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徐庆一惊,“咋死的?”

白玉堂也很不解,“我几个时辰前还见过他,没觉有什么不妥。”

童欣摇摇头,道:“上吊自杀的!”

…!…

“晦气!”徐庆狠狠地骂了一声,“又一个吊死鬼儿,这年头怎么想不开的人那么多?”

“徐三爷,还有别的人吊死了?”童欣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造船的那个昆老三呗!”徐庆无所谓地说:“刚埋了!”

“昆家人没有报案啊!”童欣一脸的疑惑。

“嗨…上吊死的,又不是被人宰了,报啥子官啊?”徐庆说完,拉白玉堂道:“走吧老五!这衣服咱不要了!回家!”

白玉堂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毕竟也不是喜欢管这档子事的性格,就跟着徐庆一起想往外走,刚转过身就是一愣…展景天呢?

四下一扫,没有!

白玉堂有些慌了,一把拉住徐庆:“三哥!看见景天了没?”

“啊?”徐庆见白玉堂一脸焦急,也有些慌乱,连忙四周张望“刚才还在啊?…一眨眼…老五,你先别着急,咱分头找找。”

很少见白玉堂如此心绪不宁的样子,徐庆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稳了稳心神,自己是中邪了不成?,这小东西一不在视线里,就感觉心慌意乱。想起前一阵子景天有好多次都遇到了危险,自己就是怕不在他身边他会出事,才带他来陷空岛的…

不敢再多想,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冷静了下来,白玉堂飞快地思考着:刚才景天就在他们身后,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那就是他自己走的…他自己能去哪里?以他的性格,难道是…

想到这里,白玉堂猛地拨开人群,向外走,果见人群外,景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和正哭着的成衣铺伙计聊着什么。

见他没事,白玉堂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长出一口气,但随即涌上来的却是恼怒!

景天正在问小伙计沈老板死时的情况,就见眼前白影晃动,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抬起头,景天刚想说话,却被白玉堂一把拽着胳膊拉了起来:“你在这干什么?”

景天被他拽得生疼,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就见他表情严肃,眼中满是怒意。

“我…我问一下案情…”景天伸手掰白玉堂的手,好疼呀!

可惜白玉堂却是越收越紧,皱眉冷声道:“你又不是官差,用得着你来查案子么?你还真以为你是展昭不成?”

景天听到白玉堂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白了,眼圈红红的,眼睛眨呀眨,低头用力掰白玉堂抓着他的手,抿着嘴也不说话。无奈白玉堂的手像是铁的,怎么掰都掰不开,手都麻了…

“老五?你干吗呢?”随后赶到的徐庆看两人情况不对,想拉开一脸狠戾的白玉堂。

白玉堂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手上松了些力道,却没放手,拉起景天就往码头的方向走。

徐庆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跟上。

当晚,三人便登上了去陷空岛的船。

船上,景天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船尾,再也没有理过白玉堂。

第57章 听楼小筑

行船,似乎古往今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多大的船,只要行在海上,近海也好、远海也好,都只有寂寞的感觉最是真实。

夜雾中,松江府渐行渐远,只剩下了一个深色的轮廓。景天忽然觉得这个轮廓有些熟悉,他记得有一次,和志翎一起去舟山吃海鲜,出海时看到的岸,好像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对于身处海上的人来说,只要是岸,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徐庆端着壶热酒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就见到白玉堂背手靠在船头,看着船尾。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船尾的桅杆旁,坐着展景天。一身白衣,衣襟和头发都在夜风的吹动下轻轻摆动着。他背对着船头,似乎是在望着岸上。从后面看,觉得他实在是瘦了些,夜风那么大,会不会冻着?

徐庆走到白玉堂身边,把酒壶和酒杯都递了过去。

…白玉堂看看酒壶,又看了看远处的景天。

“去呗。”徐庆向船尾的方向努努嘴,“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

白玉堂有些犹豫,“不用了吧…”,却还是接过了壶和杯子。

“我说老五啊,你怎么就和姓展的这么不对付呢?”徐庆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以前欺负大猫,现在欺负小猫?”

