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不会因为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而觉得困扰?”莫彦试探着问道。

“不会,正如你所说…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如果连你也想躲起来,我要怎么办?”可能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现在的夏静初真的很需要一个坚实的依靠,即便不能一日千里地发展成情侣关系,至少,她会试着踏上那条有他的路。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不过,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乖乖呆在医院养病,别胡思乱想。”说到等一下要去办的正经事,莫彦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许多。

“你要去办的事是不是和那个雷振豪有关?”夏静初小心翼翼地猜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从夏静初口中听到雷振豪三个字,莫彦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虽然莫彦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夏静初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天你和北堂烈讲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就是那个人伤了北堂烈,你要去找他寻仇对不对?”

“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我今天去不是寻仇,只是想和他正式见个面,也算叙叙旧。”犹豫了片刻,莫彦还是选择坦白。

“你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夏静初紧张兮兮地问道。

“我保证,为了你,我会比任何时候都爱惜自己的命!”低沉的嗓音下藏着难以隐忍的笑意,这一刻,莫彦清楚地感觉到遥不可及的幸福正在向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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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给他机会

挂断夏静初的电话之后,莫彦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他没有告诉她北堂烈也会一起去,他也是人,偶尔也想自私一回,如果她知道北堂烈也会同去,她担心惦记的人肯定不会是他。

早上八点半,莫彦准时出现在暗狱门总部,难得,北堂烈居然在他之前已经赶到了,“她没事了吧?”虽然今天要去办的事关系重大,但北堂烈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夏静初的病情。

“你走后没多久她就醒了,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两天,应该没什么大碍。”看着北堂烈纠结的表情,莫彦的好心情到此为止,他是看到了希望没错,可是北堂烈却要继续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你应该留下陪她的,今天的事我会处理。”纠结归纠结,北堂烈还是希望莫彦能陪在夏静初身边好好照顾她。

“雷震豪回来之后一直刻意保持低调,谁也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莫彦谨慎道。

“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东叔只是约我们喝早茶,雷振豪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东叔的地盘上乱来。”北堂烈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他可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二人正说着话,阿齐敲门而入,“老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马上出发?”

“东叔很多忌讳,记得别带太招摇的武器。”北堂烈谨慎吩咐一句,起身走出大厅。

阿齐何等谨慎,自然是早有准备,“坤山最近送了一批新货过来给我们试用,我已经试过了,效果很不错,也许可以派上用场。”

接过阿齐递上的微型遥控器,北堂烈依然是一脸凝重,“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不过我还是不希望有机会用到它,我们准备走吧,要是去晚了,少不了要被人说闲话。”

因为是东叔亲自邀约,北堂烈也不敢怠慢,虽然他拥有的权势和地位早已超过了东叔,但德高望重的东叔所具备的威望和厚重气场是他无法企及的,有时候,必须在老前辈面前保持应有的尊敬和低调。

九点整,北堂烈一行三人出现在了喝早茶的地点——沁雨阁,东叔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才会特地选择如此文雅之地约见北堂烈和雷震豪这对冤家,总之,他老人家还是希望以和为贵,凡事都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拔枪。

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宿敌雷震豪,北堂烈的心情是并不如他的表情这般平静,他们之间的恩怨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毫无疑问,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谁比雷震豪更希望他死。

可是,看雷震豪笑脸盈盈的表情,他这趟回来似乎不是为了寻仇,“烈哥、彦哥,好久不见。”他的语气宛如刚出道的江湖小弟那般谦恭谨慎,看来,死里逃生的他比之前又多了一分深不可测的低调。

“你这招起死回生的魔术可是玩得够绝的,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北堂烈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烈哥言重了,我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雷震豪依然是一副客客气气的语气。

