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一个人躲着偷偷流泪,当她拿起画笔,双手会不听使唤地把他的脸画在纸上,猛然惊醒一看,他的画像已经散落了一地…

只有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念那个男人,有时候,她真想任性地不顾一切去见他一面,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把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毁掉。而且,还有一个极品好男人一直默默守在她身旁,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好的开始,她不忍心伤他的心。

只是,世事难料,意外总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这一天,北堂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梁议员正式升为财长,他要举办一场商界精英交流会,北堂烈也在受邀之列,但,梁议员特别提到了那个让他的太太和女儿都很惦记是夏静初,希望他们能一起出席。

“怎么办?”刚接完梁议员的电话,北堂烈便迫不及待地叫来莫彦,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

“什么怎么办?你就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不能带她一起出席。”莫彦酷着脸回道。

“你也知道,梁太太对我的好感完全是爱屋及乌,如果她知道我和夏静初的关系已经成为过去时,他会怎么看我?”北堂烈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梁太太喜欢静初,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为他的洗黑之路牵线搭桥,如果她知道这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已经分道扬镳,谁也无法想象后果将会如何。

“你觉得这件事能瞒得下去吗?”莫彦的情绪格外激动,而且,从他的坚定语气来看,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不会允许北堂烈拉着夏静初出席那样的场合。

“你不要这么激动!我并没有想要把这件事继续隐瞒下去,只是希望把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降低最低,如果由她亲自向梁太太的解释,可能会避免许多麻烦。”北堂烈没有心情和莫彦吵架,事到如今,他对夏静初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他想带她一起出席这个重要的的晚宴,只是单纯地为了事业考虑,完全没有半点私心。

“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些,你又想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莫彦根本不听北堂烈的解释,反正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松口就是了。

“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可是…这件事应该由她来决定,不是吗?”晚宴就在明晚,北堂烈没有多少时间和莫彦讲道理,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能带夏静初一起去。

“由她来决定?你觉得她会拒绝你的请求吗?”莫彦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他很清楚,如果夏静初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虽然忙碌,但北堂烈对莫彦和夏静初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他能理解莫彦的激动和紧张,人不能太自私,他真的不应该破坏他们的幸福,“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明天我会自己跟梁太太解释这件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北堂烈一脸烦躁不安的表情,莫彦的心也软了,北堂烈的洗黑事业才刚开始走上正轨,如果梁太太能继续提供帮助,能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公于私,他都有不应该这么自私地替夏静初做决定,“我会把事情的重要性向她说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无法控制。”最后,莫彦只能选择无奈妥协,毕竟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兄弟,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烈陷入困境。

“不用这么勉强,就算没有梁太太的帮忙,我也会努力坚持下去,你去忙吧。”面对莫彦的无奈妥协,北堂烈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因为,在他心里,夏静初的幸福远比事业更重要,他不忍心破坏她的安宁生活。

莫彦没有给出回应便默然离开了北堂烈的办公室,无论北堂烈是否领情,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会把事情的重要性都告诉夏静初,该如何选择,她说了算。

因为心情有些小烦躁,莫彦回家的时间比往常要晚,虽然只是一个小时,却还是惹来了夏静初的‘不满’:“你去哪里了?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莫彦故作平静地敷衍一句,拉着夏静初在身旁坐下。

“你喝酒了?”夏静初的鼻子一向很灵,莫彦身上的酒味自然逃不过她的敏锐嗅觉。

“我要跟你说的事和北堂烈有关,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能激动。”莫彦哪有心情和她讨论有没有喝酒的问题,现在,他只想把重要的话都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他要和韩雪结婚了?”夏静初想了想,自作聪明地猜道。

“韩雪的腿还没恢复,没那么快。我要说的事和公事有关,今天,北堂烈接到了梁议员送来的请柬,邀他明天晚上出席商界精英交流会,梁太太可能也会出席,所以…”话说到此,莫彦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夏静初依然不改迟钝本色,“那是好事,我为什么要激动?”

