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让人送来,今天为什么哭,嗯?”

安以然推开他,自己往另一边趴沙发上,头埋进沙发里,头发盖了满脸,咕哝道:“沈祭梵,你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说,你让我先静一静好不好?”

沈祭梵把人拖出来把她按在自己腿上,手轻轻拨开脸上散落的头发,低声问:“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嗯?我想听。”

“我现在不想说,沈祭梵,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别吵我好不好?”安以然推他,她是真烦了,声音听着有气无力,不想说话,整个人都焉嗒嗒的。

“乖宝,谁欺负你了,你说,我给你撑腰。你来找我又不说话,你这是要让我急呢,来,好好把话说了,嗯?发生什么事了?”沈祭梵掌着她让她坐起身,板正她的身体看着她的脸。其实她的事,哪件入得了他的眼啊?可他现在愿意听。

安以然抓着头发,心底火烧火燎的,烦!

“沈祭梵,你别跟讲话,我现在好烦!”安以然有些火了,揪扯着一脸瞪他。

“正因为烦,所以才更要倾诉,兴许在你对我陈述的过程中你就豁然开朗了也说不准对不对?你看,有我在,还有什么可烦恼的,说出来,嗯?”沈祭梵耐着心劝,手轻轻拨开她身前的发丝,撩去身后,再抚上她的脸。

安以然火了,拉开他的手:“我说了,不想说话不想说话,你别烦我行不行?”

起身去拉他,沈祭梵顺着她站起身,伟岸身躯立在她跟前,安以然转身把他推出去:“出去出去,别来烦我,我要一个清静清静,你再说话我跟你急!”

沈祭梵被推出去,看向安以然的目光暗了暗,小东西那胆儿是真肥了,竟敢把他往外面推。安以然冷着脸瞪着他,办公室是由一面玻璃墙隔断成办公空间和接待室,休息室在后面。所以他俩现在是一人站在一个空间,两两对望。

沈祭梵无奈,往里走一步,安以然立马大声一吼:“不准进来,烦死了!”

“好好好,不进不进,那你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沈祭梵按了下眉说。

“都说了不想说,你别烦我了行不行?”转身把自己摔沙发上,抱着靠枕把脸埋进靠枕和沙发之间,眼眶又红了。不可能不心疼,两年多的心血,就那么没了。虽然她不是大师,收稿不值钱,可那对她来说就是生命。

沈祭梵站在门口,无奈的撑在墙面看她,她心烦,不是该抱他么?怎么会把他推开?以前不都是抱着他巴拉巴拉一通嚷嚷,今天怎么不抱了?

瞧吧,人就是这样,她吵的时候嫌她烦,不要他的时候倒是他失落了。弄得沈祭梵竟然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抱起来手感不好了?所以小东西嫌弃他?

助理送来饮料,也是因为没有椰奶,所以公司各种咖啡饮料都来了一杯,还都是从职工那问来的。一般,谁喝奶啊?年轻女职员为了减肥,奶茶之类的东西向来不碰,有点年纪的职工人家喝的都是茶,有些就是现磨的咖啡,公司有现磨的咖啡供应,所以也极少有人自己带喝的来,助理这是问遍了公司才找来这几种。

助理深知这让大boss端进去不好,很想给送进去,可这爷有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入内,当然,这任何人不包括魏峥几人,所以一直端着盘子在外等着。

“没有?”

沈祭梵手动了下,快速扫了托盘上眼杂七杂八的饮品,脸色有些暗沉。他极少看到安以然喝别的,那小东西是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近乎痴迷,旁的再好她也视而不见。失去兴趣后,就会觉得索然无味,看也不会看一眼。

助理一看爷那脸色,心里当即突突直跳,当下解释道:“公司没有椰奶提供。”

这里是纪律严谨的地儿,又不是喝下午茶打发时间闲聊的场所,能那东西嘛?助理满脸的为难,他那意思是,这么多不带重样儿的,就不能找一样替代?

沈祭梵纡尊降贵接了托盘,助理立马欢腾的离开,总算交差了。心里闷闷的想,女人啊,就是麻烦,喝什么不是喝?看来大boss的小女人跟他家里那个一样难伺候,点名要的东西非得要,不成就闹,唉,女人啊,永远只会为难男人。

“然然,有喝的,喝点东西,等会儿我们去吃饭。”沈祭梵出声,示意他是送喝的才进去,并不是硬要惹她不高兴。

沈祭梵心里莫名叹了声,小东西这脾气啊,养着养着就出来了。

安以然爬起身,抬眼望他,沈祭梵见她坐起身脸色也好看了点,当即温和道:“看看,想喝什么,先喝点,等我会儿就下班,然后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都行。”

安以然自动忽略他的话,挑来减去,猛地整个推开,怒红着一张脸冲他吼起来:“椰奶呢?我说的是椰奶,椰奶!这都是些什么呀?沈祭梵,我要椰奶!”

