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你想要了我的命么?!”她捶打着他的胸膛,这家伙没再管她的死活。

段瑞龙笑了笑,将她的一双小腿架在肩头,掌心拢在她的胸前,咬住她的唇瓣,说实话,她真的很像一个精致的宫廷玩偶,虽然身材瘦瘦小小,又不失玲珑有致,任你搓圆捏扁,因为从她口中说出的任何一句控诉皆是沙哑无力,销魂柔软。

猝然之间,她的身体腾空而起,随着他直立的身躯挺直起来,他将她一双白皙匀称的长腿蟠曲在胯上,十根手指托举着她的臀部,好死不死刚巧捏在她遭板杖打过的部位,她咬着手指,把脸颊深深埋在他的肩头,却因疼痛无意识地收缩肌肉,因肌肤紧贴,勾起撩人的磨蹭,瞬间擦亮旖旎的火花,于是,他沉沦于新一轮的疯狂之中。

他侧头吸吮着她耳垂,时而激烈,时而柔情似水,渐渐地,缓解了她的痛楚,不过,这“容器”显然还得多适应几次才能彻底接纳这一只“庞然大物”。

想着想着,一股热浪滚入她的身体,她立刻给了他一拳。

“唉?要避孕啊…”

“为何?”段瑞龙在她锁骨上抹了抹汗珠,十分不解。

“要打仗了吖。”

“哦,下次注意。”段瑞龙嘿嘿一笑,压低她的额头亲了下,搂着她的身体晃了晃:“看不到你漂亮的小脸蛋,有点遗憾。”

汗水交织一体,混合着暧昧的迷香,乔晓佳搂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没再说什么。其实她能回报段瑞龙的也只有赤.裸.裸的缠绵,因为他不需要她治国安邦,不需要她奋勇杀敌,只需要一个真心待他好的女人,他的要求一点都不高,话说这才是女人的强项。

“我得回宫里去了,待太久会有人说闲话。”

“这都过午夜了,明儿早我送你回去。”段瑞龙把玩着她的手指,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骑马骑得很好了啊,可是想起从前的事了?”

乔晓佳停顿一瞬,摇摇头:“一片空白,不过听墨雪雁说,我之前确实会武功,貌似还是武林高手,”她笑着调侃道:“估摸着撂倒你这样的不费吹灰之力。”

段瑞龙嗤之以鼻,甩开她的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不知皇上怎么重要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我在你心中是傻姑娘?”

“是啊。生活自由散漫,贪吃贪睡,任性又耍赖。”他笃定地点点头。

“…”乔晓佳的嘴角抽了抽,刚欲反驳又作罢,其实也对,她在段瑞龙面前除了为了保住性命扯过几个谎之外,从没动过歪脑筋。

“真回了?”

“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段瑞龙见她步伐缓慢,快速挑挑眉:“我抱你去轿子那边吧。”

乔晓佳顺手抓起一颗苹果砍向他,他竟然像警犬一样直接叼住,卡在牙齿间,摇头晃脑还挺得意。乔晓佳噗嗤一笑,谁又料到平日凶神恶煞的赤手大将军这般调皮。

约莫着凌晨二点左右,乔晓佳总算回了宫,后宫只有皇上可以坐轿子,所以她只得一边揉着大腿根,一边慢悠悠地朝卧房方向移动。

皇宫的深夜是宁静且压抑的,侍卫们如雕塑般屹立在每一个重要关口,一排排火把照红了皇宫上方的天空,晚风舞动熊熊燃烧的火苗,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突然!不知谁拍了她肩膀了一下。

“啊!——”乔晓佳真的是弹跳转身,待看清来人,果然是与妖魔鬼怪一个级别的来客,她跪地行礼:“皇上还未歇息?”

