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微微仰起头来看他,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她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紧张归紧张,而这种紧张的心情很纯粹,和一般新嫁娘洞房花烛时候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虽然一样都是准备迈入一段新的人生,可是——

她却很冷静,早就在心里把利益和退路都计算的很清楚,所以这一刻,无论是对这段婚姻还是眼前这个可以可称之为她夫君的男人,都是没有抱着任何幻想和期待的。

她之所以会紧张——

不过就是因为眼前要和她搭伙过日子的这个混蛋很难搞,而且又不怎么可靠。

一时间想的事情有点多,沈青桐便就有了片刻失神。

西陵越见她居然没跑,心里倒是颇为满意的,伸手蹭上她腮边,却摸到满手滑腻的脂粉,他便有些不高兴了,沉声命令:“去洗了!”

沈青桐闻言,简直就是如蒙大赦,立刻就转身去外屋找脸盆。

今天她一身嫁衣里外加起来足有九层,为了参加仪典,无论是外面的袍子还是里面的裙摆都很长,拖拖拉拉的堆了一地。

她那身量本来就没有完全长成,甚至还有点瘦弱,被这么繁重的一团嫁衣裹着,她走路的时候又怕绊着,就把一堆裙摆都尽量扯过来在怀里抱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

西陵越从后面看着,就觉得她这背影分外滑稽,有点哭笑不得——

他这是娶了个媳妇吗?

他这是娶了个媳妇回来的,是吧?

可是这洞房花烛夜的画风,怎么看都有点别扭不对劲啊!

真怀疑,一会儿就算扒光了,他到底睡不睡的下去?

可是费这么大劲才折腾回来的媳妇,不睡又觉得亏得慌!

这会儿刚刚上位的王妃娘娘并不知道其实昭王殿下心里其实挺嫌弃她的,并且也正在为了睡还是不睡这个傻逼的问题纠结呢。

她就是故意磨磨蹭蹭的,花了半天时间才把脸上那厚厚的一层洗掉,又慢吞吞的擦了手,再拖着那一身嫁衣一步一步的往回挪。

这边昭王殿下还在艰难的抉择,一抬头,瞧见她那一副明显是不怎么乐意的表情,登时就更不乐意了——

他嫌弃她是一回事,几时轮到她这么憋屈不情愿的了?

这么一想,昭王殿下也就气愤的坦然了,也没了耐性等她走近,直接抢上去两步。

沈青桐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的红色影像一闪,下一刻已经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莫名其妙的被拖过去,按在了床上。

被子上面撒了满床的花生莲子和桂圆等物,硌得她龇牙咧嘴。

西陵越欺身而上。

床帐压下来,隔绝了大片的光线,他那张俊美到有时候近乎妖冶的面孔压下来,无限放大的出现在她面前。

那一瞬间,气息交融。

沈青桐突然心跳如擂鼓。

她干吞了口唾沫,想说话,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就是眼神明显带了几分紧张和无措的尽量往一边飘去。

“呵——”西陵越瞧见她咬着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的哑然失笑。

他强行掰过她的下巴,也不客气,直接俯首吻了下去。

也不知道在前面喝了多少酒,此时他的唇舌间还弥漫着些微醇厚的酒香气息。

沈青桐手抓着身下的被褥,心思烦乱的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腰际上移,胡乱的一番动作,已经将她身上层层叠叠的嫁衣拆开了几层…

搭伙过日子归搭伙过日子,可如果真要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她还是觉得别扭和不适应,忍着忍着就还是想去推他。

一抬手,触到他中衣下面肌肉紧致结实的胸膛,脸上一热,突然就找到了自欺欺人的借口了——

好歹她才是正牌的昭王妃啊,虽然西陵越这人是混蛋了点儿,可是现在他府里还住着个雄赳赳气昂昂,摩拳擦掌等上位的好表妹呢!

就算她这夫君是个不靠谱的混蛋,可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也得睡了啊!

想办法把他气走她倒不是办不到,可如果回头人让柳雪意捷足先登了,她不是更吃亏?以后还不得被嘲笑挤兑死啊?

对的!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睡了很亏,但是如果不睡的话,那不仅亏,还会很丢脸!

一切为了面子——

所以,必须义无反顾的先把这厮给睡了!

虽然知道这样自欺欺人其实很没有骨气,但是我们的王妃娘娘就是靠着她那颗强大的内心,用这么强大的理由把自己说服了…

说干就干!

