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被直接淘汰的队员在内,在场所有人都因她精准的枪法心生佩服。

“相信各位不会介意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迎接大家。”身上的伪装还在,赫饶站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轻小伙子面前,嗓音清亮:“从此刻起,特别突击队第五期训练营正式启动。”

就这样,一年一期的特别突击队队员选拨就此拉开帷幕。而就在集训的第一天,确切地说,正式集训开始前,已经有四十二名各警队选拔出的精锐被淘汰。

对于这样的结果,身为副队的陆成远颇有微词:“赫饶你是对男人有偏见吧?先不说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把各单位要捂在手里的尖子挖过来,你一出手就这么狠,头儿也不好对人家领导交代啊,耍人家嘛这不是。”

赫饶抬眸,目光清亮:“选拔的形式不是该推陈出新吗?否则那些去年被淘汰过,今年卷土重来的人不是都摸清了我们的套路?”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你把人家往训练场上一晾,靶子似的任你射击,那些不幸被‘击毙’的,简直死不瞑目!”

“他们都是配枪进的训练场,在被伏击的情况下具备反抗的条件和能力。试图躲过一分钟而过关的,不适合留在我们队里。”赫饶表情无辜:“况且,我只是把你对菜鸟下狠手的风格发扬光大。”

“不会这么简单吧,你肯定是领了旨意。”陆成远不服气:“头儿,你有偏袒女徒弟的嫌疑。去年我负责集训,你没下达过密令。”

密令?冯晋骁被气笑了:“我倒是想偏袒男徒弟,也得有啊。”

和师父的默契是随时都有的,赫饶给陆成远使眼色,神情难得有了几分俏皮之意:“陆队,你的机会来了。”

“我也是为人师的好吗?”陆成远竖眉毛:“我身为副队的威严何在?”

冯晋骁把手中的文件夹掷过去:“说正事。近期有个押解任务,成远你来负责。赫饶的重心就放在今年的新人选拔上,柴宇协助。”

“柴宇?”从陆成远惊讶的态度来看他似乎有不同意见。

冯晋骁给畅所欲言的机会:“怎么?你反对?”

季度考核柴宇排名第一,他协助赫饶负责新队员的选拔工作,名正言顺。

陆成远笑眯眯的说了几个字:“我基本同意。”

基本同意?赫饶觉得像是有阴谋似的。

却是正中柴宇下怀。

浑身上下有种被压抑的兴奋,他“啪”地一个立正,抬手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陆成远鄙视他:“那点出息!”

赫饶不解其中蹊跷,只以惯常平静的姿态交代柴宇下午的集训,和她一起。

和组长一起呢,精力充沛的柴宇同志不用尽浑身解术,简直对不起陆成远暧昧的眼神。甚至是和柴宇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因扛不住累咬牙骂他:“有异性没人性!畜生!”

那位仁兄像是没听见似的,只双手叉腰,厉声喝道:“外面卖冰棍的老太太都比你们强,给我快点跑!”

装特种兵的节奏啊。

路过训练场的陆成远为了维护警队形象咬牙忍住了给他两下子的冲动。

反正,来日方长。

☆、愿无岁月可回头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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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于这么多的老朋友都在,你们的期待与守候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会加油,明天上午十点,萧总与你约哟!

祝阅读愉快!

直至案情分析会结束,赫饶才看见在办公桌上躺了一天的手机里有邢唐的未接来电,正准备回拔过去,徐骄阳的电话就进来了。

接通后那位率先开腔,语速略快,语带不满:“说好的六点,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赫饶你几个意思?怕我请不起一顿饭吗?”

“你那么财大气粗我操那份心就多余了。”赫饶当然没忘记和徐主编的约会,她边快步下楼边波澜不惊的说:“依我的江湖经验,你的火气不是因为我迟到。谁那么不仗义拿我当垫背?邢——”

话没说完就被柴宇打断了:“组长。”

赫饶回身,就见身穿训练服的柴宇从楼上下来。年轻小伙子仗着身手好,居然手撑着楼梯扶手,从二楼一跃到了一楼半,又从一楼半跃到一楼大厅:“组长你回家吧,我正好顺路,送你啊。”

居然和她抢人。那端的徐骄阳听见后气冲冲地命令:“你马上拒绝他。”

赫饶失笑,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孩,坦言:“我有个约会,还不回家。谢谢。”

“约会”两个字让柴宇眼神一黯,但很快他又面带微笑地说:“那,玩得开心点啊。”

赫饶赶时间,忽略了他瞬间的表情和情绪变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等赫饶走出警队,柴宇还一副望夫石的样子站在大厅,直到后脑被人拍了一下,他才回神,正要发火,却听陆成远恨铁不成钢地骂:“开心个屁!追个女人都这么磨磨叽叽,真怀疑你是怎么混进咱们队的。”

“你行!”柴宇正窝着火,闻言上下级观念也抛诸脑后了,反唇相讥:“那怎么谈个恋爱还鸡飞狗跳的?”

