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民闻言,便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其实按理来说,西陵丰就算是只为了迷惑他们这些人,也该是装模作样的率军往北多走几天的,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而是出了京城的管辖范围自后,很快就将人马全部分散隐匿了行踪。

沐风报给皇帝消息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是特意拖延隐瞒了两日。

而定国公叫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就发现了,心中便是狂喜,自以为抓住了西陵丰的小辫子,心照不宣的就开始安排一系列的变故来搅动京城里的局势。

这时候,他就被西陵越给问住了。

西陵越也不吝为他解惑:“那是因为他刚出京城就得到了本王故意放给他的一个消息。”

定国公已经不敢再掉以轻心,他脱口问道:“什么消息?”

“北疆!”西陵越道:“本王当年征战北疆拿一趟也不是白去的,去年自沈和被刺之后,北疆的军权就已经易主。”

定国公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正被一口气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皇帝便是骇得猛然抬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西陵越。

西陵越这时候已经一眼也不看他了,只就语气平缓的继续道:“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安王就不敢冒险北上了,他不能拿好不容易倒手的兵权去冒险,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地将人手分散隐藏了,同时,也是快刀斩乱麻,因为他料定了一旦让你拿住他的这个小辫子,你就会迫不及待的出手了。他在故意刺激,加快这整件事发生的速度,因为他怕,他怕本王会留时间调动北疆的军队南下前来救援。”

北疆的军权?

那里有驻军十万,并且监军又是皇帝的心腹,几乎毫无背叛的可能。

定国公下意识屏住呼吸,心思飞转在权衡这件事的可信度。

“北疆的军权尽在我手,这几个月云翼一直守在那里,父皇你之前派过去的监军一直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至于南境——”西陵越也不怕他不信,只仍旧是语气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他这才又看了皇帝一眼,然后语气一顿,就再把目光移向定国公:“齐崇那里还欠着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前两天他的使者离京,我让云鹏跟着去了,国公爷猜猜我让是让他去做什么了。”

定国公握着匕首的手一个不稳,就在皇帝颈边刺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随后,他眼中绽露惊惧恐怖的深情,用一种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的眼神猛地看向了西陵越:“你竟敢勾结外敌…”

他敢挟持皇帝,手中的仪仗就是抓在手里的兵权。

如果西陵越动了他的根本,他现在也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下场了。

西陵越打断他的话,却是根本就不屑于隐藏了:“就算是吧。年前南境被南齐占去的两座城池,这次议和之后齐崇已经正式决定归还,朝廷也派了官员前去接收,但是目前,那两城都还握在齐崇的手里,定国公你以为南齐的使臣为什么要拖到正月末才来正式递送议和书?总之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在南疆的驻军,除了你秘密带进京的两千人,剩下的已经全都指望不上了。”

第465章 一报还一报

虽然他只是空口无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定国公此时居然打从心底里就信了他的话,已然气得浑身乱抖。

“昭王!”他怒吼:“引狼入室,你敢借南齐的军队剿我朝的兵,你就那么信得过齐崇?你就不怕激起他的野心,假戏真做?”

西陵越仍是不徐不缓,淡淡的道:“那就是本王和他之间的事了,而且还都是后话,将来的事就无须你来替本王操心了!”

“你——”定国公被他噎得胸口胀痛。

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他又分明知道自己已经逐渐失去了说话和抗衡的立场了。

西陵越看着他,仍是没有和他动手的打算:“如何?你还不收手?”

定国公咬着牙,牙龈渗血,嘴巴里都是一片腥甜的气息。

其实他带进京城来的这两千余人根本就不足以和京城里的势力抗衡,他手里最大的依凭还是南疆的兵权。

这是一场漫天豪赌,他在堵皇帝不敢冒内乱的险。

可是,如果西陵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手上这个最大的依凭就没有了。

他仍是攥紧了皇帝不撒手,眼神已乱,四处乱飘了半天,最后才是一咬牙道:“我若罢手,可…”

“呵——”西陵越没等他说完已经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你没有活路,你整个陈氏一门都没有活路,本王肯给你机会只是为了让你的死相好看一些,你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荒唐事来,难不成还以为能有资格和本王来谈条件吗?”

定国公听着他的话,简直目赤欲裂。

他今天犯上作乱,犯的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西陵越要公事公办,他毫无活路,可就算他鱼死网破——

他垂眸看一眼被自己控制在手的皇帝。

皇帝和西陵越之间早已经父子离心,皇帝的存在就是西陵越的拦路石,他和皇帝之间玉石俱焚了,根本就等于在帮西陵越的忙。

可如果他不动老皇帝,只一个人去死,他又不甘心。

“皇上还在我手里,你难道不顾他的死活了吗?”最后,他还是定了定神,试图激西陵越一激。

西陵越根本就不会上当,他义正辞严的道:“本王一早就在警告你了,放了父皇,俯首认罪!”

