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不怒反笑,安以然看他笑心里不乐意了,她在说认真的呢,他竟然当玩笑一样听了。松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推他说:“放开,你放开,好多人看碍。”

“看吧,让他们看。”沈祭梵低声道,脸还压下去,亲了下她的脸。

安以然猛地抬眼看他,瞬间脸红了,连连推攘着,小声咕哝道:“沈祭梵,你别随随便便抱我,也别亲我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让人误会。快点碍沈祭梵,松手,你不松手我就生气了。”

沈祭梵箍住她的双手松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

底笑道:“不是要去泡澡吗?走吧。”

难得他有这么配合的时候,安以然挺高兴,前面先走了,走两步回头看他:“你快点碍,碍,我还是不等你了,我们又不在一个池子,沈祭梵你让魏峥他们也一起泡泡啊,一个人多闷啊,多一个人也能说说话。哦,还能帮你搓背,哈哈…”

男女不再同一边,安以然跟沈祭梵挥手然后进了右边,换了衣服抱着东西走出更衣室,外面有人已经等着了,见她出来当即道:

“安小姐这边请,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贵宾室,您的朋友已经在那边了。”

“嗯?不用那么麻烦,呃…你是说我朋友她已经在那边了吗?”安以然笑道,服务员点头,领着走出了普通区域。

说是天然温泉,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人工修建的,不过也就是图个放松。除非同行竞争会揪着这一点说事儿,普通人基本上不会介意天然还是人工。

这内部就跟石洞似地,墙面全是仿天然的石壁,石洞结合现代手法的处理,灯光将室内照得透亮,竟然也不显突兀,反倒有一种另类的时尚感。

安以然跟在服务员身后走,手指划过墙面,这山庄的设计倒是挺令她欣喜的,感觉像到了水帘洞一样。

不知道这样的风格入不入得了安以欣的眼,三人行刚起步的时候她被逼着也看了不少室内设计,对室内装潢也有了一些认识。安以然是做这类设计的,经常她认为好的安以欣通常不屑,还头头是道的把她认可的作品贬得一文不值,不是说安以欣刻薄,人家说的确实是实话啊,她就一外行,也看不出哪里好还是不好。

服务员把安以然领进了间空旷独立的是温室,将所需要的物品都备齐了后直接离开。安以然在屋里转了转,外面温泉里的水光反射进室内,将室内照得跟水晶宫一样,别样美。室内外并没有实体墙面隔断,而是通透的,只有一幕在灯光下闪亮耀眼的水晶珠帘,视线透过珠串能看到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安以然撩开水晶帘子走出去,雾气氤氲的水面看不完全真切:“小助理?”

安以然蹲在岸边,手触伸进温度刚好的水里,轻轻撩起水花,脸上带着点点笑意。小助理还没来吗?不是刚才都已经在这边了么,又出去了?

安以然也没多想,开了袍子直接下水了。往岩石边过去,感觉身体有些上浮,她不会游泳,就在浅水区晃着,这边水深只有五十公分左右,就跟家里深一点的浴缸差不多,大概水再深一点她都会怕,那边深水区她是想都不敢想。

水面浮着花瓣,掬一捧水闻闻,还有香味,安以然知道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无疑是沾了沈祭梵的光。毕竟今天周年庆的策划案是她亲自写的,所以这时候的高级待遇倒也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太安静了,水温又正好,还香气宜人,没多大会儿又开始昏昏欲睡。听见下水的声音,无疑是小助理,也没睁开眼看,继续闭着眼。

“你总算来了,我都要睡着了。”安以然低低的说,声音里带了丝慵懒的娇哼,就跟已经半入梦了似地。脸也被热气熏得诱红诱红的,睫毛上都打着一层水雾,不胜娇羞似地轻轻颤动着,鼻息极轻,安静的泡在水里,后背靠在岩石上,淡然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分外隘意。

安以然只恍惚感觉到有黑影逼来,依然没睁眼,人在她身边坐下,滚烫的身躯缓缓靠近她,在她微微皱眉时一双略显粗粝的大掌直接碰上了她毫无遮拦的腰身,与柔嫩的肌肤零隔阂的接触。