玉峙仁知晓晚归的她定会走偏门入宫。

“今晚月色不错。”他随意地指向天。

乔晓佳抬起头,乌云遮住了月光,快下雨了吧。

“你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他打断她的思路。

“皇上好眼力,奴才在骑马时不慎坠马,幸好地上是草坪。”乔晓佳对于他的种种质疑总是对答如流。

玉峙仁并未替她担忧,而是一笑付之,那笑容好似洞察百态。

这时,不知从哪宫穿来孩童的哭闹声,他望着污浊的天空,问:“你知晓朕有几个孩子吗?”

“回皇上的话,倘若今晚无贵妃临盆,应是八位公主,二十七位皇子。最大的七岁半,最小的还不足月。”

玉峙仁无谓地点点头,展开折扇,信步前行。

皇上没叫她走她也不敢走,可是她真的很累了,所以她“哎哟”一声,捂住小腹,痛苦万状道:“皇、皇上…奴才忽然腹痛…”

玉峙仁蓦地驻足,不知道是月光太过昏暗,还是他并未考虑乔晓佳的动机,只见他合起折扇,疾步返回,询问她疼得厉害否,乔晓佳猛点头,加上天气闷热,很给面子的流了几滴汗。

于是,他竟弯身将她抱起。

这举动,不止是乔晓佳愣住了,就连玉峙仁自己也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晓佳直勾勾地看着他,神色相当迷惘。

“…”玉峙仁缓慢地眨了眨眼,又突然松了手,继而转身离去。

乔晓佳毫无悬念地摔落在地,她一边揉屁股一边张望他很快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最近他的态度极其反常,肯定又在策划某个阴谋。

想到这,她双手合十替自己祈福,但愿别再让她去绑架哪国皇帝。

然而,她就是天生的乌鸦嘴。

翌日,玉峙仁发给她一项新任务,率领百人小分队,携带金银财宝珍奇古玩,以特使的身份跑一趟南部,奉上寿礼。因为本月月底便是汝南王三皇叔的六十大寿,这便是所谓的杀机暗涌,在未撕破脸之前,表面上还是一家人。

“就送寿礼吗?皇上还有其他吩咐吗?”通过上一次的事,乔晓佳对他除了警惕就是猜忌。

“届时定有邻国特使一同前去贺寿,记住他们。”玉峙仁放下毛笔,顺手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哗啦一声,将那只装有迷幻药丸的金手镯丢在桌前,随后轻描淡写道:“以备不时只需,送你了。”

“谢皇上。”乔晓佳双手捧起名贵的宝物,别说她还挺喜欢这镯子的,防身佳品。

“此行或许会遇到熟面孔。”

乔晓佳明白他指的是暮夏染,所以她故作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纵然两军交战也有不杀来使的老规矩。何况汝南王毕竟是吾玉峙国的王爷,即便有人当面指证奴才乃挟持暮夏儒的元凶又能怎样,只有我一口否认,他老人家于情于理也不会当场翻脸。再者说,奴才是以独眼太监的扮相出现在列国面前,请皇上放心。”

玉峙仁指尖一顿,悠悠地抬起眸,不禁自嘲一笑,多余,真多余,何必替她的安危担忧呢,看她把自己保护得多好。

他放下毛笔,在返回寝宫前留给她一句话,这句话令乔晓佳突生成就感。

他低沉地说:如何激怒一个人,又使得对方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这方面无需朕教你。

三日后

乔晓佳再次踏上前往南部的征途。

她心里全明白,玉峙仁起初不让她在汝南王面前显身,是为了引起事端,如今让她前往祝寿,是为了催化战争的进程。

而她所关心的是,怎么才能与暮夏染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他会去贺寿吗?

38、第三十八章

此次出行小德子并未跟随,不过这一路上蛮热闹的,各国的礼车陆陆续续地向南部进发,看来汝南王的人缘还不错,只是不知怎就跟玉峙仁不对盘,莫非真的因为男尊女卑且暴力的政治体系惹怒了汝南王?

