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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回头跟王司机摆摆手,让他先进去,他自己跟在秦绿身后去买肉。

简宁和秦绿买了肉回去,秦苹就接过来炒了几个菜,她把那几个肉菜端上桌,又请杨老和左老还有简宁和王司机上桌。

杨老坐到椅子上对秦苹笑道:“你妹妹们呢?叫她们出来吃饭吧。”

秦苹摆手:“您几位先吃着,小绿得和我做饭,小依看着小七。”

左老就把菜端起来:“那你拿个碗盛出点来,一会儿你们吃。”

秦苹想了想就把每盘菜少许的装出一些来放到厨房,回头她又做了一个汤。

在左老几个吃饭的时候,秦家的几个小姑娘都是安安分分的,没有一个出来和左老几个人搭话,也没有围着桌子转,除去秦苹给添了几回饭菜,这屋子里就真的除了左老几个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简宁一边吃饭一边道:“杨爷爷,秦家几个小姑娘的家教真好。”

杨老笑了笑:“家教是真的好,这年月有口吃的不知道多少人抢呢,城里职工家庭孩子们看到肉都眼红,更不要说农村了,这秦家的小姑娘从来都没跟人争抢过。”

左老正在问王司机:“小桑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王司机就把秦桑的情况说了一遍,左老一脸的惋惜:“这孩子…多好一小姑娘啊,我原来还想着小桑这么聪明,以后悄悄的替她找找门路,给她弄个工农兵大学,或者给她找个好点的工作,没想到她身体成这样了,这以后可咋办?”

左老惋惜秦桑的身体,简宁全听到耳朵里。

他好奇秦桑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叫左老这样惦记,又想着自从他来到秦家之后,看到秦家这几个小的一个个都长的漂漂亮亮,而且说话有分寸,行事有章法,还温和有礼,就想着做为大姐的秦桑肯定也差不了。

这么想着,简宁也跟着替秦桑着急。

突然间,他想到一个人。

他拽拽左老的衣袖:“左爷爷,要不然我帮忙给秦桑找个工作吧。”

“啥工作?”左老一惊,想到简宁的身份就笑了:“你可得给她找个轻松点的。”

简宁拍着胸脯保证:“那肯定的。”

“啥工作?”杨老也放下筷子问。

简宁就笑:“左爷爷不是说过秦桑懂外语吗,还说她聪明着呢,我就想到有一个翻译的工作,离着也不远,就在县城里,另外还有住的地方,吃穿啥的也甭操心,工资也还成。”

哪来的这么好的工作?

杨老和左老都拧起眉头来:“简小子,你不会坑小桑吧?我跟你说,这别人我们不管,小桑你可得帮我们护好了。”

“哪能坑她呢。”简宁笑嘻嘻的凑过去:“你们说,除了这个工作,还有更轻松的吗?”

第二十三章 我要杀了你

入夜,秦桑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看外头渐渐黑下来的天空。

她侧过身,正对着玻璃窗外边的天幕。

手心一转,秦桑手心里就多了一块染血的石头。

“姐?”

秦雅进屋看到秦桑动了,一脸惊喜的跑过来。

靠着椅子正在打盹的沈宜也惊醒了。

她瞬间站起来:“小桑醒了?”

秦桑咳了一声,虚弱的应声:“我醒了,奶,我没事,你别担心啊。”

沈宜走过去把秦桑扶起来,又赶紧叫秦雅给秦桑弄点吃的。

她端了水先给秦桑喝了一口:“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我就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秦桑笑了笑:“奶,我真没事,我吐的那口血应该是瘀血,反正吐了血之后,我觉得身上轻快了。”

“真的?”沈宜还有点不信。

秦桑就要下床:“您要不信,我下去走走您就知道了。”

“可别。”沈宜赶紧按住她:“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要是再敢下来看我不削你。”

秦桑也没强求,笑着躺了回去。

等吃过饭,秦桑就说要休息,沈宜和秦雅小声的说了一会儿话,也跟着困了。

秦桑耐心的等侯,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她翻过身咳了两声,沈宜和秦雅都没动静,秦桑笑了笑,盘膝坐到床上,她手心的石头也放到膝盖上,月光如水般洒进来,正好照在那块石头上。

秦桑右手掐了个决,口中轻念几句:“以你之血,引你之灵,傀儡术,开。”

前弯村王秀枝家

秦振中十点多钟悄悄的到了王秀枝家。

他轻轻推门,果然王秀枝守约,给他留了门。

秦振中笑了两声,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把门也从里边锁好,看看王秀枝和她儿子秦亮的屋子都黑了灯,秦振中搓搓手,心急的进了王秀枝的屋。

“死鬼,咋才来?”