“啊…”安以然猛地睁眼,惊骇叫出声来,伸手紧紧抓住腰上大手的同时侧脸看身边的人,看清是谁后才大大松了口气,可没刚放松的心立马又提起来,怒嚷道:“沈祭梵你出去,这里是女生泡的地方,出去,别让人看见,快点出去。”

“不成,我都来了就一起泡吧,反正这么大池子的水多我一个也不多,是不是?有我在你也不会怕,还能有个人说话,给你搓背,嗯?”沈祭梵低声笑道。

安以然伸手拉开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乐意道:

“等会儿小助理也会来,女生的池子你在那多尴尬啊,沈祭梵你没觉得尴尬嘛?多不好意思啊,你还是去别的池子吧,别让人为难啊。”

“她不来了,正因为她不来我这才牺牲小我来陪你。”沈祭梵表情很认真,目光毫不避开她,认真的表情和真诚的目光令她不得不相信。

“为什么?”明显还是不信他,沈祭梵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揉,笑道:“她去了那个叫赵晓玲的池子,你应该猜到是什么原因了,对吗?”

“哈?”安以然本来就觉得他俩有奸情,可平时他们就不承认嘛,这忽然确认还是惊了一下,不过立马又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被我猜到了啊。”

沈祭梵趁机靠近她肌肤相贴的坐下后靠在岩石上,道:“所以,感谢我吧。”

安以然往旁边移了下,“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进来这里啊,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要是有人看到我们从同一间池子出去,那我还要不要脸啊?”

“男女有别那是针对陌生男女,你认为以我们曾经的亲密关系我们能算陌生人吗?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哪一处还不熟悉的?就算看到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再说,这里的服务,只要我们没有需要,内部人员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觉得呢?”沈祭梵说得头头是道。

安以然脸色通红通红的,是因为他提到曾经的亲密关系,试想想现在的环境,他俩除了泳衣裤外就是赤诚相见了,水雾缭绕下,又被热水泡着,两人离得还这么近,她目光触及他的就是大片大片袒露的厚实胸膛啊,是强迫自己别往他身上看,免得被他误会。可他这一提及曾经的关系,某些个少儿不宜的画面立马“嗖嗖嗖”地往脑子里钻,越不想去想,那些个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就越发钻出来。

所以她本来就被热水熏得粉红的脸眼下是通红一片,眼睛就跟被水清洗过一样,透亮透亮的,就跟能滴出水来似地,带着纤长睫毛的眼睑一下一下煽动着。

欲言又止,好半晌才捂着脸嗫嚅道:“沈祭梵,你真是…碍,反正,不管怎样,那样也不好,我觉得好难为情碍,你快出去吧,我一个人不怕的。”

“有什么难为情的,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对吗?我们坦诚相见那么多次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我们彼此的身体,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池子里泡澡而已,又没有做那事儿对不对?”沈祭梵那就是故意的,俊脸还靠她越来越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灼热了她皮肤,熨烫进她心里。

安以然忙不迭地的往一边爬去,因为水的浮力令她有些打滑,慌慌张张中差点整个人扑进水里。惊叫的同时幸得沈祭梵眼疾手快把她捞回来,正好,顺势将她拖进了怀里。臂膀一上一下的将她扣在怀中,令她怎么挣扎都脱开不了半分。

“沈祭梵…”安以然心里突突的跳着,情动得莫名其妙,身体在贴着他火热身躯的瞬间就跟火烧了起来似地,灼热滚烫,脸也热得火烧火燎的。

无疑她是不知道,这水里除了她要的美白润肤的效果外,还加了点别的材料,比如被药水泡过的花瓣,再入水中那药力自然就出来了,比如空气中能催动情欲的香味,比如为她特别准备的各类物品毛巾、浴袍之类都是经药水香味熏染过的。总之这一切,为了能让爷满意,风和山庄的老板是真煞费了一番苦心啊。

“你快放开我,有点、热碍…”心里还想着,怎么水温都升高了,一手反过去推他一手给自己扇风,真有些惹了。

“热吗?我觉得温度还不够高。”沈祭梵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吐着,就跟故意似地,温热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耳廓,直令她颤栗阵阵。

安以然受不了了,推着他急急的说:“我觉得水太热了,可以调水温吧…不,不算了,我还是不泡了,我不泡了沈祭梵,你放开我,快点放开!”

