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感觉到她冰冷的身体又贴近了一些,北堂烈也没心情再装酷,抛去那份虚假的责备,他的语气里只有心疼。

“嗯。”夏静初的回答依然只有这一个字。

“想我吗?”这句话已经在北堂烈心里压抑了很久,却不敢对着清醒的她问出口,这会儿她醉了,正好借此机会探问一番。

“想…想得心都要碎了…”虽然醉眼朦胧,理智已经被酒精迷得七零八落,但这一句绝对是夏静初真心话。

“傻瓜,想我还说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见我?”

“不见…就会慢慢忘记,只有忘掉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话说到此,夏静初醉眼朦胧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她看不见他的脸,只是依稀感觉到他温热的唇正在她脸上缓缓游移,把那一滴滴心碎的泪都含进了口中。

渐渐地,风声小了,寒意散了,夏静初已经被抱进了车里,这一回,北堂烈不会再允许她坐在后座,虽然车里的温度接近20度,他还是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然后细心帮她系好安全带,嘴上还不忘叮咛两句,“乖乖坐好,别乱动。”此刻的北堂烈就像个细心体贴的模范丈夫,面对她,这份发自内心的宠溺便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一路上,夏静初都很不安分,任性地甩掉身上盖着的衣服不说,身子还要左右晃动不停,嘴上一直嘟囔着‘好热、口渴’之类的话,看来,隐藏的酒劲已经完全发作,现在的她已经到了醉得一塌糊涂。

“乖,别动来动去,很快就到了,再忍一下。”北堂烈只能不厌其烦地在她耳畔哄着。

车子一路疾驰,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赶回了夏静初的住处。

抱着夏静初下车后,北堂烈很快就遇到了难题,“静初,已经到了,但是…这个大门要怎么进去?”

“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此时的夏静初醉意正浓,哪里听得到他在问什么,不厚道地说,她现在就是在借酒装疯,有些话清醒的时候说不出口,只能趁着醉意发泄一通。

“好,你喜欢,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外面冷,呆久了你会冻坏,你快告诉我要怎么进这个大门。”北堂烈一直都很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可现在,他只想赶快带她回到暖和一点的地方。

“不用担心…只要我靠近,大门会自动打开。”夏静初完全不顾自己衣着单薄,调皮地对着大门上方的扫描系统挥舞着冰冷的小爪子。

“乖,别闹了,会冻坏的。”北堂烈完全拿她没办法,只能好言好语地哄着。

所幸,高科技扫描系统很快就确认了夏静初的身份,大门自动打开,北堂烈终于可以带着她远离冷风地侵袭。

通过专用电梯上了二楼之后,第二个问题很快摆在眼前——门锁处需要指纹确认,还要输入密码!不得不说,莫彦的心思真的很细,为了保证夏静初的安全,他已经把能想到的细节都做了安排。

这一回夏静初倒是很乖,走到门口之后便主动解了指纹锁,现在只要输入密码就能进去。盯着控制面板看了几秒钟后,北堂烈果断地按下了一串数字,屏幕上显示,密码正确,门开了!

“你…你怎么知道密码?”虽然醉了,但夏静初偶尔还是会表现那么一点清醒。

“猜的。”北堂烈随口应了一句,抱着她走进这套装修简练却不失风格的复式楼。

“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进门密码是夏静初的生日,北堂烈会猜对,也意味着和她有关的一切他都记得。

“你住在楼上?”北堂烈没心思回答这个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这个小醉猫安置好。

“嗯。”夏静初音若细丝地嗯了一声,无力的双臂情不自禁把他抱得更紧,生怕他会把自己扔在床上之后就走掉。

费了半天劲,终于把瘫软如泥的小醉猫放在床上躺好了,北堂烈总算能喘口气,“乖乖躺着,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擦脸。”