盘里的饮料洒出来,溅了不少在沈祭梵裤腿上,沈祭梵当即黑了脸,压着怒沉声道:“等会儿吃饭再喝也一样,先喝点别的不行吗?”

“不要我不要喝别的,我要喝椰奶,沈祭梵我要喝椰奶!”她本来没说要喝的,是他自己问她,可在她都已经接受等着了那样东西了,他却递上一堆乱七八糟别的东西来,她没想喝别的啊。真是火死了,没想发火的,就是忍无可忍了。

沈祭梵是完全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那是期待落空后的失落和强大的落差感让她突然发飙,本来就被他弄得火急火燎的,这眼下情绪一被引发不发火才怪。

沈祭梵有些急怒上头,为避免突然一个不小心出手掐死她,捏紧了拳即刻转身离开,让她自己去闹。就不能太惯着,越惯着越出问题。

安以然看沈祭梵一声不哼就那么走了,当即起身一把将桌上的被子盘子推倒,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水渍飞溅。沈祭梵猛地转身,阴鸷的目光扫向她,安以然微微后退一步,可依然怒气不减瞪着他,是气他一句话没有就要走。

沈祭梵狠狠咬动了下脸上肌肉,当即大步踩上地上的玻璃碎片,三两步上前探手将连连后退的安以然拧住,掌心一带,卡上她脖子怒沉着气息往外拧。

“沈祭梵你放开我,放开,沈祭梵你混蛋,放开我,我又没错放开,放开…”安以然踉跄着跟上他的大步,边走边捶打他。办公室门一开,不打了也不闹了。因为外面人多,她自己觉得没脸,被沈祭梵带着大步离开。

是知道爷生气了,安以然撇撇嘴,生气的该是她好不好?他能理解她心里的落差嘛?都说了要什么,可拿来的却不是肯定是不会平衡的啊,可他竟然在她气恼当下转身就走,哪有这样当男朋友的?别的男朋友就算没有女朋友想要的东西,也会哄着哄着,可他一句话没有就要走,她能不气嘛?

“沈祭梵,你慢点,你走慢点!”安以然低怒道,眉头狠狠的皱着,抓着他的手被他带着得踉踉跄跄,他步子大,她都快小跑才能跟得上。

沈祭梵拧着安以然去了最近的餐厅,椰奶摆了一桌子,全是一点儿五升大盒儿包装的,沈祭梵把人给按座位上,语气森冷道:

“给我喝,今天给我喝够,往后我要在听到闹着要这玩意我就撕烂你的嘴!”

安以然本来气已经快没了,一听他这野蛮的话立马又火起来,站起来,她站起来又被他按下去,按下去她又站起来,紧跟着又被按下去。

“沈祭梵!”安以然火大,怒吼了起来,也不管丢不丢脸了。

帝王大厦这片区的餐饮业都是KING的附属,是为KING集团内部员工提供消费的地方,内部正式职工在这些地方消费都是六九折,对外不算折扣。

沈祭梵进餐厅时亮了下工作证儿,餐厅人一看就知道KING的人,而且那颜色跟一般职工的蓝色不一样,他是金色,无疑是某家公司的领导级人物,都不敢怠慢。因为是KING的高层人员,餐厅的人都上了心,把所有的椰奶都送上去,也都好奇着,再中意那口儿也喝不了那么多吧。

所以那边一吵,餐厅人立马仰头看去。都猜呢,是情侣是肯定的了,可这吵的又是哪一出?难不成那男人是要逼着人喝椰奶?真是怪事。

安以然再撑起身,沈祭梵毫不客气的给人按了下去,拿起一盒椰奶扯开口子,倒杯里,桌面上五六个杯子全都满上。一盒空了一大半,搁一边,坐她身边起手一杯递她嘴边,声音冰冷骇人:“喝了。”

安以然紧紧咬着唇怒目瞪他,眼里一片怒火翻腾,对峙着,不动。沈祭梵也不动,杯子递她唇边安以然抿紧嘴,良久才咬牙切齿道:

“分手,沈祭梵,我们分手!立刻,马上!”

