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看看窗外如同甲克一样的车辆,真想把这里警察给扔下去。

此时,一个警察接了一个电话。他的脸色瞬时很难看,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一抽一抽。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小秋。挂了电话,两个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小秋道歉鞠躬,然后离去。

对他们的变化,小秋不吃惊。只是有些担心,爷爷会不会看到报道。

莫易坤看见了报上的消息,把黄超然骂的狗血淋头。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他很容易猜到,他也早就派人盯着李成均的一举一动。可是这次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得到,让他如何不生气如何不窝火?

不过还好,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不敢贸然去找小秋看她的情况如何,只能间接知道她的现状。目前对他来说能做的,就是找到刊登这条消息的报纸,让他们马上发表道歉声明。

第二天的报纸,刊登了大大的道歉信,为昨日的报道深表歉意,基金的走势回稳,小秋金盛优选经理低位依然稳如磐石。昨日的事情,只是云烟一样,瞬间消散,没有给今天造成一丁点儿的影响。

她清楚的知道是谁在动手脚,原以为会从基金内部下手,一次到位,让她没有机会翻身。可是现在看来李成均不急于把她一次拉下马,想好好抻抻她,慢慢折磨。她不禁自我反省,我有那么可恨遭人烦吗?

沈乔翻着杂志心不在焉的说:“羡慕嫉妒恨呗。”

老钟家打算把这事情彻查,揪出害她的人,她阻止了,不是为了放他一马,只是觉得他栽的不够狠。她知道后面还有很多步棋等着她,她真的想下脚亲自走走,大不了同归于尽,她做回钟静言,而李成均只能在金融圈销声匿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一直是小秋所信奉的。

chapter 25

不是自己开车的时候,莫易坤总爱闭着眼睛养神。车子在楼下停了三十多分钟,他也没有下车的意思,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

他今天陪着莫老爷子一起参加晚宴,见着久未碰面的叔叔伯伯,不免多喝几杯。他们这些从小就偷酒喝的主,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醉,何况喝的都是特供,大补着呢。

“超然。”

闭着眼睛的莫易坤悠悠的开口,副驾驶上的黄超然扭过头答道:“是。”

“跟我上去一趟。”

莫易坤下车脚步生风的走进大厦,到了小秋家门口,对黄超然使眼色示意他摁门铃。就在大门打开那一瞬间,这厮一手扶着墙,一手拐着黄超然,腿微微弯曲,整个一喝醉站不稳的德行。

小秋看着醉醺醺还一个劲儿冲她傻笑的莫易坤,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黄超然陪着笑,讨好的说:“小秋姐,董事长今天多喝了几杯,喝醉了不回家,非要来这。”

“跟谁啊喝这么多?”

“陪着首长参加宴会。”

小秋一脸不乐意,“怎么当爹的,把自个儿子灌成这样,”接过莫易坤,扶着他进屋,嘴里埋怨的继续说:“喝多了不回家睡觉,在外面撒什么欢啊,不嫌丢人?”

莫易坤不吭声,还是一副痴呆似地傻笑,笑的黄超然一身鸡皮疙瘩。

他跟赖皮狗似地,斜摊在沙发上,怎么拉都不起来,叫也不搭理,笑着笑着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小秋看他实在是醉的不行,狠狠地下了决心。

“那你先回去吧,让他今晚住我这儿。”

黄超然当然想说,好好就这么定了。但是,为了老板不穿帮,他只能皱着眉头,满脸担忧的说:“能行吗?”

小秋对他摆手,送他出门,“没事儿,你走吧,明儿一早来接他就成。”

在她的记忆里,莫易坤很少喝大,喝成这德行的,更是不多见。她见着一次,但是那回她也喝大了,实在记不清他那时候是什么摸样;另一次她听说了,没见着,可是每每回想,都有一种能把她扯碎的痛觉。

小秋坐在他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紧闭,眉头微皱,浓重的眉毛写满他的骄傲与英气,这家伙有着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灯光下竟然还有阴影。高挺的鼻子,鼻翼随着呼吸时起时伏,薄唇紧抿,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再熟悉不过得面容,曾经一遍一遍的看着想着,就算是梦里,他的摸样依然清晰的如同真实。

忘不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张脸曾经对她笑,对她哭,对她深情,对她生气,甚至哀求。过往像把刻刀,不仅没有把他在她心里的痕迹抹去,反而愈加浓重深刻,念念不忘。

小秋轻轻的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心也跟着微微发颤。眼睛开始发酸,视觉渐渐模糊。

莫易坤缓缓睁开眼睛,她在他的怀里,让他感觉无比窝心幸福。他知道她哭了,他的手臂忍不住覆上她的肩头,低声说:“对不起。”

正在感慨的小秋一个激灵,麻利儿的爬起来,眼角有未擦去的眼泪,看着他认真深情的模样,努力扫尽眼中的依赖与怀念,转而由生气代替。转身捞起茶几上的水杯,手一挥,水一滴不落的全泼在他脸、头发和衣服上。

“你给我装什么醉,他妈有意思吗?”

