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你不想吗?”

安以然,不想,她才不想呢。沈祭梵起身抱着她好好放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在她身边贴着,把人勾怀里,侧身看着她:“那就睡吧,闹这么久了”

这床吧,实在挺小的,一个人摆上面紧够,可两个人吧,加上沈祭梵又是那么大块头的,实在有些挤得不像话。两人还不用怎么拥着就已经紧贴着了,沈祭梵对这床,嗯,很有意见,这尺寸的床面儿他眼里就是张躺椅。

沈祭梵侧身在外面,跟护栏似地把安以然护在里面。侧睡,其实他不大习惯,可这也没有法子。这不条件限制嘛,沈祭梵是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往里怕压着她,往外就得掉地上。其实掉地上也没什么,床不高,就是有那么点难堪罢了。

沈祭梵灼热的鼻息打在安以然脸上,莫名其妙的让她心跳加速,俏脸慢慢的红了,安以然平躺着,觉得呼吸困难。望着天花板,心里奇怪,难道她又高原缺氧了吗?一张脸在她极力强装镇定下迅速透红,安以然下意识伸手压住心口,感觉好奇怪,心跳得异常的快。觉得窘迫了,偷偷斜瞟着眼看身侧的沈祭梵,然而却冷不伶仃的对上沈祭梵湛亮的眼神,安以然猛地抽了口气,缓下眼睑,咬着唇。

良久,安以然才低低的说:“沈祭梵,你别那么看着我,我会好难为情的。”

沈祭梵底笑出声,头欺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把她往身边拉,道:“睡觉。”

安以然往他怀里窝,她当然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姿势睡在她身边。安以然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手往下伸去,轻轻带着转动。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和灼人的温度,好大会儿,沈祭梵才伸手箍住她不安分的手腕。翻身压着安以然,暗哑出声:

“然然,别胡闹,嗯?”鼻息已经有些乱了,脸上是强装的镇定。

安以然笑眯眯的望着他,眼底一片澄澈,水润润的,干净又透明。可手上却继续在胡作非为,沈祭梵额间沁出不少薄汗,埋头惩罚性的咬上她的唇,再次低声警告:“然然,听话,你该知道叫醒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别乱动,嗯?”

“不,”安以然松了手,双手圈在他脖子上,仰头亲了他一下说:“沈祭梵,你刚问我想不想,刚刚不想,现在想了。你抱我吧,我想你了。”

沈祭梵眸光赤红赤红的,埋头啃着她的脸说:“乖宝,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安以然点头,沈祭梵见她点头那一刻就急不可耐的扒了她裤子顶上去。安以然眼睛瞪得大大的,纠结了那么下:“沈祭梵,真的不会传染你吗?你确定吗?”

沈祭梵笑笑,进去了。安以然猛地抽了口凉气,不让他动,脸色有些发白,给疼的,好大会儿才说:“沈祭梵,他怎么比以前大了?好痛。”

沈祭梵啜了下她的小嘴儿,这话,他爱听得紧。

今儿这事办得,不那么畅快,因为地儿小,很受限制。床板太硬,安以然后背都快磨破皮了,沈祭梵把人翻个身的从后边儿进去时候才发现。这之后就没把人往床板上压了,抱着坐着来,兜着人站着来,屋里走来走去,一下一下烙铁般砸进她里面。安以然给弄得声儿都发不出来了,软乎乎的趴他身上大口大口吐气。

总算结束后沈祭梵那感觉是甘畅淋漓,浑身畅快得无以复加,抱着她好个亲。

兜着安以然洗澡去,安以然趴在他宽阔厚实肩膀上嘟嘟嚷嚷着,沈祭梵心情实在太好,愣是把姑娘的小声嚷嚷给忽略了。安以然戳戳他后背,沈祭梵继续放水。安以然再戳戳,沈祭梵把她放马桶上坐着,一手掌着她一手继续放热水。

安以然继续无力,伸手抱着他虎腰,两人这都赤身裸/体着呢,她这一贴过去,距离就有些过分近了,滚烫的脸贴在他腰侧,鼻息轻轻浅浅的打在他皮肤上,沈祭梵身躯明显僵了一僵,莲蓬头放进盥洗盆里继续放着热水,他自己微微侧了身躯,正面对着安以然。因为他一侧身,安以然原本贴在他腰侧的通红俏脸这一刻直接贴上还挂着液,体的火龙了。安以然微微愣了下,猛地睁开眼瞪他:

“沈祭梵,你下流!走开走开,恶心死了。”伸手连连推他,沈祭梵伸手掌着她的头,低声道:“就亲一下,宝贝,乖乖,嗯?听话,亲一下。”

安以然满脸通红,狠狠瞪着他。沈祭梵却满脸的笑意,同样看着她,目光温和细腻。两人打着持久战,沈祭梵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出声道:“乖宝,他刚让你那么高兴了,亲一下吧,他喜欢你得紧呢,嗯?”