你也知道我那是谈恋爱,不像你,搞暗恋。

陆成远一副欠揍的张狂样子:“嘿,你还长脾气了,敢顶嘴!”

柴宇正需要泄火,一听这话把手中的车钥匙往桌上一扔:“顶嘴怎么了,看不顺眼你打我啊。”

“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种要求。”陆成远撸袖子:“我不成全你都觉得抱歉啊。”

接下来的场面,不忍直视——

徐骄阳的越野车停在街对面,赫饶过了马路拉开车门坐上去。她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那位已经启动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越野加速驶出去。

一个女人,开着这样一辆大块头的越野,本身就很惹眼,偏偏她还持续提速,显得尤为彪悍生猛。车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令人目眩,赫饶虽已见惯不怪,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言提醒:“我只是迟到,你犯不着这么不冷静吧?”

徐骄阳索性把油门踩到底:“你管老子。”

小的我都管不了,何况老子了。赫饶无奈。

刺耳的刹车声中,越野停在霖江边南苑大道私房菜门口。点好餐,徐骄阳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拍在赫饶面前:“解释一下。”

视线落定在封面上,赫饶几不可察地皱眉,“什么意思?”同时伸手拿起杂志作势要看,恰如其份地用杂志遮住了大半个脸。

“否认?”徐骄阳当然不可能错过她那一瞬的神情变化:“尽管报道是一贯的捕风捉影的娱乐版风格,照片也拍的有失水准,可这上面让城中名媛羡慕嫉妒恨的女人是不是你,我应该还不会认错。不过其实我对你没兴趣,反正你和邢唐鬼混在一起没什么稀奇。”她劈手抢过杂志,拿手指敲敲封面上的女孩:“说说这个东西是什么?”

典型的徐骄阳式表达方式,直接到犀利。

赫饶并不计较好朋友用“鬼混”一词形容她和邢唐的关系,目光停留在封面照上,漂亮的秀眉微微皱起:“他打哪儿拐来的孩子?”

神情自然,无懈可击。

“你不知道?”徐骄阳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他有什么是会瞒着你的?或者你们已经串过供了,打算连我一起瞒?”

原来他打电话是为了这件事。

赫饶抬眸,一脸沉静:“如果我告诉你,照片上不是我,你是不是打算严刑逼供?”

餐厅柔和的灯光在头顶静静闪烁,把赫饶透出英气的眉眼映得格外清晰,徐骄阳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当然是失败了,可是,“她身上的衬衫和上次我们见面时你穿的是同款,她手腕上系着的,我猜是手绢。这年头,找出一个像你一样多年如一日坚持使用手绢的人,不容易。”

身为杂志主编,徐骄阳有敏锐的洞察力,此时她字字珠玑,赫饶险些招架不住,然而,内心波澜四起,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为了能够让自己置身事外,赫饶竟然笑了,无可奈何的那种:“首先,这款是普通的牛仔衬衫,满街都是,撞衫并不为奇。其次,从照片上看她手腕上是系着东西,但它是手绢还是别的什么饰品根本辩别不出来。最后,我有多久不用手绢了,你仔细想想。”

一个质问的掷地有声,一个反驳的有理有据。徐骄阳直看向赫饶眼睛,只看见一双如水明眸,坦然、清亮。终于,她选择放弃:“行,你说不是我就信。不过记住,等哪天你俩玩火玩出人命来,独家必须是我的。”

赫饶恨不得把杯子里的水泼到她脸上,“你嘴能不能别这么毒?”

“能。”徐骄阳笑得有几分清傲:“等你嘴不这么硬的时候。”似乎不是全然相信赫饶,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餐点送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没问问邢总,那孩子是他在哪个女人身上播的种?确认了是他亲生的吗就瞎抱?我可是听说亲子鉴定中心公布一年统计数据显示,在受试者中百分之十五的爸爸在替别人养孩子。”

这样的口无遮拦真是要命,赫饶险些一口水呛到:“你哪只耳朵听他承认孩子是他的了?”

