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先要个儿子

“管他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事儿…”萧旁的动作依旧在继续,吻至文君华腹部的时候,全身忽然一僵,颤颤地停下,抬头,看向文君华的时候,眼里含着不可遏制的狂喜,“你,你刚刚说什么了?”

文君华扑哧一声笑了,看着萧旁眼底里沁着真心的欢喜,心里也跟着甜蜜起来。

萧旁连连离开文君华的身,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从上至下地看了个遍,后又欣喜地抱住了她问:“真的?”

此时萧旁的心里微微狂乱,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文君华慢悠悠地系好自己身上的衣裳,尔后笑着看向萧旁点头:“再过十来日便两个月了。”

萧旁狂喜,赶紧下床趿了鞋,后又将文君华横腰抱起,开始一遍一遍地在内室里打着旋儿,嘴上不住欣喜道:“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文君华连声尖叫着,不住地轻轻拍打着萧旁的肩背:“你疯魔啦,哎哎,赶紧放我下来,叫下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萧旁却是不依不饶,继续抱着文君华在屋里四处旋着走着,文君华晕在一片天旋地转的幸福小世界里。

看着萧旁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笑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浓烈。

文君华的心里涌起阵阵甜意,若是知道他会因此而这般高兴,她早该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知他。

过了不多时,萧旁也是累了,便小心翼翼地抱着回到了床上。

帘外,白露轻抿着红唇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萧旁会一时失魂落魄的,一时又欣喜若狂,但是看着两位主子琴瑟和谐的模样,她打心眼儿里欢喜。

床上,萧旁托起文君华的下巴细细地看,后又伸手摸上了她的小腹,最后干脆俯下身子,将头贴紧了文君华的小腹,似想要听听胎动。

文君华这些日子被白露灌输了不少产妇门道,这会子见萧旁这般,又是扑哧笑开了:“真真是行外人不懂,这才两个月来着,哪里就能感觉到什么?”

萧旁笑笑,后抬起头来看着文君华:“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执起她的手放于唇边,“你就这么真实地在我身边,为我而笑,还为我怀了一个孩子。”

文君华撑着身子坐起,也是静静地看着萧旁:“那就从这一刻开始相信吧。”

萧旁勾唇,倾身上前在文君华的唇边落上一吻。

后又凝眉,眼里掠过一丝紧张:“推算日子,这一个月内,我们行过一两次房,幸好孩子没事,否则我真该骂自己畜生。”

文君华淡淡地笑:“所以,知道肚里有了之后,我便拒绝与你…”后又埋下了头去,脸上烧得滚烫。

萧旁见了,眼里渐渐涌起几分愧疚。

他记得的,就在前不久,每每他想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都拒绝自己。那时自己心里还难过了一阵子,认为是文君华不愿与自己那般,或以…开始后悔选择自己了…

自己真是个混蛋,她那般辛苦隐忍,只是为了肚里的孩子,而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反去误解她。

“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儿?”萧旁轻揽文君华入怀,脑海里渐浮起之前的一些画面。

才是恍然大悟,文君华前阵子为什么会总是嗜睡,而且间有呕吐症状。

一时又暗恼自己这个做男人的不细心,居然连妻子的妊娠反应都是没发觉,不自觉地又将文君华给抱紧了。

“就是那天你带我出门去刺了红梅之后。”文君华偎在萧旁的怀里,“后来还借积食气闷的由头,请了大夫过府的。”

“你做事未免太小心了,这样会很累的。”萧旁心疼地看着文君华。

文君华抬眸与之对视:“也不是故意隐瞒的,不想着这个月十七是你的生辰,想在那日给你个惊喜的。”

萧旁一听,将文君华抱得更加紧了:“真好,有你在真好。”

文君华心有所感,会心地笑了。

二人静静相处片刻,文君华又是轻推开萧旁,笑着说了句:“你等等。”后又起身,下床穿了鞋,行至梳妆台前。

萧旁见文君华仅穿了件儿单薄的常服,便是皱眉下床,拿了一件儿微厚的衣裳过去,与她披上:“这春寒还未过,天儿冷着呢,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儿了,可别大意了着凉受寒。”

又见文君华似在翻什么,便是好奇:“你在找什么?”

