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呀!”沈悦儿抱怨着将江枫给推开了一点,好笑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明知真面目的人给骗倒,你这是瞎担心什么呀。”

  江枫目中的柔情愈的加深,也不再提先前之话,转而快速的除去身上的外衣:“好了,夜已深,早些休息吧,今日我又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你怎么可以又赖着不走?我可没”沈悦儿很快意识到江枫这家伙又来这一套了,不过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已经被那家伙给拉着躺进了被窝里头。

  “好好睡觉,别吵了,乖!”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前额,而后一副满足不已的神情就这般拥着她闭上了眼睛。

  沈悦儿见状,又无奈又好笑,见江枫当真也不吱声就这般睡下,却也没再说什么。

  算了,反正现在天气凉了,有人给她暖被子也不错。她心中暗付,倒是下意识的为这样的相处方式找到了一个听上去很是站得住脚的——理由。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贤亲王府那边派人过来了,这会来的不是一般送信跑脚的仆从,而是贤亲王府的管家。

  贤亲王府的管家这一次也不是代表贤亲王妃而来,而是直接传达贤亲王的话。

  “小姐,王爷派人传信回府上,说是明日即将抵京,请小姐明日午时前出城,在迎君亭处等侯王爷。”管家如实将信上所言转达给沈悦儿,而后也不再多言其它,更不再多留,行礼过后便先行退下。

  见状,沈悦儿心中虽然颇为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任那管家而去。

128 找他一起去

  贤亲王赵泽霖终于回来了!

  待人离去后,沈悦儿不由得轻叹一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这个从她穿越而来便一直听到过的人物,明日却是正式要粉墨登场,只不过她却是没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不明白这王爷心里头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会特意传话让她这个已经嫁出去的义女跑去城外提前等候迎接。这是迫不及待的要找她算帐了吗?

  “明日你别去了,随便找个理由让人回一声贤亲王府的人就成了。”江枫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在屋内屏风后,边说边从里头走了出来。

  沈悦儿却是吓了一跳,哪里想到青天白日里,这家伙竟然就这般冒了出来。

  “你大白天的跑来做什么?”她边问边朝阿久看去,示意那丫头赶紧去将门给关上。这会黄婆子与胖丫虽然都忙活别的不在,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若是看到江枫竟然在这里,只怕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阿久倒是镇定得很,微笑着应了一声,而后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好。

  江枫见沈悦儿那幅被吓到的模样,却是好笑的说道:“我又不是鬼,大白天怎么就不能出现了?”

  边说他边走到沈悦儿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满脸的玩味。

  “你不是鬼,可这安阳侯府也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日后别总这般时不时的就蹦出来了,神出鬼没的怪吓人。”沈悦儿这会倒是很快镇定了下来,以江枫的行事风格当然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估计着就是冲着刚才贤亲王府管家送信之事而来的。

  江枫挑眉,却是没有与沈悦儿讨论晚上出没还是白天出没的事,很快再次旧话重提道:“明日你不要去,姓赵的没安好心的。前些天皇上让太子率百官三十里外亲迎都被赵泽霖给谢绝了。却偏偏让你一人去那么远等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江枫的消息自然是不会有错的,莫说太子等人,就连贤亲王妃都不知道明日赵泽霖具体到达的时辰,所以他自然是不愿意让沈悦儿就这般跑去。

  沈悦儿一听,脑子也反应得很快,有些不太敢相信地说道:“贤亲王也不至于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想要我的命吧?”

  “他暂时自然不会要你性命。”江枫驳了一句,似乎什么都一清二梦的却并不准备说明什么,只是语气却是愈发的古怪了,“总之是没安什么好心。你别理他便是。”

  “可是,就算明日不去见他,他回京后总还是得见的呀。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一直能够找理由避开交锋的。”沈悦儿只当江枫是担心赵泽霖有什么阴谋会会对她不利,所以想了想道:“放心吧,明日我带着阿久一起去便是,去还是得去的,不然这场仗岂不是还没开打就败下阵来了吗?”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沈悦儿倒是并没有想太多,她与贤亲王之间的对立以及矛盾早就已经挑明,已经不可调和,而所谓的正面交锋也是迟早的事,没必要怕这怕那的。

  江枫今日却是有些一反常态,颇为少见的显露出那种担心。从沈悦儿正式认识他起便觉得他是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更没有什么算计不到心里没底的事,而今日却是不想竟然会对赵泽霖表露出这般明显甚至有些过于的担心之意。

  听到沈悦儿的话,他半天都没说话。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一侧的几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沈悦儿见状,更是奇怪不已,张了张嘴想出声问点什么,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打住了。没有去打扰。

  好一会,江枫这才回过神来。一改先前的异样,朝着沈悦儿温柔一笑:“你说得对,迟早要应对的倒是避开不了。这样吧,明日阿久自然得跟你去,另外我会让铁辰暗处跟随。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得跟你去!”