白玉堂一脸的尴尬:“我哪有欺负他?”

“他指谁啊?大猫还是小猫?”徐庆不解地看白玉堂,“你三哥傻,你不说明白三哥转不过弯来!”

白玉堂听了徐庆的话后,呆呆地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三哥,你可一点都不傻!”

“…?…”

徐庆似懂非懂,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已经向船尾走去的白玉堂自言自语,“我不傻?真的?那你三嫂干吗总骂我缺心眼?”

走到船尾,白玉堂到了景天身边坐下,“冷不冷?”

…才不理你!…

景天不语,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手指头。

白玉堂心知景天是真的生气了,他以前如果不高兴的话,会噘嘴,哄一哄就好了。不过这次,景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无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疼不疼?”想伸手去拉景天的手,自己刚才没控制好力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不疼才怪,现在都是麻的!!…

景天把爪子缩回袖子里,避开伸过来的手。还是碰到了他手背的白玉堂,惊觉触感的冰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也闭上了嘴不说话,向景天那边靠了靠,帮他挡挡风。

船行了很久,景天一直不曾抬头看白玉堂一眼。

直到徐庆在船头吆喝了一声,说是马上就要靠岸了。

白玉堂站起来,伸手去拉景天:“到了!”但伸出去的手还是落了空。

…不要你扶!!…

景天躲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三人弃船登岸,徐庆欢天喜地,说要去通知大哥大嫂,被白玉堂拉住,“别,太晚了,今夜权且各自休息,明日一早,我去给哥哥嫂嫂请安。”

徐庆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玉堂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身后心不在焉的展景天身上,到了嘴边的话就又都咽了回去,赶忙招呼着手下都回去了,不一会,岸边只剩下了展景天和白玉堂两人。

“我住湖心的‘听楼小筑’里,跟上!”说着,白玉堂转身向岛的西面走去,回头看到身后景天不紧不慢地跟着,稍稍松了口气…

走到所谓的“听楼小筑”,景天一看就傻眼了:这“听楼小筑”竟然是造在湖心的一座精致的二层楼阁,离岸起码有一百米远。景天几乎是立刻就断定白玉堂是特意带他到这里来的,因为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到达湖心,要依靠他,就必然要跟他说话…

…坏蛋!!…

“过来!”白玉堂站到岸边,向景天伸出手“我带你过去。”

…谁稀罕!…

景天不伸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像是在发呆,一直被无视的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动气了,“不来的话,你今夜就在岸边站一宿吧。”

…站就站,谁怕谁?!…

景天转过身,背对他。

良久,背后已没了声响,景天觉得白玉堂应该已经走了。

…哼!!…

抬头打量四周,见岸上大片大片的芦苇荡,正在想今夜怎么办呢?好冷诺…

就觉身后有一片温热靠近,一惊,只听那人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

话音刚落,景天就觉身子一轻,白玉堂竟然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抬头,正对上那人玩味的眼睛。

…怒!…

双目相对,景天挣扎无果,只得狠狠瞪过去。

白玉堂却是轻笑出声“怎么,终于肯看我一眼了?”说完,就抱着景天踩水飞向湖心。

只是那人人品极恶劣,他故意抱得不痛不痒的,似牢靠又似不牢靠…景天只好死死拽住。

…掉下去了可不划算…

再次双脚着地时,已经到了“听楼小筑”的二楼房间里。

白玉堂放开他,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走去。

景天四周打量,发现这小楼根本不是住人的,因为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四周挂满了纱制的帷幔,随着夜风,有节奏地摆动着。白玉堂果然是耍他的,他就不信这偌大的一个陷空岛上,连间像样的客房都没有。

…坏人呀!坏人!…

“站在那里干什么?”白玉堂拍了拍空着的另外半边床:“过来睡觉,很晚了。”

…谁要和你一起睡?!…

景天赌气,红着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睡阳台也不要和你一间!哼!…

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整个陷空岛都尽收眼底,夜晚的湖面黑得深不见底,整个倒映在水上的星空,因为水波的流转荡漾,而被撕扯成了翻着粼粼亮光的黑色碎片,岛上的建筑鳞次栉比,好不壮观。

