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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苹大松一口气。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等到秦桑再躺到自己的床上时,目光晦暗难明。

她右手掐着决,口中连声怨道:“这具该死的身体,简单的破晦咒都使不出来。”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秦桑只能等秦采回来再说。

沈宜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赵二狗家,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传来。

赵二狗的娘在屋里哭的下不来炕,赵二狗的爹蹲在院子里抹泪,他几个姐姐哭的死去活来。

沈宜叹了口气,跟着人进了屋。

西厢房早就收拾了出来,现在床上放了好多白布,还有剪刀针线等物件。

沈宜进去就拿着剪刀剪了一块白布,她又拿起针线将这块白布缝制成孝帽,再找了两团棉花缝在孝帽上:“去,给二狗家大小子戴上吧。”

在屋里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接过孝帽走了。

沈宜就问旁边坐着的二狗的二伯娘:“家里多少人啊,戴孝的多少,得给我个数吧。”

二狗的二伯娘一边抹泪一边算人数,过了一会儿才道:“二狗这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他辈份不大,戴孝的也没多少,就,就十七八个左右吧,男的有十个,女的先按七个算。”

沈宜坐下来,开始忙着缝制孝衫以及孝帽。

一边缝孝衫,她心里一边不得劲。

她干这个活计也有好几年了。

前弯村这边的风俗就是不管谁家死了人,找来缝孝衫孝帽的必须得是寡妇,还得是年纪大点的寡妇,自从沈老头去世之后,沈宜就一直在干这种活,每一回被叫到别人家缝孝衫,她的心里都堵的慌,酸酸的很难过。

可风俗如此,她要在这边生活下去,就不得不遵从当地的习俗。

今年沈宜去发丧的人家给扯孝就更加不好受。

她儿子秦振国可刚刚去世,儿媳妇也跟着人跑了,临走的时候还卷了家里的钱跑的。

沈宜只要一看到别人家发丧,看到别人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都是揪着疼,就像刀割了一样。

赵二狗的二伯娘应该也是怕沈宜难受,就坐在一旁和她说话:“听说你家小桑前几天住院了,现在好了吗?”

沈宜苦笑一下:“好是好了,就是身子熬坏了,医生说了,往后不能干重活。”

“可惜了了。”赵二狗二伯娘叹了口气:“你家小桑长的那么俊,又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家里家外的活哪样都干的利利索索的,学习又好,这不,前段时间镇上王书记家还打听小桑来着,听说王书记的媳妇看上了小桑,想叫小桑给她当儿媳妇,原来我还想着这是件天大的好事,谁知道出了这么一码事…你说说,秦宝那不是个祸害吗,小桑好好的亲事就这么没了。”

沈宜停了一下,随后轻声道:“啥好亲事啊,俺家小桑还小呢,也没想说亲,以前没想过,以后啊,我看也别想了,她那身子骨上谁家受得了,只能我养她一辈子了。”

赵二狗二伯娘又可惜了一阵子。

沈宜缝了个孝衫放到一旁,就问赵二狗二伯娘:“你说二狗这也没得罪过啥人,怎么就…好好的就没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赵二狗二伯娘凑过去道:“我和你说啊,昨天我那兄弟媳妇就找不着二狗子,还当她去镇上或者县里玩去了,也没在意,可昨天晚上都没回来,这不就急了嘛,整整叫人找了半晚上,今天一大早伍家小子到河滩那边挖点沙子,就把二狗子给挖出来了,这河滩挨着水近,沙子又是湿的,挖出来人都不成样子了,公安同志来看了看,说是死亡时间太长了,再加上在沙子里埋的久了,不好鉴定死亡原因,只怕是找不着杀人凶手了。”

沈宜一惊:“那这人就白死了?”

赵二狗二伯娘又掉了几滴泪:“其实俺们心里清楚,就二狗子那样的早晚有一天得遭了难,公安同志只怕也听说过他的大名,所以才那么说的。”

沈宜沉默下来。

赵二狗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做事很容易冲动,早几年事情闹的紧的时候,他就当过红小兵,跟着人不知道抄了多少家,还在县上跟人打架斗殴,得罪了很多人。

这回赵二狗死了,公安局的同志恐怕会认为是红小兵之间的内部争斗,所以才会说那些含糊不清的话吧。

看了看赵二狗二伯娘,沈宜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再拿过一块剪好的白布开始缝大衫。

秦桑躺了一会儿,觉得头疼的很。

刚才她拦了院子四处朝屋子里汇集的阴气,因为使用精神力有点过度,再加上体力消耗的多了点,这会儿开始难受起来。

她才想赶紧睡上一觉,就听到秦采的声音:“姐,你看这些石头行吗?”