定了目标,沈青桐就不再扭捏迟疑,顺势就去扯西陵越的领口。

西陵越的喜服可没穿她这么多层,何况外袍提前就已经脱了,此时她倒是十分容易上手的,三两下就扒开对方的衣裳,探手往里面摸去。

西陵越被她微凉的指尖一碰,登时动作一僵——

这画风不对啊!

虽然他也想忽略不计,可是真的很难想象这丫头都嫌弃他成那样了,居然会投怀送抱,主动求欢吗?

怎么想,都觉得瘆得慌。

“你做什么?”一时没忍住,昭王殿下怒喝一声,按住了他媳妇不安分的爪子,一骨碌的翻身坐起,黑着脸把衣襟拢上了。

然后…

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当然是尴尬了。

沈青桐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这会儿是真的脸都没了,藏都没地方藏。

西陵越自己吼完了,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刚才情急之下是失态了——

被自己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王妃摸了两把而已…

主要是,他现在拢领口的这个姿势也太丢脸了。

沈青桐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顺水推舟,爬起来夺门而逃…

可明明她才是被人推开的那一个,怎么一跑——

她眼睛往门口瞄了瞄,那里陆贤妃宫里派出来等着收元帕的嬷嬷可还杵在门边呢,她这一跑,想都不敢想后面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

而现在的西陵越也纠结,想再扑一次又没太有脸,但是不扑吧——

新娶进门的媳妇不睡?他这是有病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正在床上互相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守在门口的嬷嬷十分意外,赶紧走下台阶迎上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王爷歇了吗?”云鹏道,声音听上去很有些着急。

“这——”那嬷嬷为难的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云鹏只能解释:“北疆连夜有紧急战报入宫,陛下口谕,传王爷马上进宫!”

屋子里,西陵越和沈青桐各自都已经顾不上尴尬了。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西陵越已经一步迈下床,捡起地上的一件袍子披上,走过去开了门:“北疆起战事了?”

说话间,他顺手关上了房门。

听到北疆的字眼,沈青桐的心里就格外关注几分,想了想,就也跳下床挪去了门口。

可彼时西陵越已经跟着云鹏往院子外面走去,偶尔的几句说话声传进来,已经听不出重点了。

沈青桐默默地走回桌旁坐下,虽然已经马上四更了,这会儿她也已然是睡意全无。

今天是她和西陵越大婚的日子,可是皇帝居然都等不得天明就叫人来宣了西陵越进宫,这就说明,北疆那边一定是出大事了。

可是北魏国中,自从裴影夜回朝之后,虽然摄政王把持朝政不放,双方在较劲,他国中局势却也算是稳定的,这几年北疆那边也都没有开战了。

难道是北魏方面的政权又有所动荡了?所以影响到了北疆边境的局面?

沈青桐坐在灯下,直至红烛燃尽,彻夜未眠。

西陵越一夜未归,次日一早,木槿和蒹葭打了洗脸水过来才得到消息,又见到沈青桐坐了一夜,不免心疼。

“小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木槿道,小声的安慰。

沈青桐这才回过神来,一回头,却见阳光洒进屋子里,竟然天亮了。

“天亮了!”她喃喃的一声,神色凝重。

两个丫头服侍她洗漱,刚换下了身上的嫁衣,外面云鹏却匆匆的赶回来,敲门道:“王妃,您起了身了吗?”

沈青桐使了个眼色,木槿赶紧去开门,见到只有云鹏一个人,不禁奇怪:“王爷还没回吗?”

“北疆战事告急,王爷要马上去边关督战,来不及回府打点了。”云鹏道,也顾不上擦额头上跑出来的汗水,只是神色有些忐忑为难的越过木槿去看屋子里的沈青桐道:“王妃和王爷才刚新婚,王爷马上要出征,王妃您…”

好歹也去送一送啊,就算做戏也好,给王爷圆圆面子。

第089章 舍不得本王走啊?

自家王爷的人缘不好,这一点,云鹏是心里有数的。

所以为了弥补这一劣势,此时看着沈青桐时,他的表情就尽量显得真诚。

“小…”木槿和蒹葭也都一脸紧张的回头看着沈青桐,“王妃…”

他们家小姐这也忒倒霉点儿了吧?刚成婚就出了这种事?

“北疆起了战事了?很严重?”沈青桐抬手扶了扶鬓边的一根步摇,“他怎么走得这样急?”

“说是十万火急,军方的事情,一向都是机密,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属下还不清楚,只是皇上钦点了五百禁军,并勒令铁骑营的五千骑兵整装,跟着王爷一起北上了。时间紧迫,王爷也没时间回来收拾行李了,所以——让属下回来跟王妃说一声!”

“嗯!”沈青桐点头,又低头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裙摆,并没有半点不甘愿的意思,提了裙角就往外走:“我去!”

