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佛洞地处悬崖之上,洞不像是人工开凿的。走进洞中,光线虽然昏暗了很多,但还是可以清晰地看清洞中的情景。山顶上的缝隙里透下来的光线,就像是射灯一般,把整个洞窟都照亮了。天天抬头看洞顶上的缝隙,就见洞顶并不是单调的山石,而是绘满了壁画…天天突然一惊,指着洞顶对白玉堂说:“小白,你看那些画!”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洞顶上的壁画,大部分已经损毁了,像是自然风化剥蚀的,但是有一部分还是清晰可见,最奇异的是,有一个图案反复地出现…就是那块圣母令的图案。

“这些透光的小洞…”天天掂起脚抬头伸长了脖子看啊看,“像是人工开凿的。”

“看来真的是和那个圣母庙有关系。”白玉堂指着洞的深处对天天说:“你看…”

顺着白玉堂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洞里有大片形状各异的佛像,姿态不同,体型面貌的区别也很大,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佛像的衣着…虽然年代久远以至于漆彩剥落,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佛像统一穿的都是白衣,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佛像的眉心也都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这些圣母庙的人,是按照佛像的样子来打扮的…”景天走到一尊佛像前上看下看,洞中感觉甚是阴冷,从洞穴深处吹出的风,带着一股寒意。

天天盯着一尊佛像看着,忽然觉得脊背冒凉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退到一边,伸手搓自己的胳膊。

白玉堂也觉得这个洞阴森得有些怪异,皱起眉,看着洞窟里面黑暗的深处。

“这真的是旅游胜地么?”景天问,“怎么这么恐怖?!”

白玉堂双眼紧紧地盯着洞的深处,缓步向里走去。景天连忙跟上。

越走越暗,白玉堂拿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几下,火光将洞壁照得很亮,他伸手拉住天天的手,走进洞的最深处…

“呀!”景天突然惊了一跳,只见洞的深处,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口棺材。

天天下意识地抓紧白玉堂的手,问:“这也是景点之一?!”

白玉堂将景天护到身后,伸手,用手中的刀轻轻一挑棺盖,“哗啦”一声,棺盖被掀开…

天天探出头去,朝棺材里看了一眼,就见里面躺着一具女尸…面貌已经焦黑干透,像是木乃伊一样,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白衣,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

白玉堂突然脸色一变,拉起天天飞身一跃,冲出了洞穴,天天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恶心…

白玉堂将他带到崖上的平坦处,将天天放到一块石头上做好,抬手轻轻地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掌。

天天就觉嗓子眼一阵腥甜,一张口,吐出了一口血…随即,那种恶心的感觉消失了,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里,人瞬间好过了很多…

伸手帮景天擦去嘴角的血迹,白玉堂轻声问:“怎么样?”

天天茫然地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扶他靠在身后的树上,“先休息一会儿。”说完,白玉堂直起身,对着不远处的树林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出来!”

话音落处,几个身穿白衣的圣母庙女子,有些犹豫地走了出来。

带头的一个对白玉堂拱了拱手,道:“误会…我们这陷阱设下,本打算对付别人的,没想到…不过这只是普通的化功散而已,没有毒的…”

白玉堂不语,目光从这几人身上扫过,满是寒意,“化功散无毒…但是没有内力的人吸入,就会中毒!”

那几个女子彼此看了看,脸上都很有些为难,其中一个又仗着胆子对白玉堂说:“我们无意得罪阁下…真的是误会…”

“呵…你们原本打算暗算我们的,是不是?”林中传来了一阵冷笑,走出来三个人,正是元佩佩等,说话的,就是元骆青。

元骆青颇有些得意,问元佩佩:“怎么样师妹,我就说么,这几个妖人一定是设好了陷阱等我们,否则怎会无缘无故约我们来千佛洞?!”

元佩佩不理会他,而是看着靠在树边,脸色苍白唇角带血的景天,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天天现在大致了解了,估计刚才那口棺材里有什么机关,放了什么药之类的…那,白玉堂有没有事?

白玉堂的目光离开那几个圣母庙的女人,落到了元骆青的身上。

元骆青和白玉堂目光先对,就觉似乎是有一盆凉水浇下,不由自主地感觉发冷,调整了一下呼吸,冷笑道:“呵…并不是我们特意要你们去试机关,而是你们自己不走运。”

身边的元晨均看到白玉堂渐渐冷下来的脸色,暗暗叫苦,连给元骆青使眼色,令他住嘴,可惜元骆青完全没有注意到。

白玉堂对那几个女子说:“你么可以走…一人留下一只右手…”

那几个女子惊骇地彼此对视了几眼,带头的一个说:“白五爷,我们真的无意冒犯…”