秦桑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采笑语盈盈的站在她床前,两只手紧紧的捧着一捧透白的石头。

她拿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对秦采笑笑:“行,你先放桌上吧。”

秦采看秦桑脸色不好,也没多话,放好石头就出去了。

秦桑硬撑着坐了起来。

她把桌上的那一捧石头拿到膝上,一块块的检查。

最终,她挑选了五块最好的石头,将剩下的再次放到桌上。

这五块石头被她攥在手心,她努力的调动乾坤镜中的灵力灌入石头中,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口中轻念一句:“去。”

那五块透白的反着光的石头就这么在她手心消失不见。

秦桑喉头一阵甜意涌上来,她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姐…”

在外边坐着正做针线活的秦雅听到动静赶紧冲进屋里。

进屋就看到秦桑面色比纸都白,她嘴角带着丝丝鲜血,屋里地上还有一滩血。

第二十章 拦车

秦雅站在门口,看着屋里一大滩的血,还有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秦桑,她的身体僵直,感觉到骨节都在咯吱作响。

秦雅心头沉沉的,脑袋也觉得重的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她停止思考,甚至于连心脏都有那么几秒停止跳动。

地上一滩鲜血真的特别刺眼,以致于秦雅眼中只有那一片惊人的红。

“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雅才能动弹。

她狼狈的跑到床前,整个人几乎扑到秦桑身上。

颤抖的伸出手指,秦雅在秦桑鼻端试了试,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这才大舒一口气。

“小采,小苹,小采…”

秦雅朝外边大喊着,她现在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敢动秦桑。

在外边听到动静的秦采和秦苹小跑着进屋,看到屋里的景象时,同样的吓傻了。

还是秦采反应快。

她一推秦苹:“你赶紧去找建国哥,我去赵二狗家喊咱奶回来。”

“快点。”秦雅催了一声。

秦采转身就朝外跑,秦苹跟在她身后也跑的飞快。

赵二狗家离秦家并不近,秦采这一路跑过去,心提的紧紧的,脚下就跟踩着棉花一样,她拼尽了力气,想着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远远的,秦采看到一辆汽车驶过来,她一咬牙,跑过去伸开双手拦住车子。

秦采闭着眼睛,心里惧怕极了。

可是想到家里生死不明的姐姐,她就把所有的害怕全部抛在脑后,她现在别的什么都管不了,就只想赶紧救救姐姐。

吱的一声。

汽车终于在离秦采只有一臂远的地方停下了。

司机跳下车,脸黑的吓人:“我说你怎么回事?不要命了…”

随着司机下来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穿着黑色长裤和一件军大衣,短短的头发,眼睛大大的,看着十分精神。

他跳下车上下打量秦采:“我说,你拦车做什么?”

秦采都快急哭了。

她知道能开着汽车,还穿的这样齐整的人家里肯定是有身份地位的,怕把人得罪死了,秦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一边嗑头一边哭:“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吧,我姐姐…你们能不能开车送我姐去医院,我给钱,油钱我来出好不好?”

她这一哭,把少年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却拿不定主意:“您说怎么着吧?”

看着秦采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少年也知道这姑娘家里肯定出了大事,救人如救火,他不能眼看着不管。

“王叔,你开车跟她回去,先送她姐去医院,我去找杨爷爷他们。”

少年做了决定。

司机就赶紧把秦采扶起来:“小姑娘,你家在哪儿啊,咱们得先去你家才能送你姐去医院啊。”

秦采站起来的时候腿都直打哆嗦。

她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拦车的事情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致了,当时凭着那么一口气拦了车子,现在想想也知道害怕了。

“我家,我家就在那…”

秦采指明了方向。

司机扶着她坐上车,开车带她回家。

秦家,秦雅拿着毛巾小心的给秦桑把唇角的血擦干净,又去收拾地上的血,还没收拾完,就听到门外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她还想村子里咋有汽车了,就听到秦采在外边喊:“二姐,二姐。”

秦雅赶紧出来,就看到秦采带着一个陌生人进了家门。

“二姐,我,我在路上拦了一辆车,这位王司机答应送大姐去医院的。”

