那份能耐。

  最后一天祈福结束之后,江枫与沈悦儿从观星殿一并走了出来。太子与张传业还有众人亲眼看到满殿的红光因为祈福最终完结后才慢慢散去,均都亦不由得松了口气。

  “祈福之事已经顺利完成,还请太子转告皇上。灾祸已解,务必好生解决西南那边即将出现的旱情。”江枫神色略显疲倦,并没有说太多,一句话便简单的向太子做了个最后交代。

  太子一听,倒是全无架子。连忙极为恭敬的谢过江枫,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国师让我转告父皇,难道明日国师不与我们一并回京城吗?”

  沈悦儿一时间也不由得看向了江枫,这些天倒是没听这家伙提过这事,不过听这语气应该真有此打算一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听到太子的追问,江枫倒是微微点了点头:“明日我就不随太子一行回京城了,宫中有钦天监的官员,晚上一观星象便可明此事已了。因为祈福一事我已经将手头上另外几件重要的私事给耽误了下来,所以就不亲自回去与皇上复命了,等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我才会回京。近期大盛国不会再有其它大事发生,所以太子可转告皇上近期不必在意我的行踪问题。”

  “国师之言,我已记下,回京后定当如实转达给父皇。”太子再次说道,“不知国师何时能够重新回京?”

  “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待回京之后,我自会去面见皇上。”江枫说罢,就不再久留,含笑与张传业以及一旁的沈悦儿点头示意之后,很快便抬步独自离去。

  沈悦儿见状,心中闪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转念之间倒是很快恢复如常。

  见江枫走了,灾祸也已经化解,太子倒也没有过河拆桥冷落掉沈悦儿,而是高高兴兴的褒奖了一番,让沈悦儿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出发回京后,再另外替她请赏于皇上。

  赏不赏的沈悦儿倒也没那么在意,这些日子她所得到的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先行告退回住的地方去了。

  太子也没有丝毫在意,反倒是笑容满面的示意张传业不必理会他这边的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就是。言语之中却是暗指让张传业去追沈悦儿的意味,调侃之间还带着一丝坏坏的取笑在里头。

  不过张传业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辩解,也没有故作拒绝之类的,反倒是一脸镇定的谢过之后,很快转身而去,直接跟上了离开的沈悦儿。

  这一下倒是让太子与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一向冷静不已的张传业竟然还真是变了不少,若是说上次宫宴时众人所看到的那场牵手与维护有着充场面的意味在里头,那么如今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看以了张传业对这沈悦儿态度的一种明显改变了。

  太子看着张传业离去的身影,转念一想倒是心情愈发的好了起来。他那二皇弟呀,这次只怕打的歪心思又是一场空了。

  京城满天的流言四起,太子心中倒也清楚得很,表面上是彩灵群主搅起的风风雨雨,不过十有八九与他那二皇弟少不了关系。但很可惜呀,那风雨搅得再大,人家当事人自己不在意,张传业这心思向着沈悦儿的话,最后这结果呀哪里这么容易被人给主导呢?

  还有,那沈悦儿可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性子,回去之后必定是不可能任人下绊,最后到底是谁会惹上一身的腥还真是不好说了!

  太子不由得笑了笑,必要的时候,他当然会顺便帮帮沈悦儿好好教训教训自己那个成天不规矩的好二弟!好让有些人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悦儿刚刚回屋,张传业便也跟了过来,沉默了一小会,却是终究出声道:“你还是头一回来落霞寺,这些天一直忙着祈福之事都不曾游玩过。明日便要回京城了,寺中各处风景极好,如果你不累的话,我陪你四处转转吧。”

  沈悦儿这会自是不累的,如今她一身深厚的内力真气,就是再蹦达个两三天不睡觉只怕也没什么问题。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练功,还真是闷了好多天没怎么走动了。她也曾听荷风说过这寺里头的风景极好,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转悠。

  这会见张传业竟然主动提出要陪她去转转,当然也就没有故做矫情,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张传业开始还以为沈悦儿不会应约的,见其竟然爽快的同意了,不由得下意识的笑了笑,随后马上在前带路出发。

  这会天色还早,正是散步的好时候。落霞寺里头其实处处皆景,古朴的气息再加上宗教的神秘更是让这些显露出了与众不同的魅力。

  张传业并不是健谈之人,一路走过之地,除了偶尔向沈悦儿介绍一下大概的名称与来历外,其他倒是很少再说。不过这会他的神情多了几分暖意,看上去不再如以往一般难以接近。

  特别是偶尔看向沈悦儿时,目光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那种淡淡暖意。

  相比之下,沈悦儿的话语也不算多,好在身旁还有个荷风,时不时的将她这些天所了解到的关于落霞寺的事情一一说道出来,一路之上气氛倒也还凑合。

  逛了一大圈后,这趟的昆山之行就差不多结束。等回去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便启程回京。

  晚膳后,张传业稍微交代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后也没有再打扰沈悦儿休息,而沈悦儿也洗漱完毕,早早的打发荷风下去休息。

  明日就要走了,江枫也是明早离开,想来晚上一定会过来一趟的。沈悦儿暗自猜测着,没什么睡意,便顺手拿了本书翻看等候着。

  这家伙先不回京也就罢了,却是不知独自要去哪里,提前也不曾跟她透过半点的口风,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沈悦儿心里便有些莫名的燥动,将翻了一半的书索性放下不再去看。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对江枫的那种在意无声无息间越来越多。

  “悦儿是在等我吗?”

