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些人只好先行退回了院子远远盯着,其中还有机灵的似乎想回王府报信却被沈悦儿给叫住了。

  “算了,别费事了,一会我会亲自带着你家主子回华王府见你们王爷世子的!”沈悦儿懒懒一笑,又瞅了一眼赵子纲,倒是突然改了先前想要直接弄死这家伙的打算。

  不过是条贱命,直接弄死了倒是便宜这浑蛋了,还不如用他再来与华王府做一次交易,再加上手中的那些把柄,光明正大的不怕华王府不从。

  赵子纲被沈悦儿说得更慌了,可再慌亦没用,为了小命什么都只得忍,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走吧,咱们一起送奶娘回家,而后我再亲自送二公回府!”沈悦儿坐了一会,起身牵着奶娘不急不慢的往院外走去,这会心情很是不错,特别是想到一会再看到那华王父子的脸色,嗯,应该会更加不错吧。

  赵子纲没有办法,只得按照沈悦儿所说去做,外头那些人办这种事情倒是麻利,很快便准备好了马车,一副小心不已的模样。这些人一个个心中暗自嘀咕,真不知道这沈悦儿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每每都这般厉害,一次次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拆兵的。难不成此人真的天生是他们家二公子的克星吗?

  马车很快行驶起来,直接朝着在戚氏所住的幽静小院而去。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目的时,沈悦儿领着奶娘下了车。看到沈悦儿与奶娘回来了,早就已经在门口急得不行的红玉荷风等人赶紧着上前,就连阿大阿二等人亦现身了,眼见着主子与奶娘都安然无恙这才一个个放下心来。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红玉看着送沈悦儿与奶娘回来的这一队人马,一时间有些弄不清状况,不过对于赵子纲一伙却极为警惕,不必想也知道此次奶娘被绑要胁小姐一事十有**与这些人有关。

  “没什么大事。你先带奶娘回去休息吧,以后莫再出这种事了。明日我再来看奶娘,这会手头上还有点事得去趟华王府就不久待了。”沈悦儿笑了笑。示意红玉不必担心。

  “小姐,让阿大他们陪您一起去吧。”红玉哪里放心,连声想让阿大几人保护沈悦儿一并前来。

  “不必了,只怕阿久那丫头闲不住不太听话,一会她自然会找得到我的。”再次笑了笑。沈悦儿心中清楚阿久那丫头一准已经回国师府去了。江枫那家伙哪里可能这般听话不理不顾,指不定这会已经在某个角落里头盯着了。

  听到这话,红玉这才放心下来,又心知自家小姐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而赵子纲一行人全都一副倒了大霉的样,更是没再多说什么。很快便应声先将看上去受了不少惊吓的奶娘给领了进去。

  安置好奶娘之后,沈悦儿再次上了马车这会直接前往华王府,而这会赵子纲依就还是由自已手下扶着骑马一旁随行。那倒霉的手臂虽然已经简单包扎了起来,可是伤口的疼痛对于他这种几乎从没吃过苦头的贵公子来说当真是无比的受罪。当然,更让他受罪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会肚子里头不知名的毒药!

  一行人到达华王府的时候,门口仆人看到自家二公子这幅模样当场便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想赶紧嚷嚷着人去请大夫并且通知夫人什么的,却是被赵子纲给训住了。

  “叫什么叫。没死都会被你们这群死东西给叫倒霉掉!”正好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一脚便朝着那大叫小呼的奴才给踹了过去:“别再乱叫了,我爹在哪里?”

  “在、在,王爷在书房呢,世、世子也在!”那奴才强忍着痛,连忙回答着,又看了看一旁面带笑意如同看戏一般的沈悦儿,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但这会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自然不敢再多吱声,赶紧着让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言。

  赵子纲收回了脚,再次看到沈悦儿时却是神情下意识的立马变了过来,声音也降低了不少,连忙比划了一下亲自在前头带路。

  听说华王以及世子赵子成都在一起,沈悦儿倒是觉得这公来的正是时候,也省了不少的事。

  跟着往王府里头走,刚刚走了一半,便看到闻讯急冲冲跑过来的华王妃,见到自己儿子手臂上的包扎处的血迹顿时惊叫连连,那种肉疼法不知如何形容。

  “母妃,我没事,不过是不小心伤了点,小事,我这会还有急事要见父亲与大哥,您先回去吧,隔一会完事了我自然会去重新处理伤口再过去看你的。”赵子纲对自己的母亲倒还算有点耐心,赶紧着上去安抚着,神情完全不似平日里对其他人一般,反而是那种真真怕华王妃着急担心的样子。

  沈悦儿默默的看着,也不出声催促,待赵子纲安慰完华王妃将华王妃给先行哄走之后,这才出声道:“原来你也还有心中在意的人呀!”