秦采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她现在越想越感觉自己太过莽撞了。

秦雅打量了几眼王司机,见他长的周正,就对王司机点了点头:“谢谢您了。”

秦雅转身,带王司机进屋。

三个人进了屋子,就看到床上躺着人事不知的秦桑。

王司机看到秦桑的第一眼就开始惊叹这姑娘长的真好看,就算病成这个样子,脸白的跟纸一样,可还是让人觉得美的惊人,那种脆弱的凄惨的美能够触动到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不过,王司机也看出秦桑的状况很不好。

他也没废话,直接走过去就要抱起秦桑。

秦雅已经利落的把东西收拾好,这会儿过去搭了把手,帮着王司机把秦桑抱起来,秦采在一旁扶着点,三个人从屋里出来。

等到王司机把秦桑抱到车子上时,秦雅回头交待了秦绿几句,和秦采一起坐到车子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秦桑,秦雅还不住的拿着湿了的手帕给秦桑擦拭嘴角又流出来的血。

王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秦桑那样子,也跟着心焦起来。

他一踩油门发动车子,尽最大的能力,想以最快的速度送秦桑去医院。

跟王司机一辆车子来前弯村的那位少年沿着村子里的路向前走了一程,又跟人打听了方向,就步行找到了村子里的牛棚。

他皱眉看看牛棚四周杂乱的环境,闻着里边传出来的臭味,心里挺不舒坦的。

牛棚里一个老人走出来,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时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叫了一声:“简宁,你小子咋来了?”

少年,也就是简宁几步上前打量着那位老人,看到老人花白的头发,以及破烂的衣服时,眼圈有些微红:“杨老,我,我是来接您的,您…上面已经给您平反了,再过几天文件应该就下来了。”

简宁的这句话让杨老浑身一颤,几乎不敢置信。

他紧紧抓着简宁的手:“你说啥?给,给我平反,是真的吗?”

简宁重重点头:“真的,都是真的,除了您,还有左教授也平反了。”

杨老确定了简宁的话是真的,激动的手都在哆嗦,他哭了一会儿又笑,朝着牛棚里大喊:“老左,老左,赶紧出来。”

“啥事啊!”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慢吞吞的出来,他走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外边的阳光,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打量简宁:“是简小子啊,你咋来了?”

“简宁来接咱们了。”杨老高兴的满脸笑容:“老左,简宁说咱们平反了,咱们平反了。”

“啥?”左老也惊在当场:“平反了?”

简宁过去扶住左老,确定无疑道:“是啊,平反了,文件过几天才下来,我现在过来就是来看看您二位,顺便送点东西,等过两天再接您二位回京城。”

“东西呢?”杨老四下打量。

简宁摸摸鼻子:“车上呢,这不,刚一进村就叫人给拦住了,一个挺好看的小姑娘又跪又哭的,说她姐姐病的厉害,叫我们帮忙送医院,我就叫王叔先送人去了。”

“挺好看的小姑娘?”左老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不会是秦家的小姑娘吧,我听说小桑最近病的可厉害了,不过她不是才出院吗,咋又病了?”

第二十一章 染血的石块

“秦家?”

简宁疑惑的看向左老:“您认识?”

“认识,认识。”左老忙不迭的点头:“秦桑那个小丫头挺好的,人也聪明伶俐,就是命有点苦。”

杨老也认同左老的话:“是啊,小丫头人真好,早几年还跟左老请教过学问呢,又好学又聪明。”

想到沈宜早些年对他的照顾,杨老朝简宁伸手:“简小子,带钱了没?”

简宁不知道杨老要钱干什么,不过,他还是赶紧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

就见厚厚的一摞大团结被简宁从随身背的军用书包中拿出来,杨老一把夺过来:“老左,我去秦家看看,前几天沈妹子为了让秦桑住院,还跑到秦振中家门口跪了半天呢,她家里肯定没啥钱了,我琢磨着,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左老叹了口气:“去吧,去吧,实在不行叫简小子去医院看看,给捎点钱过去。”

杨老担心秦桑,交待了几句拿着钱就往秦家走。

简宁有点不放心杨老,也跟着过去了。

一边走,简宁一边问杨老:“杨爷爷,您跟我说说,这什么秦桑到底是啥人啊,让您和左老都这么惦记。”

