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嫁衣被解开,师父的手回应了我,我的手碰到那坚硬了不知多久的欲望,感觉到它缓缓进入我的体内,而师父终于在长久的亲吻与沉默之后叫了我一声:“玥儿。”

声音沙哑到极点,却直接钻入我的脑里,令我浑身酥麻。

而后传来的疼痛感觉让我在神智涣散之中都发出痛叫来,师父动作一顿,因为极度艰难的克制,按在我身上的双手都在微微地颤。

体内细小火花被点燃的感觉紧接着疼痛袭来,混着痛的快感令我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浑身紧绷,痛叫之后声音迷离地:“师父,师父。”

师父用一只手将我的后背抬起,另一只手抚在我脸上,手心烫极,我脸上全是汗,只觉得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摸过我的眉眼鼻梁,摸过我的每一寸皮肤,无比渴求的,像是要把我整个地捉在手中,收进身体里去。

“叫我名字。”师父哑着声音,在沉重的喘息中说话。

我再也无法忍受等待的痛苦,呜咽着叫出来:“佩秋,佩秋。”

身体里的律动一旦开始就像是再也无法停止,我的脸被按在师父的胸膛上,心跳声与无比的快感海潮一样裹挟着我,席卷着我,最后将我冲上九天。极致来临的刹那,我一口咬在师父的肩头上,眼前仿佛有巨浪拍崖,一片幻光轰然绽放。

但师父仍没有停止的意思,抱着我汗湿的身体,还未完全退出就再次坚硬起来,双目迷离地看着我,目光仿佛没有焦点,又仿佛只看得到与他紧紧抱在一起的我。

我身体里仍未熄灭的那把火又重新燃烧起来,意乱情迷的时候也只知道跟着最本能的渴望行事。师父再次进入我,激烈时从床上落下来也顾不得了,再被师父重新放回床上,俯趴着感觉他的汗水滴在我的脊背上,那一声声“佩秋”都成了怪异的尖叫,再后来被师父抱起来抵在墙上,两个人汗湿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灼热的呼吸混在一起,每一口都是艰难而挣扎的。

再被抱回床上,我已经彻底不行了,瘫痪一样地躺在师父怀里,眼前黑沉沉的,又浑身涨满了快感与幸福,快要淹死在世上最稠的蜜当中那样。

今日去西塘古镇了,一路吃进去,一路吃出来,太阳很好,吃得很好

☆、第 71 章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才能够再度睁开眼睛,脑袋犹自昏昏沉沉的,依稀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又忘了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眼前看到的是师父沉睡的侧脸,鼻梁挺直,眉如远山。

我静静看着他,一动不动。

师父是当世英雄,心中藏着国泰民安,天下百姓,但我只是个平凡人,没什么大志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与他在一起,见他平安喜乐就好了。

只是昨晚……

那些喘息、叫喊与激烈回涌,令我情不自禁地捂住脸呻吟了一声。

师父几乎是立刻便醒了,睁开眼看我,声音朦胧:“玥儿。”

我羞得只能从手指缝间看他,又不舍得退后或者转身,我们的身体仍旧紧贴着,温暖的感觉令我贪婪。

师父拿手来摸我的脸,想要拨开我的手看清楚,微笑道。

“怎么了?”

“没,没事,师父你还好吧?”我一边怕羞一边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来,虽然我知道师父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以昨夜的激烈程度来看,终于能够清醒思考的我仍是不能不担心的。

我这样说着,两只手也顾不上捂脸了,一只手去找师父的脉门,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放到了他的胸口上。

师父被我这样上下其手,眼里的颜色顿时深了一层,反掌捉住我不安分的两只手。

我发急:“师父,你让我诊一下脉,昨夜你吃了太师父的药……”

“昨夜我并没有服药。”师父答我,又想起什么那样,脸上变了神色:“太师父给了你什么药?”

到了这个时候,再说我不知道太师父究竟干了什么也不可能了,我心一横,索性把事情全招了,师父听完愣了许久,最后闭上眼睛,抬起一只手横在眼上,无奈地。

“你太师父真是……”

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徐平的声音。

“侯爷还未起,请云大人前厅暂候。”

“皇上忧心侯爷病情,特令我等前来请侯爷入宫诊治,皇上的意思是,宫内药材齐备,御医会诊方便,对侯爷的病情更有好处。”

子锦要师父入宫……

我在云旗的声音中停下所有动作,浑身僵硬。

“侯爷还未起。”徐平重复着同一句话,寸步不让的味道。

“那我等便在府外等候,不打扰侯爷了,待侯爷醒来,烦请徐骠骑知会一声。”

轻而迅速的脚步声远去,我仍旧一动不动,直到师父拿手来抱住我,声音里带着安抚。

“不用担心,先起吧。”

我跪在床上替师父束腰带,怎么都掩不住忧心。

“师父,能不能不要去?”

