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妃见状,连忙解释道:“国师曾明言有先,除了卜算国运之外,不会替任何人单独卜数与未知相关的事情,哪怕连皇上都不例外。所以若是我直接去找国师的话。此事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太子妃莫不是也听信了前些日子京城所传的那些流言,觉得我与国师之间真有什么不清不白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我去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私下里同意的吗?”沈悦儿毫不犹豫的冷下了脸,明确拒绝道:“如果太子妃真这般想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了,这事我帮不上任何的忙。还请太子妃另请高明吧!”

  见沈悦儿拉下了脸,太子妃反应也极快,当下便说道:“悦儿真心误会了。看来还是我的话没说明白,实在是抱歉了。”

  她也不急,只是神色显得很是真诚,一副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的样子先行表露了出来,而后这才重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看着太子成日那般夜不能寐的实在是着急。所以这才想着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让国师私下破例一回。我知道你与国师间清清白白的,只不过因为祈福一事,你毕竟还是比我们这些人都与国师相处得久一些,交情上自然也会强上一些。如果悦儿能够帮忙求个情的话,说不定会有希望的。”

  “太子妃实在高看了悦儿,同时也低看了国师的原则,此事太子妃还是自行去找国师商量吧,悦儿当真没有那个能耐!”沈悦儿说罢,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太子妃自是不想就这般没了下文,因此拉着沈悦儿极为诚恳地请求道:“悦儿就帮忙试上一试吧,我也知道此事的确有难度,所以不论国师最后同不同意,只要悦儿帮忙去跟国师求个情,成与不成这份人情我与太子都记下了,日后自当感激不尽!”

  “太子妃又何必强人所难?我若有那个本事说服得了国师改变他的原则的话,那岂不是比起原先流言所传的还要厉害了?”沈悦儿不再与太子妃多说,面无表情的最后说道,“今日这事我自会不做从来没听说过,太子妃不必担心我会与任何人言及,但请日后莫再跟悦儿开这样的玩笑,悦儿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罢,这一回她连行都没有再行,直接调转了方向便大步离开,看得一旁不明所以的宫人都惊讶不已,不知道这沈悦儿突然之间为何就这样毫无礼貌的走了。

  不过见太子妃虽然神色也不太好,但却并没有恼火追究的意思,所以众人自是当做没看到,不去多那事。

  要知道沈悦儿的厉害早就已经从京城传到了宫里头,连华王都招架不住,她们这些当奴才的没事找什么霉头呢?

  沈悦儿很快便在那盆七色幽兰前找到了张画柔,只是稍微朝一旁还在的赵颂示意了一下,而后便直接带着张画柔转身便离宫。

  其实这会她心里并没有面上所表露出来的这般气愤,不过既然大家都在演戏的话,那她自然也只能够跟着将戏给演成全套。

  她明显的察觉到附近有好几双隐藏着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她,那些人应该就是太子妃的眼线,无非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生气了还是装的罢了。

  表面上看,太子妃是真想让她帮忙找江枫求个人情,可实际上稍微往深一点去想,这种事情便经不起推敲。江枫如果是那般没原则的人,那么皇帝也不可能对这个国师如此的尊敬了。所以于太子妃而言。绝对应该明白,即便自己真与江枫有什么关系也是不可能令江枫轻易改变这种大是大大非的原则问题。

  沈悦儿很是清楚,太子妃应该压根就没想过真找江枫替太子卜算什么,做什么梦也不过是个借口推辞,为的不过是想试探她罢了。

  可太子妃试探她与江枫之间到底有无什么关系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一点沈悦儿暂时还想不清楚,但不论如何却是绝对不会让那女人算计到自己头上来的。

  张画柔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沈悦儿一改常态满面的恼火,却也不敢多问,趁机跟赵颂挥了挥手后便二话不说的跟着沈悦儿先行出宫。反正今日她要看七色幽兰的愿望已经达成,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却也足够了。

  而这会心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担心着沈悦儿,但这里毕竟是宫里头不方便,而且悦儿姐姐一幅不欲多言的样子。便也只得等出了宫再说。

  二皇子与三皇子等人此时都注意到了满是不快,大步往御花园出口而去的沈悦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过去问问一转眼沈悦儿便走得很远了,因此只得打消了念头。