  “谁?”尽管沈悦儿觉得明日贤亲王不可能会那般傻乎乎的明着加害于她,不过连江枫都这般担心的话,自然说明明日一行还是很有问题的。不怕万一就是一万,江枫这般小心谨慎总有他的道理。

  “张传业!”江枫提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张传业如今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你带着他一并去见‘义父’自然是再理所当然的事了。”

  没想到江枫所说的竟然会是张传业,听到这,沈悦儿一时间倒也觉得若是让张传业一并前往的话的确是个不选的方式,怎么着张传业也是安阳侯府的小侯爷,贤亲王再如何也不可能如此鲁莽。

  “那一会我先去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吧。”她想了想也没否掉江枫的提议,不过张传业会来会去这就不在她所控制的范围内。

  谁知,江枫却是想都没想便极为肯定地说道:“他一定会去的!你莫忘记了,安阳侯府与赵泽霖同样也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

  闻言,沈悦儿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江枫这一趟突然白天冒出果然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毕竟是大白天,江枫不便久留,商定好此事后这才先行离开。与来时一样,出了门这家伙便没了影踪,沈悦儿不由得摇了摇头,莫说府中的下人,就算她如今这般好的内心却也发现不了,难怪这家伙敢把安阳侯府当成他家后花园一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了。

  脑子里头将各种事情理了一通之后,沈悦儿也没再多想,让阿久找来胖丫去问过张传业这会在不在府中后,便起身亲自跑上一趟。

  听胖丫说这会张传业正在书房,沈悦儿自然就直接往张传业书房方向而去。

  说起来,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回主动跑去找张传业,因此到达书房时外头侍奉的仆人都不免有些惊讶。

  “大少爷在吗?我找他有点事,进去通报便是。”看到连忙上前行礼的小厮,沈悦儿示意其不必多礼,她也没直接进去,而是先行在外头等着,让人先进去知会一声再说。

  小厮见状,连忙领命,边请沈悦儿稍等片刻,边快速的进去通传。很快,小厮便出来了,说是大少爷请大少夫人进去。

  沈悦儿略微点了点头,带着胖丫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却发现书房内除了张传业以外,此刻还有一名美貌少妇正站在书桌前方一脸委屈不已的样子。

  印象中,那女子应该是张传业的妾室,原主的记忆中倒是有见过的,不过具体是哪个自然也就分不出来的。

  看到沈悦儿,那少妇倒是主动的上前行礼问安,自称林氏,满脸怯生生的,脸上似乎还挂着几抹泪珠痕迹,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你有事的话先忙,迟点我再来吧。”沈悦儿见状虽然不明白详情,不过心里大致明白自己的倒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没什么正事,你先坐会,不必要再跑来跑去的麻烦了。”张传业这会已经起身朝沈悦儿走了过来,边说边拉着她往一旁先行坐下。

  而后又朝一旁的那林氏说道:“你回去吧,没什么事别再来书房了。”

  林氏一听,顿时更显委屈,却又不敢违背,只得小小说道:“既然大少爷明日不得空,妾身自是不敢叨扰,妾身告退。”

  说罢,林氏便朝着张传业行了一礼,而后又朝沈悦儿福了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慢慢退了出去。

  沈悦儿心中莞尔,看来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呀,这张传业还挺不解风情的,放着这么个美妾不疼惜,将人给惹得眼泪汪汪的也不管不问,实在是作孽。

  看到沈悦儿一副看戏的笑意,张传业也不在意,平静问道:“什么事情让你今日肯特意跑过来找我?”

  “原来是有些事的,不过既然你明日不得空,那我也就没什么事了。”沈悦儿微微摊了摊手,一副可惜不已的神情。

  见状,张传业却是突然笑了笑,而后如实说道:“我哪天都没有完全得空的时候,若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没功夫搭理,你若有紧要事当然就不同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悦儿其实也明白男人的心思,有空没空的不过是个推辞,只是这会她也没兴趣去管刚才林氏到底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张传业这些碰了壁,转而说起正事来,“是这样,明日你若能抽空出来的话,我想请你跟我一起跑一趟城外迎君亭。”

  听到这个,张传业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说道:“是贤亲王回来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那里迎他了?”

