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逸抬起头,脸上两行清泪滑下:“这凤凰城的宋家家业全是母亲一手创立的。期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如今你趁母亲体弱,宋家一团乱的时机,趁此夺位,你良心何在!”

宋琳沉静下来,对着四周使着眼色。有人帮腔道:“少君,话可不能乱说,大小姐已故,大夫人已老,家业让给二夫人实至名归。”

“是啊是啊,你一个男子若是掌管宋家,宋家易被其他商家欺负!”

“二夫人二小姐挺有能力的…”

沈君逸眼神锐利,如同一把摄人心脏的剑。

“敢问你们这些曾经在母亲和妻主手下做事的人,敢问她们对你们有曾薄待!只要能干的人,无论身份,照样提拔不误。三年前,宋家财政危机的时刻,银两照发不误,甚至为了爱抚动荡的宋家,母亲亲自拿出钱财贴补这些空虚。我为母亲不值,我为我妻主不值!”

一些蠢蠢欲动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见场面被沈君逸控住,宋琳脸色沉了下来,瞪眼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凄楚的沈君逸,怒道:“干什么?怎么都不动?你们难道要听一个男子的?莫非忘记这是谁家?”

她伸出手朝沈君逸狠狠扇去,扇完,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娘!”见自己最崇拜的沈大哥被打,宋昕玉尖叫了一声,跑了过来,哭道,“够了够了。娘!今日是大姐的丧事,大姐夫已经很伤心,别再…”

宋琳将他拦着的手甩开,冷冷道:“燕玲,将昕玉拉下去。别让他碍手碍脚的。”

“死者为大,长者为尊…”宋琦原本就是软包子,但此时也觉得宋琳做得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出口,“二姐,这件事等询问了母亲再说吧。”

“三妹!”宋琳回头瞪了一眼插话的宋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自己只能掌管几个铺子早就不满,何必假好心,在这装好人。若今日我当家主,包你富贵一生!”

暗中,宋花颜拉住了宋琦的手,止住了她的话语。

沈君逸的脸被扇红了大半,他扬高着头,轻笑道:“动,你要他们做什么?支持你大逆不道,为了一己之私而陷害族内子嗣?支持你暗自贪污,将宋家赚得的银子暗自挪用?还是支持你与严家勾结,三年前害宋家于财政危机?!宋琳,你没资格做宋家家主,你不配!”

宋琳面目狰狞起来,本来宋鑫将家业交给宋晓,她就心怀不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凭什么掌管家业,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如今,她更是胸中怒火涌起,恨不得将这个嘴里吐着尖锐刺耳的话语面露嘲讽的男子,一掌毙之。

突然,宋琳脑中一转,尖利的反驳:“我看你根本不是为了你妻主抱不平,你压根就是看上了宋家的家产。你一个外人,又是男子。当初宋晓名声如此之差,你却嫁给她,无非是奔着夺取宋家家产的目的。”

她表情义愤填膺,声音高出了一倍,在大厅里扩散出来:“大姐!你仔细看清楚了!宋晓死了这么多天,可见他悲伤伤心过,如今哭得那么伤心装给谁看!他目的不纯,说不定巴不得自己妻主早点死去!这次宋晓遭遇杀手,为何就他活了下来!说不定就是他下的黑手!将宋晓杀死,然后在你们面前假心心博得同情,再夺去宋家家主之位,将宋家的家业囊括手中!”

越说宋琳越觉得正确,不免为自己瞬间想到的理由沾沾自喜着。

“这样心不轨别有用心的男子,怎能留在宋家。来人!将他送去官府!”

