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钰缓缓地垂眸看她。

陈婉菱仰头迎着他的目光,苦涩的道:“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至少殿下现在还平安。”

别的话,她都没有多说。

她嫁了人,这个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是她的一切了。

虽然一开始十分陶醉于他这身份带来的万丈荣光,但是现在,也只是庆幸,他人还在,一切都还没有到不可回头的地步。

西陵钰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人从储君之位上赶下来的一天,而且这两天他虽然关在书房里,却没少有她后院的姬妾过来哭诉抱怨的。

女人们只在乎她们的荣华富贵,下人们也不尽心,看到的只有人走茶凉的冷淡。

但是这一刻,却有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郑重其事的跟他说“活着就好”?

想他一国太子,落到了这个下场,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一刻,心里也只是莫名的迷茫。

他盯着陈婉菱看了半天,后来就想起来了——

她是陈家的人。

他说:“是国公府的人叫你带什么话了吧?”

陈婉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谈不上伤心,张了张嘴,正待要说话,外面就有丫头仓促跑进院子里,慌慌张张的敲门道:“娘娘,太子妃娘娘您在吗?您快去看看吧,苏良娣和另外两位娘娘在后院闹开了,要将宁舒郡主给处置了。”

第273章 闹剧

陈婉菱的心里一阵紧张。

她抬头,去看西陵钰。

西陵钰的眼神透着几分厌恶,几分阴冷。

说到底,这一次西陵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都是因为卫涪陵。

虽然明知道宁舒郡主和卫涪陵之间没有关系,但是可想而知,西陵钰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是没有好感的。

陈婉菱唯恐他走极端,紧张的道:“殿下!”

西陵钰沉默了片刻,这时候便是冷笑一声,别开了眼:“本宫还没蠢到给自己火上浇油的份上,你还不去让那些女人都消停下来?”

陈婉菱是唯恐他想不开。

毕竟前面他和陈皇后联手起来欺上瞒下,已经触怒了皇帝,皇帝恨得就是他的和背信弃义,欺君欺父…

而现在——

稚子无辜,就算宁舒郡主的存在对皇室而言是个污点,可如果西陵钰这就迫不及待的对这么个孩子下毒手,皇帝又会怎么想?

在欺君欺父的基础上,再让皇帝见识一下他的冷血无情和丧心病狂吗?

也许皇帝现在就是生他的气,可一旦让皇帝觉得他是个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人——

在他现在明显会对皇帝心存怨恨的情况下,皇帝怎么放心继续留着他?肯定害怕养虎为患的。

外面的丫头急得很,又在催促:“娘娘?您在里面吗?那边苏良娣她们已经闹开了,您快去看看吧!”

陈婉菱不敢再耽搁,赶紧松了西陵钰的手,起身推门走了出去:“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苏良娣和许承徽他们闯到了前卫太子妃的住处,他们说宁舒郡主来历不明,是个祸害,要将小郡主给处死了!”那丫头道,急得就要哭出来了,“灵蕊姑娘已经过去了,可是拦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陈婉菱心里清楚,这些女人不过是因为太子被废,她们的荣华富贵梦也跟着泡汤了,这就找人出气来了。

现在卫涪陵死了,他们自然就要把这笔账记在宁舒郡主的头上。

“走!去看看!”陈婉菱咬咬牙,提了裙子快步下台阶走出了院子。

寿宴那天,乳母被沈青音绊倒,宁舒郡主磕破了头,当时流了不少血,但是好在没磕到要害,事后陈婉菱赶紧叫了大夫给止血诊治。

不过卫涪陵做出了那样的事,整个东宫都乱,陈婉菱一则顾不上,二则也是看着那孩子就心烦,所以就让乳母把人带着暂时安置在了卫涪陵的院子里养伤。

这两天她忙得团团转,没想到居然还出事了。

陈婉菱马不停蹄的赶着去了后院,人还没进院子呢,就先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吵开了锅。

“娘娘,你们不能这么做,再怎么说宁舒郡主也是皇上钦赐的郡主,现在又没有皇上的口谕,你们——你们随便动小郡主,这——这是大逆不道!”灵蕊大声的道。

可她毕竟胆子小,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显得底气不足。

院子里苏良娣和许承徽两个女儿则是趾高气昂,嚣张得不得了。

许承徽的丫头要去抢夺小郡主。

乳母已经抱着孩子缩到角落里去了。

灵蕊张开双臂,冲上去挡在前面。

苏良娣便是杏眼圆瞪,两步冲上前去,扯着灵蕊的衣领就给了她两巴掌,同时怒骂道:“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我的面前多管闲事吗?一个贱胚子,你以为你进了东宫,又能在太子殿下跟前谄媚,讨得殿下的几分欢心,你就真的飞上枝头,成了主子了?我呸!”