文君华并不言语,尔后翻开梳妆台上的一个小抽屉,从里头拿出个红色的锦盒,萧旁以为她要拿什么首饰,却见她忽然拿着锦盒郑重地看向自己。

“你说你的那份儿早就撕掉了。”文君华当着萧旁的面儿打开锦盒,从里头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

萧旁定睛一瞧,见是自己与文君华初婚时拟下的契约书,愧疚之色渐浮。

“我再不会对你做这样残忍的事。”萧旁紧握住文君华的手。

文君华埋头,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宣纸,纸边上的棱角刺得她手心微疼。

行至香炉边上,文君华亲手揭开香炉盖子,似要将契约书烧毁,却被萧旁及时制止:“别烧了,这是我对你不好的证据,你留着。”

文君华抬眸,脸上渐渐浮起笑容:“我只需留着你对我好的回忆就行。”话毕,松开萧旁的手,将那张宣纸丢进了香炉里。

月白色的纸张在沁着暖香的香炉里卷了个身儿,尔后在一片嫣红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萧旁自文君华身后抱住了她:“妍儿,这是表明,你真的放开所有,想跟我在一起了么?”

文君华伸手握住了萧旁盘在自己腹部的手,嘴上噙着笑,脑海里想着自己与萧旁初见,以及婚后的种种经历,好的,不好的,犹若昨日发生之事般,历历在目。

轻点了点头,她可以很明显地察觉到,身后这个男人,全身兀地一松。

晚上睡觉前,萧旁称自己兴奋得睡不着觉。

文君华笑他这时候怎么愈发孩子气了,但心里却是甜得沁出了蜜。

“不是我夸张呢,我相信,若是爹娘二人知道你有了,定比我还要激动”萧旁拥着文君华,笑得露出了一排白净的牙齿。

“我看啊,还是先要个儿子好。”萧旁接着振振有词一句。

文君华莫名。

“你想啊,你说你喜欢女儿的,那这头胎若是生了女儿,接下来再生儿子,届时,做姐姐的要反过来照顾弟弟,该多辛苦的,你不心疼?”萧旁轻抿着嘴唇,心情很好地说,“所以先要个儿子,最好先要两三个儿子,最后再来生个女儿,她头上有两三个哥哥护着,在家里又是最小的,大家都稀罕,届时指不定被爹娘大家怎么捧在手心儿里疼。”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这胎都还没出呢,就开始想着第二胎第三胎了。”文君华眯笑着,后又微沉了脸,在萧旁的腰间轻拧了一下,“再而,你当我是那母猪不成?哗啦啦地生一大堆”

萧旁哈哈大笑,又捧着文君华的脸故意装可怜相道:“哎哎,现在才是发现我的娘子原这么凶气的,他日我可有得挨喽。”

文君华不禁笑骂出声:“嫌我凶,就再去找个温柔的回来呀。”

说完,自己脸上一怔,笑容渐退。

萧旁见状,也是怔怔地看着文君华,尔后轻揉着她散下的青丝,不再言语。

“你跟佟氏今天,怎么样了?”文君华的声音不若方才那般轻松愉悦,反是多了几分压抑。

萧旁不希望文君华为那些事挂心,便是细言安慰道:“好生歇息吧,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了,别尽去瞎想那些事不关己的事儿。”

文君华生性敏感,怎会错过自己方才提及佟氏时,萧旁脸上一闪而逝的阴沉。

但是他既不愿说,自己亦不会勉强他,只乖乖地点了点头,尔后偎在他怀里准备就寝。

萧旁沉默了一会儿,尔后摩挲着文君华的脊背笑道:“妍儿,我好想听你亲口跟我说一句,喜欢我。”

文君华一怔,抬眸细看自己枕边之人,发现他正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周身萦绕着来自他身上好闻的体息,文君华的唇勾得浅浅的。

倾身上前,将温润的红唇贴于他的耳边,他以为她要说一句让自己感动的话,没曾想这丫头居然嘻嘻一声,在自己耳边落下:“想听么,我才不说嘞。”

虽是玩笑,但是在萧旁的心里,却还是落下了淡淡的失望与遗憾。

二人相拥而眠,黑暗的夜色中,文君华忽然睁开了自己那双黑宝石也似的眼睛,侧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丈夫,嘴角不禁勾起。

“我不跟你说我喜欢你,那是因为——”文君华倾身上前,捋起自己耳边的碎发,后在萧旁的额上落上一吻,“我爱你。”

傻瓜。

文君华在心底里轻轻地呢喃着。

殊不知,夜色里,萧旁紧绷着的一颗心渐渐松下,心跳却是逐渐加快,尔后自嘴角溢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176章萧王氏的态度