“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大家入座吧,边喝边聊。”东叔热情地招呼道。

“说来也巧,你一回来我就在狂热酒吧被人偷袭,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想嫁祸给你?”入座之后,北堂烈很‘委婉’地把他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件事我已经听东叔说过了,坦白说,这也是我拜托东叔约你喝茶的原因,事关重大,我觉得有必要当面澄清这个误会,首先,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寻仇;其次,就目前的状况,我还没这个本事。”虽然面色凝重,但雷震豪的脸上却清楚地写着坦诚二字。

“如果我没记错,我并没有跟东叔说我怀疑的对象是你,你这么做倒是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北堂烈气定神闲地品着香茗,悠然应道。

因为受了高人的指点,现在的雷震豪早已没了往日的冲动和鲁莽,不就是耍太极吗,他也会,“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只要和我有仇的人都会成为怀疑的对象,你当然也不例外,而且,我不会毫无根据地怀疑别人。”说完,北堂烈别有用心地向莫彦使了个眼色,他要让雷震豪再也没有狡辩的机会。

“阿烈,今天是来喝茶的,别动怒。”一直坐在一旁当看客的东叔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东叔别紧张,如果我真的动怒,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北堂烈似笑非笑地答了一句,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录音笔里播放的是一段对话,对话的主题内容自然和北堂烈那晚在狂热酒吧被偷袭一事有关,从声音分辨,参与谈话的人应该有三个,而其中一个就是雷振豪,整段对话里最重要的一句话正是出自他之口——“伤一条腿只是开始,我会把他之前对我做过的事全数奉还。”

听完整段录音后,最错愕的人非东叔莫属,他好心促成和谈,却不想,只是给北堂烈提供了当面指正雷振豪的机会,“阿烈,这段录音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我什么都不做,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只是想知道是谁是真正的幕后指使。”北堂烈没有正面回答东叔的问题,而是直接将话锋对准雷振豪。

“一段录音又能证明什么?先别说这声音的真实性,退一步说,这话真是我说的,也未见得这里说到的他就是你。”虽然有些小小的慌乱,雷振豪还是极力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同样的错误你已经犯了两次,这里没有任何人说刚才的录音里有你的声音,你的反应太激动了。”北堂烈的耐心到此为止,说完这番话,他已经起身离开了座位,“话我先说到这里,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把所有的罪都背在自己身上,你是死过一次的人,要更珍惜自己的命才是。”

“北堂烈,你不要欺人太甚!”再怎么变,雷振豪还是雷振豪,骨子里流淌的暴烈血液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全部消失。

“欺人太甚?东叔,你倒是给我评评理,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想把他找出来难道也有错?”东叔坐在这里可不是摆样子的,北堂烈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阿豪,如果你有苦衷,不妨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做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东叔的面子多少也有些挂不住,他能做的只有尽量劝雷振豪坦白。

“东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天的事就当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有了这段录音作证据,烈哥可以名正言顺地终结我的生命,我不想解释太多。”短暂的暴怒之后,雷振豪还是努力平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北堂烈不敢动他,至少,暂时不会。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何必惺惺作态装可怜!我今天来见你,只是想让你带句话给你的幕后大哥,我北堂烈自认不是善男信女,但至少行事磊落、敢作敢当,他要是真想要我的命,就大方点站出来,别躲在暗处做缩头乌龟!”只要不涉及到感情,北堂烈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任何麻烦,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得到。

“你的话我会带到,我先告辞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雷振豪很清楚,既然北堂烈把话说到这份上,再砌词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派人跟着他。”雷振豪前脚才刚离开,北堂烈便迫不及待向莫彦下达了指示。

莫彦也走了,清雅肃静的茶肆内只剩下北堂烈和东叔二人,“东叔,对这件事那怎么看?”其实北堂烈心里早就有了备选名单,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前辈的看法。

“我找人问过,阿豪回来之后并没有跟东三区的人有什么来往,他的幕后大哥应该不是我们这区的人。”东叔总算说了点有用的话。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看来大家都想趁着我转正行的机会来个一锅端,把东三区这块肥肉吃进自己嘴里。”北堂烈一脸无奈地笑道。