  拐弯之处。沈悦儿被人给拦了下来,抬眼一看却发现竟然是彩灵郡主与张家五小姐张画媚。

  “咦,媚儿,你就嫂嫂跑这么快做什么,这赏花会才进行了一小半就呆不下去了,难不成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彩灵郡主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朝着一旁的张画媚说道着。看她如今这样子,似乎已经将前些日子在沈悦儿跟前吃亏的事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张画媚嘲讽不已经的回话道:“哪能呀,我这嫂嫂本事厉害得紧。做了亏心事也只会脸不红心不跳的让人看不了来,依我看,只怕是急着要去见什么人吧。”

  彩灵郡主与张画媚倒真是同流合污了,两人一唱一和的过着嘴瘾,全然不觉得这样的手法实在是幼稚到了极点。

  沈悦儿眼见这种时候还有不长眼的主动送上来给她配戏。自然毫不客气,瞪着那两个光长外貌不长心眼的女人道:“你们两人这是要找我麻烦吗?大好的赏花会不去觅情郎非得跑过来做贱自己的话。我自然得成全你们!”

  见沈悦儿张嘴便说得顶得如此难听,彩灵郡主与张画媚顿时火冒三丈,但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回骂,却见沈悦儿再次尖锐无比的发难了。

  “彩灵郡主,你给我听好了,日后再敢没事跑到我跟着跟条疯狗般乱吼的话,我立马便向皇上请旨,让你如愿以偿嫁给张传业为妾,到时我天天让你对着我,给我端茶送水,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心情成天想着说那些什么都不是的胡扯话!”

  说到这,沈悦儿可不理彩灵郡主气得脖子都红了的惨样,转而又快速朝着一旁的张画媚说道:“还有你五小姐,莫以为你是张传业的妹妹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若再敢像今日这般不知自重,回头我便将上次求我之事一句不落的转告给三皇子,看看到时三皇子会不会对你存半点的好感!”

  “你!”张画媚听到这话,却是气得半死,怎么也没想到沈悦儿竟然如此敢这般威胁于她,一时间话都说出不口,踩着脚恨不得上前将这女人给咬死都好。

  “让开!”沈悦儿却是完全不理会,愈发冷漠的朝这两人呵斥道:“别再自讨苦吃,你们说话当不当真那是你们的事,我说的话还从没有做不到的,不信就给我试试!”

  彩灵郡主与张画媚这一下却都完完全全被沈悦儿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却是不约而同的往一旁挪了挪,终究还是不敢再回驳,将路给让了出来。

  没错,她们心中都清楚,沈悦儿的确胆大包天,敢说便敢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们才是又气又恨偏生又拿这女人没有一点的办法。

  沈悦儿冷哼一声,随即便扬手而去。一旁看呆了的七小姐张画柔却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也不敢再多看彩灵郡主与五姐张画媚,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等沈悦儿出了宫门,坐着马车回安阳侯府之际,太子妃那边却是已经有人在悄然回禀,将刚才沈悦儿离去前的一言一行,甚至于细微到每一处的神情都没有落下。

  沈悦儿所料不假,太子妃,果然别有目的!

  而此刻,马车上的沈悦儿却是已经恢复了常色,不再如先前一般表现得恼火愤牛

  张画柔见状,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犹豫了半天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悦儿姐姐,你刚才怎么啦,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知道刚才自己的反应可能将张画柔给吓到了,所以沈悦儿却是微笑着安抚道:“刚才不过是突然觉得有些心闷罢了,所以想早些回去休息。没想到却是正好碰上彩灵郡主跟你五姐,所以就没忍住凶了一些。这会好多了,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听到这,张画柔也没多怀疑,反倒是十分理解地说道:“我有时候也会这样,莫名的就觉得很烦很闷,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会。还有彩灵群主与五姐刚才也实在是太过份了,你凶她们一点错了也没有,不然你好声好气的,她们反倒是以为你好欺负呢!”

  张画柔人虽然单纯天真,不过却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再加上平日里她的生母调教得不错,因此性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欺负打压的,刚刚说出那通话来倒是正常不过的。

  但沈悦儿听后却是不由得笑着问道:“柔儿成天乐呵呵的,也会有烦的时候吗?”