次日,文君华睁眼醒来,觉得精神头很好,呼吸着萧旁残留在屋子里的体息,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柔白*光,不禁有了好心情。

再看身侧,萧旁不知何时已是起身离开,心里一突,叫了人,白露和尔蓝顷刻挑帘进了屋。

“大少爷人呢?”尔蓝正伺候着文君华漱口净面,猛不丁听见文君华这么问了一句,便是温笑着得体答道:

“回少夫人,大少爷今儿起得早,特地嘱咐奴婢们别来吵醒您,这会子已是去了老爷夫人那儿了。”

文君华下床穿鞋,走至梳妆镜前坐下,由白露为她绾发穿戴。

瞥见白露若有所思,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文君华抬眸问了声儿:“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样子?”

白露为文君华梳头的手一顿,眉头皱得紧紧的:“大少爷昨儿夜里不让说…”顿了顿,轻呼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佟姨娘昨儿殁了。”

文君华不妨白露提及佟氏的死讯,当下心里突突的,觉得很意外。

暂时让白露止了手里的动作,她转了转身子看向白露:“怎么回事儿,昨儿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白露脸上没有过多的笑容,虽然心里不喜佟氏,但不至于到了希望她立马死掉的地步:“听那院儿的丫鬟子说,昨儿大少爷与佟姨娘在屋里争吵不休。佟姨娘一直呜呜地哭,又夹杂着些碎语疯言的,看那势头,有点魔障的征兆,也怪吓人的。”白露垂下眼睫,“尔后大少爷忽然出了内室,满脸冰冷,失魂落魄的,他那样子奴婢昨儿也是见过的。那院儿的丫鬟子因担心佟姨娘,便是进去瞧瞧,却是发现,她一个人倒在地上,不言不语的,嘴角还沁着血丝…”

文君华低下了自己的头,不语。

昨日萧旁刚来正院的时候,便是白露描述的那个样子,失魂落魄,满脸凄冷。她昨儿还不知怎么了,今儿一听白露说佟氏的事,才算是通透了些…

怪道问及他与佟氏谈得怎么样了,萧旁眼里会闪过一丝阴沉。

“这事儿对外都称佟姨娘着了魔障,猝死的。”尔蓝也是走了过来,淡淡地说,“不过,奴婢打听了几句,才是从那院儿的丫鬟子口中得知,佟姨娘是吃了剧毒的药丸死的,那药瓶子还在她身周摆着,应是自尽。”

文君华颇有不解地看着尔蓝,实是不相信,以佟氏素日那样的性子,会无端端地想要自尽。

即便假怀孕的事情被揭穿,但是罪不至死,萧家最多也就是赶她出门儿,况且,依着萧旁先前的打算,应是会与她一大笔银子,并且护她周全的。

如是这般,她为何寻死?

“这事儿府上的人都知道了?”文君华想了半天仍是没想透,“府上的人”,当然是指萧家二老,萧瑛等人。

“夫人不喜佟姨娘,没怎么表态,老爷现是个不理事的,说这事儿等着少夫人您来裁度。”白露为文君华绾着发,拿着支浅粉色蝴蝶累丝凤钗问,“今儿戴这个可好?”

文君华颔首,尔后又问:“那大少爷是个什么态度?”

“大少爷今儿晨起精神头很好,见谁都笑着,不知道的人还当他尚不清楚佟姨娘那边的消息呢再而,出门儿的时候,还顺带着夸了如冬头上戴的簪子好看,弄得现在府里上下的人儿都顾不得佟姨娘那边儿了,纷纷去找如冬问那簪子是哪儿打的”白露说着说着,脸上也是有了些笑容,又侃了文君华一句,“少夫人要不把如冬叫来,也按着那式样做个簪子戴戴?”

文君华脸上绷不住,忽而笑了,瞪了白露一眼:“你的嘴儿真是愈发地滑头了”后又慢悠悠地继而道,“他那不是真觉得如冬的簪子好看,是心情好。”

后又沉下脸来正经道:“佟氏那边儿,我想了下,好歹她曾是萧家的半个主子,服侍了大少爷一场。再而,死的时候,也尚未被贬了身份,仍旧是萧家的人,礼数一应操办,自然不能怠慢了去,省得外头该有人说萧家苛刻妾室的。”

尔蓝为文君华端来了早茶,点了点头道:“少夫人说得有道理,如此一来,外头也会有人传少夫人贤良大度的。”