  这话一出,赵子纲顿时脸色惨白,十分愤怒地朝沈悦儿说道:“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若是敢打我母妃的主意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你若是早有这样的觉悟,就应该明白别人所在意的人亦不是你能够随随便便可以动的!”沈悦儿微眯着眼笑道:“走吧二公子,我沈悦儿可没你这般下作,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这话一出,赵子纲顿时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虽然沈悦儿并没有再说什么,可他哪里听不出那言下之意。一时间。心中头一回觉得自己这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些错了?

  沈悦儿没有再理会赵子纲,径直继续往前,而片刻后赵子纲亦没有再呆在原地发愣,很快便跟了上去。

  来到书房,华王与世子赵子成对于沈悦儿与赵子纲的来到显然惊讶不已,又见赵子纲手臂上还有伤,神色黯然沉默,而沈悦儿却是一幅轻松自或的神情,当下便知道这个不消停的儿子肯定是又惹祸了。

  “沈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子成边拉过自己弟弟检查伤势。边不由得朝沈悦儿问了起来。

  沈悦儿也不急,自然找椅子坐下,一副说道旁人之事一般简单概括道:“事情很这样的。今日你弟弟带了一批的高手绑了我奶娘,而后威胁我单独去换人。到了这后他不但不换人而且还要将我们一并给害死,害死的过程吗很是惨忍也很下作,所以我就不再一一复述当时你弟弟的那些话了。不过你弟弟貌似又低估了我,所以最后不就成了这样了。”

  说罢。她还颇为无辜的比了比赵子纲,一幅你们自己看就明白的样子。

  听到这话,赵子成压着心头怒火朝赵子纲问道:“沈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赵子纲一时间语塞,低着头有些不敢出声。

  华王见状,气得桌子一拍,大声追问道:“快说。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赵子纲早就被沈悦儿弄得没了脾气,又面对自己父兄怒气腾腾的责问,只得点头小声承认了。

  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华王与赵子成都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压抑得可怕。

  华王没有想到这才多久的功夫,自己这个不中用的蠢儿子竟然又招惹上沈悦儿了,而且还再次一败涂地,被人家给拿捏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这心真跟滴血似的。气自己的儿子无用,更气沈悦儿简直就是他华王府的灾星!

  原本打上次之事后。他也是一直心存恨意,并且也想过找合适的机会要好好报复一番,但这个念头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大儿子给劝服了。毕竟沈悦儿手中有着华王府那么大的把柄,更何况指不定还有其它的,若是为了一口气再次惹怒了那个女人,说不定真会给华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特别是后来,当他听说贤亲王断绝了与此女的义父女关系时更加是完全打消了报复的念头。常人看来,贤亲王断绝与沈悦儿的义父女关系一般都是代表着沈悦儿失去了贤亲王府这么一个天大的后盾,但正如子成所言,一个能够令贤亲王这样的人都能够做出此等怪异举止的女子更是可怕。

  细细想来,这话却是极为有理,所以他也就听从了长子之言,尽量不去碰触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事,省得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儿子竟然直接将马蜂窝给捅破掉了,看这样子只怕不但惹上了麻烦,而且自己还没落上一丁点的便宜。

  好半天后,华王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着沈悦儿说道:“沈小姐,此事是子成不对,是本王教子无方,才会让他生出这等邪心,本王先代那个畜生给你道歉了!”