宋琳话音一落,几个护卫上前制住了沈君逸的双手。他也没挣扎,就这样顺从地被绑着。

“谁敢!”一道怒气滔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熟悉的声线在某些人听来如同催命的魔鬼,在某些人的心中却泛起了一阵阵涟漪。霎那间,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呆住了…

“有我在的一日,谁都别想动君逸!”女子担忧的话语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向大厅走去。

沈君逸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突然闯入的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望着她焦急担忧的双眸,望着她几日不见有些消瘦的脸庞,望着她被纱布缠绕的右手。

不知为何,突然,想哭了。

她偏偏选了这样的时机出场,偏偏说出这种话…

“宋琳,你说君逸别有用心要害我,可有证据!”宋晓冷笑上前一步,将钳制住沈君逸的几个护卫重重推开,“但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可是收集到了不少证据。如今趁着大家都在,不如一切摊开来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30号的时候胃病发作,介于我总是不吃早饭,中饭晚饭吃一点点的坏习惯,晚上开始痛的死去活来,很早就睡了。我八点更新的,后来十点就睡了。昨日一早去亲戚家也是躺在沙发上装死了一天,胃绞痛啊啊啊啊啊,快死了有没有!比来大姨妈都痛啊!差点以为又要去医院了啊,吃了好几天粥了啊!摔桌!我讨厌吃药啊,摔桌!竟然还感冒了,喉咙好痛啊,摔桌!所以昨日病怏怏的早睡了,没更新泪…

今天被我妈照顾了一天,胃舒服了不少,但还在小小阵痛着,希望明天全好…我发誓我下次一定早起早睡,一定吃早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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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觉得白芷的死一笔带过一看就是有问题的=v=然而有亲天真的以为白芷死了,对他表白了我想说我好荡漾啊邪恶大笑!

87立威(上)

“你,你没死!”宋琳张着嘴,双眸瞪成了圆形,手不自觉地在袖中恨恨地紧握着。但,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宋晓假死逃脱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宋琳瞬间平复了心情,先声夺人柔下了面部的表情,委屈道,“晓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报平安,为何还弄具假尸体糊弄我们呢!你可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担心?”宋晓好笑道,“我看见的不是担心,而是幸灾乐祸。是啊,我差点就死了,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鹤发白须的老头,他对我说,家中有歹人,恐有变故,我若就此死去就是步了我父亲的后尘!所以,我怎么能死呢,我就要活着看看这歹人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对我不利!究竟是谁在窥觊宋家!”

宋晓眼眉弯弯,含笑地看着宋琳,抚了一下长发道:“二姨母,你真没让我失望。”

“你!”宋琳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伤感道,“你说我是歹人?晓晓,二姨母这般做是为宋家好啊,你家正君沈氏窥视宋家家产,我正要报官呢。你不了解情况,怎么能倒打一耙呢。这次刺杀说不定就是他早有预谋!”

“哦?二姨母分析得头头是道啊。但我夫君的事自然由我这个妻主处理!”宋晓将沈君逸扶起,心疼地揉了揉他发红的脸颊,将他凌乱的发丝撸于耳后。

随后,宋晓转身,对着宋琳冷冷道:“那我未死,平安归来,你手里紧紧拿着不放的玉扳指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这…”宋琳一阵尴尬。

宋晓咄咄逼问:“怎么,不反驳了?是不是依依不舍心中念念不忘触手可得的位子?是不是心怀怨恨为何那日我没有当场死去?为何今日我活着回来了?!”

宋晓一边说着,一边向宋琳步步逼近,语气咄咄逼人,完全不让她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她一甩袖,冷冷道:“宋琳!我可不想见宋家败落在你的手上!”

宋晓的话音刚落,敞亮的大厅里一干人家等瞪大了眼睛,使得寂静密闭的空间里浮动着紧张的气息。

宋晓朝着喘着气半掩着眼睛的宋鑫抚了抚身,恭敬柔声道:“母亲,孩儿回来了!我这次回来是来了结一切的,等我了结了一切,再向母亲赔礼道歉。但我希望,接下来我要做的一切事,求母亲成全!”

