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赖着上你们的船,想跟你们去游玩的。”公主聪明的立刻放了口风。

“那在环岛上你都见到了什么?”若可飞的话悠悠的飘来。

“什么都没见到啊。”公主笑得灿烂,身边的太监冷汗直冒。

“恩,乖孩子,回去吧。”黯然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船长放他们回去。这次的事都是公主理亏,即使上了台面南岛的皇帝也只会觉得丢人,所以这倒不用再担心了。

看着远去的小船,众人收回了眼光。既然拿到土之精髓了,就差金之精髓和水露仙花了。

黯然瘫在椅子没有动。终于进入北凌国的海域了,也就是快踏上那可爱的陆地了。

“老哥,金之精髓在哪里啊?”销魂蹲在黯然的椅子边好奇的问道。

黯然白着脸,没有说话。

“你死了啊?老哥??”销魂拿手指戳了戳黯然的腰。

黯然猛地转过头对着销魂就是一阵干呕。

“哇,你好恶心啊!猪头老哥。”销魂立即抱头鼠窜。

黯然白着眼,断断续续的吐出话来:“你这混账小~~子~~~就不能等到了岸上再问?”

销魂蹲在安全范围内,冷眼看着黯然,心里盘算着,若是以后老哥再追自己,自己就逃到水上,看他有什么办法。

终于登上了陆地,黯然半天才回过神。

“金之精髓很麻烦,是在清圣国的一座佛塔里,有人专门守候,甚是宝贵。”黯然皱着眉头。那座寺庙似乎相当受清圣国当今皇上的器重。因为那座寺庙里似乎有位得道高僧,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年皇室中人都会前去参拜。水露仙花倒没什么,而且取得金之精髓后,清圣国境内就有一株,正是今年开花。

“再宝贵也要拿到手。”轩辕孤云冷着脸,无论如何也要将东西拿到手。

“你说的,是不是清圣国的保国寺?以前叫无声寺。”白杏忽然想起了以前一个客人对自己谈过的故事。那寺庙本默默无闻,但是自从有了位得道高僧后,连皇上都钦佩,听取了他很多治国之道,最后取名为保国寺。

“哦,你知道的还只是多。那你可知道哪里的斋菜也是闻名天下?”黯然看着阎焰,果然看到阎焰的眼中一亮。

“很特别,味道很好。不过吃完后必须自己洗碗。”黯然松了耸肩膀,“就这点讨厌。而且那寺庙对不同的客人价格也不同。对待穷人,一顿斋饭只要几文钱,对待有钱人同样的斋菜要几两,而对待权贵们,索要的钱更多了。没人敢质疑,连皇上都赞同这种做法,称是平衡收取。因为保国寺这样收取的大部分钱都用作了慈善事业。

若可飞倒是有些惊讶了,那寺庙里竟然有这样的规矩。定出这样规矩的人也是那位得道高僧么?真是这样的话,他还真是个奇人了。

而阎焰显然没有注意听黯然后面的话了,只是两眼发光,在想着那特别的斋菜。

”休息些日子再走吧,你们身上的伤还是养好先。“若可飞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又是因为帮自己找解药,还得众人再次受伤,“那个人说了两年的,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时间还长,没关系的。”

众人沉默一番,应了下来。

而清圣国保国寺的主持却是若可飞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也许一切都是宿命。。。。。。

北凌国黯然已经稍有根基,众人在他的一所别院里落了脚。

已经是深夏,若可飞看着院子里那碧绿水池里的鲤鱼,将手里的糕点扳成碎块扔到水里。鲤鱼争相过来进食。

 “可飞~~”旁边的白杏看着那红色的鲤鱼,忽然轻轻出声。

 “怎么了?”若可飞继续投着手里的糕点。

 “你说,爱到底是什么呢?”白杏也拿起盘子里的糕点丢到了水里。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若可飞转头看了看白杏,看到她眼里的一片迷茫。

 “在南岛上网的环岛上的那对夫妻。。。。。。”白杏悠悠的开口,脑海里浮现出那俊美的男子和丑陋的女子。那样的人居然是那么一对恩爱的夫妻,真的让自己很惊讶。

 “你想说,那两人不配对不对?”若可飞淡淡的笑了,将白杏未说的话说了出来。

 “恩。"白杏点点头。

 “其实,就像你以前说的,你若看不上的人即使是皇帝权贵你也不嫁,你看上的人即使是乞丐你也会嫁。就是这个道理。”若可飞看着迷茫的白杏柔柔的说出了这番话。以前聪明的女子在遇到这样的事时居然迷茫了起来,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我,那是我以前说的话。并没有体会到那话的真实含义,”白杏低下了头,忽然觉得自己在那对美男丑女夫妻前是那样肤浅和渺小。

 “现在呢?”若可飞看着白杏的眼含笑问道。

 “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和你一起出游果然能见到很多东西。以前只是听说,又没亲眼见。”白杏想起了以前的客人告诉自己的那些事,当时自己以为什么都看透了,却不知道自己亲眼见到却是另外一番感触。

 “呵呵,其实,有时候眼睛也会欺骗我们。”若可飞看着水里的鲤鱼。

 “不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么?”白杏有些不解了,“如果有时候眼睛都会欺骗我们,我们又该依靠什么来感觉呢?”