莫易坤不管自己是否狼狈,眼睛一瞬也不瞬看着她,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对不起。”

小秋侧着头,用袖子擦去止不住的眼泪,冷声问道:“为什么?”

“昨天的报纸。”

“砰。”小秋气恼的把空杯子摔在地上。“跟你有关系吗?我就算从此在这个圈子里消失也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管好你自己吧。”

她喘着粗气,脸颊因为生气而微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们都不说话,盯着对方,时间慢慢流过。

忽然间,莫易坤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小秋因为突入而来的力量而失去平衡,摔趴在他的怀里。莫易坤紧紧圈住她的肩膀,她根本这脱不开。他的脸色冷峻,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原谅我?”

那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她的心里,鲜血直流,痛彻心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没有力气挣扎,没有力气哭泣,咬着他的衣襟默默的流泪。

莫易坤仿佛是用尽全部力量紧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莫易坤的吻细细落在她的颈项、耳朵,轻轻的啄。小秋的身子颤抖,她没有反抗,手臂缓缓圈住他的脖颈。她想,随着自己的心,走一次。

莫易坤抬起头,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他在等着她把他推开,她知道他在等什么,所以没有动。

热烈而缠绵的吻,狠狠落在她粉红的唇上。舌尖的触碰,让两颗深爱的心不由的颤抖,吻的痴迷、意乱。多年之后,他们依旧是彼此最珍爱的那一个,纵是有怨又恨,仍是挡不住爱你的那颗心。

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抚着她光洁的后背。她没有拒绝,而他发疯的想要她。

她惊呼一声,人已经被他抱起,他大步流星的回到卧室。他们撕扯着彼此的衣服,他用最野蛮的方式将她压在身下,却急促而温柔的吻着她每一寸肌肤。

进入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痛的喊出声来,纵使他已经十分的温柔怜惜。离开他之后,再也没有别的男人,打心眼里不喜欢也不愿意除他之外的男人接近。

近一夜的缠绵,仿佛要将多年的情|欲完全释放,无休止的索要,他像个孩子一样赖皮,却温柔深情。

厚厚的窗帘遮挡着清晨微弱的阳光,他们相拥而眠,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幸福微笑。

小秋疲惫的睁开双眼,她早已习惯在固定的时间醒来,不管昨晚有多累。看见他的睡眼,小秋的脸颊一片绯红。醒来看见一个男人,就算是他,她也很不习惯。

轻轻移开环住她的手臂,却被一把给摁住。他没有睁眼,喃喃的说:“干吗?”

小秋没理他,挣开手臂缓缓下床。这个男人很赖皮的,如果和他多说话,今天她绝对会迟到。

捞起软榻上的真丝睡衣,还没来得及穿,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惊呼中已被他摔在床上。

“不要脸,我要迟到了。”小秋拍着他的胸膛,一手撑住他渐渐靠近的暧昧笑脸。

莫易坤摁下她的手,吻着她的眉眼,“让超然帮你请假。”

小秋很不留情的推开他,“还让不让我在金盛待下去了?”

“乖,来SC,嗯?”

他的吻渐渐下移,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小秋的力气实在争不过他,而且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要他。只能暗骂自己不争气。

从没像今天这样慌张过,时间紧迫,如今风声刚过,她是绝对不能迟到的。更让她恼火的是,那家伙在她锁骨上方留下一块粉粉的吻痕,她有些气馁的围上一条围巾。那厮对她的冷眼不以为然,哼着小曲站在门外等她一起出门。

大切诺基和赛格并排停在停车场,她的车在他面前实在是掉范。可是她仍然把高跟鞋踩得铿铿作响,趾高气昂的样子像孔雀,斜着瞥了一眼赛格,满脸不屑。

莫易坤跟着她身后走到车旁,胳膊肘抵着车门框,微微向她探身,“今晚搬回去。”

“不。”

“那我帮你搬。”