轻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虽然她没太看好西陵越这个人,可是嫁都嫁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何必要把他们夫妻不和的事实都摆给外人看?

让所有人都觉得西陵越和她关系不好,甚至不待见她?这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个权贵圈子里,本来就是捧高踩低最厉害的地方,她的身后,沈家是完全指望不上的,现在就算豁出去脸皮不要也必定会牢牢地抱住西陵越这棵大树的。

云鹏松一口气,赶紧侧身给她让路:“属下已经让管家去准备马车了,王妃请!”

沈青桐一步跨过门槛。

两个丫头赶紧跟上。

一行人匆匆赶到大门口,刚要出门,柳雪意也得到消息,带着灵芝从后院匆匆的过来。

“表小姐?”在门口等着服侍沈青桐的管家往上迎了一步。

“我听说边关告急,殿下要出征了是吗?”柳雪意焦急的问道。

她是真的着急,一则战场上刀剑无眼,西陵越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过去,实在叫人不放心。

二来——

打仗这种事,谁都说不准要打多久的,本来她无名无分的住在昭王府里就尴尬的很,现在西陵越这么匆忙的一走,不知道归期几何?在他回来之前,她岂不是要一直的这么尴尬下去?

这一句话说完,柳雪意才察觉自己情急之下失态了——

沈青桐在这里,她的面色略一僵硬,赶紧垂眸迎上来,施了一礼:“见过王妃!”

沈青桐对她,本来就没怎么上心,不提的时候几乎都忘了还有她这号人,而她人一出现,也就想起来了,这个柳雪意现在的确就是住在昭王府里的。

沈青桐对她,没有敌意,至于吃醋?那就更谈不上了。

“免了吧!”沈青桐淡淡一笑。

柳雪意刚一直起了身子,就听她话锋一转,继续平静的笑道:“好歹你也是殿下的表妹,都是自家人,其实不必这么拘束的,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表嫂也行,也省得生分了!”

柳雪意就是冲着这家女主人的身份来的,她非要把人家往表妹的死胡同里逼?

柳雪意是没想到这个看着不起眼的沈青桐会第一次正式见面就突然发难,诧异之余,面上表情就更加显得僵硬了。

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使劲的捏了捏帕子,面上表情还是一样的温顺,谦卑道:“殿下是皇族,雪意和殿下之间虽是因着贵妃娘娘的关系而格外的亲近了一些,但也还是不敢逾矩,以免亵渎!”

同时,她的心里却隐隐的对沈青桐起了几分戒备之心——

之前在陆贤妃那里见过这女人两次,她都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一副模样,该不会全是装的吧?

自己这都还没正式进门呢,这个沈青桐就开始率先发难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沈青桐看了她一眼,却是没再说话,扭头下了台阶,往停在门口的马车那里走去。

云鹏可是知道他家王妃的黑历史的,这会儿面上表情一片严肃,一语不发。

旁边的管家等人一见这个见面就掐的架势,全都替他们家王爷和他们自己都捏了把汗。

“王妃!”柳雪意追上去两步,拦住了沈青桐的去路,看着她,诚恳的道:“王妃是要去给王爷送行的吗?王爷此去,归期不定,我也该去当面道个别,送一送的,能不能带上我?”

她已经是放低了姿态,态度十分的良好。

沈青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那边管家正在替自己将来的日子发愁呢,冷不防就收到她飘来的一眼目光,当时就是浑身肌肉紧绷的一下子站的笔直的脱口对柳雪意道:“这马车是王爷的座驾,按照品阶规制…表小姐要过去,就麻烦您等一等,小的这就叫马房给您重新准备车驾!”

不管是皇亲贵族还是官员,无论是府邸的规模,府兵的数量,乃至于他们出行所用的车马轿子的规格都是有明确的规制和区分的,逾矩越阶的话,轻则被弹劾,重则是要被治罪的。

本来沈青桐要过去,有她这个正牌王妃在车上,顺路捎上柳雪意这不算什么的。

可是——

她既然不肯,那就谁都没有办法。

柳雪意是没想到她会连着给了自己两次下马威,面上表情再度僵硬,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没能反应过来的。

就这一来一去的工夫,沈青桐已经踩着垫脚凳上了车,由云鹏带人护卫着,扬长而去。

虽然已经是五月,可是清晨时候的风还很是透着些凉意的。

柳雪意站在迎面掠过的冷风里,脸色明显是有点不好看。

管家倒是真的吩咐下去,叫马房的人给她备车去了——

打狗看主人,就算只是个表小姐,那也得给陆贤妃的面子。

昭王府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很快就有人从旁边的小门里赶了马车出来。

“车备好了,让表小姐久等了!”管家道。

柳雪意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的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道:“多谢雷管家!”