 “靠我们自己的心啊。”若可飞轻笑出声,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该去看看孤云怎么样了。

 “靠我自己的心~”白杏留在原地低低重复若可飞的话,心理有点豁然开朗起来。

 轩辕孤云闭着眼睛在桌边养神,听到门口的声音,睁开了眼睛。门口若可飞正微笑着着自己。“飞儿~~”轩辕孤云起身笑着迎向若可飞,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明天就要去清圣国了。黯然说就在保国寺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株水露仙花,那样的话东西就凑齐了。”轩辕孤云高兴的说着这些。

 “恩。”若可飞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笑得像个小孩子的人儿,忽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了她。

 轩辕孤云一怔,随即闭上眼睛微笑着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

 “飞儿。。。。。。”轩辕孤云忽然低低的喊着若可飞的名字,声音里沉沉的,似乎想透露些什么。

 “怎么了?”若可飞听着轩辕孤云安稳的心跳声,不解的问。

 “你觉得黯然是那种热心的人么?”轩辕孤云忽的低低在若可飞耳边轻咬,要是从窗外看去,似乎在亲热。

 “不会。”若可飞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那个人,看不透他。”

 “是,我也看不透他。”轩辕孤云微微蹙了下眉,“他,是个可怕的人。”轩辕孤云的眼色深沉,那个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自己看不透那人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自己一点也看不透。

 若可飞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别担心,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人伤害你,不会让人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绝对不会!”轩辕孤云低低的在若可飞的耳边轻喃,却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起誓着。

 “恩,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若可飞依偎在轩辕孤云的怀里闭上了眼。

 翌日晨。

 众人再度上了路。

 十五天后。

 清圣国,保国寺。

 钟声敲响,众僧做早课的时间到了。

 一禅房里,一俊美男子正坐在下面,头上的短发飘逸。上面坐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

 “师傅,请在为弟子剃度吧。”坐在下面的那个俊美男子低着头,缓缓说着。

 “冥月啊,你尘缘还未了,现在为你剃度为时过早。”僧人低低的说着,却没有睁开紧闭的眼睛。

 “师傅。。。。。。”冥月脸上有了些痛楚,用力的闭上眼睛。孽障,自己的孽障,在心里还没有除去么?

 “你,先出去吧。”僧人淡淡说出了这句话后便没有再开口了。从那日他回到保国寺时,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就明白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终于遇到了他的孽障。而且,他的心结并没有除去。这样的他,是冥月,而非自己的弟子木离。现在自己还无法将衣钵传给他,传给一个世俗之人。

 “师傅,弟子~~~”冥月的脸上隐隐有了苦色。自己该如何是好?想忘却却怎么也忘却不了。她的脸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自己每天潜心修佛想摆脱这冤孽,却怎么也无法抹去。

 “冥月。”主持忽然睁开了眼,眼里一片空明,“你唯有自己亲手斩断自己的那份心念,才能真的遁入空门,心无一物,那时,为师自会为你剃度。”

 “可是,师傅,弟子真的不知该如何才能。。。。。。”冥月的眼里是沉沉的一片苦色。那日,自己再返回悬崖上的木屋时,已经人去屋空。还是被人找到了她,带走了她。就像那日她所说,若不杀掉那个大婶,那么迟早会有人找到那里。可是,自己隐隐知道会有那样的后果,自己还是无法下手杀掉那位大婶。

 “不要急,万事有因自然就有果。”主持再度闭上眼,“该来的终究会来。”

 冥月低垂下眼睛,轻启唇:“弟子告退。”起身,静静退了出去。

 有因就有果么?

 冥月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师傅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自己还会再见到她,再见到她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迈开步子,冥月慢慢走在了石路上,路面被打扫得很干净,两边的花草也被打理得十分整齐。眼神从路面移到两边的花草,再看向了前方。

 忽的,冥月的瞳孔渐渐放大。

 眼里出现那个人的身影。

 错觉么?又出现了幻觉?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现在已经能出现在自己眼里了么?冥月苦笑。

 孽障,自己此生唯一的孽障,居然是让自己如此的心痛。

 冥月看着前方没有动,如果是幻觉,就让自己多沉浸一会儿吧。

 良久,那抹身影依然没有消失。而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九王爷?!还有几个人是谁?自己的幻觉里是不会出现这么多陌生人的。这么说,不是自己的幻觉!!!她来了,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冥月定定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往大殿走去。冥月咬了咬唇,转过头朝主持的禅房疾步走去。

 师傅所说的有因就有果就是这个原因么?师傅如何得知她一定会来?冥月的脚步越发的加快。心中更是乱成一团,如此的突然,就这样突然见到了她,自己该如何?自己该怎么办?