她言辞诚恳,目光坚定。

宋鑫见着,不由眼睛湿润,暗中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晓儿会这么说,自然是掌握了一切证据,那她也不能一直因为所谓的亲情谦让下去。这次变故,足以让她看清楚了宋琳的真面目。

见母亲点头,宋晓嘴角含笑,然后冷冷地望着宋琳。

“母亲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母亲曾带领宋家站在凤凰城商业的顶端,甚至说给宋家带来了巅峰,打通了南北经商,在商业上推陈出新。三年前,严家一度以卑鄙手段想整垮宋家。恶劣的抄袭,用银子买通官府,甚至与宋家的人内部勾结!将原本站于顶端的宋家一下子拉到了二三流。大笔银子的外泄,月星楼连年的亏损,父亲的死,母亲不断的自责,家族长老不断地责怪。”

“后来,终于将所谓的内奸捉了出来,是我府上的青瞳。青瞳的自尽使得三年前那次事件草草了结。可是,一切没完!那个内奸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

宋晓看了一圈大厅里嘀嘀咕咕的人,冷冷道:“你们是不是想说那个内奸就是已经死的杏儿?是不是觉得我谈起这件事简直多此一举?那我告诉你们。杏儿是内奸,是严家的人,可她如何进入宋家?为何严家这么轻易地将人派进了宋府,你们可有仔细思索过,宋家竟然如此松懈到让敌家随意派内奸?这简直是可笑!”

宋晓看向站在母亲身侧的陈管家,问道:“陈管家,宋府的婢女小厮皆是你一手招入府里的,怎么会出杏儿这种差错?”

“进入宋府的婢女小厮我都调查过身份,不该会出错啊。”陈管家思索了一番,想什么突然道,“但有一年,二夫人的院子缺少了一名粗使丫鬟。因为二夫人对婢女挑剔的很,所以当初这位婢女是她自己选的,我并没有太过过问。但后来,二夫人招好了却临时说不喜欢笨手笨脚的不要了,正巧当时打扫大夫人院子的婢女拐了脚,就让她代替了。”

她突然一愣,手敲击着掌心道:“是,我想起了,那人就是杏儿!”

陈管家说到此,满脸震惊。虽然是三年前的事,她具体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杏儿因为二夫人入府,后来却进入了大夫人的院子,之后又成了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这一切,真的是太巧合了!

“谢谢,陈管家。”宋晓含笑道,“将严家的内奸杏儿带入宋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琳!母亲担任家主多年,她就一直记恨心怀鬼胎,见母亲事事顺利,更是嫉妒决心下黑手。于是,她找到了严家。当时严家在商业上处处被宋家打压,于是两人一来二去,暗中密谋了起来,于是有了三年前的那一幕。那年,真正将宋家菜谱是二夫人宋琳,她盗取菜谱交予杏儿,而杏儿再转交给严家!”

“胡说!你有何证据?”宋琳声音扬高了起来,“我是疯了吗?串通严家害宋家赔银子!”

“不,你没有疯,你很精打细算。当年赔的银子你和严家五五分了吧。”宋晓从怀里扔出一叠纸,丢在宋琳的脸上,“三年前,你突然有了五万两银子,这是钱庄的证物,你如何狡辩你突然多出的银两?别唬我说天上掉的!”

见宋琳嘴角挪动,宋晓又笑了起来:“你恐怕想我说我伪造证据或者说这不是你的吧。来,这个人,我给你认识认识。”

“因为你怕突然多出银子恐他人怀疑,所以你将钱偷偷存进了钱庄。可偏偏,这个成为了证据。”宋晓侧了侧身,让一个中年女子缓缓走出。

“这位就是当年接待你的小二。不过,三年了,她已经成为钱庄有名的大掌柜了。”

宋晓低头恭敬道:“钱掌柜,你就将你记得的事情说一下吧。”

“三年前的九月,有位女子来我们钱庄,因为存入钱庄五万两,数额巨大,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怕出差错,反复的点着银票。”

“可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可是你面前的这位?”宋晓诱导道。

中年女子抬头,诧异地看了看宋琳,然后指着她道:“对,就,就是她!我点钱慢,她当时一直不停地催促,所以我印象深刻。”

“简直一派胡言!”宋琳死咬着嘴,就是不承认。

“怎么可能是胡说!我如今成为掌柜一年多,还未碰到这么大笔金额的。我以我丁家钱庄的名义保证!当年,你确实来过我的钱庄!”