文君华抬眸看了尔蓝一眼,后笑道:“都是些个虚名儿,只要不传我如何恶劣即可。”又见尔蓝行事可靠,便是吩咐了一句,“至于那院儿剩下的丫鬟婆子们,就交给你过去操办操办,看着能力强的,给派个好差事,能力差又爱嚼舌根儿不安分的,你直接撵了,若有不依的,你即说是我的意思。”

尔蓝一讶,没曾想文君华会派个自己这么个大差事,惊愕之余,眼里闪着些微激动,连连应下:“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办好,不让少夫人失望。”

文君华略笑:“行了,把茶放下,去办事儿罢,让如冬和荣琴操心早饭就好。”

尔蓝走后,白露也差不多为文君华绾好了发,看着文君华笑笑:“怎么样,尔蓝这丫头我给选得不错吧?人又伶俐得体,关键是她心实,对少夫人忠。”

“所以我现在开始派些差事与她,让她知道我有意重用她。”文君华点点头,起身搭了白露的手,“我们先去玉清院儿瞧瞧,那边儿不知何等情形,再而,七姑奶奶帮我洗清冤屈的情还没还,这下子正好儿带上礼,去看看她。”

早吩咐如冬和荣琴来玉清院这边知会了声儿,把早饭摆在这边。

这厢文君华来到玉清院,眼见着萧王氏正坐于厅堂内,与萧瑛萧岚两个说着话儿。萧定贤不知去向,想是出门儿会友去了。

也不见萧旁,想来也是有事要忙。

文君华走近,先是请了安,尔后坐于侧座,对萧瑛善意地笑了笑。

“我们都等你用早饭呢,岚儿她们也是没用。”萧王氏看着心情不差,像是根本不知道府里死了个人似的。

面对萧王氏的冷情,文君华内心不禁唏嘘。

不过抬头的时候,却是三分带笑,七分得体:“想必娘已经知道了佟姨娘那院儿的消息,不知…接下来这事儿处置起来,娘可有什么主意要表示的?”

关于佟氏的后事处置,文君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来问问萧王氏。

一则,现下虽是自己在管家,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萧王氏肚里有什么意见被自己忽略了,届时纠缠起来可就麻烦了,还是趁现在问清楚,免得自己操办的时候,触犯了萧王氏心里的忌讳,或以让萧王氏觉得不舒服。

二则,管家理事儿方面,苏文氏虽然教了自己不少门道,但操办丧事却还是自己头一回亲身经历,难免会有些生疏,问问萧王氏也是好的。

萧王氏一听,脸登时就沉了下来:“大清早的来说死人的事儿,那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值得可惜的府里不准大肆操办丧事,不准挂白,至于灵堂,随意摆摆,现是春上,摆个三日便好,不准超过这个时限,免得看着堵心”

文君华脸一滞。

自进萧府以来,除却巫蛊事件那一次,萧王氏便再未用这样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这厢是怎么了?佟氏死了又不是自己害的,怎地她要这般不悦地跟自己讲话?

本来还想着府上发生了一件儿如此阴郁的事儿,自己要不要考虑着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公布公布,让大家的心里好受点,现看这形势,文君华一点想讲的心情都没有。

文君华怀揣着纳闷,面上淡淡的:“媳妇知道了,这事儿媳妇会操办好的。”顿了顿,又是捏了捏手心,强忍着赔笑说了句,“徒令大家等我吃早饭,真是抱歉。”

萧岚心疼地看着文君华这个样子,又看自己的娘,见萧王氏正满脸得意地看着一脸苍白的文君华。

萧瑛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寻思了一会儿,便是劝道:“侄儿媳妇这是第一次接手丧礼呢,你年龄小,很多事儿顾不来也是正常。这样罢,今儿起姑姑帮你一道儿处理佟姨娘那院儿的事儿,也省得你百般焦心的。”

文君华讶然抬头,再看萧王氏,便淡淡笑着:“多谢姑姑,上回儿的事儿还没当面谢过呢。”