“所以我才一直提醒你,想摆脱这一行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容易。”阿烈一意孤行想转正行,东叔多少还是有些替他惋惜,少了他,东三区将会群龙无首,到时只怕要天下大乱。

“东叔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失败,我也不后悔。”已经踏过了最荆棘的那一段路,北堂烈也更坚定了决心,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摆脱这个充满杀戮的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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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北堂烈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给雷振豪撑腰,莫彦决定亲自跟去探个究竟,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有点冒险精神。

跟踪探秘是个费时的技术活,尽管莫彦是个中高手,依然要花整整一天的时间和雷振豪周旋,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让他蹲到了雷振豪和他的幕后大哥见面的那一刻,虽然无从得知他们见面后都谈了些什么,至少,知道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烈,查到了,不是东三区的人,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越城的地头蛇唐天昊。”

“还好没有超出我们的预计范围。”知道了神秘人的身份之后,北堂烈也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想尽快想好对策,“你先回总部一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明天再说也不迟,现在…我要赶去医院。”反正北堂烈已经彻底放手,莫彦也不怕直言不讳地表现自己对夏静初的在意。

“我差点忘了,你快去吧,说不定…她一直在等你。”欲爱不能,欲罢不舍,这正是北堂烈此刻的心情写照,既然别无选择,只能忍着锥心的折磨默默忍受这一切,只要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其他,并不重要。

挂断电话之后,莫彦的脑子里还在回味北堂烈说的那句话,虽然那只是北堂烈随口一说的猜测,可他的心里还是不自觉生了一分期待,如果夏静初真的在等他回去,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也许老天爷都被莫彦的真诚打动了,这个可怜的男人,也该让他尝点甜头,不然,他一定会在心里暗骂老天无眼——

这会儿,莫彦的车子已经驶上了通往海大医院的南亭路,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闪动着夏静初三个字,“又出什么事了?”这是莫彦的本能反应,因为,夏静初每次找他都没什么好事。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会不会来医院。”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夏静初的心还特别软,莫彦为她做的一切已经牢牢印在她的心里,即便只是为了感恩,她也该有所表示。

“我在路上,很快就到了。”虽然隔着电话,却能清楚地听出莫彦语气里的兴奋,他能感觉到夏静初这句问话背后隐藏的意思——她想见他!也许,这种想念不是恋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但至少,她不会再抗拒他的接近。

“哦,那我让小彤先回去,在医院呆了一整天,她都快闷出病来了。”夏静初的迟钝劲又上来了,明明说只需要说一句‘好,我等你’就能把莫彦哄得心花怒放,她倒好,非要说出这番可能会让人误解的话。

“原来你是为了能让叶彤快点解脱才打来问的。”果然,莫彦误解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彤一直吵着要走只是原因之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出去办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夏静初天生嘴笨,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这下好了,又把莫彦的心伤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叶彤一定要等我回去之后才能走,你让她再忍耐一下。”听了夏静初的解释之后,莫彦的脸立刻由阴转晴。

“嗯,我等你。”这回夏静初没有再犯错,说了最应该说的话。

有她这句话,莫彦又多了一份坚持的理由,真正的爱,本来就该是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不是吗…

得知莫彦要回来之后,叶彤高兴地大叫三声,随即很严肃地向静初建议道,“等一下你跟彦哥说明天就出院吧,反正也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静养也一样。”

“如果可以,我想今晚就出院,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答应。”夏静初也是一脸无奈。

“切,他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会答应才怪!”无论何时何地,叶彤始终不改口无遮拦的本色。

“你别胡说!哪有这么严重!”面对小彤的直接,夏静初是彻底无语了。

“哎,你跟我说说,你对彦哥到底是什么态度?你会试着跟他交往,对不对?”叶彤这丫头,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表情,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小女生的八卦本性。