正在感叹陷空岛夜景的雄奇,白玉堂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景天感觉两人离得好近,自己的背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口,就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

刚想往旁边挪动一下,就觉颈侧一热,白玉堂竟然低下头来轻轻地似舔似舐地亲吻着他的侧颈和耳朵。

轰地一声,脸和脖子都红透了,景天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觉那人的双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腰,轻轻地按压着,力道不轻不缓的,位置甚是暧昧。

…这人…

景天怕痒,最动不得脖子和腰腿之处,无奈白玉堂双手交缠,好不磨人,景天为了躲开就只好后仰,却是将自己整个送进了那人的怀里。

“还是不肯理我?”白玉堂含咬着景天的耳垂,轻声问。

…景天已感无力,听他追问,心中恼怒,抿着嘴狠狠瞪过去,只是,泛红的双颊和红红的眼圈,亮晶晶水波流转的眼睛…非但没有半分的凶悍,倒是可爱惑人得紧。

白玉堂叹了口气,见景天还是狠巴巴的,就在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双手一只环住他腰,另一只向下慢慢延展抚触,惊得他张大了嘴。白玉堂倾身捉住那微微盍动着的唇瓣,吻了起来。

景天就觉全身都像是被放了火,逃不掉,躲不开,只得任那人予取予求,正苦不堪言,就听白玉堂说:“说话!”

…?…

景天也不知白玉堂要他说什么,只是死命地动着身子,想要躲避那些触碰,却忘了自己正在白玉堂怀里。

白玉堂本只是打算戏弄他,谁知这野猫什么都不懂,却甚是撩人,好几次差些就擦枪走火了,呼吸已显粗重。

“乖!说句话,今夜就放过你!”

…!…

景天惊讶地侧脸望向他,就见白玉堂脸上罕有的认真,眼里似是有什么在闪动。隐隐觉得不对,只是这人也是天生就犟的,仍是不肯服软,只抿嘴怒瞪,手上用力挣扎,却不知效果是适得其反。

“别动!”白玉堂突然用略带嘶哑的声音低吼了一声,用力制住怀里的景天,不让他再动了。

“最后一此机会!说话!就放过你!”

景天从白玉堂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决定还是不跟他赌气了,于是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只是,白玉堂看见的,却是景天嘴里雪白整齐的牙齿,红艳艳的口腔,还有粉色的小舌头,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景天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白玉堂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嘴又被堵上,与其他几次的吻不同,这一次,景天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吻结束,身子已经软得几乎站不稳了,白玉堂则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走进房里。

“将景天放到床榻之上,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白玉堂已经倾身压了下来。这样的举动让景天害怕起来,只是伸出去推拒的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被白玉堂压在身下又是一番肆意作弄后,景天已是衣襟散乱。

白玉堂低头细看,见身下仿佛是压化了的一团雪,原本凶巴巴,动不动就亮爪子的人,现在唯一的抵抗就只能举着一双爪子不痛不痒地推着他。但是,小家伙倒是极有骨气,就是不出声,只是在实在难奈时些微地发出几声轻喘,殊不知唯这几声喘息最是撩拨人心。白玉堂只觉燥热难耐,若不是实在疼惜眼前人的生涩,早已将他吃干抹净了。

倏忽间腰间一凉,景天迷迷糊糊间,就感觉白玉堂的手已经直接触上了他腰腹的柔软皮肤,终于是真的怕了。伸手去阻止白玉堂那双处处点火的手,却不料那人又低下头来,“啊…”

终于,景天受惊般地轻呼一声,几乎要跳起来。白玉堂的手,竟摸到…

这人,怎如此肆无忌惮?