沈祭梵目光瞬间一暗,抬手扼上她下巴借劲儿一扣,杯子往她唇边凑,乳白色椰奶直接往她嘴里灌。就想灭顶一般椰奶直接灌满她整个口腔,不咽下去液体都会自己喉咙下流,安以然大声咳着,满脸憋得通红,死命左右转动头却动不了分毫,呛着水灌下去的又被她咳着反上来,沈祭梵愣是将满满一杯给她灌了下去。

杯子扔开,沈祭梵脸色比修罗冥主还阴鸷骇人,冷戾目光寒气森冷的盯着她。

旁边的服务生都呆了,这人也暴戾了吧?那么娇滴滴的小美人竟然这么对待?那边偷偷窥视的人也都瞪大了眼,这算不算家暴?

沈祭梵冷戾的目光微微撤开,淡淡的扫了一圈偷窥的人,立马人都缩退了去,旁边接应的服务生也即刻灰溜溜的走开。

沈祭梵撤回目光,冷冷的盯着安以然,安以然被呛进了气管,咳得满脸通红,身前已经湿了一片,满脸泪水交加,边咳边瞪着他,目光满是不甘。

“分手?”沈祭梵声音如同地狱传来一般,冰冷的气息绕出两个字。

安以然怒红着一张脸,伸手把桌面上的东西整个推倒,满杯的椰奶全部朝沈祭梵身上撒去,杯子椰奶盒子稀里哗啦推了他一身,盒子杯子从他胸膛滚落地上,又碎了一地。未拆封的椰奶盒子在落地时候重力砸向地面,“嘭”地一声炸开,水花四溅。沈祭梵被泼得那叫一个狼狈,身前一片全部湿透,西装外套,衬衣,裤子,一滴一滴的在滴着水,兴许他那算名贵的脚此刻都被泡在椰奶里。

沈祭梵面色当下扭曲,近乎狰狞的可怖,目光比气削铁如泥的刀子还利三分,如同恶鬼似地落在她脸上,浑身充斥着火山即刻爆发的危险气息,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安以然哭,完了完了,出事了出事了,沈祭梵不杀了她才怪。

反应过来的那千钧一发之际撑起身往桌上爬,也不顾她穿的还是职业套裙,裙子长度就在膝上十寸处。这时候她是要命不要脸了,慌慌张张的爬上桌要翻到另一边去。沈祭梵就跟魔王一般直接伸手就把人给拧下来,提着摔上肩头扛着大步走出餐厅,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嗜人气息。

小东西,有种,好得很!

他今天不非给她长长记性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沈沈祭梵…别这样,好多人看,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好多人看…你是大老板,你别因为我毁了你的形象…沈祭梵沈祭梵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沈祭梵…”安以然被他扛着头朝地,整个人已经晕头转向,抱着头可身子又是腾空的没有任何着力点,又不得不伸手抓紧他湿黏黏的衣服,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又认错又道歉,好话说尽了都没得到人一个哼声儿回应。

沈祭梵就跟只落汤鸡似的扛着大呼小叫的女人进了帝王大厦,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真是为难死了,平时连终极boss人模人样的时候都极少见到,更别说今儿这非主流造型了。是知道非礼勿视,要想保住眼珠子就得压下去好奇心,可实在忍不住啊,这事儿一辈子估计看到一次也就足够了。

想想沈祭梵一那么在意外形的男人,竟然被安以然整得跟只落汤鸡似的,满身水流不断的出现在公众场合,一踩还一湿哒哒的脚印,安姑娘这这简直就是彻底刷新他沈祭梵的世界纪录啊,欠收拾的小东西,有种,有种得很!

顶楼的人只知道有人进出,却来不及看到一眼,精彩已经被关进了办公室。

沈祭梵扛着安以然直接进了休息室,当下把人摔床上,恶鬼一般狰狞着一张脸,伸手三两下扯松领带,扯掉外套,一件件从他手上飞出去,最后只剩下赤身裸体如同雕塑一般的身躯立在床前,胸膛起伏剧烈,毫无疑问压在胸口间那团怒火被烧得旺盛,火苗窜出头顶直达三丈高。

双手攥着领带一拉,火焰喷张的双目瞪着姑娘:“爷今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安以然在床上往里爬,可是里面靠的是墙面,她压根儿没处逃,只能往角落里把身子缩成一堆,痛哭流涕的求饶:

“沈祭梵,你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吼你了再也不闹脾气了,沈祭梵,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沈祭梵,沈祭梵…”

是真怕了,沈祭梵那样子就是要把她扯着一口一口咬着吞了一下一下把她撕了一样。她怕死,她还没活够,一脸脸哭得通红。

看他跨步上了床,安以然抓着枕头连着朝他砸,又扯被子把自己整个连头全部蒙住,哭声震天:“我怎么就答应跟你谈恋爱了呀?暴君暴君!我要分手,沈祭梵我要分手,你不能打我,你没有权利打我,我要分手,分手…”