王秀枝听到动静就点起油灯。

因为秦振中说好了晚上来,王秀枝还特地洗了澡,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脸上也抹了雪花膏,打扮的很干净利落,当然,也挺好看的。

灯下看人,就会觉得更好看,秦振中看着王秀枝,就觉得她真是天仙大美女。

“急什么。”秦振中扑了过去:“乖乖,我可想你想的紧呢。”

王秀枝一把推开秦振中:“带的东西呢?”

秦振中笑着从怀里摸出一瓶雪花膏,又拿了一条绿花的围巾。

王秀枝看都是好东西,喜滋滋的收下:“你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秦振中呵呵笑着:“咱别废话了,快给我亲一个。”

王秀枝又推开他:“你先别急,我给你弄点水洗洗脚。”

王秀枝下炕打了盆水给秦振中洗脚,洗过脚,两个人再上炕,秦振中就真的忍不住了,按住王秀枝就亲。

这个时节天气还凉,尤其是夜里,就算在屋里也觉得冷。

秦振中拽过被子盖在俩人身上,伸手就去脱王秀枝的衣服。

王秀枝没再推脱,搂着秦振中问:“你说,是我好看还是美凤姐好看?”

“提那个臭婆娘干啥?长的又丑,脾气又差,哪比得上你。”秦振中急的直喘粗气。

王秀枝娇笑连连,更勾动了秦振中的邪火。

一会儿俩人就滚作一团。

便在秦振中已经入了巷,而王秀枝也正得趣的时候,突然间,秦振中就不动了。

王秀枝气的咬牙:“你干啥?又要急人是怎的?”

秦振中抬头,一双眼睛红的吓人,他脸上木木愣愣,眼睛看王秀枝的时候却满是恨意:“小贱人,是你杀了我,我要报仇。”

秦振中抬起手,一双手猛的掐住王秀枝的脖子,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真打算把王秀枝给掐死的。

“你,咳,干嘛?”

王秀枝紧拽着秦振中的两条胳膊,被掐的喘不过气,心里又怕又急。

“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

秦振中大吼了起来。

王秀枝用尽力气抬头咬住秦振中的胳膊,她的脚乱蹬,蹬倒了炕桌,就听哗啦的响动声,炕桌上放着的茶壶还有茶碗全都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王秀枝儿子秦亮的屋子和王秀枝的屋子隔了一间堂屋,如果动静小,他是听不到的。

可王秀枝屋里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听不到。

他翻身坐起,披了件衣服就往王秀枝屋里跑。

一边跑,秦亮还一边喊:“娘,你咋了?”

推开屋门,秦亮借着月光就看到有一个黑影伏在王秀枝身上,秦亮一见就给气坏了,想都不想就抄起门拴来劈头盖脸的打下去:“狗东西,敢欺负俺娘,俺打死你…”

秦亮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青春鲁莽之时,他看到他娘被人欺负,是真气昏了头,啥都不管不顾的就嚷了起来。

他嗓门又大,这一嚷,左邻右舍全听到动静了。

“打死你,打死你。”秦亮不住的打那个黑影,王秀枝趁机推开秦振中,坐在炕上摸着脖子直后怕。

她想到秦振中喊的那些话,又想到被他们害了的赵二狗,顿时吓的缩成一团,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而这个时候,紧挨着王秀枝家的几户人家因为担心她和秦亮,已经有人翻墙过来把大门打开了。

还有一户条件好点的人家举着手电筒就进了屋。

“王妹子,秦亮,咋回事?”

一行人进了屋子,手电筒的亮光把屋子照亮,然后,七八个人就看到王秀枝赤身裸体的坐在炕上吓的尖叫,而秦亮正举着门拴在打一个人。

那人把手电筒的光朝被打的那人脸上一扫,顿时吓呆了:“秦,秦振中…”

这时候,秦振中也没穿衣服啊,这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

秦振中双眼还是通红,整个身体僵硬,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害我性命,是你们杀了我。”

有个上了年纪的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啊,干啥要杀王秀枝?”

秦振中转过头,朝着问话的那个人笑了笑:“刘爷爷,俺是二狗子,俺是二狗子啊。”

第二十四章 一个个来

被秦振中叫刘爷爷的那个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按辈份说,是秦振中的叔伯辈,可他却口口声声叫爷爷,这叫刘老爷子吓的腿都软了。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看看秦振中红了的眼睛,刘老爷子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赵二狗?”