说着,就啐了一口。

她这指桑骂槐,明显就是骂得陈婉菱的,而且下手又重,灵蕊被她打得脑子里嗡嗡的。

苏良娣还不解恨,眼神一厉,涂着丹蔻的尖锐指甲就往灵蕊脸上狠狠的划去。

陈婉菱从院子外面进来,就刚好是看到这一幕。

眼见着灵蕊的容貌不保,陈婉菱便是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良娣的手腕。

苏良娣正顾着泄愤,根本没主意到她进来,此时更是没想到有人敢拦她,气恼得只是用力还想打下去,却是手腕被牢牢地抓住了,她根本就动不了。

“哪儿来得贱人,竟敢放肆!”她破口大骂,一抬头,看到陈婉菱,吃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来,陈婉菱也是一抬手,连着给了她两个耳光。

陈婉菱也是有脾气的,打完了就顺手把她甩开了一边。

苏良娣踉跄了两步出去,捂着脸,猛然回头。

以前因为陈婉菱是太子妃,她虽然看不起这个庶女出身的太子妃,却也不敢造次,但是这一次挨了打,又眼见着太子的前程没有了,她也瞬间没了顾忌,盯着陈婉菱怒骂道:“你敢打我?陈婉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仗着国公府给你撑腰,乞讨来了这么个太子妃之位,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我告诉你,现在太子的储君之位都没有了,你还摆什么谱儿?”

说着,她抬手一指,命令自己的丫头道:“你们都瞎了吗?就由着她欺负你们的主子?”

她的丫头敢跟着她出来肆意妄为,那是因为宁舒郡主只是个奶娃娃,大家也不觉得怎样。

可是陈婉菱,她毕竟是一家的主母。

几个丫头婆子都神情畏惧,犹豫不前。

陈婉菱是真没心思跟这女人吵架,当即冷喝一声:“来人,把苏氏给我拖到柴房关起来!宁舒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苏氏以下犯上,如此的亵渎,根本就是死罪!现在咱们殿下的处境不好,如果谁还不知道收敛的给他惹事,下一次就不用叫我过来了,钱管家,你直接给我打杀了就是!”

钱管家也是怕出事,直接带了家丁侍卫来的,立刻就叫人上前去把苏良娣按住了。

“你们敢!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敢动我!”苏良娣挣扎着大叫,眼睛充血的盯着陈婉菱。

陈婉菱毫不回避的冷冷道:“你不是说了吗,咱们殿下失势,今时不同往日,谁还知道有没有明天了,谁再给我胡闹,我就是打杀了你们也是白杀的!”

钱管家是被这群女人吵得头疼,赶紧叫人把苏良娣拖出去了。

这边许承徽也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陈婉菱看过去,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娘!”

陈婉菱没理她,扶了灵蕊起来,就转身出去了。

第274章 月光下的尴尬

陈婉菱一走,这院子里的下人们就多少有点心有余悸。

乳母看了眼伏在地上的许承徽,赶紧抱着哭闹不已的宁舒郡主一闪身躲进了门内,同时迫不及待的砰地一声合上了房门。

“娘娘!”许承徽的丫头这才猛然惊醒,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并且弯身去拍打她膝盖上的尘土。

许承徽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微微发白。

她用力的捏着手指,咬着牙没说话。

丫头扯着脖子见陈婉菱是真的走了,这才不屑的小声嘀咕道:“亏得她也知道太子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还摆什么东宫正室的谱儿?这是耍威风给谁看呢,也不嫌寒碜!”

那位苏良娣本来就是个没脑子又好惹事拔尖儿的主儿,其实真正心里愤恨,想要过来拿宁舒郡主出气的人就是这位许承徽。

只是她这人心眼儿多,又惯习惯玩阴的,所以撺掇了苏良娣之后却躲在了后面,反而在陈婉菱杀过来的时候,让苏良娣首当其冲,成了箭靶子。

方才陈婉菱那态度,终究是叫许承徽心里扎了一根刺。

她死咬着牙关,阴沉着一张脸,一语不发的带着身边的几个人从那院子里出来。

彼时夜色已深,临近三更。

主仆一行沉默着走早后花园里。

如今的东宫今非昔比,再不见平日里的灯火辉煌,花园里的气氛寂静又萧索,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们,都早早的熄灯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但——

到底还有几个人能睡得着,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承徽一行悠悠的往回走。

她位分不高,住的院子也比较偏,从卫涪陵那边回去,要穿过大半个花园。

就在一行人走过后门附近的时候,冷不防一道人影急匆匆的从一侧的岔路口上埋头冲了过来。

那人走得很急,甚至是有些慌不择路,再加上可能根本就没想到三更半夜会在这里撞到人,一时不察,就直接和许承徽撞了个正着。

“呀!”那人低呼一声,抬头看到是许承徽,赶紧就惶恐的一步后退,“许娘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冲撞您的!”