任她抓得再紧,被子“嗖”地一下从她头顶起开,安以然猛地身子一个瑟缩,瞪大眼惊恐无度的望着他,嘴巴微微颤动着,隔着被子还能嘴硬吼两句,这面对面了,不敢了,彻底不敢了,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沈、沈祭梵…”缩着身子往后移,身子都贴墙面上去了,退不了了啊,将他沉怒着气息狰狞着脸一步一步接近她,安以然忽朝他扑过去,抱住他大腿,娇嫩的脸不断的蹭在他腿上,哭得伤心,急急忙忙的说道:

“沈祭梵,沈祭梵我爱你,我好爱你的,你别打我,别打我…沈祭梵,沈祭梵别生气了,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沈祭梵…”抱着他的腿,竟然还不介意亲了下他满是腿毛的稳健大腿,脸贴在他腿上,一下一下蹭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心肝儿脾胃肺都跟着身子一抖一抖的,是真怕呀。

沈祭梵罩顶的乌云总算扩散了些,俯身抬起她的脸,很不幸,她的脸离他的骄傲火龙仅有一公分距离。安以然抿着嘴闭紧了眼,脸色紫涨。

沈祭梵蹲下身手扯开她抱着他的双手,埋头亲了下她的脸声音阴测测的听着令人心惊胆颤:“爱我?有多爱?嗯?小东西,得要证明给我看看有多爱。”

“好爱好爱,是真的,沈祭梵,是真的好爱…”安以然忒大方的拉着他的手往她柔软上放,不是爱的人是不会让人碰的。

沈祭梵摇头,明显爷没看上。安以然又抱住他,在他脸上亲来亲去,柔软的唇瓣又移向他的薄唇在他唇上啃来啃去。她都觉得自己无敌了,这么恐怖的一张脸,她竟然能亲得下去,这么想着吧还得抽抽嗒嗒的出声道:

“沈祭梵,可以了没可以了没?”抱着他的脸一下一下的亲,又学着他啃他的脖子,往下一一亲去,在他厚实的胸/膛两粒果点儿上舔来舔去,在沈祭梵进入状态之时她忽然抬起头来说:“沈祭梵,甜的碍,椰奶的味道。”

沈祭梵瞬间满脸黑线,伸手卡住她脖子:“安-以-然!”

“碍,碍我错了,我不说了,可是,是真的有点甜…不说了不说了沈祭梵,可以了嘛?可以了没?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任他卡住脖子,这里都被他卡得免疫了,无甚大碍,直接往他怀里扑去,抱着他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心里哼哼,一股奶香味,他竟然还不承认。

她一靠近沈祭梵就松了手,他要不松手,她那脖子就得端。

“这就算了?未免太容易了点。”沈祭梵语气依然冷戾,不过火气已经被她磨来磨去磨得差不多了。

对她吧,那火气是真的来快去得更快,就刚才还真想要掐死她来着,可眼下,看她匍匐在他怀里一脸的顺从和乖巧,舍不得了,心软了。

“还要怎么样啊?我已经道歉了,沈祭梵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安以然手在他肩膀上捏来捏去,轻轻的掐啊掐的,反正他不怕疼,她每次都掐得极重他都没感觉,所以又捏又掐,她觉得比起他捏她身前的两团肉来说她这是客气的了。

“乖宝,我们来玩点刺激的。”沈祭梵一埋头就咬上她的唇,低声道。

她不服软他就打算硬来的,她服软了那他就温柔点,商量着来。毕竟,他也不愿意弄疼了她,她要是吃痛,这次给他上了往后可就这么好的机会。

安以然哭,“你想肉偿啊?你怎么总想着那个呀?就不能要别的嘛?沈祭梵,我不喜欢那个,换别的行不行?我给你捏肩,捶背好不好?”

“会喜欢的,宝贝,乖乖,嗯?听话…”沈祭梵一边诱哄一边啃着她的小嘴,三两下扒光了人,两人滚床上坦诚相见。

热吻在升温,安以然忽然避开他火热的吻吼起来:“你干嘛绑我的手,沈祭梵你蒙住我眼睛我怎么看东西碍…碍沈祭梵你干嘛,你你,我害怕沈祭梵我有点害怕,你快松开我,啊…”

火热的吻落遍她全身,就跟燎原的火星子一样。安以然尖叫连连,感觉人都被撞飞了起来。总算停下来扯开她被蒙住的眼睛,姑娘喘息的气儿有进无出,张着小口如离岸的游鱼一般急促的呼吸,透红的脸别样娇媚可爱。