顿了一下,又道:“殿下此行十分的匆忙,行李应该随后需要打点好了再送过去吧?边关的军营之中不比京城里安逸,虽说殿下是去打仗的,但是殿下千金之躯,需要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还是不能马虎的,有劳雷管家,先叫人整理着吧!”

不得不说,跟了陆贤妃几年,她的细心周到程度都是非同一般的。

雷管家也忍不住的暗暗佩服,点头道:“好!小的会安排下去的,表小姐有心了!”

“应该的!”柳雪意温和的笑了笑,转身被灵芝扶着上了马车。

西陵越北上,走的是北城门。

马车出了巷子,直奔北城门。

而自从刚一上了车,柳雪意面上表情就已经忽的冷凝下来,看上去阴沉沉的。

灵芝也是早就看不惯沈青桐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了,撇撇嘴道:“这才刚嫁过来呢,就开始摆谱了?端着她王妃的架子给谁看呢?要不是贤妃娘娘和昭王殿下需要拉拢沈家的关系,谁知道她是哪根葱?还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昭王妃了吗?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如果说昨天晚上柳雪意还能自欺欺人的压住脾气,这时候也是当真的恼了。

她冷笑:“以前倒是我小瞧了她了,一直以为她会是个安分胆小的,没曾想她胃口居然这样大,原来也是个不安分的呢!”

“这么快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她这是找死呢!”灵芝不屑的说道。

他们彼此都清楚,就因为控制不住西陵越,所以陆贤妃才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想要把他的后院抓在手里,如果知道这个沈青桐行事居然这么样的嚣张跋扈——

甚至都不需须要柳雪意出手做什么,陆贤妃就会出手收拾她!

“哼!”柳雪意冷笑了一声,虽然没再接茬,那眼神却始终阴测测的。

就在昭王府方面,两拨人马相继往城门赶的时候,西陵越策马出宫,已经先到了一步。

皇帝点给他的五百禁军是夜里就得到调令,提前就整装待发的,但是铁骑营那里则是有人临时带着虎符过去调兵了。

西陵越先到一步,坐在马背上等。

彼时城门已开,迎面旷野吹来的风掠过他耳畔发丝,身后镶金线的黑色斗篷猎猎翻飞。

大概是因为唇角紧抿的关系,他那张平时看上去总是精致冷傲的面孔上,莫名的,就多添了几分凛然而沉稳的气势。

西陵钰得了皇帝的口谕,带着朝中几个举足轻重的朝臣代替皇帝一起来送行。

一行人都等在清晨微冷的风声里,个顶个的神情凝重而悲壮,却唯独——

太子西陵钰的脸色看上去悲愤的过了头,看着不怎么协调。

盯着西陵越的侧影看了半天,最后西陵钰还是忍不住的打马过去,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两个人,并肩而立。

西陵钰的目光却是冷冷的盯着城外的方向,开口道:“此去北疆,山高路远,老三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可是是要小心了!”

“是啊!这趟苦差事,最后还是要本王这个做弟弟的来替皇兄你分担了!”西陵越也没回头看他,只是语气感慨着轻声了一笑。

西陵钰闻言,脸色不由的微微一变——

皇帝掌权的手段其实是很强悍的,别看六部之中他默许西陵越和西陵钰瓜分了其中五部的权利,也极少限制他们拉拢朝臣,但事实上,却有十分严格的控制,绝对禁止他们直接插手军方的。

这么多年,虽然定国公公认是支持太子的,但实际上,不管是太子西陵钰还是昭王西陵越,他们谁都没有机会直接染指军方的。

这一次北疆边境的战事起来的十分突然,导致皇帝原来放在那里的监军重伤不起,性命垂危。

沈和那人虽然挂着主帅之名,皇帝对他可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再加上开战以来连遭两场败绩,监军重伤之后,军中士气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情况紧急,已经不仅仅是重新派一个监军过去顶缺的事情了,而是需要一个身份贵重有威望的人过去,重新稳定局面。

纵观如今朝野上下,能领兵打仗的名将还是有两位的,但是考虑到北魏朝中的立场还要适当的争取,皇帝也不想只是莽撞用兵,所以在这个人选上,最合适的就只有太子西陵钰和昭王西陵越了。

昨晚皇帝临时宣了两人进宫,又加上几个栋梁之臣,大家一起来商量此事。

然后不出所料,两人为了这趟差事,当场就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