  江枫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片刻间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到了沈悦儿身旁,满眼含笑的看着那双幽深双眸的主人。

112 定情之吻

  江枫的到来,自然是在沈悦儿意料之中。

  只不过以沈悦儿如今的内力却也只是在江枫快挨着自己坐下之际才察觉到突然的出现与存在,从这一点来说,江枫自身的修为多少让沈悦儿更是感到惊奇无比的。

  不过片刻间,她倒是没有再多惊讶,毕竟江枫出自玄门,内力武艺高以外,应该还有什么特殊的方式用来掩盖身上的气息,这般一想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这个家伙白天突然当着太子等人的面宣布明日不回京城,在之前一点也没有与她透露分毫,所以沈悦儿理所当然的觉得临走之前江枫肯定会过来一趟,哪怕不会道明要去的地方以及要做的事情,最少还是会来与她单独道个别的。

  无形之中,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江枫这个特殊的存在,顺着自己的心走时却也没有必要刻意的掩饰住什么。

  “是的,知道你会来,怕又被你拢了清梦,所以干脆等你过来后再睡。”她并不否认,只是神情并不似江枫那般嬉皮笑脸,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斜靠在一旁的睡榻上,似乎真的有些困得厉害却又不得不先行等候的无奈模样。

  江枫又朝沈悦儿再次靠近了一点,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自怨自怜一般,满是委屈地说道:“原来是怕我拢了你的清梦才会等我,悦儿你可真是狠心呀,我可是挨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时候来找你,你倒是一点都不想着我,还一个人跟那个张传业私会”

  “你胡说些什么!”听到私会两字,沈悦儿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伸手推了一把身旁挨着她坐得很近的江枫,打断这个莫名的“罪名”,也没多想便下意识的解释道。“我不过是去寺里各处看了看,荷风也去了的,他不过是带个路罢了。”

  江枫眼疾手快,却是一把抓住了沈悦儿推他的手,毫不掩饰的表露着那份醋意:“无端端的要他带什么路,我看他分明就是另有目的,居心不良。”

  江枫无端的醋意更是让沈悦儿莫名不已,用力想要将手从江枫手中挣脱出来,却发现那家伙压根没有打算放手似的,挣了几下倒也由着他去。懒得再动。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说起来话来总夹棍带棒的。他要是居心不良的话,我看你也好不么哪里去。”瞅着江枫紧抓着自己的手。沈悦儿反驳道,“他最少还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大白天的带我逛一下落霞寺又能够怎样?你可是堂堂的大国师,半夜三更却总跑到我房中来岂不是更加居心不良?”

  这话似乎激怒到了江枫,却见他原本赖皮不已的神情陡然黑了下来。难看不已,那模样似乎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一般。

  沈悦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自己的手被那个家伙给抓得有些生疼起来,正欲出声之际,却是一把被江枫给拉入了怀中,二话不说便将她给禁锢了起来。

  “你说得没错。我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可我也只会对我的悦儿居心不良!”江枫如同报复似的扔下这句话,而后惩罚似的将自己的唇用力贴上了沈悦儿的唇。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丝毫没有留给沈悦儿任何可以反抗的机会,那温热的唇接触到那致命的柔软之际,一股无以复加的欲望从他的心底深处快得像个魔鬼似的喷涌而出。

  沈悦儿瞬间也惊呆了,没想到江枫竟然会突然强吻她。一时间,那份霸道的激情让她无所适从。甚至于连反抗的意识的都完全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呆呆的任由那个家伙“欺负”。

  她的周围全被被江枫身上的气息所笼罩,敏锐的触觉似乎亦并不抵触江枫那双唇的温暖,脑中迷迷糊糊的一片空白 ,只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江枫原本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家伙,可是当那吻落下之际却发现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沈悦儿柔软的樱唇带着魔鬼般的诱惑让他瞬间忘记了初衷,而此刻那丫头微闭着双眼,浓长卷翘的睫毛微微轻颤的模样更是让他险些丧失了理智。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这才控制住了心底那个最大的欲望之魔,不敢再有任何眷恋的结束了那个让他回味无穷的吻。

  暗自喘着气,片刻后江枫这才稍微恢复了些理智,虽然拉开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却还是没有放开沈悦儿的手,只是就那般笑得无比暧昧的看着她,对于刚才沈悦儿本能并没有抗拒的反应,心里头却是极为满意开心不已。

  这会功夫,沈悦儿亦清醒了不少,想起刚才的情形,整个人顿时无法强装镇定,一张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连脖子耳根全都没能幸免。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怒气十足的瞪着江枫,这会她也只能够如此这般来的掩盖心里头的羞涩与不自在,再如何也是不能输掉这气场,可怎么甩却都还是甩不开江枫那力道十足的手。

  江枫却是并不在意沈悦儿的小脾气,他的心里看得真真切切,因此反倒是极为霸道的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悦儿,以后不许再说他是你的夫君,名义上的也不行!听到没有?”

  “放手啦,懒得理你。”沈悦儿再次试图想要离江枫这家伙远一些,懒得跟一个不讲理的人说理。

  只不过显然江枫并没有半点放手的打算,见状反倒是威胁了起来:“你若是不答应的话,我就继续吻你,一直吻到你答应为止!”

  说着,他还真双手搭到了沈悦儿的肩膀上,一副作势又要强吻似的。

  沈悦儿见状,知道这家伙的性子说什么还真是敢做什么的,因此只得连忙点了点头,先行应了下来:“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便是。”

  刚才那个吻已经让沈悦儿脸都快丢光了,所以这会对于这样的“威胁”自然也就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