“梁议员特别提到了你,如果只有北堂烈一个人去,梁太太会怎么想?”莫彦小心谨慎地提醒道。

“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义务陪他继续演戏。”虽然心里已经翻滚起了滔天巨浪,可夏静初还是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人要你陪他演戏,我只是希望…你能想个周全的理由,把你们分手的事情向梁太太解释清楚,因为你的关系,梁太太对他一直很照顾,如果她知道你们已经不是情侣关系,她对北堂烈的好感将会彻底消失,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话说到此,莫彦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好言相劝,这就是莫彦,无论嘴上说得多么无情,最后,他还是会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的兄弟着想。

“你希望我陪他去?”夏静初的心早已动摇,但是她不能不顾及莫彦的感受。

“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这莫彦唯一能想出的回答。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好怕。”夏静初此刻的心情准确来说应该是既期待又害怕,捂着良心说,她很想很想见北堂烈,却又怕见了他之后会让这段日子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不用怕,我相信你会很好地管住自己的心,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莫彦一脸温柔地安慰道。

面对莫彦的自信,夏静初的心越发茫然了,坦白讲,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对北堂烈的想念有多强烈,就连她自己也无法估量,她怎么可以承诺能管好自己的心?

“你还有一整夜的时间慢慢考虑,明天早上再给我答复。”看着夏静初纠结的小脸,莫彦也不忍再逼她。

“不用考虑一整夜,我已经有了决定,这件事迟早要向梁太太说明,不如就在明天。”说到底,夏静初还是有些私心,她想见北堂烈!

“好,明天晚上我让他来接你。”因为无愧于心,莫彦可以做到真正的坦然,他相信夏静初不会让自己失望,“很晚了,早点上楼休息,别熬夜画画,知道吗!”

“知道了,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睡觉,你也早点睡,晚安。”夏静初故作轻松地笑着向莫彦道了晚安,揣着一颗不安的心上了楼。

上楼之后,夏静初还是习惯性地拿出画板想画点东西再睡觉,自从离开北堂烈之后,这已经成了一种固定的催眠模式。

每天都有不同的心情,画出来的东西却惊人的一致,读书的时候夏静初最不擅长的就是画人物肖像,可是现在,她仅凭记忆画出来的北堂烈却是如此栩栩如生,那坚毅的眼神仿佛要透过画纸看进她心里似的…

“我没救了。”盯着画像看了约莫一分钟后,夏静初极不情愿地做出了如上总结,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在莫彦的倾心呵护下慢慢学着遗忘,可事实证明,她所有的努力只是自欺欺人。

尽管如此,夏静初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想念归想念,见了北堂烈之后该做什么,她心里很清楚,明晚陪他一起出席交流会的目的不是为了秀恩爱,她要努力让梁太太心平气和地接受她和北堂烈已经分手的事实,同时,也要诚心请求梁太太能继续给北堂烈帮助。

晚上十一点,莫彦拨通了北堂烈的电话,把夏静初的决定告诉了他。

“谢谢你。”北堂烈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对莫彦说这三个字,但此刻,他真的想不出别的话来回应。

“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这句话你还是留着说给她听比较合适。”北堂烈突然道谢,莫彦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是生疏感会让他情不自禁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陈年往事,他们的关系也经历过严竣地考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北堂烈盛怒之下吼出了的话——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跟我翻脸!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的兄弟…

那样的悲剧有一次就够了,要是再来一次,他们的兄弟之情也就到头了。

“你放心,事情解释清楚之后,我会把她完好无损地还给你。”这一点,北堂烈必须明确——夏静初还是莫彦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抢回去…

“明天晚上七点半你准时来接她。”莫彦生硬地敷衍一句,匆忙挂断电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北堂烈的话,一个从来就属于他的女人,何来交还之说?