安以然拉开他的手撇着嘴哼哼声:“沈祭梵,你也太流氓了,我又不是那种女人,怎么可以那样?你要那样,找别的女人好了,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哪样?”她这话倒是让沈祭梵有几分莫名,抬起她下巴看着她眼睛道:“乖宝,你想到哪去了?只是单纯的亲一下,没要你做别的。”

其实爷是挺想在她那小嘴里抽几下的,可小东西不肯。她不肯他也没辙,上次强来,这小东西到现在还记得,时不时拿出来念,沈祭梵是真拿她没法子。

安以然望着他,顿了下,勉为其难道:“好吧,就亲一下。”

两根手指拈着头,样子很是嫌恶,撅起嘴巴快速的啜了下,赶紧甩开,人也嫌弃的推开,把沈祭梵往一边推:“沈祭梵,你要离我远一点,别让我看见他。”

一股子腥味儿,难闻死了。安以然吸吸鼻子,撇嘴哼哼着。沈祭梵无奈,道:

“嫌弃成这样,刚还叫得那么欢?刚不是说喜欢,这么快这话就变了?”

“那不一样。”安以然撇了下嘴道,扭头看还在放水的莲蓬头,忍不住嚷嚷道:“你怎么还不关水啊?水要钱买的,你知不知道已经浪费我多少水了?”

“放热水,不洗澡了?”沈祭梵手一边试着水温,这水怎么还没放热?边回头看她说。她是一点不舒服都睡不了,软成一滩泥都得要洗干净才能睡。

安以然伸手去拉上面挂着的毛巾,围在自己身上,从马上盖儿上站起来,双手叉腰,不高兴,忍了好大会儿才说:“沈祭梵,我刚刚就说了,没有热水,还没有交燃气费,热水怎么会热?你去烧开水吧,两壶就能兑大半桶,够洗了。”

沈祭梵瞬间脸色黑了,半晌才平复情绪,伸手拧着小东西出去,脸色暗黑中发青,怒沉着气道,“你想自己生活,就想过这样乱七八糟的日子?”

安以然被沈祭梵丢沙发上,没恼,顺势就趴上去了,这屋里吧,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柔软的沙发了。抱着靠枕哼哼,道:“不是啊,燃气费本来就该要交的,只是我旅游出去后就忘了,而且,我这不是病了嘛,我病了怎么去交费呀?等交了费,就能正常生活啦。碍,你别那么嫌弃好吗?我觉得没那么糟糕嘛。”

这些都不是问题,她觉得这里挺好的。

沈祭梵进卫生间,小东西竟然连条多余的毛巾都没有,沈祭梵只能转身出去走进房间把长裤套上,哧裸着上身给她烧开水。大抵这是金贵无比的爷平生头一次这么伺候人,连洗澡水都给烧了,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安以然趴在沙发上,头压在软绵绵的靠枕上,头歪着笑眯眯的望着沈祭梵,觉得忙碌家事的沈祭梵异常帅,呃,好吧,她承认也是因为他露了漂亮的身体。

沈祭梵水装进壶里等水开,爷还从来没想过他会有一天站在厨房里超过半小时,盯着毫无动静的热水壶有些无所事事。能把时间浪费在等待水热的过程中,实在是有点胃疼。因为这段时间没事可做,沈祭梵勉为其难打量了几眼这半阳台半厨房的小空间,角落里对着笤帚拖把,沈祭梵看着有些碍眼,顿了下把目光移上台面,挺简单,没几样东西,电饭煲一个,电磁炉一个,锅子一只,连碗筷什么的都是只有一份。沈祭梵看了看电饭煲,中午没吃完的粥还在里面,回头问她:

“乖宝,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祭梵往里面看,对上小东西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微微愣了下,索性转身看她,往屋里走,立在她面前,冷哼:“偷看我?”

安以然脸上的笑立马僵住,弯弯的眉眼也瞬间撑开,很不高兴的喷了他一句:“你本来就是我男人,我干嘛要偷看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沈祭梵挑了下眉,眼底透出几分欣慰,小东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微微俯身,伸手拍了下她后臀,闷响声传来,安以然吃痛,伸手推他:

“讨厌,沈祭梵,你干嘛打我?难道不是嘛?”

“是,你说的都对。”沈祭梵在她身侧坐下,笑着看她,掌心还压在她后臀,是不是握着揉上一把,安以然扭头看他,又推他的手,恼怒道:

“沈祭梵,你不准再掐我,很痛的。”推不动他,索性往他身上戳,用力拉扯着沈祭梵身前的那点果粒儿,沈祭梵吃痛,竟然闷哼出声,当即伸手箍住安以然手腕,低声斥道:“然然,信不信我也这样拉你的,嗯?”