“别让我说第二遍…”白玉堂淡淡道。

其中一个女子拿起刀,狠狠地说,“白玉堂,你别欺人太甚…”话还没说完,突见白寒光一闪…

白玉堂似乎原地没动,只是那块包裹着大厦龙雀的白布,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地上,那女子猛地惨叫了一声——众人转脸看去,就见血光迸现,那女子痛苦倒地,整只右手,已经与身体分离。

景天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如同修罗恶鬼一样的白玉堂又回来了…

元晨均和元骆青只觉脖颈冒凉气,刚才白玉堂的抽刀动作,他们连看都没看清…

“至于你…”白玉堂冷冷地看着元骆青:“把命留下。”

第84章 纷争

元骆青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但是当他看到白玉堂一刀解决了一个圣母庙的女子后,就发现事情不是很妙了。白玉堂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狠戾和杀气…让元骆青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这个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起先,白玉堂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他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太大意,忘了告诉毫无常识的景天在他开棺的时候要闭气。

但是,元骆青的话却挑起了他的怒火,原来这几人上山就是为了和圣母庙了结私怨的,但是事先却不说明,有意让他们先上来试陷阱,实在是可恶。

元晨均发现情况不对,心中暗骂元骆青废物,正想出言相劝,却见元骆青拿着刀走上几步:“呵…口气不小啊,正好我早就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刀了…”

景天在远处看到这一切,虽然白玉堂是背对着他,但是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暴怒和杀意,这是景天最不愿意见到的,只可惜刚才一口血吐出去后,就使不上力气,也说不出话…心理直骂那个元骆青实在是不知死活,还来火上浇油,这个时候还死撑什么,嫌自己命长么?!

毫无疑问,景天很肯定白玉堂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宰了元骆青,话又说回来,元骆青死不死,景天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里是元家的地盘,后天就是元太仓的金盆洗手仪式,白玉堂这个时候杀了他的大徒弟,无疑会成为众人的公敌…而且,他也不需要白玉堂为了他去杀人。

但是,元骆青的性格似乎相当的傲慢冲动,他不等白玉堂动手,就抽刀攻了上来,白玉堂没有拔刀也没有动,待元骆青的刀砍到面门时,微一偏头让开刀锋,闪身…

元骆青还没看明白,只知道白影一闪,白玉堂竟不见了,回过头,身后也没人,这时,就听远处的元晨均和元佩佩大喊一声:“小心!”

元骆青心惊,猛地回头,惊骇地看到白玉堂还在原来的位置,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刀还没来得及在空中划出完整的弧度,白玉堂就抬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元骆青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树上,随后滑落在地,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脸色立时煞白。

元晨均见大事不好,想不到元骆青连白玉堂的一招都接不住,自己上估计也没什么用,但毕竟是同门,这个时候也不好见死不救,只得拔刀挡住缓步向元骆青走来的白玉堂,却被一掌挥开…

这时,元佩佩身形一动,她没有去阻挡白玉堂,而是纵身向景天跃了过去,落到景天身边,拔出剑指着他,回头对白玉堂说:“你别乱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白玉堂停住脚步,转回身,双眼盯着元佩佩握在手中,指向景天的剑。

景天心中大惊,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元佩佩担心…这下事情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白玉堂眼露杀机,伸手抽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中有人大喊一声:“刀下留情…”

话音落处,一个人影闪出,挡在元佩佩的身前抬刀接了白玉堂砍过来的一刀,寒光闪现处,火星四溅,剧烈的金属撞击之声后,那人连同身后的元佩佩一起飞出,双双摔倒在地。

元晨均看清楚来人后,惊得大喊了一声:“帮主…”

飞身挡住白玉堂那一刀,救了元佩佩一命的,正是元太仓。

“爹,你怎么样?”元佩佩扶住受伤倒地的元太仓,就见他的宝刀七星链上一个大豁口,刀锋竟卷了刃,身前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幸亏里面衬了软甲…没有伤到皮肉。

元太仓缓了口气后,狠狠瞪了元佩佩和跑到他身边的元晨均一眼:“胡闹!”

压下涌到嗓眼处的腥檀之意,元太仓站起来,对白玉堂拱了拱手,“果然是白五爷么,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了。”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

元太仓有些尴尬,自己好歹一个前辈,白玉堂虽然名震江湖,但逼近也是后生…幸好这时,从山下急匆匆跑上了一个人,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后,赶紧对白玉堂说:“白兄,一切都是误会…”说着,又走到景天的近前,关切地问:“展贤弟,你没事吧?”

