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是动词—七日杀上一章:第 5 章
  • 爱是动词—七日杀下一章:第 7 章

她踌躇着不知道说还是不说时,LIN却拿出了随身拎来的大包包,兴高采烈地说:“我妈让我将衣柜整理一下,将不穿的衣服捐到灾区,我一看,这些衣服都八成新,捐灾太可惜了,不如拿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些衣服我穿时,你都赞好看……”

乔米看着被打开的包,象是被施了定身术,也象被摄了魂——那件灰色开衫,也在包里。

☆、水之妖妖

——如果你曾遇见,遇见你那一生最好、最必需、最不可或缺的人或事,那你必会明白,她之遇见他。

水之妖妖

叶倾城

水莲四五岁时,家里还有佣人,下午去塘边洗衣裳也带着她。婆子们手不停嘴也不停,她就蹲在池边撩水玩,低头,看见水里也有一个红袄绿裤的小妮子,小小尖俏的下巴。她招手,小妮子也招手,她笑,小妮子也咯咯笑出声。

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倒影,只伸手去握,“咕咚”一声滚进水里。水何其温柔地包裹她,一种空空洞洞的快乐。快握到了,快触到水孩子的指尖……颈后一紧,她已经被一把揪住,拖出水面。

从此母亲禁她再到河边。

没几年,父亲猝逝,贪心的亲戚欺负孤儿寡母,母亲求告无门,家就这样败了。

暮色里,家里水缸空了,母亲门前屋后唤老王,才喊了一声,就想起来最后一个佣人也走了。这时,只见脚步歪斜,水莲提着一桶水进来。母亲低低唤一声,“水莲……”说不出话来。

那年她十三岁。

村中有塘,村口有井,村中女孩们总是一齐去挑水,一路喧哗。水莲却觉得牛来饮马来尿的不干净,宁愿绝早起身,青衣布裙,爬过三千石阶,上到山巅负水。山巅有涧,涧水甘甜,一路脚印微湿,不惊鸟雀。母亲觉得辛苦,嘱她不要去。水莲却爱日出之前的宁静,露珠清凉如睡。

春来涧水涨绿,活活流动如少年血脉。

水莲汲了水,忽地顽皮起来,甩脱绣鞋,一脚踩在水底春泥,泥沙驯顺陷开,另一只脚一踢一踢打水玩,闪出无数虹霓,有桃花和流水绕踝不去。

山雾大团袭来,裹住她如三春花事,日色也湿湿起来。雾,一阵浓一阵淡。

雾落时,涧旁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白衣如银,嘴唇似笑非笑,全是流动情意。

涧边有树,清香披他一身。

水莲一惊,提在手里的红鞋一松。

男子蹲身下去,指尖一绊,中途拦载那只想要私奔的鞋。“你是山下村里的姑娘吧?”

水莲眼睛全在那只鞋上,分外清晰地,觉得了自己的赤足,湿漉漉地被凉水一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递过鞋,水莲慌慌就往脚上套,男人轻轻一挡,手背在水莲脚底一触,轻柔如水,“还是湿的呢。”

水莲惊惶地一缩,身体里却有什么暗暗流动,是睡在她年华里的地下河。

男人说,“我叫水。”笑容甘甜如泉,诱人一饮而尽。

那一夜水莲怔怔醒来,只觉热得不能自制,喉里十分渴,是丝棉被的暖?抑或体温?心微微动荡着。从没这么渴过,象久困沙漠的人,她跌跌撞撞扑到水缸前,咕咚咚喝了一大瓢水,眼前,蓦地浮起男子的面容。

第二天水莲照旧去负水,石阶那么长,一辈子都走不完。

有松鼠掠过,水莲都吓一跳,林中静得只有草木香气,水莲却心跳得,随时想把桶一丢,跑回家去。

涧边一如往日,没有人迹,也没有兽踪。水莲大舒一口气,背上粘粘的都是汗。

水桶,沉甸甸打在水面上,转瞬就满了,她却手软脚软,几次拎不上来。忽然手底轻得一点重量也没有,定下神,他便在那里了。

水莲一阵眩晕。

男子的面容,这么熟悉,仿佛认识了好多年,是从小的玩伴?

水溅在水莲的脸上手上,清凉温柔,她安妥下心,问,“你是谁?”

男子笑了,笑容有水波的荡漾,“我叫水。”不说姓氏,没有来历。而那些,原也不重要。“你呢?”