大概也是情绪起来了,上来得太快,自己又控制不住,有些慌乱所以在语伦无次的时候他还紧紧锁着她,心慌急怒着吼出了声。

“生气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乖宝,嗯?”沈祭梵身体同样滚烫,两人紧贴着,就跟火在烧一样,安以然压根儿就推不开他,又急又慌,欲哭无泪,绚丽的绯色大片大片飞上她脸颊,娇艳欲滴,直惹得人垂涎。

沈祭梵抱着她,温热的鼻息打在她后背,安以然有些发软,呼吸频率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乖宝,我给你搓背,嗯?”

沈祭梵火热的掌轻轻在滑嫩的肌肤上移动,指节拉动泳衣带子,瞬间衣服松开了,沈祭梵在这当下双手往前走双双替代衣服托住前方柔软。

“沈祭梵…”安以然脸色涨红,扭头求饶的望向他,“别这样沈祭梵…”

沈祭梵就跟故意似的,呼吸声渐大,透着暧昧的气息,听得安以然越发脸红心跳。就跟被他蛊惑了似地,身体被他融化…(和谐)…仿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池水荡漾得厉害,渐起的水花一下一下凶猛的拍打在岸边,一层水浪溅起刚落下一层水波再度被推上去,此起彼伏,几乎搅翻了一池温水。

各种激烈的火花碰撞后,总算温泉池水渐渐平静了。

沈祭梵兜着全身粉红无力的安以然上了岸,进了室内。擦干了身上的水后放在宽阔的躺椅上,一个人的躺椅是挺宽,可两个人就勉强了,加上沈祭梵本就将健硕的身躯,自然有些拥挤。

旁边有床他不睡,有舒软的沙发他坐,有空置的躺椅他不躺,就偏要跟她挤一张不算宽的椅子。团着她塞进胸怀里,头微微埋下就能吻上她的脸。

“我不舒服沈祭梵。”呼吸还不稳,声音透着暧昧的沙哑,推他想让他走开。

“还要?”沈祭梵松开了些,半撑在她身侧垂眼看她,空闲的手一下一下刮着她透红粉嫩的脸,声音有些戏谑,带着丝淡淡的笑意。

安以然微微张开眼,倦倦的看他,想瞪他来着,可水媚媚的眼神未能很好的传递出她要表达的情绪,倒像是似怒含嗔的在勾引他。

沈祭梵埋头亲了亲她的脸,安以然是想发火都发不了,力气完全被他榨干了。

此时此刻是恨死他了,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讲。

沈祭梵笑笑,对她的不理睬也不放心上,笑笑,埋头咬她的脸。安以然有些来火,伸手抓他的脸,她指甲有些长,手一过,他脸上立马起了两道红痕。

沈祭梵微微拧眉,抬起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尽数散尽,即刻被骇意席卷。

安以然有些怕了,她怕他再便禽兽,再来她肯定会被他折腾死的。狠狠挤了滴眼泪出来,伸手圈住他脖子,娇哼哼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沈祭梵。”

沈祭梵那情绪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片刻瞬间就好了,埋头亲了下她的唇,低声道:“乖宝,刚才有没有美了?”

安以然很想瞪他,可怕他忽然翻脸,心里狠狠想着沈祭梵就跟更年期提前一样,情绪各种不稳定。哼哼着,没回应。沈祭梵手上了她的脸,轻轻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再问:“说说,嗯?”

“沈祭梵,你可不可以别问这么下流的问题?很让人难为情碍…”她刚消退的红晕再度飞上了脸,眼底一片水雾,不敢跟他火热的目光对视。

沈祭梵又亲了下她红透的脸,再问:“那你说,是又还是没有,嗯?”

安以然眼睛这瞬间都瞪圆了,张着小口望他,愣了一瞬恼怒着往他胸怀里钻,手扒拉着他挺阔的后背哀怨道:“沈祭梵你,你也太过分了点,…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为什么总这么欺负我?”

沈祭梵将她娇媚媚的脸扳起来,笑道:“那就认真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很舒服,很舒服行了吧?”安以然恼怒的回应。

沈祭梵满意了,不管她是真是假,反正这话是他想听的。接下来才是进入正题的时候,伸手将她往怀里抱,不让她乱动,认真道:

“乖宝,其实你的身体很喜欢我呢,她比你的这张嘴诚实多了。刚才那么热情,其实你也想我了,是吗?不如,以后我们就一起过吧,嗯?”