“一家人,不值得提那些情啊面的。”萧瑛爽快地笑笑,她不爱这些繁文缛节。

文君华细细地看着萧瑛,心底里渐涌出一阵暖流,除却性格不像之外,其余的感觉,真是像极了自己文家那边的姑姑,苏文氏。

如此作想,文君华实是有些想家了。

不知文家那边的人过得好不好…苏文氏会时常给自己送来一封家书,文伯阳亦是,但是上面尽写些好的,不曾言忧,文君华便是愈发担心,家里的那几个,报喜不报忧。

用罢一餐食不知味的早饭,文君华带着礼儿去了萧瑛的院子。

递上成色不错的礼品,与萧瑛客套了一番,又被萧瑛笑骂了几句客套生疏了,二人聊了会儿天,就着佟氏的丧事商量了片刻,直至将近正午,文君华这才起身想着走。

离开了萧瑛的院子,遇上了眼含笑意的尔蓝朝着自己这边儿走来:“少夫人,大少爷这会子在湖中心的水榭里,等着您过去一道儿用午饭呢。”

第177章只为你写诗

文君华心微跳,尔后点点头,往水榭那边儿去了。

如今春意正兴浓,萧家湖边的杨柳微扬,姿态柔美。春花儿竞放,粉面含羞,煞是动人。

湖中心的水榭很大,连着两端的石桥,石桥边儿上大多植了些水生植物,这会子娇嫩翠绿的,看着十分舒心。

文君华沿着石桥走过,看着上边儿那些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巨石,视线一直延绵至水榭内的青衫男子上。

白露和尔蓝行至石桥头上便止步了,一脸笑意地看着文君华缓缓向萧旁行去。

他们一个着青色的常衫,一个着水色的撒花掐丝裙,在春日的映衬下,一个坚挺,一个柔美,看着不知有多相配。

若不是佟氏的介入,以及她的死讯干扰…二人此时此刻想必早已相处和睦,如鱼得水。

水榭内的大理石光滑圆桌儿上早已布满了精致美味的菜肴,文君华细看了一会儿,皆是些酸辣可口,开胃清爽的,定是萧旁为害喜的自己考虑了很久,才吩咐厨房做下的菜式。

“怎么今儿想到要来这里用饭?”文君华从一大片阳光中走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

萧旁起身扶她:“走路小心些,这里四面临水,我看我还真是一时冲动,选错了地儿。”

二人相携着坐下,文君华高兴之余,不由得又是想起了佟氏的事儿,脸上的笑容微敛了敛:“怎么昨天不告诉我?”

萧旁抬眸,知文君华问的什么,便是轻扯了扯嘴角:“都是我惹出来的孽,与你无关的,不忍心让你为此操心。”想了想,又细道,“我问了府里的老人,都说孕妇怀孕期间要百般注意,且还有些忌讳。佟氏死得突然,这丧事暂且就交由姑姑来打理罢,你怀着孩子,处理起那事儿来,不吉利。”

文君华微怔,萧旁已是起身走向她这边,俯身将她扶起,让她与自己相对立着,尔后揽她入怀:“都过去了…以后,这种事再不会有了,只我们两个,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实话,虽然不见得有多喜欢佟氏,但是——”文君华偎在萧旁的怀里,“她也蛮可怜的。”

萧旁轻抚着文君华的发髻,叹了口气:“妍儿,你记着了。”顿了顿,“佟氏的死,跟你一点关系也无,再而,你无须因她而感到愧疚。我爱上的人,从以前到现在,乃至于将来,都只你一人,你不曾破坏了谁与谁。”

“嗯,日后再不为这事儿觉得忧心。”文君华抬头直视着萧旁,主动以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这话,无异于,我爱你。

萧旁眼里闪着感动,嘴角微牵,尔后勾住文君华的下巴:“妍儿,昨儿的话尚未说完呢。”

文君华心一跳,低下头去:“什么话儿,我不记得了。”

萧旁仰头笑了几声:“我可是迷迷糊糊听到了,谁在我跟前说了声儿——”忽而贴紧了文君华的耳朵,“我爱你。”

文君华怔然抬头,看着萧旁眼里闪着调皮的光芒,心下了然,忽然伸手捶向了萧旁的胸口:“好啊你,明明醒着的,却骗我睡着了”

萧旁手臂一紧,将文君华拥得紧了些,尔后伸出另一只手来包住了文君华的手:“别打,仔细手疼。”

“再说一遍吧,让我再听听。”萧旁的声音很软,文君华听得心里酥酥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把那句话成天儿挂在嘴边儿呢。”文君华轻推了萧旁一下,有点臊,尔后自顾地端坐于自己的位置上。

石凳子有些冷,萧旁特地命人拿了温软的垫子过来垫好的。

“那我来说。”萧旁重新坐于自己的位置上,睁着双明澈的眸盯着文君华,“今天有一事想跟你坦白。”

文君华手一顿,抬眸,心里掠过一丝紧张,生怕萧旁提到什么严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