秦振中赶紧点头:“是俺,俺是二狗子。”

刘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来:“你都死了,还有啥放不下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旁边的人也都吓坏了,全都站着不动,看刘老爷子和秦振中对话。

这些人其实也有了一些猜测,回头看王秀枝的目光就带了几分鄙夷和嫌弃。

“俺是叫人害死的。”秦振中急的上蹿下跳:“是秦振中…”

他回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王秀枝。

王秀枝吓的啊的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秦振中一指王秀枝:“还有这个贱人给害死的,他俩是一对狗男女,干那事的时候叫俺撞见了,他们为了…”

秦振中说到这里惨叫几声,紧紧抓着脖子上的肉大喊:“叫喊说完,别拘俺,俺要报仇,报仇。”

这句话喊完,他就像没了声息一样倒在地上。

刘老爷子吓的哆哆嗦嗦的,可还是上前试了试秦振中的鼻息,试过之后,他才长松一口气。

他转过头要说什么,可回头之后,就看到原来和他一起来的那群人里少了好几个。

刘老爷子也是久经事故的,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里有和赵二狗家沾亲带故的,肯定是给赵二狗的娘报信去了。

“给他穿件衣服,再把人弄醒。”刘老爷子指了指秦振中,再看看昏倒的王秀枝:“找个女人给她换上衣裳,把俩人绑起来,再…报案吧。”

早就有人气不过拿了绳子来。

秦亮手脚更快,出去提了一桶凉水直接就泼在秦振中身上。

秦振中咳了几声睁开眼睛,一脸的迷茫:“咋这么冷?秀枝你干啥?泼俺水干啥?

等他看清楚他躺在地上,而且周围站了好几个人的时候,秦振中心里知道不好了,他的事情败露了。

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事情怎么就败露了,而且,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他好像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王秀枝那边也有两个女人扯着她给她穿好了衣服,这两个女人看着王秀枝眼中全都是冷嘲热讽,还有一个恶狠狠的吐了她一脸唾沫:“真是个贱货,平常装的多清高,原来竟然是这么个玩意。”

“还是杀人犯呢。”另一个女人冷笑一声:“你说她咋就能下得去手啊?二狗子虽说混了点,可也没祸害了咱村子里的人,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真狠心啊。”

“这种女人就该遭天打雷避。”

旁边又有人插话。

秦亮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一时间又羞又愤,蹲在地上抱着头只顾着哭。

有人看着这孩子叹了口气,心里说这孩子命苦,爹早早的就没了,娘又是这个样子,以后可咋办?

就在有人出去报警的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哭喊声。

“杀千刀的啊,挨雷避的狗东西,咋就能下得去手啊,可怜俺的儿子…”

这么多人心里一机灵,都知道是赵二狗的娘来了。

果然,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就看到赵二狗两个姐姐扶着赵二狗的娘进了门。

赵二狗的娘一脸憔悴,人也显的枯瘦了好多。

她哭着进门,看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走两步路腿都打颤。

可她的眼睛很有神,尤其是看到秦振中和王秀枝的时候,那眼中的仇恨犹如实质。

“天杀的。”

赵二狗的娘尖叫一声,推开他两个姐姐,直接朝秦振中扑了过去。

她扑到秦振中身上,张口就咬住秦振中的脖子,咬的死死的,眼中那仇恨还有恶意吓的人心里直打颤。

“啊!”秦振中被咬的出了血,疼的他大喊大叫。

他使劲想躲开赵二狗的娘,可是他现在被捆住了,只能在地上打滚。

赵二狗的娘是真恨极了,咬住死嘴怎么都不松开。

后来还是刘老爷子看不过眼,带着两个人把她硬是拉开了。

赵二狗的娘被拉着坐到一旁,众人再看秦振中的时候,就看到他人已经疼昏过去了,而且,他脖子上都是血,染的身上也是,看起来就像是才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一样,叫人不敢直视。

而赵二狗的两个姐姐现在打量着王秀枝,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夜已深,外头也越来越冷,好像是空气都要凝固一样。

县医院的病床上,秦桑盘膝坐着。

她满面肃穆之色,更显的整个人庄重大气。

她手中那块染了血的石头却在月光的照射下在逐渐变小。

最终,那块石头化为虚无。

秦桑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勾唇笑了一声:“到底这身子不成啊,功力也浅薄,只是一个小小的傀儡术就耗了这么多心神,若是以往…”