“不要,我说很多遍了,我不要当小情人,不要!”安以然羞愤的脸立马恼怒起来,带着严肃的申诉,声音虽然还在情欲后的味道却依稀可辨她的态度。

沈祭梵轻轻抚顺她的发,低哑而迷醉的声音缓缓道:“在一起过,你就只想到是情人吗?就没想想也可以是别的关系?嗯?”

“别的吗?”安以然反问,顿了下,不愿多想,“可我不想跟你过,你又凶又坏,还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我连朋友都不想跟你做,更别提一起过了。”

沈祭梵并未生气,半是诱哄道:“乖宝,别回答这么快,好好想想再说。”

“再想也是这样,我不会改变的。”安以然当即出声,语气很强硬。

沈祭梵轻轻叹息,捏了下她的脸说:“好好考虑考虑,嫁给我,嗯?”

“哈?”安以然猛地撑开的眼,惊愣的望着他,有些突然。是想过别的关系,再不过就是情侣,可他一开口就要她嫁给他,这话令她听来很是惊悚。

下意识的连连摇头,“沈祭梵,你在那么高那么远的位置,我每天就算在你身边也只能仰视你,我没办法想象如果我嫁给你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不会的,乖宝,夫妻间坦诚相待,相互扶持,相互尊重,地位权利都是平等的。你想,如果嫁给我了,你就不用再怕我,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们有平等的权利,我还会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也不会再约束你。以前我管着你,你嫁给我后就不用再担心我再管你。因为你是自由的,想想,这么多的好处,你真的不想要?”

沈祭梵耐心的一步一步诱惑着,他太明白她想要什么了,这每一句完完全全都是砸进了她心坎儿啊,她本来就挺容易受人蛊惑。沈祭梵先把人权搬出来做诱饵,后面的话半真半假她也已经被前面的话给迷惑了,是太了解她的脾气,这每一句都是针对她说的。

安以然果真心动了,歪着头狐疑的望着他,她怎么忽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啊?脑袋被馅儿饼砸得晕乎乎的,就听到她可以跟他是平等的话后思维就开始不够用了,被蛊惑了一大半。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想想,自从遇到他以来,她是饱受摧残和折磨啊。他不是不好,好的时候能把她捧手心里护着,可不好时候简直能吃人。她就是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怕他莫名其妙的发火。如果,她真的能跟他有平等的权利,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能对着她乱发火了?也不会再那么讨厌的管着她?

“那…是不是,什么时候见面要不要见面我也可以决定?”安以然试着反问,如果她能决定什么时候见面就最好了,她就可以一辈子不见他。

“是的,做我沈祭梵的妻子,你可以拥有一切权利,甚至,包括左右我。”沈祭梵继续丢出诱饵,目光坦诚而真挚的看着她,接受她质疑的目光。

“还可以…左右你?”安以然吓了一跳,这她可没想过啊,她哪敢啊?她这瞬间立马有种翻身奴隶做主人的荣耀感,“真的,可以吗?”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安以然已经被沈祭梵忽悠得找不着北了,可能嘛这是?就听着好儿了,也没想这事儿有几分可行性,沈祭梵那人是能给你左右的?

“真的,我的话,你还不信吗?”沈祭梵反问,直接将了她一军,倒是把问题反抛给她。这是说话的技巧,他若是陈述句,势必得勾起她质疑他信用度的记忆,可他一反问,把问题抛给她,那就不一样了。她会下意识点头,选择相信。

“还犹豫什么?我人长得好,身体强壮,那活儿又大,技术也好,你就是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也不能否认每次都把你做舒服了,对不?这样的老公会赚钱会养家,还能给你性福,给你是你赚了啊乖宝,你得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认为还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吗?就算有更好的,跟你合适吗?你看上别人,别人看得上你吗?你看看你周围没有人选,将就跟了我吧,怎么样?”

把自己抬得高高的同时还得顺带着她,最后一句那简直就是翻盘啊。

安以然头脑发胀,晕乎乎的,好大的诱惑啊。等于就给了她次重生的机会一样,他告诉她,如果她嫁给他,除了能跟他平起平坐有同等权利外,还能凌驾于他,她不就成女王了吗?这就是重生?