安以然撇撇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祭梵,你说你拉得还少嘛?你这是流氓行为,所以你以后得对我文名一点,不然你用在我身上的,我迟早都会还给你的,而且,还更加倍…干嘛那样看我?别当真碍,我说说而已。”

安以然拉拉头发,看到沈祭梵脸色沉下去后不敢乱说了。沈祭梵抓着她说:

“用在你身上的?看来你不满意的很多啊,都说说,有哪些是不满意的。”

安以然把脸埋进靠枕里装鸵鸟,他说什么,她什么都没听到。沈祭梵当下把她的头扳起来,再问:“哪些不满意,说说,我想听。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然下次你不喜欢的我照样那样弄你,你要说了,我就避着。”

安以然听他这么说立马眼睛闪亮闪亮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他,说:“你说的哦,我说了你以后就不会那么对我,对吧?”得到他的肯定后,当即说开了:“我不喜欢的可多了,我不喜欢在下面,最最讨厌的就是跪着,我不要跪,一点都不舒服。我也不要满屋走,进得太深了,顶得肚子好酸。反抱着也不要,我觉得好害羞。还有,那样也不喜欢,侧着,那样那样,还有…”

巴拉巴拉,基本上是把爷的花样儿全否了,沈祭梵脸色渐渐发黑,不愿意再听,欺头咬了下她嘴巴,小磨人精,顺着她就怪了,不喜欢还能被弄得那么高兴?

安以然抬眼看他,不高兴被中途打断,嚷嚷道:“我还没说完碍,你别老打断我说话,不让我一次说完,后面的我就会很容易忘记。看嘛,我刚说到哪了?”

“水开了,等我下。”沈祭梵让她自己纠结去,起身拿着水壶进卫生间,倒进桶里用盆子压在桶子上未免热气散太快,又继续烧着热水。再回来,安以然彻底忘了刚才的话,盯着他说:“沈祭梵,你好帅啊,我好爱你。”

沈祭梵那当下是心花怒放,那感觉就跟在死寂的心底忽然反响了满天冲天礼花一样,大朵大朵的炸开着,纷繁炫丽。俯身在她身边蹲着,忍不住伸手按了下她依然有些发干却血色尽显的唇瓣,笑道,“小东西,这小嘴儿今儿是抹了蜜吗?”

安以然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口含住他的指腹,吸了下,看到沈祭梵眼底眸色成功变色,当即笑了,又抱他的头,亲他,软糯糯的出声:“沈祭梵,我爱你。”

她的眼神很认真,还有几分严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被撑大的漆黑溜圆的眼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次不像以往,说得那么漫不经心,这次没有任何修饰词,光秃秃的说爱他,却令她自己心底跳动了一下。或许出口时还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说的,可说出来时候把自己给感动了一把,傻愣愣的看着他。

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她是爱上他了。

这给沈祭梵感动得不行,眼眶都湿了。心脏就跟被爱神神箭射中一般,猛地一紧,跟着胸腔快速膨胀,温暖把整个干涸多年的心塞得满满的,爱意肆泄,泛滥成灾。安以然自己理清了后再正眼看他,伸手轻轻摸着沈祭梵的脸,轻轻的问:

“沈祭梵,你眼眶怎么红了?”觉得奇怪,沈祭梵也会哭吗?可为什么要哭?

安以然话一落,后脑就被沈祭梵扣住,火热的唇舌侵占她的口腔,热浪情潮在不断翻涌,沈祭梵顺势翻上沙发,将她揉进身体,狂热的吻在持续,掌心在她身上各处煽风点火,攻势有些孟浪,逮着她的唇舌大吞大吐,火热交缠。

安以然直感觉眩晕一片,她压根儿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想要推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祭梵怎么忽然又变成禽兽了?有些缺氧,可任她怎么在他身上推,挠,指甲抓出多少血痕,他依然没半点反应,照样吻得激狂。安以然一张脸给憋得,都快青紫色了,拳打脚踢的反抗着,眼泪跟着就滚了出来。

沈祭梵尝到泪水的咸涩,终于拉回了神志,缓缓离开她的唇,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俊脸贴上她的脸,低声道:“乖宝,不哭,是我不好,不哭。”

安以然自己擦了下脸,吸了下鼻子,说:“沈祭梵,你难道还想来一次嘛?”

沈祭梵微愣,他刚才吓到她了吧。轻轻抚着她的脸,“我是高兴,乖宝。”

安以然推开他的脸,不高兴的嚷嚷道:“你为什么忽然发疯啊?我本来很感动很认真的,被你一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沈祭梵!我还差点被你憋死!你就是故意整我的,你坏透了沈祭梵。走开走开,不要你抱,烦死你了。”

沈祭梵底笑出声,埋头亲着她的脸。她的感动是缓慢的,他的感动却是激进的,他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很高兴。

“水开了。”安以然看他被她吼了竟然没反应,以为他生气了,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伸手戳戳他肩膀,小声咕哝了声。

沈祭梵笑笑,摸摸她的脸,起身把热水往洗手间倒。他们俩人洗个澡得烧四壶水,如果想洗个鸳鸯浴基本上不大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桶子,而且更有可能是在烧后面的热水时前面的水已经凉透了。沈祭梵把热水兑好,先给安以然洗了。

抱着安以然进房间,放好后起身,安以然抓着他裤头不让走。沈祭梵轻轻顺了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不走,很快回来,你先睡,嗯?”