“好渴…”醉酒的副作用很多,其中就包括口干。

“好,先去倒水。”北堂烈已经彻底沦为言听计从的‘奴隶’。

这个房间足够大,该有的东西都有,想倒水也不用跑下楼,北堂烈很快就在书桌旁找到了水壶和水杯,和水壶水杯一起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张惟妙惟肖的人物肖像画,画像上的人就是他自己…

原本,夏静初一直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可今天早上起得太晚,赶着下楼做早餐,也就忘了收拾,结果,全部被北堂烈看了个遍。

见北堂烈一直站在书桌前不动,夏静初又不耐烦了,“北堂烈…我要喝水…”

听到这声不耐烦的呼唤,北堂烈这才缓过神来,“等一下,马上就来。”

当北堂烈端着水杯走到床前时,夏静初已经倚着床架坐了起来,看着他坐到床边,她的身子便不自觉地靠了过来,俗话说酒醉三分醒,此刻的夏静初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有些事她还是能猜到,“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画的画?”

“先喝水。”北堂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把水杯送到她嘴边。

咕咚咕咚,夏静初在没有换气的情况下喝完了满满一杯水,然后瞪大眼睛望着他,她在等他的答案。

“是,我看到了,你画得很像。”北堂烈无路可退,只能老实答她。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夏静初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显然,这不是玩笑,也不是醉言。

“莫彦可能就快回来了,他会好好照顾…”

“是,他会把我照顾得很好,可是…他不是我爱的人,你才是!”话落,泪下。酒可以迷乱心智,也可以滋生勇气,在醉意掩饰下,夏静初终于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这一句话彻底摧垮了北堂烈所有的理智,如果今晚注定会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他愿意陪她一起疯狂沉沦。

纵情缠绵由激烈的热吻开始,唇舌来往之间,心暖了,身体热了,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

自从她离开之后,北堂烈再也没有去找过别的女人,今晚的激情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慰藉,绵长的热吻结束后,他便迫不及待地褪去二人身上的束缚,急急地进入她的柔软,温柔的试探过后,便是一波接一波的狂野律动…

毕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接纳过他的进入,一开始,总会有点痛痛的不适,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夏静初只能呜咽着求他慢点。

随着激情的继续,她的身体很快就适应了他的充实,一浪高过一浪的狂潮很快就将她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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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堂烈和夏静初抛开一切纵情痴缠时,莫彦就在楼下。因为北堂烈的车还停在门口,他不敢上楼,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北堂烈还是没有下楼,而此时,夏静初房间的灯突然熄灭。

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她和北堂烈在楼上做什么。

“我的梦也该醒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莫彦黯然神伤地开车驶离了这个伤心地,这套房子是他买的,他费尽心血做了最可靠的防御系统只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可今晚,这里却成了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温柔乡…

对莫彦来说,这样的结局虽然残酷,却并非不可接受,夏静初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无论她的人在哪里,心始终属于北堂烈。

还是那句话,没有真正拥有过的东西也谈不上失去,没有她,生活还是会继续,现在,莫彦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过他的浪子生活,谁也管不了他,他也不想再去管别人的闲事。

只是,那一扇好不容易开启的心门又要再次锁上,这一锁,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勇气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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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莫彦,偶都要哭了,谁来把他领回家吧...

PS:那可怜的娃就是在这一晚怀上的,o(╯□╰)o

 

086 含泪分别

激情的缠绵过后,疲累至极加上醉意驱使,夏静初很快便沉沉睡去,而那个让她受累的男人却毫无睡意,从她睡着的那一刻起,北堂烈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熟睡的她不再是那只闹腾的小醉猫,她的睡脸安静且甜美,虽然情潮早已退去,却依然残留着让人迷醉的绯红,“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晚该有多好。”北堂烈动情地轻吻着她的眉眼,用尽全力搂紧她,在她耳畔深情低喃。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这一夜很快就会过去,天亮之后,他们真的会就此永别吗?