男人问了好几遍,水莲才看向远处,轻轻说,“我叫水莲。”

她仍然每天去挑水,回来的时辰却越来越晚。

母亲问她,她背过身恶声恶气,“路不好走嘛。”不自觉一低头。

村中常有老妪拦住她,诧异道,“这闺女怎地生得恁水色,可有婆家没?”原不过寻常女儿,此刻却冰肌玉肤,眸子如水,此刻水莲红了脸落荒而逃,更是三月的桃花汛。

没人知道每一个清晨,她在涧边的片刻欢欣。什么都不做,单单只相对傻笑,已经觉得手心微麻,周身涌过滚烫的激流,这感觉奇幻而神秘。她常常羞怯起来,躲到一棵树后,将树身合手抱着,任水千唤万呼,也不肯将脸转过来。

偶尔水莲转头向涧,身体倾下去,如同一只小小的蝉,脸庞映着水影及水里的云影,顷刻间,有欢喜到欲自投于水的冲动。

那一天,水说,“我带你见我家人吧。”

她窘极不语,水拉住她的手。原来幸福是一种轻轻飞起来的感觉,身体消失,重量不再是羁绊,这就是销魂,她懒懒欲睡……

忽然听见哭声,是母亲悲痛欲绝的声音,“水莲,水莲回来……”那么远,穿过云端,却又近在耳畔。

她一惊,“我还没有跟我家人说。”

他挽住她的手,“不要,他们会知道……”

她想这么大件事,聘则为妻奔则妾,岂能不跟家人说清楚,“不,我得先问过我娘。”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却滑不能留,她年轻执拗,到底抽出来。

一念醒转,她发现自己正泡在水里,浮浮沉沉,大量的水涌进喉咙鼻腔,水下却有暗潮将她轻轻托起,岸上的人群发出惊喜的哭叫,“水莲,水莲还活着。”

那一刻她明白了——

你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我是水神,水为骨肉水为衣。偶尔来涧中小住,清晨被水花异样的颤抖惊喜,我于是恋上人间的女子。那轻轻绕过你脚腕的水流,是我的手,柔若无骨。

水莲,跟我走吧。

不,不,不,不——

是樵人经过,发现了水莲的溺水。获救之后,水莲发了很久的烧,在高烧与清醒之间,她不断地唤,“不,不,不——”不要对我说,我不要听,我不要懂得,我只是害怕,怕那狂乱的、不能自已的销魂。

原来死亡可以是狂喜。

病好后母亲不再让她去挑水,宁肯花小钱找村中人帮忙。

她却处处看见他。

在水缸里舀水淘米,他贴紧水之镜,任她一瓢一瓢,残忍地碎了他,又聚拢来,瘦削苍白的脸,一滴棱角分明的水。

在河边浣衣,他茫茫立在河底,一件件衣裳缓缓荡开,掠过他的鬓,他纤长指尖。他握住一角水红胸衣,轻轻拉,是一种暗暗求恳。

他诱惑她而她偏偏不。

一棒槌击向水面,他顿时碎成千点万滴,水花扑她一脸,是他的唇缠绵吻过。

她畏惧他,至死。

有水处,便有他,哪怕是冬夜捧碗姜汤,每一口,都是喝下一个温热的他。他因之在她血液里声声沸腾……猛一惊觉,原来面泛红潮,如极欢。

水莲只想:为什么是我?

女大不中留,媒婆踏破水莲家门槛,水莲总不答应,忽然有一远地朔州小康人家前来求亲。母亲不舍远离,水莲却道,“我嫁。”

她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只要躲开他。

是挑的黄道吉日,却无端端满城阴霾,乌云密布。

琐呐吹响,紫色闪电“唰”一声划破天空;锣鼓方起,雷一连串地炸响;水莲凤冠红帔踏出房门,顿时大雨倾盆,宾客知事在雨里奔逃躲避。千条万条雨绳里,是千个万个他,在闪烁,在跳跃,哭泣的脸,银白的衣,微香诱惑的身体,他伸出手来,招引她……

她一个趔趄,跌倒在泥泞间,几朵珠花跌了老远。

水遇土成泥,她伏在最污脏的泥间,大叫,“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不要你,我一生都不需要水。我宁愿饥渴至死,我也永远不要水。”

惊雷阵阵,是天亦为之静。

一刹时,云散雨收,她怔忡抬头,原来万里朗明。而她周身都干了。仿佛从来没有下过雨。

在路上走了好多天才到朔州,所有人都灰头土脸得不成样子,唯有新妇仍然好水色,竟是一尘不染。却沉静,不多言,亦不贪吃喝。人问,只轻轻道,“我不饥。”“我不渴。”

——水莲从此不再觉得渴。

也不再流汗。身体微湿的感觉,离她那么远。

不再洗澡。夏日如火,下地回来,男人都在井边冲一个凉,微溅着水珠,身体游龙一般。女眷们也偷藏门后,抹两把汗,只有她,从不需要。

甚至,也不再哭泣。良人顺手打骂,她不反抗也不顺求,眼神原来一片空白,比干涸而彻底。

只是皮肤粗糙如鳞,泛着碎皮,头发纠结成一团,嘴唇常年绽着细碎的裂口。身体极其干硬,欢爱变成酷刑与撕裂的痛。她知道良人在外形容她,“如枯树。”