看着她点头后沈祭梵才出去,进厕所快速冲了个凉水澡,用她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想着她说爱他的话,心里又是一阵蜜意翻涌,忍不住底笑出声。

这小东西,闹人的时候能闹死他,听话的时候真是怎么爱都嫌不够。

沈祭梵走进房间,安以然坐在床上等他,沈祭梵拿着药膏给她脚上重新擦了一遍,然后抱着她睡了。安以然伸手往外面摸摸,然后往里面挤,拉他说:

“沈祭梵,你进来点碍,小心掉地上去。”

沈祭梵往里面移了些,安以然整个人就跟壁虎似地趴在他身上。安以然吃了药,尽管睡了那么多天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沈祭梵已经走了,床头贴了张纸条,安以然连着看了三遍才看懂上面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她简单概括了下,就是早餐在茶几上,有事给他打电话。安以然撇撇嘴,心里又挺温暖的,把纸条折好,然后放枕头下。

安以然在床上滚,滚来滚去滚了将近一小时,滚得头晕眼花的,拿手机给沈祭梵打电话,电话一通就哭得惨不忍睹:“沈祭梵,我要好饿,我头又痛了,又痛又晕,好难受。嗓子也痛,脚也痛,全身都在痛,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拿着电话微微皱眉,病情怎么这么反复?药不对还是药效太轻了?

“然然,别哭,我让魏峥和约克马上过去,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嗯?”沈祭梵背着众人,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可会议室的人是都听清楚了的。各个儿不动声色,正襟危坐等着BOSS把小女友哄好。在座的各位也都打开眼界了一次,爷是什么人?在座各位心目中神的化身,这是头一次看到神原来也有人的一面。

沈祭梵等着小东西回话,可安以然却“哌”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沈祭梵微愣,却没在回拨过去。走回首位坐下,语气一扫之前的温柔,冷声道:“继续。”

安以然有些火大,她都生病了他还不能陪她一天吗?工作真的比她还重要吗?都已经订婚了他还那样。安以然认为如果沈祭梵病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请假去陪他,相反她病了,他就应该这样。生病都不在身边,还要他干什么呀?

安以然那边在赌气,没多久魏峥和约克就来了。敲老半天门,安姑娘就是不下床,不给开。蒙着被子睡大觉,可很快,大门“嘭”地一声震响,吓得安以然一弹,刚掀开被子冒出头来,魏峥已经快步冲了进来。

“安小姐…”两人四目相对,都没说话。魏峥跟约克两人在外面把门拍得震天响她都没听到,都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或者是昏迷了还是怎么的,这不,赶着进来救人就把门给劈了。本来是心急如焚,结果一进来,小姑奶奶好得很。

“你们干嘛乱闯别人家啊?我可以报警抓你们的,出去出去赶紧出去,我不要你们管,出去都出去!”安以然有些恼怒,她不开门,他们竟然还把门踹了。抓着枕头朝魏峥扔去:“出去,出去!”

魏峥顺手一伸,枕头就给抓手上了,无奈的看着她,叹气道:“小姑奶奶诶,我们不是没事可做,你能不能消停一天?”

安以然不能后沈祭梵,还不能吼魏峥了?瞪着魏峥就跟仇人似地:“你也不帮我?你也说我?我都生病了还没人在身边,我想喝水都喝不到,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差点就饿死了,你说是我要闹你们的吗?不对,我没想闹你们,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沈祭梵让你们来你们就来,我这是公园嘛?你们想来就来…”

约克无奈的望了下天花板,转身走出去:“我打个电话,你们继续聊。”

魏峥点头,安以然恶狠狠的瞪着约克的背影,顿了下迁怒道:“你,就是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骗沈祭梵把我扎了一针,我早晚会扎回来的,你别太嚣张!”

约克满脸黑线,脚不带停的走出了房间:姑娘,嚣张的可一直都是你啊。

安以然更火了,在床上跳起来,一个两个都不理她,连吵架都不愿意跟她吵,她有那么招人讨厌吗?从床上跳地上,抓着魏峥衣服拉扯着:

“你看他你看他,他竟然那么对我,是不是很讨厌?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很过分?魏峥,魏峥你哑巴了吗?说话呀。”

魏峥狠狠拧了下眉头,伸手一带,把安姑娘拉进怀里紧紧抱着,不让动分毫。

“呃…”安以然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抬眼望着魏峥,直可惜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顿了下,推开魏峥,推不开拳打脚踢齐上阵:“魏峥,你干嘛呀?放开,赶紧放开。”

魏峥松开手,脸色有些阴沉,出声问:“闹够了吧?饿了是吗?早餐在外面。”

安以然撇撇嘴,冷哼:“我以为你哑巴了魏峥,你是不是嫌我吵所以躲着我?”