“不会有事的,这样也好,我还有些话要与他说。”师父安慰我,声音平静温和。

“可是……”我忐忑,一想到皇宫便浑身发冷。

那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地方,究竟有多少冤魂无声无息地丧生期间?比明刀明枪的战场更令人恐惧。

“不过是御医会诊,或许这样让他死心……会更好一些。”师父说到这里,终有些无以为继,只轻叹了一声。

“如果师父进宫,我也去。”

“你留下。”师父立刻答我,一点迟疑都没有。

“为什么?”

“你去做什么?”

“我守着你。”

“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我是你妻子。”

然后我就傻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对着师父说出这样的话来,手上动作完全停了下来,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师父也愣了半晌,最后居然笑了,笑完来牵我的手。

“是,我知道。”

侯府马车缓缓驶向玄武门,巍峨宫墙朱红如血,国丧时的漫天白绫早已撤了,唯有那些全副武装的皇城禁军仍旧十步一岗地环绕在墙下,风中静立,说不出的威严肃穆。

云旗带来的人马一路护送,马车在宫门口停住,徐平一直在马车边上,我隔着窗轻声问他:“要下车吗?”

我记得入宫的规矩,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到了此地,能够坐在车上进出的唯有皇族。

徐平低声报:“我去看一下。”过一会儿声音又响起来:“云大人有皇上手谕,特许侯爷入宫时无需下车。”

话说到这里,就听到整齐人声。

“恭迎武威侯。”

其声响亮,许多人一同发出来的,却是齐整如一,我从窗帘缝隙中看出去,正看见城门内外的禁军都单膝跪了下来,又齐呼了一声。

“恭迎武威侯。”

马车震动,又传来车夫的“嘘”声,显是拉车的马都被惊到了。

师父一路安静,闭目靠在车厢里,我都以为他睡着了,这时眉头一动,却把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背上。

云旗开口:“徐骠骑,可以入宫了。”

徐平还未说话,又有脚步声与轿子落地声传来,有人下轿,我在窗缝里看得清楚,轿上下来的老人须发皆白,并未穿朝服,颤巍巍地把头转向马车所在的方向。

“左丞相大人。”云旗开口,很是恭敬地。

左丞相并不理睬,只往马车笔直走过来,一手按在车上,我只觉车身微微一震,那把苍老的声音已经透过车帘传进来,满是焦虑地。

“武威侯也是为了辽国攻破雁门关之事回京的吧?”

这句话说完,我便是浑身一僵,来不及去看师父,原本被他按在掌下的那只手就被握紧了,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我五指收拢,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奎元二年,负罪逃亡的大皇子获辽邦耶律成文庇护,后广发檄文直指奎元帝毒杀先皇篡改遗诏,谋太子位弑父登基,耶律成文起兵二十万直指雁门关,守关将士仓促应战,三日后雁门关城被破,守关将领黄齐退守忻州,中原情势危急,便是新帝登基后业已称病退还原籍的左丞相亦回京面圣。

边关告急,朝中急需武将出征,天元帝薨后,中元帝登基不过一月即暴崩于灵堂之中,大皇子出逃,原本执掌近半兵权之王氏一族一夜之间被连根血洗,军中动荡,正是新旧血交替之时,虽有武威侯历经三月选拔新将,仓促应战终是不敌辽人大举进攻。

青州冀州幽州乃至并州各兵马司纷纷上书,请武威侯亲率大军赶赴雁门,但消息到了朝中,百官又有谁不知武威侯抱恙已久,数月前更是呕血当朝,即便强撑回京,照安定门前见驾时的情形看,颇有些沉疴难起之势。

但若武威侯就此不起,那这初定的江山,内忧外患,不要说朝堂上心惊胆战的大臣们,就算是平常百姓,都能感觉到看得见的风雨飘摇。

师父与左丞相往乾清宫面见皇上,我被留在东暖阁里,徐平就立在我身侧,颇有些寸步不离的味道。

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找我,是个小宫女,声音还有些怯怯的,说话时低着头,眼睛从下往上偷偷地看我。

“这位可是与武威侯一同进宫的小玥姑娘?我家主子有请姑娘到长乐宫。”

我一愣:“你家主子是谁?”