以往凭借她能踏破虚空的本事,想要灭一个秦振中,也不过就是挥手之间的事情,又何必要这样麻烦。

不过,秦桑还是露出一丝畅快的笑。

瞬间毁灭一个人也太便宜了那个人,想要叫一个人痛苦,就得叫他活着,然后慢慢的,每天每日品尝他所种下的恶果,叫他名声扫地,被千万人所恶,受尽唾骂,然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每一分钟都活在煎熬里,那才叫痛苦呢。

“秦振中,不过是第一个拿来练手的。”

秦桑拍了拍手:“接下来,咱们慢慢的一个个来。”

笑完,秦桑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进入睡眠。

早起的阳光照射进来,秦桑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宜端着脸盆过来。

她赶紧坐起来就着脸盆洗了脸,秦雅又给她递过毛巾,秦桑擦好脸之后就跟沈宜撒娇:“奶,我觉得身上好多了,你和小雅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沈宜板起脸来:“不行,万一再着了风怎么办?你乖乖的啊,等你好了,奶带你到县城玩。”

秦桑有些沮丧,不过也没有再提出去的要求。

倒是秦雅笑着拿出一本书递给秦桑:“姐,你要是闷的慌就看两页书吧,对了,我托人给你们李老师请了假,李老师说叫你好好养身体,别惦记着上学的事,她还说叫同学抄了笔记给你送来。”

秦桑点头,看着笑语焉焉,心里却又在盘算事情。

第二十五章 心计

“小桑啊。”

杨老和左老带着一个少年进门,少年手里还提着一些点心和麦乳精。

秦桑赶紧坐起来朝杨老三人点头致意:“我已经没事了,杨爷爷,左爷爷,还要让你们跑这一遭。”

沈宜赶紧请三人坐下,又叫秦雅给三个人倒水喝。

杨老赶紧摆手:“别忙了,我们不渴,我们过来这一趟,一来是看看小桑,二来是跟你们说两件事情。”

沈宜赶紧坐下:“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杨老咳了一声,看了看左老,左老脸色也有点不好:“那个…是你家大儿子秦振中的事情。”

“振中咋了?”沈宜吓了一大跳:“他干啥事了?”

左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他,他和你们村的王寡妇搞破鞋,结果叫二狗子撞见了,这俩人就把二狗子给杀了。”

“什么?”

沈宜和秦桑还有秦雅一起惊叫出声。

沈宜都坐不住了,吓的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上。

秦雅更是吓的小脸没了血色。

秦桑因为这一激动咳了好几声,脸上刚恢复的血色也没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差倒下了。

秦雅赶紧扶住她。

左老也关心的问:“小桑,你没事吧,早知道你这样,今天真不该跟你们说这件事情。”

秦桑赶紧摆手:“我没事,就是一时惊到了,左老,您接着说。”

左老叹了一声:“真没想到秦振中是这种人,唉,原来还以为他是个老实忠厚的,谁想到…也是我们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是我没管教好他。”

秦振中杀人,这对沈宜打击也是挺大的,到底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虽说为了秦桑姐妹,沈宜可以和秦振中断了亲缘,但也不愿意他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愿意他被判死刑或者终身监禁啊。

“我大伯现在怎么样了?”秦桑攥着秦雅的手,很关心的问左老。

她本来就瘦,病了两场,人就更显的虚弱了,坐到病床上就显的小小一团,让人心生怜惜。

看她病成这样还关心秦振忠那个畜牲,左老和杨老也不禁一叹,直说秦桑这小姑娘是真心善的。

“他现在被带到公安局了,这事应该差不了,恐怕接下来几天他要和王寡妇游街示众,还要被批斗,这几天你们就,就先在医院吧,这事弄的乱糟糟的,你们回去还得跟着难过,对小桑的病可不好。”

杨老面色沉重的说了一句。

事关秦桑,沈宜自然不敢冒险,她就算是关心秦振忠,可也不会回去的。

秦桑右手手指动了几下,眼泪就这么一滴滴掉了下来:“大伯怎么,怎么能够这样呢?他走了这条不归路,留下大伯母还有小宝和小月姐该咋办?都是我不好,在这个时候住院,要不然还能去看看他。”

秦雅却没有哭。

她早就对秦振中一家失望透顶,对秦振中也没多少亲情,秦振中落到这个地步,她虽说心里不好受,可也不到哭的地步。

沈宜看秦桑哭了,她就算难过,可也得先安慰秦桑:“小桑,你也别难过了,是他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这些都是他应得的,这可是杀人啊,还是杀的同村的子侄辈的,他活该…”