沈祭梵抱着她在她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上啃了下,咬着她耳朵低声道:“还没完。”

安以然哭,哼哼唧唧反抗着,沈祭梵金枪再立,从后面进了去。安以然咿咿呀呀哼哼着,沈祭梵抱着她小儿把尿一样把人兜了起来,安以然涨得血色尽涌,被激得哑声叫喊。

待爷总算餍足后,人已经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了。安以然哼哼唧唧的控诉,疲倦倦的趴床面上连动都不肯动一下。

“我好饿,我要吃饭,沈祭梵我好饿…”声音都是哑的。

事儿还没完呢,沈祭梵把人提起来,让她倦倦的趴在他身上,抬起她的脸问:“乖宝,今天的事仅此一次,没有以后。若敢再犯,我就撕了你扔海里喂鱼!”

安以然哼哼,“我是京大的,又不是厦大的。”信你才怪了。

基本上今天的事让她看清了一件事,就是沈祭梵舍不得她。之前她是真以为他要撕了她,那气势太恐怖了,可都后面她一服软就没事了。是舍不得她吧是吧?她就这么认为,基本上是找到应付沈祭梵的法子了,总算以后不再怕他说狠话,因为他不会那么做,他舍不得她呀。

发现这个秘密,安以然自己心里还挺得意的。

“嗯?”沈祭梵阴冷的声音低低传出。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再犯的,真是的。”安以然嘟嚷道。

沈祭梵揉着她圆乎乎的头顶,停顿了会儿才问道:“今天来找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碍,别提了,你一说我就难过,我是真的好难过。”安以然满脸苦色,她的名卡,怎么啊?几千张画就那么没了。

“说说,我想听,嗯?”沈祭梵轻轻滑着她的脸继续问。

这男人有着令人恐怖的执着,安以然伸手不高兴的在他胸膛戳,戳,戳,“我姐把我的画烧了…”

嘴巴一撇,悲从心来,眼泪即刻夺眶而出。

沈祭梵手顿了下,那些、他碰一下她都要嚷嚷半天的小人画?

“全部?”沈祭梵问的是程度。

“嗯…你别说了,我伤心死了沈祭梵,我好难过,心好痛好痛。”安以然心里酸得胀痛,眼泪啪嗒啪嗒掉他胸口。

沈祭梵有些僵硬,他碰一下都会被她嚷嚷好大会儿,可她那些家人全部烧了她却只是躲着哭,到底,是他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她家人在她心里太过重要?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他在她心里,竟然还不抵那些人。

122,体贴,如此温柔

安以然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沈祭梵把人抓起来倒腾来倒腾去总算把衣服给折腾上,抓着安姑娘的脸跟揉面粉一样捏来揉去,在嘴上啃了好大会儿人才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水雾,明显不高兴他绕了她的睡眠。

睁开眼,倦倦的看他一眼又闭上,头转一边去继续睡。沈祭梵又贴她脸上继续啃,安以然微微皱眉,把脸往被子里钻。沈祭梵把人拖出来,在她嘴上不停的啜,又用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按着,又咬下去。

安以然火,猛地睁开眼瞪他。沈祭梵因为她突然睁开的眼明显愣了下,忽然拉出道极好看的笑容,低声笑道:“醒了?”

安以然瞪他,能不醒嘛?伸手推他的脸:“沈祭梵,你烦死了,我要睡觉!”

沈祭梵抓着她的手道:“先别睡,去吃东西,想吃什么?”

安以然思维空白了三秒才想起来她还没吃晚饭,怪不得有点头晕,原来是饿极了原因。爬起来,抓了下头发,身上是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子,裙子款子就是大众款,亮点大概就是腰上缀着闪亮碎钻的腰带了,扣合的地方是花瓣的流线型,很漂亮,裙子高雅大方,扣上的腰带又不失失纯真可爱,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沈祭梵,衣服的钱我是不会给你的。”安以然扯了下裙摆,咕哝着说。

沈祭梵捏捏她的脸,低低应了声,问:“想吃什么?没有想吃的我就做主了。”

“酸辣粉。”安以然还在扯着飘逸裙摆,淡紫色看起来很清爽,是她喜欢的感觉,摸着布料,觉得这裙子手感真好,抓着又在手背上蹭了蹭,抬眼望着沈祭梵说:“沈祭梵,你眼光跟我一样好。”

沈祭梵满脸黑线,不想打击她,拧着她起床,安以然坐床沿愣是不肯起:“我不出去,我不走,你看我的鞋,是黑色,跟我的裙子一点都不搭,多难看啊。”