他们几个都躲着她,魏峥以前跟她感情多好啊,都快发展成姐们儿了,可现在看到都不打声招呼。顾问以前偶尔能说上几句话,现在是看到她都逼得远远的。那个舒默更可恨,看到都当没看到,直接将她无视。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都要躲着她?如果怕她打小报告,可她根本从来没那么做过,为什么都都要躲着她?她其实也只是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而已,也没想别的什么。

魏峥回头看她,低声道:“没有,吃吧。”

早餐是魏峥送过来的,接着沈祭梵去的公司。安以然刚坐下,又看到约克在打电话,忽然反应过来。立马弹起来朝约克冲撞过去:

“你在给沈祭梵打电话是不是?你在说我说谎骗他吗?你怎么可以管别的人事?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打小报告,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没有一点良心?”

约克是不敢挡她,拦了几下手机被她抢了过去,关机,电池给拔掉,扔回给他:“你是谁啊你?我的事干嘛要你来管?别仗着你是医生就能为非作歹。”

约克一张卡白的脸更白了,气怒难消,最终压下怒火道:“安小姐,别仗着沈爷撑腰,你就能为非作歹,迟早,你会落到我的手里。杀不死你,给你两颗毒药,有事儿没事儿扎你两针还是可以的。”

安以然心一抖,脸色拉了下去,气焰消了,咬着牙,良久才道:“我,我不会再让你医病的,你别想威胁我,沈祭梵要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魏峥叹息着摇头,喊了声约克,一把岁数的人了,跟个小丫头扯什么?再道:“你也够了,安小姐还在生病,性子难免暴躁。刚给爷的电话?”

约克翻了下白眼,呛声道:“爷在开会,我找死吗这时候给爷电话?”

“哈?”安以然刚转身,听到约克这话,又转身回去:“那你给谁打的?”

“我女人,嘿,我说,我的事为什么要向你交代?”约克撩起白大褂,一副怒气冲天摆道理的样子。

安以然翻翻眼皮子,她弄错了还不行?可是,“你为什么要说我的状况?还说我没什么大碍,并没有那么严重?你这就是在跟沈祭梵打小报告。”

“姑奶奶诶,我女人问我行踪,我得把事情告诉她,不说清楚她能信吗?问你自己就知道了,女人最多疑,我哪一句说得不对她就得闹,你们女人啊…”

约克咬牙切齿的愤然道,安以然却已经心平气和了,随意的挥挥手:

“好吧好吧,算我错了,对不起啦。你再给打回去吧,要你解释不清楚,我不介意帮你说话的。”她这算是够大方了吧。

安以然把肚子吃饱,休息了会又给沈祭梵打电话,沈祭梵刚进办公室:

“然然,好点没有?”沈祭梵快速翻着刚才的资料,签字交给顾问。

“沈祭梵,我要喝水,我要上厕所,我要洗脸,我要刷牙,沈祭梵,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快点回来吧,我难受死了,沈祭梵…”好个哭。

沈祭梵微微点头:“魏峥人呢?让他听电话。”

安以然立马吼回去:“难道你想让别人扶我去厕所吗?难道你想让别人给我穿衣服吗?沈祭梵,哪有你这样的未婚夫呀?不回来算了,我不要你了,再见!”

安以然气恼的把手机往沙发角落扔,扭头瞪着魏峥说:“等着,沈祭梵会带我去看电影的,很快他就回来了。魏峥,说好了我要赢了你就送我一套草帽小子珍藏版的漫画给我,还要WTRYL的亲笔签名。”

魏峥挑挑眉,另一边约克接话说:“安姑娘,沈爷真愿意带你去大众影院,我就送你套珍藏版的注射器,怎么样?”

“变态!”安以然吼回去,“我才不稀罕那个东西。”

沈祭梵身边的人,除了魏峥和顾问,其他人都奇奇怪怪的,那个舒默整天跟蛇啊什么的玩在一起,这个约克就跟针头器官混在一起,想想都叫人毛骨悚然。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闹着,很快,沈祭梵回来了。

136,致命一击

沈祭梵一回来魏峥跟约克跟弹簧一样跳开去,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安以然立马倒在沙发上往角落里缩,沈祭梵进门时扫了眼大门,后面跟的是顾问。

沈祭梵坐安以然身边,伸手把人抓起来,摸了下她额头,出声问:

“还不舒服吗?”

安以然摇头,双手抱着沈祭梵的手手:“沈祭梵,身体没有不舒服,是心不舒服。沈祭梵我们去约会吧,你带我去看电影,我想看电影了。”

沈祭梵无奈,小东西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问:“想看什么?”

“哈?”安以然立马高兴起来,眉开眼笑的抱着沈祭梵的手亲了下,怎么会快就答应了?一颗头直往沈祭梵怀里钻,软软糯糯道:“沈祭梵,我好感动哦。”

沈祭梵把她的头轻轻抬起来,再问:“想看什么电影?嗯?”

安以然心里有一些些小愧疚,顿了下,说:“沈祭梵,真的可以吗?你那么忙,今天没有工作了吗?你真的有时间陪我看电影不会耽误别的事吗?”

沈祭梵按着她坐好,这小东西,不是她想这样才给他电话,现在心里有愧了?