  “王爷不必如此,您是您,二公子是二公子,我知道这事与你们并无什么关系,不过是他一人想要找我报复罢了,所以当然不会无故将这种责任怪到你们身上来。再说,我已经代为稍稍教训了一下,所以王爷这会不如还是先坐下听二公子自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道一遍比较好,听完了完全弄清楚了,咱们才能够客观公正的谈谈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沈悦儿一脸的从容,话说得客气得不行,但谁都听得出这事可不是随便一声道歉便能够轻易抹掉的。

  见状,华王与世子赵子成对视了一眼,而后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先行坐了下来,板着脸示意一旁站着的赵子纲从头到尾将今日之事说说上一遍。

  赵子纲没办法,只得当着沈悦儿的面,老老实实的对着父兄将经过说了出来,分毫都不敢隐藏自己先前所说的那些话。生怕漏讲了一句沈悦儿不满意了不给他解药可就麻烦了。

  华王与赵子成两人是越听脸色越难堪,同时对于沈悦儿的顾忌也越明显,他们万万没想到赵子纲准备得这么充分,竟然还会被一个小姑娘就这般轻易的反扳了过去,甚至于这会还被喂下了毒药完全反制于人。

  听完之后,华王索性连话都懒得说了,眼神示意了一下长子,让其代为处理。他如今呀,还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这些事情真心已经应付不了沈悦儿这样的人精了。

  赵子成见状。只得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转而朝着沈悦儿说道:“沈小姐,此事的确是我弟弟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但他毕竟是我弟弟,再如何也不可能不理不顾,既然今日沈小姐亲自过来了,那么自然是说明希望能够好好解决这事的,不知沈小姐有什么要的提议。我们洗耳恭听!”

  赵子成也算是聪明,这会闭口不提解药之事,反倒是主动的问及沈悦儿想要怎么做。当下便表明了态度,华王府对沈悦儿的态度。

  这般一来,连赵子纲都意外不已,原先他还以为父兄一定会气得要命。而后态度会极为强势,并不公这般容易的对沈悦儿妥协,却没想到压根连对抗的想法都没有。直接问人家想如何解决,如何处理,一副完全认栽的模样。

  沈悦儿笑了笑,却是极为坦诚地说道:“世子,王爷。原本上一回,我与华王府的恩恩怨怨真的已经因为世子出力替我办好了二皇子的那件事而一并结束了。我也从来都没有再想过会用手上的那些所谓把柄再来要胁华王府什么。但没想到,二公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说到这,沈悦儿停了停,而后朝着这会听到她的话神色震惊无比的赵子纲说道:“二公子不必惊讶,你难不成还以为上回你派人要杀我,我真就这般好打发,轻轻松松的就能将你给放了?记住了,上一回可是你大哥冒险救了你的命,莫真以为是我怕了你们华王府!”

  这一下,赵子纲才明白过来,原来,二皇子的那件丑事竟然是自家大哥暗中所为,而这般做的目的却是为了救他。更有甚者,他还听到了把柄二字,没错,除了他的事以外,华王府似乎有什么天大的把柄握到了沈悦儿的手中,所以大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他莫去招惹沈悦儿了。

  偏偏他却不知死活,自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跑去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这一次,还不知道沈悦儿要如何借机驱使王府替她卖命才肯罢休!

  “你…那你到底想如何?”赵子纲想拿出些血性来将此事一力扛上,但心中却知道压根就不是自己所扛得起来的,声音从大渐小,到了后头却终究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息。

  他这会可真是后悔到了极点,没事吃饱了偏偏要去招惹这么一个魔头,如今倒好,不但自己被弄成这幅模样,而且还将整个华王府再次给拉下了水。

  “很简单,我只想替自己要回一个应有的公道。”沈悦儿笑了笑,而后也不再理那赵子纲,转而朝着世子赵子纲说道:“世子,咱们也不废话,我只问一句,二公子这条命你们还要不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子纲一听,当下便问了起来,而后亦朝着自己父亲看了看,用目光先行安抚了一下。

  沈悦儿见状,继续说道:“意思很简单,你们不要他这条命了的话,我自然是应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对于一个三番四次要害死我的人当然不可能再给他任何可以去害我的机会。不过,如果你们要他这条命的话,我也还是可以最后一次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但前提是华王府日后必须替我办三件事。”

  简单干脆的选择就这般摆到了华王府的面前,沈悦儿补充说道:“当然你们放心,日后我让你们做的三件事定然不会是什么丧尽天良、违背良知、犯上做乱之事。而且,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并非趁机要胁,毕竟如果真是那般不讲理的话,光凭那些华王府的把柄都可以逼得你们早早就范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替自己要回一个应有的公道罢了。你们觉得呢?”