一把软刀子,又捅了回来。

“你——”这个人,简直就是无耻,一方面说着大义凛然的话,一方面却分明又在不遗余力的刺激他去杀了皇帝,定国公无计可施,已然是在气得发抖。

偏生的,这个时候变故又起。

外面刚刚稳定住了不多时的局面再度暴动起来。

“国公爷,似是有人在强行冲关!”一个侍卫听着外面的动静,凑近定国公耳边小声的道。

定国公神色一紧,民乐抿唇:“去看看!”

“是!”这人答应了一声,跑出去,却还没等他回来复命,院子外面就又有一些人手持武器推了进来。

“犯上作乱,罪当诛九族,本王念你们都是受制于人,现在放下武器归降,本王保证,对你们今天犯下的罪责都可以既往不咎。”人群之外,穿一身战甲的西陵丰被人拥簇着大步走进院子。

陆嘉儿的其中一个丫头扯着脖子看过去,顿时欢呼:“娘娘,是王爷来了!”

陆嘉儿没说话,她还是很谨慎的在防备这殿中的另外两拨人的,只是眼睛里也忍不住的露出几分轻松。

定国公心中警铃大作,他仍是挟持皇帝,自己退到门边的死角里,微微侧身去看院子里的状况。

院子外面的情况看不清楚,但既然西陵丰已经进来了,那就说明他在这座寝宫外面的封锁已经被突破了。

现在院子里剩下的人不过百,他大势已去。

定国公心中慌乱,心神不宁的开始思忖对策——

西陵越这边已经把话说绝了,无论怎样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是他手里还抓着皇帝这个保命的王牌。

“安——”不容多想,定国公当机立断的就冲着外面开口。

“放了父皇,本王可以奏请父皇网开一面,留你一条命!”西陵丰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径自开口。

“国公爷——”跟着过来的几个朝臣,里面有人禁不住低声的叫了一句。

定国公此时已经别无选择。

他先是看了眼那边还泰然坐在椅子上的西陵越,然后一咬牙,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飞快的下了决心。

“好!”他干脆利落的吐出一个字,“老臣本来也无意冒犯陛下,一切全然是被西陵越逼迫的结果,既然安王殿下肯做这个主,老臣自当遵命。”

现在的情况,也再容不得他跟西陵丰再要什么保证了,他说到做到,随后就已经撤了压在皇帝颈边的匕首。

在场的众人大致上都是跟着松了口气。

皇帝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骤然断裂,险些体力不支软下去,但是众人之前,他又强撑着,赶紧伸手抓住了旁边的门框。

因为太用力,指关节瞬间惨白。

“还好安王殿下回京救驾及时,否则这西陵越…”定国公此时自是不遗余力的要扭转乾坤,替自己争取最有利的立场。

他开口就要添油加醋的揭发方才西陵越“大放厥词”的种种狂妄之言。

殿内的陆嘉儿一见皇帝脱困,也是猛地松一口气,瞬间热泪盈眶。

“殿下!”她遥遥的唤了声,便也尽量避着西陵越,紧贴着大门的另一边也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那里挤着定国公那一群人。

皇帝也提了口气,扶着门框就要迈开腿过门槛。

他身后,定国公还在侃侃而谈的细数西陵越的罪状,却冷不防西陵越一拍桌子,起身的同时已经一把抽出身后侍卫腰间的佩剑。

长剑如虹,直刺定国公胸口。

定国公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没有他这么高深的造诣,但出身军旅,应变的能力还的相当强的。

冷不防西陵越突然出手,定国公也是骇了一大跳。

可的对方的手法精准,动作又是奇快,他手中抓着一把短匕首根本就应对,千钧一发之际便是随手从旁边拽出一个人来,挡在了胸前。

“啊——”太后的大宫女惊呼一声。

下一刻被定国公顺手扯过来的一个文官已经被当胸刺穿。

“西陵越,你竟敢——”西陵越的劲道很足,长剑刺穿那文官身体之后,剑尖又穿透一截,还是伤了定国公,只因是余力,并未致命罢了。

皇帝彼时就在旁边,霍的扭头一看,满面的怒容。

西陵越却压根就当没看见他,只是面不改色的盯着定国公铁青的脸色道:“你谋朝篡位的罪,安王不追究是他的事,本王可没说可以就这么算了。”

面前那文官被刺透了心脏,当场毙命,虽是被定国公抓着后领口,这时候已经站不住。

西陵越面上表情冷然,可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他抽剑。

那文官的尸体轰然倒地。

见他再度举剑,定国公身边的人有了前车之鉴全都一窝蜂的散了。

定国公一看,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是闪身就跑。

院子里的西陵丰已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西陵越当众动手,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杀一个定国公这么简单。