杨老走的气喘吁吁的,可却还是越走越快:“小桑这丫头乖巧懂事,我们才下放的时候,有一回她从牛棚这边经过,正好碰到左老病了也没人照看,这丫头心善,大晚上的揣着饼子跑过来看左老,还硬是缠着她爸给左老弄了感冒药,后来,她奶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暗中关照我们这些老家伙,要不然啊,我们这些人只怕早就没了。”

简宁听杨老说起早先的事情,脑海中就勾勒出一个温柔善良的小姑娘的样子。

“小桑人也聪明,不管教她啥,一学就会,手又巧,不管是针线活还是厨艺都是顶顶好的。”杨老是真喜欢秦桑的,他在前弯村这几年孤单的很,也是秦桑时不时的看望他,让他有了精神寄托,几年下来,杨老早就把秦桑当成了自家的孙女。

简宁脑海中的小姑娘形象更加完善,他想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现在病的那么厉害,也不知道医院里能不能治好,心里也跟着着起急来。

简宁扶着杨老走的更快了。

没多长时间,俩人就到了秦桑家门口。

“沈妹子,在家吗?”

杨老在门外喊了一声。

喊完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开了院门,简宁低头看看这个小姑娘,觉得长的挺可爱漂亮的,他就想跟小姑娘说句话。

不过杨老比他更快:“是小绿啊,你奶呢?”

秦绿朝屋里看了一眼,眼里有些泪光闪烁:“俺大姐又病了,俺奶正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呢。”

杨老快步进门,秦绿赶紧请他进了堂屋。

杨老也没坐下,就站在堂屋里等。

简宁随意看了几眼,就知道这家人都是干净整洁的人,又看看秦绿身上的衣服,还有说话行事的样子,心里对秦家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没等多久,沈宜就挎着一个包袱进了堂屋。

她看到杨老的时候还挺吃惊的:“您怎么过来了?瞧瞧这乱的,我得赶紧去医院,恐怕没时间招待您了。”

沈宜看看秦绿:“小绿,赶紧给杨爷爷倒茶,再把家里的点心拿出一些来。”

杨老一听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是听说小桑又病了,就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杨老把怀里揣的那些钱拿出来递给沈宜:“沈妹子,我这也没啥能帮的,也就是小辈过来探望给我捎了点钱,你看能不能用得上,能用你就拿着。”

沈宜先前还发愁没钱,现在看杨老拿钱出来,她就没推辞:“那行,我先拿着,这钱算是我借的,以后肯定还您。”

杨老摆了摆手:“先用着吧,还不还的以后再说。”

王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不住的从后视镜中观察秦桑。

实在是这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王司机就怕一个不注意这姑娘再挂了。

秦雅和秦采看秦桑紧闭双眼,面如金纸,也吓的直哭。

从前弯村到县城的路挺不好走的,路面坑坑洼洼,汽车行驶的时候,时不时的颠那么一两下。

秦雅就更担心了。

汽车猛的又颠了一下,秦采整个人几乎都要被震的跳起来。

而就是这一下,让秦桑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眼一睁开,整个人便鲜活了起来。

就是王司机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姑娘身体不咋样,可长的真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便是病中,也能看出其神采飞扬,眼波流转来。

“小雅。”秦桑咳了几声:“我很好,别哭。”

秦雅哭声渐止,秦采一双手紧紧的扶着秦桑。

秦桑侧过头,看向车窗外边。

突然间,秦桑对王司机道:“请您停一下车子。”

王司机还以为秦桑怎么了,吓的立刻把车子停在路边。

秦桑喘着粗气对秦雅道:“我,我刚看到大伯,你,叫他过来一下。”

秦雅赶紧推开车门朝外边张望,这一看,还真看到了秦振中,她大叫一声:“大伯。”

秦振中背着背篓正往前弯村走,也不知道他买了些什么东西,看起来颇沉,压的他的脊梁都弯了。

听到秦雅叫他,秦振中回头张望两眼,就看到从汽车里探出头的秦雅。

他答应一声,背着背篓走过去。

“小雅,你这是…”

“咳,咳…”秦桑那张惨白的虚弱无力的面容出现在秦振中眼前:“大伯,你,你告诉我奶一声,就说我没啥事了。”

秦振中看到秦桑坐在车里吓了一大跳,他几步过去就想仔细的看看秦桑。

秦桑颤颤微微的伸出一只手,在秦振中走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秦振中:“别,别叫奶担心,我没事了。”

秦振中皱眉。

他觉得手心一阵疼痛,可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连声答应着:“行,我回头就告诉你奶,还有啥事吗?”