“钱掌柜,谢谢你了,祝生意兴隆。”宋晓望着宋琳,板着手指数道,“五万两银子,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万两的一半。不难让人猜想…”

宋琳急急反驳:“不过区区五万两,为何不是我自己开店赚的钱!”

“于是你承认这笔钱是你的了?”见诱导成功,宋晓笑道。

“是有如何?”宋琳硬着头皮道。

“当年,宋家亏损,你倒是大笔银子赚入。”宋晓拍手,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你与严家的合谋这是第一次,却也不是第二次。你如今不认,后面还有证据。”

“说来,忘记提一件事。”宋晓的眼神暗了暗,声音沙哑道,“当年父亲之死,众人皆以为他是担心母亲,所以走路不慎,滑入水中溺死的。可是,真相却恰恰相反,父亲出门前,让我告诉母亲和大家一件事,他曾偷听到宋琳和一个婢女鬼鬼祟祟的谈论着三年前的那次阴谋。他原本想阻止宋琳,却被人推入了水中。”

宋晓紧紧地握着双拳,言语有些激动:“那时,我觉得自己软弱无力,知道宋家的人倾向这个伪君子,知道祖母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父母的时候,我将这件事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因为当年在母亲面对宋家多方指责时,我若说出事实,恐怕又会以不尊重族亲,污蔑长辈对我深究。就如同今日,明明证据摆在眼前,有些人还能颠倒是非。所以我要变强大变强大,我要搜集让对方哑口无言的铁证,这么多年我一直跟自己这么说着!”

宋琳呼吸一窒。当年,她赶去官府时,被苏倾陌突然拦住,唧唧歪歪地说这什么让她罢手。她心烦意乱下,就推了他一把,谁知他站不稳,自己掉入了水中。当时时间紧急,又无人看见,见他在水里扑腾,她假装没看见急急赶去官府。

后来,他死了。这样也好,那些秘密就无人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当年他死之前竟然还告诉了宋晓!

宋琳脸色阴霾,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晓,咬牙道:“宋晓,话可不能乱说。人已逝去,又过了三年,可不能光靠说就将罪名推到我的头上!你可有证据?”

“是啊,死了,都死了。当年跟你谈话的婢女正是杏儿。而严家也不会傻到为我作证。”宋晓轻笑道,“你可知我当年为何选杏儿做贴身婢女吗?就是因为我知道,她是内奸。”

“准确的说,后来她不是严家的人,是你的人。”宋晓围着宋琳转两圈,幽幽道,“原本,她是严家派来的,用来让我这个不成器的长女掌权,然后挑拨我和母亲的关系,挑拨宋家几房的关系,使宋家成为一片散沙,然后严家就能一网打尽!她也十分了得,花言巧语,机关算计,算计着我身边的婢女,败坏着我的名声,在我的饭菜里下着慢性毒药。”

“很多市井传言都是她放出去的风声,大家为何相信,就是因为她是我的贴身婢女。若她在大街上抓人,马车上坐的那位女子,大家都会猜测是我。用我的名义,强抢民男。用我的名义,干着纨绔之事。我很乐意的是,她让你们对我都松懈了。”

关于宋大小姐,宋晓说的话中一半正确一半错误,因为事实比真相复杂百倍,因为宋大小姐的身子,曾住着另一个陌生的灵魂。而她自己是身体真正的主人。

“杏儿死了,但她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真相。我原本真的以为她是严家的人。但她早就不是。”宋晓在宋琳僵硬的身旁轻轻吐道,“她是你的人。”

杏儿连死都不肯说出真相,只说所有人都希望她死。但很奇怪,如果是严家要掌握宋家来害她,何必执着于她的死。杏儿死前点到了她亲近的人,身边的人要害她,虽然当时有让她误导沈君逸的可能性,但另一个真相不就是宋家的人想她死!