“那我让魏峥马上带双鞋过来?”沈祭梵好脾气的说,坐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轻轻揉着。他体量感太足,一百八十好几的大个头儿,往床边一坐,她身边就跟着陷下去好大部分,安以然不高兴,嘴巴一撇,伸手推他:

“你看你都把床坐塌下去了,走开走开,别坐我身边,我不乐意。”

沈祭梵叹气,依言起身立在她身边,安以然大概是因为坐起来时候感觉到身上疼,下面也有些火辣辣的,难受死了。又没睡醒,所以看到沈祭梵这罪魁祸首有些莫名的上火。看他站跟前,她拉着脸依然不高兴,抬脸冲他吼道:

“你别站我眼前,烦人,都当我光了,黑压压一片,走开走开。”

沈祭梵转身把屋里所有灯摁开,安以然看他又走过来自己放往床上滚,抓着枕头朝沈祭梵扔过去:“不准过来,不准过来,我现在不高兴。”

沈祭梵退门口,撑在墙面看她。安以然蹦跶了几下又气鼓鼓的坐床上瞪他,依然不高兴,拍着床冲他直嚷嚷:“我要饿死了沈祭梵,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呀?鞋子呢,你还不给我拿鞋子来,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呀?我要饿死了!”

“很快就来,先喝一盒椰奶好吗?”明显今天这场战役看似他赢,实际上输的是他,可爷甘心情愿啊,谁让他下不去手撕了她呢。撕不了就宠着呗,反正她再坏也就这样了,所以从这一刻起,KING集团内部随时提供椰奶。

“我不要…好吧。”安以然捶着床,可肚子咕噜了下,捂着脸点头低声应着。

沈祭梵笑笑,办公室里放了一台立体透明的红酒冷藏柜,只是里面装的全是椰奶,一眼扫去红酒冷藏柜中摆满了一排排的椰奶,看起来少不了的滑稽。

沈祭梵取了盒椰奶走进去,递给她,安以然结果,凉丝丝的冒着冷气,眼底透着丝欣喜,抬眼望了他一眼,又觉得他很好了,虽然那会儿发了火,可现在不是又给她喝了嘛。插了吸管一口一口吸着,另一只手抓着他袖口。

外面魏峥已经来了,跑得满头大汗,可见是多为难人。沈祭梵看了眼外面,侧身准备出去,一动安以然不高兴的哼了声,抓着他袖口不松。

沈祭梵拉开她的手,低声道:“鞋子来了,我去拿,嗯?”

安以然松了手,抬眼望着他出去,很快又进来。安以然心里哼哼着想,原来都是魏峥买的,她还以为是沈祭梵挑的呢,那就是魏峥的眼光跟她一样好。

安以然手抓着椰奶盒子,习惯咬在嘴里一直没松开,偶尔吸一口。沈祭梵蹲她身边,抓住她的脚给穿鞋,安以然不乐意,脚一下一下的翘动,沈祭梵冷声喊:

“然然!”抬眼,眉峰堆叠,知道她又开始闹性子了。

安以然伸脚出去不动,让他穿,边吸着椰奶边说:“我要吃酸辣粉。”

“嗯。”没说不让,他是不赞成常吃那些,可要强制得来,准得闹上好一阵。

鞋子穿好了,安以然滑下床抱着沈祭梵脸往胸口蹭,说:“沈祭梵你最好了。”

顺着她他就是好的,不顺着她他就是顶顶大恶人,对沈祭梵的评价,安姑娘向来片面肤浅。沈祭梵垂眼,手捏着她的脸,笑道:“高兴了?”

安以然点头,高兴,今天总算让她高兴了一点,心情开阔了一点。

三人行成立后她就极少去美食街,更少去京大附中后面的小吃街,她一个人胆怯,想拉一个人呢别人都不屑。她曾经试图拉小赵儿去过,以为小赵儿会跟她是同路人,结果人家不屑。安以然是后来才听小助理说,人家小赵儿吃烧烤都是去的大家面儿的烧烤餐厅,路边摊人看不上。这事儿让安以然挺郁闷,拉小助理去,小助理说她已经远离路边摊时代了。

因为这些原因,安以然才这么惦记。以前是从不敢想让沈祭梵陪她去美食街的,沈祭梵在她眼里那就是金字塔尖尖儿上的人,想不都没敢想过。可后来谁让他自作自受成了她男朋友呢,安以然觉得,既然已经是她男朋友了,无论他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身份,她都不管,她只把他当自己男人就行了。

平等嘛,这是沈祭梵自己说的,又不是她要求的,所以她对他可谓是越发肆无忌惮。他宠着她护着她顺着她都是应该的,谁让他自己要当她男朋友的。

抓着沈祭梵袖口走出去,魏峥站在外面,安以然松开沈祭梵往前跑了两步停在魏峥跟前抓着他衣服说:“魏峥魏峥,我们吃东西去,去不去碍?”