“嗯。”沈祭梵只淡淡的应了声,侧目转向魏峥,“去安排…”

“不要不要,”安以然立马吼起来,滑下地站在沈祭梵面前挡住他的视线,说:“沈祭梵,你不要什么事都让魏峥给安排好了,你也要亲自做啊。你什么都让魏峥做好了,那我心里感激的人都变成了魏峥了,你什么都没做。”

安以然说完又往他身边靠,挨着他排排坐,头贴上他胳膊说:“沈祭梵,我就想像别人一样,跟男朋友吃饭,逛街,看电影,亲力亲为那种,不是随时随地身边都跟一堆人。”贴着他又小小声说:“沈祭梵,我就想跟你真正的谈恋爱。”

沈祭梵垂眼看她,只看到漆黑的一片头顶,顿了下,轻轻揉揉她头顶,“好。”

“那走吧,我们约会去,说好了哦,今天你陪我,不要工作。”安以然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拿沈祭梵的手就要出去。沈祭梵微微周沫,这才发现小东西衣服都已经穿戴好了,这是早就准备上了。

沈祭梵站起身,抬手揽在她肩膀上,侧目看向魏峥,微微抬手,大概是想有什么指示,却很快又放了下去。魏峥那心都都快抖出来了,爷那么精明的人,能不看出安姑娘这多半都是给怂恿的?他们也是没办法,闹他们还不如去闹爷。他们可不敢对着安姑娘发火,这等于是把麻烦给踢了出去。

顾问转身的时候对魏峥和约克竖了下大拇指:有种,竟然敢跟爷耍花样。

魏峥当没看到,约克咧着嘴笑着。安以然出门时候不忘回头说:“魏峥,在我们回来前你必须把我的门修好,要是我家丢了什么东西,你得全赔。”

安以然回头的时候,另一手暗暗朝魏峥比了个“V”,那登时眉眼笑得弯弯的。

“是,安小姐。”魏峥视若无睹,撑了撑眉恭敬道。

安以然满意的跟着沈祭梵出去了,半路上把顾问打发了回去,沈祭梵自己开的车,直奔电影院。安以然想象的是有很长的队伍,两人手拉手前后站着排队,可他们来的时候却没什么人,这令安以然有些失望,买了票,安以然抓着沈祭梵袖口往卖零食的柜台拉,两人买了两袋爆米花,两杯可乐,很快就进去了。

进场的时候安以然更失望了,回头望着沈祭梵,低声叹着气,说:

“沈祭梵,我想去的是那种大众电影院,有很多人,一排一排的,不是这种的。这种好没意思碍,现在的电影院是不是都变成这样的了啊?”

沈祭梵揉揉她头发,点头,并没说话。这家影城有大众场,也有VIP场次,VIP场最多也就容纳一百人次,不过里面环境比大众场的好太多了。高档装潢,座椅都是真皮的软沙发,一人坐进去就跟坐进老爷椅一样舒服。

买的的是动漫电影,所以进来看的年纪都不大,小情侣居多。电影一开始的时候安以然拆开爆米花,吃得挺欢,沈祭梵时不时把可乐吸管往她嘴边递,她就着就喝一口,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大荧幕。看进去了就不动了,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沙发也真是太舒服了,安以然本来是坐得直挺挺的,可渐渐的就软了下去,塌塌的窝在沙发里,爆米花也丢一边没吃了。悄无声息的坐着,就连眼睫毛都久久才煽动一下。要不是她眼睛瞪得太大,沈祭梵还真以为她睡着了。

沈祭梵目光盯在荧幕上,他是真想试着从各种角度去欣赏这部片子,可实在进入不了状态。沈祭梵暗暗叹息,看来并不是所有东西只要愿意接受就能接受的,拆开爆米花的盒子,尝了一颗,那味儿吧,沈祭梵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来看电影的小年轻们几乎是人手一桶,本以为大众喜欢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度暗暗叹息,跟这小东西出来一次,他就得感慨一次,是他年纪太大了吗?年轻人接受的东西,他几乎是全都接受不了。

爆米花往安以然嘴里塞,安以然微微皱了下眉,侧目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就一眼,目光再度转向荧幕,张口接住沈祭梵递来的东西。很快,又递来一块。安以然挡了下,可没挡开,沈祭梵执意递过去。安以然不得不再张口接下,紧跟着吸管就递上去了,安以然重重拧了下眉,转头看他:

“我不吃了,沈祭梵你自己吃吧。”脸上有些不高兴,明显他打扰到她了呀。

“喝一口,嗯?”沈祭梵吸管直接插她嘴里了,安以然看着他,上眼睑一下一下的开合着,煽动着睫毛,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顿了下,还是勉强吸了口。

沈祭梵摸摸她的头,东西都买了,多少也得吃点。过了会儿沈祭梵又开始往她嘴巴里喂东西,他认为她张口接东西对她看电影并没有直接的影响,所以这东西一直持续着。安以然有些恼火,猛地转头瞪他:“沈祭梵,你打扰到我了。”

“张嘴,”看她张口接住后,低声道:“你看电影,也可以吃东西,并不受影响不是吗?”说着又要往她嘴里塞,安以然紧紧皱着眉,咬着牙看他,顿了下,伸手把沈祭梵的头板了个方向,怒哼道:“我不吃了,说了不吃了,别打扰我。”

松开手,自己往沙发另一边的角落缩,远离他。沈祭梵伸手就把人带了过来,她能看电影,可他着实没事可做,工作也没带过来,沈祭梵那就是一个闲坐不住的人,你让他什么也不干就这么静坐一两小时,那纯粹就是折磨人的。

没事可做,只能闹她了。她平时闹他可是闹得不少,他不过是小小回报而已。

“沈祭梵,你再吵我我要生气了。”安以然本来心情是真不错来着,可被沈祭梵这么反复一弄,得,还能有什么好心情啊?