可勉强还是听到他刚才有些不靠谱的话,妖媚媚的眼嗔怨的瞪他一眼:“沈祭梵,你别老说那个事好不好?真是的,太色情了,你也不害臊嘛?”

“好,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好好想想啊,机会我可是给你了,要不要就看你了。”沈祭梵那话说得还挺民主,让她自己选。

安以然实在是心动得不行,顿了下,不放心又问道:“见不见面我真的可以决定吗?你真的不会再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嗯,只要你有能说服我的理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插手半点。”

姑娘,注意,他说的是你得有能说服他的理由。可安姑娘吧,没药可救了,完全昏了头了,本来沈祭梵就对她起了太大的牵引,这当下左右摇摆的时候再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和他的鼓动,得,不答应那才怪了。

“好吧,但是…”她望着他,很认真道:“马上嫁给你是不是太快了啊?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正正经经谈过恋爱,你不能等我谈一次恋爱吗?”

“你跟我谈不就成了?”沈祭梵撒气的戳了下她额头,她竟然这时候还想着先去谈个恋爱再考虑跟他,他这不成了备胎?

“哈?跟你啊?”安以然想想,觉得挺怪异,咕哝道:“你都那么老了还谈恋爱啊?”

这话真是直接化为利刃直戳他心窝子啊,沈祭梵听了给气得,一张脸瞬间沉到谷底。压下腾腾怒气抬手按了下眉心,示意自己得稳住,不能功亏一篑。

“然然--”沈祭梵声音带着几分警告。

安以然叹气,“好吧,那就勉强跟你谈谈吧。但是,”撑起了些身子,手抓着他厚实肩膀说:“但是,沈祭梵,女朋友是不是比妻子的权利要小很多?那我还有没有跟你平等的权利?”

这点很重要啊。

“这个嘛,小女友是肯定没有老婆权利大的,这个你也能理解对不?当然了,你可以跟我要求。虽然没有老婆权利大,可也比现在什么权利都没有强,对不对?”沈祭梵依然耐着心低声诱哄着。

安以然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说小女友都有哪些权利?”

“基本上可以说和老婆一样的。”沈祭梵放开话道。

“真的?”安以然眼睛亮了一瞬,立马又呶嘴不信:“怎么可能碍?”

“当然,不信你可以试试的嘛。”沈祭梵挑眉看她,这事儿多简单的抛给她。

安以然抓抓头发,真是纠结啊,“可以试试?那我就先试试吧,说好了哦,我要是觉得你不好,那我也不会一直当你小女友的,毕竟你这么老了。”

“然然!”沈祭梵语出警告,安以然立马做了个回收的动作,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不说你老了,你很年轻,你很强壮,你一点都不老,嗯?”

“小磨人精!”沈祭梵无奈的捏了下她脸,这样子就是话谈拢了吧。

安以然觉得她这不算是被诱惑一时冲昏了头脑,她认为她是再三考虑过的,毕竟这当下在沈祭梵故意误导的前因下她想起的全是沈祭梵的好,觉得这男人确实不错,再说了,她这不是先试试嘛,也没有就那么随随便便答应了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试,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来来,乖宝,鉴于你有多次失信的前例,我们得签个合约,你得在这上面签字。”沈祭梵那动作极快,来回就跟疾风似地,白纸已经铺在她眼前了。

“没字啊?”安以然抬眼疑惑道。

“我们这是临时起意,条约等我公司在拟,你先签字吧。”沈祭梵签字笔塞她手里,安以然下意识的写了名字,写名字时候还在问呢:“可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上面写什么条约啊?我都还没看到呢,你要是唬弄我怎么办?”

瞧瞧,脑子短路时候明明看到跟前儿有一大大坑,还是傻不愣登往里头跳了。

沈祭梵在她笔画还在走着的时候一颗心都提起来了,直直盯着她的手,在她拉出最后一笔时候总算松了口气,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道:“我怎么会唬弄你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收了笔,印泥也是早准备好的,完全是有备而来。

“来,我的乖乖,按个手印儿就完美了。”沈祭梵兀自抓着她的手将她拇指往泥上一摁,再往纸上摁下去--Perfect!