夏静初酷着脸把坏笑不止的叶彤推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人家只是好奇嘛,想想还真奇怪,彦哥和老大的口味真的很一致诶,以前有个萧晴搞得他们差点反目,现在又有一个人你,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是悲…”

叶彤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怒斥从天而降,“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对不起,我走了。”莫彦突然出现,叶彤吓得魂都快没了,只得匆忙逃脱。

惹怒他的小丫头落荒而逃,莫彦脸上的怒意却依然浓烈,“都是你把她惯坏了,什么也不管,由着她口无遮拦地乱说一通,以后,无论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听就是。”

“都是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夏静初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她的表情还算平静。

“你的反应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为什么?”机敏的莫彦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件事…我之前就知道。”夏静初怯懦地坦白道。

“阑姐告诉你的?”莫彦沉着脸追问道。

夏静初摇摇头,“不是。”

“总不会是北堂烈告诉你的吧?”明知道这个可能性不会存在,莫彦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别问了好不好,反正这件事又不重要。”夏静初只能随口敷衍。

莫彦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错了,这件事很重要!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你懂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夏静初猛摇头,希望能消除莫彦心里的担心。

“乖乖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莫彦可没那么好糊弄,这件事他非要追问到底。

“我不敢说。”偷窥人家的隐私非同小可,夏静初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口。

莫彦面露不悦,“连我你都信不过?”

“你要发誓,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北堂烈。”看莫彦的表情,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夏静初只能向他坦白,不过,坦白之前,要先立誓。

“你…不会是偷看了某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吧?”莫彦就是莫彦,总能一针见血。

如果可能,夏静初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得了,可此刻,她无处可逃,只能怯懦地点点头…

“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除了胆大,莫彦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不看也看了,总不能把那段记忆从脑子里抹去吧。”此刻的夏静初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奈的是,明知道自己有错,却不知该如何弥补。

真相已经解开,莫彦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他的过去你都知道了?”

夏静初无奈地纠缠着衣角,继续点头。

“难怪你会说自己一直比他过得好。”这下好了,昨晚的疑问也一并得到了解答。

“你千万别告诉他,他自尊心那么强,如果知道秘密都被别人偷看了,一定会气得发疯!”反正不看也看了,现在夏静初只希望这件事能瞒住北堂烈。

“放心,我不会跟他说。”现在,莫彦终于知道为什么夏静初这么舍不下北堂烈,和她在一起的那一个多月几乎是北堂烈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幸福如此短暂,这一切很快就变成了过眼云烟。

“莫彦,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明天就出院。”见莫彦的神情有些恍惚,夏静初趁机向他提出想出院的要求。

莫彦的注意力还没有回来,反应也略有些迟钝,“能不能出院要问医生,你问我干什么?”

夏静初尴尬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会…硬要我留在医院继续休养。”

“在你心里,我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吗?”莫彦酷酷地质疑道。

夏静初尴尬地笑了笑,“不会最好,就当我多心好了。”

“我还没吃晚饭,陪我去医院餐厅吃点东西。”为了消除夏静初心里的不安,莫彦只得转移话题。

“啊?都九点多了还没吃晚饭?”夏静初错愕地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赶着来见你,忘了。”莫彦的回答轻飘自然,却足以让夏静初心里的愧疚越发浓烈——

“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对我越好,我越不敢靠近你…”夏静初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的生活,突然有个人对他这么好,她真的很难适应。

“傻瓜,你不敢靠近,并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而是因为你对我没感情,其实…我对你做的事和你对北堂烈做的没什么区别,喜欢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莫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生气或失望,而是心平气和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可是…如果我…”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要你没有把心门关死,什么都可能发生。”莫彦略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夏静初想说的假设性言论,他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打击的话。

“我懂了,以后不说就是。你一定饿极了,我陪你去吃饭。”心软的夏静初始终还是不忍让莫彦伤心,现在,她还没办法作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主动走到他面前牵他的手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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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并没有变心,她只是不忍再伤害莫彦,可惜,莫彦注定会受到伤害,o(╯□╰)o

 

084 无药可救

得到医生的批准后,第二天莫彦便带着夏静初离开了医院,有了昨晚的主动牵手,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回家后的第一晚,夏静初很认真地问了莫彦很多问题,例如他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有什么忌讳、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事等等,到最后,莫彦都有点不耐烦了,“查户口也没你这么问的!你要调查这么清楚做什么?”