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不过,有些事可以凭直觉预感到——当时针指向12的位置却依然不见北堂烈回家时,韩雪放弃了要打电话四处找他的念头,因为她知道,他今晚不会回来。

“夏静初,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本事,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只要你还活着,他的心永远也不会回到我身上。也是你,害死了我弟弟、让我妹妹变成了疯疯癫癫的傻子,我们的恩怨,也到了该做了结的时候。”

凌晨已过,韩雪却毫无睡意,原本她以为只要夏静初离开了这个家就会彻底和北堂烈断绝关系,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时,她也不想再计较弟弟妹妹被害的事,可残酷的事实却粉碎了她天真的美梦,他们的藕断丝连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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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加上一场激烈的欢爱,夏静初一直迷迷糊糊睡到九点多才醒,睁开眼睛后,她想试着动一动,却发现全身上下都痛得厉害,特别头,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那般难受。

“要是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北堂烈很早就起来了,昨晚她一直醉着,说的话和做的事都是不正常的,一旦她清醒过来,谁也不知道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他不敢放肆地一直抱着她。

“北堂烈——你怎么可以趁着我喝醉的时候乱来!”看到北堂烈,夏静初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喝醉了,他送她回家,然后就不小心那个什么了…

“热水我已经放好了,我抱你去浴室泡个澡放松一下。”北堂烈没有辩解,虽然是她主动开口留他,可那一场激情欢爱却是由他掀起的。

“你走!我说过,过了昨晚之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永远也不要!”夏静初任性地推开他的手,把整颗头都钻进被子里,过了片刻,便听到一声声浅浅的抽泣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好,我走,只要你高兴,我永远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北堂烈乖乖起身下床,在床边站了许久却始终不肯迈开步子离开她的房间。

虽然用被子蒙着头,但夏静初依然能感觉到他还在,“走啊,为什么还要站在那里…”

“走之前…我想再看看你。”一股莫名的恐惧深深地笼罩在北堂烈心里,他真的很怕这一走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所以,他想再看看她的脸。

心里不停地说‘不要答应他’,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抓着被单擦干眼泪之后,夏静初慢慢把小脸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因为,她自己也想再多看他几眼。

“我走了。”沉默的凝视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北堂烈便挂不住了,再多看几眼,他一定会舍不得离开。

“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忘掉你…”北堂烈终于转过身迈开了离开的步伐,夏静初再也无法隐忍内心的痛,轻声的嘤咛也变成了发泄似的嚎啕大哭,这一次,她是真的打算彻底死心了,无论多难,她都会努力把他们的过去忘掉。

一如上一次的分别那般,没有驻足,没有转身,北堂烈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匆忙下楼之后,北堂烈试图在楼下找寻莫彦的身影,这里毕竟是莫彦的家,他有必要把昨晚的‘意外’解释清楚。

盲目的找寻最后以失败告终,因为,莫彦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家。

“该死,事情又被我弄糟了!”北堂烈懊恼地低喃一句,匆忙离开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下楼之后,北堂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莫彦打电话,他不希望几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他要让莫彦知道,夏静初和萧晴是不一样的。

此时,宿醉的莫彦还在酒店里浑浑噩噩地睡着,电话震动个不停,这才把他从沉睡中吵醒,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北堂烈三个字,他是很不想接的,可事情必须去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什么事安排我去做吗?”

“昨晚…她喝醉了,所以我…”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莫彦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北堂烈的好心解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与我无关。”

“莫彦,你不要这样,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北堂烈能理解莫彦的激动,他能做的只有好言解释。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敢说你们昨晚没有上床?”是人都有脾气,压抑许久的人一旦爆发,火气也会更旺盛,受到伤害的莫彦绝对有激动的理由。

一句话问得北堂烈哑口无言,如果他愿意,他用谎言为自己开脱,但面对这个和自己患难与共十几年的兄弟,他说不出口。

“对不起。”这是北堂烈唯一能想到的回答,“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见她。”