轻重缓急,或碾磨,或揉弄,展景天从未经过人事,哪里经得起白玉堂这种逗弄,惊叫一声,腰微微弓起,眼前白光闪现,瞬间似是失去了意识。再还醒过来,就见白玉堂正笑嘻嘻地,端详着他自己平时都不怎么看的地方,羞愤交加间,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他手上…

景天身上微微抖着,雪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再加上那成串的红印,活色生香…

白玉堂低头细看,见景天紧闭着眼,微微皱眉,咬着下唇,忍耐得似是甚苦,知他心里还有委屈。

轻笑,低下头,在景天耳边缓缓地说了几句话。

景天的眼霍然睁开,亮晶晶的眸子似是有些不致信地盯着白玉堂。

“你说真的呀?”声音微微有些哑,却是开口说话了

“嗯。”白玉堂点头。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景天突然开始嘻嘻笑起来,原本笼罩在脸上的淡淡阴郁似是消散了,只可惜他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还敢笑得那么灿烂可爱,就难保某人兽性大发了…

白玉堂骂了声“该死”就压了上去,却不料景天搂住他脖子道:“不如我在上面吧。”

白玉堂停下动作认认真真地看展景天,直看到某只渐渐心虚了起来。

挑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放下了床帘。

“呀~~~~~~~~~”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白玉堂已经将景天的腿小心翼翼地分开,细心地做足准备,生怕弄疼了他。

景天则是又羞又不甘心,只得被白玉堂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了一夜。

是夜,芙蓉帐暖春宵度,透过厚重帘幕泄出来的,是浅浅轻吟和低低私语…

第58章 陷空岛

次日早晨,白玉堂精神抖擞地见过了兄嫂众人,就端着早饭,匆忙回到了听楼小筑。

穿过层层的纱幔,湖光潋滟的小竹楼里,阳光透过缝隙形成斑驳的光斑,半遮半掩的床幔下,是垂落的半边被角…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春意。

白玉堂把食盒放到一边的矮柜上,走上几步,轻轻撩开了床帘。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侧身抱着被子,还是昨夜,或者确切地说应该是今晨,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偎在他怀里时的样子。

一条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只是上臂处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触目惊心。

白玉堂皱了皱眉,那是昨晚拉他上船时弄得,隐隐有一丝内疚涌上心头。伸手轻轻碰触那有些青紫的指印,景天似乎是感到不适,动了动身子,被子就又滑落了一些,露出了整截漂亮的脖子。白皙的颈子上,隐约可见的粉色印记,斑斑点点,似乎是在诉说着昨夜的情事。白玉堂的手指顺着景天的胳膊缓缓上移,逐个地触摸着那些暧昧的印迹、锁骨、耳珠、头发…

被他骚扰的景天皱了皱鼻子,哼哼几声,就向旁边拱了拱,想避开那只讨厌的手。被子又滑下一些…

大半截上身都露在了外面,光洁的腰背上,满是斑斑的红痕,白玉堂细细地看着,想起昨夜,的确是狠狠地欺负了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想尽量温柔些的,只是一看到景天那难耐的神情,就不自觉地想捉弄他,弄到他哭为止。而那人也是过于羞涩倔强了些,明明是难受得腰都软了,却还是不肯讨饶,平白又多吃了好些苦头。许是平时景天太过气人了,这回让白玉堂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制制他的。而且,这小东西动情时,满脸青涩又无助的样子,实在是惑人,忍不住就狠狠地要了他一夜,那感觉,真是销魂蚀骨。

眼看景天要是再动下去,被子就要整个滑下来了,感到视觉刺激越来越强烈的白玉堂,连忙把被子拽起来,给他盖严实。开玩笑,再看下去,他说不定又会来了兴致,那可真要落下个色狼的骂名了。

静静地坐到床头,看景天安静的睡脸,手又不自觉地轻抚了上去,描摹着他的五官。这小东西长得,实在是漂亮…明明是和展昭一样的五官,没有了英气与沧桑,换上了明媚和天真,竟会变得如此可爱。像!又完全不同——展昭让人敬仰,让人只能远远地望,追在他身后;展景天却让人怜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一直带在身边。

直到将近晌午了,景天还是没醒。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春睡图,白玉堂摇头叹息,哪个美人睡觉还打呼噜的…这小孩!

决定叫醒他,白玉堂低下头,亲亲他的脖子。景天似乎是觉得痒痒,向前拱了拱,头藏到被子里。

再亲。

被打扰好梦的天天皱着鼻子发出两声不满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