秦桑捂住脸,小声的啜泣:“可怎么说他都是爸爸的哥哥,爸爸没了,他要是也,也没了,爷爷泉下有知得多伤心。”

杨老看秦桑哭的伤心,更加感叹这姑娘纯善。

他也不忍心秦桑哭多了伤身,就跟着劝:“好孩子,你也别为了这件事情伤心,往后,你们就多照顾小月和小宝一些,也算尽了自己的心。”

秦桑把手挪开,眼中带泪轻轻点头。

左老看她不哭了才继续道:“还有一件事。”

秦桑一震:“是不是我们家谁又出事了。”

左老笑着摇头:“不是,是件好事,我们要回京了,这不是临行之前放心不下你,就琢磨着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工作,正好县里建了个新的拖拉机厂,新添的生产线都是外国货,说明书也都是外文,需要有人翻译,我们就替你找了路子,等你病好了就去帮着翻译翻译,也能挣点钱补贴家用。”

秦桑赶紧道谢:“真的是叫杨爷爷和左爷爷替我操心了,我们家如今这种情况,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毕竟,毕竟我大伯进了监狱,大伯一家我也得照看着点,需要钱的地方真的很多,这事我也不推辞,还得谢谢两位爷爷。”

左老笑着摸摸秦桑的头:“你这孩子心太善了,太善良了以后难免要吃亏。”

秦桑笑道:“可人活这一世,总得心存善意吧,大伯一家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我也不能在他家艰难的时侯落井下石,他们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杨老和左老又叹了一回。

他们坐了一会儿,就把推荐信交给秦桑,然后又叮嘱几句才告辞离开。

秦桑叫沈宜和秦雅去送这三个人。

等到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她秦桑怎么可能心存善意?穿越那么多世,她早就不知道善良为何物了。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中,可都是包了蜜糖的砒霜,坑死了你,还要叫你感念她的仁义。

秦桑转过头望了一眼外边明净的天空,轻声道:“秦振中是第一个,剩下那三个应该也不远了。”

秦桑右手五指微微弹动。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把被子一扯蒙住了脸。

沈宜轻手轻脚的走过来,隔着被子拍了拍秦桑的被:“小桑,你也别难过了,你大伯要是不杀人,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下的孽。”

“我知道。”秦桑闷声闷气道:“奶,我就是想我爸爸了。”

她这一句话,勾的沈宜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秦桑的脸埋在被子里,嘴角却是上扬的。

这几天一切的事情,她都计划的好好的,没有丝毫差错,从她在院子里转,到叫秦采去找石块,再到她用石块破煞,再到吐血病重需要住院,然后便是用傀儡术控制秦振中,还有今天所有的事情,她都一步步的想好了如何走,其间,只要有一丁点的差错,便是满盘皆输的。

她叫秦采去河滩边上找石块,还说明了要什么样的,是因为那样的石块一来有些灵性,能够被用来破煞,二来,赵二狗就是在那个地方死的,其中肯定有石块沾染上了赵二狗一些怨气和阴气,用来做傀儡术的载体可以事半功倍。

还有,秦桑破煞之后吐血,也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她身体不行,破煞之后肯定要生病,但也没有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她表现的病重的快没了,才能叫家里人担心,才能叫她的妹妹们不顾一切的拦车。

也能够叫沈宜跟着她来县医院。

她已经算到了昨天会有人来探望杨老和左老,掐着时间吐血,她算好了,秦苹肯定会遇到那辆车子,秦苹拦下车子,光是简宁一个人来看杨老和左老,动静就会小一点,秦振中一家也不会想到那会儿就去攀附。

再就是,更加叫杨老和左老心疼她,会想办法给她找一份能够挣钱的轻闲的工作。

而且,她也算好了秦振中今天会去县城,在半路上她会碰到秦振中。

她和秦雅坐着汽车,有王司机在,她叫住秦振中的话,秦振中肯定会赶紧过去的,而且也特别好说话,她想要取秦振中的血,轻而易举。

秦桑知道秦振中的性格,也知道王秀枝是怎么样的人,情知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必然忍不住要幽会,就在她算好的时间点用傀儡术,让秦振中自己喊出他是杀人凶手。

至于别的算计,秦桑自然是有的,当然,那是算计以后的事情了,她都做好了安排,一步步的,专门等待心存恶意的人落网。

而她,还有沈宜以及她的姐妹们,肯定是要善良的,要大度的,要被迫害到极点,不得不愤而抵抗的。

她们,要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让人无可指摘的,看着那一家落魄,就算是不伸援手,就算是落井下石,也不会有人说她们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