徐平已经冷了脸,正要开口,却听那小宫女又是怯生生地:“我家主子是景宁公主。”

我眼前立刻浮起那张芙蓉面来,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奇怪道:“怎么不是小秀来叫我?”

没想到话一出口,那小宫女的脸就煞白了一片。

我心一沉,徐平已经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我面前:“烦请转告公主,我家夫人需得在此等候侯爷,若公主有请,还等侯爷从皇上处议事归来再与夫人同去。”

我见那宫女慌慌张张退下去的样子,觉得她

☆、第 72 章

议事仿佛是无休止地进行着,深秋时节,东暖阁中已经燃起取暖用的火盆,小桌上摆满了时令细点,门口亦立了大内侍卫,还有两名宫女不时进来添茶添水,伺候得万分小心。

金质熏笼内不间歇地飘出温润月桂香来,阁中椅榻上软垫厚暖,我却一直坐立不安,背后慢慢出了一层薄汗,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恨不能望穿宫中的层层屋墙,直望见师父所在之处才好。

再过了些时候,门外又传来声音,像是来了许多人。

我与徐平对看了一眼,眼里都是猜测,却听门外有太监尖声。

“景宁公主到。”

一直守在门口的侍卫与宫女便齐齐行了跪礼,膝盖落地的声音与“公主千岁”一同传进暖阁里来。

我一愣,还来不及反应,暖阁门已被打开了,之前那小宫女扶着景宁走进来,我抬头,正与景宁打了个照面。

景宁仍是那个当之无愧的美人儿,秋水为神玉为骨什么的,像是专用来描述她这样无懈可击的容貌的,只是许久未见,她却是益发娇弱了,一路都要人搀扶着过来,颇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

“景宁公主到。”围着公主进来的太监见我不动,又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我这才回神,徐平已经单膝落地,道了声:“公主千岁。”我正要下跪,手上一凉,竟是被景宁扶了一把,耳边莺声低回:“不必了。”

公主手指冰凉,冻得我一哆嗦。

“坐吧,我与你说会儿话。”公主在暖榻上坐定,开口便要我坐下,又转过头看其他人:“你们都出去。”

宫女太监们应声而退,徐平却一动不动,那太监便瞪眼了:“徐骠骑,这边请。”

徐平根本不理睬他,只对着景宁:“公主见谅,徐平奉侯爷命不离夫人左右。”

我清楚地看到景宁脸色一变,面色苍白唇色浅淡,真是我见犹怜。

要吸了一口气她才能再次开口,带着些苦笑地。

“徐骠骑可是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末将……”

我忍不住了,开口道:“徐平,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

徐平无奈,终是退出去了,关门时还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不放心。

暖阁中只剩下我与景宁,我轻声。

“公主想与我说些什么?”想想又忍不住,再看了一下她的面色,问:“公主近来可好?”

子锦登基,王氏尽灭,景宁是新皇唯一的亲姐,在宫中该是地位超然,享尽富贵才是,怎么弄得如此气虚体弱的样子,半点不像金枝玉叶养在宫中的,倒像是日日都在受折磨。

她并不答我,只问:“小玥,武威侯入山休养数月,身子可好些了?”

我心说宫内如此消息灵通,那些御医没有将师父的近况报给你听吗?嘴上却答:“师……侯爷伤重,公主是知道的。”

景宁嘴唇一抖,再开口便微微低了头,雪白的脖颈带着一个不堪重负的弧度:“我知道,那日子锦回宫的时候龙袍上全是他呕出来的血,我就知道他是不大好了,毕竟灵堂那日……那日……”

景宁说到这里,声音便打了颤,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十指收拢,将手下凤袍捏得死紧。

我听她提起那一夜,心脏便像是被人用手握住那样,要不是明白师父已经没有大碍了,忍不住又要怨恨起来。

但看景宁的模样,该是自那一日后便心结难解,又无人可诉,郁郁多日是以身体虚弱。

景宁虽然与子锦是一母所生的,到底不如他,亲眼目睹父亲身死,兄弟相残还能气定神闲地坐江山,我每想到子锦一身素服,凤眼生威地踏在血流成河的白玉阶上的样子,就是忍不住的哆嗦。

暖阁内一时沉默,过得许久我才又听到景宁的声音。

“我听小玉说,你已经与武威侯已经成婚了。”

我只答:“是。”

景宁一震,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得如此干脆,再看我眼神便黯了一些。

“我以为你们只是师徒。”

“我自小便与佩秋在山上一同长大,彼此有情,下山以后师徒相称,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已。”我顺理成章地说着这些话,一点迟疑都没有。

“可他的身子……”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即是他的妻子,从此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