恢复记忆后,宋晓明白了,对方执着于她的死就是为了夺权!因为她只要活着,宋家家主的位子就是她的!

所以,她猜测是宋琳,而宋琳一瞬间慌乱的眼神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

“你发现了严家的目的,知道他们想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做家主,于是,你开始贿赂杏儿,金钱不行,美色却行。她被你收买了,准确的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四弟昕玉。”

“我?”被点到名字,宋昕玉一头雾水,在众目睽睽下,有些口吃道,“大、大姐,我没和杏儿说过话啊…”

“昕玉和杏儿只是几面之缘,宋晓你要满口胡言到何时!”宋琳气急败坏地怒道。

“我自然有证据。”宋晓十分淡定,“菜谱之事是杏儿所盗,两月前早已定论。那次会赢,也多亏了昕玉将菜谱记住。但是…”

宋晓眼睛犀利地滑过宋燕玲,冷冷道:“利用自己亲弟弟的超强记忆力接近君逸,盗取菜谱,燕玲,你这做姐姐的太让人失望了!”

宋燕玲反驳道:“昕玉只是恰巧看了一眼,并没有…”

“四弟,你当初曾对我坦白说,是二妹让你到月星楼帮忙,让你偷偷看一下菜谱,她可以给给建议。然后你默写出菜谱,却没了下文。但转眼,菜谱就被严家知道了。”

宋燕玲一下子噎住,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宋昕玉慌张地低头。

是的,那时他心中忐忑,不停地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宋家输了,是不是二姐将菜谱交给了严家。他不停地惶恐,不停地担忧,直到老夫人将青烟抓住,他才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误会二姐了。

后来,宋府里传的沸沸扬扬,杏儿死了,她才是真正的内贼。宋昕玉的某颗心蓦然吊了起来。

因为,前不久,他一次意外正巧看到杏儿来过二姐的房间。

如今,听到大姐旧事重提,他的心顿时慌乱了起来。因为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母亲和姐姐真的做出了背叛宋家的事!那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宋琳插话:“燕玲和昕玉是真心帮忙,菜谱不是杏儿盗的么!她是你的贴身婢女,自然方便许多,与我们何干!你为何总要将一个死无对证的内奸往我身上扯关系,想赖在我们的身上吗?!”

“我对她十分提防,她如何盗取?”宋晓对着宋琳冷笑一分,望着十分慌乱,眼神躲避的宋昕玉轻柔下声音,“四弟,你是真心为宋家着想,但你的母亲和你的二姐,却不是。那我就问一句,你可见过杏儿与你母亲或者你二姐私下见面?”

望着母亲凶狠的神情,二姐告诫的眼神,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宋昕玉额头爬满了汗滴,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不能呼吸了。他不擅长说谎,此时也说不出话,因为他连挪动嘴唇的力量也没有了。

他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一章的,结果太长了,分上下。

虽然这章有些无聊,但总算理了一下卷二不清楚的东西,不过所谓的真相还有一点点偏差。

提醒大家,宋晓属于古穿今再穿古,她在现代26年,古代的身体曾被人占用两年零两个月26个月,所以才会出现前后矛盾。在上一章宋晓恢复记忆时,曾说到她出过车祸,之后性情大变,这是她穿去现代,身体被人占用了。之后,现代也出过车祸,又回来了。因为每次都失忆,所以都不记得之前的事=v=但是,苏晔不是,看名字就知道。之后这些都会在文里详细说明的…以后也有用的,所以不是无缘无故让宋晓穿着玩的…

等会还有第二更!!!

88立威(下)

“那次,我只说了一句‘你真的帮了大忙了’,你就红着眼差点哭了。我知道,让你指证你的母亲太为难你了。”宋晓叹了一口气,轻轻道,“但你的沉默已经说明了答案。”

“在搜索杏儿房里时,发现了几件男人的衣服。昕玉,整个宋家,除了沈君逸外,衣料上等的自然只是你。一个女子将男子的衣服放在床头,这象征了什么…杏儿对着你早就怀着情…而你母亲发觉后便利用了这点诱惑她…”

宋晓将几件证物放在了地方。宋昕玉抬起眼,身子轻颤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宋琳。

这几件衣服当初母亲亲自拿走,说衣服旧了,给她换新的,怎么在杏儿手中?