安以然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拉着她的手按印泥再按红印儿,完全没想到就这么一按,等于把自己给卖了,就粗粗的想着,有必要嘛?都说是试试了,又签字又按手印儿的,不嫌麻烦嘛?

沈祭梵这当下眼底湛亮一片,就跟黑暗的夜空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绚烂的烟火一样,他侧目看她,眼底一片笑意,竟有种令人惊艳的美,安以然都看直了。

愣愣的望着他,莫名其妙的伸手去触摸他的睫毛,想触及他眼底那一片渲染。

“哇,沈祭梵,你原来也是美男碍?”安以然低低的感叹。

“对我这个未来老公可满意?”沈祭梵抓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又亲了下,心情真是一片愉悦。抱着她肆无忌惮的亲着,低声问:

“乖宝,开心吗?”

“什么?”安以然推开他的脸,不解的反问。

她是完全没懂这个男人忽然心情好得跟开了花儿似地是为什么,沈祭梵脸被她推一边去又往她脸上凑,在她嘴上戳了又戳,吸了又吸。

安以然不高兴了,怒嚷嚷了句,瞪他,沈祭梵实在是太高兴,亲亲她的眉眼,亲亲她的小鼻子,又在她脸上啃咬,低声道:“不用再苦恼被人看到我们从一个房间走出去,不开心吗?”

安以然想想,点头,光明正大了碍:“嗯,对。碍,沈祭梵,我怎么有种翻身奴隶做主人的感觉呀?”

推开秀眉看他,那小眼神儿里就明明白白写着:看吧看吧,知道你当初有多过分多讨人厌了吧?

“小东西,这么快就开始质问我了,嗯?”沈祭梵抱着她当下从躺椅上翻滚在地,安以然给吓了一跳,惊呼道:“沈祭梵…”

倒是被他护得极好,翻滚下地就人在他身上压着。安以然惊吓当下皱紧了眉,伸手推他箍在腰上的手怒嚷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整我的,沈祭梵你讨厌死了,我不要跟你试试了,烦人!”

沈祭梵脸色当即黑沉了下去,小东西答应得好好的这前后才半分钟不到就变卦了,好在她签了字按了手印,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语气不悦道:

“然然,刚才签字的,这么快就想反悔了?”

安以然气哼哼的瞪他,咬着唇,好吧,她刚才是脱口而出,根本没那么想,就是说说而已。

撇了撇嘴,脸贴身上说:“沈祭梵,你别总是凶我好不好?你如果能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都会喜欢你的,我其实我没有嫌你老,真的。就是你太凶了,没有女孩子会喜欢凶巴巴的人,你要对我好一点点,我都不会躲着你。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挺好的。”

“好,以后不凶你,但你要乖一点,听话一点,不要无理取闹,嗯?”沈祭梵好说好商量道。

可安以然立马抬眼看他,目光充满不平,觉得他在冤枉她,“我哪有无理取闹了?我没有没有。”

“好,没有。”沈祭梵顺着她的话道。

安以然哼哼,伸手去扒拉不远的浴袍,扯过来裹身上,“沈祭梵,困了。”

“嗯。”沈祭梵抱着她上床,把她团成一团圈在怀里,安以然说:“我这样不舒服。”

“我舒服,习惯就好了。”沈祭梵压着她不让动。

安以然扒拉着他肩膀,很想控诉,刚才说她有反抗的权利来着,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想要跟他理论,可他却一条胳膊已经把她压死了,动不了,“碍,沈祭梵…”

没反应,安以然小声咕哝了几句,脸歪进他怀里,闭眼,睡觉。

天亮后,安以然觉得事情大条了。

116,依赖

安以然抱着晕乎乎的头上车,带着敌视的目光瞪着沈祭梵,觉得这人一直没安好心。她想收回昨晚的话,可奈何字儿都签了手印都按了,她单方面反悔沈祭梵说要赔偿法律责任,安以然气得早餐都没吃,直接跑了出去。

这不,才被人拧回来塞进车里。

沈祭梵挤进车里,安以然伸手把他往外面推:“不许你进来,出去出去!”

沈祭梵手抓着她手腕一提,高大的身躯跨进了车里,手一带,把人抓身边按着,语气冰冷冰冷的:“然然,又不安分了是不是?别惹我生气,嗯?”