  说实话,沈悦儿这话真不算过,光凭她手中掌握的华王府的把柄,有心的话直接将整个华王门来倒都有可能,想要以此要挟的话也不需要等到这个时候。原先赵子成办妥二皇子那件事后,他们之间这一切都已经算了结了,她也不想再节外生枝过份的逼迫。

  但没想到偏偏华王府还要蹦出赵子纲这个蠢东西来掀风掀雨,平生她最容不得的就是这种拿她的亲人下刀子的人!所以算起来,华王府只需替她办三件事,这样的条件已经是极为优厚的了。

  而听到沈悦儿的话后,赵子成顿时沉默了起来,这个事他其实真心觉得沈悦儿不存在什么过份不过份的,毕竟是自家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犯事在先,而且人家手里头本来就捏着他们的短处,莫说三件,就算是三十件也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够怪自己家的人不争气。

  但,这种事他毕竟无法做主,所以只得朝着父亲看了过去。

  沈悦儿见状,自然也明白,所以并不催促,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而这会华王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这会功夫,他甚至都懒得去想沈悦儿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真的只是因为自己那个畜生儿子之事才会要找回场子,总之如今心中明白却是并无任何选择。

  莫说没有今日之事,沈悦儿再以手中把柄相要胁的话,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办,更何况这会自己儿子的命还握在沈悦儿手中,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了。

  但,如此一来,便彻底的代表着华王府对沈悦儿的投降,那种从今往后真正意义上的妥协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挣扎了半天之后,华王最终还是明白自己并无选择。

  抬起头,他看向沈悦儿下定了最终的决定:“好,我答应你,日后华王府愿意随时无条件替你完成三件你所吩咐之事!”

  “好,王爷一言九鼎,悦儿也不例外!”沈悦儿微笑着说道:“咱们一码归一码,只要华王府守信,并且从此后府中不再有任何人再如今日二公子一般做出这等算计我的事情,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绝对不会让华王府的隐密从我这里流露出半分,亦不会借机刻意为难于华王府。并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之间日后也算是合作的关系,所以其实王爷也不必有任何过重的心理负担。”

  “行吧,沈小姐向来说一不二,这一点我还是心中有数的,能够有你这句话我也安心了。”华王一下子神情如同老了好几岁,“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解决之道,还请沈小姐高抬贵手,将解药给我这忤逆子吧!”

  华王的语气没有半点的火气,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反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想的了。输了就是输了,哪怕是输给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小女孩那也一样。

  沈悦儿见状,却是转而看向这会在一旁搭着个头的赵子纲正色说道:“二公子,其实我本与你无冤无仇,而你好些次想要我的命亦不过是为了心中的那口气罢了。原本以我的脾气,对于那些想要伤害我亲人的人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但刚才看到你对华王妃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在意与担心时,倒总算是让我觉得你还不是真正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只不过你太过自私霸道,从不曾留过半丝的良心将他人也当人看待。”

151 还有你

  沈悦儿并不是想多事挽救赵子纲灵魂之类的,只不过事情虽了,但应该骂的话却还是一句都不能少,应该给的警告也一点不能省去。

  见赵子纲神色愈发的难堪,沈悦儿继续说道:“我不指望你做什么好人,也不指望你改邪归正从此良心大变,毕竟这些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是最后再警告你一句,日后若是再敢打我身旁亲人朋友的主意,再若来惹我,我会以牙还牙,让你也受到同样的痛楚决不会再有任何轻恕的机会。你若心中真还对你母亲有一丝半丝的在意的话,那么日后多少还是收起一些恶毒之心,纯当是替你母亲积些德!”

  这一番话当真说得毫无遮挡,一声各德更是让赵子纲脸色如同打翻了染料坊似的,但最终,他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任何的话,甚至于低垂的目光虽然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与激动亦保持着应有的沉默。

  而与先前不同是,这一次的沉默与克制,不再是因为怕死,不再是因为担心沈悦儿不再给他解药,却真正的是心底深处有某一丝的松动,因为那个被沈悦儿再一次提到的母亲。因为那一句替母亲积些德!

  而华王与赵子成亦没有谁出声反驳沈悦儿半句,对与错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在他们的眼中也不存在沈悦儿所说的什么好与坏,只不过他们素来信奉输赢。输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反驳的。

  “刚才我所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沈悦儿上前一步,走到赵子纲面前,语气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少女,分明如同那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历经过沧桑与世事的过往之人。

  赵子纲没有抬头,似乎不太敢与沈悦儿目光对视。但却并没有任何的辩驳,点了点头瓮声而道:“记住了。”

  这一会功夫,素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华王府二公子在沈悦儿面前老实得就像是个犯了错被长辈训斥的孩子!