  “那是自然,悦儿姐姐不知道,有时候我为了一点点小事都会烦的,比如说养的花总不开,再比如说”

  张画柔见沈悦儿这会心情是真的转好了,又见她一副极为兴趣的样子,于是便兴冲冲的讲起了自己的那些绿豆小事来。

  她言语轻快,时不时的还会故意卖下关子讨个话头逗沈悦儿开心,因此一路上马车里头的气氛极为欢乐。

  沈悦儿看着眼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心中却是不由得替这个小丫头暗自叹了口气。若是日后柔儿与那赵颂没什么来往了倒也还好,若是真动了真情的话,只怕这小丫头也极难再笑得这般灿烂了。

  然而这一切,她都没有跟张画柔说,等回去后,柔儿的娘亲知道今日女儿的所遇之后,自然会告诉她的…

  回府后,沈悦儿让人将张画柔送了回去,自己亦回屋休息不再理会其它的事情。

  晚上简单的用了些吃的便停了筷子,府中厨子的手艺也不差,但跟江枫府上的饭菜比起来实在是逊色多了。

  “悦儿小姐怎么用得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久见沈悦儿没吃什么便命人撤了饭菜,因此便问了起来。

  今日在宫中,一开始她还以为沈悦儿是真动怒了,不过上马车后却很快明白不过演戏给某些人看罢了。所以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影响胃口的话,那么阿久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之类的。

  沈悦儿却是摇了摇头,一副笑意盈盈地模样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些嘴馋烧银子的饭菜了。”

  说江枫府上的饭菜烧银子这还一点都不假,有时想想当真还是一分价钱一货,明明看上去一样的东西,江枫府上的光食材都不知道要特殊上多少,还有费的工序也完全不能比拟,最后出来的味道自然也就天差地隔了。

  听到这话,阿久倒是立马明白了,原来悦儿小姐这是被自家主人给养刁了胃口了!

126 意外之喜

  阿久很快便看出了沈悦儿的心思,偷偷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头倒是暗自为自家主子的高招喝彩,日后就算是馋着那些美食,这悦儿小姐的心思也是没地跑的了。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沈悦儿早早便洗漱完毕窝到了被窝里头想着今日太子妃的事,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无端端的这太子妃又跑出来凑个什么热闹。

  如今的天气已经挺冷的了,虽然还没冷到要烧地龙取暖的程度,不过对于向来不耐寒的沈悦儿来说却已经习惯性的窝被窝了。

  书也没看,翻天覆地的就想着太子妃的事,偏偏怎么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全无却是肚子饿了。

  呃,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心里头有些懊恼晚饭吃得太少了些,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嘴巴越来越挑了。

  翻身坐起了些,唤了起阿久,想让她去弄些糕点给填填肚子,小丫头耳朵灵得很,立马便应声进来,进来时手里头还拎着个食盒,满面含笑。

  “悦儿小姐饿了吧?奴婢给您准备了些吃的,还热着呢。”

  阿久边说边将食盒先行放下,取来小几放在沈悦儿床上,而后这才将食盒里头的东本一一取了出来置于小几之上,重生农家有田。

  沈悦儿顿时看得眼睛都直了,香得要命的小米粥一碗,看上去卖相极佳的酥点一小碟,还有两样配送小米粥的爽口小菜,摆在面前当真是让她这个本就饿了的人更是馋得口水直流。

  “阿久,你可真是太聪明了,我正饿了想让你给随便弄两块糕点对付一下呢,没想到竟然跟变戏法似的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沈悦儿嘴里说着,手中动作也没停。话音一落,小米粥便已经喝进去了一大口。

  那粥的味道实在是说不出来的好,吃下去后唇齿之间都带着一股子回忆无穷的滋味,又分别尝了尝那两样看上去卖相极好的开胃小菜,同样好吃得很。最特别的还是那盘酥点,咬了一口却发现里头竟然是香芋做的,口感颇好。

  “悦儿小姐,好吃吗?”看着沈悦儿吃个没停,阿久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合了沈悦儿胃口的,不过却还是特意又问了一句。

  沈悦儿嘴巴现在很忙。边嗯嗯了两声边点着头,丝毫汉有耽误到进食。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这些东西味道与平日里府中厨子做的可不一样。虽然还是比不上江枫府上的那些美食,不过却也是很不错的了,想来应该是阿久这丫头亲手做的吧。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沈悦儿这才得空了些,朝着阿久说道:“阿久。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悦儿小姐喜欢就好,只不过这些可都不是奴婢的功劳。”阿久笑眯眯的问道:“悦儿小姐猜猜这些吃食都是谁做的?”