说话间,秦振中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这是我刚买的点心,你们带着吧,小桑吃不了,小雅和小采吃。”

“谢谢大伯。”秦采道了一声谢,一点都没客气的接过点心。

秦桑靠在汽车的椅背上,人显的更虚弱:“大伯,我,我们先走了。”

秦雅跟秦振中挥手,秦振中笑了笑:“路上小心点。”

他又看了看王司机,朝王司机点头致意:“麻烦您了,回头请您吃饭。”

王司机摆手:“应该的。”

等到王司机发动车子之后,秦桑就闭上了眼睛,好似刚才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秦雅和秦采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秦桑。

谁也没有发现,秦桑刚才抓着秦振中手心的时候,她手心中一块玉白的石头闪闪生辉,石头的形状是不规则的,有一个小小的尖端,而这个尖端正好扎在秦振中手心,染了秦振中的血。

秦桑手中正握着那块染了血的石头。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觉得很满意,总归,她算计的一丝一毫都不差。

第二十二章 工作

秦振中从县城回来,路上就碰到了王寡妇王秀枝。

王秀枝看看左右无人,就凑过去和秦振中说话:“哥,我要的点心呢?”

秦振中从背篓里摸出一小包点心递给王秀枝。

王秀枝撇嘴:“就这么点啊。”

“我的小姑奶奶。”秦振中拽着王秀枝躲到一旁的小树林里:“我买的多,路上正好碰到小桑几个,就给了她们点,要不然真说不过去,这点你先吃着,我去县城的时候再给你捎。”

王秀枝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口,又递过一半塞到秦振中嘴里:“那你可得记着啊,我可跟你受了好多惊吓,现在晚上都睡不踏实,你要是…”

“知道了,知道了。”秦振中笑着在王秀枝胸前抹了一把:“怕个球啊,那个赵二狗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他死了谁管啊,也就他娘觉得难受,可他娘一个老婆子能有啥办法,再说,谁还能怀疑到咱俩身上。”

王秀枝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笑了起来:“也是。”

秦振中一脸淫笑的凑过去:“你晚上睡不着,要不然,我晚上去你家陪你?”

王秀枝推他一把:“滚,你晚上不回家美凤姐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秦振中呵呵笑着:“这不是赵二狗死了吗,我就说晚上在二狗家帮忙,咱俩…”

王秀枝琢磨了一会儿就点头应下:“那你可不能空着手来。”

王司机终于把车开到了医院里,秦雅和秦采扶着秦桑从车里出来。

秦桑走路腿软,全靠秦雅和秦采的力量才能进到住院处。

王司机进去之后就帮忙找医生。

也是凑巧了,出来的医生还是给秦桑看过病的钱医生。

他看到秦桑就一脸怒容:“不是说过了吗,病人不能干活,不能上火,不能伤神,你们是怎么伺侯病人的?才几天就又来了,还想不想让她活命了?”

秦雅吓的哭了起来。

秦采连声跟钱医生道歉:“钱医生,真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叫我姐伤神了,那啥,您给再看看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钱医生没好气的带着秦桑去了病房,又是全身检查了一遍,听秦采说秦桑还吐血了,钱医生无奈摇头:“还是那个老样子,她这身体就跟破布娃娃似的,反正哪都得小心,算了,我给开点药,你们输两天液就回吧,回去的时候我给开点中药,让她先吃着。”

“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秦采连声道谢,又把钱知生送出病房。

秦桑这时候已经沉沉睡去。

秦采走到病床前看到秦桑的睡容,可就发起愁来。

秦桑这个时候其实有一点精神的,不过她还想把精气神留到晚上,这会儿肯定得先休息的。

那边王司机看没啥事了,就跟秦雅告辞。

等他开车又到前弯村的时候,一进村就碰着简宁。

简宁冲着他招手:“王叔,这边。”

王司机开车过去,简宁坐到车上:“去秦家吧,杨老和左老都在呢。”

车子驶到秦桑家门口,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跑了过来:“简哥哥。”

简宁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拽了拽小姑娘的小辫子:“小绿啊,你奶走了吗?”

这个小姑娘就是秦家老五秦绿,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点着头:“走了,俺奶说得赶紧去医院,对了,杨爷爷让俺告诉你,叫你去买点肉。”

简宁一摸下巴:“怎么不早说?这会儿上哪儿买肉?”

秦绿笑容甜美:“俺知道啊,俺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