皇帝显然也有所警觉,当即也不犹豫,咬牙迈过门槛,走出了大殿。

陆嘉儿方才虽然被堵在里面,但是她的动作明显比皇帝灵活,也已经闪身绕了过去,和皇帝刚好前后脚出门。

定国公慌乱之中,也才刚逃出门去,冷不防身后剑锋又至。

仓促之中,几个人都能感受到身后笼罩下来的杀意。

迎面西陵丰已经抢了上来。

本来陆嘉儿要快皇帝一步,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她又养得好,这时候已经显怀。

“王爷…”她叫了一声。

西陵丰伸手来接,然则定国公慌不择路,眼见着避不开西陵越追上的剑锋,又是故技重施,就近便要拉人做替死鬼。

彼时他手边离着最近的就是皇帝和陆嘉儿,生死关头,他也只求自己不死,自然不会在意旁人死活。

西陵丰的手本来已经触到陆嘉儿指尖,但眼见定国公就要一把扯住皇帝,他眼中飞快的掠过些什么,仓促间又看了陆嘉儿一眼。

就是那一眼的目光透过来,陆嘉儿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下一刻,俩个人的指尖错过。

她还本能的目光追逐着西陵丰的手指扭头看过去,就见西陵越猛地一把将皇帝拽了过去。

定国公一把没抓住皇帝,顺手又把陆嘉儿一扯,又往面前一挡。

斜对面偏殿虚掩着的门缝里,沈青桐看过这一幕,然后莫无声息的缓缓转过身去,背靠着门板,双手护在腹部,闭上了眼。

一报还一报,虽然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残忍至极,她也不会同情怜悯,只求以后世道安稳,在不需要有这样的纷争杀戮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又站直了身子,重新睁开眼,眼中目光清明又坚定。

第466章 赶尽杀绝,最后一搏

“表哥…”陆嘉儿低喃一声,眼睛里都是难以言说的恐惧。

她缓慢的垂下眼睛,盯着刺穿她腹部的长剑。

鲜血淋漓,那醒目的色彩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也许是出于母性的本能,这一刻流出身体的血仿佛都让她感觉到了额外的疼痛,那种感觉植入心底,迅速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西陵越的目光才沉寂而冰凉,看着她,不带任何的表情。

“这是你欠我的!”他说,语气平静而冷淡。

陆嘉儿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已经缩成了一团,她全身上下都忍不住在轻微的抖动。

她的眼泪滑出眼角,突然想要说声“对不起”,突然想要求他救救自己的孩子,可是千言万语萦绕在舌尖上,最后却又全部哽回了喉咙里。

她只是用一种更惊恐又更惶然的目光注视着西陵越眼底平淡的幽冷,不可思议的揣测求证道:“原来你当初不动我,为的就是留我到今天吗?”

她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寒意似乎通过某一个毛孔都在往皮肤里渗。

西陵越没否认。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妇人之仁甚至心慈手软的人。

他利落的松了手,显然也没了再亲手去对付定国公的兴致,只是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一边语气淡淡的道:“有些事,别人代替不了,有些感受,我也总要让你亲身经历了,你才会懂得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陆嘉儿摔在地上动不了,手心里全是血,脸上则全是汗。

陈婉菱露出不忍的神情,不过也只是别过头去,把脸藏在了西陵钰的身后没看。

西陵丰眼中闪过瞬间惊痛,却也无从选择和后悔。

纵然陆嘉儿怀了他的孩子,可即便是方才那一幕重演,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局势所迫,当牺牲的总归是要牺牲的。

西陵丰护着皇帝连忙后撤。

西陵越的人已经冲上去。

虽然这时候定国公身边已经聚集了自己人保护,可是在如今大势已去的局面之下,人心不稳,西陵越的人又极凶狠,来回也不过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定国公等人杀的杀,抓的抓。

陆嘉儿跌坐在院子中间,真是很已经唇青脸白,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半伏在了地上。

当然,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她。

院子里打斗的局面渐渐稳住,皇帝看着满地狼藉的尸体和鲜血,便是冲着西陵越怒吼:“你这个逆子!”

西陵越却已经全然无所谓了。

他站在院子当中,堂而皇之的和西陵丰对峙,反而是对皇帝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大哥你终于舍得出现了吗?那么现在当着父皇的面,你是不是可以先解释一下你所谓的出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提起这件事,皇帝也是没来由的胸中一堵。

西陵丰也是面不改色,甚至都并不解释,他只是一抬手,冷然道:“昭王犯上作乱,意图谋害父皇,给本王将他拿下!”