不安宁的夜,不平静的心,今晚,三个人都将度过辗转反侧的煎熬之夜…

第二天是周六,北堂烈也不忍心再找借口拒绝韩雪希望由他陪着去医院做复建治疗的请求。

做复建再加上吃饭、大半天就这么没了,因为要为晚上的交流会做准备,不到四点,北堂烈便匆忙将韩雪送回了家。见北堂烈急着出门,韩雪的小心眼毛病又犯了,“今天不是周六吗,这么急着出门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参加梁议员举办的商界精英交流会,很多知名财团的老总们都会去,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必须做好准备,不能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出丑。”反正是公事,北堂烈也没想过瞒着韩雪。

“你一个人去吗?”尽管如此,韩雪还是多心地追问了一句。

“莫彦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再说,请柬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北堂烈的回答颇有些耍太极的味道。

“这样啊,这个交流会大概到什么时候结束?”从住进这里的那一天起,韩雪就开始学着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她总是想尽可能地掌握北堂烈的所有行踪。

“具体时间我也不敢确定,太晚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回来。”北堂烈随口敷衍一句,拿上外套准备出门,“我先走了,小心点。”

“多晚我都会等你的。”这是韩雪的习惯,不和他说晚安,一定会睡不着。

北堂烈只顾着迈开大步离开,压根没有听到韩雪的话,又或者,他听到了,也不想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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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北堂烈准时出现在菀馨花园正门口,等待莫彦把夏静初送出来。

“等很久了吧。”温柔的声音,透着几丝难以隐藏的激动,夏静初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北堂烈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事情和北堂烈的想象有点偏差,莫彦并没有陪着夏静初一起出现,现在,只有他和她。她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是在梦里,只要他愿意,一伸手就能揽她入怀。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在沉默的凝视中奢侈地流逝着,对他们来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突然静止。

沉默不可能无止境地延续下去,总要有人先开口打破这份不真实的宁静,“周六晚上容易塞车,还是早点出发吧。”话音落下,夏静初已经迈开步子朝着停在路边的豪华轿车走去。

北堂烈疾步跟上,还没来得及给她开门,她已经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夏静初的行为很好地反映出了眼前的事实——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她没资格坐在他身旁。

“想好怎么和梁太太解释了吗?”车子启动之后,北堂烈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实话实说。”夏静初言简意赅地答道。

“也好,真诚坦白好过善意欺骗。”北堂烈并没有想过要回避自己犯过的错,伤害已经造成,他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知道她怕冷,北堂烈很贴心地开了暖气,可惜,他的好意她并不领情,“把暖气关了吧,我不喜欢不自然的空气。”

“上次就是因为受了凉才会病倒,你忍耐一下。”北堂烈依然坚持,她本来就是寒性体质,受不住冻,再加上前一段时间才刚大病过一场,他当然要尽可能多给她一些温暖。

“那天在医院…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走掉?”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近半个月,却一直是夏静初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不拔,她没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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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醉酒乱情

“有莫彦在,还需要我吗?”北堂烈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两个星期前的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随口敷衍一句了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叫莫彦去找我,非要自己赶去?”如此随意的敷衍怎能让夏静初满意。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追问,北堂烈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只想听你说一句真心话,真的那么难吗?”空气太压抑,夏静初索性摇下车窗,吹吹冷风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你想听我说什么?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至少要等待100秒红灯才会熄灭,北堂烈却不敢回头看她的脸,他害怕见到她脸上的愁绪,更怕见到她的泪。

“我希望…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你的电话号码我会删除,就算再怎么按错键,也不会一不小心打给你…”夏静初是个爱哭的傻丫头,但,此刻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想要彻底了断,就必须表现出应有的淡定。

她说要把他的电话号码删除,她说永远也不要再见他…夏静初的话就像一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北堂烈的心口,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将要永远失去她的威胁,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随你。”这是北堂烈的回答,无论他的心里有多少不甘,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放手。

红灯灭了,车子继续奔驰,透过后视镜,北堂烈清楚地看到夏静初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手指灵活地在触屏上移动着,这个心急的女人,说要删除他的电话号码,居然一刻也不想等…

一路沉默,目的地终于到了,车子停稳之后,夏静初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安静地站着,等待北堂烈的下一步指示。风很大,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也吹乱了他的心,看着那副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还是想暖暖她的手,“会场里人很多,牵好了,别放手。”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冰冷的手却不受控制地被他的温暖吸引了去,也罢,最后一晚的温暖,不要以后就没机会了。

被他牵着一步步走进会场,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那一晚,她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身旁,她和他成为当晚最让人羡慕的一对,那一晚过后,她把身心都交付给了他。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今晚,他们再一次并肩而立,却没有了那一晚的亲昵宠溺,有的只是无尽的凄苦和无奈。