景天抬头一看,见来到正是那天在庙宇中遇到的侠盗沉落尹…

沉落尹连忙向白玉堂诉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们那日分开之后,沉落尹就来到了汾阳府,找到元太仓后,对他说了此行的目的。事实上,元太仓对圣母庙的劣行也已不满多时,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金盆洗手之日,集合江湖同道,铲除圣母庙。

只是不知是哪里走露了风声,圣母庙的人今早送来了一封信,邀元太仓到千佛洞有事相商。这封信正好被元佩佩看到了。她把此事告诉了元骆青和元晨均,这两人又都想表现一下,于是就自作主张,独自上了山,才会引出之后一连串的事情。

白玉堂听他说完,看了他一眼,只冷冷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这句话,噎得沉落尹也没词了,世人都说白玉堂翻脸无情,果然不假,真是一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这样的人,一旦惹翻了,必然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否则绝不罢休的…难怪江湖人都说,宁开罪天王老子,也别去招惹锦毛鼠白玉堂…

而元太仓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这时,景天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脸担忧地看着白玉堂。

沉落尹见景天脸上有些焦虑之色,连忙对他使了使眼色,现在能阻止事态继续恶化的,也就只有他了。

天天用力撑住身下的石头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受控制,一头向地上栽去…

白玉堂踏上一步,接住了景天:“怎么了?”

天天抬头看着他说:“这里冷…我们回客栈吧。”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不语。

天天把他拉下来一些,在他耳边说:“我不要你为了我杀人。”

微微一愣后,白玉堂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点点头,伸手帮天天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轻轻把他抱起来,转身往山下走去。

直到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入暮的树林深处,剩下的众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几个捡回一条命的圣母庙教众,扶着身受重伤的同伴快速撤离。

元太仓查看了一下元骆青的伤势,皱眉摇头。

“师傅,骆青伤得很重。”元晨均说。

“哼…没死就不错了,不自量力!”元太仓怒气冲冲地说,“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说完,吩咐元晨均速速把元骆青带回去,找大夫救治。

回过头,元太仓问沉落尹:“落尹,你刚才叫那个小兄弟…展贤弟?”

“啊…对。”沉落尹点头,“他叫展景天,不知道和白玉堂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看得出,白玉堂很看重他。”

“姓展…”元太仓喃喃自语,“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呢…”

“怎么了?”沉落尹不解地问元太仓,“展贤弟有什么问题?!”

“哦…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元太仓不再多言,转身向山下走去。

白玉堂走得很快,也很稳,不消片刻就已经到了山下,天虽然暗了却没有全黑,天天看到路上的行人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就对白玉堂说:“我自己走。”

“你还不能动。“白玉堂继续往前走,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对不起。”

“嗯??”天天睁大了眼睛看他,“干嘛说对不起?”

“开棺的时候…”

“啊!”白玉堂的话还没说完,天天突然叫了一起来,拉住白玉堂的衣领问,“你和我一样吸了什么什么散…你有没有事?”

白玉堂失笑,摇摇头,“我没事…一般的迷药毒药对我都没什么作用。”

“哦~~”天天点头。

见他一脸放心的样子,白玉堂轻声说:“你不用为我想那么多。”

“嗯?”天天又不解地看他,“什么?”

“你怕我杀了那几个人,会成为武林公敌,还会连累到我的几位兄长…是不是?”白玉堂边走边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这种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得罪的人早得罪了,要改也没法改。”

“谁说要你改了?!”天天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夜空中越来越亮的星星笑着说,“你很好,不用改。”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你大概是第一个说我性格好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客栈,就听身后一声大吼:“老五!!”

白玉堂回头,就见徐庆和蒋平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跑了过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快走了几步迎上去。

“大侄子怎么了?”徐庆看到白玉堂怀里的景天,有些奇怪。

白玉堂把两人让进了客栈,将天天放到床上后,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两人。

“娘的!”徐庆一听就火了,“还名门高徒,未来七十六路总帮主呢…什么人性?!”

“对了,你俩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蒋平。

“哦…”蒋平道,“元太仓刚才派人到我们的住处去了,他明日在杏花村摆宴,请我们和景天吃饭,说是有什么误会,要赔礼,我们几个正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堂听后不作声,蒋平何等了解他,知道他自然是不想去,就说:“老五啊,人毕竟是江湖前辈,算了,你也把人家打成了重伤,他都来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会落人口舌…”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们。”白玉堂受不了蒋平的喋喋不休,赶快打发走了两人,关上门后,来到天天身边坐下,只说了一个字,“烦。”

“小白,说不定现代生活会很适合你…”天天突然说,“没有江湖规矩,没有繁文缛节…自由自在,另类一点也不会有人管,关键是——没有人知道你是白玉堂。”