事到如今,也实在是多说无益。

两个人,水火不容,这时候已经是到了成王败寇,拼死一搏的时候了。

外面大批的士兵和御林军一股脑的冲进来,也是二话不说的就朝西陵越及其手下人冲杀过来。

西陵丰虽然也已经了解了西陵越在南北两边边境上所做的手脚,知道那两边一旦起事,必定一发不可收拾,造成局势动荡,甚至危及整个皇朝统治,可如今双方要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哪怕是拼着后面再慢慢处理那些麻烦,他也必得要把西陵越先踩死了。

就算西陵越在边境勾结和裴影夜和齐崇,都做了安排,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在这皇城之内,他胜算还是很大的。

西陵丰仗着人多势众,开始全面剿杀西陵越极其手下。

西陵越带在身边的虽然都是精锐,但也难免寡不敌众。

他带领众人应付了一阵,似乎也是察觉了耗下去对自己并无好处,便开始且战且退,带人往侧院的方向退去。

西陵丰的人步步紧逼,他从外围看了一阵,便是勾唇冷笑了一声:“调弓箭手。”

“是!”他的心腹侍卫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出去。

因为大门这边被堵住了,西陵越想要从侧院翻墙出去,只要让弓箭手先过去,然后乱箭射杀,那么西陵越一行人绝无生理。

那侍卫急匆匆的转身出了门去。

西陵丰因为前面骗了皇帝的兵权,就算现在父子两个被逼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如今两人单独相处也是生了心结的,各自尴尬。

“父皇若是身体不适,不如先会寝宫休息?”西陵丰语气浅淡的说道。

皇帝心里也横着一根刺,若说他心里不恼西陵丰,那绝对是假的,可是方才西陵越却借着定国公的手险些将他置于死地,两者相较…

他咬咬牙,阴沉着一张脸道:“朕没事!”

他这也是不放心,必然要等一个踏实的结果才能安心的。

西陵丰的唇角隐约勾了一下,也没再勉强,父子两个正待要往侧院那边走,院子外面就又急吼吼的冲进来一个侍卫,焦急的大声道:“皇上,北边城门的守卫刚刚来报,说是城外两拨人马打起来了,危及城门,情况紧急,请皇上定夺。”

西陵丰秘密调了他在封地的私兵三万人,再加上之前皇帝点给他的五万,他进城之前就做了妥善安排,用这合计八万人的兵力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了,这样一道防线设在那里,城里的人绝对是插翅难逃的。

他眉心一跳,顿住脚步回头问道:“哪儿来得人马?”

那侍卫倒是还知道主次,先是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又拱手道:“本来先是一大早有一支队伍围城,后来半个时辰前江北大营那边的人马突然出动,不由分说开始攻城,两拨人在城外杀的昏天黑地,北城门怕是已经被攻破了。”

江北大营一共十万多人,皇帝拨给西陵丰五万,剩下的就是之前驻扎在城外的五万,再加上守营的一些零散兵力,如果是江北大营现在剩下的兵力全面出动,应该也就是六万多人,不足七万。

至于是谁驱策的他们——

皇帝不用想也知道。

本来他们就跟着西陵越南下了一次战场,再加上前些天他们之中的将领被刺,因为种种原因限制,到现在还没破案,那些兵蛮子哪里是讲道理的,本来就心存怨怼,想必西陵越又是利用了这个漏洞…

皇帝咬着牙,腮边肌肉痉挛似的抖动。

本来两方面都有江北大营出来的士兵,何况西陵丰的私兵经过特别训练,实力还要强大一些,双方人马要明刀明枪的对上,西陵丰自认为不会败北,但是现在他的兵力分散围了整个皇城,西陵越却集中了所有兵力单攻北城门,北城门会被攻克,几乎就成了必然。

这里正在说话间,就听得侧院那边惨叫连连。

西陵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先去堵北城门的窟窿,当即打不转身进了侧院,进去就见那外围的正面墙壁居然全面倒塌。

他刚调来的弓箭手才刚爬上墙,就被轰然倒塌的墙壁给压了下去,掩埋在了乱石瓦砾之中。

西陵越已经趁机带人杀了出去,外面的侍卫和士兵还在追杀,院子里却留下一群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在面面相觑。

一直到西陵丰进来,他们之中才有人如梦初醒一般的禀报道:“好像…是有人提前在这面墙上做了手脚,要不然这墙不会一碰就倒的…”

西陵丰满肚子火气。

后面皇帝也被人扶着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西陵越已经没了踪影,皇帝便是怒极。

“废物!”他叫骂一声,随后便是被怒气一冲,整张脸上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我去追!”西陵丰自然顾不上他,丢下他,直接踩着坍塌的瓦砾也冲了出去。

西陵越既然提前安排了人冲破了北门,那么此时脱困之后就必然是要去那边和队伍会和,然后重整旗鼓再准备攻陷京城皇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