步入会场之后,远远地就看到梁太太带着开心的笑容迎了上来,“静初,好久不见,你好像比以前更瘦了,北堂,你这个男朋友当得有点不称职哦。”

“多谢梁太太关心,我的体重一直没有变,可能是穿了这身深色衣服显瘦。”夏静初急忙解释。

“我要过去和几个朋友打声招呼,你先陪梁太太坐一会,别乱跑知道吗。”带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和梁太太说明他们的关系,北堂烈自然不想留下继续打扰她们。

“你去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梁太太笑着招呼一句,牵着静初的手走到一边的休息区,“丫头,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出来。”袁梦萍的心思何等敏锐,静初的神色异常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跟您说。”夏静初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梁太太主动问及,她求之不得。

“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挺静初如此一说,袁梦萍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凝重。

“我和北堂烈已经分手了,我们不再是情侣关系。”深吸一口气之后,夏静初开门见山地把重点说出了口。

“分手?怎么可能,我看他对你还是很好,一点也不像做了坏事的负心汉。”对袁梦萍来说,这的确是个不小的意外,如果不是听静初亲口说出,她绝对不会相信。

“他没有做错事,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夏静初早已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说出这番话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难。

“什么特殊原因比两个人相爱更重要?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乱做决定,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袁梦萍认真严肃地提醒道。

“如果还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狠心放弃这段感情,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夏静初努力压抑着情绪,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她要让梁太太知道,即便离开了北堂烈,她也会生活得很好。

“是不是他有什么苦衷?”袁梦萍试探着问道。

“我可以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您,但是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说出全部事实之前,夏静初还是想确认一件事——无论她和北堂烈的关系如何,梁太太依然会一如既往地帮助他。

袁梦萍郑重地点点头,“你说。”

“虽然我和他已经分手,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像以前一样适时地给他提点和帮助,他的事业才刚起步,很需要多一些好心人拉他一把,希望您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夏静初的语气里透着谦卑的诚恳,她能为北堂烈做的,只有这些了。

“傻孩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只要他是真心想转入正行,我当然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他,这和你们有没有分手没什么关系。”听了静初的诚心恳求,袁梦萍算是真正了解了这孩子的傻劲。

“这样我就放心了。”夏静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浅淡的笑,有梁太太这句话,她才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他。

静初心里的担心已经消除,袁梦萍的疑惑却没有得到解答,“丫头,你还没有告诉我导致你们分手的原因。”

“因为他之前和别人有婚约,只是他的未婚妻一直昏迷不醒,我才有机会做了他一个多月的女朋友。现在,他的未婚妻醒了,他要兑现承诺娶她为妻,我们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虽然早已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可对着外人说起这件事,夏静初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爱的人明明是你,怎么舍得放弃这段感情?”袁梦萍有点糊涂了,婚姻应该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在这一点上,静初是有优势的,她没理由放弃。

“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的未婚妻是为了救他才会陷入深度昏迷,如果没有她的舍身相救,他也没机会活到现在。”话说到此,夏静初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她不想流泪,却控制不住心里的浓浓悲伤。

“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真是不可思议,这种事通常是女人对男人做的,没想到北堂烈居然是一个人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他并不爱那个女人,这样的婚姻也不会有幸福,你为什么不试着争取一下?”袁梦萍能理解北堂烈的苦衷,但她还是觉得他和静初就这么完了实在可惜。

“感情分很多种,就算没有爱,也会有别的情愫支撑他们的婚姻。您也不用太担心,虽然和他分了手,我也不会是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因为有莫彦在,夏静初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担心。

“世事充满无奈,可能…你们俩真的是有缘无分,明明深爱对方,却不能相伴终身,我真的很替你们惋惜。”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改变,袁梦萍能做的只有尽量给静初一些安慰,在她想哭的时候递上一块手帕。

“没关系,总会过去的,谁没有失恋过,就当做是成长的历练。”夏静初努力把噙在眼眶的泪忍了回去,她不想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所以…你今天陪他来,是特地来跟我解释这件事的?”静初的一番苦心袁梦萍都看在眼里,这个傻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什么都愿意做。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想来看看您。”夏静初尴尬地笑了笑,很没底气地解释道。