“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花园里乱窜?”许承徽的丫头趾高气昂的指责,随后才认出她来:“你不是吴良媛院子里的林妈妈吗?”

这东宫后院里的人多,主子多,下人更多,很多人都不认识彼此的。

但是每个主子身边总有那么个一两个需要经常出来露脸的心腹,而这林妈妈作为吴良媛的奶娘,又是从她的娘家跟过来的老人了,可以当之无愧的算作是她身边的第一心腹了。

林妈妈面上表情却有些僵硬,眼神里也明显能看出些闪躲。

她尴尬的搓了搓手道:“也没什么,就是如今这府邸被封了,也出不去,往家里媳妇儿头半个月才刚生产完,我这心里总是惦记,就想着能不能求门外的禁卫军兄弟给通融一下,给递个信儿回去。”

其实自从皇帝下令软禁太子之后,后院里已经有不少的人试图跟外面的家人联络了,只是皇帝正在气头上,禁卫军都不想往枪口上撞,所以,这个人情,谁也没能要出来。

“这封门是皇上的命令,谁敢违背?我看你也是多此一举!”那丫头犯了个白眼,顺势嘲讽了一句。

“是啊——”那林妈妈却明显的心不在焉,胡乱的答应了一句:“那我就不打扰娘娘逛园子了,告退!”

说完,就又匆忙的转身,居然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许承徽的丫头撇撇嘴,重又扶好她的手:“天晚了,娘娘,咱们也快回去吧!”

她抬脚往前走,许承徽却站着没动。

“娘娘?”丫头不解,回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许承徽却是缓缓地转头,朝着方才林妈妈过来的那条黢黑的小径方向看去。

丫头婆子们也都不解的跟着看过去。

片刻之后,许承徽却是一抬脚就朝那边走去。

“娘娘!”丫头低呼了一声。

“放下那林婆子的神色看着不太对,都别声张,跟我过去看一眼!”许承徽道。

这夜深人静的,花园里本来就有点瘆人。

她这么一说,几个丫头婆子也就尽量小心的放低了走路上。

从这条小径穿过去,就是后门了。

以往这里每天晚上都会留两个婆子或是小厮在耳房里守夜的,可是现在东宫被禁卫军给围困起来了,前后两边的巷子口都是岗哨,外人根本连这巷子都进不来。

门房的小厮和婆子们偷懒,这两天早就不呆在这里了。

许承徽一行人走过去,远远的就见那耳房里也是漆黑一片,连个人影灯火都没有。

“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啊!”丫头小声的道。

许承徽是个心思细密的,越想就越是觉得林妈妈刚才的神色反常,她犹豫了一下,就回头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自己仍是举步朝门口那边走去。

本来是想隔墙听听巷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想路过耳房旁边的时候,却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窸窣声。

许承徽的脚步一顿,片刻之后抬脚凑了过去。

隔着房门,里面陈旧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同时混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弱的低吟声。

因为是行的是偷鸡摸狗的勾当,两个人明显都在刻意的压制,尽量把动静弄得小一些。

可许承徽是过来人了,一听就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她怔了怔,随后就尴尬的红了脸。

身边的丫头更是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啐了一口,小声的骂道:“这不要脸!”

这要是在平时,许承徽这样的人肯定会踹开房门进去捉奸的,然后顺势大闹一场,哪怕是只当做消遣都好。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东宫本来就惹上了麻烦,皇帝说是关的太子,还不是要求他府里的所有人都跟着自省吗?

可是偏偏就有不知死活的奴才在这里“情不自禁”了?

这时候东宫里要再闹出丑闻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许承徽皱着眉头,不悦的道:“别多管闲事,咱们走!”

不想,这一转身,就听里面那女子婉转**着道:“你轻点儿!说话可得算数,一会儿千万得让我出去。”

这些人,为了混出去,还这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也不想,这是皇帝下令封锁的府门,若是有什么人跑了,这责任谁担待的起?