  沈悦儿一听,顿时有些郁闷不已地回道:“没错,就是他回来了。不过,我哪里有那份闲心主动跑去恭迎他,是他提前命人过来传了话,指名让我明日午时前到城外迎君亭等候!这不是搞不清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吗,所以想了想还是觉得找多个人一并去比较好。”

129 贤亲王真容

  沈悦儿原本还打算多解释一下为何会想找张传业陪同一块跑上一趟的,毕竟求人办事多少还是得有点诚心才对,不过才刚刚说了是贤亲王要求她去之后,张传业却是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

  “好,我明日陪你一起去。”张传业边说还破天荒的调侃了一句,“午时之前?他怎么不说午时三刻算了,倒真是会挑吉时!”

  听到张传业的话,沈悦儿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午时三刻一般都是古代行刑的最佳时期。古人认为,在午时三刻钟时开刀问斩,这个时候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就算是再罪大恶极的犯人,在这个时候行刑那应该连鬼都不得做的。

  张传业说这话,当然是嘲讽贤亲王的用意,虽然不至于这一回来就马上明着取沈悦儿性命之类的,不过明显也是没安好心的。

  所以沈悦儿一说想让他跟着一起去,他自然是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说起来他也的确才是最适合陪同沈悦儿一并前往的人选,毕竟如今他与沈悦儿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谢过张传业后,沈悦儿倒是将先前江枫临走时让她转告给张传业的话说了出来:“有人让我提醒你,神偷落虎已经到了京城,估计着应该与安阳侯府里头藏着的那块丹青铁书有关。紧亲王此番归来,怕是手笔不小。像他这样城府的人,做事向来不会只有一手准备,我这个叛徒自是指望不上,而落虎认钱不认人,听说倒是向来没有失过手,典型的不达目标不罢休。如今这个神偷都来了,你们还真是得小心些将东西看牢了。”

  江枫向来不喜欢欠人什么,特别是不喜欢让沈悦儿欠别的男人什么。这一次他不方便现身陪沈悦儿前往。只得欠下张传业这么一份人情,所以早早也就准备好了回报的情报。

  沈悦儿也明白江枫的心思,尽管觉得江枫有时候在感情上小心眼得厉害,不过对于他这种一报还一报的做法倒也觉得不错。

  而听到沈悦儿的提醒后,张传业却是立马点破道:“让你提醒我的人是江枫吧?”

  沈悦儿见状,自然也没否认,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张传业的智商本来就不低,前后一联想要得出答案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张传业淡淡一笑,百后却是看向沈悦儿道:“多谢他的提醒了,不过倒是没什么必要了。昨晚上神偷落虎已经光临过安阳侯府了。而且果然是名不虚传,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

  “什么?你是说东西已经被他给偷去了?”沈悦儿一听顿时一惊,连丹青铁书都落入贤亲王之手了的话。那么此人还会有什么东西可顾忌呢?

  好在张传业倒是很快让她心安了一些,事情还没有严重到她所想象的那般不可收拾。

  “东西倒没有被偷去,不过他竟然直接找到了藏东西的密室,并且一度破开了数十层的机关暗器。只不过前些天得知贤亲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那东西放在那里有些不放心,所以临时给换了个地方。”

  张传业再次笑了,这一次却是笑得极为舒心,虽然当时并没有看到那神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开机关却只找到个空盒子时的表情,不过想想都觉得格外有趣。

  听到这,一时间沈悦儿愣住了。片刻之后却也毫无仪态的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快忍不住要出来了。

  真不知道这张传仁是命好运气好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竟然会生出如此预感出来。毫不犹豫的将东西给先行另藏起来。只怕那神偷落虎当时都快气得要吐血了吧!

  好吧,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谋事在人成天在天吧,贤亲王呀贤亲王,这世上的事总还是得讲些天道的,不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没事就好。虽然那落虎应该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不过这种事情一击不成的话。日后自然是更加费力百倍。”她好半天才止住了笑,不过脸上笑意仍在。

  又想到江枫的消息没派上任何的用途,如意算盘落空,倒是要看看那个矫情的家伙知道后会做何想。

  “无妨,这种事情本就无法避免,只要贤亲王还在,这东西一天也不会安宁的。明日我与你一并去见贤亲王,正好倒是可以看看他做何感想。”张传业看着沈悦儿刚才那笑得灿烂如花的笑,头一回觉得自己原来也有逗人开怀的天赋。