“你想想你要工作时候我在你身边动来动去是什么感觉?很烦人的。”安以然看他脸色微微沉了些许,这才小小声抱怨着,推开他的手,不吃了。

沈祭梵欺头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低声道:“我没事做。”

安以然转头看他,哭,“沈祭梵,你没事做就看电影呀,不想看电影就听歌呀。你不看电影总不能也不让我看了吧?电影票好贵的呢,不能这么浪费了。”

“好好,你看你的,我不闹你了。”沈祭梵妥协道,安以然总算耳根清净了。然而才看一会儿,手被他抓住了,一根一根掰着,捏着,安以然没搭理,只要不挡着她眼睛就好。沈祭梵握着她的手,仔细的捏着弄着,时不时亲一下。

电影总算结束后沈祭梵大松了口气,这比等死还难受,拧着小东西大步走了出去。安以然挺高兴,这部电影还在宣传时候她就想着看了,很不错,兴致勃勃的跟着沈祭梵走出去,边走边跟他讨论剧情,巴拉巴拉说个不断。

良久,安以然吼他:“沈祭梵,你怎么不说话?你好歹回应我一句啊。”

“嗯,挺好。”沈祭梵总算出声回应了她一句,安以然抬眼瞪他:“你…”

算了,他又不是魏峥,本来就不喜欢动漫。不过,他今天答应陪她她已经很高兴了,不仅这样,她还能得到草帽小子的珍藏版还有亲笔签名,那是意外收获。

这么想着立马又高兴了,抱着沈祭梵胳膊,脸蹭了上去:“沈祭梵,我们去吃东西吧,我好饿了。你请我去甜品屋好不好?我想吃香蕉船。”

“你病着呢,不想好了吗?得忌口,嗯?”沈祭梵揉揉她的头发,安以然不说话,脸往他怀里拱,低声哼哼道:“生病的人不都该有特殊权利吗?沈祭梵,你就带我去一次吧,好不好?我不吃香蕉船,我吃别的也不行吗?”

沈祭梵无奈,只能带她去。安以然说的地方是京大附中学生一条街的甜品屋,哪里面的糕点便宜又好吃,以前念书的时候,那里也是她跟钱丽常去的地方,不过通常一份香蕉船,两个人一起吃,完了后再来一杯酸奶,一整天都会有好心情。

周六晚上,宴会上。

这是三人行和政府规划局联合举办的酒会,因为三人行异军突起,成为建筑界的一匹黑马,这在业界倍受人关注。更有世纪新城新区招标权的噱头,这令三人行被一举推向舆论巅峰,受社会媒体关注度成倍增长,但其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建筑界近几年内涌现出不少这样有实力的新人公司,比如昙花一现的兴盛。虽然兴盛负面新闻不断,资金上出了严重的问题,可兴盛的实力照样还是颇受人认可,曾经兴盛交出的成绩都很漂亮,也是受政府重点提拔的一批新型企业。只是,到底因为领导人太年轻,所以才造成如今翻船的局面。

而今天的三人行,多的是人瞻望的态度,也有期待,毕竟三人行拿到了世纪新城新区的案投,就算三人行不做别的,把世纪新城的案子稳稳的做好,就已经能甩新崛起的公司一大截了。况且,能拿到新区招标权,明显是跟KING集团还有密切的关系。这也就意味着,三人行背后撑腰的除了园林局,还有KING集团。

就冲着政府园林局和KING集团,所以今晚来的商业名流不少,宴会上安以欣首度代表三人行发言,直言承认三人行前身就是安氏集团。这消息知道的人甚少,所以当这事一说出来后在场的人都愣了。也有不少人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公司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接下世纪新城新区的案投,原来曾经就是大规模的企业集团。经过一次暴风雨的洗礼,这次东山再起,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晚宴继续进行着,张秘书竟然也亲自来了,张秘书没带女伴,当着人面,大大方方邀请安以欣当他今晚的女伴。安以欣当然是愿意的,大方的挽上张秘书手腕,这举动既自然又合乎情理,连安以镍都没看出任何端倪来。

安以然想来想去还是来了,毕竟三人行也有她一部分功劳,最初她也参与了,能有今天,她当然很高兴,来这里就当是为安以欣和安以镍捧场祝贺。

“以然,你来了。”安以镍最先看她进来,当即匆匆结束与几位商友的谈话走过去。拿到世纪新城的案子全靠安以然,不然舒先生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别说给他们案子了,就算求见一面都是不可能的。沈家的人,在京城身份地位都不低。魏峥,顾问,舒默几人在各个领域都有不小的成就,能力都不可小觑。

