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地 作者:苏尔流年

文案:

战地守墓人、核电工程师VS民谣女歌手、翻译

【强强/烈男烈女/一场雪,一壶酒,一沓故事,一辆车,两个人,以及遍地炮火】

【文案A】

姜湖在异国他乡雇了个女翻译兼司机,雇人时她强调只雇女人。

最后却来了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她有故事,他有酒。

故事听习惯了,酒喝惯了,这车还没开到路的尽头,人便都有了瘾。

【B版】

瞿蔺重回战场前,给战友留了张字条。

交代万一他死了,写这样一句话在墓志铭上:

2017年,此人在叙利亚遇到个女人;

被她干了;

随后她就此失踪,蒸发不见;

长眠于此的人此生尚有遗憾,还没对她表白。

【C版】

战争,

核泄漏,

世间险恶,唯有爱是永久的栖息之地。

路上陡然相逢的男女,一段不期而遇的爱情。

有些相遇开始时你以为它是一日千次,告别时,你才知道那是千年难等的一回。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湖,瞿蔺 ┃ 配角:唐见善,春回,姜行,叶茯苓,莫石南,蒋绍仪,陈觉非 ┃ 其它:民谣,翻译,核工程师,医生,战地记者,维和士兵…一锅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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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

《栖息地》

苏尔流年/著

2017年1月11日

第一章:起风了

“夜宽展无边。

尖锐的汽车鸣笛声,烈烈风声,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尖叫声齐齐大作。

整个世界因为适才那场大轰炸乱作一团。

我没有往窗外看,没有直面那一张张惊恐苍白的脸。

一场大逃亡的序幕就此拉开。

人间炼狱是什么?

从前我听说过,如今我听到了。

人们都在忙着逃离。

站在我身前的男人却冷静地扯断上衣纽扣,他在向我靠近。

他挺阔的肌理,麦芒般硬挺的发梢,他灼烫的体温都在我触手可及之处。

这具我打量了许久的肉体,已然变成弯曲粗长的鱼钩,等着我这条野惯了从未想过上岸的鱼心甘情愿去咬。

继续等?不。我摸上去,小心爱抚他。

…”

看到这里,姜湖阖上手中的这沓法文稿。

她眼前还是翻腾的艳色,有白花花的肢体在晃动。

淫靡,且疯狂。

是来自这段文字的影响。

法国作家Amandine的这篇待她翻译的自传,在她手中顿了一个月,进展几无。

姜湖盘腿坐在地毯上。

已经凌晨一点半,室外雨势渐强,声绵雨密。

她习惯了日夜颠倒,也习惯了翻译稿日复一日只字不增。

但她厌恶这个黑囚笼一般压抑,让人觉得窒息的室内环境。

额角隐约抽痛…姜湖即刻站起身,踩过一地凌乱的A4纸,捡了身黑衣,顶着夜色出门。

两点,到了太乙巷,风雨更为嚣张。

姜湖往上拉软薄的线衫衣领,同时压低手擎的长柄黑伞伞檐。

凉气和潮气齐齐撒野,这破天真他妈的又湿又冷。

长巷中难见活物,除了正肆虐的风,以及撑伞行走的姜湖。

五分钟后,姜湖收了伞,进了一家名为“江湖”的酒吧。

酒吧内里的喧嚣声浪扑面而来,炫目缭绕灯光以及人群被姜湖自动过滤,对她几无影响。

姜湖径直走向吧台,从柜内摸出一瓶黑啤。

她单手托着瓶底,酒瓶前端在一旁的木制酒架上一磕,瓶盖即刻崩落在地。

瓶开了,姜湖灌进喉间一口酒。

难喝。

带着呛人的清冽薄荷味。

姜湖眉刚拧死,有人跑过来喊:“老板。”

姜湖睨凑过来的领班朱古一眼,面色清淡。

朱古说:“这么晚您还过来,搁家里待着休息下多好。”

姜湖没搭腔,今夜耐性相对缺失。

一向活络的朱古却未受打击。

他不自禁扫了眼姜湖唇上那抹艳色,以及她整张精致却生冷的脸。

随后朱古提及:“您来得巧,有个客人说是为您来的,非要见人,不再消费还死活不走。”

姜湖先蹙眉,后松开,唇腔内溢出轻微酒气:“扔走。没长手?”

朱古松开紧抿的唇:“是活人…”会动会反抗型。

那更好办,姜湖道:“报警。”

她给了结论,但朱古仍旧同她商量:“那小孩儿年纪瞧着不大,也挺安静。”他没太忍心交给警察。

姜湖剐了同情心泛滥的眼前人一眼。

她冷声调笑:“你这是突然看上了护草使者那顶帽子?”

还没混成老油条的朱古尴尬着笑了两声:“您快别涮我了,我直着呢。”

得来个意外的麻烦,姜湖体内的不耐有增无减。

但没法躲,这是她的场子。

若是看不住,生意也就甭做了。

静默两秒,姜湖将手中的酒瓶往吧台台面上稳稳一搁。

从她伸直的手臂上看不出她使了几成力道,但瓶内的酒液却在她松手那刻在瓶内猛烈激荡。

朱古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

姜湖起身,扔掉身着的黑夹克,问:“人赖哪儿?”

赖着不走,或许是想死在这儿?

**

将姜湖领到二楼的包厢外,朱古又替她开了门。

室内的软皮沙发上坐着个额发精短的少年,眸黑,鼻挺,正抬眸望向姜湖,目光尚算纯良。

姜湖没往里走,她抱臂倚靠在门旁的墙上。

打量少年两秒,姜湖才开口:“要见我的是你?”

语调冷且淡。

少年一直盯着她,闻言站直,掩在贴身长袖T恤下的上半身料足,胸肌、腹肌均是发达。可他的下半身,赤/裸着。

看清了,姜湖即刻拧眉,投向少年的目光随即淬了冰。

朱古想护得这棵草,脑子坏了?

少年站直后,姜湖从垂眸看他被迫变成抬眸。

他自我介绍:“我叫曾醉。”

姜湖听着,表情仍是寡淡。

她对此没有兴趣,没必要劳烦脸部肌肉。

曾醉站在原地磨蹭了下,手似乎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搁,最后弯腰从近处的桌面上拈起根烟,摸起打火机。

姜湖沉默看至此,看出他的局促、紧张和他的掩饰,以及他试图用烟故作成熟。

她问得漫不经心,声调懒散:“几岁了?”

曾醉没急着给烟点火,先回复她:“十八。”

姜湖闻言轻呵了声。

身上的毛儿还没长全,就来闯江湖?真是不知江湖险恶啊。

姜湖柔柔一笑,问:“酒喝得还好?”

曾醉:“好。”

姜湖哦了声:“好到让你想赖在我这儿不走了?”

赖字一出,曾醉心头被泼了盆冷水。

他深吸一口气抛开紧张感,决定直入正题:“我们认识,以前在你乐队的演唱会上见过。我要追你。等你喜欢我,我就走,不是赖在这里。”

这张嘴倒是直白。

但他们认识?这特么算哪门子认识。

姜湖脸上的表情更为冷峻了些,耐性已经告罄:“再问你一遍,走吗?”

没说滚,是出于“顾客是上帝”这种行规,姜湖一向文明做人。

曾醉肯定地摇头,死缠烂打有戏的话他也想试试。

姜湖不急不厉说:“行吧,随你。”

不走也可,她不强人所难。

她下一句话是对朱古说的:“拿根粗绳,把他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