  “谁呀?”沈悦儿说话间又消灭了一个芋头酥,赶在阿久出声前又将碗里最后一口小米粥给喝了下去,转眼间小几案上便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几个碟子了。

  这些东西份量都刚刚好,即让沈悦儿吃了个**成饱,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同时又让她还带着两分多余味期待着下一次还可以再吃到这些。

  东西不是阿久做的话,难不成府上换了新厨娘了吗?她接过阿久递过来来的帕子擦了几下又道:“难不成咱们这小厨房新换了厨娘?”

  听到厨娘两字,阿久却是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麻利的将剩下的空碟子收进了食盒里头,把床上小几给挪了下来,递上一杯温茶后这才说道:“悦儿小姐猜得真准,奴婢这就去将人给叫进来,这差事他做得不错。想来您肯定是要打赏一下的。”

  说着,阿久便拎着食盒不等沈悦儿回应。径直便先行出去了。

  沈悦儿见状,却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总觉得阿久有些不太正常,要打赏也明日再赏不迟,却偏偏自作主张半夜三更的跑去叫人家厨娘进来领赏做什么?

  正想着,外头门再次开了,一道身影很快走了进来,随后房门便再次被关了起来。

  看到进来的人,沈悦儿嘴里的茶险些喷了出来,她好不容易将茶给吐了下去,却是好笑不已地说道:“怎么是你?你就是那厨娘呀?”

  看着进来的“厨娘”竟然是江枫,沈悦儿当然乐得不可开交,难怪先前阿久那丫头神情怪得紧,还一副忍不住笑的模样了。

  “没良心的丫头,自个一个人在屋子里头吃得舒服,倒是留我在外头吹冷风。”被沈悦儿取笑,江枫也没半点不高兴,反倒是宠溺不已的接过沈悦儿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桌上,而后直接脱了鞋便钻进了被窝里。

  这一回,沈悦儿倒没有阻止,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刚才那顿及时而又颇为可口的夜宵倒还真是派上了不少的用途。更何况这家伙也不是头一回赖她的床了,索性好心的往里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地出来。

  “刚才那些吃食真的都是你做的?”沈悦儿这会吃饱了,自然心情极好,再说她也从没想到过看上去跟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江枫竟然还有这等手艺,所以这才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不是我做的还能是谁?你又不是没吃我府中厨子做的东西,味道可相同?”江枫见沈悦儿自自然然的给自己腾了地方,脸上的笑容都快开了花,边说边顺手将那丫头给揽在怀中一并靠坐着,心中满足不已。

  可能是刚从外头进来的关系,这会江枫的怀抱还略显冷意,不过沈悦儿却是感觉到了从江枫那骨子里头所透露出来温暖。

  “呃,的确不太一样,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却是又皱了皱眉道,“不行呀,阿久这丫头实在是太过份了,有她在我身旁,我这边哪怕掉了根头发丝你都一清两楚,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悦儿喜欢吃就好,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什么时候跟阿久说一声,我都给你做。至于公不公平的事也好办,要不然你也放个人到我身旁时时看着我?”江枫满心欢喜的建议着,“这样悦儿也能够时时知道我的动静,万一我晚上饿了的话,也有人给我送亲手做的吃食了。”

  沈悦儿见状,不由得又笑了起来,一副才不上当的表情道:“才不要,我可不像某人一样能够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我连面条都不煮,你可没有这份口福。”

  “那就没办法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看我怎么惩罚你。”

  江枫边说边亲了过去,三下两下便直接侵占了沈悦儿的柔唇,尽情的品尝着那一份美好与芬芳。这一回,沈悦儿也没有怎么抗拒,顺从其心的回应着那一吻,感受着那一份甜蜜的美好。

  直到吻得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江枫这才放过了沈悦儿,又轻琢了两下后满心快活地喃喃而道:“味道真好,日后有这等天下无双的美食我便比神仙都要快活了。”

  “贫嘴!”沈悦儿娇斥一声,双目之中却也是满满的愉悦。

  江枫将怀中的人儿拥得更紧,好一会后这才再次出声说起了正事:“你今日入宫参加太子妃弄的那个赏花宴了?太子妃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那般不悦?”