许承徽不屑的冷嗤一声。

屋子里那男人没做声,就只是埋头蛮干。

那女人就唯恐他要出尔反尔,不由的就有些急了,似是推攮了他两下道:“我爹生了重病,我就是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呀——”

后面却是一时失控,低呼了出来。

紧跟着里面又是床板一阵乱响,而本来已经不想多管闲事的许承徽却是脚下生根,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娘娘?”身边的丫头催她。

许承徽没动,只是拧眉道:“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丫头明显回错了意,脸上更是爆红,小声道:“娘娘说什么呢…”

行房这回事,可不都是大同小异,不耳熟才怪呢。

这边丫头羞得几乎无地自容,旁边的许承徽却是一脸严肃。

她竖起耳朵听。

里面一阵折腾之后,男人满足的闷哼了一声。

然后又再沉寂了片刻,那女人就又说道:“你放心,我就是家去看一眼,最多一个时辰,天亮之前我肯定会来。我知道禁足是皇上的口谕,我也不敢跑的,这是我的腰牌,还有攒下来的月钱,都给你。天亮之前我要是不回来,你尽管报官抓我就是了!”

她也是怕那人不应,说着就有点急了。

然后这才听那男人笑嘻嘻的道:“说这么多做什么?我还能白占你的便宜不成?”

说完,就听那破床板又狠狠的吱呀一声,往下一沉。

“再等天就亮了,你别——”那女人挣扎着伸手去推他。

里面两个人似乎又纠缠在了一起。

外面专注听墙角的两个人,许承徽一脸的严肃正经,那小丫头却是面红耳赤,羞愧的正想找个缝隙钻进去,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掩住嘴巴低呼道:“是芸儿!是陈太子妃身边的大丫头芸儿!”

芸儿不仅是陈婉菱的大丫头,更关着她整个院子,对东宫里的人来说,都绝对是个熟面孔。

“可是她爹娘不是都早死了吗?她回家看什么爹?我记得听说她就是因为死了爹娘,所以五岁就被卖入国公府做丫头了!”旁边的丫头只是觉得奇怪,忍不住小声的嘀咕。

许承徽却是忽而快意的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的道:“这还用说吗?不就是陈婉菱教给她说的谎话吗?”

看吧,陈婉菱不是嚣张的很,才刚在她跟前耍了威风吗?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许承徽眼见着就要大仇得报,顷刻间就是眼神一厉。

“来人!”她高喝一声,然后一转身,当先一脚已经踹开了房门。

那耳房本来就大。

里面一张床,靠近门口摆着一张脱漆一半的破桌子。

这天已经是正月十一了,虽还不到满月,但是天朗气清的,房门豁然洞开,隔着桌子就见一个男人背对门口的方向一丝不挂的跪在床上,月光洒下,那两瓣屁股简直刺眼。

跟着许承徽冲进来的一干丫鬟婆子都傻了眼,然后下一刻反应过来就都老脸通红。

“什么人!”身后轰的一声,那男人受惊不轻,一骨碌跳下床,顺手摸过放在床边的佩刀,刀锋出鞘,他面上表情也是凶神恶煞,怒气冲天的,本来应该是个威风凛凛的扮相,可…

许承徽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的出身,但好歹也还算个小家碧玉。

她想要给陈婉菱难堪是一回事,可是眼前的场面她也是吃不消,满脸通红的赶紧抬手捂住了眼睛,一边赶紧挥挥手道:“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竟敢公然**?都给我拿下!”

她身后两个婆子三个丫头全都硬着头皮一股脑儿冲进去。

那男人本来不是她们一群女人能按住的,可就算是月黑风高,一丝不挂的冲出去裸奔也是太具有挑战性了,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就已经被几个女人夺了刀。

“快穿上!”许承徽的丫头也是掩面从地上捡起一件衣裳扔过去。

她们是不好意思和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拉扯,但是两个婆子已经穷凶极恶的把正想要往被子里钻的芸儿拖出来。

“啊——”芸儿被扯着头发拽下来,尖声尖叫。

毕竟她之前在陈婉菱面前没少借势耍威风,这一点让很多“老人”都看不上。

两个婆子可不会怜香惜玉,直接把她按在地上,转而骑在她身上就左右开弓的连着扇耳光:“让你不知廉耻,让你勾搭野男人,败坏主子们的名声!”

芸儿这时候是真的羞愧难当,连反抗都忘了,就只是哭。

这里她哭嚷着,动静马上就闹起来了,不消片刻,封锁巷子的御林军就察觉有异,强行撞破了东宫的后门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