“凭什么?”小秋睁大眼睛,气鼓鼓的看他。

莫易坤嘴角扯出一丝宠溺的笑,在她唇边轻轻一吻,“记得想我。”说完帮她关上车门,挥手再见。

小秋气恼的发动引擎,她居然会因为那轻轻一吻而心跳加速。睡都睡了,干吗呀还跟情窦初开的青涩小丫头一样,真是的。

chapter 26

再自然不过,他们住在一起。

小秋知道,莫易坤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下班后直奔他家,果然,她的东西已经被安放在家里的每个角落。

宽敞的衣帽间,她的衣服霸占大半壁江山,春夏秋冬一样没落下;她的鞋子占据了一面墙壁,排列有序,比她摆放的还要整齐;她的化妆品、大毛巾小毛巾、水杯咖啡壶一并齐全。清冷的房子竟然因为这些东西变得有些温暖,变得有生气。

她不生气,也不打算费气费力的再把东西搬回去,毕竟莫易坤总会有法子黏住她不放。打定主意,换了衣服洗澡。主卫的大浴缸,深得小秋欢心,腹诽那个男人太TM会享受了。小秋哼着小曲心甘情愿的跳下去,水花溅得那叫一个豪放。

莫易坤因为应酬,回到家已是深夜。客厅留了一盏微弱的台灯,小秋穿着他的大衬衫窝在沙发里睡着了,电视里放着无声电影。看到她,莫易坤觉得这个心被幸福填的满满当当,再没有一点儿缝隙。盼这一天有多久了?久到不想去计算时间,因为想起会心痛。他只想珍惜现在,好好爱她照顾她,纵容她,不吵架,一直到永久永久。

轻抚她散落在脸颊的黑发,露出白皙姣好的面容,细密的睫毛,力挺的鼻子,淡粉的嘴唇微微张开,她身上有沐浴后的淡淡清香,混着她特有的香气,他把头埋在她颈间,感受她的温度与芳香。她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莫易坤的唇轻轻贴上她的,挂着坏笑轻声低喃:“还睡?那后果自负哦!”

熟睡中的小秋当然听不见他说话,依然睡得香甜。莫易坤看她没反应,当然开心,奸计得逞,不必再忍,对着红唇一口咬上。

小秋是被吓醒的,突来的力量吓得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挂着浓浓笑意的眼睛,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他的吻开始深入,撬开她的嘴巴,把她搅得晕头转向,浑身酥酥麻麻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酒精,仿佛要把她迷晕一样,她的脑子昏沉,一片空白,顺从的回应他的吻,手臂搂住他精瘦的腰身,爱他,要他。

她的脸颊潮红,喘着粗气,面无表情,他挂着得意幸福的笑,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小秋,

“乖……”

身子还想往前凑,小秋这会儿清醒了,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伸腿特不留情的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下去,“洗澡去。”

“嗻。”这会儿当然听话,因为刚刚称心如意了呗。那厮把她抱起,不顾她的拍打把她抱进卧室,又是一阵狠咬之后,才磨磨唧唧的进浴室。

小秋裹着被子,窝在宽大的床上对手指,告诉自己不要想其他,看看现在想想现在,珍惜已经攒在手中的,过往的种种都已过去,不去想,渐渐忘掉。他还是那个他,会宠她爱她,她要做的就是不钻牛角尖,珍惜再珍惜。

“想什么?”匆匆洗完的莫易坤,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牙齿轻啃她小小的耳朵。

“想你。”小秋悠悠的说。

一听这话,跟禽兽似地两眼放光,紧紧抱住她,亲吻她的脖子、耳根。“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

她答应的那一瞬间,他的泪滴在她的背脊。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莫易坤这辈子为了她却不知留下多少眼泪,心痛的、心酸的、后悔的、歉意的,还有,幸福的。

感受到背后的潮湿,她的眼睛也湿润了,手紧紧抓着环在她腰间的胳膊,幸福的闭上双眼。

小秋睡觉喜欢侧身,喜欢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喜欢怀里抱着东西,以前是抱枕,现在自然成了莫易坤。仿佛是故意的,她抱着他的腰身,却不停的动来动去。

莫易坤知道她累了,心疼她所以不打算再折腾她,可是她这副摸样明显是不配合,给自己找不自在。他掐着她的脖子,咬着牙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小秋闭着眼睛,声音飘渺的说:“累,怎么躺都不舒服。”她把头埋在他胸前,拱来拱去,仿佛打算在他胸前钻个窟窿一样。

他嘴角瞬间挑起一抹坏笑,“要不要给你松松皮儿……”