“好了,不开心的事就别再去想它,既然来了,就该趁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男人们忙着应酬生意上的事,我们也不能闲着,走,我带你去拿点喝的。”袁梦萍行事一向干脆果断,话未说完,夏静初已经被她拽着离开了休息区。

很快,夏静初就被带到了提供自助餐的服务区,人一到,立马有服务生递上了色泽炫目的鸡尾酒。

“梁太太…”夏静初酒量很小,随便喝一点就会醉,这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鸡尾酒她可不敢尝试。

“不是跟你说叫我萍姐吗。”袁梦萍端着美酒浅酌了一口,认真严肃地纠正道。

“萍姐,我不太会喝酒。”夏静初坦白道。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烈酒,喝一两杯没事的。”袁梦萍酒量了得,在她眼里,烈性酒和非烈性酒的标准自然也和常人不同,这杯酒对她来说和果汁没什么区别,她才会如此卖力地推荐给静初。

 萍姐如此盛情,夏静初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喝一杯,岂料,这一杯美酒下肚之后,她竟然有了想喝第二杯的冲动,“这酒的味道真的很特别,我再来一杯。”

夏静初的话音才刚落下,服务员便将美酒递到了她面前,走之前还不忘好心提醒她如果还想喝,可以到拐角处的吧台自己拿。

可能是因为这种酒的味道和果汁实在太像,加上酒劲也不是很足,夏静初居然一口气连喝了四杯。不过,再没有酒劲也是酒,喝到肚子里之后总会有反应,而且有的酒就是后劲足,刚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醉意。

很不巧,夏静初刚才喝的鸡尾酒里就添加了一种甘蔗酿的朗姆酒,这种酒后劲足,而且一旦起效之后醉意也会格外明显,半小时过后,酒劲的威力已经开始初步显现——在她眼前出现的事物开始有重影,想站起身走到一下,却控制不好重心。

“萍姐,我…我好像有点醉了。”还好有萍姐一直陪在身旁,夏静初可以第一时间向她求助。

袁梦萍急忙走过去扶着静初坐下,“醉了?刚才不是你一直嚷嚷着还要喝吗?”

“刚才是还好,现在酒的后劲上来了,我…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必须马上离开。”醉意越来越浓,夏静初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丢脸的糗事。

看着静初醉意朦胧的眼睛,袁梦萍相信她是真的醉了,“好,你先坐一下,我去叫北堂过来带你回家。”

这会儿,北堂烈正在向梁议员汇报城中村计划的最新进展,见梁太太急匆匆朝着这边走来,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夏静初,“梁太太,什么事这么着急?”

“静初喝醉了,你快点带她回家。”人还没走近,袁梦萍急促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喝醉了?”北堂烈一脸的错愕,夏静初平时连红酒都很少喝,居然会喝醉,他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买醉。

“她在餐饮服务区,你快去吧。”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袁梦萍只能催着北堂烈赶快带静初离开。

“我先失陪了。”客套地招呼一句之后,北堂烈迈着大步直奔餐饮服务区而去,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一路上,北堂烈几乎是小跑而行,当他赶到餐饮服务区时,夏静初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了沙发上,看她的样子,似乎醉得不轻,“静初,醒醒,我们回家。”

回家?多么陌生的词,夏静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哪个家?”

“回…回莫彦那里。”北堂烈随口应了一句,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不及拿外套,外面风大,你抱紧一点。”

有醉意做掩饰,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夏静初没理由犹豫,乖乖抱紧他,“你现在就离开没关系吗?”

“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喝那么多!”北堂烈的语气依然如旧,不悦地斥责下包裹着浓浓的心疼。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酒的后劲这么大。”夏静初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乖乖认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吗?”虽然怀里的夏静初只有三分清醒,北堂烈还是想把重要事情确认一下。

“嗯。”夏静初无力的应了一句,抬起朦胧的醉眼盯视着近在咫尺的他,此时,她真的好想借着醉意跟他说一句‘我好想你’,可最后,仅存的几分理智还是阻止了这份冲动。

离开了有暖气的地方,浓浓的寒意直面袭来,夏静初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牢牢抱紧,多难得才能再次赖在他温暖的怀抱,她不想再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