安以然拉着脸,不说话,也不看他,撇着嘴,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然然,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嗯?你说出来,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昨晚我说了,只要你有道理,做什么我都答应,嗯?”沈祭梵抬起她的脸说。

“沈祭梵,”良久安以然才出声,沈祭梵低低的应了声,示意她继续说,安以然抿了下嘴,说;“沈祭梵,昨晚那个不作数吧,你反悔好不好?”

沈祭梵斜睨的眼神看她,冰冷的目光打在她脸上,怒沉的气息在眼底集聚。

“反悔了?”沈祭梵冷戾,半点温度不带。

安以然看他这样子就心慌,伸手抓着他的衣服说:“没有,我按了手印不能反悔,所以,沈祭梵,你反悔好不好?我不想跟你谈恋爱,我又不喜欢你。”

沈祭梵气息暗沉,伸手狠狠捏了下她的脸:

“不想也不成,手印都按了,你能拒绝吗?昨晚我可是给过你机会让你考虑的,我可没逼你,字是你自愿签的,你说,我有逼你吗?”

“可是,那时候我都没有考虑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了,我也没说要反悔,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沈祭梵,你看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安以然据理力争,想跟他讲道理,她是越想越觉得昨晚傻了,明明就不愿意跟他再有任何关系,可那时候却答应了。

“所以你想让我反悔是吧?然然,你这如算盘倒是打得挺响,怎么,接受我就那么让你为难?”沈祭梵怒气散发,脸上情绪也半点屋遮掩,怒目对她。

安以然无话可接,顿了下才小声说:“你看你的公司,你一个分公司都这么大,别说KING集团了。你看我的公司,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那么小的一间。沈祭梵,我不想一直仰望我的另一半,我身边的人全都很优秀,我比谁都没有优势。你是那么遥远的人,我站在你面前除了自卑就什么都有,你能理解我吗?”

沈祭梵脸色稍微好了点,却依然阴沉着,板正她的脸说:“我们现在,你是在仰望我吗?你仰望的,只是在工作上的我,每个人的优势不同,你在工作上或许不如人,但你在你的专业领域却有自己的成绩。就例如让我拿铅笔画画,我能画出什么来吗?个人工作上的能力不并不代表一切。我出了公司,我还有生活,我要的,只是跟你一起生活,我们生活在一起,公司性质不一样,不能作比较。”

松开她的脸,微微拉开些距离,侧了些身躯,正面看她,是把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跟她讲道理。

“然然,我希望你能用心看看事情,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闹,但不要把承诺随意挂在嘴上说。我生气是有我的道理,而你却是在挥霍我对你的信任和纵容。你如果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下属,管理你的公司,你的员工会信任你吗?反复无常的性子,不好,要改。”沈祭梵墨黑的眼眸盯着她,缓缓出声道。

“沈祭梵…”她其实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只是单独面对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他面前自己的脾气会被放大到平时的几倍,容易生气,容易闹脾气,她也知道这样不对,她以前不这样的,可是…

“对不起。”其实还是仗着他的纵容,对他一再要求,因为潜意识知道他不会不管她,所以恃宠而骄了。当初在初见他的时候,她哪有这么骄横?

到底还是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他在无限纵容的同时又实施强权打压,她是被纵容过后养成了蛮横的性子,他再一压制,心里就会反弹,起起落落也造就如今在他面前的反反复复。如果她在最初任性胡闹时他的做法不是纵容而是压制,她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但性格却并是一成不变,在遇到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事,处在不同的环境下,就是会不一样。这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安以然事后也会反省,会想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怎么会做那么过分的事,可人在事情当下就是无法控制这些,即便知道不应该,还是控制不了。

“还想反悔吗?”沈祭梵挑了眉再问,声音淡淡的,目光也淡淡的打量她。

安以然顿了下,想说什么又吞了下去,摇头:“我会努力跟你试试看的。”

顿了下又说:“不是为了要左右你,我没想要左右谁,我是…”

脸瞬间红了一大片,沈祭梵底笑出声,伸手把她带进怀里说:“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还是你觉得我太老,这会让你丢脸?让你在别人面前很没面子?”