  第二天,沈悦儿与张传仁一起出门去往城外迎君亭,没有选择乘车,几人直接骑马便直接出了。算着时间出的门,等他们赶到迎君亭时正好将近午时。

  阿久正欲先行骑马到前边探上一探,却发现前方已经有快马单骑赶至,正是贤亲王一行车马的先行兵。

  看到沈悦儿后,那人立刻下马行礼禀报,说贤亲王车马已经临近,稍等片刻即可到达。到了这个时候,沈悦儿倒是没有其它任何的担心,反倒是心中的好奇明显的强烈了起来。

  “你说一会我是叫他义父比较好还是称他王爷即可?”沈悦儿突然转过头朝着张传业问出了一个心里头困惑不已的问题。

  原主总归名义上是贤亲王的义女,又在王府生活过三年之久,按理说就是得称呼义父才合规矩,可问题是这么一叫当真有认贼作父的感觉,实在是怪异不已。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记得原主以前是如何称呼贤亲王的,所以怕一会叫错了反倒是让人起疑。

  听到这话,张传业却是并没多想,只是淡淡笑道:“自然是王爷了,我可不想跟着你管他叫父亲。”

  这话一出,沈悦儿顿时明白以前原主应该是叫义父的,不过如张传业的意思来看,如今这层关系也已经是名存实亡,叫什么倒是并没什么区别了。

  她轻声嗯了一声,而后也没再说话,目光看向官道前方静静的等待起来。

  没过多久的功夫,果然看到前方官道有了动静,贤亲王的车驾慢慢驶近。

  到达迎君亭后,车马队伍很快自觉的移向官道一侧原地休息待命,而贤亲王的马车则一直驶到了沈悦儿等人面前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后,亲随很快上前掀开了车帘,向里头的人禀报着张传业与沈悦儿已经在此恭候。

  车帘掀开的一瞬间,一名紫衣男子赫然出现在沈悦儿的视线之中,顿时让她一愣,完完全全的看傻了眼。

  在她的下意识中,贤亲王最少应该是名三十四五以上的中年大叔才对,毕竟贤亲王妃看上去都已经三十左右的年纪了,而且能够收原主为义女的话,自然不可能太过年轻。可现在,眼前所看到的人却是完完全全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这哪里是她想象中的三十多岁的中年阴险狡诈野心王爷的形象,分明就是个最多不过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年轻…而且是美男子。

  与云阳的柔美无暇,江枫的如玉俊逸不同,贤亲王显然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男风格。

  那是一张线条异常分明的脸,五官每一处都如同用刻刀完美雕刻而成,没有一线多余的打磨,饱满而立体,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恰到好处。一眼望去便给人霸气十足的气场,成熟、内敛、冷峻、强悍!

  下意识的,沈悦儿脑海里头冒出两个极为客观的评价——王者!

  虽然她与眼前这个看上去强势无比的男人注定水火不融,但就算是天生的仇家、敌对也无法不承认赵泽霖所具有的那种天生的王者之风。

  就在沈悦儿发呆的片刻,赵泽霖已经下了马车,走到了她的面前。

  “悦儿这是怎么了,难道大半年不见便认不出我了?”赵泽霖没有理会一旁的张传业,径直朝看着自己发呆的沈悦儿说道,“倒是悦儿变化极大,个子高出了一大截,连性子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再迟个一年半载回来的话,只怕真是认不出来了。”

  他的声音并没有面容上给人的那种冷峻之感,略显低沉有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反倒是带有大海般宽阔包容之感。

  前面那句的反问再加上后头一句的感慨,让年轻却老成的贤亲王真给沈悦儿一种长辈般的错觉,隐隐带冒出慈爱两个字来,一时间这种异常的感觉倒是让她不由得吓了一跳。

  “悦儿见过王爷,王爷一路辛苦了。”沈悦儿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没去接赵泽霖的话,而是行礼问好以此带过。

  她瞬间有些明白为何江枫反复提醒她见到贤亲王时不要被他给骗到了,这会见了还真是深有同感。原来真正的大奸大恶永远给人的感觉都绝对完全看不出痕迹,这一点倒是再次从贤亲王身上得到了证明。

  “悦儿如今这性子果然规矩得厉害!小侯爷好本事,把这个小丫头给管教得跟变了个人似的了。”这一句,赵泽霖却是朝着一旁的张传业说的,只不过与先前相比少了一丝慈爱之感,多了一抹冷峻之姿。

  PS:第二更来了,从开头便时常被提到的贤亲王终于出场了,小伙伴们,你们是不是怎么看?:)