水莲憎恶水,她不需求水,她惟愿永远,生命中没有水的存在。

朔州地方三年苦旱,人与畜都挣扎求生,良人对水莲更不好了,她却怀了孕。

这小生命来得不是时候,她按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累赘,弯腰都很吃力,却象多年前负水回家,沉重而满足。

是女儿,水莲情知留她不住。她但愿,为孩子喂一次奶。

原来新生儿这般小,如一头小猫,哇哇大哭,空空的嘴张得好大。她在寻找Rx房,寻找食粮与水。

而水莲,没有奶。Rx房静如死海,没有什么正等待喷薄而出。

天是黯的,空气干燥微微带嘶声,她缓缓地褪衣穿衣,爆出无数细小火花。她心头有绝望,清晰至近乎痛苦,喉间咸涩,想是血。

小女儿的嘴在她乳上,饥渴地吮吸,渴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她真的已经记不起。

小婴儿吮不到什么,松开嘴,大哭起来。

如果血能够哺育,她甘愿割尽全身。

世界如此残酷,她不渴也得不到滋润;她不垢也永远不能净;她不汲取就无物可给;她不恋眷因此也不被恋眷。万事万物,有生有灭,却全都与她无关。

水莲颤抖地,将孩子贴紧自己,一双鲁莽的手却突然把孩子一夺,“哪儿还养得活这个丫头片子。”

不,不,不,不——

象多年前的拒绝一样焦灼。却没有用。

水莲呆呆地坐在床上,不觉得痛,也忘了自己的干涸,却忽然间,溅下一滴泪,打在她灰黑的手背上。而她又一次,看见了他,水的容颜,水的身体,在泪水里,如她一般奄奄待毙。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从来不会渴,因他住在她心里,是她不涸的水源,一滴泪可以盛下全世界的海……

突然间,惊雷闪电,三年不雨的朔州,大雨倾盆。

千百年后,故事仍然在风中传颂:那被水神爱上的女子,如何在一个大雨之夜,投水而死,三天后,尸身浮起,嘴角微微含笑。

——如果你曾遇见,遇见你那一生最好、最必需、最不可或缺的人或事,那你必会明白,她之遇见他。

☆、七日杀

这城市里,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传奇。传奇里的这名女子,美丽非凡。据说,她有一颗冰晶做成的心。谁若伤了她的心,她就会用她的心之碎片,刺入那个负心男子的胸膛。然后,她翩然离去。在她离开后的第七日,被刺的男子,将死于非命。

七日杀

凌霜降

第一日

她叫美吉。我猜测她的血统里有混血基因。她非常美,有一点点像薇亚,薇亚是那种纯净如水的美丽,很清澈,很纯洁的美。她却不是的,她的眉毛很弯,眼尾却向上挑,眼睫毛又长又翘,像假的那样长那样翘,每一根都像是勾引男人的符号。后来,我吻她的时候,我很认真地数过那些勾人的眼睫毛,居然不是假的。我从未见过一个美人,有那样天然的美丽的眼睫毛。我也从未见过一个美人,有她那样的丰胸细腰。我从来,都喜欢腰肢纤细的女子。每一个男人,都有独特的对女人的偏好,我也不例外。薇亚也是细腰,她说,她为了让腰变细,像已故影星梦露那样,去医院摘掉了两根肋骨。世上竟有这样的女人,她为了爱情,居然摘掉了自己的骨头。这样的爱,很可怕。

你在想什么?我可是不容许我床上的男人走神的。

美吉一翻身,便骑到了我的身上。灯光从她背后落在她卷曲的长发上,闪着美丽而妖异的光线,她的皮肤,像丝绸那样柔软光滑而性感。她的舌头,更是一刀勾人的小刀。她似乎很热爱食物,她搬来了红酒,奶油,巧克力。我很享受自己成为为她装这些食物的盘子,因为她会把食物吃得很干净,一点一点地用她小勾子一样的舌头,吃得很干净。我当然也把她当成了食物。在床上,我从来都是凶猛的狮子,我知道,没有女人会讨厌我的攻击。当然,我也喜欢被女人攻击。在最后最兴奋的那一个瞬间,我似乎看到美吉拿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冰刺,诡异地笑着,把它插入了我的心脏。我分不清楚,我是因为太过兴奋还是因为太过害怕,我感觉到我的心脏冷冷地痛了一下。

美吉猫一样舔着我胸口上的冰水,问我:我用冰刺刺入了你的心脏,你怕了么?