可是话说回来,汝南王也姓玉峙,自小住在宫中,应该受到相同的教育才对。

罢了,总之定有原因,见到汝南王再说吧。

十日后,祝寿的人马抵达玉峙国南部的汝南城,虽然汝南王城没有主城那般富丽堂皇,但墙高耸提拔,戒备森严,不失气派。

乔晓佳一路骑马而来,望向河对岸的暮夏国,远亲不如近邻,关系好也正常。

至于暮夏儒是否为为汝南王的亲生儿子,迄今为止依旧是揣测。

玉峙仁倒未虐待暮夏儒,反正在她离开前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那傻皇帝也没有危机感,整天笑呵呵的还挺悠然自得。

汝南城的衙门负责此次接待各国来使之事宜,盘查起来相对严苛,尤其是乔晓佳所率领的队伍,遭到非人的遭遇——要求拆开密封的礼品箱,逐一进行盘查。

就在护卫队要与对方大打出手之时,乔晓佳命全体退下,心平气和道:“这是汝南城的规矩,开箱检查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叫他们查吧。”

她面带微笑地坐在马鞍之上,其他国家的使节皆凭邀请函顺利入城,反而是玉峙国本国的特使被挡在城外,汝南王果然“是非分明”。

与此同时,汝南王伫立观望台顶端,手持了望筒注意乔晓佳很久了。

“本王前些日进宫未见过此人,查查底细。”汝南王捋了下花白的胡须,虽是年过半百之人,却依旧精神抖擞,印堂红润,容光焕发。

“奴才查过,此人乃吾皇新任命的总管太监,宫中称他为佳公公,宫里还传出些闲话儿,说此人与皇室之间好似有点…”汝南王的贴身太监扬起尖细的嗓音,做了个手指对碰的动作。

汝南王怔了怔,一掌拍在老太监额头:“简直是一派胡言!定是吾那诡计多端的侄儿为掩人耳目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老太监揉了揉脑门,委屈道:“反正王爷要对此人要所加小心,话说没些本事岂能坐上太监总管之位。”

汝南王则是不屑一顾:“单给他们安排一个院子,彻底与他国来使隔绝开来!本王倒看看这没把儿的茶壶能挤出什么尿来!”

老太监扁扁嘴应了声,紧随汝南王返回王爷府。

汝南城为此次寿宴特设规定——来使与礼物可以进城,随行护卫队只能在城外驻扎。

因此,乔晓佳只安排几人随行,其余人都在城外等候。

她早料到汝南王不会给她打探别国名单的机会,所以她在接到出行指令当天便指派一支十人小队,率先提前抵达汝南城,再安排士兵假扮成中百姓,给他们银两在本城购买一间凉茶铺或小酒馆,潜伏于汝南王府附近,听听风声,遇事呼应,记录来使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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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进府凳子还未做热,汝南王派人请乔晓佳会面。

乔晓佳独自前往,在正厅见到威风八面的汝南王。总管再大也是个宦官,她下跪行礼:“叩见王爷,奴才晓佳奉旨贺寿。”

汝南王肃然地注视着她,开门见山道:“本王有些烦心事,你给出出主意。”

“王爷请讲。”

“近日来,贺寿队伍涌入吾汝南城,就说来者是客,可是也有本王不想见之人,你说本王该如何不失大体的拒绝会谈呢?”

乔晓佳听出弦外之音,不动声色道:“方才奴才路过回廊时见府中花园硕大,不如将寿宴摆在其中,位于花园高处的平台当属王爷坐,一来吹拉弹唱全院皆可欣赏,二来,将王爷喜欢的人,安排坐落于通往平台的道路之间。如此一来,所有来使都可以一睹王爷的尊容,而王爷厌烦之人欲想上前敬酒也要请挡在前方的亲朋起身让路,见状多半作罢。但谁都怪不得王爷安排欠妥,毕竟王爷的威名威震四海,来使越多越是证明王爷乃广结善缘之人。”

汝南王本是刁难小太监,却发现这主意不错啊,这比安排屋里屋外宴请宾朋更为稳妥。

思于此,他轻哼,道:“异想天开!哪有让挚友坐通道之理?”