130 出奇不意

  话锋一转,赵泽霖的王者之气在张传业面前便一展无余,虽然并没有听到半句责备之言,甚至于明面上还是夸赞,但内里的不悦却是谁都能够一下子辨别出来。

  张传业倒是镇定得很,依就如往常一般神情清冷,只当听不出赵泽霖的真实语气,一板一眼的说道:“多谢王爷夸赞,不过传业实不敢当,一切都是悦儿自已努力的功劳。王爷一路奔波,身体又抱恙,还请王爷无行回府休息。皇上已经替王爷遍请名医,想来很快便可以将王爷急症治愈。”

  “哦,听小侯爷这口气,今日到底是代表皇上前来迎本王呢?还是以悦儿夫君的身份陪同前来呢?”赵泽霖的年纪比张传业倒也大不了两岁,性情之上甚至于偶尔还能够找到一丝丝的共同之处,不过论起霸道嚣张来,赵泽霖的身份自然要强压一头。

  “传业身份普通,岂有资格代表皇上,今日自是特意陪同悦儿前来迎接王爷。”张传业面不改色,“不过是担心王爷身体情况多说了两句,若王爷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提点。”

  “小侯爷自有提点之人,本王也没那么空余时间管那么多闲人,各人皆有各人的事,管得太多惹人嫌的。”赵泽霖的话是冲着张传业所说,不过这会目光却移到了一旁沈悦儿脸上,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看着赵泽霖与张传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正常实则危机四伏的谈话,沈悦儿面上平静,不过这会心里头却是担心不已。又见赵泽霖这会看向于她,目光片刻间却又看不出半点情绪的端倪,心中更是惊讶于此人的心机。

  赵泽霖转眼之间便显露出完全不同的几种气息,愈是看似无事却愈是带给人强烈的压迫之感。哪怕这会她并没有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正面对峙,哪怕只是三言两语却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惊人的震慑之力。

  张传业正欲出声接话,不过赵泽霖显然已经没打算再与什么不相干之人浪费唇舌,转而直接朝着沈悦儿道:“上车吧,我这义父身体抱恙,悦儿这般孝顺自当一并回王府侍疾一段时日的。”

  说着,赵泽霖直接转身便上了马车,而后也不再多说,就那般在里头等着沈悦儿过去。

  沈悦儿哪里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个意外,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去贤亲王府对她来说自然是个天坑,她愿意去才怪。可是赵泽霖的话偏偏于情于理、冠冕堂皇,连义父的身份都给抬了出来。她这个背着义女之名的人怎么可能当面说不去?

  张传业显然也没料到赵泽霖竟然会直接下达这样的命令,不由得朝沈悦儿看去,果然看到那丫头同样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王爷身份有疾,悦儿自当前往侍疾,还请王爷先行一步。悦儿回侯府收拾准备一下,明日自会前往。”沈悦儿很快冷静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再坏也不过一个死字,更何况现在还远远达不到那个程度。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不必来来去去那般麻烦了,现在就上车跟本王一并回王府便是,其它的自然有下人操心。”赵泽霖若有所指地说道:“悦儿下嫁侯府。平日里不会连这等小事都得事事自己操持亲自动手吧?”

  听到这话,沈悦儿正欲再言,却被张传业给阻了下来。

  “悦儿放心去吧,其它事情我自会替你安排好的,你辛苦点好好给王爷侍疾尽孝心。过几日我会去接你回家的!”

  张传业特意加重了家这个字,意在表明。沈悦儿即便身份上是贤亲王的义女,但嫁出去了,夫家才是她的家。即使侍疾,即使尽孝,那也是有时日限制的,再如何也不可能超过夫家那边的重要性。

  听到张传业的话,沈悦儿也就没有再多做什么坚持,张传业当面明说几日后会去接她回家,那么赵泽霖再如何也不可能一直将她困在贤亲王府的。

  再者,反正自己的情况暗中随行的铁辰也看得一清二清,用不了片刻江枫便会了若指掌,怎么说倒也不必担心没人管的。

  “悦儿小姐请上车吧!”贤亲王身旁的亲随上前一步朝沈悦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微笑着催促着沈悦儿上车。

  沈悦儿见状,倒也没再多想,点了点头朝一旁张传业说道:“那我先回王府呆几天。”

  张传业一改之前的清冷面色,朝着沈悦儿笑着说:“放心去吧,过几天我会亲自去接你回家的。”

  这个时候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相处倒还真有些小夫妻的感觉,看到这样的场面,马车内的赵泽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