是记得来的时候蹭脏了他的衣服,这不是为了致歉嘛,请他吃个粉呗。

魏峥极巧妙的闪避开,后退一步,沈祭梵走上前,这人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一靠近,安以然就被他气息罩住。安以然回头望他,说:“魏峥可以一起去吗?”

知道要问他,沈祭梵倒是不介意,抬眼看向魏峥。魏峥立马为难道:“爷?”

沈祭梵示意魏峥先出去,揉着安以然的头顶,低声道:“魏峥有事要做,嗯?”

安以然抬眼看他,欲言又止,顿了下,好吧,那就他们去吧。沈祭梵把一边的外套给她披上,安以然躲开,沈祭梵把人拉回来硬给披上,安以然有些 火大:

“我不要穿,你看穿了衣服这裙子还有什么好看的?”

沈祭梵脸色有些发黑,沉着声音道:“晚上有风,会冷,别凉着了。”

“不要,不会的,我身体这么好,哪会一下子就生病了啊?穿着外套难看死了,不要不要。”安以然连连挡开他的手,怒吼:“走路会热的嘛,你管我那么多?”

“然然,听话!”沈祭梵脸色已经暗沉,手上拿着衣服低怒道,“还去不去了?”

“要去呀,”安以然有些赌气,厌烦死他了真是,别人男朋友都把女朋友打扮得美美的,他总要让丑丑的样子出门。可到底是怕他翻脸,又走他跟前,撇着嘴,拉着小脸子小声嘟嚷道:“我不会冷,走路会发热啊,真是的,你不知道嘛?”

“热了再脱,冷了没带衣服在哪去找衣服穿?”沈祭梵这是未雨绸缪,小东西尽不识好歹,以为他就是坑她是吗?狠心的捏了下她的脸,“不识好!”

“你才不识好,是你自己做得不好,我才觉得不好,真是的,你看,腰带都挡完了,这条裙子还看什么呀?”安以然分外不乐意的嚷嚷道。

沈祭梵笑笑,他还觉得短了呢,她竟然还嫌没看的,瞧那两条白晃晃的腿都露外面了,拿手上看时候没觉得是在膝盖上面的尺寸啊,这一穿上身才看到。一件衣服有一处重点可以了,既然腿露了出来,腰就不要露了,遮着点好。

沈祭梵搂着她走出地王大厦,安以然大概是不习惯跟他并肩走的原因,所以被他搂着不大自在,她习惯抓他袖口,感觉抓住他袖口她才走得稳。而下意识的动作已经成习惯后别的就没法将就,各种不舒服不自在。

推开他,沈祭梵当即黑了脸,以为她又要闹什么脾气。安以然却很快凑上去,抓住他袖口说:“走吧走吧,我习惯走你后面一步走。”

“嗯?”沈祭梵走了两步微微侧目看她,倒是不解,安以然乐呵呵道:

“因为你会在前面给我领路,也会给我挡风遮雨呀。”她说得心安理得,觉得是事实嘛,谁让他生得这么牛高马大的,就算下暴雨,他身躯稍稍一弯,她就是在一个非常安全的位置,他在前面给她披荆斩棘,她走上去的就是康庄大道。

安以然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挺简单的原因,她习惯了而已。不过沈祭梵倒是听进去了,一个男人能为自己的女人挡风遮雨,这该算一个合格的好男人了吧。

沈祭梵笑笑,抬手揉了下她头顶,俊脸微微欺近她头顶,安以然脸红了一下,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瞟着他,快速的左右环视,哀怨着说,

“有人看碍。”这么说着还是凑上温软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下,推他:“快走啦。”

沈祭梵握住她的手道:“这样,也能给你挡风遮雨。”只需要在她身前一小步,即便枪林弹雨,也射穿不了他胸膛,伤到她分毫。

“碍。”

安以然心情有些欢脱,跟着他出去,跟沈祭梵刚走出帝王大厦的广场,就有人驾着车过来,是辆普通的国产汽车,人下车了车钥匙交给沈祭梵后很快离开。

安以然在车子左右看了看,又盯着沈祭梵看,沈祭梵问:“看什么?”

拉开车门她坐上去,在沈祭梵上车后她说:“沈祭梵,你穿这样的衣服开这样的车,一点也不配,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低调。”所有人知道了还叫低调?