“不是他的吗?你问过了?”未待赫饶回答,徐骄阳自顾自地继续:“那他唱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让全城的人以为他金屋藏娇连孩子都有了,只为试探你会不会吃醋?堂堂邢总也会耍这种低级伎俩,枉我以为他心机似海。”

赫饶长睫微垂,眼底印着灯光细碎的暗影:“你以为他像你那么幼稚吗?别用你看待男人的眼光衡量他。”

责备的语气听在旁人耳里有种被点破心事的恼羞成怒。徐骄阳眉眼浮起淡淡笑意,“你护短就护短,别骂人啊。说到底,邢总的幼稚都是被你逼的,你要是早点个头,他怀里抱着的那个,肯定是你们俩亲生。”

显然,徐骄阳认为邢唐是故意闹绯闻,目的在于让她吃醋。

即然她这样想,赫饶选择不解释。只是,她眼里明显的不悦似是在提醒徐骄阳适可而止。

能如此维护邢唐的,除了赫饶,徐骄阳再难找出第二人。

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徐骄阳借着这个话题和赫饶摊牌:“别以为你把自己的那点念想藏得滴水不露,震惊全城的沈俊案过后,你的所谓秘密就人尽皆知了。你胳膊上的刀伤怎么来的,我不是不知道。不问,只是不想在你伤口上撒盐。”

对上赫饶一瞬间躲闪的视线,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喜欢那姓萧的,快赶上八年抗战了吧?可人家呢,萧氏本部在G市,他却撇下这边的事务长留在A市,是为了谁?他放着安逸不享乐甘为卧底,以身犯险是为了谁?生死关头,他以己身迎向子弹,又是为了谁?还有,你始终单着,是因为谁?!赫饶,你到底要犯贱到什么时候?”

他为谁,对我而言,从来不是秘密。

我为了谁,对他而言,最好是永远的秘密。

赫饶抬眸,透亮的目光沉静犹如静止的湖水。她岿然不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徐骄阳,水波不兴的样子像在听单口相声,良久,“以后不要向语珩打听这些,有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她说完放下手中刀叉,动作优雅地拿起手边的餐巾印印嘴角:“说完了吗?继续还是埋单?”

“你就是个没有爱情操守的女人!”徐骄阳用力挥出一拳,再次打在棉花上,气得恨不得卸了面前的女人,尸沉大海。

可惜不是对手。

我那根本不是爱情,充其量只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何谈操守?

赫饶唤来服务员结账,未争辩一句。

从私房菜出来,徐骄阳提议:“没尽兴,喝酒去吧。”

赫饶拒绝得干脆:“不喝,戒了。”

“屁!”徐骄阳瞪她一眼:“你就是怕酒后吐真言。”

“随你怎么想。总之,”赫饶毫不避讳地直言:“我不过借酒消愁的日子。”

徐骄阳带着负气的情绪开着那辆惹眼的越野独自走了。

赫饶也不介意被丢下,反而打电话为她找“代驾”,“骄阳去买醉了,一个人。”然后步行回家。

私房菜距离她所住的公寓不近,换成徐骄阳别说是走回去,开车也会嫌红灯多。但赫饶是经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徒步行军这种训练科目于她而言,难度系数为零。况且,连星光都没有的夜晚,适合独处。

夜风徐徐,梧桐枝叶摇摆,赫饶置身于车水马龙的城市一端,望着远处的熠耀大厦,那冲破云霄的光芒,几乎亮得她睁不开眼。

明明近在咫尺,依然觉得海角天涯。

距离这种东西,微妙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赫饶深呼吸,试图甩开扰人的情绪,然后,在这样的夜色喧嚣中拨通邢唐的电话。

☆、愿无岁月可回头03

赫饶深呼吸,试图甩开扰人的情绪,然后,在这样的夜色喧嚣中拨通邢唐的电话。

和他说话从来都不需要铺垫,赫饶开门见山:“杂志的事情,我知道了。”

这份冷静几乎给邢唐一种错觉:他先前交代西林亲办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根本不在意那篇报道,包括照片。

幸亏是了解她的,否则他肯定会发火,但还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西林会处理,你只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多好。

昏黄的路灯射下来,淡淡地笼罩在赫饶身上,照得她脸上的歉意一览无疑:“抱歉,害你被误解。”

一句“抱歉”让邢唐落在杂志封面上的目光陡然凝住,可细听之下,她嗓音低缓,微有些哑,终是于心不忍:“上头条而已,只当是我升副总的贺礼吧。所幸都是侧面,只能认出我。而且我保证,这家杂志社会在三天内停牌封印。”

不过是为了提升销量,停牌封印的后果实在严重了。赫饶有心劝他算了,可他杀伐决断的姿态岂是旁人轻易可以改变?只能继续接下来的话:“我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把楠楠接过来,现在看来,媒体替我作了决定。”

这个决定根本就是邢唐梦寐以求的。可她从事的职业危险性太高,并不适合暴露太多的个人隐私,包括家人。所以终究还是压抑住了心底那丝渴望:“不过是一篇报道,还没严重到影响你的生活,不要想太多。”

赫饶明显地叹了口气:“不是我想太多,而是我的我行我素给你添乱了。”

“我丝毫不觉困扰。”邢唐的声音和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被媒体关注。这次还把楠楠牵连进来,该有歉意的是我。”

到底是谁牵连了谁?