“通道两旁的花草暂时移除,这工程并不大。再之后,您不说,府中下人会不说,王爷的挚友即便知晓也不会责难,既然如此,外国来使怎会知晓八仙桌下方的这片土地乃通道?莫非王爷要大张旗鼓告知来使?”

“你!”

乔晓佳急忙俯首致歉:“王爷息怒,奴才这不是帮您出主意呢吗?倘若您不满意奴才再想。”

汝南王猛地收回手指,玉峙仁的那张嘴就够惹人厌烦了,这小太监比他还得加个“更”字!

两人未说上三句话,乔晓佳又被汝南王轰了出来。

闲来无事,微风拂面,她在花园中散步。话说吧,一看汝南王就是个直脾气的倔老头,他能有何心机呢?她只是猜想,汝南王身旁定有得力干将,这位幕后军师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至于汝南王与玉峙仁如何结下的梁子,宫里宫外却无人知晓,或许知道,但是属于皇室机密,所以无人敢嚼舌根议论。

而客厅中,静默得有些压抑。

汝南王倚在椅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玉佩表面雕刻着烫金的小字——绝圣弃智。赠之儿。

此枚玉佩乃他赠予爱子玉峙之的生辰礼。记忆停留在九年之前的某个深秋的黄昏,当年满腹经纶的玉峙之只有二十二岁。当时的玉峙国皇帝,汝南王的亲大哥,听闻玉峙之聪颖过人,命玉峙之入宫为官,本是喜事一桩,玉峙之却在途中遭受不测,全体护卫无一幸免。

后来,汝南王派人全面找寻爱子踪迹,终于在血迹斑斑的草地中找到一块碎布,碎布块乃是玉峙之出门前身穿的长袍衣料,布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宫”字。

试问普天之下,敢挟持他汝南王爱子之势力,恐怕也唯有玉峙国皇室了!

于是乎,汝南王一怒之下率领大批亲兵杀入玉峙国主城讨人,可亲大哥一脸迷惘抵死不认。

话说到这,一晃九年了,玉峙之依旧是杳无音信,生死不明。老皇帝没过多久驾崩,他如今不找玉峙仁要人管找谁要?!

何况,当汝南王见到长大成人的玉峙仁之后,他超越同龄人的狡猾多变,沉稳冷静,更令他怀疑此乃一起预谋已久的谋杀案。

当然,这绝非汝南王妄加猜测,因为就在登基大典的前一晚,玉峙仁独自会见了汝南王,含沙射影道——玉峙之的命运也许就攥在您汝南王手中。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逼迫他按兵不动的砝码!

同时证明,玉峙之或许尚在人间。

为了儿子,他唯有一忍再忍。

“之儿…为父想你…”

汝南王的眼角勾勒出深深的鱼尾纹,让人心情愉悦的或摧残心灵的,是血脉亲情。

另一边,乔晓佳站在高处观察汝南城的地势。汝南城与暮夏国同属于山脉国家,国与国之间只有一条不算宽的河流,如果联合出兵只需要半天功夫便可汇合。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汝南王府的正门,她定睛片刻,刚欲躲闪还是被暮夏染锐利的目光抓住了。

暮夏染一边注视她,一边跳下马背,似乎在判断此人是否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墨紫雨。

乔晓佳此刻也想起她并非真容示人,于是,她不以为然地盘膝而坐,双掌向上搭落膝前,合起双眸,摆出一副诵经念佛的造型。

稳健的脚步声靠近她的耳边,可她还没想好开场白。

还有,暮夏染出入汝南王府都不需要通报吗?看来他与汝南王的关系非比寻常。

暮夏染则站在距她十步的位置,审视着她的侧脸,为谨慎起见,他抱拳,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玉峙国的特使?”

乔晓佳缓慢地点点头,暮夏染果然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暮夏染见她不语,仰视她头顶上方的树枝,他悄然运功,咔嚓一声,树枝断裂而下,乔晓佳猛地抬起头,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树枝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