“我只是…想对你多一点了解。”夏静初理所当然地答道。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些问题,却不妨碍我知道你喜欢喝麦香味奶茶、你喜欢吃黑巧克力、你坐在车上时喜欢靠在窗边,还知道你喜欢听leonalewis的歌,真正的了解不是像你这样问出来的,而是…在平时的生活中一点一滴发现的,懂吗?”此刻的莫彦就像是一位严肃的老师,也许,在他眼里,夏静初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夏静初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话说回来,我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你对我的习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吗?”见了夏静初的愧疚表情,莫彦也不忍心再教训她,语气渐渐缓和的同时,温和的笑意也回到了他脸上。

“我只知道…你一大清早就要喝咖啡,喜欢拿汤拌饭吃,还有…你是左撇子算不算?”虽然莫彦笑了,可夏静初还是觉得很不安,算上在溪山别墅的那一个多月,他们在一起生活已经快两个月,结果,这就是她对他了解的全部…

“算了,你都没有用心,能记得这些也不错。”看着她那张纠结的小脸,莫彦真的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咳…时间不早了,我先上楼。”夏静初尴尬地轻咳一声,准备起身逃离。

“你又想躲着我?”莫彦微蹙着眉,不悦地质疑道。

“没啊,我想一个人反省一下。”夏静初一向乖巧听话,既然做错了事,自然要好好反省,找出弥补的办法。

莫彦眼疾手快地拉着夏静初坐下,“反省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回答你就是。”

“哦,先从吃的东西开始吧。”说完,夏静初煞有介事地拿出来一个小本子,打算把莫彦说的话都记下来。

看着夏静初一脸认真的表情,莫彦只能乖乖依着她,把自己的喜好和厌恶一一说给她听,虽然这种了解别人的方式太过刻意,至少,她是真心想为他做点什么…

日子在平淡中继续,因为有了新的危机,再加上城中村的企划案很快就要进入正式实施阶段,北堂烈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他却乐此不疲,因为,这样的忙碌可以让他没空去想那个每天晚上都会在他梦里出现的女人,也可以找个借口回避韩雪的黏人纠缠。

北堂烈对她的刻意回避韩雪是知道的,但只要他没再去找夏静初,她只能忍气吞声把他的刻意冷落认了。等她的腿完全复原之后就举行婚礼是他给出的承诺,现在,她需要做的是安心接受治疗,静静地等待能丢开轮椅站起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再也不能以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为理由拒绝她,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他就是心再野也会为了孩子慢慢把心收回…

当然,这只是韩雪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结婚的事尚有变数,生孩子更是渺茫无期。自从夏静初离开之后,北堂的生活习性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去过血色天堂,说得夸张一点,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找女人发泄欲念、放松神经。

的确,当一个人吃惯了清淡是素食之后,要适应重口味的山珍海味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到现在,北堂烈还是没办法忘掉夏静初的甜蜜味道,不是她,他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反应…

和北堂烈的压抑沉闷不同,莫彦现在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惬意一词来形容,虽然夏静初并没有正面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她也不会刻意向那些误解他们的路人解释。

就在昨天,夏静初终于请莫彦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帮她参考设计图的颜色搭配,对莫彦来说,却是一种无形的暗示——也许,她心里的伤正在慢慢愈合,那个注定无法给她幸福的男人也在一点点从她记忆里淡去…

事实真是如此吗?刻骨铭心的爱真的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吗?

不能!

至少,夏静初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