赫饶的目光定格在熠耀大厦的方向,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通电话。

回到家,赫饶没有开灯,她拿起遥控器打开唱机,在满室的《Masterpiece》柔情缭绕中沉默。多少年来,多少个夜晚,她都在这样的环境下思考和回忆。

前者和现实有关,后者则是满腹无处可藏的辛酸。

本想给楠楠打个电话,可想到这个时间孩子肯定睡了,于是作罢,转而进浴室洗澡。等她洗完出来,手机提示有短信来。

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问她:“明晚有时间吗?”

赫饶的手机通讯录里没存这个号码,但通话和信息里有数不清的和这个号码的联系。甚至是在两天前同一号码还发来信息,告诉她:“A市有事需要处理,我过去一趟。”

每条短信前总会有一个她未接的电话,今晚也一样。

赫饶很想视为错发短信删除,可是,太清楚那边是谁了,而这些与他有关的消息和联系,从前都是她想要获知的,如今梦想成真,居然没有半分喜悦之意。

如此矛盾,连自己都觉讨厌。

于是针对短信她所做的是:既未删,也未回。

偏偏那边非要她的回答,很快就追加了一条信息过来:“赫饶,我们说好的,从朋友做起。”言外之意,这只是一个朋友式的邀请。

如同邢唐所言:不要想太多。

但还是一如继往地拒绝:“有约。”

想到杂志的报道,愈发地不想见他。

片刻,那边回复:“好。晚安。”

寂静的夜晚,赫饶打开笔电,在文档中敲下一行文字:

“那些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终究会与你相遇,无论时间和地点是否恰如其分,都绝非偶然。请善待每一场相遇,因为在相遇之初你未必知道他是你的——等候多时。”

不对,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等候多时?赫饶自嘲一笑,然后删除,重新再写:

“我期待过,希望这是一个温暖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如我所愿。可事实证明,那些我心怀期待的日子,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的必经之路。”

人生若只如初见,愿无岁月可回头——

自找的痛,何必喊疼?赫饶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许久。

次日傍晚,G市微雨。

时间掐得准,邵东宁到机场不久,萧熠乘坐的航班降落。从专用通道出口接到人,他把车子直接驶向萧氏本部。途中经过南苑大道,浩瀚的霖江旁,富丽奢华的熠耀大厦如同海市蜃楼,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中脱颖而出,气势磅礴。

这座成为G市新地标的超白金酒店即将在下月初正式开业运营,城中名流都在翘首以待受邀出席庆典酒会,然而,萧氏的邀请函却迟迟没有派发。

车子平稳行驶在雨雾里,萧熠的视线投向窗外的霖江,神色淡而静。休假归来的邵东宁判断老板心情不坏,活泼地询问:“萧先生,酒会女伴还是姚南吗?或者,给太后娘娘一个惊喜,邀请向小姐?”

后座的萧熠视线一偏,琥珀色的眼眸透过后视镜看过来,没说话。

对于他惯常的否决姿态,邵东宁心领神会,可仍旧嘴欠地说:“身为总秘,这种场合姚南自然是如鱼得水,不过那位向小姐,您似乎有些失礼。”说到这,他还煞有介是地叹了口气:“被太后娘娘知道的话,只怕旨意很快就来了。”

太后娘娘自然是指萧母,向姓小姐则是老人家为萧熠安排的相亲对象,向晚。为了安抚母亲,萧熠倒是与对方见过一面,可他人虽去了,心却不知道搁哪儿了,连向晚的样子都没了印象,只隐约记得对方是个并不拘谨,也不多话的女人。

应该是个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可相比眼前这个聒噪多事的高级助理,萧熠依然对向小姐喜欢不起来。即便如此,车子在萧氏大楼前停下时,他定夺的结果居然是:“向晚吧。”

向晚就向晚,还“吧”,真勉强。

邵东宁因跟在萧熠身边多年依然揣摩不透BOSS的心思,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总裁室在三十九楼,电梯直达。秘书办公区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是亮着的电脑和桌上未收的文件召示,姚南只是暂时离开。萧熠原本已经抬手去推自己办公室那扇厚重的精雕木门,动作又陡然停住。

邵东宁循着他的视线,看见姚南办公桌上摆着一本杂志,未及细看内页,目光已被封面那张大幅的照片吸引:事件的男主角在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下侧身而立,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右手轻抚在与他迎面而立的女主角耳际,由于孩子是趴在男主角另一侧的肩膀上,女主角也是以侧脸面对镜头,让人看不清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