  果然是好阿久,什么事都不忘告诉她家主子,沈悦儿有些无奈,不过江枫对于自己的在意与上心同样也让她无比的舒心。

  “太子妃的事我正想不明白呢,你帮我分析一下,她这到底是想做什么。”沈悦儿也没耽误,很快便将今日入宫时与太子妃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一道了出来。

  听完之后,江枫并没有马上吱声,而是沉思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而沈悦儿见状也不着急,懒洋洋的靠在江枫怀中,静静等着。这会功夫,他的怀抱早就已经温暖如春。

  “悦儿,我想”好一会儿,江枫总算是吱声了,神色间却是显得异常的凝重,“我想太子妃的试探应该与太子无关,只怕太子妃的心可不是真正偏向于太子这一方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子妃应该是贤亲王赵泽霖的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一下,沈悦儿却真是太过意外,那个将来极可能母仪天下的女子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身份不好好把握,反倒是暗中帮着赵泽霖做事呢?

  这实在是不应该呀,不可能呀!沈悦儿当下便质疑道:“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太子妃怎么可能帮着别人去坏自己日后的前程呢?”

  见沈悦儿如此惊讶,江枫也不意外,只是耐心的解释道:“悦儿可知道太子妃的真正底细?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是大学儒、帝师孙太傅最疼爱的孙女,出身于那样家族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理由暗中去为赵泽霖效忠。但是,太子妃还有一层身份,却是连皇上都不曾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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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揭示隐秘

  太子妃全名孙琳琅,不但是孙太傅的孙女,同时她的母亲还是江南世家名媛,当然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培养大的。

  只不过世人只知道孙太傅是经世大儒,名动天下,却是压根没有人想得多,这孙太傅祖上本不姓孙,不仅不姓孙,而且是姓夜!

  夜姓一族在如今的大盛国已经相当稀少,而且血统全都极为低下,五品以上的夜姓官员几乎没有。这并不是是因为天下夜姓一族本就稀少,相反前朝皇室便为夜姓。当年新旧两朝斗争激烈,夜氏皇朝破灭之后进行了相当猛烈的反击,只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改变被取而代之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夜氏的不甘与反击,大盛开国皇帝对夜皇皇族进行了血腥的清洗,这样的清洗甚至于连累到了民间的普通夜姓百姓。

  而孙太傅一族正是当年那场新朝对旧朝皇室清洗时所侥幸幸存下来的一支皇室旁支。为了避祸,这么多年以来,孙家先祖甚至于不得不改名换姓隐身下来,暗中却依旧没有死心,一直都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

  只可惜天下安定,赵室统治一日比一日安好,这也使得改成孙姓的这支前朝遗孤一直没有什么作为。不过他们的忍性也极大,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倒是愈发的隐藏至深,渐渐的让人们几乎都快要遗忘当年也曾盛极一时的夜姓王朝。

  听到江枫所说的这些隐密,沈悦秘却是吃惊不已,显然没有料到太子妃竟然是前朝皇室子孙,只不过即使如此,那太子妃,当然也可以说是现在的孙家更没有任何道理去帮赵泽霖才对,毕竟赵泽霖也姓赵呀!

  而且。孙家直接护佑太子上位,到时太子妃便是皇后,生下了子嗣中有着一半的夜家血统,这不更容易让他们达到暗中颠覆的目的吗?

  她极为不解地朝江枫问道:“难不成,贤亲王与孙家,也就是前朝夜氏也有着什么特殊的关联,所以太子妃以及太子妃背后的孙家才会心甘情愿的放着后宫这一块的道路不走反倒是去帮赵泽霖?”

  沈悦儿脑袋转得倒是极快,马上便剥丝寻影的想到了这一块去。

  江枫一听,很是自豪地说道:“嗯,我的悦儿就是聪明。什么事情一点就通!”