沈祭梵愣了下,之前是没想到她会吃酸辣粉,所以才没想到这一层,侧目看她笑笑,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他出行,只需要保证安全就足够了。

到了美食街,安以然迟疑着不下车,苦拉着脸望着已经站在车门边的沈祭梵说:“沈祭梵,你觉得,我穿这么漂亮坐在街边吃酸辣粉,这样合适吗?”

“带回去?”沈祭梵耐心等着她纠结的结果,好心给出建议。

安以然立马眼前一亮,赶紧点头,可下车后又反悔了,抓着沈祭梵袖口:“带回去都没有那个味道了,在家吃哪有在这里吃有感觉啊?在家还不如吃饭算了。”

“那在这里吃?”沈祭梵问她,捏着她的脸,让她自己去纠结。

“我不知道碍,沈祭梵你说怎么办啊?”安以然水润润的眼睛望着他,沈祭梵说:“那就在这吃,吃好再回去,反正我陪着你。”

摇头,“你看我们俩现在,算绅士淑女了对吧?你看他们,”指着人来人往的人,“都没有穿得像我们这样,我们就像去参见婚礼,去宴会一样盛装打扮,要是坐在路边吃东西,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啊?肯定会说我们是疯子的。”

指不定还会被人说三道四,不要不要,“再说了,你看我,哪有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去吃酸辣粉的啊?万一溅上油渍了再怎么办碍?”

沈祭梵双手插裤兜里,语气淡淡道:“带回去,在户外平台,游泳池边吃?”

也算是户外了吧,安以然想了下,还是摇头:“可是,都没有人,都不热闹。”

“让下人都出来围着?”沈祭梵再顺着她说,安以然还是摇头,“那也要大家都有吃的份儿啊,难不成你好意思让他们就看着我们吃吗?要大家一起吃,像这里这么热闹才有感觉啊?”她没纠结,她是据理力争,说的是事实。

沈祭梵抬手按了下眉心,当下伸手拽着她走进美食街,语气透着丝丝不耐烦:

“那你好好想想,我们先进去到时候在决定,嗯?”

“碍…”安以然没法儿拒绝,因为人已经被他拖走了,又觉得,那也行吧。

沈祭梵是个耐心不怎么好的人,到如今这个地步完全是给安姑娘磨出来的,可见这姑娘那影响力多强。她不强势,甚至是柔弱到懦弱,可她总有本事慢慢影响身边的人,像沈祭梵这个自大自负自傲的男人,像安家自以为是的人。她就像根绕指柔,缠缠绕绕如水一般缓缓绕进人心里,发现时已经无法自拔深不见底了。

可能不是周末,也可能已经过了夜市高峰期,十点多的样子步行街上逛街的人不少,可街边吃东西的人少了很多。来这里的年轻人们基本上都是先吃饱了再开始逛沿路的格子铺,整好消化一肚子食物,所以在这个点儿上吃东西的人不多。

安以然看人少了,觉得能接受,拉着沈祭梵就坐下了。

“老板两碗粉,多加点醋,谢谢!”安以然大声对忙碌抄着锅里粉丝的老板喊道,那边老板回头确认了下位置,点头应着:“两碗都多加醋吗?”

安以然扭头看着脸色有些微微发黑的沈祭梵问:“亲爱的,你能吃辣吗?”

沈祭梵愣了下,有几分欣喜,瞧瞧,这就是被这小东西忽视久了偶尔来句甜的都能让这铁血男人心花怒放。顿了下,摇头,因为胃不好,他的饮食向来温和,

“是的,都多一点醋。”安以然大声回应了句,又立马扭头笑眯眯的看着沈祭梵说:“今天我请你啊,碍哟,沈祭梵你高兴点嘛,别那样子好不好?放心啦,吃不死人的,我从小就是吃这个长大的,你看我不也是健健康康的嘛?”

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立马又站起来:“我忘了买椰奶了,这个好辣的,一定得喝冰冰凉凉的东西压下去。沈祭梵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沈祭梵抬眼,话还没出口她已经跑了出去,步子很欢快,是他从来不曾触及的青春欢乐。沈祭梵看着安以然的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生来就是这样的一层不变的性子,十岁就一派少年老成,二十岁如此,三十岁将来四十岁依然如此。

倒是有些艳羡这小东西的情绪化了,没什么本事,可她真真实实活着,有自己的情绪,能哭能闹能跳能笑,这些,在正常不过事对他沈祭梵来说就是不可能。不能想象,如果他沈祭梵有一天哭那该是件多惊世骇俗的事?

安以然很快回来了,酸辣粉也端了上来,安以然满脸的笑意。沈祭梵倒是极认真仔细的看着她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大抵,只能是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性子才能做到她这样才不久哭得撕心裂肺,这一刻又能展颜欢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