  见状,沈悦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后看向华王与世子赵子成道:“既然如此,我亦不打扰王爷与世子了,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再联系,悦儿先行告辞。”

  说罢,她微微颔首,准备转身离去。

  “沈小姐请等一等!”华王见状。却是有些急了,连忙叫住沈悦儿道:“那个,我那逆子的解药”

  不论如何。华王还是心疼儿子的,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不管,所以见沈悦儿似乎忘记了此事准备离开,当下便有些急了,也顾不得任何。下意识的便叫住了沈悦儿。赵子纲这会也才反应了过来,神情略显紧张的抬眼看向沈悦儿。

  “解药吗倒是不必了,二公子刚才不过是吃了颗普通的风寒药丸,不碍事的。”沈悦儿回头一笑,一脸的愉悦,而后也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转身离去。

  华王愣了一下,正准备再说什么,但不曾想眼前如同花了一般。刚刚两只肚子还在门内的沈悦儿,如今一下子便飘然而去,快得像是一阵风一般,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华王总算是明白之前自己儿子为何这般轻易的便被一个小丫头给制服掉。原来此女身藏如此厉害的武功,这倒怪不得了。这般一想。他的心中似乎又理所当然的安然了一些,也算是全华王府的输下阵来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

  论计谋、论身手都比不过人家,输了,自然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了!

  而赵子纲这会还恍惚得不行,弄了半天自己竟然压根没有中毒吗?直到兄长不知何时唤来了大夫替他诊脉确实之后,他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真正正的被沈悦儿给阴了,阴得无地自容,阴得却让他更是没有了任何的脾气。

  从华王府出来后,沈悦儿走到一处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而后朝着四周喊了一声道:“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你也不嫌累?”

  话音刚落,却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而江枫的身影亦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悦儿如今越来越厉害了,连我的隐息之术都瞒不过你了。”

  “不是我厉害识破了你的隐息之术,而是我猜想阿久一定不会听我的话,那丫头准是我一走她便去找你了。”沈悦儿笑了:“至于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还真不确定,不过估计十有**你就在某处,所以这会没人了自然不好再委屈堂堂的国师跟个贼子一般躲在暗处了。”

  “你呀!”江枫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不过日后可不许再这般自已一人去冒险了。若是万一碰上个厉害的主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沈悦儿再次展颜一笑,目露几分少有的依赖之色,心底里头是满满的愉悦。

  “走吧,我送你回去。”江枫满是宠溺,也不再多说沈悦儿,是呀,这不还有他吗?这丫头一句话呀,直直的便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沈悦儿见状,点了点头,两人很快边走边往安阳侯府的方向走去。

  不论是之前还是华王府里头发生的事情,江枫都已经知晓清楚,所以沈悦儿当然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想起出来时华王以及赵子纲的神色,她倒是不由得笑了笑,想来日后这家子总应该老实一些了吧。

  “奶娘那边日后还是不要再住在那处宅院了,这次是有惊无险,难保下次还有再有什么其他人打这样的主意,利用奶奶而去威胁于你。”江枫轻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让阿久阿拾去将奶娘接回国师府了,日后你也不必总担心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枫设想周到,这本来也是沈悦儿先前所考虑要做的事,如今见其已经帮她做了,自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而江枫则继续问道:“华王府那边,你准备让他们替你办哪三件事?”

  “这个吗,暂时还没想到。”沈悦儿如实说道:“不过以华王府的影响与根基,他日咱们与赵泽霖最后正面对决之际,一定是可以用得到他们的。”

  听到这话,江枫点了占头也没再多问具体的,突然觉得极有意思的笑了笑道:“那个赵子纲,这会只怕悔得肠子都青了吧,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惹你,估计这段时日都不会再看到此人在外头嚣张横行了。”

  “那我这算不算是替天行道呢?”沈悦儿朝着江枫挤了挤眼,难得显露出如此俏皮的神色。

  “算!当然算了,必须算!绝对算!”江枫愉悦不已的哄了一句,两人说笑间飘然而去,全然不顾路旁偶尔看到他们的人所显露出来的目光。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所有的事情都出奇的安静,沈悦儿甚至于都有了种错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但她心中却明白事实并非如此,表面的平静只能代表着危险更大,就像那暴风雨前一般,都是这般平静得可怕。