“不是不是,没有…碍,其实我只是那么说说而已,你一点也不老。”安以然低低的说,但她这解释却更大部分像是欲盖弥彰,看他脸色依旧那样,只能无力道:“好吧,是有那么一点,但是,你那么厉害,年纪老一点也没关系了。”

言下之意是,他那样的人,年纪向来都被人忽视了,根本不用介意。

沈祭梵脸色有些发黑,他该把她这话当成是褒还是贬呢?算了,她毕竟年纪不大,跟他,是委屈了。国内像她这样中规中矩长大的女孩子,这方面确实比较介意吧,在国外,他这样的,排队的姑娘多得能绕西班牙海岸线几圈了。

魏峥估摸着车里谈拢了,这才坐进车去,手里拧了份早点递给安以然,在安以然伸手接的时候却忽然警觉起来,立马转道儿递给沈祭梵。

安以然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沈祭梵把东西接下了,脸色有些发白,心里堵了口气,不是给她的就先别递给她呀,真是,心里很不痛快,觉得魏峥不够朋友。

沈祭梵拆开,是风和山庄的特意准备的椰奶糕点,还有盒椰奶,这显然是给她准备的。沈祭梵拆开包装盒子,安以然气哼哼扭向另一边,不看。不过那味儿是闻到了,咬紧牙,胃里却开始抗议。她等着沈祭梵喊她,不然她也太没面子了。

沈祭梵拆了一盒椰奶,自己吸了口,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出声道:“吃吗?椰子糕,椰子饼,还有…”

“要吃要吃。”安以然立马转过头,就等他喊呢,靠近他就伸手往盒子里抓,可手却在半空被他拍了一下,安以然痛呼一声猛地缩回去,抬眼瞪他:“干什么呀你?你喊了我又不让我吃,你要不要这么可恶啊?”

“先擦手,也不知道你早起洗手没有。”沈祭梵伸手接过前面魏峥递来的湿巾,包装精美的食物盒子暂时搁在他另一侧,安以然想拿都拿不到。摊开湿巾,抓着她的手反复擦了遍,自己再就着纸巾擦了下自己的手,再扔进袋里。

“洗了的,都洗脸了能不洗手嘛真是的。”安以然咕哝着,盯着他的拿上腿的盒子,两眼放光,见他开了包装盒,立马再伸手,边说:“我要吃椰糕…啊…”

又被打了下,安以然有些来火,怒哼哼的冲他嚷道,“沈祭梵你什么意思啊?”

“来,张嘴。”沈祭梵眼底一片温和,捏了快糕往她嘴边送,安以然眼底怒气一片,咬牙切齿的瞪他,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两下,任谁都不会高兴吧。

不可否认沈祭梵如今恶趣味挺重,她横眉瞪眼的小模样他看了就是高兴,大概是认为她气他时候不在少,这是想报复回来呢。

“不吃啊?整好我还嫌少呢。”沈祭梵很快收回了手,往自己口里送。

安以然上火,直直瞪着他,可她现在要说吃,也太丢面子了,她又不是没吃过。索性转过身坐开去,不理他,眼睛一直看着外面。心底怨沈祭梵的同时也把魏峥从头到尾给编排了一遍,两大男人欺负她一小女人,什么德行啊?

沈祭梵咬了口,微微皱眉,他吃不来甜食,伸手把人拖回身边,又递她嘴边去,“不吃了?嗯?可要想好,每种可就这么两块,吃不吃?”

“别跟我说话,沈祭梵我恨死你了。”安以然抬眼一下一下横向他,控诉道。

说这话的时候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糕点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大半块,沈祭梵微微皱眉,这么个吃法儿,真是…椰奶递给她,“小口些,我不跟你抢。”

安以然包了满口嚼着,小眼神儿斜飞了他一眼,这还叫不跟她抢?

三两口把一块椰糕往嘴里塞下,又伸手去抢拿搁他腿上的,心倒是不小,直接把盒子给端了过来,抱着糕点盒子这才扭头张口含着递来的吸管吸了几口。哽下肚后,舒服了,安以然连吃了几块,沈祭梵倒是注意看了她喜欢的口味,椰糕吃完了,椰子饼就吃了一块,别的口味一个没碰。

看她随手在盒子里翻捡着,大概是没有特别想吃的了。沈祭梵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椰奶递她唇边低声道:“再喝两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