 急促的敲响了主持的房门,里面传来了主持淡淡的声音:“冥月,进来吧。”不用冥月出声,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了。 

 “师傅。”冥月进门后轻轻关上门,一脸复杂的看着主持。

 主持睁开眼,看着一脸复杂的冥月。

 “她,来了。”冥月低声道。

 “你要如何?”主持的声音静静的。

 “弟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冥月的脸色越发复杂起来,语气隐隐有了些急迫。

 “你自己的孽障要由你自己来面对。”主持闭上眼。

 冥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这时,门再度被轻轻的敲响。

 “主持方丈,有几位施主求见。”门口传来僧人的禀报声。

 “该来的总会来。”主持起身,低低的说道,穿过了怔怔的冥月,“你,也去见一见吧。”

 “是。”冥月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乱成了一团麻。自己真的再度面对她该如何?这些日子九王爷一直陪在她身边么?她的脚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大殿里,众人静静的站着,等候方丈主持的召见。

 “请各位随小僧来。”一个小沙弥走到众人面前,客气的行了个礼,“主持方丈已经在后殿等候。”

 “谢谢小师傅。”轩辕孤云含笑点了点头。

 众人跟在小沙弥的后面走向后殿。出家人慈悲为怀,光将情况告诉主持方丈,看主持方丈的态度。若是主持方丈同意将东西赠出即可,若是不同意再想办法。

 走出大殿,众人仰头见到寺中那最高的佛塔,金之精髓就在那塔的最上面么?

 众人进了偏殿,身着袈裟的主持方丈已经等候在那里,听到众人的脚步声,主持转过了头。

 “见过主持方丈。”众人行过了礼。看着眼前一副淡然的主持方丈,长眉长长地胡子,眼中一片空明。

 “各位施主所为何事?”主持方丈轻轻开口询问。

 殿后的冥月仔细聆听着殿中的声音。她就在那里,她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很想出去看看她,可是自己却做不到。继续听着,却听到了让自己震惊的消息。离心?她居然中了那么恐怖的毒。不出两年么?要金之精髓,那东西在佛塔的最高处,也是保国寺很宝贵的东西,师傅会让出来么?

 “物是死物,人是活人。死物与活人,自然活人比较重要。”主持方丈静静听完轩辕孤云的来意后,淡淡说出这样的话来。

 “主持方丈的意思是可以将金之精髓让出?”轩辕孤云兴奋的接过了话。

 主持方丈点了点头:“请给位施主先行住下,那毕竟是我们的护寺之宝,待我们做场法事,请那位女施主自行上塔取之。”

 众人相互看了看,脸上均是放松的表情。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拿到手,看来眼前的这位主持方丈并非不懂变通之人。

 “如此,真是谢谢主持方丈了,我们会为贵寺添香油钱。”轩辕孤云松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欣喜。

 “做完法事会让人通知各位施主。各位施主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请先用过斋饭再歇息吧。”主持方丈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贫僧先行告辞。”

 众人目送方丈离去后,之前的小沙弥便带众人去了客房,指出了食堂的方向。

 偏殿后,冥月跟在主持的后面,欲言又止。

 “冥月啊~~”忽的主持开了口,声音虚无缥缈。

 “弟子在,师傅。”明月心中一紧,忙回应。

 “你是不是以为为师是看在她是你孽障的份上才会把金之精髓让出?”主持方丈站着,转过身看着有些局促的冥月。

 冥月有些茫然的看着主持方丈,原本自以为是,但现在觉得不再是了。

 “为师在殿前说得很清楚了。物终究是死物,人是活人。死物怎么能与活人想比?”支持方丈淡淡的说着,言下之意却是很明显,并非因为来要金之精髓的人是若可飞才送出,而是任何一个人需要那东西救命都会给。

 “师傅,是弟子愚钝了。”冥月低下头低低的说着。

 “明日,你去佛塔最高处等她罢。是否能解开你的心结,就看这次了。”主持方丈微微叹口气,自己能为宝贝徒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师傅!”冥月豁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主持方丈,心里却已经感动莫名。

 “去吧。”主持方丈转过身,迈开步子慢慢离去了。

 正午,食堂里。

 “味道的确不错。”轩辕孤云品尝完后都赞叹着。

 “虽然是素食,可居然比荤菜还要美味。”黯然夹了口青菜也难得开口赞赏起来。

 阎焰的嘴巴没空说话,一直在咀嚼着。

 销魂和白杏也是不言不语的在吃着饭,若可飞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顿饭下来,花了众人近五十两,只是看到众人的穿着上所受的费,如若知道黯然是如何的富裕,那收费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为什么主持方丈要可飞自己去取那金之精髓呢?而不是名人拿下来?”白杏有些不懂了。

 众人也有些不解,为何要她亲自上塔去取呢?

 “表示对护寺之宝的尊重?”白杏试着猜测。

 “也许吧。”轩辕孤云想了想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那塔上不会有什么机关吧,不是又有什么幻阵什么吧?”销魂想起了取火之精髓时那场奇怪的大雾。

 “应该不会,既然主持方丈答应将东西送出应该就不会再刁难的。”黯然沉思了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如何,等他们的法事做完吧。”轩辕孤云也同意黯然的说法,保国寺在清圣国不久不同一般,绝不会做出些阴损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