安以镍到底念着安以然的好,所以见她来还是挺高兴。走过去,下意识看看她身后有没有人来,他当然还是希望那几位爷能来,沈爷他不敢想,像魏先生或舒先生能来一个,他们今天都倍儿有面子。不过没来,也在情理中,沈家的人,都是日理万机的,谁会闲情来参加这种聚会。

“大哥,恭喜恭喜呀,今天好热闹啊。”安以然笑着说,虽然自己也工作这么久了,可像这种正儿八经的商业晚会,她却参加的很少。多都是自己公司员工聚餐,或者是客户公司庆功宴之类的,相对活泼,没有这么多名流。

安以镍笑笑,跟她说着今天这场宴会的来历,边说边领着她去找安以欣,顺便介绍她认识规划局的人,今晚是两方为代表的商业晚会,安以镍想着让她认识规划局的人有好处,往后像政府的活动,都可能由她的策划公司来承接。

安以然当然知道安以镍的想法,笑着说谢,大方有礼的跟人打着招呼。对方设计总监递来名片,安以然赶紧双手接过,边笑道:“谢谢。”

好在走的时候小赵儿打来电话特地叮嘱她要带名片,所以这当下赶紧递上自己的名片。规划局的人都看得出安以欣跟张秘书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敢对着安以欣说什么。然而这眼下来了个妹妹,当然都把目光放在这小姑娘身上。

“真不出安小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这么大规模公司的老板了,真是后生可畏呀,你们公司的口碑很是不错,办的活动影响力都挺大的。”一位中年领导结接过名片时看了看,笑着说,又转身看着设计总监建议道:“她们公司做的活动点子都挺新颖,我看我们倒是可以考虑新海岸线工程全部结束后,宣传的事就丢给安小姐公司做,我看过他们以前做的活动,口碑和影响力都很不错。”

“哦?这当然是可行的。”总监打着官腔回应道,像这些事情,一般都有固定的对接,一直跟规划局合作的就是本市最大规模的宣传活动公司。而负责这些的都是总监一个人在决定,像这些合作的东西,对方公司都会给总监一些好处的,不然这合作关系不会持续到现在。三人行想要跟规划局合作,并不是不行,就看“诚意”够不够了。对他们来说,多一家公司竞争他们优势就多一分。

张秘书那边跟安以欣低低的说着话,抬眼就看到安以然了。当即出声问了句:

“你妹妹跟得沈爷宠爱啊,我看她像是个有福的女孩子。”

安以欣听张秘书这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知道安以然已经来了。安以欣笑笑,说:“是啊,她就是个傻丫头,也幸好有沈爷的照顾才让她少吃了不少苦。她呀,还抱怨沈爷不够体贴呢,就是孩子心重,不体谅沈爷的难处。”

安以欣这话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沈爷那可是张王牌,不用白不用。

“哈哈,你妹妹倒是个有趣的。”安以欣的话张秘书是听着,并没有往心里去。沈爷是什么人?沈家当家家主,女人在他眼里算什么?不过是一时有心拿来玩玩罢了,安家那小丫头沈爷或许是上了几分心,可要怎么上心,怕是不可能。

两人心里都透透亮亮的,不过到底是沈爷身边的人,连许市长都得给几分脸,张秘书就更得上心了。说得难听点,安家小丫头就算是沈爷过气的女人,那也只是在沈爷眼里,外人看来,她还是沈爷的人,身上就打了沈爷标签儿的。就跟他一样,张秘书在许市长面前不过就是条狗,可在外面,却人人都得给他几分脸,还不都是照着许市长的面子?他出来,代表的自然就是许市长,实际上怎么样,都是不为人知的,站得越高的人,可能越有苦难言。

安以欣笑笑,微微欠身,往安以然那边走,拉着安以然避开人群问:

“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也没说什么时候过来啊?”安以然给顶回去,大概是在沈祭梵那放肆过头了,这说话都冷傲了几分。一出口时,也觉得有些过了,撇了下嘴说:“我下午睡了会儿,姐,你看我脚,伤成这样了我都来给你捧场,怎么样,感动吧?”

安以欣垂眼看了下,微微皱了下眉,“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自己都顾不好。”

“碍,”安以然没了跟她说话的兴致,安以欣说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去忙吧,我去吃东西。”

“吃什么东西?要你来不是吃东西的,跟我去见几个人。”安以欣拽着她不让走,安以欣是介绍几个大客户给她认识,对方名下都是有不少产业的商业骄子。

安以欣其实也想给安以然找个对象,跟着沈爷,别说张秘书不信了,就她也不信。安以然没那本事绑住那样地位的男人,所以安以欣在跟别人合作时也不忘给她物色合适的人。安以然长得好,这就是优势,安以欣怎么样也得把她这优势发挥到最大,在沈爷厌弃她之前最好能找到好一点的下家。