“滚开。”小秋皱着眉头松开他,翻过身,贴着床边继续睡。

这闺女居然还有力气踹他,看来是累的轻呐……可是不等他再靠近,她一下子就坐起来,怒视他说,“敢动我一下,我搬客房。”

“不动不动,绝不动,您睡您睡,小的冲个回笼澡就行。”特狗腿的跪坐在床上,好声好气儿的哄着她。小秋偶尔会有起床气,不能睡觉的时候气儿也不小,这时候就得顺着,以前年轻气盛,不知道忍让,为这还真吵过不少呢。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下床,小秋没在意太多,但是微弱的灯光下,仿佛看着他右腿膝盖处一条长长的疤痕,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想告诉自己是看错了,可是没办法安抚自己,匆匆下床跟在他身后跑进浴室。

他刚把莲蓬头打开,看见了披头散发的小秋冲进浴室,响亮的吹了个口哨,调戏道:“爱妃和朕共浴可好?”

小秋没理他,直勾勾盯着他腿上的疤痕一步一步靠近,就算冰凉的水滴在皮肤上,她也无动于衷。莫易坤收起笑,关掉淋雨,拿起一条毛巾认真擦掉她身上的水,随意的说:“被挂了一下,没事。”

小秋抬起头看他,他的表情很平常自然,不像是在隐瞒什么,可是她还是很难过,要怎样才能挂出那样一条丑丑的疤痕?

“真没事,被咱家后院的栅栏挂了一下。”他们在美国的房子,依山傍水,莫易坤亲手做的白色栅栏,虽然有些参差不齐,可是在小秋看来是最漂亮的栅栏。她常常沿着栅栏边缘散步。不过那东西确实有些粗制滥造,很容易刮伤人。

“快回去吧,待会儿着凉了,除非……你帮我解决。”莫易坤一手撑着墙壁,一手勾着小秋的下巴,又恢复一副痞痞不要脸的神情。

小秋选择相信他,也许真的只是挂了一下。踮起脚尖给他轻轻一吻,拍拍他的脸宠溺的说:“乖,老实洗澡。”

莫易坤愣了愣了愣了,她对他好温柔的呢!!!!

上班时间,他们互不干涉,小秋很忙,时间是金钱,她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倒是会偶尔的发个邮件说句肉麻话。莫易坤有时也会有情调的给她买咖啡,不过那属于小概率事件,因为他也嫌麻烦,只是偶尔善心大发。

莫易坤是金融圈的一只老妖精,眼光刁钻,并且总能比小秋先得到一些重要信息,比如CPI数据,比如加息降息。在他偶尔的指点下,优选的势头日渐凶猛,在大盘疲软的情况下依然可以飘红。小秋看着净收益美滋滋的笑,莫易坤却完全不在意,还大言不惭的说优选如果搁他手里,早早就名扬海内外了。他臭屁,那是因为人家有资本,所以小秋不介意。

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她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有,那些人也有法子把墙凿透让风声传出来。看见沈乔暧昧的笑容,她不声不响;听见钟静唯酸言酸语,她也只是微微一笑。转过头,总能看见莫易坤温柔的笑脸。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好看,有棱有角的脸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曾经是帅气可爱,多年沧桑洗礼后,如今变得成熟有韵味。

chapter 27

早在几天前,莫易坤就和她商量一起出席拍卖会。她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但她却不太情愿,她觉得以自己的力量可以抵御李成均的阴谋,不想缩在他的保护伞之下。显然,他并不这样想,他想她平平安安。既然她不愿意离开金盛,那他会帮她坐稳优选经理的位置,甚至是金盛总裁,只要她想要,他就会满足。

她没有固执的坚持,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孩儿,而是一个要为众多投资者负责的经理人。和他一同出现在大众面前,可能会为她省去麻烦甚至远离麻烦,愿不愿意只在她一念之间。

细致打扮后的小秋,光鲜夺目。浅灰色Versace斜肩礼服,腰间有细细的束带,乌黑发丝绾在头顶,只带了一对Cartier Lanieres钻石耳坠,再无其他装饰。她不喜欢浓妆艳抹,事实上她也不需要,不过需要花点儿功夫遮住微微凸显的黑眼圈。都是莫易坤这个禽兽造的孽,她开始有黑眼圈了。

换上Manolo Blahnik银色系高跟鞋,镜子中的她明眸皓齿,神色自若,一袭长裙她宛如希腊神话走出的女神一般,推门而入的莫易坤竟看的入神,心下又些后悔带她去拍卖会。

这位女神款款走到他面前,笑眼生花,温柔的问:“后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