莫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天,北堂烈跟他说了谢谢,这会儿又满心诚恳的道歉,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要不要和她见面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诧异归诧异,莫彦的语气依然冷漠如冰。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她和萧晴是不一样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继续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现在…她很需要你。”虽然这样是请求有点厚颜无耻,可北堂烈实在想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把她托付给莫彦,他很放心。

原本心情已经够糟糕,被北堂烈这么一骚扰,莫彦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这通电话他再也讲不下去了,“你放心,我会一如既往地好好保护她,至于你说的照顾…也许未来会出现一个她真正想依赖的人,但绝不是我!要是没其他事我先挂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莫彦挂电话,但这一次的情况最糟糕,也最可怕,“希望这一次不会重蹈覆辙。”这是北堂烈的诚心期盼,事情已经发生,再也不能回头重新来过,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在酒店磨蹭了近一个小时之后,莫彦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奢望,心里的负担反而小了,现在,他只需要保证夏静初的安全即可,至于她是不是开心,他没心情过问。

当莫彦赶回家时,看到的是一个哭肿了双眼的夏静初,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但,莫彦不会主动过问,即便,她的失魂落魄有可能和自己有关。

“莫彦,对不起。”和莫彦预料的一样,夏静初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你没有做错事,不需要道歉。”莫彦直接饶过夏静初瘦削的身子,准备走到厨房冲咖啡。

“我错了!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心,做了不该做的事…”夏静初疾步跟上,坦白地承认自己的犯下的错。

“夏静初,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你却偏要一意孤行地继续和他纠缠不清,受折磨的人是你自己!”莫彦本事就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他极少发脾气,对夏静初更是舍不得,可现在,他心里的压抑和郁闷需要得到发泄。

“不会了!以后真的不会了…”夏静初快步闪到莫彦面前,哭着摇头。

“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冷酷的莫彦也被这一滴滴滚烫的热泪打败了,就算再生气,也不忍心往她身上撒。

“时间会冲淡一切,总有一天…北堂烈这三个字会从我的记忆里消失。”自责和无措撕扯着夏静初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她的承诺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是…我已经等不到那一天,在你把他忘记之前,说不定…我已经把你忘了。”这是莫彦平复心情之后说出的肺腑之言,两个人的纠缠不清已经够累,他不想再参与其中。

“等不到…”夏静初当然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很想再说点什么,可莫彦眼中透出的无奈绝望告诉她——他已经打算放弃了。

“你不需要为昨晚的事情感到内疚,你从来没有对我做出过任何承诺不是吗?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现在…我想放弃了,你也不需要再有负担,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要做到真正的释然很难,但如果努力付出注定不会有结果,趁早放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真正该放弃的是我。”莫彦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夏静初也不想再解释,说的越多,只会让他更难受,也许,他们注定了只能做相互关心的好朋友,而不是心心相印的恋人,“莫彦,你会恨我吗?”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恨你?”夏静初突然有此一问,倒是让莫彦有些措手不及。

“我是个坏女人,承诺过的事情做不到,明知道是错的事却偏要去做…”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爱他,他也爱你,你们需要对方,在一起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谁也没资格责备你。”面对她的泪,莫彦所有的伪装都失去了作用,说了不再理会她的心情,可最后,始终还是心疼她。

“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是错误,而我…明知是错,却偏要固执地一错到底,所有的伤害都是我自找的。”夏静初已经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莫彦不怪她,可她却讨厌现在的自己。

“希望能如你所言,时间会冲淡一切,如果舍不掉这份错误的爱,你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莫彦的真心话带着几分无奈的残酷,但如果她听不进忠言逆耳,永远也不会真正长大。

抹干眼泪,扬起唇角,夏静初很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些,“我明白,有舍才有得,我也不想一辈子背负着桎梏的枷锁生活。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肯定挨不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也许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心无隔阂的朋友,但绝不是现在。在我没有真正把你忘掉之前,我能做的只有尽力保证你的安全,以后,你要学着自己承担,心存依赖永远也不会变坚强。”毕竟曾经爱过,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彻底忘记,即便是莫彦也做不到。