第85章 酒宴

次日中午,天天神采奕奕地跟着白玉堂出了门,昨天的不适已经痊愈,因为怕他累着,白玉堂还是骑了云响。两人先到了五鼠的住处,会合后,六人一起前往杏花村。

见五鼠兄弟来了,元太仓和沉落尹连忙从楼上迎了下来。

元太仓满面笑容,好像昨天的不快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热情地跟卢方寒暄着,引众人上楼。

天天心里对这老头的好感都没了,感觉他有些虚伪。转脸看看白玉堂,就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还是透出一些嫌恶来,天天知道他看这样的人不顺眼,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

白玉堂低头看了看,见天天正仰着脸对他笑,心里的不快也淡了很多,平稳了一下心绪,换上了平日惯有的那一派事不关己的从容,把天天拉到身前,和他一起走上了楼。

出人预料的,楼上等着的除了元佩佩和元晨均之外,还有脸色苍白的元骆青和一个一身靛青长衫,相貌俊朗的年轻人。

白玉堂和天天刚进门,就听那人朗声笑道:“白兄~~别来无恙啊!”

抬头看到那人,白玉堂就一皱眉,心说“难怪元骆青这么快就没事了,原来他在这儿”

“哦…陈岚和白少侠认识?”元太仓招呼众人坐下,一边随意地问着。

“啊~~认识。”陈岚笑笑,双眼却打量着景天,“老朋友了。”边说,边端起茶天天感觉到他眼神中似乎是有些算计,心说“你看什么看”,抬眼就狠瞪了回去。

“…咳咳”陈岚冷不防被天天瞪了一样,一口水呛到,咳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见白玉堂冷冷看了他一眼,赶紧闭嘴。

元太仓简单地礼貌了一番后,就开始说正题。他首先让元佩佩,元晨均和元骆青给景天赔罪。

三人昨天回去估计也挨训了,都老老实实拿着酒杯过来给天天敬酒。

元佩佩倒是相当真诚,她说那天他们没考虑周全,害天天受了伤,她用剑指着他,也是出于无奈,希望天天别放在心上。

天天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算是性情中人,就很爽快地对她笑笑,说没事。

元佩佩见天天对她笑,竟微微地脸红了起来,元晨均和元骆青都不说话,看来是口服心不服来着,元太仓连忙打圆场,说什么不打不相识之类的,然后就是上菜,喝酒,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酒席间,元太仓和沉落尹等说起了圣母庙的事情,卢方等也详细打听了一番,对圣母庙的恶行也是十分不耻。

天天不管那么多,专心和一个螃蟹作斗争,正吃着,就感觉陈岚又在看他。抬头望去,就见陈岚对他眨眨眼,伸筷夹起一块蟹肉,放在面前的酒盅了蘸了蘸,塞进嘴里。

莫非这是古代特有的吃法??天天学着他的样子,也蘸了蘸,塞进嘴里,皱着眉吐出来,苦的!!!

再抬头,就见陈岚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得肩膀之颤。

这时,元太仓突然问,“呃…恕我冒昧问一句,展小兄弟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天天一愣,正在想怎么回答,却听徐庆来了一句,“像那展小猫呗!儿子像爹,正常!”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元太仓上下打量景天,眼中满是惊异,“真是想不到,竟然是展大侠的后人,失敬失敬。”

“呵~~”元骆青突然嗤笑了一声,“我早听说御猫展昭武功盖世,没想到后人如此不堪一击。”

四鼠都极为疼爱天天,一是因为天天本身就极讨人喜欢,另一方面,天天和白玉堂的关系也比较特殊,听元骆青出言不逊,纷纷脸上变色。

元太仓狠狠瞪了元骆青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天天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是从小没人教,所以才会不堪一击…不过也幸好我从小就没学武!!”

陈岚觉得奇怪,问,“幸好?怎么说?”

天天接着笑,“你想啊,我爹虽然没有元老爷子名气那么大,但我也算是名门之后,要是苦学苦练了二十年,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堪一击…那才真要去撞墙了~~”

“噗…哈哈哈~~~”陈岚听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端杯佯装喝酒来挡去笑意。元骆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想自己苦学苦练了二十年,连白玉堂的一招都接不住,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低头喝闷酒。

酒过三巡,元太仓又问,“不知白少侠可曾成亲?”

众人一愣,元佩佩脸红,看了元太仓一眼,而元晨均和元骆青的脸色,也都立时难看了几分。

“呃…我家五弟…”卢方刚要说话,就听白玉堂淡淡地说,“我有心上人了。”

“哦…”元太仓有些尴尬,没想到白玉堂这么直接就把后路彻底断了…但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昨日一见,元太仓对白玉堂实在是太满意了,无论是武功,品貌还是气度…实在是人中龙凤,比自己那两个徒弟实在是好太多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呢…”

白玉堂一挑眉,刚要说话,就感觉天天的手在下面使劲拽他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