大厅里一片寂静,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因为潜伏在宋家多年,又被宋琳许了好处,杏儿早从严家的人,变为宋琳的人。七月的皇家盛宴比赛,杏儿从宋琳那里得到摘抄好的菜谱,交给了严家。很明显,宋琳要我输,让我错失家主之位。”

宋晓看向宋琳,淡淡道:“杏儿死了,我又赢得了比赛,祖母对我重新赏识,在益州大难不死后,突然在宿城,再不通报其他人的情况下,将家主之位传位于我。你得知消息,大叹不妙,我若回到了凤凰城站稳了根基,你离家主更是遥遥无期。于是,你买通了一批杀手,要将我暗杀在回来的路上!”

宋琳听闻后,拍手笑道:“宋晓,你的想象太丰富了。你名声之差,树敌众多,凭什么说是我派的杀手!你可有证据?”

她这次为了以防万一,特地花了大笔银两买通忆枫楼的杀手进行千里追杀,不死不休,岂会留下证据!只是,这虽花了重金,却还是让宋晓这个小妮子假死逃过了一劫!

“这次回凤凰城,我走了水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宋家。”

“是啊,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宋家,但你的夫君沈氏同样也知道。杏儿房里的男子衣服为何不可能是他的?他为了谋夺家主之位,□你的婢女杏儿,让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偷菜谱,下毒使你变得荒淫…宋晓,听二姨母一句劝,这男子心不轨,是他派人暗杀你的!”

宋琳话锋一转,将所有的矛盾对准了站在宋晓身边十分沉默顺从的沈君逸。

宋晓笑了,大笑了起来,那眉角弯弯,说不清的乐意。

“宋琳,我从未说过杏儿对我下的什么毒,只说了慢性毒药,为何你却说这毒会使我变得荒淫呢?你真是——好了解啊!”

宋琳噎住。

宋晓继续笑着,望着她因为说漏嘴焦急慌乱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份皱巴巴染血的信,在众人眼下将其打开。

“宋琳,你这次运气真差!竟然让我在杀手身上搜到了证据!你说这个足不足够证明是你派人刺杀我的?”

宋晓朗声读道:“宋晓由水路归,速去截杀。钱已付。”

——这是忆枫楼的杀手,他们杀人是分有等级,为了杀你这次派出了青级的。若不是假死,他们一定会追杀到你死为止。看样子,宋琳真的花了重金!

少年嘀嘀咕咕地分析着。

——只要任务成功就会放狼烟,告诉其他候命的人任务完成。

为了点狼烟,少年搜着女子的身,突然怔住了。

见少年脸色怪异,整张脸惊讶之极。她忍着痛,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

“他们一向小心翼翼,这次竟然留下了证据…”他十分怀疑道。

她笑道:“可能一时急忙忘记了吧,这不正好。我运气好!”

少年还是面露狐疑,将信递给了宋晓。

“这笔迹不就是二姨母你的吗?你看这个宋,二姨母写字时那一撇最喜欢弯一下。”宋晓含笑地咬紧了二姨母二字,嘲讽道,“宋琳,你还想说是君逸伪造的吗?君逸如此神通广大,还能模仿你的笔迹,你的习惯!”

寂静。

整个大厅不计其数的宋家人,尽皆瞠目结舌,震惊无比。对于宋琳的字迹,她们怎会没见过。

宋琳突然觉得口中有些发干。

本已经做好夺权的准备,面对沈君逸一个男人,宋鑫那个病秧子,完全有着必胜的准备,然而宋晓的突然出现和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让她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

为什么这样铁证如山的信会出现在宋晓的手中!

“君逸,八月的账本都清查完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