“呵,就连莫彦也不要我了。”夏静初这个傻丫头,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因为我和北堂烈的关系特殊,注定会有一些解不清的牵绊,不是我不要你,是要不起!不过你放心,未来一定会有真正适合你的男人出现,为了北堂烈,也为了我,你一定要幸福。”看着夏静初泪中带笑的可爱模样,莫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做不成恋人,也做不成朋友,或许,他能试着做一个好哥哥。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难怪那天晚上我会做那个奇怪的梦。”虽然已经过去半个月,但那晚在医院做的梦却依然历历在目,也许,那个在花丛尽头等她的男人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什么梦?”是人都有好奇心,莫彦也不例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出现在我梦里,我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北堂烈也不是你。”夏静初没有顾虑太多,把那个梦的重点说了出来。

“你确定不认识那个人吗?”不知为何,莫彦的脑子里突然闪出宇文修的名字,虽然那个男人和静初交集的机会并不多,却总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微妙。

“我不知道,看不清他的脸,我也没法做判断。”夏静初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作为外人的莫彦都能有所联想,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毫无感觉。

“不过是个梦,也没什么好想的。”莫彦随口应了一句,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本来是要冲咖啡来着,被她这么一缠,差点忘了要干什么。

“想喝咖啡是不是?我帮你冲。”夏静初几大步走到莫彦前面,麻利地忙活起来。

莫彦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只是隐约感觉到她的情绪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也许他的爱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负担和压力,因为心怀感激,她不得不逼着自己接受他给的好,现在,他决定放弃,也算是为她卸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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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一晚醉酒乱情的意外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莫彦再也没有亲自接送过夏静初上班,敷衍了两天之后,他干脆直接把回家吃晚饭的事也省了。

和夏静初的优柔寡断相比,莫彦的行事作风的确算得上干脆果断,既然要断就要断得彻底,拖泥带水只会害人害己。

莫彦经常不在,夏静初也乐得清净,现在,她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设计上面,虽然少不了要被老师唠叨几句,但,就目前来说,这是最适合她的生活,她还年轻,不需要急着找男人把自己束缚住。

这样的日子看似平静,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经过一个多月的坚持治疗,韩雪的腿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虽然行动还不是很麻利,但已经不需要再依靠轮椅,现在,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那个筹谋已久的计划终于可以正式实施。

韩雪以前就是北堂烈和莫彦的得力助手,不仅头脑聪明而且行事谨慎,现在,她的身份又多了一层重要的保护,做起事来也更加方便,她想要找出一个人的弱点简直太容易了。

任何人都有弱点,夏静初也不例外,即便有莫彦的谨慎保护,也总会有破绽可钻。

很快,韩雪就找到了夏静初的软肋在哪里——她有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弟弟,还有一个嗜赌如命的后妈,只要把这两个人利用好,要将她一举擒获几乎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阿洛,你说找个叫杨玉梅的人最近欠了不少赌债是吧?”为了不引起北堂烈的疑心,韩雪绝不会动用他的亲信,她倚仗的都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

“没错。”阿洛点头道。

“我想见见这个人,你就跟她说有人想和她做个交易。”钱是个好东西,对赌徒来说尤甚,只要有钱,很多复杂的事都会变简单。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感觉到雪姐的急切,阿洛不敢怠慢,第二天,韩雪就见到了夏静初的赌徒后妈杨玉梅。

“请问我应该叫你杨小姐还夏太太?”戴着一副超大黑框墨镜的韩雪看上去威严且神秘,亲眼见过杨玉梅本人之后,她对整件事的信心又多了几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会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大家都叫我梅姐,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看着对面的女人一身的名牌,杨玉梅那双不大的眼睛已经开始冒星星。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还清所有赌债。”韩雪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阿洛,示意他把事先准备好的钱拿出来。

“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玉梅爱钱不假,但来历不明的钱她也不敢随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