  他嘴角含笑,倒是毫不吝惜于对沈悦儿的夸赞,而后进一步补充解释道:“赵泽霖的母妃同样也是当年另外一支逃离出血腥清洗的皇室之后。而且相较于孙家来说,赵泽霖的母妃那一支血统更为纯正些,是当年九皇子之后,所以孙氏一族自然无条件的服从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悦儿恍惚大悟。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也是,孙家与赵泽霖母妃一族看样子是早就已经联络上了,于他们而言,赵泽霖同样亦是夜氏的后人,而且血统上也更为纯正,所以将所有的复国希望放于赵泽霖身上当然是理所应当。而且以赵泽霖的实力来看,也是更加容易达成的。

  原来赵泽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这样的身份,怪不得此人野心如此这大了!

  想通了这一点。新的问题又来了,沈悦儿如同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似的,再次朝江枫提问道:“照这样说来,太子妃是想帮贤亲王确定我与你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可是贤亲王确定这个做什么?不是明摆着没用吗?蛊毒一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背后帮我才对。又何必再费事让太子妃试这试那的呢?”

  听到沈悦儿的话,江枫脸上露出一抹略显怪异的笑意。抚了抚沈悦儿一侧的青丝,这才回答道:“悦儿说得没错,他的确已经知道我在背后帮你,也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所以,他想确定的不过是你对我的心思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罢了。”

  沈悦儿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江枫说的这话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就算当时她与太子妃谈论之际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用意,而有所迟疑或者其它什么的反应的话,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呀!赵泽霖还特意费这些心思有什么意义呢?还有江枫这家伙说到这个时神情怪怪的,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江枫自然也没忽略掉沈悦儿此刻的那份不解,因此很快恢复了常色,含笑而道:“你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印象,会觉得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听到这话,沈悦儿却是下意识的从江枫怀中挣了出来,愣了半天后满是沮丧地问道:“江枫,你到底还有哪里是不知道的?”

  江枫含笑,却是不答,脸上完全是一副无所不知的神仙样,隐隐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看得沈悦儿忍不住想要掐上几把。

  “没错,有些事情我的确不太记得了,估计着可能是那次撞到头的缘故。”她也懒得追问,索性如实坦白道:“一个便是你了,宫宴那天见到你时,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完全没有半点的印象。别外一个便是贤亲王了!”

  沈悦儿说的不算假话,只不过是稍微将原因给变通了一下,继续说道:“只不过对于贤亲王,我多少还是有些固定的印象,与他相关的一些重要事情也能够记得起来。但奇怪的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还有我在贤亲王府多少也住了几年,与他相处的印象也几乎没有什么。”

  估计这应该就叫做选择性失忆吗!沈悦儿心中暗自补了一句,真不知道原主以前到底有过些什么样的经历,连丢失记忆都如此的有个性。

  江枫听到这些后,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只是若有所指的补充道:“你之前对我全然没有印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你现在把我放在心底里头就够了。我的悦儿不同于一般人,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忘记一些也无妨。至于赵泽霖吗,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记得以前他的那些事更好,反正记住他不是好人就行了!”

  听到江枫带着孩子气般的话语,沈悦儿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之前江枫与贤亲王一准也是不对付的,不然的话以他这堂堂国师金口,也不会这般孩子气的直接骂赵泽霖不是好人了。

  好与坏对沈悦儿来说都不是什么绝对的,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来说,许多事情本就只关乎利益,无关乎什么真正的是非对错。

  就好比她与贤亲王之间,若她没有重生到原主身上,而是旁的什么普通人身上,与贤亲王不存在这些控制反控制的利益相争的话,那么此人是好是坏,是奸是忠,是善是恶根本就不关她任何事了。

  “嗯,你说得对,于我而言,他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多想,沈悦儿索性也笑笑的附和了一句,响应着江枫流露出来的孩子气。

  无论如何,她与贤亲王之间的恩怨是不可能轻易的抹去了,不想被人家给掌控,那就只得努力反击摆脱棋子的命运了。这一点,她无从选择!

  “我的悦儿一定要好好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这句话,牢牢的记住!等赵泽霖回来后,才不容易被他的假相给骗到!”江枫几乎是贴在沈悦儿耳旁说的这句话,似乎生怕沈悦儿听不到一般,还特意的加大了些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