我狠狠地吻她:我很兴奋。

与薇亚分手,果然是对的。与她分手的第一个晚上,我便在常去的酒吧里,认识了这样一个尤物。

第二日

薇亚昨夜曾自杀入院,我拒绝去探望。崔浩子骂我冷酷,又问我为何要与薇亚分手。我这样回答他:她爱我爱得太可怕。

均生,一个女人太爱你,你应视作福份,而非可怕。你这样伤她,会有报应的。

崔浩子近来迷上研修佛理,时时以因果报应劝诫我,不要再作情场浪子。

可爱情这东西,似迷幻药起作用的那短短的时辰,药效一过,便再无快感。与一个已经没有快感的女人在永远在一起度过一生不是我的信条。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既然她爱我我却已不爱她,便是她与我的痛苦,再纠缠也没有意义,不如放手,双方都可再有自由去寻找爱情。

想当然,坦白如我,在薇亚问我为何要分手时,我亦是这样回答的。

薇亚实在是一个美丽女子,哭的时候,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但我知我不可再心软。她要我给一世的婚姻,我是给不起的。与其纠缠,不如及早放她自由。痛过些许时日,她仍可再寻一份爱情。

我只是害怕她的执着。两年前于朋友聚会上遇见她,我一眼便惊艳,虽然也诧异于她何以第一次见我便有那样情深似海的眼神,但带着猎艳为目的而参加聚会的我,当然也不会放过美丽可人的她。那时,她说,已暗恋我十年,我便感动地吻她。她性情温柔可爱,做一手好菜,开一间生意很好的花店,为我搭配的衣物品位高雅,把我的房子收拾得整洁温馨。她很爱我,她几乎无可挑剔。

可我,却仍是厌倦了。或者不算是厌倦。我只是,不想给她一份婚姻。她要着手逼婚,我自然,是要选择分手的。

昨早晨薇亚离开我的房子时,外面下着小雨,我提出送她,她摇了摇头。我说:那么,再见吧。薇亚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说再见。她的背影娇小纤细,看着真令人伤感。

崔浩子问我去不去医院看薇亚,我这样回答:要绝望到底,才可获得新生。崔浩子便咒我:你会死在女人手里的。

晚上,在美吉的怀抱里,我曾想起过崔浩子的话,我想我当时应该这样回答他:如果是死在美吉这样的女人怀里,我愿意。

第三日

与美吉是约好一起吃晚饭的。

是她约的我,明天是我的生日,她提前帮我庆祝。

我在餐厅里等了四个小时。从七点等到十一点。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我的心脏开始狂乱地跳,加班?有事?车祸?我想打电话到她的家或者她的公司去问,却发现我对美吉实在是了解甚少。她在哪里上班?她住哪里?她的固定电话是多少?我甚至连她的邮箱都不知。

十一点,我步出餐厅时,有风微凉,我的心脏丝丝地凉,似痛,又似闷。我却忽然清醒过来了。也是,我与美吉的交往,不过两天。两天的时间里,我们疯狂地享受性的乐趣,几时想起问对方的底细。

她除了知我住在何处,对我的其它,想必也是一片空白,急切于身体纠缠而开始交往的男女,大多如此。我与美吉这样一个处处诱人的尤物,又怎么能逃得出例外。

可即便如此,即便我已经分析得通透。可我发现美吉与另一个男人正在贴身跳舞的时候,我气坏了。就像一个在自己床上发现老婆与别的男人在偷情的那种愤怒。

在酒吧里打架,向来不可能是我的行为。酒吧是用来勾引女人或者被女人勾引的。绝对不是用来打架的。

可我一个拳头,便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上。

均生,你疯了?地上的男人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脸匪夷所思地问我。

浩子,你没事吧?美吉去扶他,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掉了,昨晚还与我缠绵悱恻,今晨还约我晚上预祝生日,此刻却放了我鸽子与我最好的朋友像情侣那般贴在一起?

可当美吉在混乱中扶起崔浩子后,有人摁亮了酒吧里的大灯,在那样清晰的灯光下,我看清楚了美吉的脸。那根本就不是美吉。那是一个长相尚算清秀的女子,淡眉淡目。她与美吉,简直是天壤之别。是因为我一直想着美吉而产生了幻觉吗?是因为前两日的欢爱太过美好而今晚的等待太过难熬吗?

崔浩子抹着嘴角的淤青问我:不是你先向薇亚提出分手的么?她没死成却也没来纠缠你,你用得着变得这么冲动?

我说:不是薇亚。是美吉。你说的报应,她来了。

第四日

崔浩子说法是,我遇见美吉,是浪荡子遇见交际花,棋逢对手,最好便是就这样结束,留一点怀念,岂非更好。最好,便是回头去找薇亚,那样好的一个女人,应娶回家作老婆好好痛惜,而不是留给别人。若再遇见美吉时仍旧情难忘,忍得住,便为薇亚忍耐。若真忍不住,再作露水情人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