  但不论如何,她的心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手中的网正在一步一步的织,暗中所布的那些事也需要时间慢慢的推进。而她相信赵泽霖亦是如此,不可能会有闲着的时候。只是看双方谁的速度更快罢了。

  天气已经极冷,向来怕冷的沈悦儿如今没事也很少再出去四处溜达。屋子里已经有了地龙供暖,所以沈悦儿倒是不必担心严寒的冬季太过难过,不过就是呆在屋内的时间自然是越来越多罢了。

  这两个多月里,她虽然极少出去,但外头的事情却一样不落的知晓得清清楚楚。红玉那边隔个几日便会送来大量的消息,江枫同样过个几天便会跑过来赖上一个晚上,其中不少更为重要的事情都是从他这里得知而来。

  就连胖丫黄婆子都没有闲着,时不时的出去转悠,回来后必然也会将一个听到的小道消息什么的当成笑话一般的说给她听。

  边境的战事暂时还保持着稳定之势,贤亲王虽然身在京城,但显然并没有影响到他对于边境的掌控。沈悦儿相信,这场所谓的僵持亦只不过赵泽霖故意放水而为,毕竟若是战事完全平息的话,那么再如何也不可能一直将这么多的兵力控于手中。

  而且以前世的经验来看,边境战事其实就是赵泽霖的一块跳板,所以近几年内他都会以这样的方式养兵养权,皇帝就算明知如此怕也是迫于无奈,暂时奈何不了赵泽霖。

  至于京城这边,赵泽霖的一些举止也渐渐高调了起来,这倒是与前一世有所不同,沈悦儿不太确定赵泽霖具体想做些什么,只是吩咐红玉多加留意便可。

  除此之后,最近还发生了另外一些有趣之事,比如说二皇子赵洛明。听说前几天皇上已经解除了他禁足的限制,因为给其安排了一门比较特殊的婚事,不久之后将要迎娶塞外一个部落王的女儿为皇子妃,成了皇帝用来昭恩的联姻工具。

  PS:周末快乐小伙伴们,迟些还有一章,吼吼~~

152 积少成多

  如此一来,二皇子还真是可以彻底的放弃争储这样的念头了,皇子妃的人选便代表着皇帝的圣意,任谁都看得出来。

  沈悦儿不知道此刻二皇子做何感想,但其实于她看来,赵洛明本来也不是什么能够坐上最高权利之位的合适人选,早早的出局末尾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一件婚事同样也被人津津乐道,那便是三皇子赵洛其与柳相之女同样也在前几天由皇帝亲自下旨订下了婚约,不过婚期却并没有这么快定下,得等二皇子与部落公主先行成婚之后,过了年再另择吉日。

  “两桩喜事,悦儿可否也打算各自送上份贺礼凑个热闹?”好些天没有过来的张传业今日倒是难得清闲,跑到沈悦儿这边来煮水烹茶,“我记得以前他们可也都送过贺礼于你的。”

  张传业所指的自然是当时沈悦儿刚刚被认定为所谓的化灾解祸的福星之际,但沈悦儿却对于张传业这一次的特别提醒却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样的事来?”她边问边继续看着张传业烹茶的步骤,心中倒是想起了好些日子没有吃到江枫府上的好东西了。

  张传业神色如常,只是又不急不慢的道了句:“起风了,估莫着你是会有心探探风向的。”

  听到这话,沈悦儿却是笑了笑道:“风早就起了,风向什么的探不探倒无妨,不过这礼吗送上一份也无不可。”

  说罢,她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很快黄婆子便走了进来。

  一听沈悦儿的吩咐,黄婆子立马便应了下来,示意主子放心就行,挑礼貌送东西这种活交给她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待黄婆子走后。张传业却是继续说道:“昨日我进宫时见到二皇子了,听他那意思好像想见你一面。我告诉他回来问问你的意思再说,依我看估计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你。”

  张传业当起了传话人,猛的看来倒还真是有些可笑。也不知道赵洛明是怎么想的,竟然对一个女人的大夫说我想见你妻子一面。沈悦儿当场便笑了起来,虽然她与张传业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于旁人来说这夫妻之名还是绝对真实的,二皇子赵洛明直接对张传业说想要见她一面,这份脸面勇气倒还是可佩的。

  张传业见沈悦儿突然笑了,自然也明白她笑什么。将刚刚倒好的茶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又道:“上回二皇子的事,你到底是让谁去办的?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让他察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